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暴雨倾盆，刑场上的血迹被冲刷成淡红的溪流，蜿蜒着流入街边的沟渠。十八岁的楚爆被铁链锁在囚车里，浑身湿透，昔日英挺的将军府少帅此刻如同困兽，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皇宫的方向，那里有他最后的仇人，也有他…唯一的光。

上篇

穿进虐文世界后，谢澜音有个特殊的癖好——收集那些被原女主抛弃的病娇男主。

第一个世界，他是亡国将军楚爆，我是他囚禁的五公主。

宫变那夜，他掐着我的脖子问：“为什么帮他们？”

我笑着握住他颤抖的手：“因为只有我知道，你比他们更需要被爱。”

当他为我放弃复仇时，原女主跪在殿外求他回头。

楚爆却当众撕碎降书：“陛下，臣只要公主一人。”

第二个世界，我是病娇总裁那笼中的金丝雀。

当他为我逼垮原女主家族企业时，她哭着问他：“当初说只宠我一人呢？”

我从男人怀里抬头，轻吻他的喉结：“姐姐，他现在喜欢会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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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至暗时刻的伞

大燕王朝永和十七年秋，楚家满门抄斩的消息震动了整个京城。

暴雨倾盆，刑场上的血迹被冲刷成淡红的溪流，蜿蜒着流入街边的沟渠。十八岁的楚爆被铁链锁在囚车里，浑身湿透，昔日英挺的将军府少帅此刻如同困兽，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皇宫的方向，那里有他最后的仇人，也有他…唯一的光。

记忆在暴雨中翻涌。三日前，皇帝老儿巡游，一眼看中他刚回京的母亲，不顾她已是镇北将军正妻，强掳入宫。父亲悲愤撞柱，楚家上下求告无门，反被扣上谋逆的罪名，男丁斩首，女眷充官妓…只有他，因前日在京郊大营值守，暂逃一劫，却终究在试图潜入皇宫报仇时被擒。

雨水冰冷，却冷不过他心底的恨。铁链束缚着他的手脚，勒出深可见骨的血痕，但他感觉不到疼，只有滔天的怒火和蚀骨的绝望在焚烧。

就在他意识模糊，几乎要被这无边的黑暗吞噬时，头顶的暴雨停了。

不，不是雨停了，是一把素雅的油纸伞，撑开了一片小小的、干燥的天地。

楚爆艰难地抬起头。

伞下，站着一位宫装少女。她穿着月白色的宫裙，裙摆绣着淡雅的兰草，在这污浊血腥的刑场边缘，干净得格格不入。雨水打湿了她额前的几缕碎发，贴在白皙的脸颊上，更衬得那双眼睛清澈见底，里面没有怜悯，没有畏惧，只有一种近乎平静的注视。

是五公主，燕璃。那个在宫宴上永远安静坐在角落，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公主。

她怎么会来这里？

楚爆喉咙干涩，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用那双猩红的眼死死盯着她。

少女蹲下身，与他平视，将伞又往前递了递，完全遮住了他。“楚小将军，”她的声音很轻，却奇异地穿透了雨幕，“活着。”

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楚爆混沌的脑海。

活着？

楚家满门俱灭，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为了这血海深仇？可仇人是当今天子，他一个阶下囚，拿什么报仇？

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五公主将伞柄轻轻塞入他被铁链锁住、勉强能活动的手指间，指尖不经意擦过他冰冷的手背，带起一丝微不可查的战栗。

“伞给你，”她说，“雨总会停的。”

说完，她站起身，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走进了茫茫雨幕，任由雨水打湿她的肩头。

楚爆握着那尚带她指尖余温的伞柄，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雨帘中，心底那冻结的恨意，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有什么东西，悄然钻了进去。

第二章 金笼中的雀鸟

三年后，镇北王府。

不，现在这里应该叫做“将军府”。三年前那场宫变，二皇子弑父篡位，老皇帝暴毙，京城大乱。是楚爆，这个本该死在刑场的楚家遗孤，不知如何联络上了旧部，又得了二皇子（如今的新帝）的“赏识”，在乱军中稳住局势，拥立新帝登基，一跃成为权倾朝野的镇北将军。

曾经的血海深仇，似乎被他遗忘。至少表面如此。

而此刻，将军府最深处，一座极尽奢华却守卫森严的绣楼里，谢澜音，或者说，顶着“五公主燕璃”皮囊的谢澜音，正对着一面巨大的西洋镜，慢条斯理地梳理着长发。

镜中的少女容颜绝美，却带着一种易碎的苍白，眼神不再是三年前的平静无波，而是流转着一种慵懒又暗藏锋芒的光彩。

“系统，楚爆的好感度多少了？”她在脑中询问。

【宿主，目标人物楚爆当前好感度：85，执念值：90。警告，执念值过高，存在失控风险。】

谢澜音勾唇一笑，眼底闪过兴味。失控？要的就是失控。这些所谓的“美强惨”病娇，只有在失控的边缘，才最真实，最…有趣。

她原本是另一个世界的过客，偶然绑定了这个“病娇收藏家”系统，任务就是穿越到各个小世界，取代那些有眼无珠、承受不住病娇男主痴缠又妄图逃离的原女主，成为这些病娇男主唯一的救赎与…囚笼。

第一个世界，就是这亡国公主与病娇将军的剧本。

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甲叶轻微的碰撞声。

谢澜音放下玉梳，脸上那点漫不经心的神色瞬间收敛，换上了恰到好处的忧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完美复刻了原主燕璃在楚爆面前的状态。

门被推开，一身玄色常服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三年的军旅生涯和权谋倾轧，让楚爆褪去了少年的最后一丝青涩，轮廓更加冷硬锋利，眉眼间积郁着化不开的阴鸷，只有看向她时，那浓稠的黑暗里才会翻涌起近乎疯狂的炽热。

他挥手屏退了左右侍立的宫女。

偌大的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楚爆一步步走近，带着一身外面的寒气，停在谢澜音面前。他伸出手，指尖带着薄茧，抚上她的脸颊，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璃儿，”他低声唤着原主的乳名，声音沙哑，“今日可有想我？”

谢澜音垂下眼睫，身体几不可查地轻颤了一下，没有说话。

楚爆似乎很满意她这副模样，俯身，将额头抵着她的，呼吸交融。“说话。”他命令道，语气带着惯有的偏执。

“……想了。”谢澜音声如蚊蚋。

“真乖。”楚爆低笑一声，拦腰将她抱起，走到窗边的软榻坐下，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将她紧紧箍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景色宜人，但仔细看，会发现院墙高耸，巡逻的护卫络绎不绝。这是一座美丽的牢笼。

“璃儿，别想着离开我，”楚爆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柔又残忍，“你是我的，从三年前你递给我那把伞开始，就注定是我的。这辈子，下辈子，都只能是。”

谢澜音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她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缓缓勾起一个极淡的、冰冷的笑容。

是啊，是你的。

但你，很快也会是我的。

第三章 裂痕与试探

楚爆对谢澜音的占有欲，几乎到了变态的地步。

她不能离开这座绣楼半步，身边伺候的宫女全是他的心腹，每日的饮食起居事无巨细都要向他汇报。她多看哪个侍卫一眼，第二天那个侍卫就会消失。她偶尔对某样首饰、某样点心流露出一点兴趣，下一刻那样东西就会堆满她的房间。

他在用他的方式“爱”她，也是用这种方式，确认她的存在，安抚自己内心深处那无法愈合的不安和暴戾。

谢澜音很好地扮演着被吓坏了的、却又不得不依赖他的金丝雀角色。顺从，偶尔流露出一点对过去的怀念和对自由的渴望，恰到好处地刺激着楚爆的神经，让他的执念不断加深。

但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新帝登基三年，根基未稳，楚爆功高震主，又掌握着军权，君臣之间早已离心。朝中暗地里针对楚爆的弹劾从未停止，说他“目无君上”、“包藏祸心”。而楚爆，似乎也在暗中布局着什么。

谢澜音冷眼旁观，知道这是原剧情的重要节点——原女主燕璃，就是在这个时期，因为无法忍受楚爆的控制和外界（主要是暗中联系她的、曾是原主青梅竹马的某位世子）的怂恿，开始尝试逃跑，最终彻底激怒楚爆，导致了一系列虐身虐心的剧情。

但她不是燕璃。

这晚，楚爆回来得极晚，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和……更浓的血腥味。

他屏退左右，踉跄着走到谢澜音的床边，不由分说地将她从锦被里捞起来，紧紧抱住。冰冷的铠甲硌得她生疼。

“璃儿……”他醉眼朦胧，眼底却是一片清醒的疯狂，“今天有人劝我……劝我把你交出去。说你是前朝公主，留着你……是祸患。”

谢澜音心中一动，面上却露出惊恐之色，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这个细微的动作刺激了楚爆。他猛地收紧了手臂，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怕我？”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声音阴沉，“你也觉得我是恶魔？觉得我囚禁你，折磨你？”

谢澜音忍着不适，抬起泪眼朦胧的眼，轻轻握住他掐在自己腰间的手，那手背青筋暴起，充满了毁灭的力量。她没有挣扎，反而将脸颊贴了上去，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

“阿爆……我若怕你，三年前……就不会给你那把伞了。”

楚爆浑身剧烈一震。

酒意似乎瞬间醒了大半。他看着她贴在自己手背上的脸，感受着那微凉的、柔软的触感，眼底翻涌的暴戾一点点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近乎痛楚的迷茫。

“那你为什么……”他声音干涩，“为什么有时候……用那种眼神看我？”像看一个怪物。

谢澜音抬起头，泪珠滚落，却直视着他：“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靠近你，你会生气；远离你，你更生气。阿爆，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她将问题抛了回去，同时也是一种试探，试探他对“燕璃”的感情，到底到了何种程度。

楚爆沉默了。他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看着她眼中那份纯粹的（伪装出来的）无助和依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发慌。

他猛地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带着酒气的灼热呼吸将她彻底笼罩。这是一个充满占有欲和宣誓主权的吻，粗暴而绝望。

一吻结束，他抵着她的额头，喘息着，声音低哑破碎：“留在我身边……哪里都不准去。就这样……留在我身边就好。”

【楚爆好感度+2，当前87。执念值+1，当前91。】

谢澜音在他怀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还不够。

这把火，还需要再添点柴。

第四章 旧梦来袭

机会很快来了。

边境不稳，北狄犯境，朝中无人可用，新帝不得不再次倚重楚爆，命他即日点兵出征。

出征前夜，楚爆几乎将谢澜音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极致的缠绵后，他抚摸着沉睡中她恬静的睡颜，眼神挣扎而痛苦。

“璃儿，等我回来……”他低声呢喃，“等我拿下军功，便向陛下求娶你。这天下，再无人能阻拦我们。”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若我回不来……我已安排好，会有人送你离开京城，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流露出“放她走”的念头。虽然，前提是他回不来。

谢澜音心中冷笑，安全的地方？只怕是黄泉路吧。以楚爆的性格，怎么可能真的放她活着离开，属于别人？

但她面上依旧安睡，仿佛毫无所觉。

楚爆走了，带着大军开赴边境。

将军府的守卫更加森严，但某些被楚爆强势压制的“虫子”，也开始悄悄活动起来。

首先找上门的，是原女主燕璃曾经的青梅竹马，靖安侯世子，苏清远。

在一个细雨蒙蒙的午后，一封带着熟悉暗号的信，由一个小宫女颤抖着塞进了谢澜音的手中。

信上，苏清远言辞恳切，诉说了对“璃妹妹”的思念和担忧，痛斥楚爆狼子野心，囚禁公主，天理难容。并言明他已安排好一切，只待时机，便可救她脱离苦海，远走高飞。

若真是那个柔弱天真、对苏清远尚存情谊的原主，此刻恐怕早已心动。

谢澜音捏着信纸，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迷蒙的雨景，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系统，记录一下，原男配开始走剧情了。”

【已记录。宿主打算如何处理？】

“如何处理？”谢澜音指尖一松，信纸飘落，被窗外的雨打湿，墨迹晕开，模糊不清，“当然是……给他一点希望，然后再亲手掐灭。”

她并未回复任何信件，但在下一次苏清远的人试图接触她时，她故意在对方视线可及的范围内，对着窗外一株开败的海棠，露出了一个忧伤而隐忍的表情。

这个表情，足够苏清远解读出无数的“不得已”和“默默期盼”。

消息传回，苏清远果然更加坚定了“拯救”公主的决心，开始更加频繁、也更加隐秘地活动。

与此同时，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也按捺不住了。

柳依依，新帝登基后颇为得宠的妃嫔，也是……楚爆曾经差点议亲的表妹，原剧情中，在楚爆囚禁公主期间，对他多有“关怀”，最终因爱生恨，间接导致原主惨死的女配。

她借着入将军府“探望”公主的名义，实则想探查楚爆的动向，以及……这个被楚爆藏得严严实实的公主，究竟是何方神圣。

装饰华丽的厅堂内，柳依依一身华服，珠翠环绕，打量着坐在主位上，神色清淡的谢澜音，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公主殿下在此清修，倒是让外面的人好生惦记。”柳依依语带双关，“尤其是苏世子，听闻为了公主，可是茶饭不思呢。”

谢澜音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柳妃娘娘说笑了。本宫如今是楚将军的人，与外男有何干系？”

柳依依被她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脸色微僵，随即又笑道：“公主说的是。不过，楚将军此番出征，凶险异常，北狄人骁勇善战……唉，若是将军有个万一，公主日后可有何打算？”

谢澜音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柳依依莫名感到一阵寒意。

“不劳柳妃娘娘费心。”谢澜音放下茶盏，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阿爆他会回来的。”

柳依依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她看着谢澜音那张绝美却淡漠的脸，看着她提及楚爆时那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伪装的）信任与依赖，心头火起。这个女人，凭什么？凭什么得到楚爆那样偏执疯狂的爱？凭什么如此笃定？

她强压下怒火，又假意关怀了几句，便悻悻离去。

谢澜音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冰冷。

鱼饵都撒下去了，就等鱼儿……和渔夫，回来了。

第五章 血色凯旋

边境的战事比预想的更为激烈。

楚爆用兵如神，但北狄此次来势汹汹，双方陷入胶着。战报一封封传回京城，朝堂之上，对新帝倚重楚爆的不满之声再次响起，甚至有人暗中开始清算楚爆在朝中的势力。

苏清远认为时机已到，加紧了“营救”公主的计划。而柳依依，也频繁出入宫廷，在新帝耳边吹着枕边风，暗示楚爆拥兵自重，甚至可能与北狄有所勾结。

谢澜音在将军府中，看似平静，实则通过系统和零星的信息，密切关注着外界的一切。

【宿主，楚爆好感度波动，一度降至85，目前回升至86。执念值稳定在92。检测到目标人物情绪极度不稳定，杀意值飙升。】

谢澜音挑眉。看来，京城这边的“小动作”，已经传到他耳朵里了。而且，似乎有人把她和苏清远“暗中联系”的事情，也添油加醋地报给了他。

很好。

三个月后，边境传来捷报，楚爆大破北狄王庭，斩敌数万，俘虏北狄亲王，不日即将凯旋。

消息传来，京城震动。新帝的脸色一连阴沉了数日。

凯旋大军回京那日，京城万人空巷。

楚爆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玄甲染着尚未干涸的血迹，浑身散发着如同地狱归来的煞气。他面容冷峻，眼神扫过迎接的百官，最后落在城楼上那道明黄色的身影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讥诮的弧度。

宫宴之上，新帝强颜欢笑，大肆封赏。楚爆面无表情地谢恩，目光却时不时扫过空着的、本应属于“五公主”的位置。

宴至中途，新帝终于按捺不住，借着酒意，半是试探半是警告地开口：“楚爱卿此番立下不世之功，朕心甚慰。只是……爱卿府上那位前朝公主，终究是皇家血脉，长久留在将军府，于礼不合，也惹人非议啊。”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楚爆身上。

楚爆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缓缓抬起眼，看向御座上的君王，眼神幽深如潭：“哦？那依陛下之见，该如何？”

新帝被他看得心中一寒，强自镇定道：“不若……朕另赐府邸，让五皇妹搬出将军府，也好全了皇家颜面……”

“不必了。”楚爆打断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殿。他放下酒杯，站起身，玄甲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陛下，”他一步步走向御座，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跳上，“臣，只要她一人。”

新帝脸色骤变：“楚爆！你……”

楚爆却不再看他，转身面向百官，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三年前，楚家蒙冤，满门抄斩，是五公主在至暗时刻给了臣一把伞，告诉臣‘活着’。从那时起，臣这条命，就是她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神色各异的众人，最终定格在脸色苍白的苏清远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她是我楚爆的人，此生此世，只能留在我身边。谁敢打她的主意……”

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寒光一闪，剑尖直指地面，声音冰寒刺骨：

“犹如此案！”

“咔嚓”一声，坚硬的紫檀木案几被剑气一分为二，轰然倒塌。

满殿死寂。新帝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再发一言。苏清远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愤恨与恐惧。

楚爆收剑回鞘，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大步离去，留给众人一个狂妄而决绝的背影。

【楚爆好感度+3，当前90。执念值+3，当前95。警告！执念值接近临界点！】

谢澜音在将军府中，通过系统“看”完了宫宴上这场大戏的实时转播，满意地笑了。

看，疯狗亮出獠牙了。

而她，很快就要亲手给他系上项圈。

第六章 绝望的饵

楚爆凯旋后的将军府，气氛更加压抑。他身上的戾气几乎凝成实质，看向谢澜音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幽深难测，那里面翻滚的爱欲与占有欲几乎要将她吞噬。

他并没有立刻质问苏清远的事情，只是将她看得更紧，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夜晚的索取也变得更加凶狠，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她的存在，在她身上打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谢澜音依旧扮演着柔弱顺从，但在偶尔的眼神交汇中，会流露出一丝欲言又止的挣扎和委屈。

她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等楚爆的怀疑和不安积累到顶点。

这天夜里，狂风暴雨，像极了三年前刑场那个下午。

楚爆带着一身酒气和湿冷的水汽闯入她的寝殿。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抱住她，而是站在床前，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燕璃。”他连名带姓地叫她，声音低沉得可怕，“我出征期间，苏清远……找过你？”

来了。

谢澜音心中冷笑，面上却适时地露出惊慌之色，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眼神闪烁：“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楚爆猛地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困在方寸之间，灼热的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脸上，眼神锐利如刀，“需要我提醒你？那个雨天，偷偷塞信给你的宫女？还有你站在窗边，对他的人露出的那个表情？”

他果然都知道！而且比她知道得更详细！

谢澜音恰到好处地颤抖起来，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却倔强地没有落下：“你……你监视我？”

“监视？”楚爆低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自嘲和疯狂，“我不监视你，难道等着你跟他远走高飞吗？璃儿，我说过，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告诉我，你对他笑了？你是不是……还想跟他走？”

谢澜音疼得蹙眉，却迎上他疯狂的目光，泪水终于滑落，声音带着哭腔和一种被误解的绝望：“是！我是对他笑了！因为我怕！我怕你回不来！我怕我一个人在这牢笼里，连个念想都没有！”

她用力挣扎着，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小兽：“楚爆！你除了把我关在这里，除了怀疑我，还会做什么？三年前那把伞，是不是我就不该给你！”

这句话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狠狠刺中了楚爆心底最深的伤疤和恐惧。

他浑身剧烈一震，眼底的疯狂瞬间被一种巨大的恐慌取代。攥着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松开。

“不……不是的……”他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声音变得沙哑而慌乱，他猛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璃儿，别这么说……别不要我……”

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我没有想跟他走……”谢澜音伏在他怀里，哭得不能自已，声音断断续续，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我只是……只是想知道外面的消息……我只是……想你平安回来……”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无比清澈和……真实。

“阿爆，除了你……我还能依靠谁呢？”

楚爆怔住了。他看着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她，听着她带着委屈和依赖的控诉，心脏像是被泡在温水里，又酸又胀。所有的怀疑、愤怒和暴戾，在这一刻，都被这眼泪和话语奇异地抚平了。

是啊，她还能依靠谁呢？她只是一个亡国公主，除了他，她一无所有。苏清远？那个懦弱的世子，能给她什么？只有他，才能护住她。

是他……是他太害怕失去了。害怕得差点又把她推开。

“对不起……璃儿，对不起……”他笨拙地擦拭着她的眼泪，一遍遍地吻着她的发顶、额头，“是我不好……是我混账……别哭……”

他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卑微和恳求：“别离开我……永远都别离开我……”

【楚爆好感度+4，当前94。执念值-2，当前93。目标人物安全感略有提升。】

谢澜音在他看不见的角落，缓缓勾起了唇角。

看，打一棒子，给颗甜枣。对付病娇，果然还是这招最管用。

第七章 殿外的哭声

经此一夜，楚爆对谢澜音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依旧是偏执的占有，但少了几分猜忌的阴鸷，多了几分近乎笨拙的讨好。他甚至开始允许她在护卫的严密“保护”下，在将军府的花园里稍微走远一点。

他似乎在尝试着，用他自己的方式，给她一点点她想要的“自由”。

谢澜音乐见其成，并适时地表现出受宠若惊和逐渐敞开心扉的迹象，让楚爆的“安全感”和“好感度”稳步提升。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楚爆在宫宴上的狂妄举动，彻底激化了与新帝的矛盾。朝中暗流汹涌，弹劾楚爆的奏折雪片般飞上新帝的案头。而苏清远，在目睹了楚爆对“燕璃”势在必得的疯狂后，更是妒恨交加，联合了一些对楚爆不满的朝臣，暗中策划着更大的动作。

柳依依也没闲着。她无法忍受楚爆对那个亡国公主如此专情，更害怕楚爆的权势继续膨胀，最终威胁到她和皇帝的地位。她不断在新帝耳边煽风点火，甚至暗示，或许可以从五公主身上下手，作为牵制乃至扳倒楚爆的突破口。

这一日，谢澜音正在花园的水榭中小憩，忽然听到府门外传来一阵喧哗，隐隐夹杂着女子的哭泣和哀求声。

很快，有侍卫匆匆来报：“将军，府外……柳妃娘娘求见，说是……说是想见公主一面。”

楚爆眉头瞬间拧紧，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和戾气：“不见！轰走！”

“可是……”侍卫面露难色，“柳妃娘娘跪在府门外，引来不少百姓围观，说……说若是见不到公主，便长跪不起。”

楚爆眼神一寒，刚要发作，却被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按住了手背。

是谢澜音。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眼中带着一丝好奇和……不易察觉的算计。

“阿爆，”她轻声说，“让她进来吧。”

楚爆看向她，眼神锐利：“你想见她？”

谢澜音垂下眼睫，语气带着点淡淡的嘲弄：“我只是想知道，这位曾经差点成为你夫人的表妹，如今跪在抢了她心上人的‘情敌’门外，是想说什么。”

楚爆眸光微动，审视了她片刻，最终挥了挥手，对侍卫道：“带她去前厅。”

将军府前厅。

柳依依一身素衣，未施粉黛，发髻微乱，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与平日里那个艳光四射的宠妃判若两人。

看到楚爆搂着谢澜音的腰走进来，她眼中闪过一丝嫉恨，随即哭得更加哀切：“表哥！璃妹妹！”

楚爆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冰冷：“柳妃娘娘这是何意？臣当不起你这一跪。”

柳依依抬起泪眼，目光直接越过楚爆，落在谢澜音身上，声音凄楚：“璃妹妹，我今日前来，并非为了自己，是为了陛下，为了这大燕的江山啊！”

谢澜音挑了挑眉，没说话，静待她的表演。

“表哥！”柳依依又转向楚爆，泣不成声，“你醒醒吧！你被这个女人迷惑了心智！她是前朝公主，她心里恨着我们所有人！她留在你身边，不过是利用你报复皇家！苏世子之事，就是证据！她根本不爱……”

“够了！”楚爆厉声打断她，周身杀气四溢。

柳依依被吓得一哆嗦，却依旧倔强地看着谢澜音：“璃妹妹，你若还有半点良心，就离开表哥！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为你了，成为千古罪人吗？朝中上下都在弹劾他，陛下已经对他忍无可忍！你再留在他身边，只会害死他！”

好一番声情并茂的“劝告”，字字句句都在为楚爆“着想”，实则将所有的罪责和危机都推到了谢澜音头上。

若是原主，那个对楚爆又怕又愧、内心善良柔软的燕璃，听到这番话，恐怕真的会动摇，甚至会为了“不连累”楚爆而选择自我牺牲。

柳依依期待地看着谢澜音，等待着她脸上出现动摇、愧疚或者痛苦的神色。

然而，她失望了。

谢澜音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怜悯？就像在看一个蹩脚的戏子卖力表演。

半晌，谢澜音才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响彻在寂静的前厅：

“柳妃娘娘，你说完了吗？”

柳依依一愣。

谢澜音缓缓从楚爆怀中站直身体，虽然依旧纤细柔弱，但脊背挺直，目光直视着柳依依，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冷和锐利。

“你说我恨皇家，利用阿爆报复？”她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淡淡的嘲弄，“若我真想报复，三年前刑场之上，我为何要给他那把伞？让他带着仇恨死去，或者变成一个真正的复仇恶魔，搅得这天下大乱，不是更能让我痛快？”

柳依依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你说我留在阿爆身边会害死他？”谢澜音步步紧逼，目光扫过楚爆紧绷的侧脸，最后重新落回柳依依身上，语气笃定，“这世上，若连我都离开他，那才是真正地把他往地狱里推。”

她上前一步，微微俯身，靠近跪在地上的柳依依，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说：

“柳依依，你口口声声说爱他，可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真正要的是什么吗？”

她直起身，不再看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柳依依，转身，主动挽住了楚爆僵硬的手臂，仰头看着他，目光清澈而坚定：

“阿爆，我们回去吧。外面风大。”

楚爆低头，看着身边这个仿佛脱胎换骨般的女子，看着她眼中那份毫无保留的（伪装的）信任与维护，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一股滚烫的热流瞬间涌遍四肢百骸。

他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喉咙有些发紧，只吐出一个字：

“好。”

他搂着她，无视了身后柳依依那绝望而怨毒的目光，径直离开了前厅。

【楚爆好感度+3，当前97。执念值-3，当前90。目标人物安全感大幅提升，杀意值降低。】

谢澜音依偎在楚爆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剧烈心跳，嘴角的弧度加深。

看，对比产生美。

原女主的后悔？这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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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雪月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