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果然,在听到“害死我妈妈”几个字时,宋屿洲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醉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狰狞的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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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听到“害死我妈妈”几个字时,宋屿洲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醉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狰狞的暴怒!
“放他娘的狗屁!”他猛地低吼出声,额角青筋暴起,“那两个老畜生还敢提你妈?!”
他一把捏住江鸢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眼神凶狠得像要杀人:“江鸢!你给老子听清楚了!你妈是怎么死的,你他妈最好亲自去问问你那好哥哥和好后妈!问问他们,当年楼梯上的油是谁泼的!问问他们,伪造证据嫁祸给老子,拿了多少好处!”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但深处,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心与委屈?
“老子要不是为了……”他话说到一半,猛地顿住,像是意识到自己失言,狠狠别过头去,粗声粗气地骂道,“妈的!跟你这蠢女人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他妈从来就不信老子!”
江鸢的心脏,因为他的话而剧烈震颤着。
他果然知道!他一直都知道真相!
前世,他选择沉默背负,任由她恨他。
今生,在她尖锐的质问下,他终于爆发了出来。
看着他因为愤怒和委屈而微微发红的眼眶,江鸢心中酸软一片,所有的试探和表演都化为了乌有。
“我信。”
她轻声说。
简单的两个字,让暴怒中的宋屿洲瞬间哑火。
他猛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瞪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你说什么?”
“我说,我信你。”江鸢看着他,眼神清澈而坚定,“宋屿洲,我知道,不是你。”
房间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宋屿洲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仿佛想从里面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虚伪或欺骗。
过了许久,久到江鸢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他才猛地松开捏着她肩膀的手,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般,向后踉跄了一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他低下头,碎发遮住了他的眉眼,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只有他紧握的、指节泛白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了他此刻极不平静的内心。
“……呵。”他发出一声极轻的、自嘲般的嗤笑,声音沙哑得厉害,“……现在说信?江鸢,你他妈骗鬼呢?”
说完,他不再看她,猛地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出了房间。
沉重的关门声,隔绝了两个世界。
江鸢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缓缓地蹲下身,抱紧了自己的膝盖。
虽然过程狼狈,他的反应也依旧别扭。
但,种子已经埋下。
他知道,她“信”他了。
这就够了。
第十三章:破碎的梦境
那晚之后,宋屿洲消失了三天。
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
江鸢的心,从最初的镇定,慢慢变得有些焦灼。
她不怕他关着她,凶她,甚至骂她。
她怕的是,他再次将自己彻底封闭起来,用冷漠和距离,将她推得更远。
第四天深夜,就在江鸢迷迷糊糊即将入睡时,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浓重的酒气伴随着夜风的寒意,一起涌了进来。
是宋屿洲。
他没有开灯,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踉跄着走到床边。
江鸢立刻闭上眼,放缓呼吸,假装睡着。
她感觉到他在床边站了很久,久到她几乎要维持不住平稳的呼吸。
然后,他缓缓地蹲了下来,蹲在床边,与她平视。
温热的、带着浓烈酒气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黑暗中,江鸢能感受到他目光的沉重与……痛苦。
良久,一声极轻极轻的,带着无尽疲惫和沙哑的呓语,飘入她的耳膜。
“鸢鸢……”
这一声呼唤,不再是平日里暴躁的连名带姓,也不再是充满戾气的“蠢女人”。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小心翼翼的温柔,像是濒死之人最后的呢喃。
江鸢的心尖猛地一颤。
“……对不起……”
他声音哽咽,带着浓重的鼻音。
“上辈子……没能……保护好你……”
“让你……那么疼……”
滚烫的液体,滴落在江鸢的脸颊上,灼得她皮肤发痛。
他……哭了?
这个前世为她剔骨剜肉都不曾皱一下眉头的男人,此刻,在深夜,在她“熟睡”的床边,像个无助的孩子般,流着泪,说着道歉的话。
江鸢的睫毛剧烈地颤抖起来,再也无法假装下去。
她猛地睁开眼,对上了宋屿洲那双在黑暗中,泛着水光,写满了惊愕与慌乱的眼眸。
四目相对。
空气凝固。
宋屿洲像是被当场抓住的小偷,猛地想要起身后退,却因为蹲得太久,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江鸢却快他一步,伸出手,紧紧抓住了他微凉的手腕。
“宋屿洲。”她看着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宋屿洲身体僵住,瞳孔骤然收缩。
江鸢坐起身,拉着他的手,没有放开。
月光下,她的眼神清亮而坚定,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与悔恨。
“是我蠢,是我笨,被所谓的血亲蒙蔽,认贼作父,误把你当成仇人。”
“是我不知好歹,把你的保护当成囚禁,把你的爱意当成折磨。”
“是我……欠你一条命,欠你一份情,欠你……一个轮回。”
她每说一句,宋屿洲的眼神就震动一分。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剔骨之痛……”江鸢的声音哽咽了,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很疼吧?”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宋屿洲所有的伪装与防线。
他猛地抽回手,像是被烫到一般,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旁边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慌乱地别开脸,不敢再看她,声音破碎而嘶哑:“你……你他妈在胡说什么?!什么剔骨……老子听不懂!”
“你听得懂!”江鸢斩钉截铁,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依旧死死地盯着他,“宋屿洲,我都想起来了!所有的一切!你的好,你的坏,你的沉默,你的偏执,还有你最后……为我做的一切!”
宋屿洲彻底僵在原地,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与仓皇。
他沉默了许久许久。
久到江鸢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终于,他转过身,脸上所有的暴躁、恼怒、不耐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种近乎荒芜的平静,和深可见骨的疲惫。
他看着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想起来……又怎么样呢?”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万念俱灰的沙哑。
“江鸢,重来一次……结局就会不一样吗?”
第十四章:摊牌与抉择
“重来一次,结局就会不一样吗?”
宋屿洲的问题,像一把冰冷的锥子,刺破了江鸢所有重生以来的庆幸与决心。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站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身形依旧挺拔,却仿佛承载了千年的孤寂与绝望。那双总是盛满暴躁或深沉爱意的眼眸,此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败。
他在害怕。
不是害怕她的恨,而是害怕……即使重来一次,他依旧无法改变既定的悲剧,无法护她周全,最终再次失去她。
江鸢的心,疼得厉害。
她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步走向他。
“宋屿洲,”她停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布满胡茬、写满倦怠的脸,声音清晰而坚定,“结局会不会不一样,不是由天定,而是由我们。”
她伸出手,轻轻捧住他的脸,指尖感受到他肌肤的冰凉和微微的颤抖。
“前世,我们之间隔着太多的谎言与误会。你什么都不说,我什么都不问,我们像两个瞎子,在黑暗里互相伤害,至死方休。”
“这一世,我回来了,带着所有的记忆和悔恨。你也回来了,虽然你嘴上不承认。”她看着他下意识想要闪躲的眼神,用力固定住他的脸,“我们知道了所有的真相,知道了谁是敌人,谁是棋子。”
“这难道不是老天给我们最大的机会吗?”
宋屿洲的眼睫剧烈地颤动了一下,灰败的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碎裂,透出微光。
“机会?”他喃喃重复,声音干涩。
“是,机会。”江鸢用力点头,眼神灼灼,“报仇的机会,雪恨的机会,以及……相爱的机会。”
“相爱”两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劈中了宋屿洲。
他猛地一震,瞳孔骤缩,下意识就想反驳:“谁他妈……”
“你爱我,宋屿洲。”江鸢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前世爱得疯狂,爱得病态,爱到可以为我剔骨剜肉,魂飞魄散。这一世,你就算满嘴糙话,态度恶劣,可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在保护我。你怕我重蹈覆辙,怕我再被伤害,所以你用这种方式,想把我牢牢捆在你认为安全的地方,对吗?”
宋屿洲张了张嘴,想否认,却发现所有的言语在她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眸前,都变得苍白无力。
他颓然地垮下肩膀,像是终于卸下了千斤重担。
“……是。”他承认了,声音低哑,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疲惫,“老子他妈就是爱你爱得不行!就是见不得你受一点委屈!就是怕你再被那群畜生骗!怕你……再死一次!”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带上了压抑的哽咽。
“老子宁愿你恨我,怨我,至少你他妈还活着!活蹦乱跳地跟老子闹!老子受不了再看你冷冰冰地躺在那里!受不了!”
他低吼着,像是困兽最后的挣扎。
江鸢的眼泪汹涌而出,她踮起脚尖,不顾一切地吻上了他冰凉的、带着酒气和苦涩的唇。
宋屿洲身体猛地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她的吻,生涩,却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与温暖,像是一道阳光,骤然照进他冰封已久的心湖。
他僵硬了片刻,随即,如同压抑了千年的火山,猛地爆发出来!
他反客为主,狠狠攫取了她的唇舌,手臂铁箍般将她死死揉进自己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碾碎,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这是一个带着血腥气、泪水咸味,以及所有不甘、恐惧、绝望和失而复得的、疯狂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几乎窒息,才勉强分开。
宋屿洲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灼热粗重,眼底翻涌着剧烈的情感风暴。
“江鸢……”他沙哑地唤她的名字,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确认。
“嗯。”江鸢轻声应着,脸颊绯红,眼神却亮得惊人,“我在。”
“这次……”他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厉与祈求,“别再骗老子了。”
“不会了。”江鸢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誓言般郑重,“宋屿洲,这一世,我们联手。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那些欠了我们的,一个都别想跑!”
第十五章:联手布局
摊牌之后,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冰山,似乎瞬间消融了大半。
宋屿洲虽然依旧是那副“老子不好惹”的德行,嘴里时不时蹦出几句糙话,但眼神里的阴郁和暴躁,明显减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内敛的……占有欲和保护欲。
他开始允许江鸢在保镖的陪同下,在庄园内有限度地“自由活动”,甚至默许了她接触一些无关紧要的文件——当然,是他筛选过的。
江鸢知道,信任的建立需要时间。她并不急于一时。
当前最重要的,是解决掉江磊和王美琳那对毒蛇,以及……那个看似无辜,实则在前世扮演了不光彩角色的林修远。
书房里,宋屿洲将一沓资料扔在江鸢面前,语气依旧算不上好,但少了之前的针锋相对。
“看看,你那好哥哥和好后妈,最近可没闲着。”
江鸢拿起资料,快速翻阅。上面详细记录了江磊如何利用江鸢“被抢”引发的舆论同情,暗中接触宋氏集团的对手公司,试图寻求合作,瓜分利益。而王美琳,则频繁出入各大拍卖会和奢侈品店,挥霍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巨款。
“他们倒是会抓机会。”江鸢冷笑一声,放下资料,“看来,我‘失踪’这段时间,他们过得很滋润。”
“滋润?”宋屿洲嗤笑一声,眼神冰冷,“快了,老子马上就让他们哭都哭不出来。”
他点开电脑,调出一份加密文件。
“这是他们当年谋害你母亲,以及后来伪造证据、嫁祸给我的部分证据链。虽然还不够完整,但足以让他们喝一壶了。”
江鸢看着屏幕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转账记录、被收买人员的证词片段,以及母亲出事地点附近模糊的监控截图(虽然关键部分被破坏了),心脏依旧一阵阵发冷。
血亲的背叛,无论经历多少次,都让人无法释怀。
“你打算怎么做?”她问。
“怎么做?”宋屿洲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弧度,“当然是让他们……自食其果。”
他俯身,靠近江鸢,压低声音,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一个利用江磊的贪婪和王美琳的虚荣,引蛇出洞,请君入瓮,最终让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原形毕露的计划。
江鸢听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赞同与……一丝狠绝。
“需要我做什么?”她问。
宋屿洲看着她眼中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冷光,心中莫名一荡,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依旧有些粗鲁):“你?给老子好好待着,别添乱就行!”
江鸢拍开他的手,瞪他:“我是受害者,也是最重要的证人!而且,由我出面,效果会更好。”
宋屿洲蹙眉,显然不放心。
“宋屿洲,”江鸢放软了声音,带着一丝恳求,“这是我必须亲自面对的坎。让我参与,好吗?我保证,不会冲动,一切都听你安排。”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宋屿洲沉默了片刻,最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妈的!随你!不过给老子记住,要是敢少一根头发,老子扒了他们的皮!”
语气凶狠,但妥协的态度已然明确。
江鸢知道,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她微微一笑,主动凑上前,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放心,宋老板。这次,我们赢定了。”
宋屿洲身体一僵,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他猛地别开脸,喉结滚动了一下,嘴里含糊地骂了句什么,但最终,没有推开她。
联手的第一步,达成。
第十六章:诱饵已下
计划,悄无声息地展开。
首先,由宋屿洲这边,故意放出风声,暗示因江鸢的“失踪”以及与江家的纠葛,宋氏集团某个重要的海外合作项目出现动摇,急需寻找新的、可靠的合作伙伴稳定局面。
这个消息,精准地传到了正在四处寻找机会的江磊耳中。
果然,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江磊立刻活跃起来。他动用所有关系,试图搭上这条线,并自信满满地认为,凭借他“受害者家属”以及“对宋屿洲知根知底”的身份,能够赢得合作方的信任,趁机咬下宋氏一块肥肉。
与此同时,江鸢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无意中”通过某个看似隐秘的渠道(实则是宋屿洲故意留给她的),联系上了焦急寻找她的林修远。
在短暂的通话中,她的声音带着恐惧、无助和一丝对宋屿洲的“控诉”,她暗示自己是被强迫的,日夜思念着林修远,并“不小心”透露了宋屿洲似乎因为某个项目焦头烂额,近期可能会离开庄园出席一个重要场合的消息。
林修远果然上钩,一方面安抚江鸢,表示一定会救她出来,另一方面,则将这个“宝贵”的消息,透露给了急于寻找宋屿洲破绽的江磊。
一切,都在朝着预设的方向发展。
这天,宋屿洲拿着一个精致的请柬,来到江鸢房间。
“明晚,商业峰会,老子要去一趟。”他将请柬丢在桌上,语气随意,眼神却带着询问。
江鸢拿起请柬看了看,地点、时间,都与他们计划中,“引蛇出洞”的场合吻合。
“需要女伴吗,宋老板?”她抬眸,冲他嫣然一笑。
宋屿洲眸色一深,喉结微动,嘴上却道:“带你去?给老子惹麻烦吗?”
“怎么会?”江鸢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帮他理了理本就很平整的领带,动作自然亲昵,“我可是你‘强取豪夺’来的战利品,不带出去炫耀一下,怎么对得起你宋老板的恶名?”
她踮脚,在他耳边轻声吐气,带着一丝蛊惑:“而且,你不觉得,由我亲自出现在那里,看着那对豺狼兄妹自投罗网,会更有趣吗?”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宋屿洲的身体瞬间绷紧,他猛地扣住她的腰,将她拉近,眼神危险而炙热:“江鸢,你他妈现在越来越会撩拨老子了!”
江鸢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笑容明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学的。”
宋屿洲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认命般叹了口气,将头埋在她颈窝,闷声道:“……操!老子真是栽你手里了!”
他抬起头,眼神已然恢复了惯常的冷厉与掌控:“明天跟紧老子,一步不许离!要是敢乱跑,看老子回来怎么收拾你!”
“遵命,宋老板。”江鸢笑着应下。
她知道,舞台已经搭好,演员也已就位。
只等明晚,好戏开场。
第十七章:峰会风云
翌日晚,华灯初上。
市中心最高端的酒店宴会厅内,名流云集,衣香鬓影。一年一度的商业峰会正在这里举行。
当宋屿洲携着江鸢出现在会场入口时,原本喧闹的会场,出现了瞬间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对组合身上。
男人一身 Giorgio Armani 高定黑色西装,身姿挺拔,面容冷峻,气场强大,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而他臂弯里挽着的女人,则是一身 Valentino 早春系列的裸粉色长裙,勾勒出窈窕身姿,妆容精致,眉眼如画,气质清冷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正是近日处于舆论风口浪尖的——江鸢。
她竟然出现了!还是以宋屿洲女伴的身份!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
“那就是江鸢?果然漂亮,怪不得宋屿洲……”
“不是说被强迫的吗?看着不像啊……”
“谁知道呢?不过她今天出现在这里,意味可就深长了……”
江鸢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探究的、好奇的、甚至是恶意的目光。她微微挺直了背脊,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略显疏离的微笑,手却下意识地收紧,挽住了宋屿洲的手臂。
宋屿洲立刻察觉到了她的紧张。
他侧过头,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恶声恶气地说:“怕了?现在想跑可晚了!”
语气虽糙,但握着她的手,却温暖而有力,传递着无声的支持。
江鸢心中一暖,侧头对他笑了笑,低声道:“有你在,我怕什么。”
宋屿洲眼神微动,哼了一声,没再说话,但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柔和了些许。
两人步入会场中心,立刻被各路人士包围。宋屿洲游刃有余地应付着,江鸢则安静地站在他身边,扮演着合格的女伴角色,偶尔在宋屿洲眼神示意下,与某些重要人物的女眷寒暄几句。
她的目光,却如同最精准的雷达,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全场。
很快,她在角落里,看到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江磊和王美琳。
他们果然来了。
江磊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试图彰显财力的亮色西装,正端着酒杯,与几个看起来像是小公司老板的人高谈阔论,眼神却不时地瞟向宋屿洲的方向,带着贪婪与算计。
王美琳则珠光宝气,挽着江磊的手臂,脸上堆着假笑,目光在接触到江鸢时,瞬间闪过一丝怨毒,随即又化为虚伪的关切。
江鸢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分毫。
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十八章:当众打脸
觥筹交错间,气氛看似和谐。
江磊终于按捺不住,端着酒杯,带着王美琳,朝着宋屿洲和江鸢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屿洲哥,好久不见。”江磊努力挤出一个热情的笑容,语气带着刻意的熟稔,“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见到您,还有……鸢鸢。”
他的目光落在江鸢身上,带着“兄长”般的担忧与责备:“鸢鸢,你这些天跑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和妈有多担心你?电话也打不通,真是急死我们了!”
王美琳立刻配合地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哽咽道:“是啊鸢鸢,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就算和屿洲闹别扭,也不能玩失踪啊!快,跟妈妈回家,别在这里打扰屿洲了!”
他们唱作俱佳,试图在众人面前营造出江鸢不懂事、宋屿洲强取豪夺,而他们是关心则乱的受害者家属形象。
周围的议论声又响了起来,不少人看向江鸢的眼神带上了不赞同。
若是前世的江鸢,此刻恐怕早已被他们的虚伪气得失去理智,或者委屈落泪。
但现在的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宋屿洲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晃动着手中的酒杯,仿佛眼前的两人是空气。
江鸢的沉默和宋屿洲的漠视,让江磊有些下不来台。他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强硬:“鸢鸢,听话!跟哥哥回去!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说着,他竟然伸手,想要去拉江鸢的手臂!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江鸢的瞬间——
“拿开你的脏手!”
一声冰冷的、带着凛冽杀意的低吼,骤然响起!
宋屿洲动了。
他快如闪电般出手,一把攥住了江磊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能听到骨节错位的“咔嚓”声!
“啊——!”江磊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脸色瞬间惨白。
全场哗然!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冲突的中心。
宋屿洲眼神森寒如冰,盯着因剧痛而蜷缩的江磊,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会场:
“我的女人,也是你能碰的?”
强大的气场瞬间笼罩全场,压得人喘不过气。
王美琳吓得尖叫一声,后退几步。
江鸢站在宋屿洲身后,看着他高大挺拔、如同守护神般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与暖流。
宋屿洲甩开江磊的手,如同甩开什么肮脏的垃圾。他拿出西装口袋里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刚才碰过江磊的手,然后将手帕随意丢在地上。
动作优雅,却充满了极致的羞辱。
江磊捂着手腕,疼得冷汗直流,又羞又怒,指着宋屿洲,色厉内荏地吼道:“宋屿洲!你……你欺人太甚!你强抢我妹妹,现在还敢当众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宋屿洲嗤笑一声,眼神睥睨,“跟你这种谋害亲母、嫁祸他人的畜生讲王法?”
一句话,如同平地惊雷,在整个会场炸响!
“什么?谋害亲母?”
“真的假的?江夫人不是意外坠楼吗?”
“天啊!如果是真的,那也太可怕了!”
江磊和王美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慌乱。
“你……你血口喷人!”王美琳尖声叫道,声音颤抖。
“血口喷人?”宋屿洲眼神冰冷,拍了拍手。
立刻,他身后的助理上前,将一个平板电脑面向众人。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剪辑好的视频和文件截图——正是他们之前收集到的,关于江磊和王美琳谋害江母、伪造证据的部分证据!
虽然还不是全部,但足以让明眼人看出端倪。
会场瞬间沸腾了!
记者们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涌上前,镜头对准了面无人色的江磊和王美琳。
“江先生,请问宋总说的是真的吗?”
“王女士,请解释一下视频里的转账记录!”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闪光灯如同疾风骤雨,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江磊和王美琳在众人的围攻下,狼狈不堪,语无伦次,试图挣扎逃离,却被宋屿洲的人暗中挡住去路。
江鸢站在宋屿洲身边,冷冷地看着那对曾经是她至亲的男女,如同小丑般在众人面前原形毕露。
心中,没有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善恶终有报。
天道好轮回。
第十九章:尘埃落定与新的开始
峰会上的风波,如同一场席卷一切的风暴,彻底将江磊和王美琳打入了地狱。
虽然最终的司法审判还需要时间,但舆论已经将他们彻底定性。谋害亲母,嫁祸他人,贪婪无耻……这些标签如同烙印,牢牢刻在了他们身上。江家本就摇摇欲坠的产业,在宋屿洲的顺势打击下,迅速土崩瓦解。
而林修远,也在事后被宋屿洲的人“请”去“喝茶”,他之前与江磊合谋,试图利用江鸢牟利,以及在码头事件中扮演的不光彩角色,都被一一揭露。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和整个上流社会的唾弃。
所有的仇怨,似乎都在这一刻,尘埃落定。
回到庄园,夜色已深。
江鸢卸去精致的妆容,换上舒适的睡衣,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静谧的花园。
重生以来,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可以稍稍放松。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她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
宋屿洲走到她身后,伸出手,从后面轻轻环住了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颈窝。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温暖的体温,熟悉的气息,将江鸢紧紧包裹。
“都结束了。”她轻声说,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疲惫。
“嗯。”宋屿洲低低应了一声,手臂收得更紧些,“以后,没人能再欺负你。”
他的声音,不再是平日里的暴躁糙哑,而是带着一种罕见的、温柔的沉稳。
江鸢转过身,面对着他,伸手抚摸上他棱角分明的脸颊。
“宋屿洲,谢谢你。”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谢谢你的守护,谢谢你的爱,谢谢你在前世为我做的一切,谢谢你在今生,还愿意给我重新开始的机会。
宋屿洲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眼神深邃如海。
“谢什么。”他语气依旧有点硬,但耳根却悄悄红了,“老子乐意。”
他顿了顿,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试探,声音低了几分:“现在……仇也报了,恩……也算报了点。你……还想走吗?”
问出这句话,他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气,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江鸢看着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又酸又软。
这个傻子。
她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用一个行动,代替了所有回答。
这个吻,温柔而绵长,不带任何情欲,只有无尽的眷恋与承诺。
一吻结束,两人气息都有些微乱。
江鸢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轻声说:“宋屿洲,我不走了。”
“这辈子,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宋屿洲身体猛地一震,随即,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他猛地将她打横抱起,在原地转了几个圈,惹得江鸢惊呼出声。
“操!江鸢!你他妈再说一遍!”他眼睛亮得惊人,像个得到全世界最珍贵宝藏的孩子。
江鸢搂着他的脖子,笑得眉眼弯弯:“我说,我不走了!宋屿洲,我要和你在一起!这辈子,下辈子,都要在一起!”
“妈的!这可是你说的!”宋屿洲低吼着,狠狠吻住她,“说好了就不准反悔!反悔老子就……就……”
他“就”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只是将她更深地吻住,用行动宣泄着内心澎湃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意。
月光如水,洒满房间,将相拥的两人镀上一层温柔的银边。
所有的仇恨与误会,都在这一刻,真正地成为了过去。
属于他们的,新的开始,终于到来。
第二十章:余生请多指教(尾声)
一年后。
城西庄园,依旧静谧,却不再冰冷。
花园里,江鸢正弯着腰,小心地给一丛新栽的蓝色绣球花浇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身上跳跃,勾勒出柔和的光晕。
她的气色很好,眉眼间带着恬淡的幸福,比一年前那个满身是刺、眼底藏着恨意的女孩,更多了几分温婉与从容。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沉稳而熟悉。
她没有回头,唇角却已不自觉扬起。
一双手臂从后面环住她的腰,温热的气息靠近。
“忙完了?”她轻声问,放下水壶,自然地靠进身后宽阔的胸膛。
“嗯。”宋屿洲将脸埋在她颈窝,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满足地喟叹一声。他的动作依旧有些霸道,但力道却控制得极好,不再让她感到不适。
“这些花有什么好看的?娇气得很。”他瞥了一眼那丛绣球,嘴上嫌弃,眼神却带着纵容。
江鸢轻笑:“我喜欢。”
“行行行,你喜欢就种。”宋屿洲妥协得毫无原则,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比上辈子那些带毒的好。”
江鸢身体微僵,随即放松下来,转过身,抬手轻轻抚平他微蹙的眉头:“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那些鲜血、仇恨、误解、痛苦……都已经被时光埋葬,成为了记忆深处一道逐渐淡去的疤痕。
剩下的,是相守的平静,与日渐深厚的爱意。
宋屿洲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还疼吗?”
他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但江鸢听懂了。
他问的是前世,那颗子弹,以及……他最后选择的,刻骨剔肉之刑。
她的眼眶微微发热,摇了摇头,将脸贴在他胸口:“不疼了。有你在,什么都不疼了。”
宋屿洲喉结滚动,手臂收紧,将她牢牢圈在怀里,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再不分离。
阳光暖暖地照着,花园里花香馥郁,岁月静好。
“宋屿洲。”
“嗯?”
“我们结婚吧。”
抱着她的手臂猛地一僵。
宋屿洲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她,眼神里充满了震惊、狂喜,以及一丝不确定:“你……你说什么?”
江鸢抬起头,看着他,笑容明媚而坚定,一字一句地重复:“我说,我们结婚吧。宋屿洲,我要嫁给你。”
没有强迫,没有交易,没有误会。
只有两颗历经磨难,终于紧紧相依的心。
宋屿洲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那双总是盛满戾气或深情的眼眸,此刻竟迅速泛红,蒙上了一层水光。
他猛地将她紧紧抱住,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碎,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丝……哭腔?
“操……江鸢……你他妈……终于肯了……”
他还是说不出什么温柔的情话。
但这句带着糙话和哽咽的回应,却比世界上任何华丽的誓言,都更让江鸢心动。
她回抱住他,在他怀里用力点头。
“嗯,肯了。”
“宋屿洲,余生漫长,请多指教。”
“还有……”她顿了顿,声音轻柔,却带着无尽的情意,“我爱你。”
阳光下,相拥的两人,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如同他们即将开始的,崭新而幸福的未来。
来源:雪月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