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25年的阴历五月十三，我和井陉县书法协会会长、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著名书法家霍威先生受一个老部下、企业家刘克亮先生的盛情邀请参加南要子村一年一度的民间老母庙会。庙会上经霍威先生介绍，我见到了20年前曾有过一面之交的程岱先生。那独具匠心设计的农舍，果树中林立
文/ 崔彦文
也许一场邂逅，就是一场人生的奇遇，一次人生的解读。
我和程岱的故事就是从我参加南要子的一次庙会活动开始的。
2025年的阴历五月十三，我和井陉县书法协会会长、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著名书法家霍威先生受一个老部下、企业家刘克亮先生的盛情邀请参加南要子村一年一度的民间老母庙会。庙会上经霍威先生介绍，我见到了20年前曾有过一面之交的程岱先生。那独具匠心设计的农舍，果树中林立的奇石，满屋满墙的古董字画和那一册又一册匠心独具的书籍大作，他的谈吐和潜心生活的思考引发了我深入采访，不吐不快的兴趣。
清晨的太行山还笼罩在黛青色雾气中。程岱已经开始精心擦拭着满院的奇石，抚弄着钟爱的花草。他像小孩爱着自己心爱的玩物，常常与他们低低思语。这是他退休十七年来的习惯——晨起观石。"石头会说话，他的记忆比人长久，"他的手指着镇院石说道："这是镇院石，是咱太行山的石头。"
那块镇院石，是1996年井陉特大洪灾洪水冲刷出来的。"程二毛沏着本地山茶，水汽氤氲中仿佛又回到1996年8月。暴雨如瀑，时任井陉县供销社主任的他站在齐腰深的洪水中嘶吼。
他的日记记载下了那段难忘的岁月。“1996年8月4日，一场山洪，供销社5个企业夷为平地，3个商场洗劫一空，432个门店有341个被冲被淹，固定资产流动资金损失3400万元。” 面对这种惨相，一无资金，二无扶助，他没有退缩，顶着压力，提出“大灾之年变成大干之年，脱胎换骨之年”的口号， 他一改过去供销社商品雷同经营、坐店经营、算死帐、死算帐的经营方式，创造性地提出“无本无风险经营的经验”理念，“专业经营，规模经营”、“错位经营”等“金点子”在危难中不断闪现。
他率领全县县社系统跳出三尺柜台，盘活企业资产，营势造势，开展专业经营、特色经营， 与石家庄建华商场、北国商城等合作，供销大厦，阳光大厦，华盛超市，太行鞋城，汇亨日化商场，康乐厨具城，海尔专卖店等专业经营店铺如雨后春笋诞生，使井陉县供销社成为了全省“变个卖法天地宽”的典型。成为了全国农村供销社工业品经营的一面旗帜。
他收藏的报纸和证书证明的这一奇迹:石家庄日报头版头条用“变个卖法天地宽”的文章，赞誉井陉县供销社为“太行供销一支花”。井陉县委县政府先后给程二毛记大功2次。石家庄市委市政府给程二毛记二等功一次。程二毛还被获得了全省供销系统的劳动模范、石家庄市政府劳动模范、井陉县抗洪抢险模范等荣誉。省供销社在井陉召开了全省供销社工业品经营现场会照片，记录了推广全省改革经营思路的盛况。
1972年冬，雪天冰冷的哨位上，新兵程二毛在日记本上颤抖着写下："太行山的娃，不能怂！"他翻开那本冻僵了封皮的日记，指着冰花状的墨渍笑说："瞧，年轻时的热血都把冰雪烫出了花。"
他的收藏室里，军功章与证书都收藏的整整齐齐。"这些如实地记载着历史，"他记得每个夜班呼出的白气，记得用体温焐热枪栓的滋味。"忽然他握手而立，身姿依然如松："部队教会我——真正的硬骨头，是冰天雪地里内心还烧着一团火。"
他爱太行山的石，说到这里，他的眼光瞄向了院子里迎风矗立的镇院石。“我的一生在太行山长大，是太行山孕育了我不服输的品格。”
从练兵到宣传，他不甘人后。第一个新兵入党，全军学毛选积极分子，每天收集好人好事搞宣传，在部队他成了最最活跃的一个。
转到地方后，在农村他是最出力的一个。他不断与命运抗争。从以工以农，到半脱产干部，从机关到企业，他都处处为人先。在困境中总能找出发展路子。在井陉供销社改革初期，他和伙伴们摸爬滚打，不管天寒地冻，还是酷暑连天，他始终站在一线。
说起在小作供销社冬天坐拖拉机拉货的手脚冻僵经历，他发出了由衷的感叹：“创业难，干事业更难。”“思路决定出路，实干才能兴社”。担任县社领导初期，他大胆改革，勇闯险滩，不断挖掘潜力，开拓市场，先后建起了威洲百货商场、印刷厂、加油站等16个商办和独立经营企业；购买相聚储土地29亩，短短十年时间，井陉县供销社的固定资产就由过去的800多万元猛增到一个亿。他如数家珍般的叙述仿佛把我们带到了那火热的时代。“吃别人嚼过的馍没味”，这也许就是我的性格”。一名画龙点睛的话让我们感到了源自内心的震撼，这不就是一个单位、一个民族进步的源吗。
“不能守着金饭碗去要饭”。2005年的日记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醒目。
此刻庭院中，他端详着那个记载着辉煌的日记：“那年市委市政府按照特殊人才将我从井陉县社调入市回收公司担任总经理。那时的回收公司众多效益差，干部职工只发60%的工资。我去的第一个月工资还是书记借钱发的。”面对这种情况，他没有消极。而是在别人着急没有办法时他找到了商机。
他提出了“城市富矿”的理念，创造性地提出“借蛋生鸡借鸡生蛋，借助外力发展自己”的经营理念为市回收公司插上了腾飞的翅膀，实现了涅槃重生。他和他的团队挣“市场钱”，挣“管理钱”，挣“合作经营钱”，通过8年的努力，先后在二环周围建了20多个再生资源市场，在全市建了6000多个绿色回收站。年增收入1600万元，8年累计增收1.28亿元。
他和西旺村，南郭村合伙经营的“华北商贸城”，一年为回收公司增收400多万元，8年累计增收3200万元。他的成功为石家庄建成清洁城市环境，发展循环经济，趟出了路子，使一个名不死不活的“破烂公司”成为国家省市发展循环经济的试点、商务部建设城市再生资源网络的试点。当年争取到国家省市资金3800万元。“这是商务部在石家庄召开了全国再生资源网络建设现场会的照片”，“这是我在全国各地介绍经验的照片。”“这是和省委书记的合影”。他明亮的眼睛透射出幸福和自豪的光彩。
当我问起创业过程时，他皱了皱眉头："最难时我盯着一个废品收购站三天三夜，为等南方客商。现在想来，倒是那几夜星光照透了循环经济的门道。"
此刻在庭院中，他端详着那时留下的“优秀企业家”、“国家职业经理”，“再生资源高级挑选师”照片，忽然起身走向菜畦，指着镇院石旁的一棵杂交生香的果树，"创新就像种树，一棵树能嫁接3--4个品种，一定要在别人认为不可能，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地方找到的路。"
“我可能天生就有收藏和写日记的习惯。”他指着房间的土炕上档案袋整排封装的日记说。“他教会我总结，让我学会了思考。”
这一沓沓收藏记承载了他人生回忆，铺展成时光地图。“我现在每天对着他思考，对着他总结，我要把传承给后人。”充斥满屋书香和文物气息的书房内，陈列的一本本出版品是他对人生的记忆和思考。“我一生有两个爱好，一是学习、二是思考和写作。”50多年买报读报剪报贴报的坚持。50多年学习思考写作，退休以后更是天天坚持看头条看发现看关注，从宏观层面了解国家的发展变化，让思想与时俱进，让自己与社会同进同退。他天天看抖音看快手，从社会层面关注人们的站位视角三观。发现高手，发现智慧，丰盈提高自己的认知。
”翻看他的书籍，到处都闪耀着智慧的光芒、展示着其博大的胸怀。他“思路观念就是生产力”的理论，他“找到支点就能撬起地球”的理论，他“积极向上，正能量生活”的理论，他“拥抱大自然和大自然在一起，活简单、活本真”的理论，他“事业体现价值，爱好体现趣味意思”的理论，在他撰写的《思路观念就是生产力》《商海论是》《长寿养生秘诀》等20多本书籍中，体现的淋漓尽致，维妙维肖。他洋洋洒洒的100多万字的文章中，记录着他的真知灼见，记录着他的领悟觉醒，记录着他的“量”“识”水平。
“写书不为出名，只为给后人留下人生的轨迹。”这也许就是古训“人过留名，雁过留声”的做人理念的最深刻禅释吧。
晚年的他更是痴醉于陶瓷、奇石、古董、字画的收藏。满园琳琅满目的奇石、古董让我们感到了他的境节。“明清线装古籍让我学会了历史的思考，苏东坡的醉翁亭记，董其昌的昼锦堂记拓片，康熙，乾隆等的手迹条幅拓片以及北岳恒山双面铜观音，景德镇瓷板画等让我触摸到了中华文化的脉动，千奇百怪的的五花肉石，龙腾九霄石等让我感受了造物的神奇。种果树修菜地，种花种草，低碳环保生活、以蒸煮生拌为主的日式港味生活，让我体会到了人生滋味。晴耕雨读自得其乐的生活，成了我风花雪月的人间桃源。”听着程岱的一席话，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远处的夕阳与将程二毛的身影与镇院石渐渐融为一体。石上"归心岭"的刻字，正将他的一生折射成七彩光斑。
"晚年回归自然"，他轻抚石纹喃喃道，"种菜、养花、收藏、养生"，忽然转身指向院内一块块玲珑剔透的收藏石："你看，每块石头都有一番意境，都是思考的对话。"“收藏不为增值，只是为心灵找一个归宿。”
远处喧嚣的盘山高速公路与他的宁静的小院相映，仿佛是他在闹市中寻找心灵静处的写真。书桌上的茶还温着，摊开的日记最新页写着："心年轻了，眼看开了，人人都会灿烂发光，人人都会斑斓芬芳”。
最后一个问题关于年龄，程二毛笑着指向群山，"你听，"山风掠过石隙发出呜鸣，这是八百里太行的沉淀的回响。"
“山隐田野趣，室生故园情。斯文在天地，赤贫也精神。”也许这就是程岱晚年的精神追求吧。
回望那座渐隐于暮色的小院，忽然明白：他早已将人生炼成一块太行石——既有磐石的坚毅，又有溪流的变通，更带着花岗岩"化碎为美"的智慧。
他用思想找回了的本真，他用行动证明的人性，他让生命实现了永恒的延续。
来源：法治中国采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