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建国||学兵在铁道兵四十九团汽车连的战友情谊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03 06:56 4

摘要:55年前,在铁道兵配属的建制中,有一支由69、70届初中毕业生组成的学兵连。他们虽不穿军装,却由铁道兵统一领导、指挥和调配,在襄渝铁路陕西段的建设中,发挥了无可替代的重要作用。这一群体在中国铁道建设史和中国青年发展史上首开先河,独树一帜,谱写了光辉的篇章。

今年是西安学兵参建襄渝铁路55周年纪念日。写下这些文字,既是对那段参与襄渝铁路建设经历的回忆,也是对历史的一份敬重。

55年前,在铁道兵配属的建制中,有一支由69、70届初中毕业生组成的学兵连。他们虽不穿军装,却由铁道兵统一领导、指挥和调配,在襄渝铁路陕西段的建设中,发挥了无可替代的重要作用。这一群体在中国铁道建设史和中国青年发展史上首开先河,独树一帜,谱写了光辉的篇章。

五十多年过去了,许多记忆已在我脑海中逐渐模糊淡忘,唯有三线襄渝铁路建设和在汽车连的这段经历,刻骨铭心,永不磨灭。

1970年8月,我在铁道兵10师49团一营学兵一连一排任排长,度过了襄渝铁路建设初期,学兵连最为艰苦、困难的时期。1971年1月,我调至49团卫生队,同年3月,经铁道兵49团党委研究决定,从所属四个营中,每营抽调5名表现突出的学兵,共20名补充到49团汽车连,我则由团卫生队直接调入。当时,团里派运输股许德厚股长坐小车到卫生队接我,那时我刚满十八岁,那份激动与自豪,至今仍记忆犹新。加上我,汽车连共有学兵21名,这在汽车连的历史上是极为罕见的。

当时,汽车连连长是曹云德,他是山东曹县1958年的兵,指导员是喻政治,四川重庆1962年的兵。我们刚到汽车连时,由喻指导员负责集中培训我们。我记得当时把学兵分成了两个班,我担任一个班的班长,另一个班长由三营学兵李勇担任。培训内容主要包括部队传统教育、部队条例学习,以及立正稍息、军容风纪、敬礼礼毕等基本军事规范。由于学兵们都有一定的文化基础,接受新事物也较快,培训了几天便全部分配到修理排的各个班。当时修理排排长是李辉彩,1966年的安康岚皋兵,副排长是程开绪,1966年的安康恒口兵,程排副就住在我们十五班。

我被分配到修理排十五班,即大修班。大修班是修理排比较大的一个班,有36人。班长张学明,是1965年的四川灌县兵,副班长刘长明,也是1965年的四川兵,具体地方记不清了。张班长圆圆的脸,不太爱说话,但为人很好,和蔼可亲,他带领全班出色地完成了连里下达的各项汽车大修任务,同志们都很喜欢他。刘班副瘦瘦的,个子不高,技术却很好,每次大修完一台车,他都要亲自开车试车。不过他心眼有点小,爱无缘无故地生气,据说已过世十来年了。

大修班还有两名军工师傅,一名是修汽车发动机的张师傅,天津人,另一名是汽车钣金工吴师傅,江苏南通人。目前在汽车连群里的我们班战友有我、徐积根、苏浓灿、甘秋来、程俊、安晓明等六人。十五班我能记得的战友还有刘新国、刘军驰、高贵林、陈明山、李勇、梁长贵、屈晓松、王军(已故)、贾升平(已故)、张明川(已故)、孙志荣、曾道成、石玉坤(已故)、吴锡山、李春伦、黄世忠、程文奇(已故)、刘小康等等,但除了个别人,基本上都联系不上了。

在汽车连修理排时,我们住的是干打垒的牛毛毡营房,睡的是大通铺,房子里时不时还有耗子光顾。我们的内务要求很严,被子要叠成豆腐块,物品摆放得整整齐齐。起床、出操、开饭、上班、晚点名、熄灯等,一切都以军号为令,偶尔还会有半夜紧急集合。

记得有一次晚上,杜副连长全副武装来到班里,和我们寒暄了几句就走了。我当时就跟大家说晚上可能有情况,果不其然,半夜紧急集合的哨子就响了。我们摸黑打背包,迅速到门口集合,然后到外面走了一圈,在车场还检查了我们背包打得规范不规范。白天,我们要确保汽车大修任务的圆满完成,晚上还要站岗,全副武装,每人一小时,当然站岗是全排轮流。我站岗时最喜欢用56式冲锋枪,30发子弹,觉得特别神气。

1972年1月6日,我站最后一班岗,隐隐听到汉江对面吕河广播里放哀乐,仔细一听,原来是陈毅元帅去世了,我回来后给大家报告了这个消息。我们在汽车连时,还时不时发现汉江对面山上,夜间有人打手电筒,老兵们说那是特务,据说在修建成昆线时也有类似情况。我们的业余时间,各个班还要搞农副业生产,我们班就有一块菜地,这些都是在学兵连时从未有过的事情。

我在汽车连因公回过三次西安。第一次是乘坐驾驶排一名1965年的四川兵的车,从安康回西安,中途在宁陕兵站住了一晚。他的名字我记不清了,只记得他个子不高,圆脑袋,说话声音有点嘶哑,人非常好,很亲切,如果有他穿军装的照片,我一定能一眼认出来。第二次是坐刘加西副政委的北京吉普回西安,在秦岭分水岭附近还看见了一只狼,警卫员开枪打了一发子弹,可能打中了,狼在草丛里挣扎,我们说下去看看,刘副政委不让去,说赶路要紧。第三次是在夏天,大雨冲垮了安康这边的公路,我们只好从旬阳这边走,路也不好走。我记得是随驾驶排一个班跑队车,班长在头一辆车,副班长压后,中途在柞水县住了一晚。在柞水露天影院,我们观看了朝鲜电影《南江村的妇女》,住的是柞水县招待所。车队出山后,在沣浴口排水渠边把车洗干净了才进的西安,不知道有没有驾驶排的老战友还记得这件事。

这三次回西安,都是为部队采购紧缺的汽车配件,我记得我搞到的配件能装满几车,咱们团在西安转运站有个丁助理,他对此非常清楚。只是现在也不知道丁助理在哪里,好像在西安还有个广东兵,名字我也记不住了。

1971年夏季,旬阳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暴雨,汉江水猛涨,机械连的许多设备都被洪水淹没,团里命令我连迅速出发抢救设备。我们十五班也加入了抗洪抢险的行列,把机械连的设备从水里拉出来,放到安全地带,还帮助驻地老百姓转移了一些可能被淹的财产。我们尽管穿着雨衣,但全身还是都湿透了,炊事班给我们煮了姜汤,大家都累得动都不想动。

还有一次,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八一建军节。我们连一台车到西安拉物资,行至旬阳与安康交界处,也就是10师与11师连接的弯道处,不慎将车翻到了二十多米深的山岩下。师傅是1969年的云南兵,助手是1971年的四川达县兵,助手在翻车时从车门中摔出,当场牺牲。如今,我才深刻体会到交规中规定系安全带的重要性。我至今都忘不了曹连长那张铁青、严肃的面孔和他失去战友时的悲痛表情。连里在车场边上搭了个灵堂,供战友们以班为单位前往告别和悼念。我们班还派了几个人到事故现场,把翻倒的车分解,然后用吊车吊上来,负责拉回大修班,我就是其中之一。那天的活不好干,大家忙得满头大汗,又累又饿,不知谁说了一句:“今天八一建军节,大家抓紧干,回去八菜一汤等着呢。”过了几天,听说师里要在这开现场会,又把我们好不容易弄上来的车原封不动地放下去,还扎了两个草人,穿着军装恢复现场情景,当然具体是谁放下去的,我们也不知道。

我在49团汽车连待了两年多的时间,对这里有着深厚的感情,这里也是我青春梦想的寄托之地。尤其在进入汽车连群后,除了我们班的战友,我还想起了许多连里的老战友,以及在群里互动的战友,还有些是添加了微信的战友,如林达钦、陈树建、陈和平(已故)、欧阳衡平、王西京、江宝鸿、申铁船、白西民、张一凡(已故)、马查查(已故)、常正生、郭学珍、曹建国、马德全、邓福民、吉苏烈、李忠良、张志雄、苏炳南、高玉良、秦恒骢、周炳华、李永成、王建初、孙永康(已故)、王宝贵(已故)、朱正才、邝仲文等等。

汽车连的连首长,我认识的有杜玉良、李世荣、雷修正等三位领导,他们是否还记得我,就不清楚了,毕竟已经过去半个多世纪了。有一首歌中唱到:“无论你来自哪里,走进军营就亲如兄弟。”在汽车连,我心中没有学兵和铁兵的区分,我认为,凡是在汽车连一起吃过饭,或者在汽车连待过的人,统统都是我的战友。

如今,我们都已到了古稀之年,部队的生活,是我们一辈子最珍贵的回忆。在襄渝铁路建设中,有21名西安学兵在铁道兵10师49团汽车连,度过了长达两年多的时间,直至退场。他们除了不穿军装,其他方面与战士们一模一样。他们吃过苦,受过累,流过血,淌过汗,也受过委屈,掉过眼泪,但他们都坚强地走了过来,他们也是真正的铁道兵战士,真正的汽车兵!

49团汽车连的这段历史,在铁道兵10师乃至整个铁道兵历史上都是前所未有的。这些学兵在部队中也曾受过连嘉奖、营嘉奖,听说还有团嘉奖(不过我没有得过)。在汽车连两年多的军旅生涯中,我们与战友们共同生活、战斗,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离开部队时,战友们难舍难分、抱头痛哭的情景,不时在我脑海中浮现,五十多年来,始终如此。

前一段时间,我先后到广东潮州、甘肃庆阳、山东淄博看望战友,战友相见,那种浓浓的战友情谊,真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这也充分印证了“战友就是一辈子的兄弟”这句话。

我前面已经说过,写这篇回忆,既是对汽车连50多年前那段历史的回顾,也是对历史的敬重,同时也想告诉后来汽车连的战友们(指1973年以后入伍的),在汽车连的历史上,还有过这样一段特殊的经历。

永远的铁道兵,不变的军魄。祝老战友们晚年幸福,健康长寿。

作者:原铁道兵10师49团汽车连修理排十五班 铁建国

2025.8.20

美篇制作:袁武学(铁兵缘)

编辑:乐在其中

来源:铁道兵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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