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把我的嫁妆送给婆婆,我没生气,把他爸的骨灰盒扔进了河里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1-15 00:37 1

摘要:陈阳跟我说,他把我那只翡翠镯子给了他妈的时候,我正在厨房里切一个柠檬。

陈阳跟我说,他把我那只翡翠镯子给了他妈的时候,我正在厨房里切一个柠檬。

刀刃陷进果肉里,酸涩的汁水溅出来,有几滴跳进了我眼睛里。

我没动,任凭那股刺激的酸意在眼眶里弥漫开来。

“你说什么?”

我声音很平静,平静到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他站在厨房门口,搓着手,一脸“我都是为了这个家好”的伟大和委屈。

“就……我妈前几天不是过生日嘛,她看你这镯子好几次了,特别喜欢。我想着,都是一家人,妈辛苦一辈子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我转过身,举着那把还在滴着柠檬汁的水果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半步。

“林晚,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动枪的。”

我笑了。

把刀放在砧板上,擦了擦手,也擦了擦依旧酸涩的眼睛。

“我没想动刀,我就是眼睛进柠檬水了,有点看不清你。”

我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

“陈阳,你再说一遍,你把什么给你妈了?”

他好像从我的平静里读出了什么危险信号,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

“就是你陪嫁那个镯子……我知道那个贵,但是妈她……”

“哪个镯子?”我打断他。

他愣住了。

“就……就那个绿色的啊。”

“哪个绿色的?”我像个复读机。

他终于有点不耐烦了,声音也大了起来:“林晚你至于吗!不就一个镯子吗!我再给你买一个不就行了!我妈都戴上了,你现在让我要去回来?你让我脸往哪儿搁?你让她老人家怎么想?”

一连串的质问,铿锵有力。

孝子。

真是个感天动地的大孝子。

我点点头,说:“好。”

这下轮到他懵了。

他大概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来应付我的哭、我的闹、我的歇斯底里。

但他没想到,我只说了一个“好”字。

“你……你同意了?”他试探着问。

“不然呢?”我看着他,“就像你说的,都是一家人。妈喜欢,就给她了。”

我甚至还对他笑了笑。

一个非常标准、非常得体的微笑。

陈阳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上来想抱我。

我侧身躲开了。

“我身上有柠檬味,酸。”

他尴尬地停在原地,“行,那你先忙,我……我去看会儿电视。”

他逃也似的溜进了客厅。

我听见电视的声音响起来,是那种闹哄哄的综艺节目。

我重新拿起那半个柠檬,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我脱下围裙,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那只镯子,是我外婆留给我的。

外婆去世前,把我妈叫到床边,颤巍巍地从手腕上褪下这只跟了她一辈子的镯子,亲手戴在我手上。

她说:“晚晚,外婆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这个,给你当嫁妆。以后要是受了委屈,就看看它,想想外婆。”

外婆的手很干,很暖。

镯子碰到我皮肤的时候,冰凉温润。

我妈当时就哭了,说妈你这太贵重了。

外婆瞪了她一眼,说再贵重也是个死物,能有我外孙女金贵?给晚晚戴着,是个念想,也是个傍身的底气。

后来我跟陈阳结婚,我妈特意叮嘱过他,说房子车子我们家都可以不要,但这只镯子,是林晚外婆的遗物,是她的命根子,你得好好护着。

陈阳当时是怎么说的?

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妈您放心,我一定把林晚和镯子都当宝贝供着!”

真是可笑。

男人的誓言,比夏天的冰棍还靠不住。

我在卧室里坐了很久。

没有哭。

真的,一滴眼泪都没有。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心口那个地方,空了。

像个被挖开的洞,呼呼地往里灌着冷风。

晚上睡觉的时候,陈阳试图从背后抱我。

他的手刚碰到我的腰,我就像被电了一下,猛地弹开。

“别碰我。”

我的声音在黑暗里,又冷又硬。

他叹了口气,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林晚,我知道你生气。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当为了我,行不行?我夹在中间,真的很难做。”

又是这句。

夹在中间,很难做。

每次他妈对我挑三拣四,每次他妈无理取闹,他都用这句话来搪塞我。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这个我们一起挑选的吊灯,此刻在我眼里,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蜘蛛。

我说:“陈阳,我们离婚吧。”

黑暗中,他的身体僵了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闷声闷气地开口:“你又来这套。为个镯子,至于吗?”

“至于。”

我说。

“那个镯子,是你当初娶我的聘礼之一。现在,你亲手把它送给了别人。陈阳,这不是一个镯子的问题,这是你把我们的婚约,当成一个屁,给放了。”

他猛地翻过身来,声音里带着怒火。

“我放屁?林晚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我那是孝顺我妈!我妈养我这么大容易吗?她就喜欢个镯zǐ,我当儿子的满足她一下有错吗?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我没再说话。

跟一个逻辑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人,是没办法沟通的。

在他心里,他妈的愿望,大过天。

我的感受,无足轻重。

这场仗,从一开始我就输了。

第二天是周六。

我起得很早,陈阳还在睡。

我化了个淡妆,换了身得体的衣服,拎着包出了门。

我去了我们这儿最大的金店。

用我自己的积蓄,买了一只金手镯。

款式很老气,就是那种光面的,沉甸甸的,一看就是上了年纪的人会戴的。

然后,我打车去了我婆婆家。

开门的是我婆婆。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起热情的笑。

“哎呀,晚晚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她手腕上,赫然戴着我的那只翡翠镯子。

那抹温润的绿色,在她干枯发黄的手腕上,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像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我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笑得比她还灿烂。

“妈。”

我把手里的金店袋子递过去。

“前两天您生日,我跟陈阳忙,也没好好给您过。这是我给您补的生日礼物,您看看喜欢吗?”

婆婆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她一边说着“你这孩子,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一边迫不及待地接过去打开了。

看到那个金光闪闪的手镯,她的眼睛都直了。

“哎哟!这么粗的金镯子!晚晚你这得花多少钱啊!”

她嘴上惊呼着,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不慢,三两下就把金镯子戴在了另一只手腕上。

左手翡翠,右手黄金。

她举着两只手,在日光灯下来回地看,满意得不得了。

“好看!真好看!”

我笑着说:“妈,您喜欢就好。”

然后,我指了指她左手上的翡见翠镯子。

“妈,陈阳也真是的,怎么把这个给您了。这是我外婆留给我的,就是个念想,不值什么钱的。您看这颜色,老气横秋的,哪儿配得上您这气质啊。”

婆婆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我继续说:“您要是喜欢翡翠,改明儿我让陈阳带您去挑个好的。这个,毕竟是我外婆的遗物,我妈前两天还打电话问我,说怕我弄丢了。要不……您先还给我,我好给我妈一个交代?”

我把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捧了她,又说明了这镯子的特殊意义,还搬出了我妈当挡箭牌。

我以为,她多少会有点不好意思。

我错了。

我严重低估了一个人的脸皮厚度。

婆婆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她把戴着金镯子的手藏到身后,警惕地看着我。

“林晚,你这是什么意思?这镯子是陈阳送给我当生日礼物的,你现在跑来要是几个意思?你当我是什么人?抢你东西吗?”

她声音陡然拔高,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再说了,什么你外婆的遗物,进了我们陈家的门,那就是我们陈家的东西!我儿子孝顺我,送我个镯子,你这个当媳妇的就这么小气?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儿媳妇!”

她开始拍着大腿,干嚎起来。

我冷冷地看着她表演。

陈家的东西?

好一个陈家的东西。

我没再跟她废话。

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就是要亲耳听一听,她到底能无耻到什么地步。

我站起身,理了理衣服。

“妈,您别激动。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就明白了。这镯子您就留着吧,当我孝敬您的。”

我顿了顿,看着她因为错愕而停止干嚎的脸,微微一笑。

“不过,有些东西,给了人,也是可以要回来的。您说是吧?”

说完,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她中气十足的叫骂声。

“你个小娼妇!你咒谁呢!我告诉你林晚,只要我活一天,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我拉开门,头也没回。

回到家,陈阳已经起来了。

他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

“你去找我妈了?”

“对。”

“你跟她要镯子了?”

“对。”

他“噌”地一下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

“林晚你是不是有病!我都说了让你别去!你非要去!现在好了,我妈打电话来又哭又骂,说你咒她死!你满意了?”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我走到客厅的那个置物架前。

架子的最顶层,正中央,放着一个黑色的、方方正正的盒子。

那是他爸的骨灰盒。

他爸前年没的。

据他说,他爸是个特别传统、特别孝顺的人。

所以他爸去世后,他没让骨灰下葬,而是花了大价钱请人算过,说放在家里朝南的最高处,能保佑家宅平安,子孙兴旺。

为了这个骨灰盒,我们俩没少吵架。

我觉得晦气。

他说我不尊重他爸,不尊重他们陈家的传统。

最后我妥协了。

因为那时候,我还爱他。

我愿意为了他,忍受每天跟一个骨灰盒共处一室。

现在,我不爱了。

我指着那个盒子,问他:“陈阳,在你心里,什么最重要?”

他愣了一下,没明白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当然是我妈。”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然后呢?”

“然后……然后是我爸。”他指了指那个盒子,“我得让他老人家安息。”

“那我呢?”我看着他的眼睛。

他沉默了。

过了很久,他才含糊地说:“你也很重要。我们是夫妻。”

我笑了。

“陈阳,你记不记得,我外婆的镯子,和我爸的骨灰,哪个先进这个家门?”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镯子是我的嫁妆,是我结婚那天带进来的。你爸的骨灰,是结婚一年后才请进来的。”

我说。

“按理说,也算有先来后到吧?”

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很难看。

“林晚,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警告你,你别打我爸的主意!”

“我没想打你爸的主意。”

我说。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凡事,都讲究个礼尚往来。”

那天晚上,我们又分房睡了。

半夜,我听见陈阳在外面打电话。

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听清了。

他在跟他妈商量。

“妈,林晚这次是真生气了,要不……您先把镯子还给她?我回头给您买个一模一样的?”

电话那头,我婆婆的声音尖锐得能刺破耳膜。

“还?凭什么还!我告诉她,门都没有!那是你送我的!你是我儿子,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她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叽叽歪歪!”

“她要离婚啊妈!”陈阳的声音带着哭腔。

“离就离!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离了正好,我再给你找个好的!找个听话的!不像她,一天到晚摆着个死人脸,好像谁都欠她八百万似的!”

“可是……”

“别可是了!陈阳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来气你亲妈,你就别认我这个妈!”

“嘟——”

电话挂了。

世界安静了。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窗外那一点点微光。

原来,在她眼里,我永远都是个外人。

原来,在这场母子情深的戏码里,我就是那个用来牺牲的道具。

第二天,陈阳顶着两个黑眼圈,跟我说:“晚晚,我妈年纪大了,脾气不好,你别跟她一般见识。镯子的事,是我不对。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想办法……”

我打断他。

“不用了。”

我说。

“我已经想通了。”

他惊喜地看着我:“真的?你原谅我了?”

“嗯。”

我点点头。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妈喜欢,就让她戴着吧。”

我表现得异常贤惠和大度。

陈阳喜出望外。

他觉得这场风波终于过去了。

他甚至还主动提出,晚上要带我去看电影,吃大餐,算是给我赔罪。

我答应了。

那天下午,他去公司加班了。

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搬了把椅子,站上去,把那个黑色的骨灰盒,小心翼翼地抱了下来。

盒子是花梨木的,很沉。

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

我抱着它,就像抱着一块冰。

我找了一个最大的购物袋,把它装了进去。

然后,我像往常一样,出门,去倒垃圾。

我们小区外面,有一条河。

不大,但水流很急。

我走到河边的一座小桥上。

正是傍晚,夕阳把河面染成了金色。

有风吹过,带着水汽的腥味。

我打开购物袋,把那个黑色的盒子抱了出来。

我摩挲着盒子上冰冷的纹路,心里一片平静。

陈阳,你不是说,你爸最重要吗?

你不是说,要让他老人家安息吗?

你不是说,你妈的快乐比什么都重要吗?

现在,我就让你看看,当你最重要的东西,和你妈的快乐,发生冲突时,你会怎么选。

我没有犹豫。

我双手一松,那个沉重的花梨木盒子,就从桥上掉了下去。

“噗通”一声。

水花溅起,很小。

盒子迅速下沉,很快就被湍急的河水卷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站在桥上,看着它消失的方向,站了很久。

风吹乱了我的头发。

我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就像压在心口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

那个镯子,是我外婆留给我的念想和底气。

现在,念想被夺走了。

那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把底气找回来。

晚上,陈阳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他买了-大束玫瑰花,还有我最喜欢的那家蛋糕。

“老婆,我回来了!我们去吃大餐!”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

或者说,在他看来,这件事已经翻篇了。

我顺从地换了衣服,跟他出了门。

我们去了一家很贵的西餐厅。

摇曳的烛光,悠扬的小提琴,穿着体面的人们。

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陈阳给我切着牛排,不停地给我讲着公司的趣事。

我只是微笑着,听着。

偶尔点点头。

他觉得我真的不生气了。

他觉得他又一次成功地“摆平”了我和他妈之间的矛盾。

他为自己的“高情商”而沾沾自喜。

吃完饭,我们去看了电影。

是一部爱情喜剧。

周围的人都在笑。

我也跟着笑。

但我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

陈阳去洗澡。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个空荡荡的置物架顶层。

那里曾经摆放着他们陈家的“香火”和“根”。

现在,空了。

陈阳哼着歌从浴室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老婆,今天开心吗?”

“开心。”我说。

“我就说嘛,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以后我们好好的,别再为那些小事吵架了。”

他走过来,想坐到我身边。

我往旁边挪了挪。

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然后,他的目光,顺着我的视线,往上,看到了那个空荡一物的架子。

他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我……我爸的……”

他声音发抖,指着那个空位。

“盒子呢?我爸的骨灰盒呢?”

我看着他,非常平静地说:“哦,你说那个啊。”

“我扔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陈阳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他像一尊雕塑一样,僵在那里。

过了足足有半分钟,他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把你爸的骨灰盒,扔进河里了。”

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你疯了!”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猛地朝我扑了过来!

他的眼睛是红的,布满了血丝,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我早有准备。

在他扑过来的瞬间,我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狠狠地朝他砸了过去!

烟灰缸砸在他的额头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惨叫一声,捂着头蹲了下去。

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了出来。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陈阳,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他捂着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看着我手里还举着的烟灰缸。

“林晚……你……你敢打我?”

“是你先动手的。”

我说。

“而且,比起你对我做的,这点伤,算什么?”

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不是在做梦。

我真的把他爸的骨灰盒给扔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崩溃。

“你问我为什么?”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陈阳,你把我外婆留给我唯一的遗物,我的嫁妆,我的底气,随手就送给了你那个蛮不讲理的妈。你问过我一句吗?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在你心里,你妈的贪婪是孝顺,我的底线是小气。你所谓的‘夹在中间难做’,不过是你懦弱无能、自私自利的借口!”

“你把我当什么?一个可以随意牺牲、随意安抚的傻子吗?”

“你不是说,你爸的骨灰最重要吗?你不是说,要让他老人家安息吗?”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来,看着他血流满面的脸。

“现在,你妈戴着我的镯子,很高兴。你爸在河里漂着,也很‘安息’。”

“你求仁得仁,应该高兴才对啊。”

我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

他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魔鬼……你是个魔鬼……”

他终于挤出几个字。

“对。”

我点点头。

“是你把我变成魔鬼的。”

我站起身,回到卧室,从衣柜里拖出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

“离婚协议我放在桌上了,我已经签好字了。”

“房子是婚前财产,归你。车子是我爸妈买的,归我。存款一人一半。”

“没有异议的话,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说完,我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在我手碰到门把手的时候,他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冲过来,死死地抱住我的腿。

“不……不能离!林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哭得像个孩子。

鼻涕眼泪混着血,糊了一脸。

“你把镯子要回来!我马上去要回来!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别离婚!”

“你别扔下我……我不能没有你……我爸的骨灰怎么办……我怎么跟我妈交代……”

真是可笑。

到了这个时候,他担心的,依然是怎么跟他妈交代。

我一脚踹开他。

“陈阳,晚了。”

我说。

“从你把我的镯子从我手上扒下来,送给你妈的那一刻起,就晚了。”

“至于你爸的骨灰……”

我看着他绝望的脸,一字一句地说。

“你可以告诉你妈,就当是,给我外婆的镯子,陪葬了。”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把那个充满了争吵、妥协、和绝望的家,永远地关在了身后。

那天晚上,我住进了酒店。

洗了个热水澡,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我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我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陈阳也来了。

他额头上贴着一块纱布,眼睛肿得像核桃,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他看到我,又想上来求我。

我直接递给他一支笔。

“签字吧。别浪费大家时间。”

他拿着笔,手抖得厉害。

“林晚,真的……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可悲。

“陈阳,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他茫然地看着我。

“你永远都觉得,事情可以‘摆平’。你觉得给我买个新的,就能抵消我外婆的遗物。你觉得带我吃顿大餐,就能抹平你和你妈对我的伤害。你觉得现在求我,就能让你爸的骨灰从河里飞回来。”

“你从来没有真正地尊重过我,也从来没有真正地反省过自己。”

“在你那个非黑即白的世界里,只有你妈是对的,其他人,都得为她的快乐让路。”

“我们,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他终于放弃了。

他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拿到那本红色的离婚证时,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走出民政局,阳光很好。

陈阳站在台阶下,像个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木偶。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他哑着嗓子问。

“不劳你费心。”

我说。

“好好孝顺你妈吧。以后,不会再有人跟你抢了。”

我转身,拦了辆出租车。

车子开动的时候,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还站在原地。

一个穿着名牌衣服,却丢了魂魄的可怜虫。

后来,我听朋友说。

我婆婆知道我把他爸的骨灰扔了之后,当场就气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就跟我演的那出戏一样,又哭又骂,满地打滚。

说我断了他们陈家的根,要让我下地狱。

陈阳跟她大吵了一架。

具体吵了什么,朋友没打听到。

只知道,从那以后,陈阳就像变了个人。

他辞掉了工作,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喝酒。

偶尔出门,就是沿着那条河,来来回回地走。

像是在寻找什么。

我婆婆几次三番地闹上门来,想找我拼命。

都被我新换的防盗门和物业保安拦在了外面。

她就在楼下骂。

骂得词汇量极其丰富,花样百出。

小区的邻居们都当笑话看。

有一次,我下楼扔垃圾,正好碰到她。

她像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想抓我的脸。

我没躲。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妈,”我说,“您手上的镯子,戴着还习惯吗?”

她愣住了。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那只翡翠镯子,依然戴在上面。

只是,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绿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你这个!你还我儿子的爹!你还我陈家的香火!”她回过神来,继续嘶吼。

我笑了。

“您搞错了。第一,那是您儿子的爹,不是我的。第二,香火不是放在盒子里,是传下去的。可惜,您儿子现在这个样子,估计是传不下去了。”

“至于那个镯子,”我指了指,“您就好好戴着吧。毕竟,那是您用您老公的骨安,换来的。”

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她看着手腕上的镯子,像是看到了一条毒蛇。

她想把它褪下来,可是当初戴上去的时候就有点紧,现在可能是人老了发福,怎么褪都褪不下来。

她急得满头大汗,最后竟然张嘴去咬。

那画面,滑稽又可悲。

我没再看她。

我把垃圾扔进垃圾桶,转身走进了单元门。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我用离婚分到的钱,给自己租了个小公寓。

不大,但很温馨。

我把房间布置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

养了一只猫,种了很多花。

我找了一份新工作,认识了新的朋友。

我开始健身,学画画,周末去周边的小镇散心。

我很久没有想起陈阳,也很久没有想起那个镯子。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是陈阳打来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憔-悴,也很平静。

他说:“林晚,我们能见一面吗?”

我本来想拒绝。

但鬼使神差地,我答应了。

我们约在了一家咖啡馆。

就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他瘦了很多,也老了很多。

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没刮。

他点了一杯黑咖啡,一口没喝。

“我妈……她把镯子取下来了。”他开口,声音沙哑。

“哦。”我没什么反应。

“她找人把镯子敲碎了。”

他说。

“她说,她戴着那个镯子,晚上就做噩梦,梦见我爸在水里泡着,问她冷不冷。”

我搅动着杯子里的拿铁,没说话。

“她现在……精神有点不正常了。天天在家里念叨,说对不起我爸。”

“陈阳,”我抬起头,看着他,“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同情她吗?”

他摇摇头。

“不是。”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推到我面前。

“这是什么?”我问。

“你打开看看。”

我打开了。

里面不是什么珠宝首饰。

而是一堆碎裂的、绿色的玉片。

正是我的那只镯子。

它被敲得粉碎。

最大的,也不过指甲盖大小。

再也拼不回原来的样子了。

我看着那些碎片,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滋味。

不是难过,也不是愤怒。

而是一种彻底的、尘埃落定的平静。

“你给我这个干什么?”我盖上盒子。

“我知道,它回不去了。”

陈阳看着我,眼睛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清明和悲伤。

“就像我们一样。”

“林晚,我今天找你,不是想求你原谅,也不是想挽回什么。”

“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那只镯子,我不该动。从我决定把它给我妈的那一刻起,我就错了。错得离谱。”

“我以前总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孝顺的儿子。现在我才明白,我只是一个被我妈的自私绑架了的懦夫。”

“我用‘孝顺’当借口,心安理得地伤害你,牺牲你。”

“我爸的骨灰,是你扔的。但实际上,是我亲手把它推进河里的。”

他端起那杯已经冷掉的黑咖啡,一饮而尽。

“我活该。”

他说。

“我活该失去你,活该家破人亡。”

我看着他。

这是我认识他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清醒地剖析自己。

可惜,太晚了。

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

我把那个装着碎玉的盒子,推了回去。

“都过去了。”

我说。

“这些东西,你处理掉吧。我不需要了。”

外婆留给我的,是念想,是底气。

念想,碎了。

但底气,我已经靠自己,重新挣回来了。

我不再需要一件物品来证明什么。

我站起身。

“陈阳,再见。”

“林晚!”他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你……还会再爱上别人吗?”他问。

我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我笑了。

“会的。”

我说。

“但我会先爱我自己。”

说完,我走出了咖啡馆。

外面的阳光,依旧很好。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有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真好。

我突然想起,外婆去世前,戴着那只镯子,拉着我的手,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说:“晚晚,别怕。天塌下来,也要先把自己站直了。”

以前,我以为她指的是镯子能给我傍身。

现在我才明白。

真正的底气,从来不是任何身外之物。

而是那个,无论遇到什么,都能把自己站直了的,我自己。

来源:风过晨为邻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