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生病我垫付10万医药费,出院后妹妹送来5万现金,我坚决拒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11 04:23 1

摘要:晚饭后,电视机的音量被调到35。这个数字像一根精准的刺,扎在我和妻子苏晴的忍耐极限上,却刚刚好能钻进父亲的左耳。我妈呢,她早已习惯了在这场声音的拔河中,假装自己什么都听得见。

晚饭后,电视机的音量被调到35。这个数字像一根精准的刺,扎在我和妻子苏晴的忍耐极限上,却刚刚好能钻进父亲的左耳。我妈呢,她早已习惯了在这场声音的拔河中,假装自己什么都听得见。

我起身去厨房洗碗,哗哗的水流声暂时隔绝了客厅的嘈杂。苏晴跟了进来,默默地从我手中接过洗好的碗,用干布擦拭。我们之间有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尤其是在面对我父母时。她把一只干净的青花瓷碗放进橱柜,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我从她紧绷的侧脸,读出了一丝忧虑。

“妈今天吃得很少。”她低声说。

我“嗯”了一声,手上搓洗盘子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确实,晚饭时,妈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只是低头小口地喝着汤,那碗平时她最爱喝的排骨汤,今天却像一味难以下咽的药。

洗完最后一个盘子,我关掉水龙头,厨房里瞬间只剩下电视机传来的、略显失真的新闻播报声。我拉开灶台下的一个抽屉,想找块新的百洁布,指尖却触碰到了一个冰凉的硬角。那是一个老旧的铁皮饼干盒,里面没放饼干,而是我妈珍藏的各种老照片。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它,最上面的一张,是我和妹妹林薇小时候的合影。照片上,我咧着嘴傻笑,林薇扎着两个羊角辫,紧紧攥着我的衣角,眼神里满是依赖。照片的边缘已经泛黄,像一段被时光浸泡过的记忆。

“又在看这个。”苏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丝无奈。我赶紧合上盖子,把盒子推回原位。

“没什么。”我掩饰道,“就是觉得,好久没跟林薇一起好好吃顿饭了。”

苏晴没再说话。我们都清楚,自从林薇远嫁到邻市,我们兄妹俩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打电话,除了几句不咸不淡的问候,剩下的就是尴尬的沉默。那种小时候形影不离的亲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被稀释得只剩下一层血缘的薄纱。

回到客厅,我爸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一只手习惯性地拢在耳边,这是他听力下降后养成的标志性动作。我妈坐在沙发一角,手里拿着遥控器,却没换台,只是怔怔地出神。她的沉默像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雾,笼罩着这个不大的客厅。

“妈,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她像是被惊了一下,猛地回过神,对我挤出一个笑容:“没,没事。人老了,就爱发呆。”

“你要是累了就早点歇着,”我爸头也不回地插话,“涛儿他们明天还得上班呢。”

“知道了。”我妈应了一声,然后转向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叹息,“涛啊,家里的那个存折……”她的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摆摆手,“算了,没什么。”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像一颗投入水中的石子,在我心里漾开一圈圈不安的涟漪。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果然,凌晨一点,床头的手机发出尖锐的嗡鸣,划破了深夜的寂静。

是市急救中心的电话。

“请问是林建国老人的家属吗?您的母亲,周桂芬女士,刚刚突发心绞痛,已经送到市第一人民医院了,情况紧急,请您立刻过来!”

我的心,在那一刻,沉到了谷底。

第一章

我和苏晴赶到医院时,我妈已经被送进了抢救室。惨白的走廊灯光照在我爸沟壑纵横的脸上,他像一尊失了魂的雕塑,呆呆地坐在长椅上,双手交叠着,不停地搓着。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此刻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爸,怎么回事?”我冲过去,声音都在发颤。

“我……我也不知道,”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自责,“你妈起夜,说胸口闷得慌,我让她躺下歇歇,可她……她没走两步就倒下了……我……我……”他哽咽着,说不下去。

“人老了,不中用了……”他反复念叨着这句口头禅,每一次都像是在用钝刀子割自己的心。

苏晴扶着我爸的肩膀,轻声安慰着,我则冲到抢救室门口,一遍遍地踮脚想从门上的小窗看清里面的情况,但那扇紧闭的门,隔绝了我的所有希望。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钟的流逝都伴随着心跳的重锤。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抢救室的门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表情严肃。

“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我是她儿子。”我一个箭步迎上去。

“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医生的话让我稍稍松了口气,但下一句又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是情况很严重,是急性心肌梗死,需要立刻进行心脏搭桥手术。你们家属尽快做决定,办住院手续,准备手术费。”

“手术费……大概需要多少?”我艰难地开口。

“前期准备加上手术和后期康复,先准备十万吧。”医生说完,便转身回了抢救室。

十万。

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轰然压下。我爸一听,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他猛地站起来,抓住我的胳膊:“涛啊,要……要这么多?咱……咱家没那么多钱啊……”

“爸,您别急,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我扶着他重新坐下,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手心全是冷汗。

我和苏晴的积蓄,加上刚还完房贷,手头能动用的现金也就五六万。剩下的缺口,怎么办?

苏晴看出了我的窘迫,她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我那儿还有三万多的理财,明天就能取出来。剩下的,我们再找朋友凑凑。”

我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心里一阵酸楚。她总是这样,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成为我最坚实的后盾。我点了点头,拿出手机,翻到了妹妹林薇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林薇睡意惺忪的声音:“喂,哥?这么晚什么事啊?”

“妈住院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像是在下达命令,“在市一院,心梗,要马上手术。”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严重吗?怎么会这样?”林薇的声音瞬间清醒了,带着哭腔。

“医生说很危险,需要立刻手术。手术费要十万,我这边……”

“十万?”她惊呼一声,“这么多……哥,我……我这边……”

“你别说那些没用的,”我打断了她,多日来积压的烦躁和此刻的焦虑混合在一起,让我的语气变得很冲,“你先想想办法,能凑多少凑多少,明天一早打给我。”

“我……我知道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和无助。

挂了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却更加烦闷。我知道林薇嫁的普通,妹夫的工作也不稳定,但妈生病了,这是天大的事,作为子女,出钱出力是天经地义的。我潜意识里,已经做好了她指望不上的准备。

办完住院手续,我一个人守在重症监护室外。我妈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监护仪上跳动的曲线,像我此刻忐忑不安的心电图。隔着厚厚的玻璃,我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泪。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注视,微微动了动手指,嘴唇翕动着,无声地说着什么。我读懂了她的口型,她在说:“别……花……钱……”

我的鼻头一酸,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人到中年,最怕的不是没钱,而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坏消息,让你觉得有多少钱都不够填那个窟窿。

我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隔着玻璃,对着我妈轻轻晃了晃。这是我们小时候的游戏,她在夜里下班回家,总会这样在窗外晃三下,告诉我她回来了。

监护仪里的她,似乎看到了光,原本紧蹙的眉头,舒展了万分之一。

天亮了,苏晴带着早饭和她取出来的三万块钱来了。一夜未睡,她的脸色很差,但眼神依旧坚定。

“还差两万,我跟同事借了。”她说。

“不用,我来想办法。”我接过钱,心里五味杂陈。我不想让她为了我的家事去欠人情。

我给一个关系最好的哥们打了个电话,借了两万块。钱,总算是凑齐了。我去缴费窗口,把那一沓沓散发着不同气息的钞票递进去,换来一张薄薄的收据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上午十点,我妈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外,红色的“手术中”三个字,像三团燃烧的火焰,灼烧着我们每个人的心。

我爸坐立不安,不停地在走廊里踱步,嘴里反复念叨着:“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苏晴陪在我身边,紧紧握着我的手。她的手心,和我的一样,冰凉潮湿。

我拿出手机,想看看林薇有没有把钱打过来,哪怕是一万两万,也是个心意。但是,银行的短信通知一片寂静。我点开和她的聊天框,上面还停留在昨晚那句冷冰冰的“我知道了”。

一股无名火“蹭”地一下冒了上来。

第二章

手术进行了五个小时。

当手术室的灯由红转绿,医生走出来说“手术很成功”的那一刻,我爸“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苏晴也别过脸去,不停地揉着眼睛。我紧绷了一天一夜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只觉得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

我妈被转到了普通病房,虽然还很虚弱,但生命体征平稳。我守在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恐惧。

我握住她冰凉的手,轻声说:“妈,没事了。”

她缓缓睁开眼,眼神聚焦了半天,才看清是我。她张了张嘴,发出微弱的气音:“涛……”

“我在呢。”

她费力地抬起另一只手,指了指床头的呼叫器,似乎想说什么。我立刻明白了过来,拿起那个小小的遥控器,放在她手边。

“妈,您看,这个红色的按钮,您要是哪里不舒服,或者想叫护士,就按一下。不用喊,她们就能听见。”我耐心地给她讲解,就像小时候她教我写字一样。

她眨了眨眼,表示明白了。我把她的手指引到那个按钮上,让她自己试着按了一下。很快,护士站的喇叭里就传来了回应:“22床有什么需要吗?”

我妈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安心的微笑。

这个小小的互动,像一剂暖流,暂时融化了我心中的冰冷。可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林薇提着一篮水果,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她看起来一夜没睡,眼圈发黑,神情憔ें。

“妈……”她轻唤了一声,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爸看见她,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走过去拍了她一下:“你现在才来!你妈差点就……你这个当女儿的!”

林薇低着头,任由我爸数落,一句话也不辩解。

苏晴赶紧打圆场:“爸,您别激动,妈刚做完手术需要静养。小薇肯定也是有事耽搁了。”

我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从昨晚到现在,整整十二个小时,她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分钱。现在提着一篮水果出现,是来演母女情深的吗?

“哥,”林薇走到我面前,声音沙哑,“对不起,我……”

“钱呢?”我直接打断她。

她愣住了,咬着嘴唇,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哥,我……我只凑到五千,我……”

五千。

我看着那个薄薄的信封,一股怒火夹杂着失望,直冲天灵盖。我没有接。

“你留着自己花吧。”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哥,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一晚上就凑了五千?还是解释你有多困难?”我压低了声音,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林薇,妈躺在这里,九死一生!我没指望你拿出多少,但这是你的态度问题!”

“我不是……”她急得眼泪直流。

“行了,别在这儿演戏了,妈需要休息。”我别过脸,不再看她。

病房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苏晴不停地给我使眼色,我爸也觉得话说重了,拉了拉我的衣角。

林薇站在原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她把那个信封默默地放在床头柜上,又看了看病床上的我妈,转身跑了出去。

我心里没有丝毫快意,只有一片荒芜的疲惫。亲情有时候就像一件旧毛衣,穿着不舒服,脱下来又怕冷。

苏for the remainder of the story.

苏晴追了出去。我爸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拿起那个信封,塞到我手里:“涛啊,小薇她……可能真有难处。你别这么对她,她是你亲妹妹。”

我捏着那个信封,感觉它薄得像一片纸,却又重得烫手。

过了一会儿,苏晴回来了,脸色不太好。“我没追上,她打车走了。”她看着我,欲言又止,“林涛,你刚才的话太重了。她一路上肯定也很着急。”

“着急?着急就是一晚上拿不出钱,连个电话都没有?”我冷笑一声。我的固执和偏见,在此刻形成了一堵坚硬的墙。

“也许她有别的原因呢?”

“能有什么原因?嫁出去了,心也野了。这个家,在她心里早就没分量了。”我把信封扔在旁边的空床上,语气里满是决绝。

这个小小的争执,成了我和苏晴之间第一道看得见的裂痕。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虽然在医院里一同忙碌,照顾我妈,但彼此间的对话明显减少了。她不再主动跟我商量事情,我也不再跟她分享我的焦虑。我们像两个配合默契的战友,却不再是亲密无间的爱人。

我妈的身体一天天好转,已经可以下床慢慢走动了。林薇没有再来过医院,只是每天会打一个电话给我爸,问问我妈的情况,每次都小心翼翼地避开我。

我知道,我那天的话,伤透了她的心。

第三章

一周后,我妈出院了。

我把家里彻底打扫了一遍,换上了干净的床单被罩。苏晴买了很多有营养的食材,准备给我妈好好补补。我们努力营造出一种雨过天晴的氛围,但那根扎在心里的刺,谁也没有去碰。

我妈出院后的第一个周末,我儿子乐乐从寄宿学校回来了。家里多了孩子,气氛总算活跃了一些。

晚饭时,乐乐看着爷爷奶奶,突然冒出一句:“奶奶,你生病是不是花了很多钱呀?我听同学说,去医院看病可贵了。”

童言无忌,却像一根针,精准地扎在了饭桌上每个成年人的心上。

我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我爸低头扒饭,不说话。

苏晴赶紧给乐乐夹了块鸡翅:“小孩子家家的,别乱打听。快吃饭。”

乐乐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又转头问我:“爸爸,你为什么最近都不跟妈妈说话了?是不是因为奶奶生病没钱了?”

“啪嗒”,苏晴的筷子掉在了桌上。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又羞又恼。“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我呵斥道。

乐乐被我吓到了,瘪着嘴,眼看就要哭出来。

“你冲孩子发什么火!”苏晴捡起筷子,瞪了我一眼。

一场本该温馨的家庭晚餐,不欢而散。

晚上,我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烦躁地翻着文件,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乐乐的话,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我这段时间的狼狈和不堪。我不仅在疏远妹妹,也在疏远我的妻子和孩子。

我起身走到客厅,家里一片寂静。我爸妈已经睡下,苏晴和乐乐的房间也关着灯。我鬼使神差地打开电视,屏幕亮起,却没有声音。我拿起遥控器,无意识地按下了音量键。

屏幕上显示:音量15。

这个数字,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如此刺眼。我忽然想起了我爸家的那台电视,那个永远停留在35的音量。震耳欲聋的嘈杂,和此刻死一般的寂静,哪一个更让人孤独?

我关掉电视,在黑暗中站了很久。

第二天,苏晴跟我说,她想带乐乐回娘家住几天。我知道,她是在用这种方式向我抗议。我没有挽留,只是默默地帮她把行李箱搬到楼下。

车开走的那一刻,我的心空了一大块。

一个家庭的裂痕,往往不是因为一场地震,而是因为无数次无人理睬的微小震动。我亲手制造了这些震动,现在,我正独自承受着它带来的摇晃。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只剩下我和我爸妈。我每天按时上下班,回家给我妈熬汤,陪我爸看电视。我们都很有默契地不去提林薇,也不去提钱。

只是,我爸那个“拢着耳朵听电视”的标志性动作,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了。他总是把音量调到35,然后问我:“涛啊,刚才新闻里说啥了?”

我才意识到,他的听力,又下降了。

而我妈,总是在阳台上坐着,一坐就是一下午。我知道,她在等。等那个她嘴上不说,心里却无比牵挂的小女儿,能再来看看她。

我那颗因为固执而变得坚硬的心,开始一点点地松动。

第四章

苏晴离开的第三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才回家。

推开门,家里一片漆黑,只有我卧室的门缝里透出一点微弱的光。那是我床头的一盏小夜灯,苏晴怕黑,我特意给她买的。她走的时候,忘了关。

我疲惫地走进卧室,换下衣服,准备洗漱。当我拿起桌上的水杯时,发现里面是温的。旁边,还放着一盒我常吃的胃药。

我的心,猛地一颤。

她不是忘了关灯,她是特意为我留的。

就在这时,我瞥见床头柜上,压着一张纸条。是我钱包里掉出来的一张超市收据。收据的背面,有一串手写的数字,是苏晴的字迹。

是我妈的手术费,住院费,药费……每一笔都清清楚楚。而在总计的十万块下面,她画了一条线,写着:苏晴个人存款 -32,500元。

她什么都没说,却什么都做了。她取出的那笔理财,不是三万,而是她所有的积蓄。

我拿着那张薄薄的收据,手抖得厉害。我一直以为是我一个人在扛着这个家,是我一个人在为我妈的病奔波劳累。原来,她一直在我身后,用她的方式,默默地分担着一切。

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响了一声,就接了。仿佛她一直在等。

“喂?”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紧张。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问,喉咙发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她压抑的哭声。

“林涛,”她哽咽着说,“你不能什么都自己扛。你信不过你妹妹,难道也信不过我吗?”

那一刻,我所有的伪装和坚硬,瞬间崩塌。

“对不起。”我低声说。

“我明天就回去。”她说。

挂了电话,我坐在黑暗的卧室里,久久无法平静。夫妻之间最远的距离,不是我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把所有心事都变成了静音模式。而我,亲手按下了那个静音键。

我忽然想起了林薇。

我对我最亲的妹妹,是不是也犯了同样的错误?我用我的尺子,去丈量她的能力和孝心,却从未想过,她的尺子,刻度是什么样的。

(第三人称视角切换)

与此同时,在一百公里外的另一座城市,林薇正坐在她那间不足五十平米的出租屋里。桌上,摆着一张银行卡余额的查询单,上面的数字是:-87,400元。旁边,是一张她和哥哥林涛小时候的合影,就是我抽屉里看到的那一张的同款。照片里的她,笑得无忧无虑。她看着照片,用手背抹去眼泪,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王哥,钱我还在凑,您再宽限我几天,求求您了……利息我一分都不会少您的……”她的声音卑微到了尘埃里。

(视角切回)

第二天,苏晴和乐乐回来了。

家里又恢复了生气。苏晴什么也没问,只是像往常一样,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我知道,我们之间那道无形的墙,已经消失了。

周末的下午,我正陪我妈在小区里散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是林薇。

她比上次见面时更瘦了,脸色也更差,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丝决绝。她没有提水果,也没有带任何东西,只是径直朝我们走来。

“妈。”她叫了一声。

我妈看到她,眼睛瞬间就亮了,拉着她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这孩子,怎么才来啊……”

林薇安抚了我妈几句,然后转向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实的布袋子,递到我面前。

“哥,这里是五万块钱。你拿着。”

第五章

布袋子很沉,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现金。

我看着那袋钱,又看了看林薇那双因为熬夜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你这是干什么?”我没有接。

“这是我该出的。妈生病,我这个做女儿的,不能一点力不出。”她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说了,我不需要。”我的固执再次占了上风,那份被延迟了太久的“责任”,此刻更像是一种挑衅,“手术都做完了,妈也出院了,你现在拿来有什么用?你拿回去吧。”

我的话,像一把刀子,再次捅向她。

“哥!”她提高了音量,眼圈瞬间红了,“在你眼里,是不是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拿不出钱是错,现在拿出钱了还是错?”

我们的争吵声,引来了周围散步的邻居的侧目。我妈急得在一旁直摆手:“别吵,别吵了……都是一家人……”

“你跟我到车里说。”我拉着她的胳膊,几乎是拖着她,走到了停在路边的车里。

关上车门,狭小的空间让矛盾变得更加尖锐。

“林薇,你到底想证明什么?证明你比我强?还是证明你这个女儿当得比我这个儿子称职?”我质问道,怒火让我口不择言。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证明?林涛,我需要向你证明什么?”她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从小到大,你学习好,你懂事,你是爸妈的骄傲。我呢?我就是个跟在你屁股后面的累赘!我嫁得不好,我没你有本事,所以妈生病了,我就活该被你指责,活该被你瞧不起,是吗?”

“我没有这么想!”

“你就是这么想的!”她几乎是吼了出来,带着浓重的家乡口音,“你凭啥就觉着我拿不出钱?凭啥就觉着我不惦记咱妈?”

激烈的争吵中,我爸闻声赶来,他用力地拍打着车窗。我降下车窗,他焦急地探进头来:“你们俩干啥呢!有话好好说!”

他看到我们剑拔弩张的样子,下意识地想起了什么,转身跑回家,拿来了电视遥控器,对着空气按了一下,仿佛这样就能把我们争吵的音量调低。这个荒诞而心酸的动作,让我瞬间失语。

车里的气氛,因为我爸的这个举动,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林薇看着我爸花白的头发和焦灼的眼神,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她把那个布袋子重重地放在副驾驶座上。“钱我放这了。你要不要,是你的事。但是我该做的,我做到了。”

说完,她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坐在车里,看着那个装满现金的布袋,感觉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无处安放。

有时候,拒绝不是因为不需要,而是因为那份迟来的好意,像一根针,扎醒了所有独自硬扛的委屈。但这一次,我隐隐觉得,我可能错得更加离谱。

苏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车边,她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去跟她谈谈吧。”她说,“别让误会,变成一辈子的遗憾。”

第六章

我追了出去。

林薇没有走远,她就蹲在小区的楼梯间里,抱着膝盖,肩膀一抽一抽地哭泣。那是我小时候她受了委-屈最喜欢待的地方。

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楼梯间很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些许微光,照着她哭花的脸。

“对不起。”我开口,声音沙哑。

她没有理我,只是哭得更凶了。

我沉默了片刻,把那个布袋子放在她脚边。“这钱,我不能要。你拿回去。”

“为什么?”她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你还是看不起我,是不是?”

“不是。”我摇了摇头,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告诉我,这钱,到底是怎么来的?”

她像是被我的问题刺中了,身体猛地一僵,然后眼神开始闪躲。

“我……我跟朋友借的。”

“哪个朋友?”我追问,“哪个朋友能一下子借给你五万现金?是张伟?还是李娜?”

她不说话了,只是用力地咬着嘴唇,那倔强的样子,和我如出一辙。

“林薇,”我放缓了语气,几乎是在恳求,“我是你哥。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我的示弱,似乎击溃了她最后一道防线。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撕心裂肺。

“哥……”她断断续续地说,“阿超他……他做生意赔了……我们把房子卖了还债,还欠了外面好多钱……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和爸妈担心……我怕你更看不起我……”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那这五万块……”

“是我……是我从一个放贷的那里借的……”她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他们说利息高,但是拿钱快……我想着,妈的手术不能等……我不能真的一分钱都不出……我想着,等我发了工资,我再慢慢还……”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一直以为,她的沉默是冷漠,她的无能为力是借口。我用我那套自以为是的“长兄如父”的逻辑,给她定了罪。我怎么也想不到,在我为那十万块手术费焦头烂额的时候,她正背负着比我沉重百倍的压力,却为了那份可怜的自尊和对我的体谅,一个人默默扛着。

她怕给我添麻烦。

而我,却用最伤人的话,把她推得更远。

我们总在用自己的尺子去量度别人的生活,却忘了每个人的刻度,都是用自己的血泪画上去的。

我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我这个哥哥,当得有多失败。

“你……你这个傻子!”我骂她,声音里却带着哭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钱?那是火坑!”

“我知道……”她哽咽道,“可是哥,我不想让你一个人扛着……我不想当那个只会拖后腿的妹妹……”

楼梯间的黑暗里,我们兄妹俩,一个哭,一个眼圈红着,相对无言。那袋沉甸甸的现金,静静地躺在我们中间,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第七章

我把林薇带回了家。

当我把事情的原委告诉苏晴和爸妈时,整个客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妈拉着林薇的手,眼泪无声地流淌,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傻女儿……我的傻女儿……”

我爸一言不发,起身走回房间,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存折,就是他之前欲言又止提到的那个。他把存折拍在桌上:“这里面还有三万多,是我和你妈的养老钱。先拿去,把那个要命的账给平了!”

“爸,这钱不能动!”我和林薇异口同声地喊道。

“什么不能动!人都快没了,还要钱干什么!”我爸第一次发了这么大的火,“人老了,不中用……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还要这老脸干什么!”他说着,眼圈也红了。

那一晚,我们一家人谈了很久。我第一次,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真正静下心来,听林薇讲她婚后的生活,讲她的委屈,她的挣扎,她的不为人知的辛酸。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就醒了。

我走到厨房,发现苏晴已经在里面了。她正在小火慢炖着一锅粥,见我进来,对我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责备,只有理解和温暖。

我从背后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谢谢你。”我说。

她拍了拍我的手:“我们是夫妻。”

我拿着那个装了五万块钱的布袋,又从我的卡里取了两万块,一起装进另一个信封里,走到了林薇暂住的客房。她正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天际线,身影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飘走的叶子。

我把布袋和信封递给她。

“哥……”

“拿着。”我打断她,“五万块,一分不少地还回去。剩下的两万,你先用着。以后有什么事,不准再瞒着我。”

这一次,我的语气不容置疑,但不再是居高临下的命令,而是一个哥哥最深沉的嘱托。

林薇没有再拒绝,她接过钱,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

“密码是你生日。”我补充道。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事情解决后,生活仿佛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但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林薇没有立刻回邻市,而是在家多住了一周,每天陪着我妈说话,给我爸读报纸。我帮她联系了律师朋友,咨询了关于她丈夫债务的问题,虽然麻烦,但总算有了解决的方向。

又是一个周末,我们全家,包括苏晴的父母,一起在我家吃了一顿团圆饭。

客厅里,电视机开着,音量依然是35。新闻播报员的声音,乐乐教奶奶玩手机的笑声,我爸和我岳父高声谈论国家大事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我曾一度觉得这声音无比嘈杂,但此刻听来,却觉得这才是人间的烟火气,是家的声音。

我看着满屋子的人,看着我妈脸上久违的舒心笑容,看着林薇和苏晴在厨房里一起忙碌的背影,心里从未有过的踏实。

晚饭后,我和苏晴站在阳台上吹风。夜色温柔,万家灯火在远处闪烁。乐乐正在客厅里,兴致勃勃地教我妈怎么用微信视频,我爸在一旁,像个总指挥一样,大声地喊着:“按那个绿的!对!就是那个!”

苏晴把头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说:“你看,这样多好。”

“是啊。”我感慨万千。

我张了张嘴,有很多话想说。想说“对不起”,为了我之前的固执和自大;想说“谢谢你”,为了她一直以来的包容和支持。但最终,那些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我只是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晚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客厅里,电视机35分贝的声音,夹杂着一家人的欢声笑语,清晰地飘了出来。那声音,像一首朴实无华的交响曲,听起来,是那么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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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让我想到了自己家里的点点滴滴。你有没有过那么一刻,因为家人的“不理解”而感到委屈,最后却发现,那份不理解背后,藏着你不知道的深情?欢迎在评论区分享你的故事,聊聊那些藏在争吵与误会背后的中国式亲情。

来源:山顶上眺望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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