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家庭聚会上，我鼓起勇气，跟月薪三万六的儿子提每月2000养老费的事。
家庭聚会上，我鼓起勇气，跟月薪三万六的儿子提每月2000养老费的事。
他还没说话，儿媳妇就当着所有亲戚的面尖叫起来：「妈！你这是逼我们啊！我们家小宝上个兴趣班都要一万呢！」
儿子也赶紧附和：「妈，别闹了，让人看笑话。」
我环视一圈，亲戚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鄙夷。
那一刻，我65年的脸面被他们踩在脚下。
我默默低下头，内心OS：行，你们不是爱面子吗？我偏要让你们在最风光的时候，把今天丢的脸，十倍百倍地捡回来！
01
今天是我65岁的生日。
也是我老伴走的第一个生日。
儿子高博和儿媳李莉，在一家高级酒店订了个大包间，说是要给我“风风光光”地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看着满屋子亲戚，我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
我颤巍巍地站起来，对着主位上的高博说：「小博，妈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高博正跟他的表兄弟们吹嘘自己新换的车，闻言不耐烦地摆摆手：「妈，有事回家说，这儿多不方便。」
我攥了攥手心，知道错过今天，就再没机会开口了。
「就一句话。」
我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爸走了，妈一个人，也没个收入。你现在出息了，一个月挣三万六，妈就想……让你每个月给我2000块钱，当养老钱。」
包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那感觉，像被扒光了衣服一样难受。
高博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李莉猛地一拍桌子，那双描画精致的眼睛瞪得溜圆。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你是要逼死我们吗？」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像锥子一样扎进我的耳朵里。
「我们家小宝，一个月的兴趣班就要一万！房贷车贷一个月两万！你张口就要两千，我们还过不过了？」
高博也赶紧打圆场，他拉了拉李莉的胳膊，嘴上却对着我说：「妈，你看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回家再说不行吗？非要在这儿让人看笑话。」
看笑话？
我环顾四周，小姑子低头玩手机，假装没听见。
大伯家的侄子，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笑。
那些平日里和我热络的妯娌们，此刻眼神里全是同情，或者说是，看热闹的鄙夷。
我的心，一瞬间凉到了底。
这就是我的好儿子，我的好儿媳。
他们宁愿花几万块钱办一场所谓的生日宴，给我买一堆用不上的补品，来装点他们的“孝顺”门面，却不愿给我2000块实实在在的生活费。
李莉见我不说话，声音更大了。
「再说了，你又不是没地方住，吃我们的喝我们的，还要钱干嘛？你那些老姐妹，哪个有你这么享福的？」
我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默默地坐下，低下头，看着面前那碗早已冷掉的长寿面。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死死地忍住，没让它掉下来。
不能哭，哭了就是认输。
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在心里对自己说。
[姚秀芳，你给我记住了今天的羞辱。]
[他们不是爱面子吗？]
[那我就让他们在最风光、最得意的时候，把今天欠我的，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我悄悄伸进口袋，手指摩挲着一个被布包了好几层的小本子，那硬邦邦的轮廓，给了我一丝冰冷的底气。
李莉还在那喋喋不休地数落我，高博则尴尬地招呼着亲戚们喝酒，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这时候，李莉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
「哎呀，是王夫人！她祝我周末愉快呢！」
她故意把“王夫人”三个字说得特别大声，然后娇滴滴地回着语音信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认识什么大人物。
我心里冷笑一声。
王夫人？
如果我没记错，她的小名，应该叫小琴吧。
我缓缓抬起头，看着李莉那张得意的脸，嘴唇微动，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清晰地吐出三个字：「她崴的脚，好了吗？」
02
李莉发语音的手指，僵在了半空中。
她猛地转过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没理她，自顾自地夹了一筷子菜，慢悠悠地说：「我记得王夫人前些天跳广场舞，把右脚给崴了，也不知道现在好利索了没。她那个人好强，肯定不乐意跟人说。」
李莉的脸色，瞬间从得意洋洋，变成了惊疑不定。
她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王夫人，是高博公司顶头上司的妻子，也是李莉最近拼了命想要巴结的对象。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加上了王夫人的微信，每天嘘寒问暖，也就混了个点头之交。
王夫人崴脚这件事，肯定是不会跟她这种“朋友”说的。
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怎么知道的，你就不用管了。你不是要跟王夫人处好关系吗？关心一下总没错。」
说完，我不再看她，低头继续吃饭。
我知道，一颗怀疑的种子，已经在李莉心里种下了。
这场不欢而散的生日宴结束后，日子又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高博和李莉对我更加冷淡，几乎当我是个透明人。
但我不在乎。
我每天装作无所事事，散散步，买买菜。
实际上，我是在为我的计划做准备。
那本旧笔记本，是我老伴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我老伴在世时，是个不爱言语但特别靠谱的人，年轻时在单位里就是个“能人”，谁家有难事，他都愿意伸手帮一把。
他不要人家的钱，也不要人家的礼，只说一句：“以后但凡用得着，也拉兄弟一把就行。”
他把帮过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清清楚楚地记在了这个本子上。
他说，这不是账本，是人情。
人活着，不能只算钱，还得算情。
这么多年，我们家没动用过这里面任何一份人情。
但现在，我得用了。
我得为自己，也为我那死不瞑目的老伴，讨回一个公道。
高博最近为了升职的事，忙得焦头烂额。
他们部门总监的位置空出来了，他是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而李莉，也把全部的宝，都压在了这件事上。
她坚信，只要搞定了王夫人，就等于搞定了高博的顶头上司，那总监的位置，还不是囊中之物？
于是，李莉开始筹备一场极其盛大的家宴。
她花大价钱买了进口的和牛、澳洲的龙虾，还请了家政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
她看着在厨房里忙活的我，一脸嫌弃地走过来。
「妈，那天你可别进厨房了，你做的那些菜，土掉渣，上不了台面，别把贵客给吓跑了。」
她捏着鼻子，仿佛我身上有什么难闻的味道。
「到时候你就待在自己房间里，别出来。」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内心OS：[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这台戏，能唱得多漂亮。]
家宴那天，李莉穿上了她最贵的裙子，画着精致的妆容，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王夫人如约而至，却只是礼貌而疏远地笑着。
李莉使出浑身解数，一会儿聊名牌包，一会儿聊艺术展，可王夫人始终兴致缺缺。
很快，李莉精心准备的“大餐”上桌了，那块上千的和牛，被她煎得又老又硬，龙虾也蒸得失了水分。
王夫人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动筷子，就放下了。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尴尬，李莉的脸都快挂不住了。
我算准了时机，慢悠悠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碗清淡的甜汤，对着李莉说：「我看你晚饭也没吃几口，给你留了碗汤，喝点吧。」
03
李莉看到我，就像见了鬼一样，脸都白了。
她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谁让你出来的！赶紧回去！」
王夫人却在这时开了口，她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那碗汤上，带着一丝好奇：「这是什么？闻着很清香。」
我笑了笑，把汤碗放到桌上，说：「就是些山药、百合、莲子，随便熬的，润润燥。不是什么金贵东西。」
李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想阻止，又不敢在王夫人面前失了礼数。
王夫人拿起勺子，轻轻尝了一口。
就这一口，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惊喜、怀念和一丝伤感的神情。
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一勺一勺，把那碗甜汤喝得干干净净。
然后，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问：「阿姨，这汤……您是怎么做的？味道跟我妈妈做的一模一样。」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我温和地回答：「没什么秘方，就是多花了点时间和心思。老人家肠胃弱，食材得先蒸后煮，火候要小，慢慢煨，味道才能出来。」
王夫人点了点头，眼眶有些红。
她拉着我的手，跟我聊起了家常，聊她的母亲，聊她小时候的故事。
我们俩，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有说不完的话。
而被晾在一旁的李莉，成了整个饭桌上最多余的人。
她精心准备的话题、昂贵的食材、华丽的衣服，在这一碗朴实无华的甜汤面前，输得一败涂地。
她看着我和王夫人相谈甚欢，那张漂亮的脸蛋，气得都快扭曲了。
送走王夫人后，李莉终于爆发了。
她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老东西！你故意的！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故意出来抢我的风头！」
高博也黑着脸，对我吼道：「妈！你到底想干什么？能不能让我们安生几天？」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气急败坏的人，心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我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回了房间。
没过几天，高博升职的事情，果然出了岔子。
他的竞争对手叫冯毅，是个没什么背景但能力很强的年轻人。
现在，两个人唯一的差距，就在于谁能为公司的一个新项目，从一个出了名“铁面无私”的陈主任手里，拿到一张关键的环保许可证。
高博和李莉急得团团转。
他们提着重礼上门拜访，连陈主任的家门都没进去。
他们托了无数关系，得到的回复都是：这个陈主任，油盐不进，谁的面子都不给。
高博在家里大发脾气，摔杯子砸碗，骂李莉没用，连个老女人的关系都搞不定。
李莉则哭哭啼啼，说都是我这个老不死的搅了她的好事。
我隔着门板，静静地听着他们狗咬狗。
直到夜深人静，我才拿出我的旧笔记本，翻到其中一页，上面用钢笔清晰地写着三个字：陈国栋。
后面还跟着一串地址和电话号码。
那是三十年前的号码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打通。
我拿出家里那台老掉牙的座机，戴上老花镜，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慢慢按了下去。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我以为没人接的时候，那边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
「喂，哪位？」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说：「请问，是国栋吗？我是你高远大哥的爱人，姚秀芳。」
04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有十几秒。
久到我以为自己打错了，或者对方已经不记得了。
就在我准备挂断的时候，一个带着巨大惊喜和不敢置信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开。
「姚……姚大姐？是您吗？真的是您吗？」
那个声音，再也不是刚才的嘶哑和疲惫，而是充满了激动和尊敬。
我“嗯”了一声，眼眶有些湿润。
「是我，国栋，这么多年，你还好吗？」
电话那头的陈国栋，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好，好！托高大哥的福，我好得很！大姐，您在哪儿？我现在就过去看您！」
我想起老伴临终前的嘱咐。
他说，秀芳，这本子上的人情，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动用。人情用一次，就薄一次。但如果真到了被人欺负得过不下去的时候，你就去找他们，他们都是好人，会念着我的好。
我压下心头的酸楚，轻声说：「看我就不必了，就是有件事，想跟你打听一下。」
我把高博公司那个项目，和许可证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我没有提申请人是我儿子，只说是两个年轻人公平竞争。
陈国栋在那边立刻就明白了。
他严肃地说：「姚大姐，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您办得明明白白的！高大哥的恩情，我陈国栋这辈子都还不完！绝不会让您失望！」
挂了电话，我一夜无眠。
第二天，高博和李莉依旧愁眉苦脸。
高博已经不抱希望了，甚至开始在网上看起了新的工作机会。
李莉则不停地刷着手机，看王夫人的朋友圈有没有什么新动态，琢磨着怎么才能挽回关系。
他们谁也没注意到，我今天穿了一件干净整洁的旧衣服，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下午三点，门铃响了。
李莉不耐烦地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
男人看到李莉，礼貌地问：「请问，这里是姚秀芳大姐家吗？」
李莉一愣，随即警惕地上下打量着他：「你是谁？找她干嘛？」
男人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我叫冯毅。」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在了客厅里。
高博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死死地盯着门口的男人。
冯毅！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还指名道姓地要找我妈？
冯毅显然也看到了高博，表情有些惊讶，但还是保持着礼貌。
他越过一脸错愕的李莉，径直走到我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姚阿姨，太感谢您了！如果不是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扶起他，笑着说：「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跟我没关系。」
冯毅激动地说：「不！陈主任都跟我说了！他说，这张许可证，是替高大哥还您的人情！让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干，不能辜负了您和高大哥的期望！」
这段对话，信息量太大了。
高博和李莉两个人，像被点了穴一样，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陈主任？
还人情？
高大哥？
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那个只会做饭扫地的妈，怎么会跟陈主任，跟自己丈夫的死对头扯上关系？
高博的嘴唇开始发白，他指着我，又指着冯毅，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了震惊和恐惧的脸，心中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我笑了，慢条斯理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他的心上：「就像你看到的，我把那份本该属于你的天大机会，亲手送给了别人。」
05
高博的眼睛瞬间红了。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冲我咆哮起来。
「为什么！妈！我才是你亲儿子！你为什么要帮一个外人！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李莉也反应了过来，尖叫着附和：「你这个老废物！你毁了我们！我跟你拼了！」
她张牙舞爪地就要朝我扑过来。
冯毅眼疾手快，一步上前，挡在了我的面前，冷冷地看着他们。
「高博，李莉，你们够了！」
「你们是怎么对姚阿姨的，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你们把阿姨当保姆，当累赘，何曾给过她一丝一毫的尊重？现在凭什么要求阿姨帮你？」
冯毅的话，像一把刀，戳破了他们最后一块遮羞布。
高博的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平静地说：「小博，你是我儿子，没错。但这些年，你扪心自问，你尽过一个做儿子的责任吗？」
「你爸走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让我有事就找你。可我找你了，结果呢？」
「我不过是要一个月两千块的养老钱，你月薪三万六，却当着所有亲戚的面，让我下不来台。」
「在你心里，你妈的尊严，还不如你那点可笑的面子重要。」
「至于这份人情，」我拍了拍冯毅的肩膀，「是你爸留下的。他说过，要用在正道上，要帮扶正直有为的年轻人。冯毅这孩子，我打听过了，踏实、肯干、人品好。这个机会给他，你爸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钉子一样，钉进高博的心里。
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
李莉则彻底疯了，她坐在地上，又哭又骂，撒泼打滚，丑态百出。
冯毅看不下去，皱着眉报了警。
警察来了之后，这场闹剧才终于收场。
我累了，真的累了。
我对冯毅说：「孩子，你先回去吧。家丑不可外扬，让你见笑了。」
冯毅担忧地看着我：「阿姨，您……」
我摆了摆手：「我没事。你好好工作，就是对我和你高大哥最好的报答。」
送走冯毅，家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高博和李莉像两只斗败的公鸡，蔫蔫地待在各自的房间里，一句话也不说。
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真正的暴风雨，还在后头。
果然，没过几天，高博的公司就正式下发了人事任命。
冯毅，成为新任部门总监。
而这，仅仅是高博噩梦的开端。
深夜，我睡得正沉，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我打开门，看到高博和李莉站在门口，两个人都像是丢了魂一样。
高博的嘴唇哆嗦着，眼里布满了血丝。
「妈……」
他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我的面前。
「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再帮我一次！你再给陈主任打个电话！冯毅他……他要对我进行离职审计！」
来源：小杨讲故事一点号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