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家庭,最后却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我不甘心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13 10:09 1

摘要:高伟的名字已经签好了,两个字龙飞凤舞,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急于挣脱的决绝。

桌上的离婚协议书,像一张提早下达的死亡通知。

白纸,黑字,沉甸甸地压着我二十五年的婚姻。

高伟的名字已经签好了,两个字龙飞凤舞,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急于挣脱的决绝。

我盯着那两个字,看了足足十分钟。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不是疼,是一种麻木的、缓慢的窒息。

家里静得可怕。

静得能听见冰箱压缩机嗡的一声启动,然后又归于沉寂。

静得能听见窗外那棵老槐树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像是在嘲笑这满屋的死气。

我伸手,想去摸那份协议,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冰凉的。

连空气都是冰凉的。

我这二十五年,到底算什么?

一个笑话吗?

从我嫁给高伟那天起,我就把“家”这个字刻进了骨子里。

我辞掉了会计事务所里那份人人羡慕的工作,在我的职业上升期,义无反顾。

那时候我的主管王姐拉着我的手,说:“林慧,你可想好了,女人没自己的事业,就像鸟没翅膀。”

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王姐,高伟就是我的翅膀,我们俩有一个人飞就够了。”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可笑得我想抽自己一个耳光。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高伟的电话。

响了很久,他才接。

背景音很嘈杂,有音乐,有说笑声,听起来热闹非凡。

而我这里,是坟墓。

“你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嘶哑。

他那边顿了一下,音乐声小了些。

“你看到了?”他的声音也是平静的,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高伟,你他妈的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我终于没忍住,吼了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

长久的沉默,比直接的争吵更伤人。

“林慧,我们之间,早就没话说了,不是吗?”

“房子给你,车子给你,存款……我这边会再打五十万给你。就这样吧。”

他说得那么干脆,像是在处理一笔烂账。

而我,就是那笔烂账的核心。

“五十万?高伟,你打发叫花子呢?”我冷笑。

“林慧,别这样,弄得太难看没意思。”

“难看?现在觉得难看了?你把离婚协议书像垃圾一样扔在家里的时候,怎么不觉得难看?你二十五年的老婆,连当面谈一次都不配了?”

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回荡,显得那么尖利,那么歇斯底里。

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我……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没必要再为这些事争吵了。”他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疲惫。

我听出来了。

是那种对我,对我发起的任何话题,都感到极度不耐烦的疲惫。

“儿子呢?儿子你知道吗?高明怎么办?”我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大了,他会理解的。”

“理解?他理解个屁!他马上就要毕业找工作了,你在这个时候跟他爸妈离婚?你让他怎么在同学同事面前抬头?”

“那是你的想法,林慧。你总喜欢把你的想法强加给别人。”

“我强加?”我气得发抖,“我怀他的时候孕吐得胆汁都出来了,你出差半个月不闻不问!我为了他上学方便,天天骑两个小时自行车接送,你那时候在哪儿?现在你跟我说我强加?”

“又来了,又翻旧账。”他的语气里满是厌倦,“我不想跟你吵,我还有事,挂了。”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我维持着举着手机的姿势,像一尊雕塑。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把我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

我突然想起,我今天还没吃饭。

胃里空得发慌。

我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塞得满满当当。

有他爱吃的冰镇可乐,有儿子爱吃的进口牛排,有我准备周末包饺子用的新鲜猪肉和韭菜。

满满一冰箱的烟火气。

可现在,却只让我感到刺骨的寒冷。

我拿出一包方便面,烧水,打了个鸡蛋。

等水开的时候,我靠着流理台,看着窗外邻居家的灯一盏盏亮起来。

有一家人正在吃饭,孩子在闹,女人在笑骂,男人在旁边看着,一脸宠溺。

那曾是我的生活。

水开了,我把面饼和调料扔进去,用筷子搅了搅。

香气飘出来,我却一阵反胃。

我关了火,把整锅面连汤带水倒进了水槽。

我不甘心。

这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在我心上。

凭什么?

凭什么我付出了一切,最后却要被像垃圾一样丢掉?

我必须找他问个清楚。

我换了衣服,拿上车钥匙就冲出了门。

我知道他会在哪儿。

他最近迷上了钓鱼,在郊区一个叫“静心湖”的钓场办了张昂贵的会员卡。

他说那里清净。

现在我懂了,他是嫌我这里吵。

车开得很快,夜风从没关严的车窗缝里灌进来,吹得我脸颊生疼。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像一团被猫抓过的毛线。

二十五年的画面,一幕幕闪过。

我记得他第一次带我回家,他妈嫌弃我是外地人,他把我护在身后,说:“这辈子我就认定她了。”

我记得我们结婚时,住在一个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冬天没有暖气,他每晚都先钻进冰冷的被窝,把被子焐热了再让我进去。

我记得我生高明的时候难产,他守在产房外哭得像个孩子,医生出来说母子平安时,他冲进来,抱着我,嘴里只会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那些爱,是真的吗?

如果都是真的,那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了呢?

我不知道。

也许是從他当上部门主管,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开始。

也许是从我们的话题只剩下儿子,再也没有别的可聊开始。

也许是從我某次抱怨他襪子亂扔,他第一次对我吼:“你整天在家能不能别这么斤斤计ve计较”开始。

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它能把滚烫的爱,熬成一碗冷掉的隔夜粥。

到了钓场,门口的保安拦住了我。

“女士,这里是会员制。”

“我找高伟,我是他爱人。”我说。

保安打了个电话进去,没一会儿,高伟的一个朋友,老李,走了出来。

“嫂子,你怎么来了?”老李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高伟呢?”我直截了当。

“伟哥他……他今天没来。”

“他车在停车场,我看到了。”我指着不远处那辆熟悉的黑色奥迪。

老李的脸色更尴尬了。

“嫂子,伟哥他……他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静。”

“让开。”我的声音不大,但很冷。

老李犹豫了一下,还是侧身让开了路。

我径直往里走。

钓场很大,沿着湖边有一排排独立的隔间,供会员们休息。

我一眼就看到了最里面那个亮着灯的隔间。

那是高伟最喜欢的位置,他说那里看湖景最好。

我走到门口,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轻柔的,带着笑意。

“你呀,就是想太多。人生短短几十年,干嘛非要跟自己过不去?”

然后是高伟的声音,是我许久未曾听过的,那种放松的、带着一丝慵懒的语调。

“跟你在一起,就什么都不用想。”

我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我猛地推開了門。

屋里的两个人吓了一跳,齐刷刷地看向我。

高伟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他身边坐着一个女人,四十岁上下的样子,穿着一身素雅的棉麻裙子,气质温婉。

她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妖艳和攻击性。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挑衅,只有一种……平静的审视。

这比挑衅更让我难受。

“她是谁?”我看着高伟,一字一句地问。

高伟站了起来,下意识地挡在了那个女人身前。

这个动作,像一把刀,插进了我的心脏。

“林慧,你来干什么?我们之间的事情,跟别人无关。”

“无关?”我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高伟,你跟我谈了二十五年的感情,现在告诉我,你和一个女人在这里‘静静’,跟我无关?”

那个女人也站了起来,轻轻拉了一下高伟的胳膊。

“高伟,让我跟这位……林女士谈谈吧。”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柔。

“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我所有的教养和理智都在崩塌。

“林慧!”高伟厉声喝道,“你别在这里发疯!”

“我发疯?”我指着他的鼻子,“是谁逼我发疯的?高伟,你对得起我吗?我为了这个家,放弃工作,放弃朋友,放弃我自己!我给你当了二十五年的免费保姆,洗衣做饭,伺候你妈,拉扯儿子,我图什么?我图的就是你今天带着别的女人,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发疯吗?”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钓场似乎都能听见我的控诉。

那个女人却始终很平静。

她绕过高伟,走到我面前。

“林女士,我叫张岚。我和高伟是大学校友,最近才重新联系上。”

“所以呢?旧情复燃?你来告诉我,你们的爱情有多纯洁?”我讽刺地看着她。

她摇了摇头。

“不是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可能误会了高伟,也误会了你自己。”

“我误会?”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爱他吗?”张岚突然问。

我愣住了。

“你这不废话吗?”

“不。”她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爱的不是高伟,你爱的是你为他付出的这一切。你爱的是那个‘贤妻良ǝ’的自己,你感动了自己,然后要求他也必须像你一样被感动,并且感恩戴德。”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的话,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某个我从来不敢触碰的地方。

“你胡说!”我下意识地反驳。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张岚的语气依旧平淡,“你每天问他回家吃饭吗?不是关心他饿不饿,是关心你做的饭有没有人吃。你给他买衣服,不是关心他冷不冷,是享受那种‘我为他做得多好’的满足感。你打理这个家,不是因为你享受其中,而是因为这是你唯一能抓住的、证明你价值的东西。”

“你……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浑身发抖。

“林慧,你不是爱他,你是在用‘爱’的名义,绑架他,也绑架了你自己。”

“你闭嘴!”我尖叫起来,随手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朝她扔了过去。

高伟眼疾手快,一把将张岚拉开。

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就像我的婚姻。

“够了!”高伟的臉色铁青,“林慧,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简直就是个泼妇!”

泼妇。

他竟然说我是泼妇。

我那个曾经把我捧在手心里的丈夫,说我是泼妇。

我突然就没了力气。

所有的愤怒,所有的不甘,瞬间被抽空了。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二十五年的男人,此刻是那么陌生。

他护着另一个女人的样子,那么刺眼。

“好。”我点了点头,聲音沙啞,“高伟,算你狠。”

我轉身就走,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我怕再多看一秒,我就会彻底崩溃。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回家的。

我只记得,我的眼泪一直在流,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回到家,我把自己摔在沙发上。

儿子高明还没回来。

他今年大四,在一家公司实习,最近也总是很晚回家。

我拿出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

我想告诉他,你爸不要我们了。

我想让他回来安慰我,站在我这边。

可我翻出他的号码,却迟迟没有拨出去。

我突然想起张岚的话。

我對兒子的愛,也是绑架吗?

我为他规划好了一切。

从小学到大学,从兴趣班到专业选择,甚至他未来工作的方向,我都替他想好了。

我以为这是为他好。

可他似乎并不领情。

他开始有自己的秘密,开始对我的“关心”感到不耐烦。

我们上一次心平气和地聊天,是什么时候?

我想不起来了。

我正胡思乱想着,门锁响了。

是高明回来了。

他看到我坐在黑暗里,吓了一跳。

“妈,你怎么不开灯啊?”

他打开了客厅的灯,刺眼的光让我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妈,你哭了?”他看到了我脸上的泪痕,走了过来。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明明,你爸……你爸要跟我离婚。”

高明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的脸上没有我预想中的震惊和愤怒。

他只是沉默着,然后轻轻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妈,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跟你说了?什么时候?”

“上个星期。”

上个星期!

他竟然瞒了我一个星期!

我的心又往下沉了一截。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高明避开了我的目光,“爸说他会跟你谈的。”

“谈?他就是把协议书扔给我!儿子,你爸在外面有人了!他不要我们了!”我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

“妈,你冷静点。”高明皱起了眉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你是不是也觉得你爸做得对?你是不是也嫌我烦了?”

我的质问像连珠炮一样。

高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妈!你能不能别总是这样!”他终于也爆发了,“你总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你!你总觉得你付出了最多!可你有没有问过我们,我们想要的是什么?”

我被他吼得愣住了。

这是我儿子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我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安排好的!我喜欢画画,你非逼我去学钢琴,说那对升学有帮助!我喜欢文学,你非让我报金融,说好找工作!我交个女朋友,你从头到脚把人家查个底朝天,说人家家庭条件不好,配不上我!”

他越说越激动,眼睛都红了。

“妈,你的爱太重了,我喘不过气!爸也是!这个家对他来说不是港湾,是牢笼!他每天回来,面对的不是妻子的关心,是 endless 的盘问和抱怨!今天菜买贵了,明天邻居又怎么了,后天我考试成绩下降了……他累了,我也累了!”

“所以呢?”我 trembling 地问,“所以你们就都联合起来,抛弃我?”

“不是抛弃!”高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痛苦,“是……是解放。对你,对他,对我,都是一种解放。”

解放。

好一个解放。

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我引以为傲的儿子,现在站在这里,告诉我,我的离开对他是一种解放。

我感觉天旋地转。

我这二十五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付出了一切换来的,就是众叛亲离。

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

“滚。”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妈……”

“我让你滚!”我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也给我滚!你们高家人,没一个好东西!都给我滚!”

高明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无奈。

他没再说什么,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拖着一个行李箱走了出来。

“妈,我搬去学校宿舍住一段时间,我们都冷静一下。”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哭得肝肠寸断。

哭我逝去的青春,哭我错付的真心,哭我一败涂地的婚姻和人生。

第二天,我是被饿醒的。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刺得眼睛生疼。

我爬起来,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女人,头发凌乱,双眼红肿,面色憔gluttonous。

像个疯子。

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我决定去找一份工作。

我不能就这么被打倒。

我打开尘封多年的电脑,更新我的简历。

会计。

这个词对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我曾经是事务所里的业务骨干,各种复杂的账目在我手里都服服帖帖。

可现在,我已经脱离这个行业十几年了。

新的会计准则,新的税务法规,新的财务软件……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简历投出去,石沉大海。

偶尔有一两个面试电话,对方一听我的年龄和空白的工作经历,就没了下文。

我一次又一次地被拒绝。

那种感觉,比高伟给我离婚协议书还难受。

那是否定我整个人的价值。

我开始怀疑自己。

我是不是真的就像张岚说的那样,一无是处,只能靠“家庭”来证明自己?

我是不是真的就像高明说的那样,是个令人窒息的控制狂?

我不信。

我不能信。

我去了书店,买回一大堆最新的会计专业书籍。

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没日没夜地看。

我不懂的就上网查,看教学视频。

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又回来了。

我当年能考下注册会计师证,现在就能把这些都捡回来。

那段时间,我过得像个苦行僧。

每天除了学习,就是简单的吃饭睡觉。

我瘦了很多,但眼神却越来越亮。

一个月后,我接到了一个面试电话。

是一家刚起步的创业公司,规模不大,急需一个能马上上手的主管会计。

面试我的是公司的老板,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

他看了我的简历,皱了皱眉。

“林姐,你这……有十几年没做过了吧?”

“是的。”我点了点头,然后把我这一个月做的学习笔记推到他面前。

厚厚的一大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我的理解和心得。

“这是我最近一个月重新学习的成果。最新的企业会计准则、税法 değişiklikleri,还有主流财务软件的操作,我都掌握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不卑不亢。

“我承认,我脱离职场很久了。但我有经验,有责任心,最重要的是,我有重新开始的决心和学习能力。给我三个月试用期,如果我不能胜任,我一分钱工资不要,自己走人。”

那个年轻老板愣住了。

他 probabilmente 没见过我这么“刚”的应聘者。

他翻了翻我的笔记,又问了几个非常专业的问題。

我都对答如流。

最后,他合上笔记,对我伸出了手。

“林姐,欢迎你加入。明天就来上班吧。”

我走出那栋写字楼的时候,阳光正好。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有青草的味道,有汽车尾气的味道,还有……自由的味道。

我并没有就此感到满足和轻松。

工作比我想象的要难。

创业公司,意味着一切都是乱的。

账目混乱,流程缺失,人手不足。

我一个人要干三个人的活。

加班成了家常便饭。

有好几次,我深夜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家,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都想过放弃。

太苦了。

我何必呢?

高伟给我的那五十万,加上我们原来的存款,足够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可每当我产生这个念头,张岚那张平静的脸,高明那失望的眼神,就会浮现在我眼前。

我不能认输。

我不是为了向他们证明什么。

我是为了向我自己证明。

证明我林慧,不是一个只能依附别人生存的寄生虫。

我开始享受这种忙碌。

当我把一堆乱麻似的原始凭证整理成清晰的账簿时;

当我通过合理的税务筹划为公司省下一大笔钱时;

当我设计的财务流程得到老板和同事的认可时;

我能感觉到一种久违的、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成就感。

这种感觉,是买了多少名牌包包,做了多少山珍海味都换不来的。

我开始有了自己的同事和朋友。

我们会在午休时一起吐槽老板,会为了一个项目成功而聚餐庆祝。

我开始关注除了柴米油盐之外的事情。

财经新闻,行业动态,甚至是最新的电影和音乐。

我发现,世界原来这么大,这么有趣。

而我过去二十五年,却把自己活成了一座孤岛。

有一天,我加班到很晚,在公司楼下的便利店买东西。

我看到了高伟。

他也看到了我。

他看起来有些憔悴,眼角多了几条皱纹。

我们俩就那么隔着货架,对望着。

气氛很尴尬。

“你……还好吗?”他先开口了。

“挺好的。”我淡淡地回答。

我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化着淡妆,手里拿着一份财务报表。

这和他印象中那个总是穿着家居服,满身油烟味的我,判若两人。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惊讶,有欣赏,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落寞。

“听说你上班了。”

“嗯。”

“累吗?”

“还好,挺充实的。”

我们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那个……张岚,她……”他似乎想解释什么。

“不用说了。”我打断了他,“都过去了。”

是真的过去了。

当我不再把全部的喜怒哀乐都寄托在他身上时,他和他身边的人,就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离婚协议,我签好了,明天让律师联系你。”我说完,转身就走。

“林慧!”他突然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你……变了。”

我笑了笑。

是啊,我变了。

不变,难道还要躺在原地,等着你们来同情和施舍吗?

周末,我妈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一趟。

她说我弟媳妇又闹着要买房,家里快揭不开锅了。

我妈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憊和无奈。

我这个弟弟,从小就被惯坏了。

好吃懒做,眼高手低。

结婚后,更是把老婆孩子都扔给我爸妈管。

以前,我是家里的“主心骨”。

弟弟弟媳没钱了,找我。

爸妈生病了,找我。

我那个家,就像个无底洞,不断地向我索取。

而我也乐于这种“被需要”的感觉。

我觉得这是我的责任。

现在想来,那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自我感动。

我回了娘家。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我妈的腰不好,常年贴膏药。

我弟和我弟媳坐在沙发上,一脸理所当然。

看到我,我弟媳妇眼睛一亮。

“哎呀,大姑子回来了!你可得给我们评评理!”

我没理她,走到我妈身边。

“妈,你药吃了没?”

“吃了吃了。”我妈拉着我的手,愁眉苦脸地说,“慧啊,你弟他们……想在市里买套学区房,为了你侄子上学。可家里哪有那么多钱啊……”

“姐,你最有本事了,你给想想办法呗。”我弟嬉皮笑脸地说。

“是啊,大姑子,你现在可是高级白领,你老公又那么有钱,几十万对你来说不是小意思嘛!”弟媳妇阴阳怪气地说。

他们还不知道我离婚的事。

我平静地看着他们。

“第一,我已经离婚了,我现在自己养活自己。”

“第二,我没钱。”

“第三,你儿子的教育问题,是你们夫妻俩的责任,不是我的。”

我的话一出口,客厅里瞬间安静了。

我妈愣住了。

我弟和我弟媳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姐,你什么意思?你不管我们了?”我弟的聲音尖銳起来。

“我为什么要管你?你三十多岁的人了,有手有脚,自己不去挣钱,天天啃老,你还有理了?”

“林慧!你怎么跟你弟弟说话呢!”我妈急了,“他不是你弟弟吗?你帮他不是应该的吗?”

“应该的?”我笑了,“妈,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都先给他。他上学我掏钱,他结婚我掏钱,他生孩子我掏钱。我为这个家付出的还不够多吗?”

“我给了他鱼,却没有教他捕鱼。这是我的错。”

“但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了。”我看着我弟,一字一句地说。

“你……”我弟气得滿臉通紅,“林慧,你别后悔!”

“我最后悔的,就是把你们都惯坏了。”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

“妈,这里面有十万块钱。是你和我爸的养老钱。你们自己拿着,别再让他们惦记了。”

“以后,我会每个月给你们打生活费。但是,我不会再为这个扶不起的弟弟,花一分钱。”

说完,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林慧!你这个不孝女!你给我站住!”我妈在我身后哭喊。

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我很残忍。

但长痛不如短痛。

我不能再让他们把我的人生拖进泥潭里。

我需要为自己而活。

我的生活渐渐走上了正轨。

我在公司里越来越得心应手,老板已经有意提拔我做财务总监。

我报了一个瑜伽班,开始学着关注自己的身体和内心。

我甚至开始尝试着和朋友们出去旅行。

我去看了海,爬了山,逛了古城。

我发现,原来一个人也可以很精彩。

有一天,我接到了高明的电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沮awsed。

“妈……”

“嗯?”

“你……最近好吗?”

“挺好的。你呢?”

“我……不太好。”他沉默了一下,说,“我跟女朋友分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要是以前,我肯定会立刻开始盘问:为什么分手?是不是那个女孩不好?我早就跟你说过了……

但这一次,我忍住了。

我只是静静地听着。

“她觉得我没断奶,什么事都想着我爸妈怎么看,没有主见。”

“她说跟我在一起,看不到未来。”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迷茫和痛苦。

我突然觉得很心疼。

我那个一直被我护在羽翼下的儿子,终于也开始品尝人生的苦涩了。

“明明,”我柔声说,“这很正常。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些。重要的是,你要从中学到东西。”

“妈,我是不是很失败?”

“不,你不失败。你只是需要时间长大。”我说,“妈妈以前……也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对。我总想替你安排好一切,却忘了问你想要什么。对不起。”

电话那头,传来了他压抑的抽泣声。

这是我们母子之间,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交流。

没有指责,没有抱怨,只有理解和安慰。

“妈,我……我能回家看看你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可以。”我说,“随时欢迎。”

那个周末,高明回来了。

他瘦了,也黑了,但眼神里多了一些以前没有的成熟和坚定。

他给我带了一束康乃馨。

“妈,对不起。”他把花递给我,低着头说。

我接过花,笑了笑。

“傻孩子,跟妈说什么对不起。”

我们一起吃了饭。

饭后,他主动洗了碗。

我们坐在沙发上聊天,聊他的实习,聊他的未来规划。

他说他不想做金融了,他还是想尝试一下自己喜欢的文字工作。

“我支持你。”我说,“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别怕失败。”

他惊讶地看着我,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妈,你真的变了。”

“是吗?”我笑了,“可能是因为,妈妈也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吧。”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

我第一次发现,我的儿子,已经是一个有自己思想和见解的成年人了。

而我,也终于学会了放手。

送他走的时候,他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妈,你要好好的。”

“你也是。”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的眼眶湿润了。

但我没有哭。

我知道,我们都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

虽然这条路,是用巨大的痛苦换来的。

生活还在继续。

我的事业蒸蒸日上,公司准备上市,我作为财务总监,忙得脚不沾地。

但我乐在其中。

高伟后来又找过我几次。

他说他和张岚并没有在一起。

张岚只是点醒了他,让他看清了我们婚姻的问题所在。

他说他后悔了。

他想复婚。

我拒绝了。

不是因为恨,也不是为了赌气。

而是因为,我回不去了。

我不想再回到那个围着丈夫孩子团团转,失去自我的林慧。

我喜欢现在这个,可以为自己的事业奋斗,可以掌控自己人生的林慧。

至于我娘家那边,我弟弟在我断了他们的经济来源后,闹了一段时间,终于还是出去找了份工作。

虽然还是磕磕绊⚫,但至少,他开始学着做一个成年人,承担自己的责任了。

我妈对我还是有怨言,但每次我把生活费打给她,带她去医院检查身体时,她也会默默地收下。

我知道,血缘这种东西,是割不断的。

我能做的,就是守住我的底线,用一种更健康的方式,去维系这份亲情。

又是一年春天。

我站在公司顶楼的露台上,看着楼下车水马龙,万家灯火。

手机响了,是高明发来的微信。

一张图片,是他写的第一篇稿子发表的杂志封面。

下面跟着一句话:“妈,我做到了!”

我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了起来。

“喂,你好。”

“你好,是林慧女士吗?我是‘静心湖’钓场的经理。高伟先生在我们这里预留了一个位置,说是他最重要的朋友今天生日,让我们务必把最好的湖景位留出来。”

我愣住了。

我生日?

我自己都忘了。

“他说,那位朋友教会了他什么是真正的生活。他想谢谢她。”

我挂了电话,看着远方的天空。

夕阳正缓缓落下,给整座城市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色。

我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在会计事务所里意气风发的年轻女孩。

她好像……回来了。

我这一生,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家庭,最后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我曾经不甘心。

我曾经恨透了他们每一个人。

但现在,我只想谢谢他们。

谢谢他们的离开,让我有机会找回我自己。

谢谢他们的背叛,让我明白,女人这一生,最应该爱的,永远是自己。

我的人生,下半场,才刚刚开始。

来源:窗台盼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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