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陪他五年,白月光回来后,我立马被扫地出门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23 13:58 3

摘要:白晓薇的声音娇滴滴的,带着刻意的好奇,目光却像扫描仪,挑剔地掠过每一件昂贵的仪器和稀有香材。

五年,我藏起锋芒,为他调香,助他攀上顶峰。

只因他一句“你很像她”,我活成了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直到那个比我更像“她”的女人出现,他毫不犹豫地将我弃如敝履。

离开时,我身无长物,只剩一手调香的绝艺,和一瓶无人识得的“暮光”原香。

我本想在南城的小巷里了此残生,卖几枚香囊,换一世清静。

可随手送出的那瓶香,却惊动了京都最神秘莫测的男人。

他找到我,挟着雷霆之势,也带着我无法拒绝的诱惑——

01

顾宸泽回来了。 带着那个叫白晓薇的女人。

我站在调香室门口,手里还捧着刚为他量身定制的“凯旋”香氛基底。

不过,我现在看起来像个笑话。

“泽哥,这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调香师的工作室?好小哦。”

白晓薇的声音娇滴滴的,带着刻意的好奇,目光却像扫描仪,挑剔地掠过每一件昂贵的仪器和稀有香材。

她长得确实有几分像我,尤其是侧脸轮廓和眉眼。

但神韵完全不同,我习惯沉默与观察,而她,像一只开屏的孔雀,急于展示每一片羽毛。

顾宸泽,我跟了五年的男人,此刻正纵容地揽着她的腰,眼神落在她身上时,是我从未见过的、带着探寻与失而复得般的炽热。

他听到白晓薇的话,这才抬眼看向我,以及我手中的玻璃瓶,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嗯。苏晚,晓薇对有些香料过敏,以后她常待的地方,香氛都撤掉。”他的语气平淡,像在吩咐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我的心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疼。五年,我为他调制了无数款香氛,助他放松入睡,助他提神醒脑,助他在各种场合无往不利。

他甚至说过,我的香气是他的铠甲。

如今,铠甲说扔就扔。

白晓薇像只胜利的孔雀,踱步过来,目光落在我手中的“凯旋”上,捏着鼻子,夸张地扇了扇风:“哎呀,这个味道好冲鼻,闻着头晕。泽哥,我不喜欢。”

那瓶凝聚了我无数心血的香氛,在她嘴里变得一文不值。

顾宸泽甚至没有闻一下,便对我点了点头:“听到了?处理掉。”

处理掉。

就像处理掉一件垃圾。

我猛地想起,三年前他遭遇重大商业挫折,连续失眠暴躁,是我没日没夜地泡在实验室,冒着嗅觉受损的风险,反复调试,才终于制出能让他安稳入睡的香氛。

他当时握着我的手,眼底有红血丝,声音沙哑:“苏晚,幸好有你。”

那份感动,原来不是对我,而是对那份能让他想起“救命恩人”的味道。

我到底是什么?一个凭着几分像“白月光”的幸运儿,一个负责产出“回忆”味道的工具人?

“宸泽,”我第一次没有称呼他“顾总”,声音有些干涩,“城东项目的庆功宴……”

“哦,那个啊,”他像是才想起来,随意地摆摆手,“晓薇不喜欢太浓重的香氛,到时候你就不用准备了。对了,晓薇刚回国,暂时住这里,你……收拾一下,隔壁的公寓给你住。”

这是要让我给正主腾地方了。

五年相处,我替他打理生活细节,用我的调香天赋为他铺路,甚至在他胃病犯时彻夜守着。

结果,正主一出现,我就从“私人调香师”变成了碍眼的“前任替身”,需要被清理出去。

连住在同一层楼都嫌碍眼了。

白晓薇依偎在顾宸泽怀里,对我露出一个看似抱歉实则得意的笑:“苏小姐,不好意思啊,占了你的地方。不过泽哥说,你只是凭手艺吃饭,现在正主回来了,你也该认清自己的位置,对吧?”

顾宸泽没有反驳,只是默认地拍了拍她的肩。

那一刻,所有的坚持和隐秘的期待都碎了。

我看着顾宸泽,忽然觉得他有些陌生。那个我曾以为窥见一丝真心的男人,其实心里装的一直是另一个虚幻的影子。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鼻腔的酸涩,语气平静得出奇:“好。我明白了。”

我没有争辩,没有质问。

转身回到调香室,拿出一个不大的手提箱。

我的东西本就不多,除了几件必需品,就是一些私人调香笔记和一小瓶…我最初为自己调制的“暮光”香水原初版小样。这是所有故事的起点,也是终点。

至于那些他送的昂贵仪器、稀有香材,从来都不真正属于我。

经过客厅时,顾宸泽看着我只拎着一个小箱子,似乎有些意外,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递过来一张卡:“里面的钱,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看在这五年的情分上。”

情分?我看着他,忽然想笑。

是看他寻找白月光的替身情分?还是兢兢业业充当人形香氛机的工钱?

我没有接那张卡。

“顾总,不必了。我们两清了。”

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夜色中。

身后的奢华公寓,像一座巨大的金色鸟笼。而我,不过是那只被误关进去的雀鸟,如今正主归来,我也该飞回我的天地了,哪怕那片天地此刻电闪雷鸣。

夜雨毫无预兆地落下,冲刷着这座冰冷的钢铁森林。我站在霓虹闪烁的十字路口,看着车水马龙,却不知该去向何方。

家?早就没了。五年前,我被诬陷泄露商业机密,身败名裂,被行业封杀,是顾宸泽给了我一个容身之所,虽然动机不纯。

如今,连这虚假的容身之所也没了。

雨越下越大,打湿了我的头发和衣服。旁边公交站台下,一位带着小女孩的母亲正狼狈地用外套挡雨,小女孩冷得瑟瑟发抖。

我顿了顿,走过去,从旧手包里拿出那把唯一的伞,递给她。

“用这个吧。”

那母亲一愣,看着手中精致但明显有些年头的伞(可能是顾宸泽某次随手给的),连连推拒:“这太贵重了……而且小姐你自己……”

“没关系,”我笑了笑,语气轻描淡写,“有人……会来接我。” 谎言说得自己都快信了。

妇人感激涕零,抱着孩子连连道谢,撑开伞走入雨幕。

雨伞移开的瞬间,一小瓶贴着“暮光”标签的香水小样,从伞骨缝隙滑落,无声地掉进了妇人装着眼药水、零钱的伞袋里,谁都没有察觉。

而我,失去了最后一件遮风挡雨的东西,彻底淋在雨中。

冰凉的雨水让我清醒。

顾宸泽不会来找我。他此刻大概正陪着他的“光”,庆祝终于找到了“真相”。

也好。

苏晚,从今天起,你只为你自己而活。

我深吸一口潮湿冰冷的空气,迈开脚步,毅然走向地铁站的方向。

身后,都市的繁华喧嚣逐渐模糊。

而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一座可以俯瞰整个CBD的顶楼豪宅内,一个手下正恭敬地向一位气场强大的男人(萧厉)汇报:“厉爷,您一直在找的那款‘暮光’香水的线索……似乎有眉目了。”

男人晃着酒杯的手一顿,眼神骤然锐利:“说。”

——

离开那座充斥着冰冷玻璃幕墙和虚伪香气的城市,我买了一张南下的火车票。

目的地,是母亲日记里提过多次的江南小城——南城。

母亲生前总说,那里青石板路湿漉漉,空气里常年飘着桂花糕和茉莉花茶的甜香,是她疲惫灵魂唯一的慰藉之所。

火车哐当哐当,载着我远离过去的五年。窗外景色从高楼林立逐渐变为稻田水泊,我的心也奇异地一点点沉静下来。

顾宸泽给的卡,我最终没有拿。

手头仅有的,是这五年我私下攒下的一笔不算多但足以应急的积蓄,以及一些零碎现金。

南城比我想象中更旧,也更安宁。我按图索骥,找到了母亲提及的老城区。

最终,用一笔相对便宜的价格,买下了一处临河的老宅。

宅子久无人居,白墙斑驳,爬满了青藤,院中荒草过膝,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有一股陈旧的木头和灰尘味道。

但这很好。这里没有顾宸泽,没有白晓薇,没有那些价值连城的香精,也没有那些窥探和比较的目光。

收拾屋子是件浩大工程。

我亲力亲为,拔草、扫地、擦窗、修补漏雨的屋顶。

汗水湿透衣背,肌肉酸疼,心里却有种奇异的踏实感。

原来,靠自己的双手活着,是这样的感觉。

邻居是一位姓周的奶奶,精神矍铄,眼神慈祥又带着点好奇。

看我一个年轻姑娘独自搬来这破旧老宅,时常过来搭把手,或者送些自家种的青菜瓜果。

“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到这儿来?家里人呢?”周奶奶一边帮我晾晒受潮的被褥,一边状似无意地问。

我垂下眼,继续拧干手里的抹布:“没什么家人了。就想换个环境,清静清静。”

周奶奶了然地点头,没再多问,只是叹口气:“哎,清静好,南城就适合清静。有啥难处,就跟奶奶说,街里街坊的,别客气。”

她送来的菜很新鲜,带着泥土的气息。晚上,我用这些菜简单做了顿饭,久违的烟火气从厨房飘出,弥漫了整个小院。

我坐在修缮好的门槛上,看着夕阳给河面铺上一层金鳞,心里那片荒芜之地,似乎也终于照进了一点暖光。

顾宸泽和白晓薇的消息,偶尔还是会钻进耳朵。

手机推送了财经新闻,顾氏集团总裁携新晋女友、疑似救命恩人白晓薇高调出席慈善晚宴,照片上两人笑容璀璨,佳偶天成。

我平静地划掉推送,内心毫无波澜。

过去五年,像一场漫长而偏离航道的梦。如今梦醒了,虽然身处陋室,前路迷茫,但呼吸着的,是属于自己的空气。

下一步该怎么走?调香的手艺不能丢,那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我仅存的热爱。

但在南城这样的小地方,不可能再有顾宸泽那样一掷千金的客户,也不需要那些用于商战博弈的复杂香氛。

或许,该从最基础的开始。做点香囊、香薰蜡烛、或者最简单的古法头油?卖给街坊邻居,或者放到本地的小市集上?

我需要一个身份,一个不会被顾宸泽,甚至可能还有其他旧识轻易找到的身份。

苏晚这个名字,暂时需要藏起来了。

我看着院角一株野生的茉莉,正顽强地开着白色的小花,香气清幽却执拗。

就叫……“阿茉”吧。

先活下去,再图其他。

---

周奶奶听说我想做点小香囊卖,很是支持。

“哎哟,阿茉你还有这手艺?好啊!咱们城南每个月都有个‘老街市集’,可热闹了,摆个摊子,准能卖出去!”

她热心地帮我张罗,给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还借给我一张旧折叠桌和一块蓝印花布。

我的“装备”寒酸得可怜。没有昂贵的玫瑰精油,没有珍稀的龙涎香,只有从本地药材铺和香料市场买来的最普通的艾草、薄荷、薰衣草、丁香、桂花干、陈皮……以及一些基础的中药药材。

我凭着记忆里的古方,结合南城潮湿的气候特点,调配了几款简单的香囊。驱蚊防虫的、安神助眠的、清新空气的。用料实在,味道干净,价格也定得亲民。

市集开张那天,我天不亮就起来,把香囊分门别类摆好,还特意用周奶奶送的干茉莉点缀了一下。

起初无人问津。周围的人流量尚可,但我的小摊太不起眼。

隔壁卖绣花鞋的大婶和对面做糖人的老伯倒是生意不错。

我也不急,安静地坐在小马扎上,看着人来人往,感受着真实的市井烟火气。

这种踏实感,是过去五年在顾宸泽那间顶级公寓调香室里从未有过的。

直到一位带着孩子的妈妈被我的安神香囊吸引:“这个味道好舒服,闻着心里都静了,怎么卖?”

开张了。

渐渐地,有人因为我的香囊味道特别、不是那种冲鼻的工业香精味而驻足。有老人家买了我的驱蚊包,第二天特意回来告诉我效果很好。

有学生妹喜欢我调的提神醒脑的薄荷陈皮香包,说上课不打瞌睡了。

一天下来,收入微薄,却让我无比满足。每一分钱,都干干净净,属于我自己。

收摊时,旁边卖绣花鞋的大婶凑过来,好奇地问:“妹子,你这香囊怎么调的?闻着跟别家是不一样,怪好闻的。”

我笑了笑,只含糊道:“就是些老方子,用料好一点。”

我知道,我刻意压制的调香功底,即使在这些最简单的东西里,也难免流露出一点点痕迹。

那是对材料融合度的精准把握,对香气层次感的天然领悟。

但这细微的差别,普通人或许只觉得好闻,未必能察觉其中的门道。

这足够我现阶段隐藏身份,安稳度日了。

然而,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一场围绕那瓶遗失的“暮光”原初香水的风暴,正悄然掀起。

京城,一栋守卫森严的别墅内。

萧厉听着手下的汇报,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伞是在南城一个普通妇人手里找到的?香水小样也在?”

“是,厉爷。那妇人说,是雨夜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姑娘给的,看方向像是去了火车站。我们排查了那几天的列车班次和监控,结合‘暮光’香水的独特性和制香师的可能背景,初步锁定……目标可能在南城一带。”

萧厉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南城……继续查!就算把南城翻过来,也要找到她!记住,要客气,请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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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南城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

白天有时去市集摆摊,有时就在家打理小院,周奶奶教我种了些茉莉、薄荷和迷迭香,长势喜人。

剩下的时间,我就在昏暗的灯光下,重新梳理我过去的调香笔记。

那些为顾宸泽设计的、充满攻击性和目的性的商业香氛,被我单独封存。我重新将注意力放回那些更私人、更贴近情绪与记忆的香气上。

我尝试用南城常见的桂花、栀子、荷花、茶叶为灵感,调制一些更富有生活气息和地域特色的香膏、香牌。过程很慢,但充满了探索的乐趣。

周奶奶成了我的第一个品鉴师。

“阿茉,这个桂花味浓,但不腻人,好闻!”

“这个带点药味的沉静,我晚上睡觉放着,睡得踏实多了。”

她的肯定给了我很大的信心。

我的小摊在老街市集渐渐有了点小名气,甚至有一两家本地的小茶馆、民宿老板来找我,想订购一些特色的室内香氛。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那天,市集上来几个生面孔。穿着普通的夹克,但气质干练,眼神锐利,不像寻常游客或本地人。

他们在市集上慢慢转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最后,他们在我的摊前停了下来。

其中一人拿起一个我最新试制的“竹露”香膏,放在鼻尖仔细地闻了闻,眼神微微一变。

那香膏模拟雨后竹林的气息,极清淡,需要很好的嗅觉才能捕捉其中微妙的层次。

“老板,这个怎么卖?”那人问道,目光却紧盯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们的气场不对。 “三十。”我保持镇定。

那人放下香膏,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压低声音:“小姐,这香膏很有意思。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为我们老板定制一些更特别的香氛?价格好商量。”

我垂下眼,整理着摊上的香囊:“我就是做些小玩意,恐怕达不到你们老板的要求。”

另一人开口,语气更直接了些:“我们要找的,是能做出‘暮光’那种级别香氛的人。小姐,您认识能做这种香的人吗?”

“暮光”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 他们怎么会知道“暮光”?那是我的独门配方,除了给顾宸泽的那五年,我只在最初为自己调制过少量原初版!

我猛地抬头,撞上对方探究的目光。心脏狂跳,但我极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甚至带上一点恰到好处的茫然:“暮光?没听说过。是一种香水吗?名字挺好听的。”

那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不太相信,但又没有证据。

最先开口的人递过来一张只有电话号码的名片,放在摊上:“如果小姐改变主意,或者想起什么,打这个电话。我们老板诚意很足。”

他们又在我的小摊前停留了片刻,才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市集的人流中。

我拿起那张质地精良的名片,指尖冰凉。 没有姓名,没有头衔,只有一个号码。

风雨,似乎要来了。 他们是谁?顾宸泽派来的?不像。那是……冲着我遗失的那瓶“暮光”原初版来的? 南城的宁静,恐怕要被打破了。

我看着眼前熙熙攘攘、充满生活气息的市集,第一次感到了一丝不安。但心底深处,似乎又有一丝极微弱的、被压抑已久的东西,在悄然苏醒。

那几位不速之客的出现,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我心里漾开层层涟漪。

我迅速收摊回家,将那张只有号码的名片藏在了箱底。

他们是谁?目的为何?我一无所知,但直觉告诉我,绝不能轻易暴露。顾宸泽的势力或许一时找不到南城这般角落,但这批人,显然更有目的性,也更危险。

周奶奶察觉到我情绪有些不对,关切地问了几句,我只推说是市集上累了。

几天后,周奶奶又兴冲冲地来找我,手里拿着一张简陋的宣传单。

“阿茉,你看!市里要办个‘匠心手作’交流赛,主要是陶瓷、编织、刺绣这些,但也有个‘古法香韵’组!奖金不多,但是个露脸的机会,听说还有省里的老师傅来当评委呢!你去试试?”

我接过宣传单,心中一动。

交流赛…匿名参赛?这或许是个机会。一个能稍微试探一下水深,却又不必完全暴露自己的机会。如果我那点被刻意压制的手艺,在这种级别的比赛里都显得突兀,那就说明我需要藏得更深。如果只是平平无奇,那或许是我多虑了。

“古法香韵”组的要求是提交一款能体现传统技艺与现代生活结合的作品。

我思考了很久。不能用太复杂的配方,不能使用任何可能暴露来历的稀有香材。最终,我决定就用南城最常见的竹子。

我避开市集,去了更远的原材料市场,仔细挑选了品质上乘的竹炭粉、竹叶提取物,辅以极少量的檀香粉和薄荷冰片。灵感来源于我院子后面那一小片竹林,雨后清晨,竹叶滴露,清气沁人。

我花了几个日夜,反复调整比例,力求在古朴的竹炭气息中,融入一丝鲜活的绿意和凉感,让它闻起来不只是“像”竹子,而是仿佛置身雨后竹林深处的意境。我将这款香膏命名为“竹影”。

提交作品时,我用了“阿茉”这个名字,联系方式和地址都留的周奶奶家——我特意跟她商量过,她一口答应,只当我是害羞怕生。

交流赛在市文化馆举行,我没有去现场。周奶奶替我去看的,回来时一脸兴奋。

“阿茉!了不得!你那‘竹影’香膏,听说评委们闻了都说好!有个从省城来的、据说鼻子特别灵的老先生,拿着闻了好久,问了好几遍这是谁做的!说这味道有‘静气’,层次虽然简单,但意境抓得准!拿了个创新奖呢!”

周奶奶把一个小小的荣誉证书和薄薄的奖金信封递给我。

我接过证书,看着上面“阿茉”两个字,心情复杂。创新奖,不算最高奖项,但显然,我的作品引起了某些内行人的注意。

省城来的老先生……会是那天市集上的人吗?还是单纯只是懂行的评委?

这点小小的波澜,会引来更多的关注吗?

我隐隐觉得,我想象中那种彻底隐姓埋名、默默无闻的生活,可能快要结束了。

京城,萧宅。

书房内气氛凝重。萧厉面前站着上次去南城搜寻的负责人,额角有细密的汗珠。

“厉爷,我们排查了南城近期所有与香氛、药材相关的活动和人员,‘匠心手作’交流赛这个线索很值得注意。那个获得‘古法香韵’组创新奖的‘竹影’香膏,虽然用料普通,但调配手法和意境表达,绝非普通民间手艺人能达到的水平。尤其是其中对‘静’与‘净’的把握,与‘暮光’有异曲同工之妙。”

萧厉眼神锐利如刀:“制作者呢?”

“署名是‘阿茉’,留的地址是一个老街区的住户,我们初步查访,是一位独居的周姓老太太。她声称香膏是她一个远房侄女做的,但描述含糊,且对我们十分警惕。我们的人不敢打草惊蛇,暂时撤了。”

“阿茉……”萧厉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重复着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查这个周老太太的社会关系,特别是近几年出现的、年龄相符的陌生女性。还有,交流赛的评委里,都有谁特别留意了‘竹影’?”

“评委名单在这里。其中一位是省香文化研究会副会长,刘老,他对‘竹影’评价很高,私下还向主办方打听过制作者,似乎有惜才之意。”

“刘老……”萧厉沉吟片刻,“找个妥当的人,以请教交流的名义去接触一下这位刘老,侧面了解他的看法。记住,南城那边,加派人手,但要像水滴入海,绝不能惊扰目标。我要知道这个‘阿茉’每一天的动向,但在我下令之前,谁也不准靠近她。”

“是,厉爷!”

手下领命而去。

萧厉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他手中摩挲着那个从伞袋里找到的、几乎空了的“暮光”原初版小样瓶子。

“暮光”……能调制出这样香气的人,怎么可能甘于沉寂在市集卖几个普通的香囊?又怎么会用“竹影”这种看似简单实则充满灵性的作品,只拿一个无关痛痒的创新奖?

是试探?还是不得已的隐藏?

他几乎可以肯定,他要找的人,就在南城。而且,似乎正处于某种困境或躲避状态。

这让他更加好奇,也更加势在必得。

与此同时,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顾宸泽烦躁地松了松领带。桌上是需要签字的文件,但他却有些心不在焉。

白晓薇在一旁刷着手机,娇声说着晚上想去新开的米其林餐厅。

空气中弥漫着白晓薇钟爱的、甜腻的花果香调香水,是某个奢侈品牌的最新款。顾宸泽曾经觉得这味道让她更甜美可人,但不知为何,最近却总觉得这香气浮于表面,闻久了甚至有些腻烦。

他莫名想起苏晚调的香。无论是助他安神的宁静香氛,还是用于商务场合的沉稳木香,甚至是那款未完成的“凯旋”……每一款都似乎能精准地贴合他的情绪和需要,层层递进,余韵悠长。

他甚至想起更久远之前,那个绑架案阴冷仓库里,那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孩身上,那缕让他得以保持清醒、撑到救援的、清冽而充满生命力的特殊香气……那味道,似乎和苏晚早期某款实验性香氛有微妙的相似之处?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被白晓薇娇嗔的声音打断。

“宸泽,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嘛!”

“嗯?哦,餐厅?好,你定吧。”顾宸泽收回思绪,按下内心的些许异样,试图将注意力放回白晓薇身上。

但他心底深处,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疑虑,如同投入湖面的小石子,虽然微小,却已漾开了波纹。

交流赛的小小风波似乎逐渐平息。周奶奶家没有再来陌生人打听,市集上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但我心中的警惕并未放松。我减少了去市集的次数,更多时间窝在小院里打理我的花草,或者研究一些更家常的香方,比如仿制古方茉莉头油、桂花香膏之类,味道更贴近市井,更不容易出挑。

然而,该来的终究会来。

一个傍晚,夕阳将小院染成暖金色。我刚给茉莉浇完水,准备关门。

一辆黑色的轿车,无声无息地停在了我家巷口。车门打开,下来两个男人。

不是上次市集上那几位。为首的男人约莫四十岁左右,穿着合体的中式西装,气质沉稳,眼神精明却不逼人。他身边跟着一个更年轻的,像是助手或保镖,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他们径直走向我的小院。

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手下意识地握紧了门边。

“请问,是苏晚苏小姐吗?”中年男人开口,语气客气,甚至带点恭敬,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地扫过我的小院,以及我身上沾着泥土的围裙。

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凉了一下。强压下震惊,我维持着面上的平静,甚至刻意带上一点南城口音:“你们找错人嘞,我叫阿茉。不认识什么苏晚。”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并不纠缠名字的问题,反而递上来一张名片。这次,名片不再是空白,上面烫金印着“天工坊艺术总监,林凡”。天工坊,我知道,是国内一个非常高端的、致力于传统工艺复兴与推广的品牌,与许多国际大牌都有合作。

“阿茉小姐,幸会。”林凡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冒昧打扰。我们天工坊一直在寻找真正有灵性的调香师。日前在‘匠心手作’交流赛上,有幸见识到您的‘竹影’香膏,惊为天人。刘老对我们也是赞不绝口,极力推荐。”

他示意助手将礼盒送上:“一点见面礼,不成敬意。我们老板非常欣赏您的才华,诚挚邀请您加入天工坊,或者至少,能与我们合作一些项目。条件您尽可以提。”

礼盒很重,看起来价值不菲。

但我注意到的却是他话里的信息——刘老推荐?天工坊?他们老板?

这看似合理的招揽背后,总透着一丝不寻常。天工坊这样的大品牌,怎么会为了一个地方小比赛创新奖的得主,总监亲自跑到这破旧小巷来邀请?还如此精准地找到了我这里?

我后退半步,没有接那个礼盒,语气疏离而坚定:“林总监谬赞了。我只是个做点小手工糊口的,没那么大本事。您的厚爱我心领了,但我自在惯了,不想加入任何公司。抱歉。”

林凡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但语气依旧客气:“阿茉小姐不必急着拒绝。或许您还不了解天工坊能为您提供的平台和资源。您可以再考虑考虑。”他又将那张名片往前递了递。

我看着那张名片,没有接。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

就在这时,巷口又传来汽车引擎声。另一辆看起来更低调,但气场更显压抑的黑色轿车停了下来。

林凡和他的助手脸色微微一变,似乎认得那辆车。

新来的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表情冷硬的男人,他看都没看林凡一眼,直接走到我面前,语气比林凡刚才更加直接,甚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苏晚小姐,我们老板想见您。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他的目光扫过林凡,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林凡眉头紧皱,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对我点了点头,语气复杂:“既然阿茉小姐另有贵客,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名片请您收下,改变主意,随时联系。”

他将名片放在院门边的石墩上,带着助手迅速上车离开了。

而我,面对着新来的、气场更加强势和不明底细的男人,心沉到了谷底。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而且,后来这一波,显然更不好应付。

他们老板……是谁?

巷口那辆低调却气势压人的车里,再没有下来其他人。

那名表情冷硬的黑衣男人,自称姓秦,是“老板”的助理。他说话简洁,不带丝毫情绪,却有种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苏小姐,请。”他拉开车门,动作标准得像尺子量过。

我看着那黑洞洞的车厢,心跳如鼓。拒绝?对方显然有备而来,态度看似客气,实则强硬。逃跑?更不现实。

深吸一口气,我弯腰坐了进去。车内空间宽敞,内饰奢华却低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极淡的、清冽的雪松与皮革混合的气息,沉稳而极具掌控感。

秦助理坐进副驾,车辆平稳启动,驶离了这条我蜗居数月的小巷。

没有蒙眼,没有捆绑,甚至没有人说话。但这种沉默的、未知的旅程,更让人心慌。我紧紧攥着衣角,目光投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从熟悉的旧城区,逐渐驶向我所陌生的、南城新兴的滨湖高档区域。

最终,车子驶入一处临湖的私人庄园,绕过葱郁的林木,停在一栋极具现代设计感的别墅前。

“苏小姐,请跟我来。”秦助理引我下车,穿过一道静谧的回廊,来到一扇厚重的双开门前。

他轻轻叩门,里面传来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进。”

门被推开。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湖景,室内装修是现代极简风,但每一件摆设都价值不菲。一个男人背对着我们,站在窗前,身姿挺拔,仅仅是背影,就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孤寂感。

“老板,苏小姐到了。”秦助理恭敬道,随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男人缓缓转过身。

他很英俊,年龄看起来比顾宸泽稍长几分,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唇线抿出一丝冷峻的弧度。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仿佛能洞穿人心,但在那锐利之下,又似乎藏着极深的疲惫和某种……偏执的热切。

来源:橘子看故事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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