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大院(5)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0-27 20:09 1

摘要:大一点的孩子,会跟着父母一起操持家务。女孩子做饭、洗衣、带孩子,有心灵手巧的,还学会了织毛衣、裁剪做衣服。男孩子就开始承担家里一些出力的活计,虽然还是少年,已经是家里的半个顶梁柱。

在七、八十年代,铁路大院的人们过着清贫、单调的生活,但大家伙的心态是平静的,也是很有朝气的。

在闲暇之余,大院里的人们没有丰富多彩的娱乐活动。孩子们聚集在一起,或打弹子,或拍三角,或跳绳,或抓沙包。

大一点的孩子,会跟着父母一起操持家务。女孩子做饭、洗衣、带孩子,有心灵手巧的,还学会了织毛衣、裁剪做衣服。男孩子就开始承担家里一些出力的活计,虽然还是少年,已经是家里的半个顶梁柱。

我父亲个头不高,长得敦实,一副典型四川人身材。他在休班时,唯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解决家里的温饱。我记得从上初中开始,只要是星期天,或下午放学回来,父亲正好也下班了,我就跟着他一起扛起铁掀、锄头,去大院外面的荒地去开垦,然后种上丝瓜、南瓜、辣椒等。还要到几十米外的池塘里用水桶提水,给菜苗浇水。

整个春、夏、秋季,挖地、种菜、浇水,几乎成了我主要的业余生活。

有时候,父亲也会带着我出去逮黄鳝,镇麻虾。当时,稻田里、水塘边有很多黄鳝。父亲专门用竹片做了带齿的夹子,看见有黄鳝游动,一夹子上去,无处遁形。还有的黄鳝钻在田埂的洞里父亲就会扒开洞口,伸手进去把黄鳝抓出来。他说,洞口在水以上的是水蛇洞,在水以下的是黄鳝洞。星期天早上出去,下午回来能抓大半竹篓黄鳝。

夏季的夜里,父亲会带着我去镇麻虾。他用竹棍做个交叉十字架,下面绑上四方纱布。纱布上放一些鸡肠子等,这些都是父亲在职工食堂找的。我们把网子放在水塘边上,然后就坐在塘埂上等待,过半个小时去起一次网。父亲坐在那里盯着塘里的动静,我就趴在地上,有时仰望黑夜中天空闪烁的星星,有时不知不觉就睡一觉。

我们家那时改善生活,基本就是吃父亲钓的鱼、夹的黄鳝和镇的麻虾。妈妈也会弄出一些,分送给左右邻居,送给几个四川老乡。因为平时他们也经常给我们家送一些东西过来。

出去逮黄鳝时,看着农村的孩子在大塘里玩水游泳,我也想下去玩水,但自己不会游泳。回来后就约着会游泳的同学和邻居孩子一起,悄悄地跑到大院外面的大塘里学狗刨。有一次我抱着木盆在塘边上扑腾,谁知木盆进水了,我顿时沉入水底,一口接一口地喝水。正巧被一个放牛的老农看见,伸手把我拉起来。母亲听说这件事后,照我屁股很打了几巴掌。后来一到夏天妈妈怕我去外面游泳,每次放学如果回来晚了,她就会拉着我的胳膊,用指甲在上面划,看看有没有白色印子。

说起来可笑,我的游泳是在澡堂子里学会的。那时,铁路大院除了有职工浴池,机务段也有一个大浴池。我们一群小孩子瞄着看门师傅打盹的时候,就一个个贴着窗户弯腰爬进去,跳进大池子里,把头埋在水里不停地扑腾。

记得机务段有一位姓惠的老职工,是北京人。他每一次来泡澡,就会靠在池子边拉开洪亮的嗓子唱京剧,博得一片叫好声。

大院里的男人们都很勤快,虽然都很穷,也想把生活过得更好一些,怕被别人看不起。妈妈说,一个男人就应该是家里的顶梁柱,不怕出力,就怕懒惰。说实话,在我认识的伯伯叔叔中,还真没有看到谁是懒惰之人,一个个都很能干。

也有邻居知道我父亲过去一直在部队,还在进藏剿匪中打过仗,就张罗着和父亲一起去山上打猎。我父亲总是摇头说,我玩了七八年枪,枪那东西不好摆弄,还是不碰为好。

当时大院有好多人喜欢打猎,趁着星期天或休班,几个人扛着猎枪,带上干粮,一早上出去,下午就能满载而归,野鸡、斑鸠、兔子等,有时还能打到狍子。

但打猎还是出了大事情。机务段有一个司机休班约伙计出去打猎,两个人在山上的杂草丛林里,从两面驱赶兔子。谁知一人把冲过来的对方当兔子,枪响人倒,当场殉命。

打那以后,各单位开始统一收缴猎枪,谁再敢出去打猎,一律严厉处理。

在大院,男人们都去上班了,孩子也上学了,大院里就是女人的天下了。左右邻居相互关系都很融洽,特别是家属之间,经常互相串门,相互帮忙,在一起闲谈、说笑。但实际上,女人们心中都暗中在较劲,相互比较,看谁会持家,把男人、孩子、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有条有理。

我妈是北方人,平时多吃面食,喜欢“大锅熬”。在老家当姑娘时,面食做的顶呱呱。但在铁路大院里,很多都是南方家庭,特别是湖北、湖南、四川人,很会做菜,即使简单的白菜、萝卜,做出来也有色有味。我妈心里就憋着劲,学着南方人的把式炒菜,最后逢年过节也能做一桌子很像回事的大菜。

在铁路大院,每个街道的居委会都是由铁路家属来担任职务。居委会的女人们除了把家务干好,还积极地参与街道的事务活动。分局、路局爱国卫生委员会有什么文件精神,铁路办事处都会及时通知居委会落实。几个家属就戴着红袖章,挨个街道地宣传、督促、落实。

我记得街道最常开展的就是卫生大扫除和除“四害”。各居民小组要求每家每户都要出人,拿着铁锹,扫帚到街道上清理垃圾、杂草。给沿街的垃圾池和下水道下老鼠药,点灭蚊弹。冬天下雪时,还要组织大人们及时清理路上的积雪。然后居委会还要对每一条街道进行检查,评出名次,用大红纸张榜公布。

街道还组织妇女识字班,帮助孤寡老人洗被子、补衣服,开展政治学习。有的家属在老家就是党员,那在街道更是牛气的很。居委会和居民小组开展活动都是由她们组织,戴上红袖章,家属们一呼百应,谁也不愿意当落后分子。

当年的铁路大院,人们平时没有过多的文娱活动。大人们晚上吃罢饭,喜欢搬一把靠椅,端上一杯茶,拿上一盒烟,聚在马路边的昏暗路灯下,或下象棋、或打扑克,或山南海北地闲聊。

男人们端着茶杯,相互评说自己的毛尖茶如何正宗,是亲戚送来的大山茶。吸烟当然是“自抠”。如果哪个人吸的是好烟,就会有点小得意,兴奋时给每一个人发一支,得到一片真心实意的赞叹声。

铁路俱乐部和机务段大礼堂每周都会放电影,会给各单位发一部分电影票。我们家有时会领到一张,或两张票。父亲他们大人不看,都是我们姊妹兄弟几个抢着看。实际上,电影基本就是老几样,红灯记、沙家浜、智取威虎山、地道战、地雷战、奇袭。还有外国片子,卖花姑娘、宁死不屈、地下游击队、鲜花盛开的村庄、第八个是铜像等,记得在大院里流行几句话,叫作“朝鲜电影哭哭笑笑,越南电影飞机大炮,罗马尼亚电影搂搂抱抱,阿尔巴尼亚电影莫名其妙。”

其实,即使那些电影看过无数次,只要俱乐部放映,我们还是跑过去看。电影院有把门的工作人员,没有票的一律不让进。我们看着哪个大人领着小孩子进电影院,就赶紧帮着他抱孩子,跟着混进去了。要么就是趁工作人员正在看别的地方,猫着腰呲溜跑进去。有时为了看下一场电影,就躲在厕所里不出来。

来源:贤隐客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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