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和糙汉(小说)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05 23:33 1

摘要:她把自己房间和奶奶房间的被子床单都拆了下来,洗得干干净净,又把棉被拿到太阳底下,晒得蓬松又暖和。

七月下旬,暑气肆虐,热得人喘不过气来。

刘樱耗费了一整天的时间,将屋子里里外外彻底收拾了一番。

她把自己房间和奶奶房间的被子床单都拆了下来,洗得干干净净,又把棉被拿到太阳底下,晒得蓬松又暖和。

下午五点,暑气依旧未消。

刘樱把洗干净晾晒过的被子床单重新铺好,又把收回来晾凉的棉被仔细封装起来,想着等冬天一到,就能拿出来盖了。

忙前忙后,刘樱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冒出,鬓角的发丝也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身上那件轻薄T恤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洇湿了一大片。

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一路蜿蜒至脖颈处,淌过锁骨

刘樱扯过毛巾擦了擦汗,稍稍歇了口气后,便又接着投入到打扫整理的工作中。

眼下,就剩下房间里的书籍还没整理了。

刘樱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塑料箱,打算把书都装进去。

她之所以选择塑料箱,是因为它密封性好,蟑螂钻不进去。

之前书都放在纸箱里,虽说没瞧见过蟑螂的影子,可纸箱底下那一堆黑乎乎的蟑螂屎,看着就让人心里直犯膈应。

想着自己要离家这么长时间,还是花钱买了个塑料箱,把书好好收纳起来。

刘樱自读书起,用过的教材书本都舍不得扔,所以房间里堆了好几纸箱书。

这次,她秉持着断舍离的原则,把小学、初中、高中用过的教材资料都整理了出来,决定不再保留。

她把这些书一股脑儿地放到了杂物房,那里堆着奶奶囤积的废品,到时候有人上门来收废品的时候,让奶奶一起卖掉。

清理掉那些旧书后,就只剩下一些专业书籍和消遣用的闲书了,一个塑料箱正好能装下。

刘樱将书本一本本整齐地码放进塑料箱,突然,几本日记本映入她的眼帘,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本日记,轻轻翻开。这本日记,是她小学四年级时写的。她随意翻到一页,上面这样写着:“今天同桌穿了一双带蝴蝶结的凉鞋, 很漂亮。我也很想要一双那样的凉鞋。我决定等这周末卖了草药,凑够了钱就去买。”

她又往后翻了一页,“今天跟着爷爷奶奶去赶集,我把自己拔的草药带去卖了,总共得了31块钱。嘿嘿,其实这里面有一大半的草药都是奶奶拔的,不过奶奶说这钱都归我啦。我花了7块钱买了一双和同桌一模一样的凉鞋,很开心!我本来想给爷爷奶奶也买一双鞋,可他们说什么都不肯,让我把剩下的钱存起来,别乱花,留着以后买笔和作业本。”

刘樱看着那青涩稚嫩的笔迹与文笔,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小时候的自己竟是这么爱美的。

回想起儿时,家里经济颇为拮据,一家人的生计大多依赖爷爷磨豆腐维持。

家中还养着两头猪,磨豆腐剩下的豆腐渣,正好成了猪的饲料。

奶奶也是个勤快人,种了好些番薯,番薯苗能掺进猪食里,除了留些自家吃的番薯,其余大部分也都拿去喂了猪。

家里还种着两亩水稻,刘樱记忆里的暑假,都是在割稻谷、晒稻谷、抛秧以及田地里拔草的忙碌中度过的。

那时的日子,着实艰难,农活仿佛永远也干不完,刚做完一件,另一件又接踵而至。

然而,那个时候的自己却未曾觉得苦涩,心中反倒盈满了欢喜。

这一点,刘樱从日记本里的文字便能清晰印证,字字句句都洋溢着轻快、欢乐,即便生活清苦,也能在苦中寻得乐趣,乐在其中。

爷爷磨的豆腐在村里极受追捧,销路甚好。

偶尔,爷爷还会酿些烧酒售卖,他酿的烧酒醇香馥郁,同样备受喜爱,到后来,基本只有熟客预订,爷爷才会动手酿制。

家里养的猪,养上一年,到了年底便能卖掉,这也是家里一笔重要的收入来源。

奶奶常念叨,一年到头养这两头猪,耗费了不少粮食、时间和精力,算下来其实没挣多少钱。好在自家磨豆腐,豆腐渣等废料都派上了用场,而且卖猪的钱是整钱,也算是一笔实实在在的进账。

自家种的粮食,基本上只够他们三人以及家中牲畜的口粮,并无多余。

即便如此,陈秀莲还是隔三岔五地要送些粮食到县城去,给刘一航他们。

农活不太忙的时候,奶奶就会去拔草药卖,刘樱从一年级起便跟着奶奶去拔草药。

那时,田埂上、河边、山里都藏着许多“宝贝”。

刘樱记得,小学时她就常在田埂上拔一种叫“蛇舌草”的草药,有时上学口袋里都揣着一个塑料袋,放学回家时便特意绕道从田埂上回来,看到草药就拔了带回家,晒干后就能拿去卖。

小时候,她并不懂每种草药有什么用处,只听奶奶说哪种草药能拔来卖,她就去拔。

比如车前草,这也是刘樱小时候拔来卖的草药之一。

后来她读了护理专业,慢慢对一些药理有了了解,才知道原来车前草能镇咳止痰,被誉为“中药氨溴索”。

她还跟着奶奶去山里摘过“金银花”,跟着奶奶去挖过“硬饭头”,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土茯苓”。

不过“硬饭头”一般都深埋地下,很难挖,小时候的刘樱力气不够,根本挖不动。

哦,对啦,刘樱猛地想起来了,她还摘过山捻子去卖呢。

到了山捻子的采摘季节,刘樱就去山里摘山捻子,有时候跟奶奶一起去,有时候跟小伙伴一起去。

常常天还没亮透,她就出门了,一直摘到八九点,才带着满满的收获赶到集市上去售卖。

爷爷奶奶都是勤劳肯干之人,在他们的言传身教下,刘樱也养成了勤快的性子。

小时候虽说生活并不宽裕,但祖孙仨齐心协力、勤劳能干,日子倒也过得有滋有味、其乐融融。

刘樱轻轻翻动着手中的日记本,思绪回到了爷爷还在世的那段旧时光。

她不禁暗自思忖,那时候生活这么清苦,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物质条件也并不宽裕,甚至有时候吃穿用度都有些捉襟见肘,为什么却每天都这么充实开心呢?

或许是因为年少懵懂,尚未懂得去忧虑那些纷扰之事;又或许是因为祖孙三人相互依偎,凭借着勤劳的双手过活,让生活处处都透着希望,满是奔头。

刘樱将翻完的日记本放回了塑料箱里,又拿起了另外一本。

这本日记,是她小学六年级时写下的。她缓缓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这样一段文字:

“奶奶今天不再发烧了,可咳嗽却变严重了。看着奶奶咳得那般痛苦,我的心像被针扎似的难受。

我劝奶奶去医院看看,奶奶却摆摆手,说没关系,让村里会开药的凤三爷开点药就行。

凤三爷给奶奶开了药,可他也忧心忡忡地劝奶奶去医院,说咳得这么厉害,怕是得了肺炎。奶奶却固执地说去医院太麻烦,在家吃点药,熬一熬就好了。

我给奶奶煮了白粥,可奶奶毫无胃口,吃了不到半碗就放下碗筷,回房躺下了。

不一会儿,房间里便传来阵阵咳嗽声。

我咬了咬牙,还是拿着电话号码,跑到邻居婶家借她的手机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我带着哭腔说:‘妈,我奶生病了。’

电话那头传来疑惑的声音:‘病了?什么病?’

我哽咽着回答:‘我奶发烧了,咳嗽还特别厉害。’

电话那头瞬间炸开了锅:‘生病了就去医院啊,找我干啥?我又不会治病开药。’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我死死咬住嘴唇,努力不让眼泪夺眶而出。

邻居婶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叹了口气,最后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去村里找那个开摩托搭客的阿伯,给他些钱,让他帮忙把奶奶送去医院。

这倒是个好办法!

我急忙跑回家,从抽屉里翻出我攒下的所有钱,仔细数了数,有 238 块,应该够奶奶看病了。

最终,奶奶还是被送到了镇里的医院。医生开了药水,让奶奶挂点滴,还说至少要挂三天。好在挂了水之后,到了晚上,奶奶似乎没那么咳了,我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今天,我真的害怕极了,特别怕奶奶也会像爷爷一样离我而去。要是奶奶也不在了,我在这世上可就真的无依无靠了。”

第一篇日记刚读完,刘樱便已经泪流满面。

爷爷离世后那种深入骨髓的无助感,以及和奶奶相依为命时历经的种种艰辛,如潮水般再次涌上她的心头。

爷爷意外离世后,家里失去了卖豆腐这一主要经济支柱,也不再养猪了。

更糟糕的是,爷爷的骤然离去,让奶奶仿佛失去了主心骨。有好长一段日子,奶奶频繁生病,想来多半是忧思成疾所致。

好在奶奶勤劳能干,家里那些距离较远、土地又有些干旱的水稻田,奶奶便用来种花生、玉米和番薯之类的作物。将这些农作物拿去售卖换钱,还种了青菜瓜果拿到集市上卖。

刘樱也特别能吃苦,一放学就争着抢着帮奶奶干活。

还好,奶奶和刘樱凭借着双手努力,慢慢地让生活有了起色,日子也渐渐重新有了盼头。

刘樱从回忆的思绪中抽离出来,轻轻将日记本放回塑料箱里,而后仔细盖上盖子,仔细封装妥当,把它安置在床头边。

这塑料箱刚好能充当床头柜,上面可以放置些随手翻阅的书籍、手机等物件。刘樱将书籍整理妥当后,又把房间重新清扫了一遍。

刚把扫帚搁下,就听见屋外传来一阵呼喊:“秀莲嫂,秀莲嫂……”

刘樱赶忙走出去,瞧见来人,忙道:“三叔婆,我奶去菜地浇水了,还没回来呢。”

“哎呀,刘樱,你奶让我给她拔些菜秧,我给拔来啦。”三叔婆说着,扬了扬手中的菜苗。

刘樱连忙接过,感激道:“好嘞,谢谢三叔婆,我这就给我奶送过去。”

三叔婆拉着刘樱的手,满脸笑意:“刘樱啊,听你奶说你考上医院的护士啦,真了不起!以后你就是吃国家粮的人咯,你和你奶奶总算熬出头了,要过上好日子了!”

刘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叔婆,哪有您说得这么夸张,就是个打工的活儿。”

三叔婆摆摆手,认真道:“那可不一样,你这工作稳定,跟普通打工哪能比呀!对了,你啥时候开始上班?”

刘樱答道:“明天去报到了。”

三叔婆细细端详着眼前的刘樱,打小她就觉得这小妮子模样生得俊俏标致,如今更是出落得愈发水灵了。

这妮子去大城市读了三年书,如今回来,皮肤也变得白皙粉嫩

她唇角微微上扬,漾出一抹笑意,心底暗自思忖:这小妮子自小吃了不少苦,如今有了份正式工作,模样又这般出众标致,往后必定能寻个如意的好人家,也是熬出头了。

回过神来后,三叔婆赶忙催促道:“那你快给你奶送过去,趁着现在日头快要落山,赶紧把菜秧种下去。不然等明天,这菜秧可就蔫巴巴的啦。”

刘樱应了一声,进屋换了件衣服,便朝着菜地走去。

陈秀莲刚把一块菜地的土松好,就看到刘樱手里拿着菜秧走了过来。

“奶奶,三叔婆给我们家拔的菜秧。”刘樱说道。

陈秀莲应道:“哎,我刚把土松完,正打算去找她拔菜秧苗呢,她倒自己送过来了。”

说罢,她便弯下腰,在菜地里挖起一个个小坑,准备把菜秧种下去。

刘樱走上前去,帮忙把菜秧一棵一棵地放进小坑里,陈秀莲则蹲下来用手拨了些土,将菜秧稳稳地种好。

等菜秧都种好了,刘樱提着浇菜的桶,到菜地旁边的小河里提了一桶水,给刚种下的菜秧浇上一些,这活儿就算大功告成了。

“奶奶,还要弄啥不?”刘樱问道。

陈秀莲背起锄头,说:“没了,咱回去吧,你把我刚摘的青菜带回去洗,今晚要煮来吃的。”两个人回到家,又各自忙碌开来。

陈秀莲去喂鸡喂鸭子,陈樱则先淘米下锅煲上饭,随后便开始洗菜、切菜、备菜,接着起锅烧油,熟练地煮起菜来。

约莫半个多小时过去,热气腾腾的饭菜已然端上了桌。

这时,陈秀莲也洗好了澡,清爽地走了出来,祖孙俩开始吃晚饭。

陈秀莲看向刘樱,轻声说道:“樱子,今晚咱娘俩喝点酒吧?”

刘樱微微一怔,稍作迟疑后,便笑着应道:“好呀,奶奶,我陪您喝上几口。”

陈秀莲起身拿了两个塑料一次性杯子去房间倒酒。

以前爷爷还在的时候,家里会自己酿制烧酒售卖。奶奶还会用杨梅或者山捻子泡上几坛酒。

爷爷奶奶平日里干的尽是些力气活,吃饭时,他们总会小酌一杯。在他们看来,这酒能补身子,每天喝上一点,干活都更有劲头了。

没过一会儿,陈秀莲便端着两杯酒走了出来。

她将那杯满当当的酒放在自己面前,把半杯的那杯递给刘樱,说道:“来,这是用烧酒泡的杨梅酒,度数高,味道可能有点冲,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要是喝不了就别勉强。”

刘樱伸手接过,轻声应道:“好。”

她确实从未喝过烧酒,以往爷爷奶奶总念着她年纪小,从不让她沾酒。

陈秀莲轻抿了一口酒,眼中满是笑意:“奶今儿个高兴啊,我家樱子长大了,马上就要正式工作了。”

她说着,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细细咀嚼,又道:“要是你爷爷还在,指定也乐得合不拢嘴。”

刘樱听了这话,鼻子瞬间一酸,眼眶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打转,随时都会涌出来。

她微微低头,也抿了一小口酒。

酒一入口,辛辣之感瞬间袭来,隐约间似乎有那么一丝甜意,可这甜味转瞬就被辣味吞噬得干干净净,只余下满口的辛辣。

刘樱皱起眉头,艰难地将酒咽下。

突然,喉咙一阵发痒,她被呛得咳嗽了两声,赶忙抽了一张面巾纸,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顺便擤了下鼻子,嘟囔道:“好辣啊,辣得眼泪都出来了。”

其实她心里明白,这眼泪并不是被酒辣出来的。

陈秀莲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却并未戳破,只是轻声叮嘱道:“慢点喝,这酒确实烈得很。”

“好嘞,奶奶,您也悠着点喝,毕竟不比年轻那会儿啦。”刘樱一边应着,一边又抽出纸巾擦拭眼角。

刘樱抬眼望向奶奶,奶奶今年67岁了,辛劳了一辈子,整个人显得有些苍老憔悴。

看着眼前这位历经沧桑的奶奶,刚擦干的泪水,又忍不住夺眶而出。

陈秀莲往刘樱碗里夹了一块鸡蛋,“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过两三个月天气就会转凉,最好把秋装冬装都带上。”

刘樱吸了吸鼻子,“都收拾好了。明天我先到县城找潇潇,在她那住一晚,后天再坐车去市区,然后从市区坐车到南陵县县城,再转车到龙门镇。”

陈秀莲微微点头,感慨道:“嗯,虽说都在咱M市,可这距离听着就不近。”

刘樱家在M市北江县白石镇的桃花村。

今年她参加了省事业单位公开招聘,成功考上了同属M市的南陵县龙门镇卫生院的编制护士岗位。

虽说北江县和南陵县都隶属M市,但北江县位于M市最北端,南陵县则在M市最南端,两县之间相距一百多公里。

而且坐车极为不便。可能是因为从北江县到南陵县的客流量少,这两个县之间并没有直达的客车。

刘樱得先从白石镇乘车到北江县城,再从北江县城坐车到市区,然后从市区坐车前往南陵县县城,最后再从南陵县县城坐车去龙门镇。

刘樱面露遗憾之色,轻声道:“可惜今年咱们北江县没有护士编制岗位招聘,要是这边有的话,我肯定就报考咱们这儿了,这样我也就不用离您这么远啦。”

陈秀莲闻言,无奈地笑了笑:“哪有那么顺心如意的事儿呀。你不是说现在护士编制岗位越来越难找了吗?”

刘樱咽下嘴里的饭,接着说:“是啊,现在护士带编制的岗位越来越少了。今年我看咱们M市,也就南陵县的龙门镇招了一个护士编制呢。”

陈秀莲点点头,“嗯,那就是了。没事,有编制的还是尽量要编制,工作稳定些,女孩子家也能少吃些苦头。再说了,虽说要去龙门镇,但终究还是在同一个市,也不算太远。”

“说起潇潇那丫头,我都好久没见着她啦,算起来得有三年了吧?”陈秀莲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刘樱笑着接话:“奶奶,您拢共也就见过她一回,就是高考完那年暑假,她来咱家那次。”

陈秀莲也跟着笑起来,“可不是嘛,你整天在我耳边念叨潇潇,搞得我好像经常能见着她似的。”

她夹了口菜放进嘴里,又突然问道:“她毕业了没呀?工作有着落不?”

刘樱应道:“没呢,她读的是本科,得读四年,明年才毕业。”

陈秀莲听了,轻叹一声,惋惜道:“可惜了你呀,你当年高考分数比潇潇还高出20分呢,结果只读了个大专。”

三年前,刘樱的高考分数超出本科线近40分。

她在填志愿的时候听人说,以她这个分数,很难被本科公办院校,也就是本A院校录取,大概率只能去民办本科院校,即本B院校。这些民办院校的最大特点便是学费高昂,一年最少都要两三万元,多的甚至可能达到三四万元。

刘樱结合自身实际情况,最终没有填报那些民办的本科院校。

在选专业的时候,她也尽量选择好就业的专业。

她觉得护理专业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这个专业能学到实用的技能,而且感觉就业机会也会比较多。

最后的结果也在预料之中,她最终被一所专科院校的护理专业录取了。

大家都觉得她这个分数去读专科,可惜了。

而刘樱并不这样想。

一方面是因为这些民办的本科院校学费过高,她实在难以承受;另一方面,奶奶年纪大了,她内心十分渴望能早日出来工作赚钱,让奶奶不用再这么辛苦。

而且,像她这样的情况,能有机会读大学,已然让她满心感激、倍感珍惜。刘樱开口劝慰道:“奶奶,没啥好可惜的。现在提前一年出来工作也挺好,而且我运气好,还考上了编制。就如今这形势,能早一年把工作定下来,那可是好事,明年是啥光景,谁也说不准呢。”

陈秀莲微微摇头,神色黯然:“话虽如此,要是咱家条件能再好点,你也能有更多选择,多条出路不是。”说着,她又重重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奶奶没本事啊。”

刘樱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奶奶,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要不是您和爷爷,哪有现在的我呀。您和爷爷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我心里感激还来不及呢。”

陈秀莲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刘樱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孩子,别哭。是咱们老刘家亏欠了你呀。”

刘樱悲从中来,声音带着哭腔:“奶奶,可别这么说。要不是您和爷爷,我都不知道如今会流落到何处。”

祖孙俩眼眶泛红,抽抽搭搭地把晚饭给吃完了。

刘樱洗完澡,又仔细翻看了下行李,确认是否有遗漏的物件。

这时,陈秀莲迈步走进屋内,在床边缓缓坐下,轻声问道:“都收拾妥当啦?”

刘樱轻轻点头,应道:“嗯,都收拾好了。”

陈秀莲微微迟疑,抿了抿唇,接着说:“明天你到了县城,要不要去一航那儿坐坐?”

刘樱抬眼看向陈秀莲,目光中带着一丝探寻:“您是想让我给他们带些什么东西吗?要是有,我就帮您捎下去。要是没有,我就不去了,他们估计也不太欢迎我。”

陈秀莲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无奈:“明天一早,我去园子里摘些新鲜的青菜、番茄,还有豆角,都长得可好了,多摘些带下去给他们尝尝,顺道也给潇潇家带一些。”

刘樱应声道:“好。”

陈秀莲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递到刘樱面前:“这两千块钱,你拿给一航妈妈,让她给一航和一瑶凑凑学费。现在一航读大专,不光要交学费,每个月还得给生活费。一瑶也上高三了,处处都得花钱。”

刘樱只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发紧,想说些什么,却又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木讷地应道:“好。”

她心里清楚,奶奶攒下这两千块钱有多艰难,平日里舍不得吃好的,舍不得穿新的,每天顶着烈日、迎着风雨,在田间地头辛苦劳作。

可是,她又有什么立场去阻拦奶奶给一航和一瑶钱呢?

那可是奶奶的亲孙子、亲孙女啊!

陈秀莲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你读了三年大学,没花过我一分钱,反倒是你,整日里忙着兼职赚钱,给我买这买那。一航和一瑶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这心里啊,也能踏实不少。有时候想想,这或许就是命吧。”

刘樱的语气带着几分哽咽,眼眶泛红:“奶,您可得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要是没钱花了,您就跟我说,我有钱呢。我平时兼职挣的钱,都好好攒着呢。”

陈秀莲连忙摆摆手,眼神里满是慈爱与心疼:“奶奶吃的喝的都不缺,你的钱你自己留着,你如今也是大姑娘了,差不多该找个对象了。奶奶老了,不中用了,没办法给你准备嫁妆。你挣的钱自己攒着,女孩子家,身上有点钱,心里才踏实,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夜已深沉,万籁俱寂,刘樱静静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的心里满是担忧,去到新的工作地方,自己能否适应得了?会碰到什么样的同事?又会遇到怎样的领导?那里的病人会不会刁钻难缠,让人难以应付?

当然,思绪飘远,她还回溯起自己这二十来年的人生历程,那些过往的点点滴滴,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一一闪现。

刘德兴和陈秀莲膝下仅育有一子,名为刘宗明。

刘宗明与隔壁村的王小兰结为夫妻已有两年,可王小兰的肚子却始终不见动静。

刘德兴和陈秀莲倒是通情达理,并未催促他们生育,没给他们增添丝毫压力。

然而,王小兰的母亲却心急如焚,在她看来,在村里头,一个女人若是没有一儿半女,那可不像话。

刘宗明和王小兰也曾前往医院检查,可那时的年代,又身处农村,医疗资源相对匮乏,一番检查下来,也没得出个确切结论,只说王小兰是不易孕体质。

时光匆匆,又一年过去了。

到了他们结婚的第三个年头,王小兰的母亲彻底坐不住了。

她提议道:“实在不行,就抱养一个孩子吧。听说有些不孕的夫妻,抱养了孩子之后,没多久就又生下自己的孩子了。”

对于王小兰父母提出的抱养孩子这一提议,身为公公的刘德兴,实在不好对儿子儿媳生育之事多说什么。

倒是陈秀莲,心里并不着急,她想着不妨再等两年看看,说不定过两年王小兰就能怀上孩子。就算到时候还是怀不上,再考虑抱养的事也不迟。

而且,她觉得抱养别人家的孩子,终究存在一定风险,谁又能知道这孩子是个好的还是孬的。

然而,被母亲不断“洗脑”的王小兰,已然听不进陈秀莲的任何劝说。

她甚至觉得母亲说得对,再没有个孩子,过几年如果刘宗明以没有子嗣为由提出离婚,到时她哭都没地哭去。

刘宗明这人虽有些木讷,但为人老实又勤快,常年在外打工,能挣下不少钱财。这般“香饽饽”似的丈夫,王小兰哪舍得离婚。

于是,她也极力主张去抱养一个孩子。

她竟当着刘德兴和陈秀莲老两口的面撒起泼来,尖声叫嚷道:“你们为什么不答应抱养孩子?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是不是想等过两年把我扫地出门,好让你儿子再娶一个?”

陈秀莲夫妇拗不过王小兰的执拗,只得托人四处打听,看看哪里有孩子需要送养。

来源:梦里有我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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