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今天参谋长问我100迫击炮阵地上是不是工事构筑出了问题。我说没有啊,没人提。参谋长说,那炮营营长怎么找团长给我们提意见呢?见如此,我只有和盘托出。参谋长说,吵得好,这些人就是欠骂。不过以后还是要注意一点方法,毕竟他们不同于我们的原部队。
作者:南榔日尧
整理:旱地雪狼
这是一篇由参战老兵日记改编的传记,如果你觉得这个故事真,就把它当做历史记住;如果你觉得这个故事假,就当小说看吧!
接上期:部队刚刚进入阵地时,为什么大多都会出现非战斗减员的情况……
一九八五年X月XX日 阴
原以为一架吵过就完了,没想到炮兵营一状告到了团长那里。
今天参谋长问我100迫击炮阵地上是不是工事构筑出了问题。我说没有啊,没人提。参谋长说,那炮营营长怎么找团长给我们提意见呢?见如此,我只有和盘托出。参谋长说,吵得好,这些人就是欠骂。不过以后还是要注意一点方法,毕竟他们不同于我们的原部队。
窝气就窝在这个地方。要是原部队,工事构筑的质量和进度会这样吗?要是原部队,说他们两句会这么跟你吵吗?想想他们可能也有窝气的地方,全团接防都有既设阵地,就他们没有。人家架上武器就能战斗,他们还要先构筑防炮工事。原本我们部队参战,因兵员不足硬把他们补充进来,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就抽调他们。要是我,会不会窝气?
难说,说不定更甚。
临时扩编起来的部队,干部认不得战士,战士认不得干部,无法进行有效地指挥,发挥不出应有的战斗力。这一次对我们,好像并没有吸取79年的教训。在接到参战命令之前,我们原部队是一个不足1000人的乙种编制部队。接到命令后,在半个月的时间内,迅速扩充到2300多人。原部队的人马编成一个营,其他几个营都是从其他师团临时抽调后紧急编入的,随后便迅速开赴了前线。
理论上,组织指挥系统已建立起来了,但实际上,团里认不全营里干部,营里认不全连里干部,连里认不全班长,班长摸不清战士。这样的状态,不要说是打仗,就是平时训练未必就能磨合。
事实已经如此,我们只有认真地面对。
一九八五年X月XX日 少云
基本指挥所开设的各项准备工作已全部完成,通信系统也已建立调试完毕,电话线路前线后方都已经接通了,这就相当于指挥体系也已构成。随着第一批战斗骨干进入,就已形成了简单的指挥,基指前移的条件已经成熟。
昨天夜里,基指正式前移,离开马街向南榔开进。23点整,我和王参谋离开南榔坑道前往红岩山口迎接基指人员。出发前我们还商量了要不要带武器,带了有没有用。不过最终还是没带。
我们走在路上,月亮在左侧的山脊线上紧跟着。我们一边大声地说着话,一边警惕地用目光搜索着道路的两边。走出红岩山口,我们在通往曼棍的岔路口停下来,往南温河方向看了看,发现车队还没到,于是便找了一个路边的防炮工事蹲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汽车马达声响了,我们赶紧出来指挥和调度车辆往正确的方向行驶。 车队驶出红岩山口后,我们又向每个司机交代紧跟前面的车,小灯驾驶。到最后一辆车,我们爬上去跟车队回到了南榔,随即帮忙卸车,并组织开设基本指所。
一九八五年XX月X日 多云
上阵地以后,要做的事情很多,尤其是我分管的这一块,忙到了几乎不能再忙的地步,无论在时间上还是精力上,都达到了极限。
先是要东西,阵地上急需的构筑工事的什么工字钢、波纹钢、编织袋,防水的油毛毡、塑料布等等,一趟一趟地往师指跑,递送请领报告。报告批下来了,计划有了,又要要车;车要到了,又要去拉;拉来了,还要往阵地上送。一天之内,上能跑到军区前指,下能跑到构工现场;后能跑到马街留守处,前能跑到前沿阵地的哨位。刚刚还悠闲自得地漫步在热闹的街市,转眼间又绷紧神经穿越在恐怖的生死线上。
其实苦一点累一点都无所谓,可没想到的是,在战争环境下许多事仍像平时那样,办起来同样很难。
这两天倒闲下来了,不是没事可做,而是有事没法做。上上下下跑了几趟,多多少少要了不少东西,但现在是外面的器材拉不进来,库里的器材送不到阵地上去。原因就一条,要不到车。尽管战势那么紧张,尽管每天阵地上都有战士在伤亡,有些人仍是那么不紧不慢,永远是一副你急他不急,等着你求他的样子。
一九八五年XX月X日 多云
因为要不到车子拉东西,所以这两天我一直在坑道里呆着。于是参谋长问:“怎么这两天老是见到你呢?”
我说“要不到车子,只好歇两天了”。
“你还能歇?阵地上那些工事怎么办?”
“那你给我解决车子?”
“解决就解决,不就一辆车子嘛。”
说解决还真解决了,团长特批,从汽车排调了一辆参战前刚刚领配的新解放,配属给司令部,专门用于工程保障,由我直接指挥。
车子到手,不两天,我就把该拉的全拉了回来,该送的全送了上去。
很快又等米下锅了。还得再要。
要东西要打报告,报告打了要送过去;报告送到了,还要按规定程序审批。能不能批给你?不知道,能不能按请领数批给你,也还是个未知数。说老实话,我真不想看到一些人的作派,凭什么还要我求你,要是我自己的事,我他妈宁可不办也不会求你。
但我这是给大家办的事,不能不办。
一九八五年XX月X日
今天一大早,我便和副参谋长一起乘团长的小车去师指,顺便带上了后方慰问的平时舍不得动用的两箱好酒和十条“大重九”香烟。
从南榔向东,在垂直遮障网的掩护下,沿着之字形的简易公路一路下坡。由于路况实在太差,一阵剧烈的颠簸后,一股酒香溢满了车厢。那个香味,连副参谋长那样见过世面的首长,都使劲地嗅着鼻子说这是好酒。打开箱子一看,原来有一瓶酒的瓶口在颠簸中被碰坏了。副参谋长想把酒喝了,又担心带着酒气到上级机关办事不好,于是决定送给路边的战士。当车开到208高地下面的时候,正好遇到一团一个值勤的战士,我们停下车来,又怕人家多疑,好一番解释后才把酒送给了他。
那个战士双手抱着破了口的酒瓶,使劲地闻了闻说,真香,我这一辈子恐怕就只能喝这么一次好酒了。听了这话,我心里酸酸的,这么好的酒恐怕他以前是没有喝过。以后?这里是战场,他还会不会有以后吗?
车上有两箱酒,但是我们只能给他半瓶,而且还是碰坏了洒了剩下的半瓶。
到了曼棍,我带副参谋长进入曼棍洞,在一溜排的木板房里走进了工兵科。说明了来意后,科长说器材有,必须也是能够满足保障的,不过那拉方向是个重点,那里是整个老山地区防御作战的主要防御方向,阵地条件又极为艰难,应该是重点保障中的重点。再就是老山方向,老山主峰是整个战场的一个代表,老山地区防御作战就是以它命名,要接待上级首长和后方的慰问团,是战场对外的一个窗口,保障不能太差。并指示我们在实施工程保障时要实行重点方向重点保障。当我们还想强调一些客观时,科长已在报告上签了字。
这次不错,虽然没有全部满足报告上的请领数字,但毕竟给了一大部分,而且很快。
不知道是副参谋长亲自来的缘故,还是他们知道副参谋长的背景。
------ 未完 待续 ------
来源:半盏流年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