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房子过户给儿子,第二天,儿媳就把我赶出了家门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18 00:20 1

摘要:我有一个还算孝顺的儿子李伟,一个嘴巴甜、会来事儿的儿媳王琳,还有一个聪明伶tì的孙子小宝。

我叫张兰,今年六十二。

就在昨天,我还是这个城市里最幸福的老太太。

至少我是这么以为的。

我有一个还算孝顺的儿子李伟,一个嘴巴甜、会来事儿的儿媳王琳,还有一个聪明伶tì的孙子小宝。

最重要的是,我有一套自己住了三十多年的房子。

那是我和老头子年轻时,从牙缝里一分一分省下来,拿命换来的安乐窝。

老头子走得早,是他唯一的遗憾。

他临走前抓着我的手,说:“阿兰,房子在,家就在,你和儿子就有根。”

我一直记着这句话。

所以当儿子和儿媳妇,为了孙子小宝上重点小学的事,前前后后磨了我小半年,想让我把房子过户到他们名下时,我犹豫了。

那不是一张纸,那是我后半辈子的根,是我最后的体面和依靠。

“妈,您想什么呢?我们还能亏待您不成?”

王琳挽着我的胳膊,笑得像朵花。

“就是为了小宝啊,那个学校划片,就差我们这一个房产证。您是小宝的亲奶奶,还能看着他输在起跑线上?”

“再说了,房子过给我们就不是您的家了?您永远是这个家的老祖宗,我们给您养老送终,天经地义!”

儿子李伟坐在我对面,低着头,一副老实样子。

“妈,琳琳说的对。您放心,我李伟要是对您有半点不好,天打雷劈。”

我看着儿子发黑的眼圈,看着他两鬓不知何时冒出的白发,心疼了。

是啊,都是为了下一代。

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几年?总不能为了自己一点私心,耽误了孙子的前程。

何况,那是我亲儿子。

虎毒还不食子,他能把我怎么样?

我最终还是点了头。

去房产交易中心那天,天特别好。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暖洋洋的。

我在一堆文件上签下“张兰”两个字,手抖得厉害。

工作人员看了我一眼,公式化地问:“阿姨,您想清楚了?这是赠与,过户之后,房子在法律上就跟您没关系了。”

我没敢看他的眼睛,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

“想清楚了,给我儿子的,应该的。”

王琳在我身后,激动地攥紧了拳头。

李伟扶着我,手心全是汗。

拿到那个烫着金字的新房本时,王琳的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

她抱着我,力气大得几乎要把我的老骨头捏碎。

“妈!您真是我们家的大功臣!谢谢您妈!”

那一声“妈”叫得,比结婚时还甜。

晚上,王琳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

她一个劲儿地给我夹菜,说各种好听的话,把我哄得晕乎乎的。

我看着儿子、儿媳、孙子,一家人其乐融融,觉得自己的决定,无比正确。

我甚至有点惭愧,为自己之前那点小小的私心和提防。

我喝了点酒,睡得很沉。

我梦见了我的老头子。

他在梦里冲我笑,说:“阿兰,你做得对。”

我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的。

天刚蒙蒙亮,我揉着眼睛走出房间。

客厅里,我的那些老家具,那个我擦了三十多年的红木五斗柜,那张我和老头子的结婚照,还有我平时坐的旧藤椅,全都被堆在了门口。

王琳穿着睡衣,叉着腰,正指挥着两个搬家公司模样的小伙子。

“对对对,都搬出去!这些老古董,又占地方又难看,早该扔了!”

我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

“王琳!你干什么!”

她回头看见我,脸上那点客气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嘴角撇出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冰冷的弧度。

“哟,醒了?”

她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问你,你凭什么动我的东西!”我气得浑身发抖。

“你的东西?”

王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笑了一声。

“张阿姨,您是不是还没睡醒啊?”

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一张房产证的照片,那上面的名字,是李伟和她。

“看清楚了,这房子,现在是我的。我在我自己的房子里,扔几件垃圾,犯法吗?”

垃圾?

我的藤椅,夏天乘凉最舒服。

我的五斗柜,老头子亲手打的。

我们的结婚照……

我的心像是被一把钝刀子来回地割。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王琳走过来,凑到我耳边,声音压得又低又狠。

“意思就是,这房子没你说话的份儿了。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

我气得扬起手,想给她一巴掌。

可我的手腕在半空中,被一只更有力的手抓住了。

是我的儿子,李伟。

他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一脸为难地看着我。

“妈,您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着王琳,声音都在颤。

“李伟!你看看她!她要把我的东西全扔了!她还要赶我走!”

李伟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那堆东西,又看了一眼王琳。

王琳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眼圈都红了。

“老公,我没有啊。我就是想把家里重新装修一下,给小宝一个更好的环境。这些东西太旧了,放在家里一股霉味儿,对孩子身体不好。”

她拉着李伟的胳膊,轻轻摇晃。

“再说了,昨天妈不是也同意了吗?她说一切都听我们的。”

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我昨天同意的是过户,不是让她把我的根都刨了!

“李伟,你跟她说!让她把东西给我放回去!”我死死盯着我的儿子。

李伟的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我。

他叹了口气,放开我的手,转而拍了拍我的后背。

“妈,您别生气。琳琳也是好意。那些东西确实旧了,咱们换套新的,不好吗?”

“房子都重新弄一下,您住着也舒服。”

我的心,一寸一寸地凉了下去。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我怀胎十月生下来,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儿子。

他叫我别生气。

他在和稀泥。

不,他不是在和稀泥。

他是在默许。

“所以,你也觉得这些是垃圾,是吗?”我问他,声音平静得可怕。

李伟的脸涨红了,支吾着说不出话。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王琳在旁边冷笑一声,抱起了胳膊。

“本来就是。老公,你跟她废话什么?赶紧让搬家师傅弄走,我还约了设计师呢。”

那两个小伙子得了令,抬起我的五斗柜就要往外走。

我疯了一样扑上去,死死抱住柜子的一条腿。

“不准动!这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动!”

那是我老头子留给我最后的念想了!

一个小伙子有点为难地看着王琳。

王琳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了。

她走过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想把我拉开。

“你个老东西,撒什么泼!给我起来!”

她的指甲掐进我的肉里,疼得我钻心。

我就是不松手。

“李伟!你看着她这么对我吗!我是你妈!”我声嘶力竭地喊。

李伟终于动了。

他走过来,却不是拉开王琳。

他蹲下来,用力掰我的手指。

一根,一根。

“妈,您别这样,让人看笑话。”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扎进我的心脏。

我的力气一点点被抽空。

手指一松,我瘫坐在地上。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五斗柜,我的藤椅,我的一切,被他们抬出了那个我住了三十多年的家门。

最后,是那张结婚照。

相框的玻璃在门框上磕了一下,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就像我的心。

东西搬空了,客厅显得空旷又陌生。

王琳满意地环视一圈,然后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好了,现在该说说你的问题了。”

我抬起头,麻木地看着她。

“房子要装修,至少三个月。你住在这儿不方便。”

“什么?”我怀疑我听错了。

“我说,”她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晰,“从今天起,你不能住在这里了。”

我猛地看向李伟。

他站在王琳身后,把脸转向了一边,假装在看窗外。

他在逃避。

我的儿子,在逃避我的目光。

“这是我的家!”我从地上爬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说过了,这已经是我的家了。”王琳冷冷地说,“户口本上写得清清楚楚。”

“李伟!你说话!”我几乎是在乞求。

李伟终于转过头来,脸上是痛苦和挣扎。

“妈,琳琳的意思是,装修期间灰尘大,对您身体不好。您先去我小姨家住几天,等装修好了,再接您回来。”

去我妹妹家住几天?

说得多么轻巧。

这跟把我赶出去,有什么区别?

“如果我不走呢?”我盯着他,一字一字地问。

李伟还没说话,王琳就抢先开了口。

“不走?”她冷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拿出手机,作势要拨号。

“你是要我报警,说你私闯民宅吗?张阿姨?”

张阿姨。

她叫我张阿姨。

昨天还抱着我叫“妈”,今天就成了“张阿姨”。

私闯民宅。

我在我自己的房子里,成了私闯民宅。

我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我看着我的儿子,那个我曾经以为可以为我遮风挡雨的男人。

他站在他老婆身后,像个鹌鹑一样,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明白了。

一切都明白了。

什么为了孙子上学,什么养老送终。

都是骗我的。

他们从一开始,要的就是这套房子。

我,这个老太婆,只是房子的一件附赠品。

现在,房子到手了,附赠品自然也该被清理掉了。

我慢慢地站直了身体。

我擦干了眼泪。

我走进我的房间,那个同样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

我从衣柜里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塞进一个小布包里。

我没有拿钱包,也没有拿手机。

我就这样,提着我的小布包,走出了房间。

王琳抱着胳ac膊,像个胜利者一样,倚在门口。

李伟站在她旁边,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走到门口,穿上我的鞋。

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王琳如释重负的一声轻哼。

然后,是“砰”的一声。

门,关上了。

我被关在了门外。

我站在熟悉的楼道里,阳光从楼道尽头的窗户照进来,在我脚下投下一小片光斑。

可我只觉得冷。

从头到脚,冷得刺骨。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楼。

楼下,我的那些“垃圾”,被随意地堆在垃圾桶旁边。

相框里的老头子,隔着一道裂痕,仿佛在无奈地看着我。

我的眼泪,又一次决了堤。

老头子啊,我把家弄丢了。

我把我们的根,弄丢了。

我在楼下站了很久很久,直到腿都麻了。

有邻居路过,看见我,惊讶地问:“张姐,你这是干嘛呢?怎么不回家?”

回家?

我哪里还有家?

我摇摇头,提着我的小布包,一步一步,离开了这个我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小区。

我像个游魂一样,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没有一处是我的容身之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肚子饿得咕咕叫,我才想起自己一天没吃东西了。

我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

我唯一的去处,只有我妹妹张菊家。

我凭着记忆,坐上公交车。

售票员问我去哪儿,我张了张嘴,半天才说出那个地址。

到了妹妹家楼下,我却迟迟不敢上去。

我这副样子,怎么跟她说?

说我被亲生儿子和儿媳妇赶出了家门?

太丢人了。

我蹲在楼下的花坛边,像个要饭的。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姐?你怎么在这儿?”

我抬头,看见妹妹张菊提着一袋子菜,正惊愕地看着我。

那一瞬间,我所有的委屈、羞耻、愤怒、悲伤,全部涌了上来。

我“哇”的一声,哭得像个孩子。

“菊啊!我没家了!”

妹妹家不大,两室一厅,妹夫前几年也走了,现在就她一个人住。

她把我拉进屋,给我倒了杯热水,让我坐在沙发上。

她看着我红肿的眼睛,和我手里那个寒酸的小布包,脸色越来越沉。

“说,到底怎么回事?李伟那小子欺负你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从他们怎么哄我过户,到今天早上王琳如何翻脸,李伟如何袖手旁观。

我说得很慢,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但每说一句,我的心就被凌迟一次。

我说完了,屋子里一片死寂。

妹妹张菊坐在我对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她的脸,气得铁青。

突然,她猛地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反了他们了!一对白眼狼!!”

她指着我,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也是个糊涂蛋!我当初怎么跟你说的?房子是你的命根子,谁都不能给!你就是不听!”

“现在好了?被人扫地出门了!你活该!”

她骂得很难听,可我一句都反驳不了。

是啊,我活该。

是我自己亲手签的字,是我自己把刀递到了他们手里。

我低下头,眼泪又开始掉。

妹妹看我这样,又心软了。

她走过来,抱着我,拍着我的背。

“哭,哭有什么用!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她把我扶起来,推到卫生间。

“去,洗把脸,清醒清醒!”

我洗了把脸,冰冷的水让我混乱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点。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头发花白、双眼红肿、一脸憔悴的老女人。

我觉得陌生。

这真的是我吗?

那个昨天还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张兰吗?

妹妹在外面喊:“我去做饭,你先出来吃点东西,天大的事,填饱肚子再说!”

饭桌上,妹妹给我盛了满满一碗饭。

“吃!吃饱了才有力气跟那对斗!”

我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强迫自己往下咽。

妹妹看着我,眼神里是心疼,也是坚定。

“姐,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放下筷子,茫然地看着她。

“不算了,又能怎么样?房子已经是他们的了,白纸黑字,我亲手签的字。”

“签了字又怎么样?”妹妹把筷子重重一拍。

“他是你儿子!他有赡养你的义务!他把你赶出来,就是遗弃!这是犯法的!”

“我们去告他!”

告他?

告我的亲生儿子?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不行!”我下意识地拒绝。

“那是我儿子……我怎么能去告他……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怎么做人?”

“他把你赶出家门的时候,想过你怎么做人吗!”妹妹气得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他把你当妈了吗?你还把他当儿子?”

“姐,你醒醒吧!你现在退一步,他们只会进一步!你以为你忍了,他们就会良心发现?他们只会觉得你好欺负!”

“你今天被赶出来,明天就可能流落街头!你那点退休金,够你租房子还是够你看病?”

妹妹的话,像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是啊,我那点退休金,一个月两千多块。

在这个城市,租个最差的单间都要一千多。

剩下的钱,我怎么活?

我病了怎么办?老了动不了了怎么办?

我不敢想下去。

“可是……告上法庭……太难看了……”我还在犹豫。

家丑不可外扬。

这是我这代人,刻在骨子里的观念。

“难看?现在是你顾及脸面的时候吗?你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妹妹抓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姐,我知道你心疼李伟。但你现在不是为了你自己,你是为了让他知道,做人,得有良心,得有底线!”

“你今天不给他一个教训,他这辈子就毁了!他会被那个女人带到沟里去,一辈子都学不会什么是‘责任’,什么是‘孝顺’!”

“你这是在救他,你懂吗?”

救他?

我看着妹妹严肃的脸,心里乱成一团麻。

那天晚上,我躺在妹妹家的客房里,一夜无眠。

我一会儿想起老头子临终的嘱托,一会儿想起儿子小时候可爱的模样。

他小时候发高烧,我抱着他跑了三条街才到医院。

他上大学那年,我为了给他凑学费,白天在厂里上班,晚上去给人织毛衣,熬得两眼通红。

他结婚的时候,我拿出了所有的积蓄,给他买了车,办了风风光光的婚礼。

我以为我养大了一个懂得感恩的儿子。

可他却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选择站在他老婆那边,眼睁睁地看着我被赶出家门。

我的心,疼得像是要裂开。

天快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为了我后半生的活路,为了我死去的丈夫,也为了……给那个被猪油蒙了心的儿子,上一堂课。

第二天,妹妹陪我去找了律师。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姑娘,姓陈,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很干练。

她听我讲完我的遭遇,没有像我妹妹那样义愤填膺,只是平静地问了几个关键问题。

“阿姨,您在办理赠与过户的时候,有没有签订附带的赡养协议?”

我摇了摇头。

“当时他们说得好好的,都是一家人,没必要搞那些。我也就信了。”

陈律师点点头,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那在过户之前,有没有其他人证,可以证明他们承诺过会为您养老送终?”

我想了想,“我妹妹算吗?他们跟我说这事的时候,我跟她提过。”

妹妹立刻说:“算!他们来找我姐之前,还旁敲侧击地问过我,说想让小宝上好学校,唯一的办法就是过户。我当时就提醒我姐要留个心眼,签个协议,可她不听!”

陈律师又问:“除了您妹妹,还有没有其他人?比如邻居,或者你们的共同朋友?”

我想不起来了。

这种事,毕竟是家事,我没好意思到处去说。

陈律师的眉头微微蹙起。

“这就有点麻烦了。没有书面协议,人证又是您的直系亲属,在法庭上的证明力会打折扣。”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那……那是不是就没办法了?”

“您别急。”陈律师安慰我,“办法还是有的。”

她解释道:“根据我国法律,赠与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纯粹的赠与,一种是附义务的赠与。您这个情况,虽然没有书面协议,但从常理和社会道德来看,子女以为了孙辈上学为由,要求父母赠与唯一住房,本身就隐含了一个前提,那就是子女必须履行对父母的赡养义务。”

“他们将您赶出家门的行为,严重违反了这个隐含的义务。我们可以主张,这是‘附义务赠与合同’的义务未被履行,从而请求法院撤销赠与。”

“撤销赠与?”我眼睛一亮,“就是说,房子能要回来?”

“有这个可能。”陈律师说,“但这需要我们提供充足的证据,证明他们确实存在‘恶意遗弃’的行为。”

“怎么证明?”妹妹急切地问。

“比如,您被赶出来之后,有没有尝试联系您儿子?他是什么反应?”

我想起那扇紧闭的门,想起我打过去的电话,一次次被挂断,或者接通后敷衍的几句“妈,我在忙”。

我的心又是一阵刺痛。

“我打过,他不怎么接。接了也说不了两句就挂了。”

“很好。”陈律师说,“从现在开始,您再给他打电话,记得录音。”

“录音?”

“对。在通话中,不要争吵,不要谩骂。你就心平气和地问他,你现在住在哪里,以后怎么办,什么时候能回家。看他怎么说。”

“还有,您被赶出来那天,有没有邻居看到?”

我想起了楼下那位邻居。

“有,我们楼的刘姐,她还问我怎么不回家。”

“非常好。我们需要这位刘姐出庭作证。”

陈律师又交代了很多细节,比如去物业调取我被赶出门那天的监控录像,比如让我去医院开具体检证明,证明我的身体状况需要人照顾。

她条理清晰,逻辑缜密,让我混乱的心,渐渐有了一点底气。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我感觉天都亮了许多。

妹妹拍拍我的肩膀:“姐,听到了吧?我们有理!别怕!”

我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我按照陈律师的吩咐,开始了艰难的“取证”过程。

我给李伟打电话,开了录音。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妈。”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小伟啊,”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我想问问你,家里的房子,什么时候能装修好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然后是王琳尖锐的声音插了进来:“装什么修?刚开始呢!你催什么催!没地方住就自己想办法,别来烦我们!”

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捏着手机,手心冰凉。

妹妹在我旁边听着,气得直哆嗦。

“听听!听听!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这就是你那个‘会来事儿’的好儿媳!”

我没说话,只是把那段录音,保存了下来。

我又试着打了几次,结果都差不多。

要么是李伟敷衍几句,说“妈你别管了,我会处理的”,然后就没了下文。

要么就是王琳直接抢过电话,对我一顿冷嘲热讽。

“还想回来?做什么美梦呢!房子现在是我们的,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回来住?”

“有本事你去告我们啊!白纸黑字写着你自愿赠与,我看法院向着谁!”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

但我忍住了。

我把每一段录音,都好好地存着。

我还去找了我们楼的刘姐。

刘姐是个热心肠,听了我的遭遇,气得当场就拍了桌子。

“太过分了!简直不是人!我亲眼看见王琳那婆娘指挥人把你东西扔出来的!你放心,张姐,到时候法庭上,我给你作证!我把我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有了刘姐的支持,我心里又多了一分底气。

日子一天天过去。

起诉书递交了上去,法院受理了。

开庭的日子,定在了一个月后。

这一个月里,我度日如年。

我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我总是在想,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一家人,怎么会走到对簿公堂这一步?

我甚至好几次都想放弃。

要不算了吧。

房子没了就没了吧,至少儿子还是我的儿子。

可妹妹总是骂醒我。

“姐!你现在放弃,就是对那对白眼狼的纵容!你对得起自己吗?对得起死去的姐夫吗?”

是啊,我对不起我的老头子。

他让我守好这个家,我却把它弄丢了。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必须把属于我们的东西,拿回来。

开庭那天,天气阴沉沉的。

我和妹妹,还有陈律师,早早地就到了法院。

在法庭门口,我看到了李伟和王琳。

他们也请了律师,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

一个月不见,李伟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的。

王琳倒是精神抖擞,化着精致的妆,穿着一身名牌,挽着李伟的胳膊,看到我,还挑衅地扬了扬下巴。

李伟的目光和我对上,他迅速地避开了。

我的心,又是一揪。

法庭里很安静,只听得见法官和律师的声音。

陈律师把我们准备的证据,一样一样地呈了上去。

电话录音、邻居的证词、物业的监控录像、我的体检报告……

当法庭上播放那些录音时,我能清楚地看到,李伟的头埋得越来越低。

王琳的脸色,也从一开始的得意,变得越来越难看。

“……还想回来?做什么美梦呢!房子现在是我们的,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回来住?”

她尖利刻薄的声音,回荡在庄严肃穆的法庭里,显得格外刺耳。

连对方的那个律师,都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轮到对方辩护。

他们的律师果然抓住了“自愿赠与”和“没有书面赡养协议”这两点。

他滔滔不owo地讲着法律条文,试图证明这次赠与是合法有效的,而我,只是一个“因为家庭矛盾而反悔”的无理取闹的老人。

王琳在下面,不时地点头附和,还用一种“看你怎么办”的眼神瞥我。

我气得浑身发抖,妹妹紧紧握住我的手,示意我冷静。

终于,到了我作为原告,陈述事实的环节。

我站起来,看着坐在对面的儿子。

我没有看王琳,我的眼睛,自始至终,都只看着李伟。

我没有说法律,也没有说房子。

我只是在说我们的过去。

“李伟,你还记得吗?你五岁那年,得了急性肺炎,半夜发高烧,外面下着瓢泼大雨,打不到车。”

“你爸出差了,我一个人,背着你,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医院跑。路太滑,我摔了一跤,膝盖磕破了,流了好多血。可我不敢停,我怕你烧坏了脑子。”

“我把你送到医院,自己都快虚脱了。医生说,再晚来半小时,就危险了。”

李伟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上初中,迷上了打游戏,成绩一落千丈。老师请我去学校,当着所有老师的面批评我,说我教子无方。”

“我回家没打你,也没骂你。我给你讲你爸为了这个家,在工地上是怎么拼命的。那天晚上,你哭了,你跟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玩了。”

“从那以后,你的成绩就再也没掉出过班级前五。”

李伟的头,埋得更低了,我看到他的肩膀在耸动。

“你上大学,我说家里没钱,让你报个省内的师范,能省点钱。你非要去北京,说你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为了你的学费和生活费,我白天在厂里三班倒,晚上回家还要接私活,给人织毛衣,绣十字绣。整整四年,我没买过一件新衣服。”

“你每次放假回来,我都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你狼吞虎咽地吃,说,还是我妈做的最好吃。”

我说不下去了,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

整个法庭,鸦雀无声。

我看到旁听席上,有人在悄悄抹眼泪。

连那位一直板着脸的法官,眼神都柔和了下来。

我吸了吸鼻子,看着那个几乎要把头埋进胸口的儿子,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李伟,我把房子给你,不是因为我傻,不是因为我不知道那是我最后的依靠。”

“我只是觉得,我儿子长大了,他会孝顺我,他会给我养老送终。我只是觉得,为了我孙子的未来,我这个做奶奶的,牺牲一点,值得。”

“我把我的根都给了你,可你,却亲手把我连根拔起,扔在了大街上。”

“儿子,你告诉我,妈做错了什么?”

“哇——”

一声压抑不住的哭声,在法庭上响起。

不是我。

是李伟。

他再也控制不住,趴在被告席上,嚎啕大哭。

像个迷路的孩子。

王琳被他吓了一跳,厌恶地推了他一把。

“你哭什么哭!丢不丢人!”

李伟却像没听见一样,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妈……我对不起你……妈……”

那一刻,我所有的愤怒、怨恨,都化成了心疼。

他终究是我的儿子。

法官敲响了法槌。

“被告,请控制你的情绪!”

庭审暂时休庭。

李伟被法警带到了休息室。

我和妹妹坐在原告席上,心情复杂。

陈律师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阿姨,您说得很好。”

我摇了摇头,心里五味杂陈。

赢了官司,又怎么样呢?

我和我儿子的心,已经隔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再次开庭时,李伟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只是眼睛又红又肿。

王琳恶狠狠地瞪着他,又恶狠狠地瞪着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法官当庭宣判。

基于我方提供的证据,以及被告李伟在赡养义务上的严重缺失,法院支持我的诉讼请求。

撤销我与李伟、王琳签订的房屋赠与合同。

房屋所有权,归还于我。

听到判决的那一刻,我没有想象中的激动。

我只是觉得很累,很累。

妹妹在我旁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圈也红了。

王琳“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法官,尖叫道:“我不服!凭什么!房子是自愿给我们的!你们这是偏袒!”

法官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如对判决不服,可在十五日内提起上诉。现在,请你保持肃静,否则将以扰乱法庭秩序论处!”

王 a琳被法警警告,这才悻悻地坐下,但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着。

李伟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他只是在法官宣判结束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有愧疚,有悔恨,还有一丝……解脱?

我读不懂。

我们,终究是回不去了。

走出法院,天已经放晴了。

阳光照在身上,却没有一丝暖意。

“姐,我们赢了!”妹妹激动地抱着我。

我勉强地笑了笑。

是啊,赢了。

赢了官司,赢了房子。

却输了亲情,输了这三十年的养育之恩。

这算哪门子的赢?

回妹妹家的路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是李伟打来的。

他换了号码。

“妈。”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嗯”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判决……我不会上诉的。”他说。

“我知道。”

“王琳……她要跟我离婚。”

我的心,又是一紧。

“她带着小宝,回娘家了。她说,我没本事,连套房子都守不住。”

电话那头,传来他压抑的抽泣声。

“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当初就不该听她的……我不该鬼迷心窍……”

“我不是人……我把你赶出去那天晚上,我一宿没睡着……我总梦见我爸,他指着我的鼻子骂我……”

我静静地听着,眼泪无声地流。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妈,你……你还能原谅我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原谅?

我怎么回答?

说不原谅?他是我唯一的儿子。

说原諒?那扇冰冷的门,那句“私闯民宅”,那被扔在垃圾桶边的结婚照,像一根根刺,扎在我心里,拔不出来。

我沉默了很久。

久到李伟以为我挂了电话,试探着喊了一声:“妈?”

“小伟,”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房子,我会收回来的。”

“但是,这个家,你随时都可以回来看看。”

“小宝是我的亲孙子,我想他了,你要把他带过来。”

“至于王琳……那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就这样吧。”

我挂了电话。

妹妹在一旁看着我,叹了口气。

“姐,你还是心软。”

我苦笑了一下。

“他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能怎么办?”

接下来的手续很顺利。

李伟没有上诉,王琳那边也没了动静。

一个月后,我重新拿到了那个红色的房产证。

上面的名字,又变回了“张兰”。

我拿着房本,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小区。

我站在我的家门口,掏出钥匙。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

门开了。

屋子里,一片狼藉。

墙壁被敲得坑坑洼洼,地上堆满了建筑垃圾。

当初王琳请的设计师和装修队,在判决下来的第二天,就卷着预付的工程款跑了。

她想占便宜,结果被人占了更大的便宜。

真是报应。

我没有请人,也没有告诉我妹妹。

我一个人,戴上手套,戴上口罩,开始慢慢地收拾这个被他们弄得面目全非的家。

我把垃圾一袋一袋地装好,运到楼下。

我把敲坏的墙壁,用腻子一点一点地补平。

我把满是灰尘的地板,一遍一遍地擦干净。

我干得很慢,也很累。

每当累得直不起腰的时候,我就会坐在地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想想我的老头子。

老头子,我把家拿回来了。

你放心吧。

收拾了整整半个月,屋子总算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虽然空了点,但干净,亮堂。

我从妹妹家,把我那些被她捡回来的“垃圾”又搬了回来。

那个红木五斗柜,我用砂纸重新打磨了一遍,上了新漆,光亮如新。

那张藤椅,我擦得干干净净,放在了阳台上。

那张结婚照,我换了一个新的相框,郑重地挂回了原来的位置。

相框里,我和老头子笑得正甜。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从前。

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有一天下午,我正在阳台上侍弄我的花。

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是李伟。

他提着一堆水果和营养品,局促地站在门口。

他瘦了,也黑了,看起来比以前老了十岁。

“妈。”他喊了一声,眼圈红了。

我侧过身,让他进来。

他把东西放在桌上,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家里……您都收拾好了?”

“嗯。”

“累不累?我……我来帮您……”

“不用了,都弄完了。”

屋子里又是一阵沉默。

他看着墙上我跟老头子的结婚照,看了很久。

“妈,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爸。”

我没说话,给他倒了杯水。

他接过水杯,手在抖。

“王琳……跟我办了离婚手续。”

“她把小宝带走了,不让我见。”

“她说,除非我把这套房子再要回去,过户到她名下,她才考虑复婚。”

我心里冷笑一声。

这个女人,真是贼心不死。

“那你怎么想的?”我看着他,平静地问。

李伟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妈!我不是人!我以前是猪油蒙了心!我再也不会做那种混账事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妈,您打我吧,您骂我吧!求您了!”

一个快四十岁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我的心,终究还是软了。

我把他扶了起来。

“过去了,都过去了。”

“你是我儿子,我还能真不要你吗?”

他抱着我,哭得更凶了。

那天,他留下来吃了晚饭。

我给他做了他最爱吃的红烧肉。

他吃着吃着,眼泪又掉进了碗里。

“妈,还是您做的最好吃。”

我看着他,笑了笑,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从那以后,李伟每周末都会来看我。

有时候带点菜,有时候帮我干点活。

我们谁也不提王琳,也不提那段不愉快的过去。

我们就像一对最普通的母子,小心翼翼地维系着这段失而复得的亲情。

我知道,我们之间那道裂痕,永远都在。

它不会消失,只是被我们用时间和沉默,暂时糊了起来。

有时候,他会跟我说起小宝。

他说王琳不让小宝跟我联系,怕我把孩子“教坏了”。

他只能偷偷地去看孩子。

每次说起这些,他都一脸的愧疚和无奈。

我安慰他:“不急,孩子大了,懂事了,他会明白的。”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

我的房子里,又有了烟火气。

虽然只有我一个人,但我的心,是安定的。

这天,我正在楼下跟刘姐她们几个老姐妹聊天。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车上下来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是王琳,和小宝。

王琳看起来憔悴了不少,也没了以前那股盛气凌人的劲儿。

小宝看见我,眼睛一亮,挣脱王琳的手,朝我跑了过来。

“奶奶!”

他扑进我怀里,紧紧地抱着我。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哎,我的乖孙!”

我抱着他,亲了又亲。

王琳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们,脸色复杂。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走了过来。

她在我面前站定,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妈……”

我愣住了。

她有多久没叫我“妈”了?

“我……我错了。”

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跟李伟离婚后,日子不好过……我爸妈也骂我,说我不懂事……”

“我带着小宝,租了个小房子,工作也不好找……我才知道,以前的日子有多好……”

“妈,我知道我以前混蛋,不是人……您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吗?”

她看着我,眼神里是祈求。

刘姐她们在旁边,都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

“就是,看人家把房子要回去了,又想回来占便宜了!”

我拍了拍小宝的背,让他自己去玩。

然后,我看着王琳。

我没有骂她,也没有讽刺她。

我只是很平静地问她:“你说的机会,是什么意思?”

“我想跟李伟复婚。”她说,“我想带着小宝,搬回来住。”

“我们一家人,还跟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我保证,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

我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我笑了笑。

“王琳,你知道吗?镜子破了,是粘不起来的。”

“就算粘起来了,那裂痕也永远都在。”

她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你可以跟李伟复婚,那是你们的事。”

“但是,这个家,你住不进来。”

“我欢迎小宝随时来看我,也欢迎李伟回家吃饭。”

“至于你,我们之间,除了是小宝的妈妈和奶奶这层关系,再也没有别的了。”

我说完,转身就走。

王琳在我身后,歇斯底里地喊:“你凭什么!你就不想让你儿子家庭完整吗?你就不想让你孙子有个完整的家吗?你太自私了!”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当初把我赶出去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我的儿子家庭完不完整?”

“当初把我的东西扔出去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我的孙子需不需要一个爱他的奶奶?”

“王琳,人都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你的代价,就是永远也别想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

我不再理会她的叫嚣,拉着小宝的手,回家了。

那天晚上,李伟来了。

他知道了王琳来找我的事。

他坐在我对面,沉默了很久。

“妈,您……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

“小伟,你不是没用,你是心太软,耳根子也软。”

“妈不求你大富大贵,也不求你多有出息。”

“妈只希望你,能挺直腰杆做人,分得清是非黑白,担得起一个‘男人’的责任。”

“至于你和王琳,你们自己的事,自己做决定。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妈都支持你。”

“只要你别再糊涂就行。”

李伟看着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后来,我听说,李伟没有和王琳复婚。

他争取到了小宝的抚养权。

他租了个离我不远的小房子,自己带着孩子过。

日子虽然清苦,但他整个人,好像脱胎换骨了。

腰杆挺直了,眼神也亮了。

每个周末,他都会带着小宝来我这里。

我们三个人,一起包饺子,一起看电视,就像最普通的祖孙三代。

小宝会腻在我怀里,给我讲学校里的趣事。

李伟会在厨房里,笨拙地学着做我爱吃的菜。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客厅的地板上。

我的藤椅,我的五斗柜,我的老头子,都在。

我知道,这个家,虽然经历过风雨,但它的根,还在。

而我,张兰,六十二岁,依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老太太。

因为我终于明白。

房子,不是家。

有爱,有尊严,有彼此守护的地方,才是家。

来源:勇往直前的星辰yQPD0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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