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年大旱,一个算命先生路过他家,说:你家这井,不能再深了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1-12 16:15 1

摘要:日头悬在头顶,像个烧红的铁疙瘩,烤得土坷垃都发脆。我蹲在门槛上,烟锅子敲得石头邦邦响,烟丝早潮了,吸一口呛得肺管子疼。院角的老槐树叶子卷成了筒,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落在裂开的土墙上,顺着缝滑进地里,连个响都没有。

这井里的水,竟比亲儿子的良心还烫人!

日头悬在头顶,像个烧红的铁疙瘩,烤得土坷垃都发脆。我蹲在门槛上,烟锅子敲得石头邦邦响,烟丝早潮了,吸一口呛得肺管子疼。院角的老槐树叶子卷成了筒,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落在裂开的土墙上,顺着缝滑进地里,连个响都没有。

“他爹,水。” 秀莲端着个豁口粗瓷碗出来,碗沿沾着点玉米面。她步子迈得轻,咳嗽了半宿,后背都瘦得硌手。碗里的水澄得清,底上沉着几粒细沙,这是今早铁蛋从邻村挑来的,两里地的路,他脊梁上的汗把粗布褂子浸透了,像从水里捞出来的。

我没接碗,眼睛盯着院中央那口井。井台是青石板垒的,裂了好几道缝,缝里的草早就枯了,变成了灰黄色的絮。井绳磨得发亮,挂在木轱辘上,风一吹就打晃。这井是我爹那辈挖的,三丈深,水甜得很。可打去年入秋到现在,滴雨没下,井里的水一天比一天浅,昨天用桶吊,桶底都快挨着泥了。

“爹,发啥愣呢?” 柱子掀着门帘进来,一脚踢飞了门槛边的土块。他刚从城里回来,穿件的确良褂子,袖口卷着,露出手腕上的电子表 —— 那是他在工地上给工头开车,工头赏的。他脸比上次回来黑了些,也壮实了,就是眉头上总拧着股不耐烦的劲儿。

“水够喝几天?” 我问他,烟锅子指着那碗水。

柱子嗤笑一声,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军用水壶,拧开灌了一口,“不够就挖呗。铁蛋跟我说了,邻村老王家挖了五丈深,水哗哗的。咱这井才三丈,再往下挖两丈,还愁没水?”

秀莲赶紧接话:“柱子,那井是老辈传下来的,挖深了怕是……”

“怕啥?” 柱子把水壶往石桌上一墩,“娘你就是老迷信。现在都啥年代了?有水喝比啥都强。我已经跟铁蛋说好了,明天他就带两个人来,都是挖井的老手。”

我把烟锅子往鞋底一磕,站起身。院坝里的土被晒得滚烫,脚底板踩上去都发疼。“这井不能动。”

柱子的脸一下子沉了,“爹你咋回事?全村都快渴死了,你守着口干井当宝贝?上次三婶来借水,你就给半瓢,人家背后都骂咱抠门!”

“那是留着给你娘熬药的!” 我嗓门也提了起来,“你娘咳嗽得睡不着觉,没有水咋煎药?你当我不知道邻村挖井?老李家挖井挖塌了,把儿子埋在里面,到现在还没挖出来!”

秀莲赶紧拉我的胳膊,“他爹,别气别气,柱子也是为了这个家。” 又转向柱子,“你爹说得对,挖井不是小事,再等等看,说不定就下雨了。”

柱子别过脸,不说话了。这时院门外传来脚步声,铁蛋探进头来,手里拿着把铁锹,“叔,柱哥,我来看看井。” 他黝黑的脸上全是汗,额前的头发粘在脑门上,“我刚去村西头看了,那片土湿乎点,要是挖新井,说不定省劲儿。”

“不挖新井,就挖老井。” 柱子抢先开口,“铁蛋,明天带人来,工具我来准备。”

铁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柱子,挠了挠头,“叔,这老井…… 真能挖深?”

我没理他,转身进了屋。里屋的炕是凉的,秀莲昨晚咳得厉害,后半夜才睡着。我坐在炕沿上,看着她蜡黄的脸,心里像堵了块石头。四十多年了,我跟秀莲成亲那年也是大旱,不过没这么厉害。那时候我爹还在,他说这井是咱家的根,根不能断。

第二天一早,我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了。出门一看,铁蛋带了两个人来,都是邻村的,一个叫老周,一个叫小栓。三人正把井台边的青石板往旁边挪,柱子在一旁指挥,手里拿着根竹竿,往井里探。

“爹,你起来了?” 柱子看见我,语气缓和了些,“我量了,这井直径够宽,往下挖两丈没问题。”

老周蹲在井边,往井里看了看,“这井壁是夯土的,挖的时候得小心,别塌了。” 他手里拿着个小锄头,“先把井底的泥清了,再往下挖。”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忙活。铁蛋和小栓用绳子把老周吊进井里,老周拿着锄头开始清泥。井里传来 “咚咚” 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敲在我心上。秀莲端着水出来,给每个人都倒了半碗,“慢点干,别中暑。”

老周在井里喊:“井底泥厚,清出来得小半天。柱哥,你家这井是老井,土结实,比新挖的强。”

柱子应了一声,转头对我说:“爹,你看,人家老周都这么说。”

我没说话,走到井边往下看。井里黑乎乎的,只能看见老周手里的锄头反光。井底的泥被挖起来,用筐吊上来,倒在院角,堆成了个小土堆,土是干的,一捏就碎。

中午的时候,日头更毒了。秀莲烙了几张玉米面饼,就着咸菜吃。老周从井里上来,浑身是汗,褂子都湿透了,贴在背上。“井底清完了,下面是硬土,好挖。” 他拿起饼咬了一大口,“下午就能往下挖了。”

柱子吃得香,一边吃一边说:“等井挖好了,咱先挑几担水给三婶家送去,省得她背后说闲话。”

秀莲笑了笑,“还是柱子懂事。”

我咬着饼,没滋味。饼太干,咽下去的时候剌得嗓子疼。我抬头看了看天,万里无云,连一丝风都没有。村里的广播昨天还在喊,让大家节约用水,水库里的水也快干了。

下午刚开工没多久,就听见院门外有人喊:“有人在家吗?讨碗水喝。”

柱子皱了皱眉,“这时候还有讨水的?”

我走过去开门,门口站着个老汉,穿件灰布褂子,洗得发白,袖口和裤脚都打了补丁。他肩上搭着个褡裢,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着啥。老汉脸上布满了皱纹,像老树皮,眼睛却很亮,盯着院中央的井看。

“大爷,进来吧。” 秀莲端着水出来,递给他一碗,“快喝点水,这天太毒了。”

老汉接过碗,没急着喝,先走到井边,往井里看了看。老周在井里正挖着,看见他,喊了一声:“老头,离远点,小心掉下来。”

老汉没理老周,转头问我:“这井是你家的?”

“是。” 我点点头。

“挖了多少年了?”

“快五十年了。”

老汉叹了口气,把碗里的水喝了,递给秀莲,“你家这井,不能再深了。”

柱子刚好走过来,听见这话,脸一下子就沉了,“你谁啊?凭啥说不能挖?”

老汉看了柱子一眼,没生气,“我姓陈,走南闯北看风水的。这井是你家的根,三丈深刚好接着地气,再往下挖,就断了根了。”

“狗屁风水!” 柱子骂了一句,“现在渴得都快死了,有风水没水喝顶个屁用?你是不是来骗钱的?”

陈老汉没恼,从褡裢里掏出个罗盘,放在井台上,罗盘的指针转了转,停在了一个方向。“这地方是龙吸水的穴位,井挖三丈,刚好接住龙气。再深,就到了龙鳞上,龙一疼,就不会再送水了。”

老周在井里喊:“柱哥,别跟他废话,这老东西就是胡扯。”

铁蛋也说:“叔,这种江湖骗子多了去了,别信他。”

陈老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秀莲,“我不是骗子,也不要你们钱。信不信由你们,只是这井再挖下去,不光没水,还会有祸事。”

柱子气得要赶人,秀莲赶紧拦住他,“柱子,别这样。陈大爷也是好意。” 又对陈老汉说,“大爷,谢谢你的提醒,我们会考虑的。”

陈老汉叹了口气,把罗盘收起来,“我再劝你们一句,天旱是天灾,可别逆天改命。这井,真不能再深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灰布褂子在日头下显得格外单薄,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口井,摇了摇头。

柱子看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神神叨叨的,我看他是渴糊涂了。” 转头对井里的老周说,“老周,别停,继续挖!”

我站在井边,心里犯嘀咕。陈老汉的话虽然玄乎,可我爹当年也说过,这井不能随便动。我抬头看了看天,还是没一点云。院角的土堆越来越高,老周和小栓轮流下井,铁蛋在上面拉绳子,每个人都累得满头大汗。

秀莲走过来,轻轻拉了拉我的胳膊,“他爹,要不…… 咱就听陈大爷的?别挖了。”

“不挖咋整?” 我叹了口气,“水越来越少,你这病也不能拖。柱子说得对,有水喝比啥都强。”

秀莲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咳嗽了两声,扶着墙回屋了。

天黑的时候,井已经挖下去快一丈了。老周上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块湿漉漉的土,“柱哥,你看,下面土湿了,再挖挖就能见水了!”

柱子高兴坏了,拍着老周的肩膀,“好!明天接着挖,挖到见水为止!”

晚上,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秀莲咳嗽得轻了些,呼吸很均匀。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井台上,井绳的影子拉得很长。我想起陈老汉的话,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后半夜,我听见院子里有动静。起来一看,是铁蛋。他蹲在井边,手里拿着根香,不知道在念叨啥。

“铁蛋,你咋来了?” 我走过去问他。

铁蛋吓了一跳,赶紧把香藏在身后,“叔,我…… 我就是来看看井。”

“你是不是也觉得陈老汉的话有道理?” 我问他。

铁蛋挠了挠头,“叔,我娘说,老辈的东西都有讲究。这井挖了这么多年都没事,突然挖深,怕是真不好。” 他顿了顿,“今天下午我去邻村,听人说老李家挖井塌了之后,他媳妇就疯了,天天喊着儿子的名字。”

我心里一沉,“真的?”

“真的,我亲眼看见的。” 铁蛋点点头,“她坐在村口的石头上,怀里抱着个枕头,说那是她儿子。”

我没说话,蹲在井边,看着井底。井底黑乎乎的,像个无底洞。风一吹,井里传来呜呜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柱子就把老周他们叫来了。几个人吃过早饭,就开始接着挖井。我站在一旁看着,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秀莲今天精神好了些,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缝补柱子的旧衣服。

挖到中午的时候,井里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响。紧接着,老周在井里喊:“塌了!快拉我上去!”

柱子吓得脸都白了,赶紧和铁蛋、小栓一起拉绳子。绳子拉得很紧,好不容易才把老周拉上来。老周的胳膊被蹭破了,流着血,脸上全是土。

“下面塌了个小坑,幸好我躲得快。” 老周喘着粗气,“这土看着结实,其实都是虚的。”

柱子皱着眉,“咋会塌呢?老周,你再下去看看,是不是挖到石头了?”

“我不去了!” 老周摆着手,“这井邪门得很,再挖下去,命都得丢在里面!” 说完,他拿起自己的工具,就要走。小栓也赶紧跟在后面,“柱哥,我也不干了,这活太危险。”

柱子拦着他们,“钱我给你们加倍!”

“多少钱都不干!” 老周甩开他的手,“命比钱重要!”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柱子气得站在原地,脸色铁青。铁蛋走过来,“柱哥,要不…… 咱就别挖了?陈大爷的话,说不定是真的。”

“别挖?” 柱子转过身,瞪着我,“都是你!昨天陈老汉说那些话,你就该把他赶出去!现在好了,人都走了,谁来挖井?”

“柱子!” 我大喝一声,“你咋说话呢?这井本来就不该挖!”

“我不挖井,娘的病咋办?全家渴死咋办?” 柱子吼道,眼睛都红了,“我在城里打工,天天看工头的脸色,就是为了多挣点钱,让你们过好日子。现在倒好,连口干净水都喝不上,我这个儿子当得有啥用?”

秀莲赶紧走过来,拉着柱子的手,“儿啊,别激动。娘没事,水的事,咱再想办法。”

柱子甩开秀莲的手,“想啥办法?村里的水库都快干了,邻村的水也只够自己喝。除了挖井,还有啥办法?” 他转身就往外走,“我去镇上找人!就算花再多钱,我也要把井挖好!”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气又疼。秀莲靠在我身上,轻轻哭了,“他爹,这可咋整啊?”

“别哭。” 我拍了拍她的背,“柱子也是急糊涂了。我去看看井,别真塌得厉害。”

我走到井边,往井里看。井底塌了个小坑,土是暗红色的,像血一样。井壁上有几道新的裂缝,风一吹,簌簌往下掉土。我心里咯噔一下,陈老汉的话,难道真的应验了?

铁蛋蹲在井边,“叔,这井真不能再挖了。你看这土的颜色,都不对劲。”

我点了点头,“嗯,不挖了。等柱子回来,我跟他说。”

可柱子这一去,就到了天黑才回来。他喝了酒,浑身酒气,走路都打晃。“爹,我找到人了!” 他搂着我的肩膀,“镇上的工程队,明天就来,他们有机器,挖得快!”

“柱子,你醉了,先去睡。” 我扶着他,“这井不能挖了,井底塌了。”

“塌了也挖!” 柱子推开我,“机器一上,啥塌了都能挖开!我就不信,还挖不出水来!” 他说着,就往井边走去,脚下一滑,差点掉下去。

我赶紧拉住他,“你疯了!”

“我没疯!” 柱子红着眼睛,“我娘病着,家里没水,我这个当儿子的,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井,我挖定了!”

秀莲端着醒酒汤出来,“儿啊,喝碗汤,醒醒酒。有话咱明天再说。”

柱子一把打翻了碗,碗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汤洒在地上,很快就被干土吸光了。“别管我!” 他吼道,转身进了屋,“砰” 的一声关上了门。

秀莲看着地上的碎碗,眼泪掉了下来。“他爹,柱子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是急的。” 我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碎碗片,“明天工程队来了,我跟他们说,不挖了。”

可我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工程队的人就来了,拉着挖掘机和铲车,浩浩荡荡地开进了村。柱子站在一旁,指挥着他们把机器开到院坝里。

“柱子,你真要挖?” 我走过去,拦住他。

“爹,别拦我了。” 柱子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显然是一夜没睡,“机器都来了,钱都付了定金。今天必须把井挖好。”

“那井里有危险!” 我急了,“昨天老周差点被埋了!”

“有机器在,怕啥?” 柱子摆了摆手,“挖掘机比人厉害多了。”

秀莲走过来,拉着我的手,“他爹,算了。让他挖吧,不然他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我看着秀莲,又看了看柱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工程队的人开始忙活起来,挖掘机的轰鸣声震得地都在抖。井台边的青石板被铲车推到一边,挖掘机的铲斗伸进井里,一斗一斗地往外挖土。

土被挖出来,堆在院坝里,越来越高。挖出来的土颜色越来越深,从黄褐色变成了暗红色,最后变成了黑色,还带着股腥气。

“这土咋这么臭?” 铁蛋捏着鼻子,皱着眉头。

工程队的工头走过来,看了看土,“这土有点邪门,下面可能有东西。”

柱子不在乎,“有东西也挖,只要能出水。”

挖掘机继续往下挖,突然,铲斗碰到了什么硬东西,发出 “哐当” 一声响。工头赶紧让停下来,“下去看看,啥东西。”

一个工人系着安全绳下到井里,没多久就喊:“工头,是个棺材!”

所有人都愣住了。柱子也傻眼了,站在原地,脸色苍白。

我心里一沉,走到井边往下看。工人正趴在棺材上,棺材是黑色的,上面刻着花纹,虽然埋在地下几十年,却一点都没烂。

“这…… 这是谁的棺材?” 秀莲吓得脸都白了,紧紧抓着我的胳膊。

铁蛋咽了口唾沫,“叔,这井是你家老辈挖的,难道是…… 你家老祖宗的?”

我摇了摇头,“我爹当年挖井的时候,没说下面有棺材。”

工头皱着眉,“这棺材挡着路了,要么挪走,要么砸了。”

“不能砸!” 我赶紧说,“这是老辈的东西,砸了不吉利。”

柱子缓过神来,“挪走!找几个人把它挪走,接着挖!”

工头喊了几个人过来,系着安全绳下到井里,准备把棺材挪出来。可几个人一起用力,棺材却纹丝不动,像长在了地里一样。

“邪门了!” 一个工人骂道,“这棺材咋这么沉?”

工头也急了,“用撬棍!”

工人拿来撬棍,插进棺材缝里,用力一撬。“咔嚓” 一声,棺材盖被撬开了一条缝。就在这时,一股黑气从缝里冒出来,带着股刺鼻的腥气,呛得人直咳嗽。

“咳咳…… 这啥玩意儿?” 铁蛋捂着嘴,往后退。

黑气散了之后,工人探头往棺材里看,突然尖叫一声,从井里爬了上来,脸色惨白,“里…… 里面有个人!”

02

我浑身的血都凉了,扒着井沿往下瞅。井底的光不好,只能隐约看见棺材里躺着个人,穿着古代的衣服,脸色发青,却一点都没腐烂,像刚死没多久一样。

“妖…… 妖怪!” 秀莲吓得腿一软,差点摔倒,我赶紧扶住她。

柱子也吓得不轻,往后退了几步,撞在铲车上,“这…… 这咋回事?”

工头也慌了,“这活儿我们不干了!钱我们也不要了!” 说完,他招呼着工人,收拾东西就要走。

“别走!” 柱子拦住他,“钱我再给你加一倍!”

“加十倍也不干!” 工头甩开他的手,“这地方太邪门了,再待下去,命都没了!” 工程队的人跑得比兔子还快,挖掘机和铲车都没开,就这么扔下了。

院坝里只剩下我们几个人,还有井里那口发黑的棺材。风一吹,井里传来呜呜的声音,像是哭,又像是笑,听得人头皮发麻。

铁蛋哆哆嗦嗦地说:“叔,咱…… 咱还是把井填了吧。这地方太吓人了。”

柱子没说话,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我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费了这么大劲,没挖出水,反而挖出了口棺材。

“先把棺材盖盖上。” 我对铁蛋说,“不管是谁的,都不能这么敞着。”

铁蛋点点头,找了根长竹竿,小心翼翼地把棺材盖推回原位。可刚推上,棺材盖又自己滑开了,那条缝还是那么大,黑气虽然散了,却还是透着股寒气。

“这…… 这咋盖不上?” 铁蛋吓得手里的竹竿都掉了。

秀莲拉着我的手,“他爹,咱别管了,赶紧把井填了吧。陈大爷说得对,这井不能动。”

我叹了口气,“嗯,填了。”

柱子突然站起来,“不能填!” 他红着眼睛,“都挖到这儿了,再挖挖说不定就有水了!这棺材说不定是挡水的,挪走了就有水了!”

“你疯了!” 我吼道,“这井里有棺材,还透着邪气,你还要挖?”

“我没疯!” 柱子指着秀莲,“娘的病不能拖!没有水,娘怎么办?” 他走到井边,就要往下跳。

我赶紧拉住他,“你敢跳下去,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柱子用力甩开我的手,“你就知道守着老规矩!守着老规矩能当水喝?能当药吃?”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在城里打工,工头骂我,工友欺负我,我都忍了,就是为了能让你们过好点。现在倒好,连口干净水都喝不上,我这个儿子有啥用?”

秀莲走过来,抱住柱子,“儿啊,娘不怪你。娘的病没事,大不了就扛着。水的事,咱再想办法,别跟你爹置气。”

柱子趴在秀莲怀里,哭了起来。他从小就倔,受了委屈也不吭声,可这次,他是真的急坏了。

我看着他们母子,心里也不好受。蹲在井边,看着那口棺材,心里琢磨着陈老汉的话。这井是根,挖深了就断了根。现在挖出了棺材,是不是就是断根的征兆?

“铁蛋,你去把陈老汉找来。” 我对铁蛋说。

铁蛋愣了一下,“叔,你知道他在哪儿?”

“不知道,但他既然能找到这儿,肯定还在附近。” 我叹了口气,“这事儿,只能问问他了。”

铁蛋点点头,“我这就去。” 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院坝里只剩下我们一家三口,还有那口透着邪气的棺材。秀莲扶着柱子,坐在石凳上,低声安慰着他。我蹲在井边,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丝早就没了,就抽着空烟锅子,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

日头渐渐西斜,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井里的寒气越来越重,即使在这么热的天,站在井边也觉得冷。

“爹,你说这棺材里的人,是谁啊?” 柱子终于开口了,声音还有些沙哑。

“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我爹挖井的时候,没说过下面有棺材。可能是更早以前的人,埋在这儿,刚好被咱挖着了。”

秀莲叹了口气,“不管是谁,也是条人命。咱把他好好埋了,别再打扰他了。”

我点点头,“嗯,等陈老汉来了,问问他该咋办。”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我抬头一看,是铁蛋,身后跟着陈老汉。陈老汉还是穿着那件灰布褂子,手里拿着罗盘,脸色凝重。

“陈大爷,你可来了!” 秀莲赶紧迎上去。

陈老汉没说话,径直走到井边,往井里看了看。他的眉头皱得很紧,手里的罗盘指针转个不停,“唉,还是晚了。”

“陈大爷,这井里的棺材,到底是咋回事?” 我赶紧问他。

陈老汉叹了口气,“这棺材里的人,是这地方的地脉龙神。当年你爹挖井,刚好挖在龙神的头顶,三丈深,没伤着他,反而借了他的气,所以井水一直甜。现在你们把井挖深了,挖到了龙神的身子,惊扰了他,这才出了事儿。”

“地脉龙神?” 柱子皱着眉,“这都是迷信的说法。”

“是不是迷信,你看看这井就知道了。” 陈老汉指着井里,“你以为这棺材是普通的棺材?这是龙神的栖身之所。你们撬开了棺材盖,惊扰了他,他要是发怒,别说水了,整个村子都要遭殃。”

我们都愣住了,没人说话。井里的风又开始呜呜地吹,像是龙神在发怒。

“那…… 那咋办?” 秀莲吓得声音都抖了。

陈老汉从褡裢里掏出三炷香,点燃了,插在井台边,“先给龙神赔个罪。然后,把井填了,恢复原样。再在井边立个牌位,天天上香,或许能平息他的怒气。”

“填了井,我们喝啥水?” 柱子问他。

陈老汉看了他一眼,“水的事,自有办法。你以为天旱真的是没水?是你们逆天改命,惹恼了龙神,他才收了水。只要你们好好赔罪,他自然会把水还给你们。”

柱子还想说啥,我赶紧拦住他,“听陈大爷的。先填井,立牌位。”

柱子虽然不情愿,但也知道现在只能这样了。我们找了些土,开始填井。陈老汉在一旁指挥,“慢着点,别碰到棺材。土要一层一层填实,不能有空隙。”

我们填了一下午,才把井填了一半。天快黑的时候,突然刮起了风,风很大,卷起地上的尘土,迷得人睁不开眼。

“要下雨了?” 铁蛋抬头看了看天,天上还是没云,但风里带着股湿气。

陈老汉点点头,“是龙神息怒了,要给你们送水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掉下来几滴雨。雨越来越大,从几滴变成了瓢泼大雨。我们都愣住了,站在雨里,任凭雨水打在身上。这是大旱一年多来,下的第一场雨。

秀莲哭了,拉着我的手,“他爹,下雨了,终于下雨了!”

柱子也哭了,蹲在地上,“娘,我错了,我不该不听爹的话,不该挖井。”

我拍了拍他的背,“别哭了,知道错了就好。雨下大了,赶紧回家。”

我们回到屋里,看着窗外的雨。雨水打在房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顺着房檐流下来,在地上汇成了小溪。院坝里的土被雨水浸湿,变成了深褐色,散发出泥土的清香。

陈老汉坐在椅子上,喝着热茶,“这雨能下三天三夜,水库能蓄满水,你们以后不用愁水了。”

“陈大爷,谢谢你。” 我端起茶杯,敬了他一杯,“要不是你,我们真不知道会闯出啥大祸。”

陈老汉摆摆手,“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这井是你家的根,也是村里的根。以后可不能再随便动了。”

我点点头,“嗯,再也不动了。”

雨下了三天三夜,果然像陈老汉说的那样。雨停之后,村里的水库蓄满了水,井里的水也恢复了原样,还是那么甜。我们在井边立了个牌位,写上 “地脉龙神之位”,每天都上香祭拜。

柱子也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急躁,每天跟着我下地干活,帮秀莲熬药。铁蛋也常来家里串门,帮着我们干些重活。

陈老汉在村里住了几天,就走了。走的时候,他对我说是,“这口井,不仅是水的根,也是你家的根。只要你们好好守着它,家里就会平平安安。”

我把他的话记在心里,每天都会去井边看看。井里的水清澈见底,映着天上的云,也映着我们一家人的影子。

这天,我蹲在井边,看着水里的倒影。秀莲端着水出来,“他爹,喝口水。”

我接过碗,喝了一口,水还是那么甜。柱子从地里回来,扛着锄头,满头大汗,“爹,娘,今天地里的玉米长势真好,今年肯定是个好收成。”

秀莲笑了,“都是托龙神的福,也是托你爹的福。”

柱子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是我以前太冲动了,以后我都听爹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儿子。”

铁蛋从院门外跑进来,“叔,柱哥,村里要修水渠,让大家去帮忙呢!”

“好,这就去!” 柱子放下锄头,拉着铁蛋就往外走。

我和秀莲站在院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井里的水晃着,像一面镜子,映着我们一家人的幸福。

这井里的水,不仅滋养了我们的身体,更滋养了我们的家。它是我们的根,是我们的希望,只要守着它,日子就会越来越好。

03

雨停后的日头,没那么毒了,带着点湿润的暖意。我扛着锄头去地里,土被雨水泡得松软,一锄头下去,能翻出带着潮气的土块。玉米苗喝饱了水,叶子舒展开来,绿油油的,迎着风晃悠,看着就让人心里舒坦。

走到地埂上,看见三婶蹲在地里,手里拿着个小铲子,在给玉米苗松土。她看见我,直起腰,拍了拍手上的土,“他叔,你也来下地了?”

“嗯,看看玉米苗的长势。” 我走过去,蹲在她旁边,“你家的苗长得不错。”

三婶叹了口气,“可不是嘛,多亏了这场雨。之前渴得都快枯死了,我还以为今年要绝收了。” 她顿了顿,看了我一眼,“前阵子…… 对不住啊,我背后说你家抠门,是我不对。”

我笑了笑,“没事,都过去了。那时候水确实紧张,秀莲还病着,得留着给她熬药。”

“我知道,我后来听说了。” 三婶点点头,“你家柱子也是个孝顺孩子,为了挖井,操了不少心。就是那井……”

提到井,我心里也感慨,“那井是老辈传下来的,不能随便动。幸好陈大爷提醒,不然真不知道会闯出啥大祸。”

三婶往我家的方向看了看,“听说你家井里挖出了棺材?还是啥地脉龙神?”

“嗯,陈大爷是这么说的。” 我站起身,“现在井填了,立了牌位,天天上香,也算是给龙神赔罪了。”

三婶点点头,“该的该的。这龙神显灵,给咱们送雨,咱们得好好祭拜。”

正说着,就听见村里传来了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很是热闹。三婶愣了一下,“这是咋了?谁家里有喜事?”

我也纳闷,“不知道,去看看。”

我们扛着锄头,往村里走。走到村口,看见好多人围在老槐树下,村里的支书站在石台上,手里拿着个大喇叭。

“乡亲们,安静一下!” 支书的声音通过喇叭传出来,带着点激动,“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上面拨款了,要给咱们村修水库,还要建引水渠,以后咱们再也不怕天旱了!”

人群一下子沸腾了,都欢呼起来。三婶拍着手,“太好了!以后再也不用为水发愁了!”

我也跟着高兴,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柱子和铁蛋也挤在人群里,柱子看见我,跑了过来,“爹,你听见了吗?要修水库了!以后咱们再也不用怕旱了!”

“听见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铁蛋也跑过来,“叔,柱哥,支书说让咱们年轻人去帮忙修水渠,咱们一起去?”

“好!” 柱子一口答应,“现在地里的活儿不忙,正好去帮忙。”

修水渠的工程很快就开工了。村里的年轻人都去了,柱子和铁蛋也不例外。他们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晚上天黑才回来,浑身都是泥,却干劲十足。秀莲每天都给他们准备好饭菜,熬好凉茶,让他们回来能吃口热的,喝口凉的。

这天晚上,柱子和铁蛋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人。是个年轻人,穿着白衬衫,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手里拿着个文件夹。

“爹,娘,这是县里来的技术员,王同志。” 柱子介绍道,“他来指导咱们修水渠。”

王同志赶紧伸出手,“大爷,大娘,你们好。我叫王磊,是水利工程专业的,这次来给大家提供技术支持。”

我赶紧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软,不像我们庄稼人的手,布满了老茧。“王同志,辛苦你了。快进屋坐。”

秀莲端着水出来,“王同志,快喝点水,解解渴。”

王磊接过水,喝了一口,“谢谢大娘。我听柱子说,你们家之前挖井,挖出了一口棺材?”

提到这事,我心里又有些感慨,“是啊,多亏了一位陈大爷提醒,不然真要出大事了。”

王磊推了推眼镜,“大爷,其实那不是什么地脉龙神。根据我的专业判断,那口棺材应该是明清时期的古墓,里面的尸体不腐烂,可能是因为井底的环境特殊,缺氧、干燥,形成了天然的防腐条件。”

柱子愣了一下,“不是龙神?那这场雨……”

“这场雨是自然现象。” 王磊笑了笑,“根据气象资料,这一带本来就到了雨季,只是今年推迟了。刚好赶在你们填井的时候下了,所以大家就觉得是龙神显灵了。”

我和秀莲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意外。但不管是啥原因,雨下了,水有了,这就够了。

“不管是啥,都得谢谢那口井,谢谢陈大爷。” 秀莲说。

王磊点点头,“说得对。虽然没有龙神,但这口井承载了你们家的记忆,是你们的根。好好保护它,是应该的。”

王磊在村里住了下来,就住在我家隔壁的空房子里。他每天都去水渠工地,指导大家施工,晚上就回来,和我们一起吃饭,给我们讲城里的新鲜事,讲水利工程的知识。柱子和铁蛋都很佩服他,总围着他问这问那。

这天晚上,吃完饭,王磊拿出一张图纸,铺在石桌上,“大爷,大娘,柱子,你们看,这是咱们村水库的设计图。水库建成后,能蓄水十万立方米,不仅能满足咱们村的灌溉需求,还能供应周边几个村的用水。”

我们凑过去看,图纸上画着水库的形状,还有引水渠的路线,密密麻麻的,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水库这么大?” 柱子瞪大了眼睛。

“是啊。” 王磊点点头,“建成后,咱们村的玉米、小麦,再也不用担心缺水了。还能发展渔业,在水库里养鱼,增加收入。”

秀莲笑了,“那可太好了,以后日子就更有盼头了。”

我看着图纸,心里也很高兴。想起以前大旱的时候,村民们为了水打架,想起秀莲病着没水熬药,想起柱子为了挖井急得掉眼泪,现在终于不用再担心这些了。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铁蛋跑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个女人,穿着碎花褂子,手里抱着个孩子,脸上全是汗。

“铁蛋,你知道柱子在哪儿吗?” 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

铁蛋愣了一下,“是嫂子啊,柱哥在这儿呢。你咋来了?”

柱子也愣住了,“秀兰?你咋来了?孩子咋了?”

这个女人是柱子的媳妇,秀兰。他们是在城里打工的时候认识的,去年结的婚,秀兰怀孕后,就回了娘家待产,没想到这么快就生了。

秀兰抱着孩子,哭了起来,“柱子,孩子生下来就一直哭,不吃奶,也不睁眼,我害怕……”

秀莲赶紧走过去,摸了摸孩子的额头,“不烫啊。快进屋,别站在门口吹风。”

我们把秀兰让进屋,秀兰把孩子放在炕上。孩子很小,皱巴巴的,闭着眼睛,哭得很虚弱。

“啥时候生的?” 秀莲问她。

“昨天夜里。” 秀兰擦着眼泪,“本来好好的,今天早上起来就开始哭,一直哭到现在,奶也不吃。我娘说可能是中了邪,让我来找你,找陈大爷给看看。”

提到陈大爷,我才想起,他走的时候说过,如果有啥事儿,可以去镇上的城隍庙找他。“我明天一早去镇上找陈大爷,让他来给孩子看看。”

王磊皱了皱眉,“大娘,秀兰嫂子,我觉得孩子可能是生病了,不是中邪。应该去医院看看,别耽误了病情。”

“去医院要花好多钱。” 秀兰低下头,“我们手里没那么多钱。”

柱子也皱起了眉,“我打工攒的钱,都用来挖井和修水渠的定金了,现在手里也没多少。”

“钱的事不用愁。” 王磊说,“我这里有一些积蓄,先拿去给孩子看病。孩子的健康最重要,不能耽误。”

秀莲赶紧说,“王同志,这不行,你的钱也不容易。”

“没事,大娘。” 王磊笑了笑,“我是党员,为人民服务是应该的。再说,孩子是咱们村的希望,不能让他出事。”

柱子感动得说不出话来,“王同志,谢谢你,以后我一定把钱还你。”

“先别说还钱的事,赶紧带孩子去医院。” 王磊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递给柱子,“这钱应该够了,赶紧走吧。”

柱子接过钱,抱着孩子,带着秀兰,连夜去了镇上的医院。秀莲担心得睡不着觉,一直在屋里走来走去。

我安慰她,“别担心,有王同志帮忙,孩子会没事的。”

王磊也说,“大娘,放心吧。镇上的医院虽然不大,但对付常见的婴儿疾病还是没问题的。”

可我们等了一夜,也没等到柱子他们回来。第二天一早,我和王磊就去了镇上的医院。到了医院,找到柱子,他正蹲在病房门口,脸色苍白。

“柱子,孩子咋样了?” 我赶紧问他。

柱子抬起头,眼睛通红,“医生说…… 孩子是先天性心脏病,需要做手术,要好多钱。”

秀兰坐在病房里,抱着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孩子躺在保温箱里,身上插着管子,看起来很虚弱。

医生走过来,对我们说,“孩子的病情很严重,必须尽快做手术。手术费用大概要五万块,你们尽快凑钱,不然孩子的生命就危险了。”

五万块,对我们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柱子在城里打工,一个月才挣几千块,除去生活费,根本攒不下多少。我和秀莲一辈子种地,也没存下多少钱。

“医生,能不能…… 能不能便宜点?” 柱子的声音带着哭腔。

医生摇了摇头,“这已经是最低的费用了。手术难度很大,需要从省里请专家来。”

王磊皱着眉,“医生,能不能先安排手术?钱我们会想办法的。”

“不行。” 医生说,“医院有规定,必须先交齐手术费,才能安排手术。”

我们都沉默了。五万块,去哪里凑这么多钱?

柱子突然站起来,“我去借!我去城里找工友借!”

“来不及了。” 医生说,“孩子最多只能等三天。”

我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看着保温箱里的孩子,那么小,那么脆弱,就要面临生死考验。秀莲也哭了,拉着我的手,“他爹,咱想想办法,不能让孩子有事。”

王磊沉思了一会儿,“大爷,大娘,柱子,我有个办法。我可以向单位申请困难补助,还可以在网上发起众筹,让社会上的好心人帮忙。”

“网上众筹?” 柱子愣了一下,“那能行吗?”

“可以试试。” 王磊点点头,“现在很多人都通过众筹来筹集医药费,效果不错。我现在就回去写众筹文案,把孩子的情况写清楚,应该能筹集到一部分钱。”

“还有我。” 我说,“我去村里问问,让乡亲们帮帮忙。大家都是一个村的,肯定会帮忙的。”

王磊点点头,“好。我们分头行动,一定要在三天内凑够钱。”

我回到村里,把孩子的情况告诉了乡亲们。大家都很同情,纷纷伸出援手。三婶把家里攒的钱都拿了出来,“他叔,这是我攒的两千块,你拿着,给孩子看病。”

村里的支书也组织了捐款,挨家挨户地去说。乡亲们虽然不富裕,但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有的捐一百,有的捐五十,有的捐粮食,让我们拿去卖钱。

铁蛋也把自己打工攒的钱都捐了出来,“叔,柱哥,这是我攒的五千块,虽然不多,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秀莲把家里的首饰也拿了出来,是她结婚的时候,我给她买的银镯子,“这镯子能卖些钱,拿去给孩子看病。”

我看着乡亲们的好意,心里很感动。这就是乡亲们,虽然平时会有小矛盾,但关键时刻,总能互相帮助。

王磊那边也有了进展,他的众筹文案发出去后,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一天时间,就筹集到了两万块。加上村里捐的一万块,还有王磊的补助,已经凑够了四万五千块,还差五千块。

还差五千块,去哪里凑呢?柱子急得团团转,“我再去城里找工友借借,说不定能借到。”

“不用去了。”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柱子,“这里面有五千块,是我和你娘一辈子的积蓄,你拿去。”

柱子愣住了,“爹,这是你和娘的养老钱……”

“养老钱啥时候都能挣,孩子的命要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交手术费,让医生安排手术。”

柱子接过布包,眼泪掉了下来,“爹,娘,谢谢你们。”

秀莲也哭了,“傻孩子,谢啥,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手术费终于凑够了,医生安排了手术。手术进行了五个小时,我们都在手术室外等着,心里七上八下的。秀兰坐在椅子上,双手合十,一直在祈祷。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手术很成功!孩子脱离危险了!”

我们都松了一口气,秀兰激动得晕了过去,被医生扶进了病房。柱子抱着我,哭了起来,“爹,孩子没事了,没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拍着他的背,眼泪也掉了下来。

王磊也笑了,“太好了,终于放心了。”

孩子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恢复得很好。出院那天,乡亲们都来接我们,村口放起了鞭炮,像过节一样热闹。秀兰抱着孩子,给大家鞠躬,“谢谢大家,谢谢大家救了我的孩子。”

三婶笑着说,“都是一家人,客气啥。孩子叫啥名字?”

柱子想了想,“就叫井生吧。纪念那口井,也纪念大家的恩情。”

“好名字!” 大家都鼓起掌来。

回到家,井生躺在炕上,睡得很香。秀莲坐在旁边,轻轻拍着他,脸上满是笑容。柱子和秀兰在一旁收拾东西,王磊拿着相机,给井生拍照。

我走到院中央,看着那口井。井台上的牌位还在,香灰积了一层。我点燃三炷香,插在牌位前,“龙神也好,古墓也罢,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们带来了希望,带来了幸福。”

风吹过,井里的水晃了晃,像是在回应我。阳光照在井台上,暖洋洋的。我知道,不管未来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只要乡亲们互相帮助,日子就会越来越好。

这口井,是我们的根,也是我们的希望。它见证了我们的苦难,也见证了我们的幸福。只要守着它,守着这份亲情和乡情,我们的日子就会像井里的水一样,甜甜蜜蜜,源远流长。

04

井生满月那天,村里可热闹了。乡亲们都来道贺,三婶带来了亲手做的虎头鞋,支书拎着一壶酒,铁蛋扛着半只羊,王磊也买了个长命锁,挂在井生的脖子上。

秀莲穿着新做的蓝布褂子,忙前忙后地招呼客人。她的咳嗽好多了,脸色也红润了不少,抱着井生,笑得合不拢嘴。柱子穿着王磊送的衬衫,里里外外地跑,给大家倒酒、递烟,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

我蹲在院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乡亲们,心里比喝了蜜还甜。烟锅子叼在嘴里,忘了点燃,直到铁蛋拍了我一下,“叔,咋不抽烟?是不是高兴糊涂了?”

我笑了笑,点燃烟锅子,吸了一口,“是高兴。你看井生这孩子,多精神。”

铁蛋凑过来看了看井生,“可不是嘛,大眼睛,高鼻梁,像柱哥,也像嫂子。以后肯定是个能干的小伙子。”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我抬头一看,是陈老汉,还是穿着那件灰布褂子,肩上搭着褡裢,手里拿着个布包。

“陈大爷!” 我赶紧站起来,迎了上去,“您咋来了?”

陈老汉笑了笑,“听说你家添了大胖孙子,我特地来道贺。” 他走进屋,看见秀莲抱着井生,走了过去,“让我看看这小家伙。”

秀莲赶紧把井生递给他,“陈大爷,您

来源:魏玲玲W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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