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站在厨房门口，听着玄关处传来轻快的脚步声。苏晚晴的香奈儿外套上还带着机场的寒气，她踩着细高跟转过沙发，像往常一样敲了敲茶几："沈砚，咖啡。"
我站在厨房门口，听着玄关处传来轻快的脚步声。苏晚晴的香奈儿外套上还带着机场的寒气，她踩着细高跟转过沙发，像往常一样敲了敲茶几："沈砚，咖啡。"
那声音甜得如同她从前撒娇时的模样，可我知道，这声"咖啡"里浸满了她三个月的蜜月时光——和她新认的"表哥"陈默。
我垂眸看了眼手表，七点零五分，这个时间和她从前每个工作日早晨喊我倒咖啡的时间分毫不差。陶瓷杯在水槽里碰出清脆的响声，我盯着镜中自己泛青的眼尾，喉间泛起铁锈味。三个月前，她拖着行李箱说"去巴黎参加品牌合作"时，我蹲在玄关给她系松掉的鞋带，她指尖抚过我后颈，说："沈砚，你还是这么可靠。"
可靠，多好的词，却像一块被踩在泥里的抹布，擦净别人的鞋，自己却先烂了根。
"怎么这么慢？"苏晚晴的声音从客厅飘来，"我表哥说巴黎的咖啡师手冲技术特别好，你这速溶的......"
"速溶咖啡是雀巢金牌，你胃不好，医生说少喝手冲。"我把咖啡放在她面前，玻璃台面倒映出她皱起的眉。她涂着香奈儿154号色的指甲敲了敲杯壁："沈砚，你最近怎么总顶嘴？"
我低头收拾她换下来的外套，袖口滑出半截丝绒手绳。那是陈默送的，我在巴黎老佛爷百货的监控里见过——他单膝跪地，给她戴上这只"订婚礼物"。监控截图存在我手机里，时间是蜜月第十天，地点是蒂芙尼橱窗。
"对了，"苏晚晴突然笑起来，"陈默说要投资我们集团的新项目，你让财务明天把对接资料准备好。"她涂着裸色甲油的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他说你们沈家当年落魄时，是他爷爷资助过......"
"苏小姐。"我打断她，"沈家没落过。"
她的笑僵在脸上。三年前我接手沈家集团时，她在酒会上捏着香槟杯说："沈总真是苦尽甘来，听说您父亲当年在工地搬砖......"那时我笑着给她续酒，没说父亲是建筑公司总经理，只是项目出了事故被顶头上司抢了功。
"你什么意思？"她把咖啡杯重重一放，褐色液体溅在米色真丝裙上，"陈默说你们沈家现在靠我手里那几条生产线撑着，没了我......"
"没了苏小姐，沈家的生产线会更多。"我转身走向书房，经过她身边时，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水味——和陈默身上的一模一样。
书房门刚关上，手机在西装内袋震动。顾明远的消息弹出来："陈默的海外账户流水已到，近半年有十三笔大额转账到苏晚晴个人账户。"
我盯着屏幕，指节捏得发白。顾明远是我大学同学，三年前我接手集团时招的秘书。面试那天他穿件洗得发白的衬衫，说："沈总，我需要这份工作。"后来我才知道，他父亲是我父亲的司机，当年那场"工地事故"里，司机为了替我父亲挡飞石，自己被钢筋刺穿了胸膛。
"下午三点，陈默会来公司谈合作。"顾明远又发来消息，"他带了份'诚意'——您三年前签的那份股权代持协议。"
我靠在真皮转椅上，闭了闭眼。三年前为了稳住苏晚晴，我确实签过那份协议，把10%的股份代持在她名下。那时我以为，只要她能帮我拿下苏氏集团的供应链，这点代价算什么。直到半年前我在她手机里看到陈默的消息："等沈砚签了对赌协议，我们就坐收渔利。"
"沈总？"顾明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苏小姐让您去她办公室。"
我整理好西装，推开苏晚晴的办公室门。她正对着落地窗涂口红，听见动静转过脸："陈默说要见你，你穿这么正式做什么？"她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指尖勾住我领带，"晚上回家吃饭吗？我让张妈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我盯着她眼尾的细纹，突然想起我们刚结婚时，她总说："沈砚，你眼睛真好看，像小鹿一样。"那时她住在合租房里，我带她吃路边摊，她举着烤串说："等我有钱了，要给你买最大的钻戒。"
"苏小姐。"我握住她手腕，"陈默的项目，我让法务部重新审核了。"
她的瞳孔缩了缩："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松开手，"陈默名下的公司，有七家是空壳。"
她的脸瞬间煞白。我转身要走，她突然拽住我袖口："沈砚，你是不是疯了？陈默他......"
"苏小姐，"我低头看她，"三年前你说你爸去世后，苏氏集团资金链断裂，需要我帮忙。现在陈默出现，说能救苏氏——"我笑了笑，"你猜，是苏氏需要救，还是陈默需要救？"
她松开手后退两步，撞在办公桌角上。我关上门时，听见她压抑的啜泣。可这次，我没像从前那样转身去抱她。
下午三点，陈默准时出现在会议室。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看见我时露出恰到好处的笑："沈总，久仰。"
"陈先生。"我翻开文件夹，"这是你名下公司的审计报告。"
他的笑僵在脸上。我继续说："另外，苏小姐账户里这半年的转账，是从你的海外账户转的吧？"我抬头看他，"陈先生，你这是挪用公款，还是职务侵占？"
"沈砚，你疯了？"苏晚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脸色惨白，"陈默是我表哥，我们......"
"苏小姐，"我打断她，"陈默是你高中同学，对吗？"我转向陈默，"三年前苏氏集团资金链断裂时，是你用'表哥'的身份接近她，对吗？"
陈默突然站起来："沈砚，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我指了指投影仪，"这是你们在巴黎的监控，这是陈默给苏晚晴的转账记录，这是......"我顿了顿，"苏小姐上个月在私人医院做的产检报告。"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苏晚晴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沈砚，我......我是被逼的，陈默说他爷爷当年救过你们家......"
"苏小姐，"顾明远推开门走进来，"沈家当年的司机周叔，是为了替沈总父亲挡飞石才去世的。"他走到我身边，"陈先生，周叔的女儿，是我。"
陈默的脸瞬间惨白。我站起身，把股权代持协议推到他面前："这份协议，我明天会去公证处撤销。至于你涉嫌的经济犯罪......"我看向苏晚晴，"苏小姐，你名下的股份，我会以离婚为由申请分割。"
"沈砚，你不能这样！"苏晚晴扑过来要抓我，被保安拦住。陈默想跑，却被顾明远按住肩膀："陈先生，警察已经在楼下等你了。"
晚上，我坐在公司顶楼的观景台。顾明远端着两杯咖啡过来："沈总，收购案明天就能完成。"
我接过咖啡，杯壁的温度透过掌心传到心脏。三个月前我在巴黎酒店的监控里，看见苏晚晴靠在陈默肩头说："等沈砚签了对赌协议，我们就把股份转到陈默名下，到时候他连公司都......"
"顾明远。"我突然说，"三年前面试那天，你为什么穿洗得发白的衬衫？"
他笑了笑："怕你嫌我出身不好。"
"现在呢？"
"现在......"他望着远处的灯火，"怕你嫌我太好。"
我放下咖啡杯，伸手碰了碰他耳后那颗小痣——和周叔耳后的一模一样。"顾秘书，"我轻声说，"明天开始，你是沈家集团的总经理。"
他转头看我，眼睛里有星光在闪。楼下传来警笛声，我知道，属于我的黎明，终于来了。
三个月后，集团周年庆。我站在主位上，看着大屏幕播放新宣传片。顾明远端着香槟走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杯沿："沈总，要庆祝吗？"
"庆祝。"我笑着碰杯，"庆祝我终于摆脱了那只吸血鬼。"
他低笑："还有，庆祝我终于能光明正大站在你身边。"
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下来，聚光灯打在我身上。我接过话筒，望着台下的人群："今天，除了庆祝集团收购案完成，我还有件事宣布——"我看向顾明远，"这位顾明远先生，将担任集团总经理，同时......"我握住他的手，"我的未婚夫。"
台下响起掌声。我望着他眼里的笑意，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那时我刚接手集团，坐在办公室里对着财务报表发呆，门被轻轻推开，进来个穿白衬衫的男生，说："沈总，我需要这份工作。"
现在我知道了，有些相遇，是命运埋下的伏笔。就像当年周叔用生命护住的，不只是我父亲，还有后来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
而有些背叛，终将被时间碾碎。就像此刻，苏晚晴的名字已经从集团股东名单上消失，陈默在监狱里等着审判，而我，终于握住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顾明远的手在我掌心里轻轻动了动。我低头看他，他眼里有我熟悉的温柔，像三年前面试时那样，又像此刻，胜却人间无数。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我突然明白，所谓反转，从来不是偶然。它是暗夜里的种子，在沉默中扎根，在风雨中生长，直到某一天，破土而出，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来源：白兔望明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