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迪士尼计划于 2026 年初宣布 CEO 鲍勃・艾格(Bob Iger)的继任者。迪士尼高管达娜・沃尔登(Dana Walden)与乔希・达马罗(Josh D’Amaro)均为该职位的热门人选。迪士尼董事会或可选择任命沃尔登与达马罗为联合 CEO,但公司的企业
核心要点
迪士尼计划于 2026 年初宣布 CEO 鲍勃・艾格(Bob Iger)的继任者。迪士尼高管达娜・沃尔登(Dana Walden)与乔希・达马罗(Josh D’Amaro)均为该职位的热门人选。迪士尼董事会或可选择任命沃尔登与达马罗为联合 CEO,但公司的企业文化及过往波折不断的继任历程,可能使这一安排难以达到最佳效果。随着 2025 年进入最后几个月,迪士尼距离宣布整个娱乐行业都在翘首以盼的消息 —— 谁将接替鲍勃・艾格成为公司下一任 CEO—— 越来越近。
迪士尼已公开表示,将在 2026 年初确定艾格的继任者。两位内部候选人最有可能脱颖而出:迪士尼娱乐联合主席达娜・沃尔登,以及迪士尼体验部门主席乔希・达马罗。沃尔登拥有数十年好莱坞从业经验;达马罗曾在消费产品部门任职,之后在主题公园部门逐步晋升,2020 年鲍勃・查佩克(Bob Chapek)被任命为迪士尼 CEO 时,达马罗接手了主题公园部门的管理工作。
鉴于沃尔登与达马罗的技能组合具有互补性,且近期媒体及其他行业领域涌现出任命联合 CEO 的趋势,迪士尼董事会或许会选择让两人共同接替艾格。
竞争对手网飞(Netflix)自 2020 年起就采用了类似策略,且效果显著 —— 当时里德・哈斯廷斯(Reed Hastings)任命泰德・萨兰多斯(Ted Sarandos)为联合 CEO。三年后,哈斯廷斯卸任 CEO,转任公司执行主席,同时提拔格雷格・彼得斯(Greg Peters)填补其空缺,与萨兰多斯共同担任联合 CEO。
网飞的成功推动了近期 “联合 CEO 潮” 的出现。上个月,Spotify(声田)任命亚历克斯・诺斯特伦(Alex Norstrom)与古斯塔夫・索德斯特伦(Gustav Soderstrom)为联合 CEO,接替创始人丹尼尔・埃克(Daniel Ek);甲骨文(Oracle)任命克莱・马古约克(Clay Magouyrk)与迈克・西西利亚(Mike Sicilia)共同领导公司;康卡斯特(Comcast)则任命总裁迈克・卡瓦纳(Mike Cavanagh)与长期担任 CEO 的布莱恩・罗伯茨(Brian Roberts)共同出任首席执行官。
然而,尽管联合 CEO 架构表面上对迪士尼而言似乎合理,但公司内部人士及公司治理专家警告称,“米奇之家”(迪士尼别称)存在一些独特因素,可能使这种架构沦为不明智之举。
网飞的策略
去年,艾格曾致电萨兰多斯,询问网飞联合 CEO 模式的相关情况。《华尔街曰报》去年 11 月首次报道了这一通话,而据知情人士透露,CNBC 已证实该通话确有其事。
据了解网飞领导风格的匿名人士(因细节未公开)透露,萨兰多斯与联合 CEO 彼得斯各有专注领域,这使得两人在决策时能够互不干涉。若萨兰多斯与彼得斯在某件事上存在分歧,他们会通过 “由更关注该领域的一方拍板” 来解决问题。通常情况下,若涉及内容或创意相关决策,萨兰多斯拥有最终决定权;若决策更偏向产品或技术领域,则由彼得斯主导。网飞发言人对此拒绝置评。
若遇到模糊地带,联合 CEO 们总能求助于哈斯廷斯 —— 这位公司联合创始人曾担任 CEO 长达 25 年。知情人士表示,萨兰多斯曾向艾格透露,彼得斯与萨兰多斯在哈斯廷斯手下共事多年,这种默契程度,再加上网飞著名的 “无层级” 企业文化,助力联合 CEO 架构得以维持,既未引发权力争斗,又能为股东创造价值。
自 2023 年 1 月彼得斯担任联合 CEO 以来,网飞股价已上涨约 275%。
迪士尼的选择
乍看之下,沃尔登与达马罗的组合与萨兰多斯和彼得斯有相似之处:沃尔登擅长好莱坞内容领域,达马罗则精通主题公园与消费产品业务。理论上,艾格可转任执行主席,以类似哈斯廷斯的角色继续留在公司。
任命沃尔登与达马罗共同担任众人期待的艾格继任者,或许能让迪士尼留住这两位核心高管。若董事会只选择其中一人,迪士尼可能面临失去另一位高管的风险 —— 毕竟对方或许会寻求在其他公司担任 CEO 的机会。2020 年迪士尼就曾遭遇过这种情况:当时流媒体业务负责人凯文・梅耶尔(Kevin Mayer)因未能接替查佩克出任 CEO,选择离职并担任 TikTok 首席执行官。
但迪士尼的联合 CEO 安排还存在一些其他公司没有的 “红色警报信号”。
首先,若艾格继续留在董事会,部分员工及外部合作伙伴可能仍将其视为实际 CEO,这可能会削弱两位联合 CEO 的权力共享架构 —— 尤其考虑到艾格素有 “希望保持公司最高领导地位” 的名声。
哈斯廷斯卸任 CEO 后,将精力转向滑雪等个人爱好;而艾格则以 “不愿轻易离开迪士尼最高管理层” 闻名。他曾五次推迟退休以留任 CEO,并在 2022 年亲手挑选查佩克作为继任者后,又重新回归接替查佩克的职位。
其次,在查佩克任职期间,艾格并未立即完全放弃运营职责,而是选择在一年多的时间里主导公司的 “创意事务”。正如 CNBC 在 2023 年详细报道的那样,这导致艾格与查佩克之间出现了难看的权力争夺局面。即便沃尔登与达马罗在不同领域各有优势,但在近期刚经历过一次 “权力界限模糊” 的风波后,仍选择联合 CEO 模式,或许是未能从过往错误中吸取教训的表现。
第三,沃尔登与达马罗的共事时间,远不及彼得斯与萨兰多斯(或其他长期成功的联合领导组合,如创新艺人经纪公司 CAA 的布莱恩・劳德、理查德・洛维特与凯文・哈文联合主席架构)。沃尔登曾在福克斯与加里・纽曼(Gary Newman)以联合主席的身份共同管理福克斯电视部门多年,这表明她有能力在联合架构中取得成功,但目前尚不清楚她是否愿意再次回到 “搭档工作” 的模式。
第四,迪士尼的企业文化以 “充满政治色彩” 著称。在艾格与迪士尼前 CEO 迈克尔・艾斯纳(Michael Eisner)任职期间,公司经历过多次波折不断的继任过程。网飞基本未受并购活动影响,而迪士尼多年来通过多次并购整合了众多业务部门,包括美国广播公司(ABC)、娱乐与体育节目电视网(ESPN)、福克斯、皮克斯(Pixar)、漫威(Marvel)以及卢卡斯影业(Lucasfilm)。这使得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员工聚集在一起,而非从创立之初就形成统一的企业理念。
“这对迪士尼行不通,” 一位资深媒体高管私下告诉 CNBC,“肯定会出现大量明争暗斗,迪士尼历来如此。”
迪士尼发言人对此拒绝置评。
网飞模式 vs 传统理念
除此之外,传统公司治理专家普遍认为联合 CEO 架构并非最佳选择。
《华尔街曰报》上个月援引企业数据研究机构 Equilar 的数据报道称,近年来,罗素 3000 指数(Russell 3000 Index)成分股公司中,任何时期采用联合 CEO 架构的比例约为 1.2%。
“在一个组织中设立两个权力核心,从来都不是好事,” 特拉华大学温伯格公司治理中心创始人查尔斯・埃尔森(Charles Elson)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两个人共同掌权,意味着实际上没人真正掌权。”
不过埃尔森指出,也存在一些缓和因素,可让联合 CEO 架构更易被接受。对网飞而言,哈斯廷斯担任执行主席可能至关重要,因为他能在联合 CEO 架构中充当 “事实上的平局打破者”。
埃尔森表示,若联合 CEO 架构明确是为了更长期的继任规划,也可能发挥作用,例如康卡斯特任命卡瓦纳与罗伯茨共同担任联合 CEO 的决策。
埃尔森称,在关键时刻,哈斯廷斯与罗伯茨能够对重大决策做出最终裁定。罗伯茨是康卡斯特的控股股东,甲骨文也类似 —— 联合创始人拉里・埃里森(Larry Ellison)是公司的控股股东。
尽管艾格可作为执行主席为迪士尼扮演 “打破平局” 的角色,但他并非公司创始人,且持有的流通股比例不足 1%。埃尔森指出,这意味着与罗伯茨或埃里森等人相比,艾格在迪士尼未来发展中的 “切身利益关联度” 更低。
埃尔森表示,对迪士尼董事会而言,只任命一位 CEO 或许需要 “放手一搏”,但这比制造不稳定局面要好。
“最终必然会出现一位 CEO 主导、另一位离开的情况,” 他说,“这是人性的本质。”
来源:新浪财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