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了一张旧地图,按着地图,我找到了传说中的黄金城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13 10:52 1

摘要:开在老城区的巷子深处,街坊邻里都搬得差不多了,一天也见不着几个活人。

我叫张弛,弛是张弛有度的弛。

但这几年,我的人生只有张,没有弛。

我守着个从我爷爷那辈儿传下来的铺子,叫“有缘斋”。

名字挺雅,其实就是个旧货铺,或者说,一个高级点的废品回收站。

老爹走得早,老爷子前几年也没了,这铺子就砸我手里了。

开在老城区的巷子深处,街坊邻里都搬得差不多了,一天也见不着几个活人。

铺子里的空气,永远是尘埃、旧纸和木头发霉混合的味道。

夏天,那味道更是被闷热发酵得能把人熏个跟头。

我就坐在一张吱吱呀呀的竹躺椅上,手里摇着一把破蒲扇,看着门口那一方被太阳晒得发白的天。

手机上,催债的短信又来了。

“张先生,您本月的账单已逾期三天,请尽快处理,以免影响您的征信。”

我呵了一声,把手机扔到一边。

影响征信?我还有那玩意儿吗?

铺子是自己的,不用交租,但水电费、物业费,还有我这张嘴,哪样不要钱?

老爷子在的时候,靠着一手修复古籍字画的绝活,日子还算滋润。

我呢?我就会个皮毛,糊弄外行还行,碰上个懂的,三两句就露馅。

说白了,我就是个守着一堆破烂等死的废物。

那天下午,热得跟蒸笼似的,知了在外面声嘶力竭地叫,叫得我心烦意乱。

我正迷迷糊糊快睡着,门口的光被挡住了。

一个影子投进来,瘦骨伶仃的,像根竹竿。

我懒得睁眼,有气无力地问:“买东西还是卖东西?”

“小伙子。”

声音又干又涩,像砂纸在磨木头。

我睁开眼,是个老头,得有八十多了,背驼得像只虾米,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旧褂子,脸上全是褶子,深得能夹死蚊子。

他手里攥着个东西,用一块脏兮兮的布包着。

“大爷,有事?”我坐起来一点,竹躺椅又是一阵呻吟。

他没说话,把手里的布包放到我面前的旧八仙桌上,一层一层地打开。

里面是一卷皮子。

不是牛皮,也不是猪皮,颜色泛黄,质地很薄,边缘还有不规则的破损,像是羊皮。

一股说不出的味道钻进我鼻子,有点像霉味,又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类似于檀香的异味。

“这是什么?”我问。

“地图。”老头言简意赅。

我拿起来,小心翼翼地展开。

皮子很脆,我生怕一用力就碎了。

上面画着一些歪歪扭扭的线条,像是山脉,又像是河流。还有一些我完全看不懂的符号,既不是汉字,也不是什么已知的文字,倒像是某种鬼画符。

整张图最显眼的地方,用一种暗红色的颜料画了一个奇特的太阳图案,十二道光芒,长短不一。

“老爷子,您这……哪儿淘换来的?”我心里有点打鼓。

这玩意儿,要么是某个小孩的涂鸦,要么,就有点说头了。

可我眼拙,看不出什么名堂。

“祖上传下来的。”老头眼睛浑浊,但盯着地图的时候,好像有那么一丝光。

“说是……黄金城的地图。”

我差点笑出声。

黄金城?

大哥,您是网络小说看多了,还是觉得我这“有缘斋”是专收玄幻道具的?

“大爷,您别开玩笑了。我这小本生意,收不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把地图卷起来,想还给他。

他摆摆手,往后退了一步。

“五十。”

“什么五十?”我没反应过来。

“五十块,卖给你。”

我愣住了。

五十块?

一张“黄金城”的藏宝图,卖五十块?

这比废品站收旧报纸还便宜。

我看着他。

他不像是在开玩笑,眼神里是一种急于脱手的迫切,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恐惧?

“为什么卖?”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留着,是祸。”他含糊地说,“家里人,都因为它……没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话说的,有点瘆人。

我掂了掂手里的皮卷,很轻,但又觉得沉甸甸的。

骗子?

可哪个骗子会编这么个故事就为了骗五十块钱?够他吃碗面吗?

我看着他那身行头,还有那双布满裂口的旧布鞋,心里一软。

“行吧,五十就五十。”

我从抽屉里摸出皱巴巴的五十块钱递给他。

就当是日行一善了。

他接过钱,攥在手里,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转身就走,一刻也不想多待。

“大爷!”我叫住他。

他回头。

“这黄金城,在哪儿啊?”我半开玩笑地问。

他浑浊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

“蜀地。”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巷子口刺眼的阳光里。

我拿着那卷羊皮地图,在躺椅上坐了半天。

蜀地。

四川?

我自嘲地笑了笑,把这破玩意儿随手扔在了一堆旧书上。

黄金城?我要是能找到黄金城,还用在这儿等死?

接下来的几天,生活还是老样子。

催债短信依旧准时,铺子依旧没人,我依旧在躺椅上摇着蒲扇,感觉自己跟这铺子里的旧家具一样,正在慢慢腐烂。

那天晚上,下了场大雨,老城区的下水道不行,铺子里有点返潮。

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又看到了那卷羊皮地图。

它被几本受潮的旧书压着,空气里弥漫着那股奇异的霉味和香料味。

我把它拿出来,鬼使神差地,又一次展开了。

就着昏暗的灯泡,我凑得很近,仔细看上面的线条和符号。

也许是晚上的缘故,我心里静了些。

我发现,那些看似鬼画符的符号,排列得似乎有某种规律。

特别是那个暗红色的太阳图案,十二道光芒,每一道光芒的末端,都对应着一个符号。

我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输入“蜀地”“古文字”“太阳图腾”。

一堆乱七八糟的信息弹了出来。

大部分都是些旅游推广和捕风捉影的民间传说。

我耐着性子往下翻,一条不起眼的学术论坛帖子吸引了我。

标题是:《关于古蜀文明‘鱼凫’王朝图腾的几种猜想》。

我点了进去。

帖子里,一个ID叫“考古小悦”的用户,贴出了一张照片。

是三星堆出土的一件青铜器残片,上面刻着一个图案。

一个太阳,周围环绕着十二只鸟。

帖子下面,楼主“考古小悦”分析说,这可能代表着古蜀人对太阳神的崇拜,十二只鸟则可能代表一年十二个月,或者是鱼凫王朝的十二个氏族部落。

我猛地坐直了身子。

我把手机屏幕凑到地图旁边。

地图上的太阳图案,和那块青铜器上的,虽然细节不同,但核心的“十二道光芒”这个元素,一模一样!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难道……这玩意儿不是瞎画的?

我又开始研究那些鬼画符。

帖子里提到,古蜀国没有留下像甲骨文那样的成熟文字,只有一些零星的、无法破译的“巴蜀图语”。

那些符号,跟我的地图上的,有几分神似。

一种荒唐又刺激的想法,像藤蔓一样在我心里疯长。

万一……万一是真的呢?

哪怕不是黄金城,而是一个没被发现的古蜀遗迹,那也……发了啊!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像燎原的野火,再也扑不灭了。

我盯着那张地图,眼睛都红了。

这几天,我像着了魔一样。

白天关了铺子,一头扎进市图书馆,把所有关于古蜀、三星堆、金沙遗址的书都翻了个遍。

晚上就回来对着地图和一堆打印下来的资料,反复比对。

我发现,地图上的山脉线条,和我找到的一张川西高原的等高线地形图,在某个区域,居然有惊人的重合度。

那个区域,位于川西的群山深处,人迹罕至,甚至在地图上都是大片的空白。

我的心越来越热。

这不是幻想,这是有迹可循的!

但我也知道,光凭我一个人,一个连户外徒步都没玩过几次的废柴,想进那种深山老林,跟送死没区别。

我需要帮手。

一个懂行的,专业的帮手。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论坛帖子的ID上。

“考古小悦”。

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注册了那个半死不活的论坛账号,给她发了条私信。

“你好,我手里有一件东西,可能和古蜀文明有关,想请你帮忙看看。”

我没敢说地图,怕被人当成骗子。

发完之后,我就后悔了。

太唐突了。

人家一个搞学术研究的,凭什么理我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陌生人?

没想到,第二天,我居然收到了回复。

“可以,发照片看看。”

回复简洁,甚至有点冷淡。

我心头一喜,赶紧用手机把地图拍了张高清照片,隐去了几个关键的符号,给她发了过去。

这次,对方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把我拉黑了。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消息提示音响了。

“你在哪儿?我要看原件。”

我心跳漏了一拍。

有戏!

我报上了我铺子的地址。

半小时后,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巷子口。

车上下来一个女人。

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简单的户外速干衣裤,扎着个利落的马尾,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神很亮,带着一种审视和探究。

她背着一个半旧的双肩包,脚上一双专业的登山鞋,鞋边还沾着泥。

跟这条死气沉沉的巷子格格不-入。

她就是林悦,“考古小悦”。

她走进铺子,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显然是对这里的环境不太适应。

“东西呢?”她开门见山。

我把地图从一堆书里拿出来,铺在桌上。

她俯下身,从包里掏出一个放大镜和一双白手套,那架势,比我专业多了。

她看得极其仔细,时而凑近,时而退远,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的一些专业术语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羊皮的质地,硝制手法很古老……这种墨,混了朱砂和某种植物汁液,成分很特殊……这些符号,确实是巴蜀图语的变体,但更原始……”

她越看,眼睛越亮,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你这东西,哪儿来的?”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把那个老头的故事说了一遍。

她听完,沉默了片刻。

“不管来历如何,这东西,价值无法估量。”她下了结论。

“那……这上面画的,真的是……”我试探着问。

“我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林悦打断我,“但如果这张图是真的,它指向的,很可能是一个从未被发现的,比三星堆和金沙规模更大的古蜀祭祀中心,甚至是……某个末代蜀王的王陵。”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

王陵!

那里面得有多少金器、青铜器、玉器?

我仿佛已经看到无数金灿灿的小可爱在向我招手。

“我想去找这个地方。”林悦看着我,眼神坚定得可怕,“你需要什么条件,才肯跟我合作?”

我看着她。

一个是为了钱,一个是为了理想。

绝配。

“合作可以。”我搓了搓手,露出了自认为最真诚的笑容,“但我有一个条件。”

“说。”

“找到的东西,如果能换成钱,我要七成。”

林悦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笑容里带着点鄙夷和不屑。

“你这人,真直接。”

“没办法,穷怕了。”我摊摊手,“我这铺子,下个月水电费都交不起了。”

“钱,对我来说没意义。”她说,“我只要所有的研究权、发掘权和署名权。里面的东西,必须全部上交国家。至于给你的奖励和奖金,我可以在我的权限内,帮你争取到最高额度。”

“成交!”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上交国家?随便!只要国家给的奖金够多就行!

“不过,我得提醒你。”林悦的表情严肃起来,“图上这个地方,在阿坝州的深山里,海拔高,气候恶劣,没有路,很可能还有野兽。你确定你能行?”

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的怀疑毫不掩饰。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因为长期不动弹而略微发福的肚子。

“行!怎么不行!”我拍着胸脯,“为了钱,我命都可以不要!”

林悦又笑了,摇摇头,像是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傻子。

“准备一下吧,我们需要一个向导。我认识一个当地人,或许他能帮忙。”

“三天后,成都集合。”

三天时间,我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把铺子里所有值钱的、不值钱的东西,都打包卖给了同行。

价格被压得很低,但我不在乎。

我只留下了爷爷的那套修补工具和他最喜欢的一把紫砂壶。

我关上铺子大门的那一刻,心里空落落的,又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

不成功,便成仁。

我用卖破烂换来的钱,买了全套的户外装备。

冲锋衣、登山包、高帮靴、睡袋……

当我穿着一身崭新的行头,背着一个比我还高的登山包,出现在成都跟林悦碰头的时候,她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穿着西装的猴子。

“你这是去探险,还是去T台走秀?”她毫不留情地嘲讽。

我老脸一红。

“你不懂,这叫专业。”

她没再理我,带着我坐上了一辆破旧的中巴车。

车子一路向西,窗外的景象从高楼大厦,慢慢变成了低矮的平房,最后,是连绵不绝的青山。

空气越来越清新,也越来越稀薄。

我开始有点高原反应,头疼,恶心。

林悦从包里丢给我一盒药。

“吃了,别死半道上。”

她的嘴还是那么毒,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却有点暖。

车子在山路上颠簸了七八个小时,终于在一个看起来像是临时凑起来的小镇停下了。

镇子很小,一条主街,两旁是些木头和石头搭成的房子。

街上的人不多,大多是些肤色黝黑、轮廓分明的当地人,穿着民族服饰,看我们的眼神充满了好奇。

林...悦口中的向导,叫陈伯。

我们在一间昏暗的茶馆里见到了他。

他大概六十多岁,是个羌族老头,瘦小精悍,脸上刻满了风霜,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他抽着一杆长长的旱烟,烟雾缭绕。

林悦把地图的复印件拿给他看。

陈伯眯着眼,凑到油灯下,看了很久很久。

“神鸟……圣山……”他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喃喃自语。

“陈伯,您认识这个地方?”林悦急切地问。

陈伯吸了口旱烟,吐出一团浓密的白雾。

“我们祖辈的传说里,有这么个地方。”他说,“叫‘日出之地’,是神鸟栖息的地方,也是我们祖先的灵魂归宿。”

“传说,那里有山一样多的金子,但也有带翅膀的蛇守护,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回来的。”

他抬起眼,看着我们。

“你们,真的要去?”

“要去!”林悦斩钉截铁。

我咽了口唾沫,也跟着点头:“去!必须去!”

陈伯沉默了。

他把旱烟杆在桌上磕了磕,烟灰落在地上。

“要去,可以。”他说,“但有规矩。”

“什么规矩?”

“进了山,一切都要听我的。不该拿的东西,不能拿。不该说的话,不能说。”

“还有,”他顿了顿,“每个人,一万块。”

我倒吸一口凉气。

一万!

我全部家当加起来,也就刚够这个数。

这老头,看着忠厚,下手可真黑。

林悦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没问题。”她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金,放在桌上,“这是两万,事成之后,再给你一万。”

陈伯看了看钱,又看了看林悦,点了点头,把钱收了起来。

“明天一早,出发。”

那一晚,我几乎没睡着。

一半是兴奋,一半是恐惧。

还有高原反应带来的头痛,像有个小锤子在脑袋里不停地敲。

我躺在简陋旅馆的硬板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感觉自己像是在做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黄金城,真的存在吗?

我真的能活着回来,然后走上人生巅峰吗?

第二天,天还没亮,陈伯就来敲门了。

他背着一个看起来不大但鼓鼓囊囊的布包,手里拿着一把长长的砍刀。

我们的“探险”就这么开始了。

刚开始的一段路,还有些人踩出来的痕迹。

但走了不到半天,就彻底没路了。

我们一头扎进了真正的原始森林。

参天的大树遮天蔽日,阳光只能从树叶的缝隙里,投下斑驳的光点。

脚下是厚厚的落叶层,一脚踩下去,深不见底,不知道下面藏着什么。

空气潮湿、闷热,到处都是植物腐烂的味道和不知名野花的香气。

我很快就体会到了什么叫“菜鸟”。

我那身崭新的装备,不到一小时就挂花了。

登山包像一座山一样压在我背上,每走一步,肺都火辣辣地疼。

汗水把衣服浸透了,黏在身上,又湿又冷。

林悦虽然是个女的,但体力比我好太多了。

她步履稳健,呼吸均匀,显然是经常干这个的。

她偶尔会停下来,用她的小锤子敲敲打打,采集一些岩石或者植物样本,嘴里还振振有词。

“这里的植被分布很奇特,按理说这个海拔不该有……”

“这块岩石,有热液蚀变的痕迹,说明地下可能有地热活动……”

我一句也听不懂,我只知道,我快要死了。

最牛的还是陈伯。

他那么大年纪,走在最前面,却像是闲庭信步。

他总能找到最省力的路,那把砍刀在他手里,就像有了生命,荆棘藤蔓,迎刃而解。

“跟紧了,别掉队。”他偶尔会回头,用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扫我们一眼。

“这里,叫‘迷魂林’,走散了,神仙也找不着。”

我不敢怠慢,咬着牙,死死跟在他们后面。

晚上,我们在一条小溪边宿营。

陈伯不知道从哪儿摸出几条鱼,用树枝串起来,在火上烤。

林悦在整理她那些宝贝样本。

我则像一滩烂泥,瘫在地上,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后悔了?”林悦头也不抬地问。

“后悔?”我喘着粗气,“我字典里就没这两个字。”

“嘴硬。”她嗤笑一声。

“你懂什么。”我看着跳动的火焰,“我这叫……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她没再说话。

陈伯把烤好的鱼递给我一条。

“吃吧,吃了有力气。”

鱼肉很鲜,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我狼吞虎咽地吃完,感觉活过来了一点。

“陈伯,”我问,“你说的那个‘带翅膀的蛇’,是什么东西?”

陈伯的脸色在火光下显得有些凝重。

“是山里的神灵,守护着圣山。”他说,“见过它的人,都死了。”

我打了个寒颤。

林悦却很兴奋。

“带翅翅膀的蛇?会不会是某种翼龙的孑遗,或者是一种未被发现的大型滑翔蜥蜴?”

“这在生物学上,将是颠覆性的发现!”

我看着她那副“科学怪人”的样子,觉得她比什么带翅膀的蛇还可怕。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直在山里穿行。

我们翻过了陡峭的山崖,趟过了冰冷的溪流,走过了能吞噬一切的沼泽。

我摔了无数次跤,身上全是伤口,人也瘦了一圈。

但我居然……习惯了。

我不再抱怨,不再叫苦。

我学会了怎么分辨能吃的野果,怎么处理伤口,怎么在野外保护自己。

我的身体变得结实,我的感官变得敏锐。

我甚至开始能从风声里,听出天气的变化。

我和林悦的关系,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我们还是会斗嘴,她嘲笑我的无知,我讽刺她的不食人间烟火。

但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我们会下意识地保护对方。

有一次,我过独木桥的时候脚下一滑,是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我的背包。

还有一次,她在采集样本时没注意,一条竹叶青就在她脚边,是我用登山杖把它挑飞了。

我们之间,有了一种战友般的情谊。

这天,我们来到了一处巨大的断崖前。

下面是万丈深渊,云雾缭绕。

“没路了。”我说,心里有点绝望。

陈伯却指着地图,又指了指对面。

“路,在那儿。”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在对面的悬崖峭壁上,隐约能看到一些人工开凿的痕迹。

那是一条几乎垂直于崖壁的,之字形的栈道。

栈道很窄,很多地方已经坍塌,只剩下一些插在岩壁里的木桩。

“那是……古蜀栈道?”林悦的声音都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

“只有这条路。”陈伯说。

我腿都软了。

从这儿过去?

开什么国际玩笑!

一阵山风吹来,吹得人站都站不稳。

“我……我过不去。”我声音发颤。

“你可以留在这里等我们。”林悦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没有嘲讽,只有平静。

她开始检查身上的安全绳和扣锁。

陈伯也从包里拿出了绳子。

我看着他们,又看了看那条通往“黄金城”的唯一道路。

回去?

就这么放弃?

那我之前吃的那些苦,算什么?

我张弛,就算是个废物,也不能当个懦夫!

“妈的!”我骂了一句,“死就死!”

“把绳子给我!”

那段栈道,是我这辈子走过的最漫长的路。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匍匐前进。

我的身体紧紧贴着冰冷的岩壁,不敢往下看一眼。

脚下的木板吱吱作呀,随时都可能断裂。

风在我耳边呼啸,像魔鬼的尖叫。

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擂鼓一样。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往前爬,别掉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一只手拉住了我。

是陈伯。

“到了。”

我抬起头,发现我们已经站在了悬崖的另一边。

我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劫后余生的感觉,让我几乎想哭出来。

林悦递给我一个水壶。

“表现不错。”她说。

这是她第一次夸我。

我咧嘴笑了笑,感觉比赚了一百万还开心。

悬崖的后面,是一个巨大的山谷。

谷里雾气弥漫,植被异常茂盛,生长着许多我们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

空气里,那股熟悉的,混合着霉味和香料的味道,更加浓郁了。

“就是这里了。”林悦看着地图,又看了看山谷的地形,“地图上说,入口就在山谷的尽头,一个瀑布的后面。”

我们走进山谷。

这里安静得可怕,除了我们自己的脚步声,听不到任何鸟叫虫鸣。

气氛有些诡异。

“小心点。”陈伯提醒道,“这里的东西,不对劲。”

我们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听到了轰隆隆的水声。

一个巨大的瀑布,出现在我们面前。

水流从几十米高的悬崖上倾泻而下,砸在下面的水潭里,溅起漫天水雾。

彩虹挂在水雾之上,如梦似幻。

“入口就在瀑布后面!”林悦激动地喊道。

我们绕到瀑布的侧面,发现岩壁上果然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被水帘遮挡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洞口很高,里面吹出阴冷的风。

我们打开头灯,鱼贯而入。

洞穴很深,是一条天然形成的溶洞,但有人工修整的痕

迹。

石壁上,刻着许多我们看不懂的壁画。

画着一些头戴高帽、眼睛奇特的人,在举行某种祭祀仪式。

还有一些,画着人与各种奇形怪状的野兽搏斗的场面。

其中一幅壁画,让我们停下了脚步。

上面画着一条巨大的,长着翅膀的蛇,它盘踞在一座金光闪闪的城市之上,接受着下面小人的跪拜。

“带翅膀的蛇……”我喃喃道。

“看来,传说不是空穴来风。”林悦的表情既兴奋又凝重。

我们继续往里走。

通道开始向下倾斜。

走了不知道多久,眼前豁然开朗。

我们站在一个高高的平台上,下面,是一个无法想象的巨大地下空间。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眼前的景象。

那不是一座城市。

那是一个巨大的祭祀坑群,或者说,是一个地下神庙。

无数的青铜神树、黄金面具、象牙、玉器,堆积如山,散落在巨大的坑洞里。

洞顶的岩壁上,生长着一种会发出金色荧光的矿石,光芒洒下来,照得整个地下空间金碧辉煌。

这就是“黄金城”!

它不是用黄金建造的,但它拥有的黄金,比传说中的还要多!

我被惊得呆住了,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发了。

我真的发了!

这些东西,随便拿出去一件,都够我吃十辈子了!

林悦也惊呆了,她跪在地上,伸出手,像是要触摸这失落了千年的文明,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天呐……天呐……”她反复念叨着,“这是真的……这都是真的……”

陈伯的反应最奇怪。

他没有惊讶,也没有贪婪,而是满脸敬畏地跪在地上,朝着下面,磕了一个头。

“祖先的归宿之地……”他用羌语低声祈祷着。

我回过神来,第一个念头就是冲下去,把那些黄金面具抱在怀里。

我刚要动,陈伯一把拉住了我。

“别动!”他低喝道。

“干什么!钱就在下面!”我急了。

“你再看看。”陈-伯指着下面。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仔细看去。

我看到,在那些堆积如山的器物之间,有一些白色的东西。

是骸骨。

无数的人类骸骨,和那些金器、象牙混在一起,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

看样子,他们是祭品。

我打了个冷战,贪婪的火焰被浇熄了一半。

“而且,你没发现吗?”林悦站了起来,声音有些发颤,“这里,太安静了。”

是的。

太安静了。

这么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居然没有一丝回声。

我们的声音,好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一样。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个声音。

不是从我们这边传来的。

是从下面,从那片金色的“海洋”里传来的。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声音。

嘶嘶……嘶嘶……

像是成千上万条蛇在吐信子。

又像是……鳞片摩擦地面的声音。

我头皮发麻。

“什么……什么声音?”我问。

林悦和陈伯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它醒了。”陈伯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什么醒了?”

没人回答我。

只见下面那片金色的器物海洋,开始“蠕动”起来。

一些金器和骸骨被拱了起来,然后滑落。

一个巨大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头颅,从那堆宝藏中,缓缓地抬了起来。

那是一个蛇的头颅,但比我见过的任何蛇都要大,足足有一辆小汽车那么大。

它的眼睛,是两颗巨大的、散发着幽幽绿光的宝石。

最恐怖的是,在它的头颅两侧,长着一对残破的、像是蝙蝠一样的肉翅。

带翅膀的蛇!

它真的存在!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我的心脏。

我连尖叫都叫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怪物,把它的头颅转向了我们所在的平台。

它的绿眼睛,锁定了我们。

“跑!”

陈伯大吼一声,拉着我就往回跑。

林悦也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跟在我们后面。

我们疯了一样,顺着来时的路往回狂奔。

身-后,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和巨大的物体撞击岩壁的声音。

整个洞穴都在颤抖,碎石从头顶簌簌落下。

我回头看了一眼。

那条巨蛇,正用它庞大的身躯,撞开岩石,向我们追来。

它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快!快!”

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感觉肺都要炸了。

我们冲出了洞口,顾不上被瀑布淋成落汤鸡,继续向山谷外跑去。

那怪物也追出了洞口,阳光照在它身上,它发出了痛苦的嘶吼。

它的翅膀似乎无法让它飞起来,只能在地上滑行。

但即便如此,它离我们也越来越近。

“分头跑!”陈伯喊道。

他朝着一个方向跑去,林悦和我则朝着另一个方向。

巨蛇犹豫了一下,似乎是被阳光刺激得很难受,它选择追向了离它最近的陈伯。

“陈伯!”我撕心裂肺地大喊。

陈伯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眼神很平静。

他忽然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点燃了。

那是一捆用特殊草药扎成的火把,冒出浓烈的、刺鼻的黑烟。

他举着火把,迎向了那条巨蛇。

巨蛇似乎很忌惮那股黑烟,停了下来,烦躁地甩着头。

“快走!别回头!”陈伯的声音远远传来。

我被林悦拉着,踉踉跄跄地往前跑。

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我看到,陈伯把那捆火把,扔进了巨蛇张开的大嘴里。

然后,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

火光冲天。

巨蛇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撞倒了大片的树木。

陈伯的身影,消失在了火光和烟雾中。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我和林悦,不知道跑了多久。

直到我们跑回了那段悬崖栈道,直到我们重新爬了过去,直到我们彻底离开了那个诡异的山谷。

我们才瘫倒在地,像两条脱水的鱼。

我们得救了。

但是,陈伯……

我们沉默着,一路下山。

没有了来时的期待和兴奋,只剩下沉重的悲伤和劫后余生的茫然。

回到那个小镇,我们报了警。

我们没有说黄金城,也没有说那条巨蛇。

我们只说,我们的向导,在山里遇到了意外,失踪了。

警察派人去找了,但什么也没找到。

那个山谷,就像从地图上消失了一样。

我和林悦回到了成都。

在机场告别的时候,我们谁也说不出话。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她先开口。

“不知道。”我摇摇头,“回我的破铺子,继续等死吧。”

“别这么说。”她说,“我们还活着。”

是啊,我们还活着。

可我失去了一切,还背上了一条人命。

“这个,你拿着。”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布袋,塞到我手里。

“这是什么?”

“陈伯那一万块钱,我没动。还有我的一些积蓄。你比我更需要它。”

我捏着那个沉甸甸的布袋,鼻子一酸。

“还有这个。”她又递给我一个小盒子。

我打开一看,是一块金色的石头。

“这是从洞顶掉下来的一块荧光矿石。”她说,“我偷偷捡的。不值钱,但……是个纪念。”

我看着那块在阳光下泛着柔和金光的石头,想起了那个地下的黄金城,想起了陈伯。

“谢谢。”我说。

“保重。”

她转身,走进了安检口,没有回头。

我回到了我的城市,回到了那条熟悉的巷子。

“有缘斋”的门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我用林悦给我的钱,还清了所有的债务。

剩下的,还够我把铺子重新装修一下,再进一批像样点的货。

我没有再卖那些来路不明的破烂。

我用爷爷留下的工具,开始学着修复那些破损的旧书、旧画。

手艺很生疏,经常弄砸。

但每一次,当我把一本快要散架的线装书重新装订好,把一幅布满霉点的画清理干净,我都会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日子过得很慢,很平静。

我还是会坐在那张竹躺椅上,摇着蒲扇,看着门口的天。

但我的心,不再像以前那样焦躁、空虚。

有时候,我会拿出那块金色的石头。

它在黑暗中,会发出淡淡的光。

我会想起那座地下的黄金城,想起那条恐怖的巨蛇,想起勇敢的陈伯,想起嘴硬心软的林悦。

那不像是一段真实的经历,更像是一场荒诞的梦。

但它又真实地改变了我。

我没有得到山一样的黄金,但我找到了比黄金更宝贵的东西。

一年后的一天下午,我正在修复一幅民国的仕女图。

门口的光,被挡住了。

我抬起头。

门口站着一个人。

穿着一身得体的连衣裙,头发烫成了时髦的卷发,脸上化着淡妆。

是林悦。

她变了,变得更漂亮,也更……像个城里人了。

“哟,稀客啊。”我放下手里的工具,笑着说。

“路过,顺便来看看你。”她走进铺子,四处打量着。

“怎么样?没给你这个大考古学家丢人吧?”

“还行。”她嘴角上扬,“有点人样了。”

我们在铺子里坐下,我用爷爷那把紫砂壶,给她泡了壶茶。

我们聊了很久。

她说,她把我们的经历,隐去了那些无法解释的部分,写成了一份报告交了上去。

国家非常重视,组织了一支顶级的科考队,但几次试图进入那片区域,都因为各种离奇的自然灾害,无功而返。

那个地方,好像被某种神秘的力量保护起来了。

她说,她因为那份报告,在业界名声大噪,现在是一个重要考古项目的负责人。

“你呢?”她问我。

“我?”我喝了口茶,“你看,守着这个铺子,修修补补,挺好。”

“没再想过去发财?”她半开玩笑地问。

我笑了。

“想啊。”我说,“不过现在觉得,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也挺像一笔财的。”

她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欣慰。

临走的时候,她递给我一张卡。

“这是什么?”我问。

“国家给的‘重要线索提供奖’。”她说,“不多,但够你把这铺子买下来了。”

我没有推辞。

我把她送到巷子口。

“还会再来吗?”我问。

“也许吧。”她笑了笑,“等我什么时候不想挖土了,就来你这儿,帮你修书。”

“好啊,我等你。”

看着她坐上出租车远去,我回到了铺子。

夕阳的余晖,透过门口,洒了进来,给铺子里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我拿起那块金色的石头。

它不再发光了,就是一块平平无奇的黄色石头。

也许,它的光,已经照进了我的心里。

我把它放回盒子里,收好。

然后,我坐回工作台前,继续修复那幅未完成的画。

画上的仕女,眉眼弯弯,笑容温婉。

岁月静好。

这就够了。

来源:小雪旅游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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