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公婆养老送终,丈夫却把遗产全给弟弟,我拿出公公的遗嘱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1-15 10:13 1

摘要:公公顾学诚走的时候,是个秋天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棂,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幅褪了色的旧画。

01 那碗没喝完的杏仁露

公公顾学诚走的时候,是个秋天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棂,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幅褪了色的旧画。

我端着一碗刚炖好的杏仁露,走到床边。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眼皮艰难地掀开一条缝,浑浊的眼睛在我脸上逡巡了半天,才慢慢聚焦。

“静秋……”他的声音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轻得几乎听不见。

“爸,喝点东西润润喉。”我用小勺舀起一勺温热的杏仁露,小心地送到他嘴边。

他微微张开嘴,抿了一小口,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便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那碗精心熬制的杏仁露,最终只喝了一口。

旁边的顾家明,我的丈夫,红着眼圈握住他父亲枯瘦的手,哽咽道:“爸,您放心,家里有我。”

顾学诚的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化为一声悠长的叹息,像秋风扫过落叶,然后,一切都归于沉寂。

我默默地将那碗杏仁露放在床头柜上,房间里只剩下家明压抑的哭声,和他弟弟顾家宝“哥,爸走了”的嚎啕。

公公的丧事,是我一手操办的。从联系殡仪馆,到布置灵堂,再到通知亲友,家明像个失了魂的木偶,只知道听我的安排。家宝则除了哭,就是问:“嫂子,这个贵不贵?那个能不能省点?”

我没理他,只是有条不紊地做着一切。这十二年,我早就习惯了。

十二年前,我嫁给顾家明。他家条件不好,公婆一辈子在小厂里做工人,住在老城区的两居室里。我是个孤儿,没什么嫁妆,图的就是家明这个人老实、上进。

婚后第二年,婆婆就病倒了,半身不遂。家明工作忙,家宝还在念大学,照顾婆婆的担子,自然就落在了我这个长媳身上。我辞掉了会计事务所那份很有前途的工作,成了一个全职主妇。

喂饭、擦身、接屎端尿,我一干就是八年。婆婆脾气不好,年轻时就偏疼小儿子家宝,对我这个没家世背景的媳"妇"更是百般挑剔。饭菜咸了淡了,擦身的水热了凉了,都能让她骂上半天。

我从不还嘴,只是默默地听着,然后做得更周到。我想,人心都是肉长的,我把她当亲妈伺候,总能换来一点真心。

婆婆临走前,拉着我的手,说了这辈子唯一一句软话:“静秋,这些年,辛苦你了。”

我当时眼泪就下来了,觉得八年的委屈,都值了。

婆婆走后,公公的身体也垮了。他不像婆婆那样刻薄,但性子沉闷,一辈子活在婆婆的强势之下,家里的大事小情从不插嘴。我继续伺候他,像一棵扎了根的树,守护着这个家。

这四年,公公的病反复发作,住院、出院,再住院。家明升了销售经理,更忙了,家宝大学毕业后高不成低不就,换了几份工作都不如意,索性在家啃老。医院的陪护床,几乎成了我的第二个家。

我以为,我这十二年的付出,家明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以为,我们是夫妻,是一个共同体,我的辛苦就是他的辛苦,我的功劳就是这个家的功劳。

直到公公安葬后的第一个家庭会议上,我才发现,我所以为的,只是我以为。

02 翡翠镯子里的“外人”

家庭会议是在老房子的客厅里开的。公公的黑白遗像还挂在墙上,神情肃穆地看着我们。

家明清了清嗓子,先开了口:“爸走了,妈也走了,现在这个家就剩下我们兄弟俩。有些事,得商量一下。”

家宝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套老房子,是爸妈留下的唯一财产。”家明看着我,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我和家宝商量过了,准备把房子卖了。”

我点了点头,这是应有之义。老房子地段不错,也能卖个两百多万。我和家明结婚时没买房,一直住在这里,这些年攒了些钱,加上卖房款,付个首付,买个我们自己的小家,是早就计划好的。

“房子卖了,钱……”家明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钱,我想全部给家宝。”

我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静秋,你听我说。”家明的语速快了起来,像是在背诵一篇早已打好的腹稿,“家宝今年都二十八了,工作不稳定,没房子,连个对象都不好找。我是他哥,我有责任拉他一把。妈临走前,最不放心的就是他。我得完成妈的遗愿。”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乱撞。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十二年、付出了十二年的男人,他的脸是那么熟悉,说出来的话却那么陌生。

“完成妈的遗愿?”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那我们呢?我们的家呢?这十二年,我……”

“我知道你辛苦!”他立刻打断我,提高了音量,仿佛声音大就能占理,“你的辛苦我记着!但家宝是咱们唯一的弟弟啊!他过得不好,我这个做哥的脸上无光,爸妈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我们俩都有工作,年轻,可以再奋斗。家宝不一样,他底子薄,得帮!”

“帮?把我们的一切都给他,这叫帮?”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冷得像冰窖。

一直没说话的家宝这时抬起头,理直气壮地说:“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哥这也是为了我们顾家好。再说了,这房子本来就是我爸妈的,我是儿子,我哥也是儿子,你……”

他没说下去,但那句潜台词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心里——你是个外人。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婆婆去世前一年,家宝谈了个女朋友,女孩家里要求必须有房。当时婆婆就把我叫到床边,从枕头下摸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通体翠绿的翡翠镯子。

“静秋啊,”婆婆抚摸着镯子,满眼都是不舍,“这是顾家祖上传下来的,传媳不传女。我身体不行了,这个,早晚是你的。”

她把镯子戴在我的手腕上,冰凉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那镯子尺寸正好,衬得我的手腕格外白皙。家明当时也在场,笑着说:“妈,还是静秋戴着好看。”

我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心里是满满的感动。我觉得,这是婆婆对我这些年付出的最高认可,是她真正把我当成家人的证明。

可没过几天,婆婆又把我叫过去,支支吾吾地说:“静秋,那个镯子……你能不能先拿出来给妈戴几天?我想得慌。”

我没有丝毫怀疑,立刻取来给她。

后来,家宝的婚事黄了,那女孩再也没来过。我以为镯子还在婆婆那里,直到婆婆去世后,我整理她的遗物,翻遍了所有角落,都没有找到。

我问家明,家明含糊地说可能妈收到哪里,找不到了。

直到此刻,看着家宝那副“你是个外人”的嘴脸,一个冰冷的念头浮现在我脑海里。我死死盯着他:“家宝,我问你,妈给我的那个翡翠镯子,是不是在你那儿?”

家宝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躲闪:“什么镯子?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冷笑一声,转向家明,“顾家明,你也不知道吗?”

家明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全明白了。

什么“想得慌”,不过是要回去的借口。那镯子,恐怕在我戴上的第二天,就被婆婆要回去,给了那个只见过几面的“未来小儿媳”。家明从头到尾都知道,却配合着他们母子俩,对我演了一出戏。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伺候了他们全家十二年,到头来,连一支镯子都不配拥有。

我这个“长媳”,在这个家里,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时牺牲、随时欺骗的,免费的保姆。

“好,好一个顾家。”我气得笑了起来,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掉,“顾家明,你真是你妈的好儿子。”

03 暴风雨前的账本

那天的家庭会议,在我的泪水中不欢而散。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没有出门。家明在外面敲了几次门,我都没有理。我需要冷静,需要把这十二年的人和事,像过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在脑子里重新审视。

我想起婆婆生病时,家宝每次来探望,都只会在床边待五分钟,说几句“妈,你要快点好起来”,然后就借口有事溜走。而我,是那个二十四小时不离左右的人。

我想起公公住院时,家明每次来,都是站在走廊里打业务电话,一脸的疲惫和不耐烦。而我,是那个彻夜不眠,为他掖被角、观察输液管的人。

我想起每次家里需要用钱,家明总是说“静秋,你先用你的积蓄垫一下,我下个月发了奖金就给你”,可那些钱,像投入大海的石子,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以为这是夫妻间的情分,是为家庭的共同付出。现在看来,这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自我感动。在他们顾家人心里,有一条清晰的界线。线内,是他们血脉相连的一家人;线外,是我这个“外人”。

我的心,被这些回忆割得千疮百孔。

第二天,我打开房门,家明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烟,满屋子乌烟瘴气。见我出来,他立刻掐了烟,脸上堆起讨好的笑:“静秋,你总算出来了。饿了吧?我给你……”

“顾家明,”我平静地打断他,“房子,我同意给家宝。”

他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说真的?”

“真的。”我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你说,你说!别说两个,十个都行!”他喜出望外,仿佛我答应的不是放弃一套房子,而是给了他天大的恩惠。

“第一,这十二年,我为这个家花了多少钱,垫付了多少医药费、生活费,你要一笔一笔,清清楚楚地还给我。我是学会计的,每一笔账,我都记得。”

家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第二,”我继续说,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还清账之后,我们离婚。”

“离婚?”他猛地站起来,一脸的震惊和受伤,“静秋,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就为了一套房子?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感情?”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顾家-明,你跟我谈感情?在你为了你弟弟,要把我们唯一的安身之所都剥夺的时候,你想过我们的感情吗?在你伙同你妈,骗走那只本该属于我的镯子时,你想过我们的感情吗?”

“我……我那是……那是我妈逼我的!”他语无伦次地辩解,“她说家宝的女朋友家里认那个,我没办法啊!”

“没办法?”我一步步逼近他,盯着他的眼睛,“你没办法,就可以牺牲我?就可以把我当傻子一样蒙在鼓里?顾家明,你不是没办法,你是根本没把我当成你的妻子,你的家人!在你心里,我和你弟弟之间,我永远是可以被放弃的那个!”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积压了十二年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由红转白,最后颓然地坐回沙发上,抱着头,喃喃自语:“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不是……”

我懒得再听他的辩解。

接下来的几天,我变得异常平静。我不再和他争吵,甚至恢复了往日的温和。我给他做饭,给他洗衣服,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家明以为我回心转意了,对我越发殷勤。家宝也以为房子稳了,见了我,脸上总带着一丝藏不住的得意。

他们不知道,我每天晚上,等他们都睡着了,就会打开台灯,拿出一个厚厚的账本。

那是我多年的职业习惯。从结婚第一天起,家里的每一笔开销,我都记录在案。小到买菜的几块钱,大到给公婆交的住院费,一笔一笔,清清楚楚。

灯光下,我戴上眼镜,用红笔,将所有属于我个人婚前财产的支出,以及我父母留给我那笔不多的遗产所支付的费用,一笔一笔地圈了出来。

医药费、营养品费、护工费……十二年的数字,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我不是在算钱,我是在算我的青春,我是在算我这十二年被辜负的真心。

账本的最后一页,我写下了一个总数。看着那个数字,我的手在微微颤抖。

公公的百日祭那天,所有的亲戚都会来。

我想,那会是一个很好的,做个了断的日子。

04 “我妈错了”

公公的百日祭,顾家明订在了老城区一家还算体面的饭店。顾家的亲戚们都来了,坐了满满三桌。

席间,家明端着酒杯,以长子的身份,说着一些感念父亲、团结家人的场面话。他说到动情处,眼圈又红了。亲戚们纷纷安慰他,夸他是个孝子,有担当。

家宝则春风得意,已经开始以未来房主的姿态,跟亲戚们吹嘘将来要把房子怎么装修,怎么布置婚房。

我安静地坐在家明身边,像个精致的背景板,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没有说一句话。

酒过三巡,家明放下酒杯,清了清嗓子,宣布了那件他认为“顾全大局”的决定。

“各位叔叔伯伯,婶婶阿姨,”他站起身,声音洪亮,“我爸走了,留下一套老房子。家宝还没成家,做哥哥的,理应帮他。所以,我决定,把这套房子,过户到家宝名下,助他早日成家立业。这也是我妈生前的愿望。”

话音一落,满堂喝彩。

“家明真是好大哥!”

“有情有义,你爸妈没白疼你!”

“家宝有福气啊!”

家宝得意地站起来,端起酒杯,对着家明,也对着众人,大声说:“谢谢哥!哥,你放心,以后你和嫂子,就是我最亲的人!我……”

“我不同意。”

一个清冷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锋利的冰锥,瞬间刺破了满屋的热闹和虚伪。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

我缓缓站起身,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脸上依旧是平静的微笑。

家明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音量,咬着牙说:“林静秋,你疯了?这种场合,你想干什么?”

我没理他,而是环视全场,目光最终落在那些夸赞他“有情有义”的亲戚脸上。

“各位长辈,”我开口,声音清晰而稳定,“家明说得对,他是家宝的哥哥,有责任帮他。但是,帮扶,不等于赠予。更不等于,可以拿着我们夫妻共同的财产,去慷慨他自己的兄弟情。”

“嫂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家宝急了,“什么叫夫妻共同财产?那是我爸妈的房子!”

“是,房产证上是爸妈的名字。”我打开文件夹,从里面抽出一沓纸,“但法律规定,婚后继承的遗产,如果没有明确指定给个人,就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更何况……”

我顿了顿,将那沓纸,一张一张,轻轻放在桌面的转盘上,缓缓转动,让每一桌的人都能看清。

“这是这十二年来,我为这个家付出的部分开销记录。从婆婆生病开始,到公公去世,总计医药费、护工费、营养品费,刨除医保报销的部分,我们自费了三十七万八千六百元。其中,有二十二万,是我婚前的个人存款和我父母留给我的遗产。”

满场寂静,只听得见纸张划过桌面的声音。

“我辞掉工作,全职照顾公婆十二年。如果按市场上护工的最低标准,一个月五千块,十二年,总共是七十二万。这笔‘保姆费’,我没算。”

“这套房子,现在的市场价大约是两百四十万。家明要把属于我们夫妻共同财产的一百二十万,连同我投入的二十二万,一共一百四十二万,无偿赠送给他的弟弟。各位长辈,你们觉得,这公平吗?”

我的话,像一颗颗炸雷,在亲戚们中间炸开。他们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尴尬,再到若有所思。

家明的脸已经成了酱紫色,他指着我,浑身发抖:“你……你竟然算得这么清楚!林静秋,我们是夫妻,你跟我算账?”

“是啊,”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笑了,“在你决定把我们共同的家送给别人,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意牺牲的外人时,我就决定了,我们之间,只剩下账了。”

说完,我从文件夹里,拿出了最后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微微泛黄的信纸,折叠得整整齐齐。

“这是什么?”家明嘶哑地问。

“这是爸临走前,亲手交给我的。”我缓缓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是公公那手遒劲有力的毛笔字。

那是一份遗嘱。

一份由公公亲笔书写,并且有两个邻居作为见证人签字画押的,合法遗嘱。

我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遗嘱。本人顾学诚,在意识清醒之际,决定将名下房产……做如下安排……”

“长子家明,已成家立-业,无需我挂念。唯次子家宝,心性未定,需兄长扶持。然,此屋能存至今,全赖长媳林静秋十二年如一日,悉心照料,无怨无悔。她名为儿媳,实为亲女。我与老伴缠绵病榻多年,若无静秋,恐早已不在人世。”

“故,我决定,在我百年之后,此房产的百分之六十,由长媳林静秋个人继承,作为对其付出的补偿与感恩。剩余百分之四十,由长子顾家明与次子顾家宝平分。”

“立嘱人:顾学诚。”

“见证人:王爱国,李秀兰。”

念完最后一个字,整个宴会厅,死一般的寂静。

家宝的脸,白得像一张纸。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椅子上,喃喃道:“不可能……爸怎么会……”

家明则像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呆呆地看着我手里的那张纸,眼神里充满了震惊、羞愧和难以置信。

我将遗嘱轻轻放回桌上,目光再次投向他,声音里带着十二年来从未有过的疲惫和决绝。

“顾家明,爸的遗嘱里,每一笔钱,都算上了我这十几年的辛苦。你的良心里,算过吗?”

这句诛心之问,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看着我,看着桌上的账本和遗嘱,又看了看旁边一脸贪婪和慌乱的弟弟,脸上血色尽失。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

突然,他抬起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我混蛋!”他通红着眼睛,声音嘶哑地吼了出来,“我不是人!”

他猛地转向家宝,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也是!妈从小就惯着你!把你惯成了一个只知道索取,不知道感恩的废物!爸妈生病,你管过几天?这个家,你出过一分力吗?你有什么脸要这套房子?”

然后,他松开家宝,转过身,对着满堂亲戚,深深地鞠了一躬。

直起身时,他泪流满面。

“各位,今天让大家看笑话了。”他哽咽着,一字一顿地说,“我妈错了,我也错了。这个家,是静秋撑起来的。我……我对不起她。”

05 两个人的家

百日祭不欢而散。

亲戚们表情复杂地陆续离去,临走时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和同情。家宝则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灰溜溜地第一个跑了。

回家的路上,我和家明一路无话。车里的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到了楼下,他没有熄火,只是把车停在路边,沉默了很久,才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静秋,我……”

“什么都别说了。”我平静地看着前方,“明天,我们去办手续吧。房子的事,按爸的遗嘱来。账本上的钱,你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给我。”

“不!”他激动地抓住我的手,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我不离婚!静秋,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了!”

他的手心滚烫,还带着一丝颤抖。我能感觉到他的恐惧,那种即将失去一切的,真实的恐惧。

我没有挣脱,只是淡淡地说:“家明,晚了。信任就像一张纸,揉皱了,即使抚平,也恢复不了原样了。我们的信任,已经被你亲手撕碎了。”

“我可以把它粘起来!我用一辈子把它粘起来!”他急切地说,“我以前是猪油蒙了心,总觉得我是顾家的长子,就该为顾家的一切负责,总觉得对你好是理所当然,对家宝好才是‘情分’。我一直以为,那种愚蠢的孝顺和兄弟情是美德,今天我才明白,对妻子的不公和漠视,才是最大的不孝,最大的失败。”

这番话,如果放在一个月前,甚至一个星期前,我可能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但现在,我的心,已经平静如水。

“家明,”我轻轻抽回自己的手,“你不是对我不公,你是根本没把我当成自己人。在你心里,我们不是一个‘家’,我们只是你、你弟弟、你父母的那个‘顾家’的附属品。现在,我不想再做任何人的附属品了。”

我下了车,没有回头。

那天晚上,我们分房睡了。

接下来的日子,家明像变了一个人。他开始学着做饭,尽管做得一塌糊涂。他开始抢着做家务,把地板擦得能照出人影。他不再有任何应酬,每天准时下班回家,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

家宝来找过我一次,在楼下堵住我,态度不再嚣张,而是带着几分恳求:“嫂子,我哥说要把我赶出去租房子住。你看……那房子,能不能……”

“房子,我会委托中介卖掉。”我打断他,“属于你的那百分之二十,一分都不会少给你。其他的,你不用想了。你已经是个成年人,该学会自己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了。”

说完,我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房子的事情很快就处理好了。按照遗嘱,我拿到了属于我的那一份,一百四十四万。家明和家宝各得四十八万。

拿到钱的那天,家明把他的那份,连同账本上我垫付的二十二万,一共七十万,全部转给了我。

“静秋,这是我欠你的。”他在微信上说,“我知道钱弥补不了什么,但这是我的态度。”

我看着银行账户里多出来的数字,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我只回复了两个字:“谢谢。”

但我没有再去提离婚的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或许,是看在他这段时间笨拙而真诚的悔改上;或许,是公公遗嘱里那句“名为儿媳,实为亲女”让我对“家”这个字还存有一丝留恋;又或许,是十二年的感情,终究不是一张纸,说撕碎就能彻底了无痕迹。

我给了他,也给了我们,一个漫长的观察期。

一个月后,我用我自己的钱,在一个安静的小区付了首付,买了一套属于我自己的两居室。房子不大,但阳光很好。

拿到钥匙那天,家明陪我一起去的。他站在空荡荡的毛坯房里,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很久,才回头对我说:“静秋,这才是我们的家,对吗?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家。”

我没有回答,只是走到阳台上,伸出手,感受着阳光的温度。

我知道,有些伤痕,需要用一生的时间去抚平。顾家明要走的路,还很长。

但至少,阳光照进来的时候,这个新的开始,看起来并不算太坏。那碗在公公床头没喝完的杏仁露,或许,终于可以在我们自己的厨房里,为我们自己,重新炖上一碗了。

来源:龙哥讲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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