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柳依依在将军府门外那一跪,非但没有达到离间的目的,反而像一瓢冷水浇进了滚烫的油锅,彻底激化了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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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破碎的降书
柳依依在将军府门外那一跪,非但没有达到离间的目的,反而像一瓢冷水浇进了滚烫的油锅,彻底激化了矛盾。
新帝得知柳依依受辱,勃然大怒,认为楚爆此举是公然打皇家的脸。而苏清远等人趁机联合上书,罗列楚爆十大罪状,称其“目无君上、拥兵自重、私藏前朝余孽、意图不轨”,请求皇帝下旨严惩。
同时,边境再次传来急报,北狄残部联合西凉,卷土重来,声势浩大,边关告急。
内忧外患之下,新帝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一面假意安抚楚爆,命其再次领兵出征,一面暗中调集京畿兵马,准备在楚爆离京后,以“谋逆”之名查抄将军府,控制“五公主”,并断其后勤,欲将楚爆及其心腹大军困死在边境。
这是一招极其毒辣的釜底抽薪。
然而,新帝低估了楚爆在军中的掌控力,也低估了楚爆对京中动向的警惕。
出征前夜,楚爆将一枚冰凉的黑铁令牌放入谢澜音手中。令牌上刻着一个狰狞的狼头,触手生寒。
“璃儿,”他看着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这是我暗中培养的‘影狼卫’的调令,见此令如见我。若京中有变,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护你出城,去北境找我。”
他顿了顿,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声音低沉:“记住,无论听到什么消息,都不要相信。除非亲眼见到我……或者,我的尸体。”
谢澜音握紧令牌,抬头看他,眼中适时地涌上担忧:“阿爆,一定要回来。”
楚爆深深地看着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用一个几乎令她窒息的拥抱,代替了所有回答。
大军再次开拔。
楚爆走后不到半月,京中的局势果然急转直下。
新帝以“祈福”为名,派禁军“护送”五公主入住皇家寺庙,实则是变相软禁,切断了将军府与外界的大部分联系。同时,对楚爆一系的官员进行清洗,朝堂之上人心惶惶。
苏清远认为机会难得,竟冒险潜入寺庙,想强行带走谢澜音。
“璃妹妹!快跟我走!楚爆完了!陛下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他这次必死无疑!你再留在这里,只会给他陪葬!”苏清远拉着她的手腕,急切地说道。
谢澜音甩开他的手,退后一步,冷冷地看着他:“苏世子,请自重。”
“你!”苏清远又急又怒,“你怎么还执迷不悟?楚爆他是个疯子!他囚禁你,折磨你!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那他懂吗?”谢澜音指向窗外隐约可见的、负责“护卫”(监视)她的禁军,语气讥诮,“还是你懂?你们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可你们谁问过我想要什么?你们谁不是在利用我?利用我来打击阿爆,满足你们自己的私欲?”
苏清远被她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苏清远,”谢澜音看着他,眼神淡漠如冰,“收起你那套自以为是的深情吧。我宁愿留在疯子身边,也不愿跟你们这些‘正常人’,虚与委蛇。”
就在这时,寺庙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和兵刃相交的声音!
苏清远脸色大变:“怎么回事?”
一名浑身是血的影狼卫冲破守卫,踉跄着跪倒在谢澜音面前:“公主!将军……将军他提前回师了!现已攻破京城四门!”
“什么?!”苏清远如遭雷击,瘫软在地。
谢澜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楚爆怎么可能真的毫无防备。
她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对那影狼卫道:“带路,我去见他。”
“公主!外面危险!”
“带路。”谢澜音语气不容置疑。
当她走出寺庙时,京城已经陷入一片混乱。楚爆的玄甲军如同黑色的洪流,席卷了每一条街道,与负隅顽抗的禁军激烈交战。烽火硝烟弥漫,昔日繁华的帝都,此刻宛如人间炼狱。
楚爆一身浴血玄甲,手持长枪,骑在战马上,如同杀神临世。他正指挥着军队围攻皇城。
看到谢澜音在影狼卫的护卫下安然走来,他紧绷冷硬的面容似乎柔和了一瞬,但很快又被更深的戾气覆盖。他策马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向她伸出手。
“璃儿,过来。”
谢澜音没有犹豫,将手放在了他沾满血污却依旧温热的手掌中。
楚爆微微用力,将她拉上马背,圈在怀里。冰冷的铠甲硌着她,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但她没有丝毫退缩,反而主动靠向他的胸膛。
“阿爆,”她仰头看着他线条冷硬的下颌,轻声问,“你要当皇帝吗?”
楚爆低头,对上她清澈的眼眸,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复仇的火焰,野心的光芒,还有……对她答案的一丝不确定。
“你想当皇后吗?”他反问。
谢澜音笑了,那笑容在烽火映照下,显得格外妖异动人。她摇了摇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我不想当皇后。我只想当楚爆唯一的女人。”
楚爆瞳孔微缩,搂着她的手臂猛地收紧。
就在这时,皇城的大门,在巨大的撞击声中,轰然洞开。
第九章 最后的抉择
皇城陷落。
新帝带着残兵败将,退守到最后的大殿。柳依依跟在他身边,花容失色,瑟瑟发抖。
楚爆抱着谢澜音,骑着战马,踏过染血的玉阶,一步步走入这座象征天下权力巅峰的宫殿。
百官或被俘,或跪地投降,昔日高高在上的皇权,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堪一击。
新帝披头散发,龙袍染血,看着步步逼近的楚爆,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他猛地将目光投向被楚爆护在怀里的谢澜音,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五皇妹!”他嘶声喊道,“你快劝劝他!他是为了你才造反的!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我们燕家江山易主,看着皇兄我死无葬身之地吗?你是大燕的公主啊!”
柳依依也哭喊着跪倒在地:“璃妹妹!不,公主殿下!以前是我不对,我错了!求你饶了陛下,饶了我们吧!这江山我们不要了,只求你们留我们一条生路!”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谢澜音身上。
苏清远不知何时也被押解过来,他看着这幕,眼中满是绝望和讽刺。看啊,这就是他曾经想拯救的公主,如今却成了颠覆江山的祸水。
楚爆也低头看着她,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似乎在紧张她的答案。
谢澜音感受着身后男人紧绷的身体和那几乎要将她勒碎的力道,缓缓地,从他怀中抬起了头。
她目光平静地扫过狼狈不堪的新帝和柳依依,扫过神色各异的百官,最后,落在了楚爆那张沾染血污却依旧俊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上。
她没有看那些求饶的人,只是看着楚爆,轻轻开口,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大殿:
“阿爆,你记得吗?三年前,那个雨天,我给你的,除了伞,还有一句话。”
楚爆身体猛地一僵,眼底翻涌起剧烈的波澜。
她说过——【活着】。
“现在,”谢澜音伸出手,指尖轻轻拂去他脸颊上的一滴血珠,动作温柔,眼神却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澈,“选择权在你手里。”
“是杀了他,彻底覆灭这让你痛恨的燕氏皇族,报仇雪恨,然后坐上那冰冷的龙椅……”
她顿了顿,指尖停留在他心口的位置,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
“还是……放下?”
“放下?”楚爆声音沙哑干涩,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他为了复仇,隐忍多年,沾染无数鲜血,走到今天这一步,她让他放下?
“是,放下。”谢澜音看着他眼中翻涌的血色和挣扎,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放下过去的仇恨,放下对这江山的执念。我们离开这里,去过你说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纯净如初雪,却又带着蛊惑人心的妖异:
“这万里江山,九五之尊,与我相比,孰轻孰重?”
大殿之内,落针可闻。
新帝和柳依依屏住了呼吸,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苏清远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澜音。
百官们更是心神剧震,这五公主……是疯了,还是……
楚爆死死地盯着谢澜音的眼睛,仿佛要透过这双清澈的瞳仁,看穿她灵魂最深处的想法。他胸膛剧烈起伏,握着长枪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复仇?皇位?还是……她?
三年前刑场的暴雨,那把递过来的伞,她带着泪光的控诉,她毫不犹豫的维护,她此刻近乎魔鬼般的诱惑……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中疯狂闪现、交织。
他猛地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那浓郁的血腥气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底所有的挣扎、暴戾、疯狂,都沉淀了下去,只剩下一种近乎荒芜的平静。
他松开了搂着谢澜音的手,缓缓抬起了握着长枪的手臂。
新帝吓得闭上了眼睛,柳依依发出刺耳的尖叫。
然而,楚爆的长枪并未刺向任何人。
他手腕一翻,将长枪重重顿在地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然后,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他转过身,面向大殿门口的方向,撩起战袍下摆,单膝跪地。
他跪的不是龙椅上的皇帝,而是……他马背上,那个巧笑倩兮的女子。
“臣,楚爆,”他抬起头,目光穿过大殿,仿佛看到了很远的地方,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枷锁的决绝,“愿卸甲归田,此生只做公主一人的侍卫。”
他顿了顿,补充道:
“唯一的侍卫。”
说完,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不是杀人,而是割下了自己的一缕头发,掷于地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今日断发,了断前尘。此后,楚爆与燕氏皇族,恩怨两清!”
满殿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惊呆了。
新帝瘫软在龙椅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柳依依看着楚爆那决绝的背影,眼中最后的光彩也熄灭了,只剩下彻底的灰败和绝望。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如果当初……可惜,没有如果。
苏清远苦笑一声,闭上了眼睛。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不是输给楚爆的权势,而是输给了那个男人愿意为那个女人放弃一切的疯狂。
谢澜音坐在马背上,看着下方跪着的、为她放弃了血海深仇和万里江山的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温柔,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胜利者的笑容。
她轻轻跃下马背,走到楚爆面前,弯腰,扶起了他。
“我们回家。”她说。
【世界一任务完成。楚爆好感度100,执念值转化为绝对忠诚。奖励结算中……即将传送至世界二:病娇总裁的金丝雀。】
第十章 新的牢笼 (世界二开启)
谢澜音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极度柔软奢华的大床上。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雪松香薰味道,触目所及是极简主义装修风格,黑白灰的主色调,冷硬,奢华,却毫无生气。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都市璀璨的夜景,车流如织,霓虹闪烁。
这是一个现代化的顶层公寓。
“系统,传输世界二背景。”
【世界二背景传输中……】
【目标人物:傅瑾寒,傅氏集团总裁,商业帝国王者,性格偏执阴郁,控制欲极强。】
【原女主:林晓晓,普通大学生,因容貌与傅瑾寒少年时期暗恋的(已故)白月光有几分相似,被其看中,强取豪夺,成为契约情人。】
【原剧情:林晓晓无法忍受傅瑾寒的控制和占有欲,在傅瑾寒死对头(原男主)的帮助下多次逃跑,最终激怒傅瑾寒,导致家族破产,亲人惨死,自身也被囚禁至精神崩溃。】
【宿主当前身份:林晓晓。】
【主线任务:获取傅瑾寒100%好感度与绝对掌控权。】
【初始好感度:60(基于对白月光替身的兴趣)。执念值:70(对白月光的执念投射)。】
谢澜音坐起身,感受着身下丝滑的床单,看着镜子里那张清纯可人、带着几分怯懦气息的脸蛋,满意地勾了勾唇。
病娇总裁和金丝雀吗?
听起来,比上一个世界的亡国将军,更有趣呢。
她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蝼蚁般的众生。玻璃映出她此刻的眼神——怯懦褪去,只剩下一种冰冷的、跃跃欲试的狩猎光芒。
“傅瑾寒……”她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如同品尝一杯醇酒。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开门声,以及一道冰冷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醒了?谁准你下床的。”
第十一章 金丝雀的爪牙
傅瑾寒的声音像冰冷的丝绸,滑过寂静的空气。他站在门口,身形高大挺拔,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面容俊美却如同覆盖着寒霜,一双深邃的眼眸锁在谢澜音身上,带着审视与掌控。
若是真正的林晓晓,此刻怕是已经吓得缩回床上,瑟瑟发抖了。
但谢澜音只是缓缓转身,脸上适时地浮现出林晓晓式的惊慌与无措,手指下意识地绞紧了睡裙的蕾丝边,声音细弱:“我……我只是看看窗外。”
傅瑾寒迈步走近,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回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指尖挑起她一缕垂落的发丝,动作看似亲昵,却带着评估货物的冷漠。“记住你的身份,林晓晓。待在我为你划定的范围内,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
他的触碰让谢澜音心底泛起一丝冷嘲,但她的眼神依旧纯净,带着点委屈:“我知道了,傅先生。”
“叫我瑾寒。”他纠正,语气是不容反驳的命令。
“……瑾寒。”谢澜音从善如流,声音软糯。
傅瑾寒似乎满意了,眼底的冰霜融化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占有欲和某种透过她在看别人的恍惚。他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冰冷的吻。
“乖。”
【傅瑾寒好感度+1,当前61。执念值(对白月光)75。】
谢澜音垂眸,掩去眼底的算计。替身?很好。越是深刻的执念,崩塌时带来的快感才越强烈。
傅瑾寒对她的“驯服”很满意,开始像装扮玩偶一样“宠爱”她。顶级的高定服饰、璀璨的珠宝、无限额的副卡……物质上极尽奢华,却严格限制她的自由,她的手机被监控,出行必有保镖“陪同”,甚至与谁通话都需要报备。
谢澜音安然享受着这一切,同时通过系统搜集着关于傅瑾寒和他那位已故白月光——苏晚晴的所有信息。
苏晚晴,傅瑾寒少年时期唯一的光,温柔善良,如同皎洁明月,却在多年前一场意外中为救傅瑾寒而香消玉殒。自此,傅瑾寒性格大变,内心封闭,直到遇见与苏晚晴有几分神似的林晓晓。
“系统,模拟分析苏晚晴的行为模式和语言习惯。”
【分析中……模拟数据加载完毕。宿主可随时调用。】
谢澜音开始不着痕迹地“模仿”。她会在傅瑾寒疲惫时,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咖啡,角度与系统模拟的苏晚晴习惯完全一致。她会在听音乐时,偶尔哼起苏晚晴生前最爱的那首古典乐曲的片段。她甚至会在布置餐桌时,下意识地将鸢尾花(苏晚晴最爱的花)摆放在特定的位置。
这些细微到极致的模仿,如同水滴石穿,一点点侵蚀着傅瑾寒的心防。
他看她的眼神,逐渐从透过她看别人,变成了专注地凝视她本身。那冰冷的占有欲里,开始掺杂了真实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困惑与动摇。
【傅瑾寒好感度+5,当前66。执念值(对白月光)-2,当前73。警告:目标人物对宿主本身关注度提升。】
第十二章 失控的序曲
然而,替身终究是替身。傅瑾寒内心深处对苏晚晴的执念,以及他本身偏执的控制欲,并不会轻易消失。
一次商业晚宴,傅瑾寒破例带谢澜音出席。她穿着一身傅瑾寒亲自挑选的、与苏晚晴风格极其相似的白色鱼尾裙,挽着他的手臂,姿态温顺,容颜绝美,瞬间吸引了全场目光。
其中,包括傅瑾寒的商业对手,也是原剧情中帮助林晓晓逃跑的“原男主”——顾辰风。
顾辰风风度翩翩地走来,目光在谢澜音脸上停留片刻,带着恰到好处的欣赏,对傅瑾寒笑道:“傅总,这位小姐是?以前从未见过。”
傅瑾寒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低,搂着谢澜音腰肢的手臂收紧,语气冰冷:“我的女伴,不劳顾少费心。”
顾辰风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敌意,反而对谢澜音温和一笑:“小姐似乎有些面熟。”
这句话如同点燃了引线。傅瑾寒眼神骤然阴鸷,他猛地将谢澜音往身后一拉,隔绝了顾辰风的视线,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顾辰风,离她远点!”
晚宴不欢而散。
回到顶楼公寓,傅瑾寒的怒火彻底爆发。他一把将谢澜音按在冰冷的落地窗上,巨大的力道让她后背生疼。窗外是璀璨的都市夜景,映照着他扭曲的俊容。
“你对他笑了?”他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眼底翻滚着骇人的风暴,“你就那么喜欢招惹别的男人?嗯?”
谢澜音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片苍白和恐惧,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没有……瑾寒,我只是……只是礼貌……”
“礼貌?”傅瑾寒低吼,另一只手粗暴地撕扯着她的礼服,“我对你不够好吗?为什么还要看别人?为什么不能只看着我!”
他的吻如同惩罚,带着血腥气的掠夺,落在她的唇上、颈间。谢澜音没有挣扎,只是在他近乎施虐的亲吻间隙,用带着哭腔的、颤抖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
“瑾寒……你弄疼我了……晚晴姐姐……也会怕疼的……”
这句话如同按下了暂停键。
傅瑾寒所有的动作瞬间僵住。
他猛地抬起头,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眼中的疯狂和暴戾潮水般褪去,只剩下巨大的震惊和……恐慌。
他看着她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样子,那张与苏晚晴相似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属于“林晓晓”的恐惧和委屈,却又奇异地与他记忆深处,苏晚晴某次被他无意中撞到、蹙眉轻呼“疼”的画面重叠。
不是晚晴。
她是林晓晓。
可他刚才……在对她做什么?
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攫住了他。他像是被烫到一样松开了手,踉跄着后退两步,看着谢澜音滑坐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低声啜泣,礼服凌乱,露出肩膀上被他掐出的青紫指痕。
那痕迹刺眼得让他心脏抽搐。
“对……对不起……”他声音干涩,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他从未对任何人道过歉,尤其是对被他视为所有物的“林晓晓”。
谢澜音抬起泪眼,看着他脸上罕见的无措,心底冷笑更甚。看,打破替身滤镜,只需要一个恰到好处的“提醒”。
她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膝盖,将脸埋起来,肩膀微微耸动,哭得无声却更显委屈。
傅瑾寒站在那儿,手足无措。他想靠近,又不敢。心底某种坚固的东西,正在悄然裂开。
【傅瑾寒好感度+3,当前69。执念值(对白月光)-5,当前68。目标人物产生强烈愧疚感与认知混乱。】
第十三章 白月光的阴影
自那晚之后,傅瑾寒对谢澜音的态度变得极其矛盾。
他依旧控制着她,但那种控制里,少了几分理所当然的粗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他送来的礼物更加昂贵,却不再强求她一定要穿戴成苏晚晴的风格。他偶尔会看着她出神,眼神复杂,不再仅仅是透过她看影子。
他甚至开始允许她在保镖的陪同下,去楼下的花园散步。
谢澜音知道,种子已经种下,现在需要的是耐心等待它生根发芽。
她不再刻意模仿苏晚晴,反而开始若有若无地展现出一些与苏晚晴截然不同的特质。苏晚晴温柔似水,她偶尔会流露出一点小任性;苏晚晴喜爱古典乐,她会在傅瑾寒的书房里“无意”中发现并放上一张摇滚唱片;苏晚晴善良到近乎圣母,她则会在对佣人偶尔的失误时,表现出清晰的喜恶和界限。
这些差异,像一根根细小的针,不断刺痛着傅瑾寒固守的执念,却又让他不由自主地被这份“不同”所吸引。
他开始困惑,这个叫林晓晓的女人,除了那张脸,内在似乎与他记忆中的白月光毫无相似之处。可为什么,他的目光却越来越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就在这时,苏晚晴的祭日到了。
傅瑾寒情绪异常低沉,一整天都待在书房里,对着苏晚晴的照片喝酒。夜里,他醉醺醺地闯入谢澜音的房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像个迷路的孩子。
“晚晴……为什么离开我……”他埋首在她颈间,灼热的呼吸带着浓重的酒气,声音哽咽。
若是以前,谢澜音或许会继续扮演温顺的替身。但此刻,她只是安静地被他抱着,然后,轻轻推开了他。
傅瑾寒茫然地抬头,醉眼朦胧地看着她。
谢澜音打开床头灯,暖黄的光线照亮她平静无波的脸。她看着傅瑾寒,清晰而缓慢地说:“傅瑾寒,你看清楚,我是林晓晓。”
傅瑾寒浑身一震,酒意似乎醒了大半。他死死地盯着她,眼神剧烈挣扎。
“我知道你忘不了苏晚晴。”谢澜音继续说道,语气没有嫉妒,没有委屈,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但她是她,我是我。你把我关在这里,究竟是爱她,还是……仅仅无法接受她的离开,需要一个情感的寄托品?”
“你闭嘴!”傅瑾寒像是被戳中了最痛的伤口,猛地低吼,眼神重新变得凶狠。
谢澜音却毫不畏惧,反而迎上他的目光,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怜悯的弧度:“傅瑾寒,你其实很可怜。只能靠囚禁一个影子,来证明自己还活着。”
“我让你闭嘴!”傅瑾寒猛地抬手,似乎想掐住她的脖子,但手在空中却剧烈颤抖,最终狠狠一拳砸在了她头侧的床头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他喘着粗气,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她,胸膛剧烈起伏。
谢澜音依旧平静地看着他,眼神清澈,仿佛能洞穿他所有伪装下的脆弱。
半晌,傅瑾寒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垂下手臂,踉跄着后退,逃离了这个房间。
【傅瑾寒好感度+8,当前77。执念值(对白月光)-10,当前58。目标人物陷入严重自我怀疑与情感认知危机。对宿主本身关注度与依赖感大幅提升。】
第十四章 猎人与猎物
经过祭日那晚的冲突,傅瑾寒明显在逃避谢澜音。他减少了回公寓的次数,即使回来,也多半是深夜,并且睡在客房。
谢澜音乐得清静,同时知道,最后的决战快要来了。傅瑾寒这种偏执的人,逃避意味着内心的堤坝即将溃决。
她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接触顾辰风。
她利用一次傅瑾寒疏忽(或许是他潜意识里不再那么严格监控)的机会,通过一个被顾辰风买通的佣人,传递出了一条简短的信息:“想合作,拿出诚意。”
她不需要多说,顾辰风这种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果然,不久后,顾氏集团开始对傅氏发起一系列精准的商业打击,手段凌厉,直指傅瑾寒近期的几个重要项目。同时,一些关于傅瑾寒“心理问题”、“控制狂”的负面消息也开始在圈内小范围流传。
内外交困,傅瑾寒的压力达到了顶点。
这天晚上,他再次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但与上次不同,这次他的眼神是清醒的,清醒中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他直接走进谢澜音的房间,没有开灯,月光勾勒出他挺拔却显得有些孤寂的身影。
“林晓晓。”他连名带姓地叫她,声音沙哑。
谢澜音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
“顾辰风在对付我,”他一步步走近,目光如同鹰隼,“是你做的,对吗?”
“是。”谢澜音坦然承认。
傅瑾寒瞳孔一缩,似乎没料到她会承认得如此干脆。他走到床边,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困住,声音低沉危险:“为什么?我对你不好吗?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是顾辰风派来的?”
谢澜音笑了,在月光下,她的笑容美得惊心动魄,也冷得刺骨。
“傅瑾寒,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她伸出手,指尖轻轻点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我不是任何人的棋子。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你看清楚……”
她的指尖缓缓上移,抚过他紧绷的下颌线,最后停留在他唇上。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苏晚晴的影子,而是林晓晓。一个活生生的,会反抗,也会……掠夺的人。”
傅瑾寒呼吸一窒,看着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野心和冰冷,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恐惧、愤怒、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交织在一起。
他猛地低头,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不再是惩罚,不再是透过她怀念别人,而是充满了侵略性、征服欲,以及一种绝望的、想要确认什么的疯狂。
谢澜音没有拒绝,反而主动回应,唇齿交缠间,带着同样不容置疑的力道。
一吻结束,两人气息都不稳。傅瑾寒抵着她的额头,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骇人。
“林晓晓,你真是个魔鬼。”
谢澜音喘息着,声音带着蛊惑:“那你呢?傅瑾寒,你是愿意继续守着冰冷的幻影,还是……抓住我这个真实的魔鬼?”
傅瑾寒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表明了他的选择。他再次吻住她,这一次,带着一种摧毁一切也重塑一切的决绝。
第十五章 悔之晚矣
傅瑾寒和谢澜音的关系,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共生”状态。
他不再将她视为纯粹的替身或所有物,而是承认了她作为一个独立、甚至危险个体的存在。他依旧掌控着大局,却开始默许甚至纵容她在商业上给顾辰风传递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如同纵容一只伸出爪牙的宠物猫。他享受着这种与“魔鬼”共舞的危险快感,这让他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而谢澜音,则利用这种默许,不断加深傅瑾寒对“林晓晓”这个本体的依赖和情感投入。她在他忙于应对顾辰风制造的压力时,送上恰到好处的关怀(伪装);在他因苏晚晴而情绪低落时,不再模仿安慰,而是用她自己的方式——或许是尖刻的嘲讽,或许是带着刺的陪伴——让他从回忆中挣脱。
傅瑾寒的好感度在一种扭曲的氛围中稳步提升,对苏晚晴的执念持续下降。
【傅瑾寒好感度85,执念值(对白月光)30。】
就在此时,原剧情中的关键人物——苏晚晴的妹妹,苏雨柔出现了。
苏雨柔一直暗恋傅瑾寒,并将姐姐的死归咎于他,内心扭曲。她无法接受傅瑾寒竟然爱上了一个“低贱”的替身,尤其这个替身还似乎脱离了掌控。
她找到机会,拦住了刚从傅氏集团出来的谢澜音(傅瑾寒开始偶尔带她来公司)。
“林晓晓!”苏雨柔妆容精致,却掩不住脸上的嫉恨,“你别太得意!你以为瑾寒哥真的爱你吗?他爱的永远是我姐姐!你不过是个可怜的替代品!”
谢澜音停下脚步,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女人,眼神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苏小姐,”她淡淡开口,“活在阴影里的,到底是我,还是你?”
苏雨柔被她的冷静激怒,口不择言:“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这张脸,瑾寒哥看都不会看你一眼!我告诉你,我手里有姐姐的日记,里面全是她和瑾寒哥的回忆!只要我把日记给他,他立刻就会把你踢开!”
谢澜音闻言,不仅没有慌乱,反而轻轻笑了。她上前一步,靠近苏雨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那你猜,他是会抱着冰冷的日记追忆往事,还是……会抱住活生生的、能温暖他的我?”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苏雨柔惨白的脸,语气带着致命的嘲讽:
“苏雨柔,你和你姐姐一样,都只会成为过去式。而现在和未来,是他的,也是我的。”
说完,她不再看苏雨柔那副如同见了鬼的表情,转身优雅地离开。
苏雨柔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浑身冰冷。她终于意识到,这个女人,和姐姐完全不同,她不是任人拿捏的菟丝花,而是一株带着剧毒的曼陀罗。
她后悔了,不该来挑衅。但已经晚了。
当晚,苏雨柔不甘心,真的带着苏晚晴的日记本去找傅瑾寒。
傅瑾寒看着那本熟悉的日记,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封面,却没有打开。
苏雨柔急切地说:“瑾寒哥,你看!这是姐姐留下的!她那么爱你!林晓晓她根本不配!”
傅瑾寒抬起头,目光落在苏雨柔脸上,又似乎透过她看到了别的什么。最终,他收回手,将日记本推回给苏雨柔,声音低沉而疲惫:
“雨柔,晚晴已经走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苏雨柔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瑾寒哥!你……”
傅瑾寒打断她,眼神逐渐变得清晰而坚定:“现在,在我身边的人是晓晓。”
他按下了内部通话键:“送苏小姐回去。”
当苏雨柔被“请”出办公室时,她脸上充满了绝望和悔恨。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她不仅没能挽回傅瑾寒,反而亲手让他彻底告别了过去。
【傅瑾寒好感度+5,当前90。执念值(对白月光)-15,当前15。】
第十六章 收网时刻
解决了苏雨柔这个插曲,傅瑾寒对谢澜音的最后的心理障碍也消失了。他几乎将所有的情感都投射到了这个真实、鲜活、甚至带着毒刺的女人身上。
好感度稳定在90以上,执念值所剩无几。
谢澜音知道,收网的时候到了。
顾辰风那边的商业攻击越来越猛烈,傅氏集团股价波动,几个重要项目岌岌可危。傅瑾寒虽然手段强硬,但在谢澜音“无意”透露的一些内部消息(经过她精心筛选,真真假假)的影响下,决策开始出现偏差,处境越发艰难。
这天,傅瑾寒在书房里大发雷霆,砸了心爱的古董花瓶。他双眼赤红,如同困兽。
谢澜音端着一杯宁神茶走进去,无视满地的狼藉,将茶放在他面前。
“瑾寒,喝点茶,冷静一下。”
傅瑾寒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眼神疯狂地盯着她:“林晓晓,你是不是很得意?看着我被顾辰风逼到绝境?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玩弄?”
谢澜音没有挣脱,任由他抓着,目光平静地回视他:“玩弄?傅瑾寒,我给过你选择。是你自己选择了抓住我。”
“选择?”傅瑾寒嗤笑,笑容惨淡,“我还有选择吗?离开你?然后回到那冰冷黑暗的过去?”
“你可以试试。”谢澜音语气淡漠。
傅瑾寒死死地盯着她,仿佛想从她眼中找出一丝一毫的动摇或不舍。但他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良久,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松开了手,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脸。
“林晓晓……我输了……”他声音沙哑,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我傅瑾寒……这辈子没输过……却输给了你……”
谢澜音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如同败犬般蜷缩在她脚下。
她弯腰,捧起他的脸,迫使他看着自己。
“傅瑾寒,你听好了。”她的声音清晰而冰冷,带着最终审判的意味,“从今天起,你的命是我的,你的傅氏集团,也是我的。你,只能爱我一个人,只能看着我一个人。明白吗?”
傅瑾寒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占有和掌控,心脏在剧烈抽搐后,竟奇异地涌起一股近乎病态的安心和……归属感。
他抓住了这根唯一的、带着毒刺的浮木。
他闭上眼,将脸埋在她温热的掌心,如同最虔诚的信徒,低哑地回应:
“……是。”
【傅瑾寒好感度100,执念值(对白月光)0。目标人物臣服度100%。世界二任务完成。】
第十七章 尾声:掠夺者的胜利
傅瑾寒在谢澜音(林晓晓)的“指引”下,进行了一系列看似冒险,实则经过谢澜音和系统精密计算的操作,不仅稳住了傅氏的局势,还反过来重创了顾辰风,让其损失惨重,短时间内再无威胁。
经此一役,傅瑾寒彻底成为了谢澜音的附属。他依然掌管着傅氏,但真正的决策核心,已经变成了谢澜音。他对外依旧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傅总裁,但回到顶楼公寓,他只是她的“瑾寒”,一个离不开她,身心都完全归属于她的男人。
某次商业峰会,谢澜音以傅瑾寒女伴的身份出席,一身火红色长裙,明艳夺目,气场全开,与傅瑾寒并肩而立,竟丝毫不逊色。
顾辰风也在场,他看着脱胎换骨、眼神锐利的“林晓晓”,以及她身边那个看似依旧冷峻、目光却始终追随她的傅瑾寒,心中百味杂陈。他知道,自己彻底失去了机会,也彻底低估了这个女人。
而苏雨柔,则远远地看着,眼神空洞,只剩下麻木的悔恨。
峰会间隙,谢澜音在露台透气。顾辰风走了过来,神色复杂。
“林小姐,好手段。”他语气听不出喜怒。
谢澜音回眸,红唇微勾:“顾少过奖。不过是各取所需。”
“你爱他吗?”顾辰风突然问。
谢澜音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问题,轻笑出声:“爱?那种东西,重要吗?”她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目光掠过场内正与旁人交谈、视线却时刻锁定她的傅瑾寒,语气慵懒而笃定:
“重要的是,他现在是我的。这就够了。”
顾辰风沉默片刻,最终苦笑一声,转身离开。他明白,这场博弈,他输得心服口服。
峰会结束,傅瑾寒搂着谢澜音的腰离开。车上,他将头靠在她的颈窝,如同寻求安慰的大型犬。
“晓晓,别离开我。”他低声呢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谢澜音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眼神却透过车窗,看向外面飞速掠过的流光溢彩,如同审视着下一个即将被她征服的世界。
“只要你永远属于我。”她轻声回答,如同许诺,也如同咒语。
【世界二任务完美完成。奖励结算完毕。是否立即传送至下一个世界?】
谢澜音在心中默念:
“传送。”
(完。)
来源:雪月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