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新郎迟迟未到,我打电话给他,却是一个女人接的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1-15 09:27 1

摘要:化妆间里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光线白得像手术室的无影灯,把我照得无所遁形。

化妆间里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光线白得像手术室的无影灯,把我照得无所遁形。

我身上的婚纱,是托朋友从法国高定的,蕾丝繁复,裙摆像一朵盛开到极致的白玫瑰,但也重得像一副甜蜜的刑具。

勒得我有点喘不过气。

化妆师正在给我补最后一次妆,嘴里啧啧称赞:“新娘子,你今天真是漂亮得发光。”

我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笑意却没能抵达眼睛。

镜子里的女人,妆容精致,眉眼含笑,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心里那根弦,已经绷到了快要断裂的边缘。

已经上午十点半了。

吉时是十一点零八分。

新郎,陈燃,还没到。

我的伴娘,也是我最好的闺蜜萧潇,第N次从外面探进头来,脸色比我还难看。

“还没来?”我用口型问她。

她摇了摇头,眼神里全是“这孙子搞什么鬼”的愤怒。

我妈在旁边走来走去,脚下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焦灼的“笃笃”声,像在给我倒计时。

“我再给陈燃打个电话!”她说,第N次拿起了手机。

“别打了,妈。”我拦住她,“刚才他伴郎不是说了吗?路上堵车,高架上出了连环追尾,堵得死死的。”

这理由,半小时前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现在,只觉得可笑。

全城的车都堵路上了?他陈燃坐的是蜗牛吗?

“什么堵车!我看他就是……”我妈气得想骂人,但碍于化妆师在,又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她走到我身边,摸了摸我冰凉的手,心疼地说:“微微,你别急,别慌,妈在呢。”

我点了点头,感觉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沾了水的棉花。

化妆师终于收工了,她识趣地带着助理离开,临走前留下一句“祝您新婚快乐”。

快乐。

这两个字此刻听起来,讽刺得像一记耳光。

门关上的一瞬间,我妈的眼泪就下来了。

“这叫什么事啊!亲家那边电话也打不通,一家子都玩失踪吗?这让我们林家的脸往哪儿搁?”

我爸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但紧握成拳的手,手背上青筋暴起,泄露了他压抑的怒火。

萧潇走过来,蹲在我面前,握住我的手。

“微微,你别怕。他今天要是敢不来,我带人去把他家给掀了!”

我看着她义愤填膺的脸,突然就笑了。

“掀他家干嘛,多不环保。”

我从手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是我和陈燃的合照,笑得灿烂又傻气。

这是我们去拍婚纱照时,在海边抓拍的。他把我举起来,我笑得花枝乱颤,阳光正好,一切都像P过的精修图。

我点开通话记录,置顶的那个号码,我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

我按下了拨号键。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一声,两声,三声……

每一声,都像一把小锤子,不轻不重地敲在我的心脏上。

我甚至开始在心里预设。

他接起电话,会用一种什么样的语气?是焦急万分,还是疲惫不堪?他会怎么解释?车的型号,堵车的具体路段,事故的惨烈程度?

我发现我竟然还有心情帮他编造谎言。

真是可笑。

就在我准备挂断,认定他不会接的时候,电话通了。

但传来的,不是陈燃那熟悉的声音。

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一个慵懒的,带着一丝刚睡醒的鼻音,甚至还夹杂着一点点被吵醒的不耐烦。

“喂?谁啊?”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化妆间里水晶灯的光,我身上婚纱的重量,我妈压抑的哭声,萧潇愤怒的眼神,我爸攥紧的拳头……所有的一切,都像电影里的慢镜头,在我眼前模糊、拉长,然后碎裂。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足足有三秒钟。

然后,我听见自己用一种异常平静的腔调,开口问道:

“你是谁?”

我的手在抖,但我握得很紧,不让手机掉下去。

电话那头的女人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像一把淬了毒的羽毛,轻轻搔刮着我的耳膜。

“我是谁?你找谁?”她反问,语气里带着一种明知故问的挑衅。

“我找陈燃。”我说,声音依旧平静,但每个字都像是从冰柜里捞出来的。

“哦,陈燃啊。”

女人拖长了语调,然后我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丝绸被面摩擦的声音。

接着,是她更加慵懒,也更加残忍的声音。

“他在洗澡呢。”

“你等一下,我去叫他?”

轰——

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应声断裂。

我挂了电话。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质问,甚至没有再说一个字。

因为没有必要了。

“他在洗澡呢。”

这五个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在我心上烫下了一个永不磨灭的耻辱印记。

婚礼当天,十点半,我的新郎,在另一个女人的床上,刚刚洗完澡,或者,正在洗澡。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真美啊。

美得像个天大的笑话。

“微微?怎么了?谁接的电话?”我妈凑过来,紧张地问。

萧潇也一脸凝重地看着我。

我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告诉她们。

“一个女人接的。”

“她说,陈燃在洗澡。”

我妈的脸瞬间煞白,身体晃了一下,幸好被我爸及时扶住。

萧潇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她一把抢过我的手机,吼道:“哪个!我打过去骂死她!”

“别打了。”我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没意义。”

我站起身,沉重的裙摆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走到窗边,楼下是酒店精心布置的草坪,宾客们已经陆续到场,三三两两地站着,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期待。

他们在期待一场盛大的婚礼。

他们在等待一对幸福的新人。

而这对新人的男主角,正在别的女人的浴室里,冲刷掉他肮脏的欲望。

多么荒诞。

多么恶心。

“微微,我的女儿……”我妈终于哭出了声,“我们不嫁了!我们回家!妈这就去跟亲戚朋友们解释!”

“解释?”我转过身,看着我妈,“怎么解释?说新郎跟人跑了?说我们家被耍了?”

“那也不能让你在这里受委屈啊!”我爸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眼睛通红。

“爸,妈,你们别管了。”

我的心里,那片被炸得粉碎的废墟之上,忽然长出了一棵坚硬的、带着毒刺的植物。

它疯狂地生长,盘踞了我所有的思想。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我爸面前。

“爸,你不是一直说,做人不能让人看扁了,就算牙打碎了,也要和着血咽下去吗?”

我爸愣愣地看着我。

“今天,这牙,我不咽。”

我对萧潇说:“去,把酒店的总经理叫来。”

然后,我看向我的父母,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冷静和坚定,宣布道:

“婚礼,照常举行。”

“这顿饭,我请了。”

酒店总经理是个姓李的中年男人,脑门锃亮,一脸精明。

他被萧潇火急火燎地拽进来时,脸上还挂着职业性的笑容。

“林小姐,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是流程上有什么问题吗?”

我坐在沙发上,巨大的裙摆铺了一地,像一滩融化的奶油。

“李经理,我要改一下今天婚礼的流程。”

“改流程?”李经理愣了一下,“可是马上就要到吉时了……”

“吉时取消。”我打断他,“新郎不会来了。”

李经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镜片后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

他做这行十几年,什么突发状况没见过,但新郎在婚礼当天直接消失的,还真是头一遭。

“林小姐,您……您别开玩笑。”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我抬起眼,直视着他。

他被我眼里的冰冷骇住,讪讪地闭了嘴。

“现在,听我说。”我条理清晰地开始下达指令,“第一,把台上那张巨大的婚纱照给我撤下来,换成酒店的风景画,或者什么都行,总之,不要有任何关于新郎的元素。”

“第二,司仪那边你去沟通,开场白改一下。就说,今天是我林微的个人答谢宴,感谢各位亲朋好友多年来的支持和爱护。”

“第三,所有流程简化,没有交换戒指,没有誓言,没有敬酒。十一点零八分,音乐响起,我一个人入场,上台说几句话,然后直接开席。”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我盯着他,“今天所有的费用,五十桌酒席,场地费,服务费,一分钱都不会少你们的。但是,账单直接给我,不要去找陈家的人。”

李经理的嘴巴张成了“O”型,显然被我这番操作给震住了。

我妈在一旁拉我的胳un,小声说:“微微,你疯了?这得多少钱啊!”

我没理她,只是看着李经理。

“能办到吗?”

李经理是个人精,他迅速评估了一下情况,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

与其让一场泡了汤的婚礼变成酒店的负面新闻和一笔烂账,不如顺着我的意思,办成一场别开生面的“个人答谢宴”。

他不仅能全额收到款项,还能卖我一个人情,甚至可能成为圈内的一个“传奇案例”。

“能!当然能!”他立刻点头哈腰,“林小姐您放心,我马上就去安排,保证办得妥妥帖帖,风风光光!”

“去吧。”我挥了挥手。

李经理如蒙大赦,转身就跑去执行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们几个人。

“微微,你这是何苦呢?”我妈捂着胸口,痛心疾首,“你这是在拿刀子剜自己的心啊!”

“妈,”我看着她,眼神异常平静,“心已经被剜走了,不在乎多这一刀。我现在要是走了,就真成了所有人的笑话。我林微,二十七年,没这么窝囊过。”

我不能走。

我走了,就是默认自己是个被抛弃的可怜虫。

我走了,陈燃和他那个女人,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嘲笑我这个“前未婚妻”有多狼狈。

我走了,外面那五十桌的亲朋好友,就会在背后议论纷纷,把我们家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偏不。

他陈燃不是要我难堪吗?

我偏要让这场本该属于他的羞辱,变成我的主场。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没有他,我林微,一样可以站在这里,站得笔直。

萧潇走过来,给我递了一杯温水。

“喝点水。你刚才那样子,帅爆了。”

我接过水杯,笑了笑,但眼眶还是忍不住红了。

“潇潇,我是不是很像个疯子?”

“不是,”她抱住我,在我耳边说,“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新娘。”

十一点零八分。

宴会厅的灯光暗下,追光灯亮起,悠扬的音乐响起。

不是婚礼进行曲。

是我最喜欢的一首电影配乐,《La Valse D'Amelie》。轻快,灵动,带着一点点古灵精怪的浪漫。

我深吸一口气,提着裙摆,独自一人,走上了那条铺满花瓣的红毯。

没有父亲的交接,没有新郎的等候。

只有我一个人。

追光灯打在我身上,我能感觉到台下无数道目光,惊讶的,同情的,困惑的,幸灾乐祸的。

我统统无视。

我抬着头,挺着胸,一步一步,走得缓慢而坚定。

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和陈燃那些可笑的过往上。

那些他信誓旦旦的承诺,那些他温柔体贴的伪装,那些我曾经深信不疑的爱情。

现在,都被我踩在了脚下。

我走上舞台,司仪已经按照我的要求,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情况。

台下响起了一阵压抑的骚动。

我接过话筒,环视全场。

我看到了我父母那桌,我爸紧紧握着我妈的手,两个人的眼圈都是红的。

我看到了我的大学同学,我的同事,他们脸上是震惊和担忧。

我还看到了陈燃家的那几桌亲戚,他们交头接耳,表情尴尬又难堪。

很好。

我就是要他们难堪。

“大家好,我是林微。”

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首先,非常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的个人答谢宴。”

我故意在那个停顿处加重了语气。

台下一片寂静。

“可能大家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今天只有我一个人站在这里。”

“因为,原定计划中的另一位男主角,陈燃先生,他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来不了了。”

我的语气很平淡,甚至带着一丝微笑,但每个字都淬了冰。

“不过没关系,没有他,太阳照常升起,地球照样转,我们这顿饭,也还是要吃的。”

“大家可以看到,今天这里的菜品,是我和……陈燃先生,一起精心挑选的,每一道菜,都代表着我们曾经的美好祝愿。”

“比如这道‘龙凤呈祥’,现在看来,可能只有凤,没有龙了。不过也好,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是个好兆头。”

“还有那道‘比翼双飞’,现在大概只能祝在座的各位,以后找对象,一定要擦亮眼睛,别找个一不小心就跟别人飞了的。”

我的话,引得台下一些年轻人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而陈家那几桌,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

我看到陈燃的二叔,一个平时最爱摆长辈架子的人,此刻恨不得把头埋进桌子底下的地缝里。

“我知道,今天这件事,会让很多人看笑话。没关系,你们想笑就笑吧。”

“人生在世,谁还没遇上过几个渣男呢?就当是花钱买个教训,就是这个教训,贵了点。”

“我林微,今天站在这里,不是为了博取同情,也不是为了控诉谁。”

“我只是想告诉大家,也告诉自己:”

“一场没有新郎的婚礼,或许很难堪。但一个为了不值得的人,就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女人,更可悲。”

“我,林微,不是那样的女人。”

“所以,今天,这顿饭,我请客!大家吃好喝好,就当是提前给我庆祝……恢复单身!”

说完最后一句,我对着台下,深深地鞠了一躬。

当我直起身时,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最响亮的,是我朋友那几桌。萧潇站起来,对我竖起了大拇指,眼眶通红。

我看到我爸,那个一向严肃内敛的男人,此刻也站了起来,用力地鼓着掌,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骄傲。

那一刻,我觉得我身上的婚纱,不再是刑具。

它是一副铠甲。

宴席开始。

我换下那身沉重的婚纱,穿上了一件敬酒用的红色旗袍。

我没有一桌一桌地去敬酒,只是端着酒杯,在我自己家的亲戚和朋友桌上,挨个道谢。

我爸妈的朋友们,那些叔叔阿姨,都围过来安慰我。

“微微,做得对!咱不稀罕那样的男人!”

“好姑娘,别难过,以后有的是福气!”

我笑着一一应下,喝着他们递过来的果汁。

我不能喝酒,我得保持清醒。

这场仗,还没打完。

席间,我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不用看也知道,是陈燃家的人。

我一个都没接。

萧潇拿着我的手机,在我耳边低声汇报战况。

“陈燃他妈打了八个电话,他爸打了五个,他姐打了十个。短信发了几十条,我看了,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微微啊,你别冲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陈燃我们也在找,他电话打不通啊!’‘你先别声张,等我们搞清楚情况再说!’”

“呵,搞清楚情况?”我冷笑一声,“他们比谁都清楚。”

陈燃的德行,他家里人不可能不知道。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指望着我这个“儿媳妇”能忍气吞声,顾全大局罢了。

可惜,我不是他们想的那种人。

吃到一半,陈燃的父母和他姐姐,终于还是找来了。

他们一家三口,风风火火地冲进宴会厅,脸上是如出一辙的焦急和……心虚。

陈燃他妈一看到我,就想冲过来拉我的手,嘴里喊着:“微微啊!我的好儿媳!”

我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

“阿姨,您别这么叫,我担不起。”我淡淡地说。

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微微,你听我们解释!陈燃这个混小子,我们也在找他!他肯定是昏了头了!”

“是啊微微,”陈燃的姐姐陈静也帮腔,“我弟肯定是有什么苦衷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人?

我看着陈静那张和我差不多年纪的脸,觉得无比讽刺。

作为女人,她难道不明白,一个男人能在婚礼当天做出这种事,意味着什么吗?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现在比你们清楚。”我说,“你们不用找了,也别解释了。省点力气吧。”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呢?”陈燃他爸,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终于板起了脸,“我们是长辈,我们是来给你解决问题的!”

“解决问题?”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问题已经解决了。你们的儿子,配不上我。这门亲事,就此作罢。”

“你——”陈父气得指着我,说不出话来。

“微微,你别这么绝情啊!”陈母开始打感情牌,眼泪说来就来,“我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为了这点小事……你就一点情面都不留吗?”

“小事?”我重复着这个词,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在你们看来,新郎在婚礼当天跟别的女人鬼混,是一件小事?”

“我穿着婚纱,站在这里,等着我的丈夫,结果他却在别人的床上。这也是一件小死?”

“我林家,今天因为你们陈家,成了整个城市的笑柄,这还是一件小事?”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周围几桌的客人都停下了筷子,看了过来。

陈家三口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精彩纷呈。

“阿姨,我以前敬您是长辈,是因为我爱陈燃,我把他当成我未来的丈夫。但现在,他自己放弃了这个身份。”

“所以,也请你们摆正自己的位置。我们之间,除了还没扯清的经济账,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转身对我爸妈说:“爸,妈,我们去送送客人。”

我爸妈立刻会意,站起身,护在我身边,像两尊门神。

陈家的人被晾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狼狈到了极点。

宴席散场,我像个提线木偶,机械地笑着,送走每一位客人。

他们脸上的同情和惋in,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在我已经麻木的神经上。

直到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宴会厅的灯光大亮,只剩下满地的狼藉和我们自己人。

我紧绷的那根弦,终于彻底松了下来。

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萧潇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拧开了盖子。

“喝点吧,你嘴唇都干了。”

我接过水,灌了好几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里的那团火。

“潇潇,我是不是很丢人?”我哑着嗓子问。

“丢人的是陈燃那个王八蛋,不是你。”她蹲下来,帮我揉着因为穿高跟鞋而僵硬的小腿,“你今天,是我心中的女王。”

我爸妈走了过来,我妈的眼睛还是红肿的。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脱下我的高跟鞋,从包里拿出一双平底鞋,温柔地给我换上。

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沉声说:“微微,回家吧。”

回家。

这个简单的词,此刻却有千斤重。

回到那个我和陈燃一起布置的新房?

那个充满了我们共同回忆,如今却变成一个巨大讽刺的地方?

我摇了摇头。

“爸,妈,我今晚去潇潇家住。”

我爸妈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也好。你跟潇潇在一起,我们放心。”

回萧潇家的路上,我坐在副驾驶,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城市的霓虹,五光十色,像一场永不落幕的虚假繁荣。

就像我和陈燃的爱情。

萧潇也没有说话,只是把车里的音乐调得很大声。

是摇滚。

狂躁的鼓点,嘶吼的唱腔,像在替我发泄着所有说不出口的愤怒和委屈。

到了她家,她给我找了一套干净的睡衣,把我推进浴室。

“去,洗个热水澡,把那一身的晦气都洗掉。”

热水从花洒里喷涌而出,冲刷着我的身体。

我脱下那件红色的旗袍,看着镜子里卸了妆,一脸苍白的自己。

眼泪,终于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不是因为伤心,不是因为难过。

而是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和后怕。

我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任由热水和眼泪混合在一起,滑过脸颊。

我开始回想,我和陈燃,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我们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一起留在这个城市打拼。

他长得帅,嘴巴甜,很会来事。

我承认,一开始,我就是被他的外表和那些花言巧语所吸引。

我们在一起五年,从一无所有,到慢慢有了自己的事业和房子。

我以为,我们是那种可以共苦,也能够同甘的伴侣。

现在想来,全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此刻像电影回放一样,一帧一帧地在我脑海里闪现。

他总是在我面前抱怨工作压力大,说领导是,同事是笨蛋,只有他怀才不遇。

他会在收到我送的昂贵礼物时,一边说着“你太破费了”,一边又心安理得地收下,转头就在朋友圈里炫耀。

他会背着我,给他那些所谓的“干妹妹”“好朋友”点赞评论,内容暧昧不清。我问起,他就说我小题大做,无理取闹。

他会嫌弃我穿得太朴素,不懂得打扮,带出去没面子。

他会在我为了一个设计方案熬夜加班时,不闻不问,只顾着自己打游戏。

……

太多了。

原来,他早就不是我爱的那个人了。

或者说,我爱的,一直都只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他。

那个温柔,体贴,上进,爱我的陈燃。

而真实的他,自私,虚荣,懒惰,又懦弱。

我竟然被这样的一个人,蒙蔽了五年。

我甚至还要嫁给他。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一阵恶心。

我冲到马桶边,开始干呕。

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胃液。

我趴在马桶上,哭得撕心裂肺。

为我死去的爱情,也为我那愚蠢的五年青春。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门被敲响了。

是萧潇。

“微微,你没事吧?”她的声音带着担忧。

我擦了擦眼泪,站起身,冲了把脸。

“没事。”

我打开门,萧潇看到我红肿的眼睛,叹了口气,把我拉到床上。

她递给我一杯热牛奶,还有一个平板电脑。

“喏,喝了牛奶早点睡。”

“这个,是给你的战利品。”

我疑惑地接过平板。

屏幕上,是一个女人的微博主页。

头像是一个长相清纯,画着浓妆的女孩,嘟着嘴,比着剪刀手。

ID叫“是你的小月亮呀”。

我往下翻了翻她的微博。

大部分都是一些吃喝玩乐的自拍,配上一些矫揉造作的“伤感文学”。

“今天也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呢~”配图是九张不同角度的自拍。

“好烦哦,又有人送花到公司,都不知道是谁送的。”配图是一大捧红玫瑰,logo是最高档的那家花店。

“他说,我才是最懂他的那个人。”配图是一张聊天记录的截图,对方的头像,是陈燃。

我的手指停在了那张截图上。

时间是半个月前。

我继续往下翻。

翻到一个月前的一条。

“收到了心心念念的包包,谢谢我的英雄。爱你哟~”

配图是一个香奈儿的经典款包包,和我之前看中,但舍不得买的那个,一模一样。

而那个时候,陈燃告诉我,他公司项目出了问题,奖金被扣,手头有点紧。

我当时还安慰他,说没关系,工作要紧,钱以后再赚。

现在想来,他的钱,都花在了“小月亮”身上。

我的心,又开始一阵阵地抽痛。

不是因为那个包,而是因为那种被欺骗,被当成傻子的感觉。

我点开评论区。

最新的几条评论,都是今天下午发的。

“小三就是你吧?婚礼当天把新郎搞上床,牛逼啊!”

“长这样也敢出来当小三?陈燃是眼瞎了吗?”

“@陈燃,快来看你养的好宠物!”

我愣住了。

“这是……”

“我干的。”萧潇一脸“快夸我”的表情,“我找了几个朋友,把你今天婚礼上的事,添油加醋地发到了本地的几个大V号上,没提你的名字,只说了新郎姓陈。然后,顺藤摸瓜,就找到了这个女的微博。”

“现在,全城的人民都在帮你骂她。”

我看着萧潇,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多事?”她有点忐忑地问。

我摇了摇头,把她抱住。

“谢谢你,潇潇。”

我知道,她这么做,不是为了看热闹。

她只是想用这种最直接,甚至有些粗暴的方式,替我出气。

她知道我心里憋着火,她想帮我把这把火烧得更旺一些,烧掉那些不值得的人和事。

我关掉微博,把平板还给她。

“睡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什么硬仗?”

“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第二天,我睡到了自然醒。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刺得我眼睛疼。

我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几十个未接来电和上百条微信消息。

有陈燃的,有他家人的,有我们共同朋友的。

我划开屏幕,点开了陈燃的微信。

他从昨天下午开始,给我发了无数条消息。

“微微,你在哪?你听我解释!”

“微微,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那个女人只是我一时糊涂,我爱的人是你啊!”

“你接我电话好不好?求求你了!”

“老婆,我们五年的感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文字,感觉就像在看一个蹩脚演员的独白。

虚伪,又可笑。

我没有回复,而是直接给他发了一个定位。

是我和他的“新房”地址。

然后附上了一句话:

“下午三点,过来。我们算算账。”

发完,我把手机扔到一边,起床洗漱。

萧潇已经给我准备好了早餐。

“想好怎么收拾他了?”她问。

“嗯。”我喝了一口粥,胃里暖洋洋的,“我要让他净身出户。”

“这个房子,首付是我爸妈出的,写的是我的名字。装修的钱,是我这几年攒的。他只负责了买家电的钱。”

“婚礼的钱,酒店那笔大头我已经付了。婚庆,摄影,四大金刚的钱,都是我转给他的,让他去付的。现在看来,他付没付,还是个未知数。”

“还有彩礼,他家给了十八万八,我家陪嫁了一辆三十万的车,也在我名下。”

我一条一条地算着,脑子异常清晰。

“我要让他把所有他该出的钱,一分不少地吐出来。还有那十八万八的彩礼,我也要原封不动地退回去。”

“我们之间,不能有任何经济上的牵扯。”

“至于感情……”我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早就被他喂了狗了。”

萧潇听完,点了点头。

“行,下午我陪你一起去。我怕他狗急跳墙。”

“不用,”我拒绝了,“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我要自己解决。”

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接下来可能失控的样子。

这是我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体面。

下午两点五十,我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家。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

门打开,一切都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

玄关的鞋柜上,还放着他昨天换下的皮鞋。

客厅的茶几上,有我们一起挑的喜糖。

阳台上,我种的多肉,长得很好。

墙上,挂着我们巨大的婚纱照。照片里的我,笑靥如花,依偎在他怀里,满眼都是幸福。

我走过去,毫不犹豫地把那张照片摘了下来,反扣在地上。

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到来。

三点整,门铃响了。

我通过猫眼,看到了陈燃那张憔-悴又虚伪的脸。

他瘦了,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胡子拉碴,身上的衬衫皱巴巴的。

看起来,确实像个“犯了错”的可怜人。

我打开门,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就堵在门口。

“微微……”他一看到我,就想伸手来拉我,眼眶瞬间就红了。

演技真好。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别碰我。”我冷冷地避开。

“微微,你听我解释,”他急切地说,“昨天我……我是被陷害的!是那个女人给我下了药!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下了药?

这么老套的借口,他也想得出来。

“哦?是吗?”我抱着手臂,挑了挑眉,“那她还挺贴心,下完药还记得帮你接电话,告诉你未婚妻,你在洗澡。”

陈燃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

“我……我……”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陈燃,我今天叫你来,不是来听你编故事的。”我懒得再跟他废话,“我们把账算清楚,从此以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不!微微!我不要分手!”他突然激动起来,想要冲进来抱我。

我早有防备,往后一退,顺手抄起门边的扫帚,横在胸前。

“你再往前一步试试?”

他被我的架势吓住了,停在原地,一脸受伤地看着我。

“微微,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我们五年的感情啊!难道就因为我犯了一次错,你就要全盘否定吗?”

“一次错?”我气笑了,“陈燃,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这真的是第一次吗?”

“你给那个‘小月亮’买香奈儿包的时候,怎么跟我说你没钱的?”

“你跟她聊骚,说她最懂你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正在为你准备我们的婚礼?”

“还有,婚礼的那些钱,婚庆,摄影,你到底付了没有?”

我每问一句,他的脸色就白一分。

到最后,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血,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清单和一支笔。

“这是我列的单子。家电,一共是八万六千七,算你八万七。婚庆公司定金五万,摄影团队三万,司仪化妆两万,这些钱都是我转给你的。如果你付了,把收据给我看。如果没付,钱,你得还给我。”

“还有,你之前跟我借的钱,给你爸看病的三万,给你弟买电脑的一万,加起来四万。我们也要算清楚。”

“林微!”他终于爆发了,冲我低吼道,“你一定要这么斤斤计较吗?我们谈了五年,你现在要跟我算这些钱?”

“对!”我毫不示弱地回敬他,“跟你这种人,我只能算钱。因为谈感情,太脏了。”

“你……”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是瞎了眼!”我把清单和笔拍在他胸口,“自己算,算不清楚,我们就法庭上见。”

“还有,”我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是十八万八,你们家给的彩礼钱,一分不少。密码是你生日。”

“从此以后,我们两清了。”

我把卡塞进他手里,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他疯狂的砸门声和嘶吼声。

“林微!你开门!你把话说清楚!”

“林微!我不会分手的!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靠在门上,听着他无能的狂怒,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不是为他,是为我自己。

我为我这五年的青春,感到不值。

我为我曾经付出的真心,感到恶心。

我为我差一点,就要嫁给这样一个男人,感到后怕。

砸门声持续了很久,然后渐渐停了。

我听到他颓然离去的脚步声。

整个世界,终于清净了。

我在玄关的地板上,坐了很久很久。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手机铃声才把我拉回现实。

是萧潇。

“喂?结束了?”

“嗯。”

“哭了吗?”

“哭了。”

“哭了好,哭出来就不难受了。”她顿了-顿,说,“下来吧,我在你家楼下。”

我下了楼,看到萧潇的车停在路边。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她没问我过程,只是递给我一张机票。

“这是什么?”

“去大理的机票,明天早上九点。”她说,“我帮你请好假了,一个星期。去散散心,换个心情。”

我看着手里的机票,眼眶又是一热。

“潇潇……”

“别说谢。”她发动了车子,“这是你应得的。从一场噩梦里醒过来,总得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

“把那些破事都扔在脑后,去看看苍山洱海,吹吹风,晒晒太阳。”

“等你回来,一切就都是新的开始了。”

车子汇入车流,城市的灯火在窗外流光溢彩。

我握着那张机票,像是握着一张通往新生的船票。

是啊。

新的开始。

在大理的日子,我过得很慢。

我没有去那些热闹的景点打卡,只是租了一辆小电驴,每天漫无目的地在古城和洱海边闲逛。

我找了一家临海的客栈住下,每天早上被海鸥的叫声吵醒,推开窗户,就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洱海和远处的苍山。

我关掉了手机,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我不想听到任何关于陈燃的消息,也不想应付任何人的关心和问候。

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和自己待一会儿。

我开始画画。

我买了一套简单的水彩工具,每天坐在洱海边,画日出,画日落,画天上的云,画水里的水草。

我画得很慢,很投入。

仿佛要把这些年积攒在心里的所有情绪,都通过画笔,倾泻在纸上。

有时候,画着画着,眼泪就会掉下来。

我也不去擦,就让它落在画纸上,和颜料晕染在一起,形成一种意想不到的纹理。

客栈的老板娘是个很通透的女人,四十多岁,扎着一头脏辫,身上有好看的纹身。

她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但从不多问。

只是每天晚上,会给我端来一碗她自己酿的青梅酒。

“喝点吧,解乏。”她说。

酒很烈,但回味甘甜。

我喝下去,感觉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

有一天晚上,我喝多了,拉着老板娘,把我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她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也没有发表任何评论。

等我说完,她只是给我又倒了一杯酒。

“姑娘,你知道吗?洱海,以前不叫洱海。”

我摇了摇头。

“它以前叫‘叶榆泽’。后来,因为形状像耳朵,才改名叫洱海。”

“你看,连一片海,都会因为一些原因,改变自己的名字,改变自己的活法。”

“人,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她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我平静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是啊。

人,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困在“林微”这个被陈燃伤害过的身份里?

我为什么不能像这片海一样,换个名字,换个活法?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婚礼那天。

我穿着那身洁白的婚纱,站在红毯的尽头。

陈燃穿着西装,朝我走来。

但他没有走到我面前,而是从我身边,径直走了过去,走向了另一个穿着同样婚纱的女人。

那个女人,也是我。

我看着他们交换戒指,拥抱,亲吻。

台下的宾客在鼓掌,在欢呼。

而我,就站在角落里,像一个局外人,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然后,我笑了。

我转身,脱下婚纱,换上了一身轻便的旅行装,走出了那个喧闹的宴会厅。

外面,阳光正好。

我醒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

我知道,我终于可以放下了。

我不是放过了陈燃,我是放过了我自己。

我不再恨他了。

因为恨一个人,太累了。

他就像我鞋子里的一颗石子,曾经把我硌得生疼。

现在,我终于把它倒了出来。

脚上或许还有伤口,还会疼。

但路,终归是可以继续往前走的。

在大理的最后一天,我去给自己纹了一个小小的纹身。

在脚踝上,纹了一只展翅的凤凰。

老板娘说,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我觉得很适合我。

回到家的那天,萧潇来机场接我。

看到我,她愣了一下。

“我靠,你去大理是渡了个劫吗?怎么感觉跟换了个人似的?”

我笑了笑,把行李扔进后备箱。

“算是吧。”

“陈燃呢?”我问。

“还能怎么样,”萧潇撇了撇嘴,“工作丢了,名声臭了。听说那个‘小月亮’也跟他闹掰了,嫌他没钱。他爸妈来找过你好几次,都被我挡回去了。”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回到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关于陈燃的东西,都打包扔掉。

他的衣服,他的鞋子,他用过的牙刷,我们一起买的情侣杯……

所有的一切,都被我装进了几个巨大的黑色垃圾袋里。

我还把那张被我反扣在地上的婚纱照,拿到了小区的垃圾站,亲手扔进了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整个家都变得空旷了,也变得干净了。

我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开了一瓶红酒。

我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举起酒杯。

“敬,新生。”

接下来的日子,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我接了几个很有挑战性的项目,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同事们都说,我像变了个人,以前是佛系青年,现在是拼命三娘。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在拼命。

我是在享受这种把生活重新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

我开始健身,学做饭,报了油画班。

我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满满当-当。

我发现,当我开始爱自己的时候,全世界好像都变得可爱了起来。

半年后,我因为一个出色的项目,被提拔为设计部的主管。

加薪,升职。

我用自己赚的钱,把那辆陪嫁的车,换成了一辆我更喜欢的越野车。

我开着新车,去了一趟西藏。

在纳木错的湖边,我遇到了一个正在写生的男人。

他和我一样,也背着一个画架。

我们相视一笑,开始聊起了彼此的画。

他画得很好,笔触很有力量。

他说,他是个自由摄影师,每年都会花几个月的时间,在外面采风。

我们聊得很投机,从梵高聊到莫奈,从西藏的星空聊到大理的风。

临走时,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他叫顾北。

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再后来,我和顾北成了朋友。

我们会在微信上分享彼此的作品,讨论最新的展览。

他会给我寄来他拍的照片,世界各地的风景,每一张都美得像一首诗。

我也会把我画的画,拍下来发给他看。

他说,我的画里,有光。

一年后的某一天,我收到了一个快递。

打开一看,是一幅油画。

画的是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独自站在一个华丽的宴会厅里,手里拿着话筒,眼神坚定,像一个女王。

背景,是模糊的人群和璀璨的灯光。

画的右下角,是顾北的签名。

随画寄来的,还有一张卡片。

上面写着:

“林微,我听说了你的故事。我想,这才是你最美的样子。”

“我不知道你是否已经准备好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但我想让你知道,有一个人,正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默默地欣赏着你,等待着你。”

“如果你愿意,下一次,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这个世界。”

我看着那幅画,看着那张卡片,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

但这一次,是甜的。

我拿出手机,给他回了信息。

只有两个字。

“好啊。”

人生就像一场没有彩排的直播。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你可能会遇到一个让你心动的人,也可能会遇到一个让你心碎的人。

你可能会走上一条铺满鲜花的红毯,也可能会独自面对一场没有新郎的婚礼。

但那又怎么样呢?

重要的是,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有转身离开的勇气,和重新开始的底气。

就像我,虽然错过了一场婚礼。

但却赢回了整个人生。

而这,才是最值得庆祝的事情。

来源:风轻意更重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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