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车祸记忆停留在小学,一次梦话,我得知令我崩溃的秘密!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14 00:51 2

摘要:“老陈,嫂子这都半年了,记忆真还停在小学?” 老周坐在陈飞扬家的沙发上,目光扫过茶几上印着美羊羊的卡通碗、旁边散落的蜡笔,声音压得很低,怕惊扰了卧室里的人。

“老陈,嫂子这都半年了,记忆真还停在小学?” 老周坐在陈飞扬家的沙发上,目光扫过茶几上印着美羊羊的卡通碗、旁边散落的蜡笔,声音压得很低,怕惊扰了卧室里的人。

陈飞扬指尖捏着半空的玻璃杯,杯壁凝着的水珠滴在裤子上,他却没察觉,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喉结滚动了两下:“嗯,每天醒来第一句话都是‘你是谁’,接着就找她的小红花作业本,说要交给王老师。”

“那你…… 这么熬着,撑得住吗?” 老周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过去,见陈飞扬摆手,又塞了回去,“我看你这半年瘦了快二十斤,黑眼圈重得像涂了墨。”

“撑不住也得撑。” 陈飞扬垂眼,盯着地板上林晚昨天画的蜡笔画 —— 歪歪扭扭的两个小人,一个扎着辫子,一个举着小红花,突然声音发颤,“但上周三晚上,她梦话里说的事,让我快崩溃了 —— 她翻来覆去喊‘别告诉陈飞扬’,还提了个‘小黑’,我跟她在一起八年,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老周愣了愣,身体往前倾了倾:“小黑?难不成是她小学同学?嫂子的童年里,是不是藏着什么没说过的秘密?”

陈飞扬没答,只是转头望向卧室的方向,门缝里漏出一点暖黄的灯光,他眼底的红血丝愈发明显:“我现在最怕的是,那个秘密不仅和她有关,还和我有关 —— 她为什么偏偏不想让我知道?”

清晨六点半,晨光透过米白色窗帘的缝隙,在餐桌上投下细长的光斑,落在那只印着美羊羊的卡通碗上。碗里盛着温热的草莓味燕麦粥,颗粒分明的燕麦裹着粉色的果粒,这是陈飞扬跑了三家超市才找到的 —— 半年前车祸后,林晚的记忆定格在十岁,只认小学时喜欢的口味。

陈飞扬轻手轻脚推开卧室门,木地板发出轻微的 “吱呀” 声。林晚正坐在床沿,怀里抱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布偶兔子,兔子耳朵上还缝着一块浅蓝补丁,那是她十岁生日时妈妈送的。她盯着天花板,眼神茫然得像迷路的孩子,直到听见动静,才缓缓转过头,睫毛颤了颤:“你是谁呀?为什么在我房间?我妈妈呢?”

陈飞扬把提前准备好的粉色发圈攥在手里,努力让笑容看起来自然些,他走到床边蹲下,视线和林晚平齐:“我是陈飞扬,是你妈妈托我照顾你的朋友。你妈妈今天要去外地办事,让你先跟我住几天。” 他不敢说 “丈夫”,上次提及时,林晚吓得缩到床角,说 “我还小,不能嫁人”。

林晚歪着头打量他,手指揪着布偶兔子的耳朵,小声问:“朋友会给我做粥吗?我妈妈说,只有家人会早起给我煮草莓粥。” 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十岁孩子特有的稚嫩,却像一根细针,扎在陈飞扬心上。

他想起半年前的车祸 —— 那天是他们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他开车带林晚去郊区的民宿,路上一辆货车闯红灯冲过来,他下意识打方向盘,货车还是撞上了副驾驶。林晚被抬出来时,额头全是血,医生说头部受到重创,可能会失忆,却没想到,她的记忆直接退回了童年。

陈飞扬帮林晚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尖碰到她额角的疤痕,动作又轻了些:“我们以后会成为家人的。先去吃粥好不好?粥要凉了,你昨天还说,凉了的草莓粥不好吃。” 他故意提 “昨天”,试图唤醒她的短期记忆。

林晚点点头,乖乖地被他牵着手走下床。路过客厅时,她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墙上挂着的婚纱照 —— 照片里的林晚穿着白色婚纱,笑靥如花,挽着他的胳膊。她仰起头,眼里满是好奇:“那个穿白裙子的姐姐是谁呀?她长得好像我,就是头发比我长。”

陈飞扬的脚步顿了顿,喉咙发紧,他伸手把婚纱照往旁边挪了挪,用相框挡住一部分:“那是你未来的样子,等你长大了,也会穿这么漂亮的裙子,笑得这么开心。” 他不敢告诉她,那就是她自己,怕刺激到她脆弱的记忆神经。

走到餐桌前,林晚看到卡通碗,眼睛亮了亮,直接伸手去拿,却被烫得缩了回来。陈飞扬赶紧握住她的手,用嘴吹了吹:“慢点,刚煮好的,我帮你吹凉。” 他舀起一勺粥,吹了几下才递到林晚嘴边,看着她小口咽下,眼里露出满足的表情,心里又酸又暖 —— 这样的场景,像回到了他们刚恋爱时,他也是这样照顾生病的林晚,只是那时的她,眼里有他,而现在的她,只把他当陌生的 “朋友”。

中午林晚睡午觉时,陈飞扬决定收拾一下卧室的衣柜 —— 自从林晚失忆后,房间就保持着她十岁时的样子,衣柜里堆着他网购的卡通 T 恤和背带裤,底层却藏着一个落灰的铁盒子,是他昨天整理时发现的。

他坐在地板上,用布擦去铁盒上的灰尘,盒子上印着 “小熊维尼” 的图案,是二十年前流行的款式。打开盒子的瞬间,一股陈旧的纸味扑面而来,里面整齐地放着几本练习本,还有一本粉色封面的日记,封面上贴着已经褪色的贴纸,写着 “林晚的秘密”。

陈飞扬指尖拂过泛黄的纸页,日记的第一页写着日期:2005 年 9 月 1 日,字迹稚嫩,还带着几个错别字:“今天我上小学三年级啦,班里来了个新同学,他叫赵磊,皮肤黑黑的,大家都叫他小黑。他坐在我旁边,给了我一颗桑葚,说很甜。”

“小黑”?陈飞扬皱起眉。他和林晚从大学相识,恋爱五年,结婚三年,林晚从没提过这个名字。他继续往下翻,日记里的 “小黑” 出现得越来越频繁:“10 月 5 日,我数学考了 65 分,不敢回家,小黑帮我改了错题,还说要教我算术,他说他数学可好了。”“11 月 20 日,今天体育课我被高年级的同学欺负,小黑跑过来护着我,他比我高半个头,把那些同学吓跑了,我觉得他像超人。”

每一篇日记里,都透着林晚对 “小黑” 的依赖。直到翻到 2006 年 3 月 12 日那一页,字迹突然变得潦草,墨水晕开了一大片,像是哭着写的:“妈妈今天把小黑赶走了,她说小黑家里穷,是坏孩子,不让我跟他玩。我跟妈妈吵架,妈妈打了我一巴掌,还把小黑给我的桑葚扔了。小黑,你去哪里了?我明天还想跟你一起上学。”

这一页之后,日记空了整整三页,纸页边缘有明显的褶皱,像是被反复摩挲过。再往下,就是 2006 年 4 月的日记,内容里再也没有 “小黑” 的痕迹,只有 “今天数学考了 90 分,妈妈夸我了”“老师给我发了小红花” 这样平淡的句子。

陈飞扬合起日记,心里的疑惑像潮水般涌上来 —— 林晚为什么从来没提过小黑?2006 年 3 月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想起林晚昨晚的梦话,“别告诉陈飞扬”“小黑”,这两个线索连在一起,让他浑身发冷。

“陈飞扬,你在看什么呀?” 林晚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陈飞扬吓得赶紧把日记藏到身后,转头看到她抱着布偶兔子,站在门口揉眼睛,显然是刚睡醒。

他站起身,把铁盒塞进衣柜最底层,用衣服盖住,然后走过去牵起林晚的手:“没看什么,就是整理一下衣服。你睡醒啦?要不要吃点水果?”

林晚摇摇头,反而更用力地抓着他的手,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安:“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一个小哥哥,他穿着蓝色校服,手里拿着桑葚,他跟我说‘你怎么还不跟我道歉’,可我不记得我做错了什么。” 她说着,眼眶慢慢红了,“我好像对不起他,可我想不起来了。”

陈飞扬的心一沉,他蹲下来,帮林晚擦了擦眼角:“别着急,梦都是假的。要是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好不好?” 可他心里清楚,林晚的梦,大概率和小黑有关,那个被她写进日记,又被刻意遗忘的男孩。

为了弄清 “小黑” 的身份,也想试试能不能唤醒林晚的记忆,陈飞扬决定带她去红星小学 —— 那是林晚日记里提到的学校,也是她小学就读的地方。

周六上午,天气很好,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林晚脸上。她趴在车窗上,看着路边的树木往后退,突然指着远处的教学楼喊:“陈飞扬,你看!那栋楼好熟悉,我好像在那里跳过皮筋!” 她的声音里带着兴奋,这是她失忆后,第一次露出这样鲜活的表情。

陈飞扬把车停在学校门口,牵着林晚的手走进校园。校门口的石碑上刻着 “红星小学” 四个大字,旁边的香樟树长得比日记里写的还粗,枝叶繁茂,遮住了大半阳光。操场上有几个孩子在奔跑,笑声清脆,林晚听到笑声,脚步放慢了,眼神里满是向往:“我以前也在这里和同学玩老鹰捉小鸡,我总是当小鸡,躲在后面。”

他们沿着操场边的小路走,林晚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一棵最大的香樟树:“我记得这棵树!我好像在树下埋过东西!是一个玻璃罐,里面装着我和…… 和一个人的小秘密。” 她说着,眉头皱起来,像是在努力回忆,可记忆像是被雾遮住,怎么也抓不住。

林晚蹲下来,用手指扒拉着树下的泥土,指甲缝里都沾了土。陈飞扬想帮她,刚蹲下来,就被她拦住:“不行,要自己找,妈妈说过,自己埋的东西要自己找,不然秘密就会跑掉。” 她的认真,让陈飞扬心里又酸又涩 —— 她还活在十岁的认知里,不知道有些秘密,不是跑掉了,而是被人刻意藏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的老人拄着拐杖走过来,老人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却精神矍铄。她看到林晚,脚步顿了顿,眼睛慢慢睁大:“你…… 你是林晚?”

林晚抬起头,茫然地摇头:“奶奶,你认识我吗?我叫林晚,上三年级。”

老人叹了口气,走到陈飞扬身边,轻声问:“你是她的家人吧?我是这所学校的老教师,姓王,以前教过林晚三年级。” 王老师的目光落在林晚身上,带着怀念,“那时候林晚很文静,总跟一个叫赵磊的男孩一起玩,那孩子皮肤黑,大家都叫他小黑,你们还记得吗?”

“赵磊?” 陈飞扬的心猛地一跳,他赶紧追问,“王老师,您知道赵磊现在在哪里吗?林晚最近总提到他,还梦到他。”

王老师的眼神暗了暗,她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别的人,才压低声音说:“唉,那孩子命苦啊。二十年前,就是林晚三年级那年的春天,他们两个在学校门口的路边玩,一辆货车冲过来,赵磊把林晚推到一边,自己被车撞了…… 送到医院没抢救过来,当天就走了。”

陈飞扬的脑子 “嗡” 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他转头看向林晚,她还在低头扒拉泥土,嘴里念叨着:“怎么找不到呀?我明明埋在这里了,玻璃罐应该是透明的……” 她没听见他们的对话,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可陈飞扬知道,她潜意识里,一直在寻找和赵磊有关的痕迹。

王老师拍了拍陈飞扬的肩膀:“当时这事在学校里挺轰动的,赵磊的父母后来就搬走了,听说回了老家。林晚那时候受了惊吓,好几天没来上学,后来再来,就再也没提过赵磊,她爸妈也跟学校说,别在孩子面前提这件事,怕刺激她。”

陈飞扬点点头,心里像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他终于明白,林晚日记里的空白页,是她被车祸和惊吓留下的创伤;她梦话里的 “道歉”,是藏了二十年的愧疚 —— 她可能记得,是赵磊救了她,却因为父母的阻拦,连一句感谢和道歉都没说。

从学校回来后,陈飞扬一夜没睡。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着林晚的日记,一遍又一遍地看关于赵磊的内容,越看心里越沉。他决定去找林晚以前的邻居问问,或许能知道更多细节。

第二天一早,陈飞扬把林晚托付给对门的阿姨照顾,自己开车去了林晚家以前住的老小区 —— 那是一片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小区,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楼道里的扶手都生了锈,空气中弥漫着老房子特有的潮湿味。

他找到 3 单元 502 室,那是林晚家以前的住址,现在住的是一位姓张的老奶奶,陈飞扬以前和林晚来拜年时见过。他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张奶奶看到他,愣了愣:“你是…… 林晚的对象?叫陈飞扬是吧?”

“张奶奶您好,我是陈飞扬。” 陈飞扬赶紧点头,“我今天来,是想问问您,二十年前,林晚和一个叫赵磊的男孩的事,您还记得吗?”

张奶奶让他进屋,倒了杯热水,叹了口气:“唉,这事都过去二十年了,没想到你还会问起。那时候我就住在林晚家隔壁,天天看着两个孩子一起上学放学,感情好得像亲兄妹。”

陈飞扬握着水杯,手心全是汗:“张奶奶,您能跟我说说当时车祸的具体情况吗?还有,车祸后林晚的爸妈,是怎么处理的?”

张奶奶喝了口热水,慢慢说:“那天是周末下午,大概三点多,我在阳台晾衣服,看到林晚和赵磊在楼下路边玩跳房子。突然一辆大货车冲过来,速度特别快,我吓得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赵磊把林晚往旁边推,自己被货车撞飞了。” 张奶奶的声音有些颤抖,“那孩子躺在地上,流了好多血,林晚吓得哭着喊他,可赵磊已经说不出话了。”

陈飞扬的心跳得飞快,他追问:“后来呢?赵磊的父母来了吗?林晚的爸妈是怎么说的?”

“赵磊的爸妈当时在外地打工,接到电话赶回来时,孩子已经没了。” 张奶奶抹了抹眼角,“赵磊家条件不好,爸妈都是农民工,为了给孩子治病,借了不少钱,最后还是没留住。林晚的爸妈呢,当时怕担责任,就跟赵磊的爸妈说,是赵磊自己跑到马路上的,跟林晚没关系,还不让林晚去看赵磊,说‘那孩子是灾星,会带坏林晚’。”

“担责任?” 陈飞扬皱起眉,“车祸不是货车的责任吗?为什么林晚的爸妈要怕担责任?”

“货车司机是酒驾,全责,可赵磊的爸妈觉得,要是林晚没跟赵磊在路边玩,孩子就不会出事,想让林晚家补偿一点。” 张奶奶哼了一声,“林晚的爸妈抠门得很,怕出钱,就把责任全推给赵磊,还把林晚锁在家里,不让她跟赵磊家的人接触。有一次赵磊的妈妈来敲门,想让林晚去送送孩子,林晚的妈妈直接把人骂走了,说‘别来晦气’。”

陈飞扬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他终于明白,林晚的愧疚不是没有原因的 —— 她可能隐约记得,赵磊是为了救她才出事,却因为父母的阻拦,连赵磊的最后一面都没见,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说。而她的父母,为了钱和面子,硬生生抹去了赵磊的存在,也给林晚留下了二十年的心理创伤。

“对了,” 张奶奶突然想起什么,她走到卧室,翻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小小的木盒子,“赵磊走之前,让我把这个交给林晚。那时候林晚被她爸妈锁着,我后来也忘了,一直放在抽屉里。你把这个带给她吧,也算是了了孩子的心愿。”

陈飞扬接过盒子,盒子很轻,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 “磊” 字。他握紧盒子,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帮林晚解开这个心结,让她知道,赵磊从来没怪过她。

陈飞扬拿着木盒子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林晚正坐在沙发上,跟着电视里的动画片唱歌,手里还拿着蜡笔在纸上画着什么。看到陈飞扬回来,她立刻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举着画纸:“陈飞扬,你看!我画了一棵香樟树,还有两个小人,你猜哪个是我?”

画纸上的香樟树歪歪扭扭,两个小人一个扎着辫子,一个举着桑葚,陈飞扬一眼就看出来,举着桑葚的是赵磊。他蹲下来,摸了摸林晚的头:“扎辫子的是你,对不对?你画得真好看。” 他把木盒子放在身后,想找个合适的时机交给她。

林晚点点头,得意地笑了:“你真厉害!我还画了桑葚,因为我好像记得,有人给我摘过很甜的桑葚。” 她说着,眼神又变得茫然,“可是我想不起来是谁了,他好像…… 不见了。”

陈飞扬心里一酸,他把木盒子拿出来,放在林晚手里:“你打开看看,这里面有个东西,可能是你想找的人留下的。”

林晚好奇地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放着一颗用红绳串起来的桑葚干,桑葚干已经发黑,却还保持着完整的形状,旁边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是稚嫩的字迹:“林晚,桑葚干留给你,等明年桑葚熟了,我再给你摘。” 纸条的落款是 “小黑”。

林晚看到桑葚干,突然愣住了,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桑葚干,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她抬起头,眼里满是委屈和疑惑:“这是…… 这是小黑哥哥给我的!我记得他,他爬树给我摘桑葚,摔下来的时候,手里还攥着这个桑葚……”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在回忆碎片,“可是他后来不见了,妈妈说他搬去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陈飞扬握住她的手,轻声说:“他叫赵磊,是你的好朋友。他没有搬去远方,只是…… 去了另一个地方,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 他不敢直接说 “去世”,怕刺激到林晚。

林晚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抱着木盒子,肩膀微微颤抖:“他是不是…… 不会回来了?我梦到他跟我要道歉,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是不是应该去看他的?” 她的问题像小锤子,砸在陈飞扬心上。

那天晚上,林晚睡得很不安稳。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嘴里还断断续续地说着梦话。陈飞扬坐在床边守着她,手里握着她的手,突然听到她小声说:“妈妈,别锁门,我要去看小黑哥哥,他流了好多血……” 过了一会儿,她的声音变得更轻,带着恐惧,“妈妈不让我说,她说要是告诉陈飞扬,陈飞扬会觉得我是坏孩子,会不喜欢我…… 对不起,小黑哥哥,我不是故意不去看你的……”

“陈飞扬” 三个字,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扎进陈飞扬的心里。他终于明白,林晚不是忘记了这件事,而是被父母的话吓住了 —— 他们让她觉得,这段过去是 “羞耻” 的,是会让爱人嫌弃的,所以她哪怕失忆,潜意识里还在害怕,怕他知道后会离开她。

陈飞扬握紧林晚的手,声音哽咽:“晚晚,对不起,我来晚了。我不会觉得你是坏孩子,我会一直喜欢你,一直陪着你。” 他看着林晚熟睡的脸,眼里满是心疼 —— 她带着这个秘密和愧疚,活了二十年,现在又因为失忆,回到了最痛苦的节点,而他能做的,只有帮她解开这个心结,让她不再被过去束缚。

陈飞扬坐在床边,手里紧紧攥着那颗桑葚干,指尖都泛白了。他看着林晚眼角未干的泪痕,心里满是疑惑:林晚的记忆停在小学,真的只是车祸的影响吗?还是她潜意识里,想回到那个节点,弥补对赵磊的愧疚?

赵磊的家人现在在哪里?他们会不会还在为当年的事难过?如果林晚恢复了全部记忆,知道自己被父母欺骗了二十年,知道自己错过了向赵磊道歉的机会,她能承受住这样的打击吗?那个藏在童年里的秘密,除了这些,还有没有没被揭开的细节?

第二天一早,陈飞扬就联系了张奶奶,想问问赵磊家人的下落。张奶奶说,赵磊的父母当年办完葬礼后,就回了老家河南周口,这些年偶尔会给她打电话,还问过林晚的情况,只是没说具体地址。

陈飞扬没有放弃,他又去了红星小学,找到王老师。王老师翻出了二十年前的学生档案,里面有赵磊老家的地址 —— 河南省周口市太康县某村。他立刻订了去周口的高铁票,把林晚托付给对门阿姨,当天下午就出发了。

高铁上,陈飞扬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既期待又紧张。他期待能找到赵磊的家人,帮林晚道歉;又担心赵磊的家人还在记恨,不愿意原谅。他手里拿着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反复看了好几遍,生怕看错一个字。

经过四个小时的车程,陈飞扬终于到了太康县。他打车去了那个村子,村子里都是低矮的平房,路边晒着玉米,空气里满是泥土的清香。他按照地址找到一户人家,院子里种着一棵桑葚树,树干不粗,却结满了青涩的桑葚。

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妇女正在院子里喂鸡,她穿着蓝色的围裙,脸上布满皱纹,看起来很憔悴。陈飞扬走过去,小声问:“阿姨,您好,请问这里是赵磊家吗?”

妇女的动作顿了顿,她转过头,看到陈飞扬,眼神里满是警惕:“你是谁?找赵磊干什么?”

“阿姨,我是林晚的丈夫,我叫陈飞扬。” 陈飞扬赶紧解释,“我来是想跟您说声对不起,当年林晚因为一些原因,没能去看赵磊,这些年她一直很愧疚。”

听到 “林晚” 两个字,妇女的眼眶红了,她放下手里的鸡食,走到陈飞扬面前:“你是林晚的家人?这么多年了,你们终于肯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委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陈飞扬心里一酸,他递过手里的水果篮:“阿姨,对不起,让您等了这么久。林晚半年前出了车祸,记忆停在了小学,最近才想起赵磊,想起当年的事,她很想跟您和赵磊道歉,只是现在身体不方便,我就先过来了。”

妇女叹了口气,把陈飞扬让进屋里。屋里很简单,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的男孩穿着蓝色校服,笑得很灿烂,正是赵磊。妇女指着照片,声音哽咽:“这是磊磊,他走的时候才十岁,要是还活着,现在都三十了。”

陈飞扬看着照片,心里满是愧疚:“阿姨,林晚知道错了,她一直很后悔当年没能去看赵磊。”

“不怪林晚。” 妇女摇摇头,“当年我也怪过她,怪她没来送磊磊最后一程,可后来张奶奶跟我说,是林晚的爸妈把她锁起来了,孩子也是身不由己。磊磊走之前,还跟我说‘妈妈,别怪林晚妹妹,我是自愿救她的’。” 她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这是磊磊的日记,他每天都写,里面写了很多关于林晚的事。”

陈飞扬翻开笔记本,里面的字迹和林晚的日记很像,稚嫩却认真:“3 月 10 日,林晚今天不开心,因为数学没考好,我明天要教她做题。”“3 月 15 日,我今天爬树给林晚摘桑葚,摔了一跤,不过林晚说很甜,我就不疼了。” 最后一篇日记写在车祸前一天:“明天要跟林晚去香樟树下埋玻璃罐,里面放我们的小红花,等明年一起挖出来。”

陈飞扬合起笔记本,眼眶红了。他终于明白,赵磊从来没怪过林晚,他一直把林晚当妹妹,愿意保护她。临走时,妇女把赵磊的一张照片递给陈飞扬:“这张照片给林晚吧,让她别再愧疚了。磊磊要是知道她过得好,肯定会开心的。”

陈飞扬从周口回来时,已经是两天后。他刚进门,就看到林晚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那个木盒子,眼神茫然地看着门口。看到他回来,林晚立刻站起来,跑过去拉住他的手:“陈飞扬,你去哪里了?我好想你,我又梦到小黑哥哥了,他还是跟我要道歉。”

陈飞扬把手里的照片递给她,轻声说:“晚晚,你看,这是小黑哥哥的照片,他叫赵磊。”

林晚接过照片,照片里的赵磊穿着蓝色校服,站在香樟树下,手里举着一颗桑葚,笑得很灿烂。她盯着照片,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她用手指轻轻摸着照片上的赵磊,声音颤抖:“是他,是小黑哥哥!他笑得好开心,就像我梦里看到的一样。”

陈飞扬坐在她身边,把赵磊妈妈的话告诉她:“小黑哥哥的妈妈说,小黑哥哥从来没怪过你,他走之前还跟妈妈说,是自愿救你的,让妈妈别怪你。”

林晚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抱着照片,靠在陈飞扬怀里,肩膀微微颤抖:“我那时候不知道他走了,妈妈说他搬去外地了,我还每天在窗口等他,等他来给我送桑葚,等他教我做数学题。”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我后来上了初中、高中,每次看到桑葚,都会想起他,可我不敢说,妈妈说提起他就是不孝顺。”

陈飞扬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擦眼泪:“不是你的错,晚晚。是妈妈不该骗你,不该让你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小黑哥哥的妈妈还说,让你别再愧疚了,她知道你是无辜的。”

林晚抬起头,眼里满是期待:“真的吗?小黑哥哥的妈妈不怪我?我可以去看她吗?我想跟她道歉,想跟小黑哥哥说对不起。”

“当然可以。” 陈飞扬点点头,“等你身体好一点,我们一起去看她,好不好?我们还可以去小黑哥哥的墓前,跟他说说话,告诉他,你一直记得他,一直很感谢他。”

林晚点点头,她把照片放在怀里,像抱着宝贝一样:“我要把照片放在枕头边,这样小黑哥哥就会知道,我没有忘记他。” 她的眼神里,少了之前的茫然和恐惧,多了一丝坚定 —— 她想弥补,想跟过去和解。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的状态好了很多。她不再频繁地问 “你是谁”,反而会主动跟陈飞扬说一些童年的碎片记忆:“我记得小黑哥哥总把早餐里的鸡蛋给我,他说他不喜欢吃蛋黄”“我记得我们在香樟树下埋了一个玻璃罐,里面放了我得的小红花”。虽然这些记忆还很零散,但陈飞扬知道,她正在慢慢走出阴影。

有一天晚上,林晚坐在阳台画画,陈飞扬走过去,看到她画的是两个小人,一个扎着辫子,一个举着桑葚,旁边还有一棵香樟树,树下放着一个玻璃罐。林晚指着画,笑着说:“陈飞扬,你看,这是我和小黑哥哥,我们在香樟树下埋秘密。等我想起玻璃罐埋在哪里,我们一起去挖出来好不好?”

陈飞扬蹲下来,握住她的手:“好,等你想起来,我们就去挖。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他看着林晚的笑容,心里满是欣慰 —— 她终于不再被愧疚束缚,开始愿意面对这段过去,而他能做的,就是一直陪着她,帮她完成所有想做的事。

一周后,陈飞扬带着林晚,还有赵磊的妈妈,一起去了赵磊的墓地。墓地在城郊的公墓里,很安静,周围种着很多松树。赵磊的墓碑很简单,上面刻着 “爱子赵磊之墓”,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愿你在另一个世界,有桑葚可摘,有朋友相伴。”

林晚手里捧着一束小雏菊,那是赵磊妈妈说的,赵磊小时候最喜欢的花。她走到墓碑前,慢慢蹲下来,把花放在墓碑上,又从包里拿出那个木盒子,把里面的桑葚干放在花旁边:“小黑哥哥,我来看你了。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等了这么久。”

她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眼泪掉在墓碑上,晕开一小片水渍:“我记得你爬树给我摘桑葚,记得你帮我赶走坏同学,记得我们在香樟树下埋玻璃罐。妈妈骗我说你搬去外地了,我每天都在等你,等你回来跟我一起挖玻璃罐。”

赵磊的妈妈站在一旁,用手帕擦着眼泪,她走过去,轻轻摸了摸林晚的头:“孩子,别难过了。磊磊要是看到你来看他,肯定会很高兴的。他走之前,还跟我说,要保护你,不让你受委屈。”

林晚抬起头,看着赵磊的妈妈,眼里满是愧疚:“阿姨,对不起,当年我没能来看小黑哥哥,让您伤心了。以后我会经常来看您,就像小黑哥哥在的时候一样。”

赵磊的妈妈点点头,笑着说:“好,阿姨等着。磊磊要是知道你过得好,肯定会放心的。”

陈飞扬站在一旁,看着她们,心里满是感慨。他想起第一次听到林晚梦话时的崩溃,想起找赵磊家人时的紧张,现在终于明白,有些秘密不是用来掩盖的,而是用来面对的 —— 只有面对,才能放下愧疚,才能和过去和解。

从墓地回来的路上,林晚突然说:“陈飞扬,我好像想起玻璃罐埋在哪里了!就在红星小学那棵最大的香樟树下面,靠近树根的地方,我当时还做了个记号,用石头摆了个小圆圈。” 她的声音里带着兴奋,眼睛亮晶晶的。

陈飞扬心里一喜,他立刻开车去了红星小学。王老师听说他们要找玻璃罐,特意陪着他们一起去了香樟树下。林晚蹲下来,在树根周围找了一会儿,突然指着一个地方:“在这里!我记得这个石头圈!”

陈飞扬和王老师一起,小心翼翼地挖着泥土。挖了大概十厘米深,突然碰到了一个硬东西 —— 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罐,罐口用红布封着。林晚赶紧伸手接过来,轻轻擦掉罐身上的泥土,打开红布。

罐子里放着两朵小红花,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是两个稚嫩的字迹,一个写着 “林晚的小红花”,一个写着 “赵磊的小红花”,最下面还有一行字:“我们要当一辈子好朋友,明年今天一起挖罐子。”

林晚拿着纸条,眼泪又掉了下来,却笑着说:“我们做到了,小黑哥哥,我们虽然晚了二十年,但还是一起挖开了罐子。” 她把纸条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又把玻璃罐盖好,重新埋回土里,“我们再埋一次,等明年今天,再来挖,好不好?”

陈飞扬点点头,帮她一起埋好泥土,还用石头重新摆了个小圆圈:“好,我们每年都来,就像你和小黑哥哥约定的那样。”

王老师看着他们,笑着说:“真好,这两个孩子,终于完成了当年的约定。” 她的眼里满是欣慰 —— 二十年前的遗憾,终于在二十年后,以另一种方式弥补了。

回去的路上,林晚靠在陈飞扬的肩膀上,轻声说:“陈飞扬,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可能永远都解不开这个心结,永远都见不到小黑哥哥的妈妈,永远都找不到这个玻璃罐。”

陈飞扬握住她的手,轻声说:“不用谢,晚晚。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帮你完成所有的约定,帮你解开所有的秘密。” 他看着窗外的夕阳,心里满是温暖 —— 有些遗憾虽然无法弥补,但只要愿意面对,就能找到和过去和解的方式,而爱,就是面对过去最大的勇气。

从香樟树下挖开玻璃罐后,林晚的记忆开始慢慢恢复。她不再只记得十岁的事,偶尔会想起初中、高中的片段,甚至会想起和陈飞扬相识的场景。

有一天早上,陈飞扬给她煮了燕麦粥,她喝了一口,突然说:“陈飞扬,你以前煮燕麦粥,都不放草莓粒,说太甜了,怎么现在放了这么多?” 陈飞扬愣了愣,随即心里一喜 —— 她记得他以前的习惯了。

他坐在她对面,笑着说:“因为你之前说喜欢草莓味的,我就放了。你要是不喜欢,以后我们就不放了。”

林晚摇摇头,笑着说:“喜欢,不过以后还是少放一点,太甜了容易胖。” 她的笑容里,带着熟悉的温柔,那是陈飞扬看了八年的笑容,也是他这半年来,最渴望看到的笑容。

接下来的日子,林晚恢复的记忆越来越多。她记得和陈飞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 是一家小小的咖啡馆,她因为紧张,把咖啡洒在了裙子上;她记得陈飞扬向她求婚的场景 —— 在他们结婚的民宿门口,他手里拿着一束向日葵,说 “晚晚,我想陪你看一辈子的日出日落”;她记得他们结婚时,她因为太激动,哭花了妆,陈飞扬帮她擦眼泪,说 “别哭,你哭了,我就该慌了”。

这些记忆,像拼图一样,慢慢拼凑出他们在一起的八年。林晚不再把陈飞扬当 “朋友”,而是像以前一样,会挽着他的胳膊逛街,会在他加班时给他煮夜宵,会在他累的时候,帮他揉肩膀。

有一天晚上,他们坐在沙发上看电影,电影里讲的是一对情侣,因为误会分开,最后又和解的故事。林晚靠在陈飞扬怀里,轻声说:“陈飞扬,对不起。我以前因为爸妈的话,一直没告诉你小黑哥哥的事,怕你会离开我。后来失忆了,又让你担心了这么久。”

陈飞扬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没关系,晚晚。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被吓坏了。现在你能跟我说这些,我已经很开心了。”

林晚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了,爱不是藏着秘密,而是愿意把所有的过去都告诉你,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瞒着你了。”

陈飞扬点点头,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好,我们以后什么事都一起面对,再也不分开。”

又过了一个月,林晚的记忆基本恢复了。她去医院复查,医生说她的大脑恢复得很好,已经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走出医院时,林晚挽着陈飞扬的手,笑着说:“我们去看看小黑哥哥的妈妈吧,顺便告诉她,我的记忆恢复了。”

他们买了水果,去了赵磊家。赵磊的妈妈看到林晚,笑得很开心:“孩子,看到你恢复了,阿姨就放心了。磊磊要是知道,肯定也会替你高兴的。”

林晚点点头,笑着说:“阿姨,以后我会经常来看您,就像亲女儿一样。” 她的眼里满是真诚 —— 她不仅解开了对赵磊的愧疚,还多了一个亲人,这是她没想到的收获。

回去的路上,陈飞扬牵着林晚的手,走在阳光下。林晚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远处的桑葚树,笑着说:“陈飞扬,你看,桑葚熟了,我们摘点回去吧,就像小黑哥哥当年给我摘的那样。”

陈飞扬点点头,拉着她的手走向桑葚树。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陈飞扬知道,过去的遗憾虽然无法改变,但未来的日子,他会陪着林晚,一起创造更多美好的回忆,一起面对所有的风雨,因为爱,就是最好的铠甲,能抵御所有的过去和未知。

林晚的记忆虽然曾停留在小学,被童年的秘密和愧疚束缚,但在陈飞扬的陪伴下,她最终解开了心结,和过去和解,也恢复了记忆。陈飞扬在这个过程中,不仅学会了如何更好地爱一个人,也明白了 “面对” 的意义 —— 有些秘密不是负担,而是成长的契机,只有勇敢面对,才能放下愧疚,拥抱未来。

赵磊的善良没有被遗忘,林晚的愧疚得到了弥补,林晚父母当年的自私虽然留下了遗憾,但也让林晚和陈飞扬的感情更加深厚。生活或许不会总是完美的,但只要有爱和勇气,就能在遗憾中找到温暖,在过去中找到前行的力量,这就是爱与和解的意义,也是这段经历留给他们最珍贵的礼物。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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