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掉你的房, 给你弟买婚房!” 妈一句话, 将我逼上绝路, 幸好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8-26 16:51 1

摘要:手机屏幕亮起,振动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苏未尽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妈”,太阳穴便不受控制地突突跳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划过屏幕,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试图将那份熟悉的烦躁与窒息感一同隔绝。

手机屏幕亮起,振动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苏未尽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妈”,太阳穴便不受控制地突突跳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划过屏幕,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试图将那份熟悉的烦躁与窒息感一同隔绝。

会议室的玻璃门倒映出她此刻的模样:一身剪裁得体的黛蓝色西装,长发利落地挽在脑后,眼神专注而锐利。作为“品效”这家顶尖广告公司的营销总监,二十八岁的苏未尽早已习惯了用这副坚硬的铠甲武装自己。

然而,手机锲而不舍地再次振动起来。

【躲不掉的。】

她心里叹息,最终还是拿起手机,快步走到茶水间,按下了接听键。

“喂,妈。”

“未尽啊!你终于肯接电话了!你是不是不想要你妈了!”电话那头传来母亲刘玉兰标志性的,带着哭腔的控诉。

苏未尽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声音尽量放得平稳:“妈,我刚才在开会。怎么了?”

“怎么了?天大的事!你弟弟,你亲弟弟承宇,他要结婚了!女方家要五十万彩礼,还要在市中心全款买一套不低于一百二十平的婚房!你听听,这是不是要了我和你爸的老命!”

苏未V尽的指尖瞬间冰凉。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脑子里嗡嗡作响。苏承宇,她那个小她三岁,被全家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又要闯什么祸了。

“他工作不是刚稳定下来吗?怎么突然就要结婚?再说,市中心的房子,首付都得两百万,我们家哪来这么多钱?”

“我不管!人家姑娘说了,没房子没彩礼就不结!承宇喜欢人家喜欢得不得了,要是结不成婚,他这辈子就毁了!”刘玉兰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像一把锥子,“未尽,你最有出息,在大城市当总监,一个月挣好几万。这件事,你必须得帮帮你弟弟!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打光棍啊!”

“我帮?”苏未尽自嘲地笑了,“妈,我上个月才给家里打了三万,帮他还了信用卡。我卡里现在连五万块都拿不出来,你让我怎么帮?”

“你不是有套房子吗?”刘玉兰终于图穷匕见,“你那套小公寓,地段那么好,卖了怎么也得有三百万吧?你一个女孩子家,要那么好的房子干什么?早晚要嫁人的。你先把房子卖了,给你弟弟买婚房,剩下的钱当彩礼。等你以后结婚,再让你婆家买个新的,多好!”

轰!

苏未尽感觉自己脑中的最后一根弦,断了。

那套房子,是她大学毕业后拼了命工作六年,省吃俭用,熬了无数个通宵,啃着冰冷的面包,才凑够首付买下的。那是她在这座冰冷城市里,唯一属于自己的、可以让她卸下所有防备的港湾。

现在,她的亲生母亲,却要她把这个港湾,送给那个只会伸手要钱的弟弟。

“妈,”苏未尽的声音抑制不住地发抖,“那是我唯一的家。”

“什么你的家!你的家在这里!你弟弟的家才是大事!”刘玉兰的语气变得恶毒起来,“苏未尽,我告诉你,我生你养你这么大,不是让你当白眼狼的!你要是不帮你弟弟,就别认我这个妈!”

啪!

电话被狠狠挂断。

苏未尽握着手机,浑身冰冷。茶水间窗外的阳光明媚刺眼,她却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不见天日的深渊。原生家庭,就像一片沼泽,无论她怎么努力向上挣扎,总有一股力量死死地拖着她的双腿,要将她重新拽入泥泞。

她失魂落魄地走回工位,团队的下属小心翼翼地递过来一份文件:“苏总,这是‘星河计划’的最终方案,您看一下。新来的顾总好像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下午可能会过来问。”

苏未尽恍惚地点点头,接过文件。顾总……她想起来了,公司新空降的CEO,顾晏知。一个据说是从硅谷回来的传奇人物。她入职一周,只在全体会议上远远见过一面,清冷,疏离,像一座遥远而沉静的雪山。

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到工作上,但文件上的字却像一群蚂蚁,怎么也钻不进脑子里。母亲那句“白眼狼”反复在耳边回响,像一道道鞭子,抽得她鲜血淋漓。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低沉而悦耳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

“苏总监?”

苏未尽猛地回过神,抬头便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里。顾晏知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办公桌前。他穿着一件质地精良的深灰色衬衫,没有系领带,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小臂和一块低调的腕表。他的气质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沉静中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顾总。”她立刻站起身,有些狼狈地整理了一下思绪。

顾晏知没有在意她的失态,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方案上:“‘星河计划’的方案,我看过初版,很有想法。”他的视线从文件上移开,不着痕迹地扫过她泛红的眼眶,停顿了一秒,才继续说道,“不过,关于用户下沉市场的风险评估,我觉得还有些过于乐观。”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他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只是自然而然地将话题引向工作,给了她一个体面的台阶。

苏未尽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感激,她迅速调整好状态,进入工作模式:“是的,顾总。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正准备让团队补充一份更详尽的竞品分析和预备方案。”

“嗯,”顾晏知微微颔首,他没有离开,而是拉过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不介意的话,我们现在可以聊聊。”

他坐下的姿态很放松,双腿交叠,身体微微前倾,营造出一种专注而平等的交流氛围。苏未尽的紧张感奇迹般地消散了许多。她开始阐述自己的构思,从市场定位到营销策略,再到潜在的危机。

顾晏知一直安静地听着,偶尔提出一两个问题,总能切中要害。他的商业嗅觉敏锐得可怕,却又不会让人感到被冒犯。苏未尽发现,和这样的人交流,是一种享受。她完全沉浸了进去,暂时忘记了下午那通令人窒息的电话。

讨论持续了近一个小时,直到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沉下来。

“……大概就是这样,我们会尽快完善B方案。”苏未尽说完,喝了一口早已凉透的水。

“你的思路很清晰。”顾晏知站起身,由衷地赞许道,“苏总监,你是我见过最有潜力的营销负责人之一。”

这句突如其来的夸奖,让苏未尽愣住了。在她的生活里,她听到最多的是“你应该”,是“你必须”,是“你为什么不能”。像这样纯粹的、不带任何附加条件的肯定,陌生得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谢谢顾总。”她有些拘谨地回答。

顾晏知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别太辛苦,好的创意需要休息来滋养。”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直接找我。”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苏未尽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那句“需要帮助”或许只是上司的一句客套话,但在此刻,却像一束微弱的光,照进了她密不透风的世界里。

接下来的几天,苏未尽陷入了和家里的冷战。刘玉兰每天几十个电话,从一开始的辱骂,到后来的哭求,再到发动七大姑八大姨轮番上阵劝说。苏未尽一概不接,只在月底固定给家里转去五千块生活费。

她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星河计划”中。项目进入了攻坚阶段,加班成了家常便饭。深夜的写字楼里,往往只剩下她这一层的灯还亮着。

一个暴雨的深夜,苏未尽刚把修改好的最终版方案发进工作群,胃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她疼得蜷缩在椅子上,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她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她挣扎着想去倒杯热水,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视线开始模糊,办公室的灯光在眼前分裂成无数个光晕。

【要死在这里了吗?也好,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在她意识即将涣散的时刻,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顾晏知走了进来。他似乎是回来取东西,看到她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便过来看一眼。当他看到她脸色惨白地倒在椅子上时,眼神骤然一变。

“苏未尽?”他快步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的手掌宽大而温热,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一股令人心安的温度。

“胃……胃疼……”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顾晏知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拦腰抱起。苏未尽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子。他的怀抱很稳,带着一股清冽的松木香气,和她想象中一样,充满了安全感。

他抱着她,快步走进电梯,直奔地下车库。将她小心地放进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然后驱车直奔最近的医院。

急诊室里,医生诊断为急性胃炎,需要输液。苏未尽躺在病床上,看着透明的液体一滴滴注入自己的血管,冰凉的药液似乎也带走了身体里的一部分力气。

顾晏知一直陪在她身边,帮她办手续,拿药,又去买了一碗温热的小米粥。

“谢谢你,顾总。”苏未见小声说,声音里带着病后的虚弱,“又给您添麻烦了。”

“现在不是工作时间,叫我顾晏知。”他将粥递给她,语气平淡,却不容置喙,“先吃点东西。”

苏未尽捧着那碗粥,小口小口地喝着。胃里暖和起来,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放松。她看着身边这个沉默却可靠的男人,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委屈。

为什么一个只认识了半个月的陌生人,会比自己的亲人更关心她的死活?

她的眼眶一热,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一滴,两滴,砸进小米粥里,漾开一圈小小的涟漪。她不想哭的,尤其是在自己的上司面前,这太丢人了。可她就是忍不住。这些年积压的所有委屈、疲惫、不甘,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顾晏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她。不是纸巾,是一块熨烫平整的、深蓝色的棉质手帕。

苏未尽接过手帕,把自己埋在里面,压抑地哭了起来。

他没有追问,没有劝慰,只是给了她一个可以脆弱的空间。这份沉默的尊重,比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更让她动容。

哭了很久,她才慢慢平复下来。

“对不起,”她声音沙哑,脸涨得通红,“我失态了。”

“没关系。”顾晏知终于开口,声音温和,“情绪需要出口。苏未尽,你不用一直那么坚强。”

一句话,轻易地击中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是啊,她为什么总要那么坚强呢?因为她身后空无一人,她不坚强,又能软弱给谁看?

输完液,已经快凌晨四点了。顾晏知开车送她回家。车子停在她那套小公寓楼下,苏未尽解开安全带,轻声说:“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

“好好休息。”顾晏知看着她,“明天给你放一天假。”

“不用,项目……”

“我是CEO。”他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听我的。”

苏未尽看着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推开车门,却没有马上下车,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顾总……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顾晏知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动了动,他侧过头,漆黑的眼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沉。

“因为,”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我看到了光。”

“什么?”苏未尽没听懂。

他却笑了笑,没有再解释:“上去吧,晚安。”

苏未尽带着满腹的疑惑回了家。她躺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顾晏知的话。

——我看到了光。

他是在说她吗?她这样被家庭的泥潭拖累,活得像个陀螺一样疲惫不堪的人,身上哪里有光?

第二天,苏未尽遵从医嘱和“CEO的命令”,在家休息了一天。没有了工作的麻痹,家里的事情又重新涌上心头。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微信里塞满了母亲和亲戚们的语音轰炸。

她点开一条,刘玉兰哭天抢地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你这个狠心的丫头!你弟弟为了结婚的事都愁得病倒了!你非要逼死我们全家才甘心吗!”

苏未尽面无表情地听完,然后将所有与家人相关的联系方式,全部拉进了黑名单。

世界清静了。

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他们很快就会找到新的方式来骚扰她。

休息日过后,苏未尽回到公司,精神好了很多。“星河计划”在她的带领下,势如破竹,成功拿下了客户,并且在市场上获得了空前的反响。庆功宴上,苏未尽作为项目总负责人,当之无愧地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她穿着一条简约的黑色礼裙,画着精致的淡妆,举着香槟杯,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客户和同事之间。她自信,专业,闪闪发光。

顾晏知就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目光里,带着欣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庆功宴结束后,苏未尽有些微醺。顾晏知很自然地接过了她助理的工作,送她回家。

“你今天很出色。”车里,他开口打破了沉默。

“都是团队的功劳。”苏未尽靠在椅背上,酒精让她的脸颊微微发烫。

“你不用谦虚,你的能力,所有人都看得到。”顾晏知顿了顿,问道,“上次……家里的事情,解决了吗?”

苏未尽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在这个人面前,她似乎已经不想再伪装了。

“没有,”她苦笑了一下,“他们想要我的房子,给我弟弟结婚。我拒绝了。”

“你做得对。”

“对吗?”苏未尽迷茫地看着窗外的流光溢彩,“他们说我是白眼狼,不孝女。我有时候也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他们只是想用‘孝顺’这把刀,来割你的肉,喝你的血。”顾晏知的声音冷静而犀利,“真正的家人,是会为你考虑,希望你过得好,而不是把你当成满足另一个人需求的工具。苏未尽,你没有错。”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剖开了她长久以来的困惑与自我怀疑,让她看到了血淋淋的真相。

她猛地转过头,定定地看着他:“顾晏知,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顾晏知迎着她的目光,没有回避:“我知道的不多。但我知道,一个能靠自己在这个城市买房的女孩,一定付出了很多。那不仅仅是一套房子,那是你的底气和尊严。”

苏未尽的眼眶又热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一个人,如此深刻地理解她。

“谢谢你。”她轻声说。这一次,不是出于礼貌,而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我送你一个礼物。”顾晏知忽然说。他将车停在路边,从后座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她。

苏未尽疑惑地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份股权激励书。她的名字,赫然在列。公司将授予她百分之二的期权。按照“品效”现在的估值,这笔期权的价值,已经超过了她那套房子的价格。

“顾总,这……”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你应得的。”顾晏知重新启动车子,“‘星河计划’为公司带来的价值,远不止这些。这是公司对你的肯定,也是……我对你的。”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苏未尽却听懂了。

这份期权,不仅仅是物质上的奖励,更是一份沉甸甸的支持。它像一副坚固的铠甲,让她有更足的勇气,去对抗未来的风雨。

到家后,苏未尽站在窗前,看着顾晏知的车消失在夜色中。她握着那份文件,第一次对未来生出了无限的期待。

然而,暴风雨总是在平静的表象下酝酿。

一周后,当苏未尽正在主持一个重要部门会议时,会议室的门被粗暴地推开了。

刘玉兰和苏承宇,以及几个她叫不上名字的亲戚,像一群乌合之众,闯了进来。

“苏未尽!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还真敢躲起来啊!”刘玉兰一进门就撒起泼来,指着苏未尽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拉黑我,不接电话,你以为这样就没事了?我今天就让你公司的人都看看,你是个多么冷血无情的白眼狼!”

整个会议室瞬间陷入死寂。所有的同事都用震惊和探究的目光看着她,那些目光像针一样,刺得她无地自容。

苏承宇跟在后面,一脸理直气壮:“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不就是一套房子吗?我才是苏家的根,你不帮我谁帮我?”

“你们给我出去!”苏未尽的脸气得煞白,浑身发抖。

“出去?我们今天不拿到钱,就不走了!”一个亲戚嚷嚷道,“大家快来看啊,大公司的总监,连自己的亲妈亲弟都不管,这种人怎么能当领导啊!”

他们开始在办公室里大吵大闹,场面一度失控。苏未尽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在人群中,任人围观、指点。她所有的骄傲和体面,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

就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顾晏知带着保安出现了。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冷冽如冰。

“把他们请出去。”他只说了五个字,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保安立刻上前,要将刘玉兰等人架出去。刘玉兰见状,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拍着大腿哭诉:“没天理了啊!女儿不孝顺,还要让外人来打我这个老太婆啊!我不活了!”

“姐!你怎么能这样对妈!”苏承宇也急了,上来就要推搡保安。

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苏未尽站在原地,浑身冰冷。她看着在地上撒泼打滚的母亲,看着那个只会惹是生非的弟弟,看着周围同事们同情、鄙夷、看好戏的眼神,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心和绝望涌上心头。

【够了,真的够了。】

她忽然拨开人群,走到刘玉兰面前。

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去扶起自己的母亲,去妥协。

然而,她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用一种极其平静,却又极其冰冷的声音说:

**“闹够了吗?”**

刘玉兰的哭声戛然而止,愣愣地看着她。她从未见过女儿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陌生,疏离,像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路人。

“从我上大学开始,我的学费和生活费,是我自己兼职挣的。毕业六年,我每个月给家里打的钱,加起来超过八十万。苏承宇从上大学到工作,买车,挥霍,欠债,哪一笔不是我出的钱?”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楼层。

“你们说养育之恩。如果养育,就是为了把我当成摇钱树,当成给你宝贝儿子换取未来的垫脚石,那这个恩,我早就还清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扔在刘玉兰面前。

“这里面有二十万,是我能给你们的最后一笔钱。从此以后,除了法律规定我必须承担的赡养费,我不会再多给你们一分。”

“苏未尽!你疯了!你这是要跟我们断绝关系吗!”刘玉兰尖叫起来。

**“我不是要断绝关系,”苏未尽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是要开始我自己的生活。一个不被你们吸血,不被你们绑架的生活。我叫苏未尽,不是苏承宇的提款机。”**

说完,她转身,看向顾晏知,眼中带着一丝祈求:“顾总,抱歉,给公司造成了这么坏的影响。我申请辞职。”

她不能再待下去了。这里已经成了她的伤心地。

顾晏知深深地看着她,看着她苍白却倔强的脸。他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辞职请求,而是对保安说:“把他们带到会客室,报警,就说他们寻衅滋事,严重扰乱公司正常经营秩序。”

保安们得了命令,不再客气,直接将还在哭闹的刘玉兰和试图反抗的苏承宇等人强行带离。

整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苏未尽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顾晏知快步上前,扶住了她的手臂。

“跟我来。”他拉着她,穿过人群,走进了自己的CEO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苏未尽再也撑不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她蹲下身,将头埋在膝盖里,像个受伤的小兽,发出压抑的呜咽。

顾晏知没有说话,只是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颤抖的肩膀上。外套上,还残留着他身体的温度和清冽的松木香。

他蹲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这一次,苏未尽没有再压抑自己。她放声大哭,将所有的委屈、愤怒、羞耻和决绝,都化作了泪水。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嗓子都哑了,才渐渐停了下来。

“辞职报告,我不批。”顾晏知递给她一杯温水,语气坚定,“我不会让你因为一群不相干的人,放弃你辛苦打拼出来的事业。”

“可我……”苏未尽抬起红肿的眼睛,“我没脸再待下去了。”

“该没脸的是他们。”顾晏知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苏未尽,你今天做得很好。你保护了你自己,也守住了你的底线。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勇敢。”

他的话,像一股暖流,瞬间温暖了她冰冷的心。

“至于公司这边,交给我处理。”他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打了个内线电话,“通知公关部和人事部,五分钟后开会。另外,发布内部通告,就说苏总监遭遇家庭纠纷,被人恶意上门骚扰,公司将全力支持苏总监通过法律途径解决问题,并对任何形式的职场霸凌和谣言传播,绝不姑息。”

他处理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苏未尽呆呆地看着他。这个男人,总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候,为她撑起一片天。

挂了电话,顾晏知重新走到她面前。

“苏未尽,”他忽然叫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郑重,“我之前说,在你身上看到了光。现在,我想告诉你,那道光,是坚韧,是顽强,是不屈服。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生命力。”

“你值得更好的生活,值得被爱,被珍惜。”

他向她伸出手,掌心向上。

**“所以,你愿意……给我一个珍惜你的机会吗?”**

苏未尽愣住了。她看着他伸出的手,看着他眼中的认真与温柔,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她从来没想过,爱情会以这样一种方式降临。在她人生最黑暗、最狼狈的时刻,他如神祇般出现,驱散了她所有的阴霾。

她犹豫了。她这样的人,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过去,真的配得上他这样优秀的人吗?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顾虑,顾晏知没有收回手,只是更坚定地看着她:“我喜欢的,就是现在这个,勇敢、独立、清醒的你。与你的家庭无关。”

苏未尽的眼泪再次涌了上来。但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她缓缓抬起手,放进了他宽大的掌心里。

他的手很暖,将她冰凉的指尖紧紧包裹。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那个可以停靠的港湾。

公司很快就处理好了那场闹剧。顾晏知的强硬态度和公开支持,让所有流言蜚语都销声匿迹。报警也起到了震慑作用,刘玉兰和苏承宇被警告教育后,终于消停了。

苏未尽的生活,仿佛在那一天之后,翻开了全新的篇章。

她和顾晏知的关系,也从秘密的办公室恋情,逐渐转为半公开。他从不避讳在同事面前对她的关心,会亲自送她回家,会在她加班时默默陪着她。他们的相处,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却充满了细水长流的温柔。

他会带她去听音乐会,去逛美术馆,去吃遍城中所有好吃的小馆子。他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地,将她从过去那个灰暗的世界里拉出来,让她看到生活原本该有的五彩斑斓。

苏未尽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紧绷,脸上开始有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她学会了享受生活,学会了拒绝不合理的要求,学会了爱自己。

她变得更加自信,更加从容。在工作上,她愈发游刃有余,带领团队接连创下佳绩,半年后,被正式提拔为公司的副总裁。

当她站在就职仪式的台上,发表感言时,她看到了台下顾晏知含笑的目光。那目光里,充满了骄傲和爱意。

她知道,她能有今天,离不开他的支持和鼓励。是他,让她相信,她值得拥有一切美好。

当然,原生家庭的阴影,并不会那么轻易地就彻底消失。

一年后的春节,苏未尽接到了父亲打来的电话。那是自从上次闹剧之后,父亲第一次联系她。电话里,父亲的声音苍老而疲惫。

他说,刘玉兰病了,乳腺癌,需要一大笔手术费。苏承宇的女朋友因为买不成房,早就跟他分手了,他又染上了赌博,把那二十万输得一干二净,还欠了一屁股债,现在人也找不到了。

“未尽啊,”父亲的声音带着哽咽,“爸知道,以前是家里对不起你。可是现在……你妈她快不行了,你就回来看看她吧,好不好?”

挂了电话,苏未尽沉默了很久。

顾晏知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就不回。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苏未尽靠在他温暖的怀里,心里一片平静。

她想,她该回去一趟。不是为了原谅,也不是为了重续旧情。只是为了去和自己的过去,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她独自一人回了那个阔别已久的家。家里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衰败的气息。刘玉兰躺在床上,不过一年未见,却像是老了二十岁,头发花白,面容憔悴。

看到苏未尽,她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愧疚和悔恨。

“未尽……你回来了……”

苏未尽没有说话,只是将一张银行卡放在床头柜上。

“这里面是五十万,给你做手术和后续治疗的钱。”她的声音很平静,“这是我作为女儿,应尽的最后一份责任。至于苏承宇,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的人生,该由他自己负责。”

刘玉兰拉住她的手,泪流满面:“对不起……未尽……是妈错了……妈对不起你……”

苏未尽轻轻抽回自己的手。

**“妈,我不恨你了。”**

她看着窗外,轻声说,“但我也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人都要往前看。”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这个曾经带给她无尽痛苦的家。走出楼道的那一刻,冬日的阳光照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她感觉自己身上那副无形的枷锁,终于彻底消失了。

她解脱了。

回到工作的城市,顾晏知在机场接她。看到她的那一刻,他什么都没问,只是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深深的拥抱。

“欢迎回家。”

苏未尽回抱住他,将脸埋在他宽阔的胸膛里,笑中带泪。

是啊,家。有他在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几年后,苏未尽已经成为了“品效”的执行总裁,是业内无人不晓的传奇女性。她和顾晏知结了婚,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她的办公室里,摆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她和顾晏知还有女儿在海边的合影。照片里的她,笑得灿烂而明媚,眼中是洗尽铅华后的从容与幸福。

偶尔,她还会接到老家父亲的电话,说她母亲的病控制得很好,只是时常念叨她。苏未尽会安静地听着,然后淡淡地说几句,便挂了电话。

她已经学会了如何与自己的原生家庭保持一个安全而得体的距离。她会尽到赡养的义务,但绝不会再让他们的生活,侵扰自己分毫。

因为她知道,一个女人真正的觉醒,不是与过去和解,而是与自己和解。是懂得放下不值得的人和事,是勇敢地去拥抱属于自己的阳光和未来。

她,苏未尽,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她的人生,早已在自己的手中,绽放出了最美的繁花。

来源:一遍真命题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