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皇帝还在宫里,奏报一封接一封,可前线传来的消息只有两个字——“撤退”。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那年冬天,吐蕃兵进了长安。
没人拦得住。
守军不是没准备,而是没人出手。
皇帝还在宫里,奏报一封接一封,可前线传来的消息只有两个字——“撤退”。
最后,李豫被迫放弃京城,仓皇出逃。
那时候城里百姓已经开始抢粮,宫廷的车驾都混不清方向。
这事儿说起来怪,八年前还是另一番景象。
公元755年,长安正处于盛世尾声。
唐玄宗年近花甲,宠爱杨贵妃,政务交给了李林甫、高力士这些人打理,外边的军权则交到了安禄山等节度使手里。
朝内朝外,一片太平的样子。
可谁也没想到,这个太平只是表面。
安禄山起兵那年是天宝十四年,十二月。
他从范阳南下,号称三十万大军,实则十万出头,大部分是从东北调来的边军,战斗力不弱。
唐玄宗最初不信。
说安禄山不过是个胡人杂将,不足为惧。
等到太原、洛阳接连失守,才惊觉大势不妙。
这时候,皇帝开始调兵,诏令勤王。
第一批响应的,是河西、陇右的老兵,还有从西域赶回来的安西军。
他们远在数千里之外,接到命令后不计代价赶往中原。
那段时间,整个帝国的调动效率其实还在。
仅长安一地,就征集了十几万新兵,训练一周就被派往前线。
洛阳也动员了六万人,由封常清带队增援。
虽说兵员素质参差不齐,但这股子动员力,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可问题也在这时候暴露出来了。
皇帝对大将不信任,尤其是功高者。
封常清、高仙芝在潼关大战前被斩,哥舒翰被逼出战,结果大败。
灵宝一战之后,唐军主力几乎全毁。
长安失守,玄宗出逃,这才是唐朝真正的转折点。
那会儿,河北各地其实已经自发组织了反叛军的义军。
颜真卿、颜杲卿兄弟在山东一带坚持抵抗,睢阳的张巡死守孤城,甚至到了人吃人的地步也没投降。
可惜,中央朝廷的调度跟不上节奏。
河东、朔方这些唐军骨干部队,本该是勤王主力,但调令一出,没人动。
不是不忠,而是怕。
他们眼看着中央接连杀大将,谁还敢贸然出兵?
后来打赢了。
唐肃宗李亨在灵武即位,郭子仪、李光弼、仆固怀恩这些人重新整合兵力,慢慢把安史叛乱压了下去。
可代价太大了。
八年战争,河北人口十不存一。
大运河北段瘫痪,粮草难运。
江南财赋被压榨到极限,各地频发民变。
陇右、河西主力被打残,西北防线崩溃,吐蕃趁虚而入,直接推进到关中。
763年,吐蕃再度南下。
这一回,没有人再主动出兵。
李豫逃亡途中连发数道勤王令,连一个节度使都没理他。
最终,还是郭子仪带着残余旧部赶回来,才稳住局势。
说实话,这时候的唐朝已经不是当初的唐朝了。
安史之乱前,唐玄宗一个调令能撤掉整个河北节度使。
安史之后,各地节度使成了地方诸侯,谁也不管中央怎么想。
中央政府手里的财政、兵权、人事权都被架空了。
这就是那场战争留下的最大后遗症。
更深层的问题,其实出在“系统冗余”上。
唐朝前期制度建立得好,各地有预备粮、有预备兵、有预备官。
哪怕临时出事,总有人能顶上。
但八年大战,把这些冗余全耗光了。
以前是十个锅盖盖五个锅,出了事还能调一个盖上。
后来是五个锅盖盖十个锅,出一点事就顾不过来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人心没了。
那些最早响应的老兵、义军、百姓,在一次次被忽视、被出卖、被牺牲之后,不再相信这个政权了。
他们不是不忠,而是心寒。
张巡死守睢阳,最后没等来援军;颜杲卿被俘后拒降,被剁成肉泥;仆固怀恩出身边地,忠心耿耿,最后也因为皇帝猜忌被逼反。
这不是偶然。
大唐的“老实人”——那些不争权、不抢功、只知道死守岗位的人,在战争中撑起了整个国家。
但也正是他们,被消耗得最干净。
有人说,唐朝能挺过安史之乱,靠的是制度底子厚。
可后来再也没有人能把这些底子补回来。
制度可以修,兵力可以练,粮草可以调。
可老实人失望了,信任没了,那就真没了。
从763年那次吐蕃入侵以后,长安城再也没有像样的防线了。
参考资料:
陈寅恪,《唐代政治史述论稿》,中华书局,2011年。
岑仲勉,《隋唐史》,中华书局,2006年。
黄永年,《唐史十论》,中华书局,2005年。
傅乐成,《中国通史》,台北:正中书局,1993年。
王仲荦,《唐代长安与西域关系研究》,中华书局,1992年。
来源:一盏明灯一点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