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在我饭里下药,想让我生儿子,我假装吃下,反手报了警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1-14 14:30 1

摘要:就在刚才,我从卫生间出来,隔着厨房门板那块磨砂玻璃,亲眼看见她往我的汤碗里,倒了一小包黄褐色的粉末。

那碗乌鸡汤,就放在我面前。

汤是温的,表面飘着几粒红艳的枸杞,油珠子聚成一小片金黄的云。

香气很霸道,混着药材和鸡肉的醇厚,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钻。

婆婆王兰坐在我对面,脸上是一种近乎于慈祥的、期待的笑容。

“晚晚,快喝了,凉了就腥了。”

她说。

“我特地托人从乡下弄来的老母鸡,给你补补身子。”

我看着她,也笑了笑。

“谢谢妈。”

我拿起汤匙,舀了一勺,送到嘴边。

汤匙是不锈钢的,映出我此刻的脸,有点模糊,看不真切。

就在刚才,我从卫生间出来,隔着厨房门板那块磨砂玻璃,亲眼看见她往我的汤碗里,倒了一小包黄褐色的粉末。

她做得很熟练,很隐蔽,倒完之后还用汤匙搅了搅,仔仔细-细地,确保那些粉末完全融化。

那动作,像是在完成一个神圣的仪式。

而我,就站在门外,浑身的血,一瞬间凉透了。

心跳得像擂鼓,但我没出声。

我甚至还调整了一下呼吸,确保自己走出去的时候,表情和往常一样。

现在,这碗加了“料”的汤,就在我唇边。

我能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被鸡汤的鲜味掩盖住的、奇怪的土腥气。

婆婆的眼神,像两颗钉子,死死钉在我脸上。

我丈夫周铭,坐在我旁边,正埋头给他女儿安安剔鱼刺。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永远什么都不知道。

我张开嘴,做出喝汤的口型。

汤匙倾斜,温热的液体滑过我的下唇,然后,我用一个极其微小的、被碗沿挡住的动作,让大部分汤汁顺着我的嘴角,流进了我预先垫在领口里的一块厚厚的餐巾纸上。

一滴,两滴。

温热,黏腻。

我甚至尝到了一点咸味,还有那股挥之不去的土腥气。

“好喝。”

我放下汤匙,抬起头,对着婆婆露出一个完美的、无懈可击的微笑。

“妈的手艺就是好。”

她的表情瞬间松弛下来,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带着一丝得意与掌控感的松弛。

“好喝就行,好喝就多喝点。”

她热情地劝着,仿佛刚才那个在厨房里鬼鬼祟祟的影子不是她。

我点点头,又舀了一勺。

重复刚才的动作。

周铭终于剔完了鱼刺,把一小撮雪白的鱼肉放进安安的碗里。

“快吃吧,慢点,别卡着。”

他温柔地对女儿说。

然后他抬起头,看到我面前的汤,随口说了一句:“妈又给你炖汤了?你多喝点,看你最近累的。”

我“嗯”了一声。

累。

能不累吗。

白天在公司跟甲方斗智斗勇,晚上回家还要应付这一家子。

安安已经三岁了。

从安安出生,被护士抱出来,说是个女孩那一刻起,婆婆王兰的脸,就再也没对我真正晴过。

月子里,她旁敲侧击,说谁谁家生了二胎,是个大胖小子。

安安一岁时,她公开说,一个女儿不牢靠,以后总是要嫁出去的,还是得有个儿子传宗接代。

安安两岁时,她开始搜集各种“偏方”。

什么碱性水、什么“转胎药”、什么送子观音庙里求来的香灰。

我把那些东西扔了。

她就跟我吵。

周铭夹在中间,只会说一句话:“我妈也是为我们好,她没坏心。”

没坏心?

我看着眼前这碗汤。

这叫没坏心?

我假装喝完了半碗汤,把碗往前一推。

“妈,我饱了,喝不下了。”

王兰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怎么才喝这么点?这一大锅呢,我炖了一下午。”

“真的饱了,晚饭吃太多了。”

我摸了摸肚子,表情很诚恳。

她狐疑地看了我几秒钟,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

最后,可能是我喝下去的那“半碗”给了她安慰,她没再坚持。

“行吧,剩下的放冰箱,明天热给你喝。”

“好。”

我答应着,站起身,“我有点累,先回房了。”

周铭看了我一眼,“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困了。”

我对他笑笑,转身进了卧室。

关上门,我靠在门板上,长长地、无声地出了一口气。

腿肚子有点软。

我从领口里抽出那块湿透的餐巾纸,上面浸满了油腻的黄色汤汁。

我把它小心翼翼地装进一个密封袋里。

然后,我拿出另一只碗,就是我刚刚用过的那只。

我用一根干净的棉签,在碗底残存的汤汁里,仔细地蘸取、旋转。

那里,有最浓缩的“证据”。

做完这一切,我拿出手机,手抖得几乎握不住。

我找到通讯录里那个号码,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接通了。

“喂,110吗?”

我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我要报警。”

“我家地址是……”

“我怀疑我婆婆在我的食物里下毒。”

挂掉电话,我坐在床边,心脏还在狂跳。

但我脑子异常清醒。

我知道,从我按下那个拨号键开始,这个家,回不去了。

也好。

这样的家,我一天也不想再待了。

大概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很急促。

客厅里传来婆婆疑惑的嘟囔:“谁啊,这么晚了。”

然后是开门声,周铭惊讶的声音:“警察同志?你们找谁?”

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我们接到报警,说这里有人涉嫌投毒。”

客厅瞬间死寂。

一秒。

两秒。

然后,是婆婆尖锐的叫声:“投毒?谁投毒?你们搞错了吧!”

我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站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一高一矮。

婆婆、公公、周铭,三个人都僵在原地,像三尊被点了穴的雕像。

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

震惊、不解、愤怒。

周铭的眼神里,还有一丝恳求。

我迎着他们的目光,走到警察面前。

“是我报的警。”

我说。

周铭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他快步走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压低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林晚,你疯了?!”

我甩开他的手。

疯了?

我清醒得很。

“警察同志,”我把手里的密封袋和那个汤碗递过去,“这是我婆婆刚刚给我喝的汤,我怀疑里面有不明药物。这是物证。”

高个子警察接过东西,看了一眼,然后转向王兰。

王兰的脸色,已经从刚才的错愕,变成了铁青。

她的嘴唇哆嗦着,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你……”

矮个子警察开口了,语气很严肃:“这位女士,请问这汤是你做的吗?”

王兰猛地回过神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

“是我做的!怎么了?我给我儿媳妇炖碗鸡汤补身子,犯法吗?!”

她嚷嚷起来,声音又高又尖,带着农村妇人吵架时特有的那种泼辣劲儿。

“她不领情就算了,还报警?警察同志,你们管不管这种诬告好人的人啊!”

“我们是不是诬告,等化验结果出来就知道了。”我冷冷地说。

“你!”王兰气得浑身发抖,“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辛辛苦苦伺候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周铭!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

她开始转向她儿子求助。

周铭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看看我,又看看他妈,看看一脸严肃的警察,彻底乱了方寸。

“警察同志,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结结巴巴地说,“我妈她……她就是想给小晚补补身体,没什么坏心思的。”

“有没有坏心思,不是你说了算的。”我截断他的话。

我看着周铭,一字一句地说:“周铭,你妈往我碗里加东西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了。”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

周铭彻底愣住了。

他转向王兰,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妈……你……你真的……”

王兰的眼神躲闪了一下。

但仅仅是一下。

她立刻又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地吼道:“我加了怎么了?!”

她终于承认了。

“我加的是想让她生儿子的偏方!是托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钱才求来的好东西!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为了我们老周家好!”

她指着我的肚子,声音凄厉。

“你看看你!进门几年了,就生个丫头片子!我让她给你调理身体,早点生个儿子,我错了吗?我有什么错?!”

这番话,她说得是那么的义正言辞,那么的慷慨激昂。

仿佛下药的不是她,仿佛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显然,他们也处理过类似的家庭纠纷,但这么理直气壮的,估计也不多见。

高个子警察清了清嗓子。

“这位大妈,首先,你所谓的‘偏方’,成分不明,安全性未知,擅自给他人服用,本身就是违法行为。其次,你的动机,涉嫌侵犯他人的人身权利和生育自由。”

“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情节严重的,可以处以拘留和罚款。如果造成了严重的健康损害,那就要追究刑事责任了。”

警察的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在王兰头上。

她有点懵。

“拘……拘留?罚款?”

她显然没想过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在她朴素的世界观里,婆婆为儿媳“好”,天经地义。别说加点“偏方”,就是打一顿,那也是“为你好”。

“周铭!”她慌了,开始拉扯她儿子的衣服,“你快跟警察说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犯法啊!”

周铭一脸的痛苦和为难。

他走到我面前,声音里带着哀求。

“晚晚,你看……妈她也是……也是糊涂。她不知道这个犯法。要不……要不就算了吧?咱们自己家的事,别闹到警察局去,行吗?”

“传出去,多丢人啊。”

我看着他。

这就是我的丈夫。

在亲眼看到他母亲承认给我下药之后,他第一个念头,不是我的安危,不是对我道歉,而是“丢人”。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

“周铭,你觉得丢人?”

我问他。

“我觉得,有一个给我下药的婆婆,和一个觉得这事可以‘算了’的丈夫,才是我这辈子最丢人的事。”

我的声音不大,但客厅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周铭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一直没说话的公公,这时候终于开了口。

他敲了敲烟斗,沉着脸说:“林晚,差不多就行了。一家人,有必要闹成这样吗?让你妈去警察局,我们老周家的脸往哪儿搁?”

又是脸面。

这个家里,所有人的脸面都比我的命重要。

“爸,从她决定往我碗里下药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想过我们还是一家人。”

我看着公公,眼神没有丝毫退让。

“她也没想过,万一我吃出个三长两短,安安怎么办。”

“她想的,只有她的孙子,你们老周家的香火。”

“所以,这件事,没得商量。”

我转向警察,“警察同志,我坚持我的指控。请你们依法处理。”

警察点了点头。

“好吧。那这位女士,还有这位报警人,请跟我们回所里,做个详细的笔录。”

高个子警察对王兰和我说道。

王兰一听要跟警察走,彻底慌了神。

她死死抓住沙发扶手,开始撒泼。

“我不去!我没犯法!我凭什么跟你们去!”

“我这么大岁数了,你们要抓我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她一边哭嚎,一边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周铭。

周铭急得满头大汗。

他冲到我面前,几乎是吼出来的:“林晚!你非要把我妈逼死才甘心吗?!”

我冷静地看着他。

“逼死她的,不是我。”

“是她自己,也是你。”

“是你们所有人都觉得,为了生儿子,可以不择手段,可以践踏我的尊严和健康。”

“周铭,你扪心自-问,这些年,她找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偏方,你拦过一次吗?你为我说过一句话吗?”

“你没有。”

“你只会说,‘我妈没坏心’。”

“你的纵容,就是她今天敢直接往我饭里下药的底气。”

周铭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他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羞愧,最后是深深的无力。

矮个子警察失去了耐心。

“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果你拒不配合,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他说着,就上前一步。

王兰吓得一哆嗦,哭嚎声都停了。

她这辈子,最怕的就是穿制服的。

最终,她还是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被警察“请”出了家门。

我跟在后面。

周铭和公公,站在门口,像两根木桩。

他们的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

有愤怒,有不解,有怨恨。

我知道,在他们眼里,我成了一个毁了这个家的罪人。

一个不孝、狠毒的儿媳。

走出楼道的时候,晚上的风吹在脸上,很凉。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没有了那股令人作呕的鸡汤味。

真好。

到了派出所,我和王兰被分开做笔录。

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详细地说了一遍。

从我生下女儿后,婆婆常年的念叨和压力。

到她一次次找来的各种“偏方”。

再到今晚,我亲眼目睹她下药的全过程。

我说得很平静,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情绪激动。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做笔录的年轻警察,一边记录,一边时不时地抬头看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

“你丈夫,他知道这些事吗?”他问。

“他知道。”我说,“但他觉得,他妈妈是为我们好。”

年轻警察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笔录做了很久。

做完之后,一个女警带我去休息室等。

她说,汤碗和餐巾纸已经送去化验了,结果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出来。

根据规定,王兰需要暂时被扣留。

我坐在休息室冰冷的椅子上,看着窗外城市的夜景。

灯火辉煌,车水马龙。

可没有一盏灯,是为我亮的。

手机响了。

是周铭。

我挂断。

他又打过来。

我再挂断。

第三遍,他发来一条短信。

“晚晚,我求你了,接电话。”

我看着那行字,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

电话一接通,周铭带着哭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老婆,你在哪儿?你没事吧?”

“我在派出所。”

“你……你听我说,你先回来好不好?我们回家说。妈年纪大了,在那种地方待一晚上,身体会受不了的。”

我冷笑一声。

“她给我下药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的身体受不了?”

“我知道,我知道是妈不对!我替她给你道歉!晚晚,我给你跪下都行!你能不能……能不能去跟警察说,这只是个误会?你撤销报案,行不行?”

他的声音,卑微到了尘埃里。

可我听着,只觉得恶心。

“周铭,不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这样?我们是一家人啊!你把她送进去了,我们这个家就完了!安安怎么办?你让她以后怎么面对一个有案底的奶奶?”

他又搬出了孩子。

这是他最擅长的武器。

“周铭,你搞错了一件事。”

我说。

“这个家,不是从我报警这一刻才完的。”

“是从你妈决定用我的子宫,去换她的面子和你们家的香火时,就完了。”

“是从你一次次对此视而不见,默许纵容的时候,就完了。”

“至于安安,我更要让她知道,她的妈妈,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拿捏的生育工具。任何人,都不能以‘爱’的名义,去伤害她。就算是她的亲奶奶,也不行。”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我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很久,他才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声音说:

“林晚,你真的……一点情面都不留吗?”

“情面?”

我笑了。

“我生安安的时候,大出血,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她来看我,第一句话问的是,‘还能生二胎吗’?”

“安安发高烧,上吐下泻,她不去医院,非要用什么土方子给孩子灌符水,差点耽误了病情。”

“她把我的避孕药换成维生素片,被我发现后,她说,‘女人吃那玩意儿伤身,我还不是为你好’。”

“周铭,这些年,她留给我的情面,又在哪里?”

“我给过她无数次机会。我忍了,我让了,我以为我的退让,能换来安生日子。”

“但我错了。”

“我的退让,只换来了她的得寸进尺。”

“直到今天,她把主意打到了我的饭碗里。”

“我再退,就无路可退了。”

电话那头,周铭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痛苦地抓着头发的样子。

“对不起……”

他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

声音沙哑,充满了疲惫。

“晚晚……对不起……”

“你的对不起,太晚了。”

我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我不想再听他任何的辩解和哀求。

没有意义。

一个女警走进来,给我倒了杯热水。

“喝点水吧。你丈夫在外面,想见你。”

我摇了摇头。

“我不想见他。”

女警看了我一眼,没再劝。

“那你早点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叫我们。”

我在派出所的休息室里,待了一夜。

我没睡着。

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回放着我和周铭从认识到结婚,再到现在的种种画面。

我们曾经也是真心相爱过的。

他会记得我的生理期,给我准备红糖水。

会在我加班晚归时,在楼下等我。

会把工资卡主动上交,说,“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那时候,我以为我嫁给了爱情。

可爱情,终究是没能抵挡住他那个根深蒂固、盘根错节的家庭。

他爱我。

但他更怕他妈妈。

或者说,他习惯了顺从。

他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儿子,长大后,就成了一个听话的丈夫,一个听话的爸爸。

他没有自己的主见,没有反抗的勇气。

他像一根被风吹动的芦苇,风往哪边吹,他就往哪边倒。

而我和他妈,就是两股方向相反的风。

这些年,我一直以为,只要我这股风足够强大,就能把他拉到我这边。

现在我才明白,我错了。

他不是芦苇。

他是一棵树。

一棵根深深扎在他原生家庭土壤里的树。

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将他连根拔起。

天快亮的时候,化验结果出来了。

警察告诉我,那碗汤里的粉末,是一种叫“转胎丸”的东西。

是三无产品,成分复杂,含有大量的、不明确的植物性激素。

长期服用,会对肝肾功能造成严重损害,甚至有致癌风险。

听到“致癌风险”四个字的时候,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后怕,像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了我的心脏。

如果……

如果我没有发现,真的把那些东西,一碗一碗地喝了下去……

后果不堪设想。

警察说,王兰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投放危险物质罪”的预备,虽然未遂,但情节比较恶劣。

鉴于没有造成实际的身体伤害,且属于家庭内部矛盾,最终的处理结果,是行政拘留十五天,罚款一千元。

并且,警方会对她进行严肃的法制教育,并记录在案。

这个结果,在我意料之中。

我没指望能把她怎么样。

我要的,不是报复。

我要的,是一个态度。

一个明确的、不可动摇的、划清界限的态度。

我要让这一家人知道,我林晚,不是好欺负的。

我的底线,不容践踏。

办完手续,我走出了派出所。

天已经大亮了。

阳光刺得我眼睛有点睁不开。

周铭和公公,还等在外面。

他们俩一夜没睡,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看起来憔悴又狼狈。

看到我出来,周铭立刻迎了上来。

“晚晚……”

他想拉我的手,被我躲开了。

“处理结果出来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

“行政拘留十五天,罚款一千。”

周铭的身体晃了一下,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公公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拘留?还要拘留?”他喃喃自语,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这么严重……”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婆婆管教儿媳的小事。

“林晚!你满意了?!”

公公突然抬起头,冲我吼道。

“把我老婆子送进拘留所,你就高兴了?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可悲。

“爸,狠的不是我。”

“如果今天,是我往你儿子碗里下药,想让他给我生个女儿,你会怎么样?”

“你会不会把我打死?会不会让我净身出户?”

“为什么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就成了我不懂事,不大度,心太狠?”

“就因为我是个女人,是个儿媳妇,所以我就活该被你们算计,被你们拿捏吗?”

公-公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他张着嘴,脸憋得通红,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因为他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如果角色互换,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周铭拉了拉他爸的袖子,示意他别再说了。

他转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和疲惫。

“晚晚,我们……我们先回家,好不好?安安还在家,一晚上没见你,她肯定急了。”

“回家?”

我摇了摇头。

“周铭,我回不去了。”

“那个地方,不是我的家。”

“那只是你和你爸妈的家。”

周铭的脸色,瞬间惨白。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要离婚。”

我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就像一个背着沉重行囊的旅人,终于卸下了所有的负担。

周铭如遭雷击。

他呆呆地看着我,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离……离婚?”

公公也愣住了,手里的烟斗“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你说什么?离婚?!”他尖叫起来,“你这个女人,疯了吗!为了这点小事,你就要离婚?”

“小事?”

我笑了。

“爸,在你眼里,给我下药是小事,把我妈送进拘留所是大事。”

“在我眼里,恰恰相反。”

“一个人的身体和尊严,比天大。”

“而所谓的家庭脸面,在健康和安全面前,一文不值。”

我不再理会暴跳如雷的公公,只是看着周铭。

“周铭,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我是在通知你。”

“我会尽快找律师,起草离婚协议。”

“安安的抚养权,我必须要。”

“房子是婚前财产,是你的名字,我不要。但我婚后和你一起还的贷款部分,你要折算给我。车子归你,我们俩的存款,一人一半。”

我条理清晰地,说出我的要求。

每说一句,周身铭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到最后,他整个人都像被抽空了灵魂,摇摇欲坠。

“不……我不同意……”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嘶哑得不像话。

“我不同意离婚!晚晚,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有安安啊!”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冲上来,想抱住我,被我用力推开。

“机会?”

“周铭,从你妈第一次逼我喝那些乱七八糟的符水,你选择沉默的时候,机会就已经没有了。”

“这些年,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

“是你自己,一次都没有抓住。”

“现在,我不想再给了。”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就走。

“林晚!”

他在我身后大喊。

我没有回头。

我招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师傅,去XX小区。”

那是我爸妈家的地址。

车子开动,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

周铭和公公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两个模糊的黑点。

我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不是因为舍不得。

是为我这几年死去的爱情,为我这几年喂了狗的青春,为我曾经那个天真地以为“只要我足够好,就能改变一切”的自己。

回到娘家,我爸妈看到我红肿的眼睛,吓了一跳。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他们说了。

我妈听完,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当场就下来了。

“这个天杀的王兰!她怎么敢!她怎么敢这么对我的女儿!”

我爸则一言不发,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整个客厅都乌烟瘴气。

最后,他把烟头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

“离!必须离!”

他看着我,眼神坚定。

“晚晚,别怕。爸妈支持你。这种人家,不待也罢!”

“你带着安安回来住,爸妈养得起你们!”

我抱着我妈,放声大哭。

这些年积攒的所有委屈、不甘、愤怒、失望,在这一刻,全部倾泻而出。

那天下午,我跟着我爸,回了我和周铭的家。

周铭不在,家里只有公公一个人。

他坐在沙发上,像一尊失了魂的雕像。

看到我们,他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我没理他,直接回卧室,开始收拾东西。

我的衣服,我的书,我的护肤品。

安安的玩具,安安的衣服,安安的绘本。

我把所有属于我和女儿的东西,都装进了行李箱。

我爸默默地帮我。

整个过程,公公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我们提着大包小包准备离开时,他才沙哑地开口。

“真的……非要走到这一步吗?”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爸,路是你们自己选的。”

说完,我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娘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幼儿园老师打电话,告诉她,从今天起,只有我或者我父母,才能去接安安,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安顿好一切,我开始找律师。

律师是个很干练的女性,听完我的叙述,她给了我非常专业的建议。

她说,因为男方不存在法定过错(比如出轨、家暴),如果他坚决不同意离婚,诉讼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

但因为我们有孩子,且婆媳矛盾已经激化到报警的程度,事实分居一段时间后,法院大概率会判离。

至于孩子的抚养权,因为安安一直主要由我照顾,而且我还年轻,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判给我的可能性非常大。

有了律师的分析,我心里有了底。

接下来的日子,周铭开始了对我的狂轰滥炸。

电话、微信、短信,一天几十上百条。

内容无非是道歉、忏悔、发誓。

他说他会改,他说他会搬出来住,他说他会处理好他妈那边。

他说,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一条都没回。

心死了,就不会再有任何波澜。

他见我不理他,就开始打“亲情牌”。

他跑到我公司楼下等我。

我从另一个门走了。

他跑到我爸妈家楼下。

我爸直接下楼,把他骂了回去。

“你还有脸上我们家来?我女儿被你们家欺负成这样,你但凡有点担当,就不会让她受这种委屈!滚!以后别再来了!”

我爸一辈子老好人,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周铭被骂得狗血淋头,灰溜溜地走了。

但他没有放弃。

他又开始发动我们共同的朋友、亲戚,来做说客。

“晚晚啊,周铭人不错的,就是耳根子软了点,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哪有不犯错的。”

“为了孩子,你也得再考虑考虑啊。”

这些话,听得我耳朵都起了茧。

我只回了一句:“如果是你,你老婆的妈天天给你下药,逼你生儿子,你老公还让你算了,你能忍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

半个月后,王兰被放出来了。

出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跟着周铭,杀到了我爸妈家。

那天我正好在家。

门铃响了,我妈从猫眼一看,脸都白了。

“他们娘俩来了!”

我让我妈别开门。

他们在外面疯狂地按门铃,砸门。

“林晚!你给我出来!你这个扫把星!害我坐牢,你满意了?!”

王兰在外面破口大骂,声音嘶哑,充满了怨毒。

“你把我儿子还给我!把我的孙女还给我!你个不要脸的女人!”

周铭在旁边拉她,小声劝着:“妈,你别喊了,邻居都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我怕什么!我就是要让大家看看,这个女人心有多狠!连自己的婆婆都送去坐牢!”

我冷冷地听着。

坐了十五天牢,她非但没有丝毫悔改,反而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到了我身上。

我拿出手机,直接按了110。

“喂,警察同志,有人在我家门口寻衅滋事,严重影响了我的生活。”

警察来得很快。

看到警察,王兰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

毕竟是刚从里面出来的人,有心理阴影。

在警察的调解下,他们终于走了。

临走前,王兰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那眼神,像是要活剥了我。

周铭则是一脸的颓败和绝望。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应该也明白,我们之间,真的完了。

经过这次闹剧,我离婚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我正式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

开庭那天,周铭也来了。

他看起来瘦了一大圈,胡子拉碴,眼窝深陷。

法庭上,他不同意离婚。

他反复说,他还爱我,他想挽回这个家。

他把所有的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法官,是我不好,我没有处理好我妈和我妻子的关系,让她受了委屈。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我会带着林晚和孩子搬出去住,跟我父母彻底分开。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说得很诚恳,甚至流下了眼泪。

有那么一瞬间,我承认,我有点动摇。

毕竟是爱了那么多年的人。

但很快,我就清醒了过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个三十多年都没能摆脱母亲控制的男人,你指望他一夜之间脱胎换骨?

不可能。

就算他这次真的搬出来了,那下一次呢?

下下次呢?

王兰就像一个永远的幽灵,会一直盘旋在我们生活上空。

只要周铭的心,还向着她,我就永无宁日。

我的律师,提交了那份报警记录和行政处罚决定书。

“法官,我的当事人,长期遭受其婆婆的精神控制和人身侵害,甚至发展到被恶意投喂不明药物的程度。这已经严重威胁到我当事人的身心健康和生命安全。”

“而在整个过程中,被告,也就是她的丈夫,始终采取消极、默许甚至纵容的态度,未能尽到作为丈夫保护妻子的基本义务。这导致夫妻感情已经彻底破裂,毫无和好的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强行维持这段婚姻,对我的当事人,对孩子,都是一种持续的伤害。”

法官看了看周铭,又看了看我。

最后,他宣布休庭,择日宣判。

走出法院,周铭追了上来。

“晚晚。”

他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

“你真的……就这么恨我吗?”他问,声音里带着颤抖。

我摇了摇头。

“我不恨你,周铭。”

“我只是……对你失望透了。”

“我曾经以为,你是我的铠甲。后来我才发现,你不是。你是我这身伤痕累累的软肋上,最重的那道伤。”

他愣住了。

眼泪,顺着他憔ें悴的脸颊,滑了下来。

我没有再看他,转身离开了。

一个月后,判决书下来了。

法院判决,准予离婚。

安安的抚养权,归我。

周铭每月支付三千元抚养费,直到安安十八岁。

夫妻共同财产,按照我之前提出的方案分割。

拿到判决书的那一刻,我哭了。

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我终于,自由了。

办完所有手续后,我带着安安,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我换了工作,去了一家新的公司。

新环境,新同事,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我爸妈帮我一起照顾安安,让我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去打拼事业。

安安很懂事,她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变化。

我比以前爱笑了,也更有耐心陪她玩了。

她也变得越来越开朗。

周末,我会带她去公园,去游乐场,去博物馆。

我们会一起画画,一起做手工,一起烤饼干。

没有了争吵,没有了压抑,没有了那双时刻监视着我的眼睛。

空气都是甜的。

偶尔,周铭会来看安安。

我没有阻止。

他是安安的爸爸,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每次来,都会给安安带很多礼物。

他会陪安安玩,给安安讲故事。

他看起来,比以前更像一个父亲了。

只是,他和我之间,除了孩子,再也没有别的话题。

我们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有一次,他来接安安去过周末。

临走时,他突然对我说:“我妈……她病了。”

我愣了一下。

“什么病?”

“肝上长了个东西,不太好。”他说,眼神黯淡,“医生说,可能跟她以前乱吃那些保健品、偏方有关系。”

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些“转胎丸”,那些所谓的“好东西”。

她害我,最终,也害了她自己。

这算不算,是一种报应?

我不知道。

我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好好照顾她吧。”

我只能这么说。

他点了点头,带着安安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突然觉得,我和周铭,我们三个人,其实都是那场荒唐的“求子”闹剧的受害者。

王兰是始作俑者,她被自己的愚昧和偏执反噬。

我是直接的受害者,失去了婚姻,但赢得了新生。

而周铭,他是最可悲的。

他夹在中间,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完整的家,还要背负起一个病重的、永远无法让他省心的母亲。

他这一生,可能都要活在这种纠缠和痛苦里了。

后来,我听说,王兰的病,确诊了。

肝癌。

晚期。

周铭卖了房子,给她治病。

但一切都晚了。

不到半年,她就去世了。

葬礼,我没有去。

我只是让周铭把安安接了过去,让她送奶奶最后一程。

孩子是无辜的。

我不想让仇恨,延续到下一代。

王兰去世后,周铭来找过我一次。

他看起来,比以前更苍老了。

“晚晚,我们……还能复婚吗?”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我。

我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周铭,回不去了。”

“有些东西碎了,就再也拼不起来了。”

他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

他走了。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提过复婚的事。

我们就像两条相交后又分开的直线,各自走向了不同的远方。

又过了一年,我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一个男人。

他是个大学老师,离异,带着一个儿子。

我们很谈得来。

他欣赏我的独立和坚强,我喜欢他的温和与尊重。

我们在一起,很轻松,很舒服。

他会认真听我说话,尊重我的每一个决定。

他会告诉我:“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的,你的子宫是你自己的,你想不想生,什么时候生,都由你自己决定。”

他带我去见他的父母。

他的妈妈,是一个很开明的退休教授。

她拉着我的手,和蔼地说:“孩子,以前受委屈了。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家。”

那一刻,我没忍住,又哭了。

这一次,是幸福和感动的泪水。

我和他,决定结婚了。

领证那天,阳光很好。

我发了一条朋友圈。

照片上,是我和他,还有安安,以及他的儿子,我们四个人,笑得灿烂。

配文是:

“往后余生,请多指教。”

很快,下面有很多点赞和祝福。

我划着手机,突然看到了周铭的头像。

他也点了个赞。

然后,他留了一句评论。

“祝你幸福。”

我看着那四个字,久久没有说话。

然后,我回复了他两个字。

“谢谢。”

关上手机,我抬起头。

阳光透过车窗,暖暖地照在我身上。

安安在后座,正和她未来的小哥哥玩得开心。

我的新任丈夫,正握着我的手,他的掌心,温暖而有力。

我知道,我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而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以任何名义,夺走我的幸福。

来源:雨落思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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