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分690万财产唯独没我,我起身要走,父亲:我今后还得靠你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0-24 13:50 1

摘要:“爸,这套房子,还有这些存折,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哥陈伟的声音有点抖,指着桌上那堆红红绿绿的本子。

“爸,这套房子,还有这些存折,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哥陈伟的声音有点抖,指着桌上那堆红红绿绿的本子。

我们三兄妹,加上我爸,围坐在老房子那张用了快四十年的八仙桌旁。桌上的茶早就凉了。

空气里有股老家具和樟脑丸混合的味道,这是我从小闻到大的味道,但今天,这味道让我有点喘不上气。

爸清了清嗓子,他一辈子在厂里当车间主任,说话习惯性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头。

“没什么意思,我把家底都理出来了。”

他推了推老花镜,拿起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从里面倒出几本房产证和一沓银行存单。

“老大,你做生意赔了钱,这两年一直不顺。这套南街的老房子,还有这张五十万的存单,给你。你好歹有个窝,再拿这笔钱做点小本生意,稳当点。”

我哥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最后只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爸”。

然后,爸转向我妹陈婷。

“婷婷,你嫁得好,但婆家总归是婆家。女人手里得有自己的钱,腰杆才硬。这套新区的电梯房,是你妈走之前就念叨着要给你买的,现在证上是我的名,你去办个过户。另外这一百万,你拿着,别让你婆家小瞧了。”

我妹的眼圈当场就红了,扑过去抱着爸的胳膊,声音带了哭腔:“爸,我不要,您留着自己养老。”

“拿着!”爸的语气很硬,“我还没到走不动道的时候。”

我静静地坐在那儿,看着这一切。我心里挺平静的,甚至还有点欣慰。我哥老大不小了,做生意总是不着调,这下能安稳下来。我妹虽然嫁得不错,但她婆家是做大生意的,我妹在我们家娇生惯养,在那边总有点小心翼翼,爸这是在给她撑腰。

挺好的,都安排得挺好。

我是一家国企的工程师,收入稳定,老婆在学校当老师,我们有自己的房子,有个女儿,生活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安稳有序。我从没想过要从家里拿什么。

我爸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

桌上还剩下一堆存单,我大概扫了一眼,加起来怎么也得有三四百万。

他把那些存单拢在一起,放回档案袋里,然后对我哥和我妹说:“剩下的这些,是我和你妈攒了一辈子的钱,还有前些年老房子拆迁的补偿款。总共是三百四十万。你们两个,一人一百七十万,分了。”

他说完,把档案袋推到桌子中间。

我哥和我妹都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我哥结结巴巴地问:“爸,那……那小辉呢?”

我爸端起那杯凉透了的茶,喝了一口,像是要润一润干涩的喉咙。

他没看我,眼睛盯着桌面的一道裂纹,说:“小辉不用。他有单位,有铁饭碗,日子过得比谁都稳。这钱,他用不着。”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秒针“咔哒、咔哒”走动的声音。

我哥和我妹的目光,像两盏探照灯,齐刷刷地打在我脸上。他们的表情很复杂,有惊讶,有不解,甚至还有一丝……同情?

我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

不是因为没分到钱。说实话,那笔钱对我来说,有,生活会更宽裕;没有,也影响不了根本。

而是我爸那句“他用不着”。

就像一根针,轻轻一下,扎在我心里最软的那个地方。不疼,但是酸,麻,一股说不出的滋味顺着血管往全身蔓延。

我从小就是那个“不用操心”的孩子。学习不用催,工作不用找,结婚没让家里花大钱,房子也是自己贷款买的。我一直以为,这是我的骄傲,也是我爸的骄傲。

原来,在财产分配这件事上,这成了我被排除在外的理由。

我看着我爸的侧脸,他脸上的皱纹像刀刻一样,鬓角的白发在昏暗的灯光下有点刺眼。他还是那么固执,那么理所当然。

我慢慢地站了起来,拉了拉身后的椅子,发出轻微的“刺啦”一声。

“爸,哥,婷婷,你们聊,我单位还有点事,我先走了。”我的声音很平稳,连我自己都佩服。

“坐下!”

我爸的声音不大,但很有力。

我停住脚步,回过头。

他终于正眼看我了,眼神里没有愧疚,也没有解释,只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深沉。

他说:“我今后,还得靠你。”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我刚刚结冰的心湖,砸开一道裂缝。

我没坐下,也没走。我就那么站着,看着他,看着我哥和我妹,看着那张分走我家庭位置的八仙桌。

我哥把那套房产证往我这边推了推,低声说:“小辉,这……这不合适。爸,要不这房子给小辉吧,我拿点钱就行。”

我妹也跟着说:“是啊爸,我那一百万也给二哥吧,我老公挣得挺多的,我用不了那么多。”

我爸眼睛一瞪:“都给我收好!这是我分的,不是菜市场买白菜,还带讨价还价的?我说给谁就给谁,谁也别想动!”

他那股子不容置疑的劲头又上来了。

我哥和我妹都不敢说话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胸口那股闷气稍微顺畅了一点。

我重新坐回椅子上。我没去看那些钱和房产证,我只看着我爸。

“爸,我不是为了钱。我就是想问问,您说以后得靠我,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哼了一声,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意思就是,以后我病了,住院了,跑腿、签字、守夜的,是你。你哥那个德行,指望不上。你妹嫁出去了,是人家的人,我不能老麻烦她。你工作稳定,请假方便,单位离医院也近。”

他说得那么理直气壮,那么条理清晰。

好像这是一份早就拟定好的合同,财产的分配是A条款,养老的责任是B条款。A条款的受益人是我哥和我妹,B条款的义务人,是我。

而我,连看一眼合同的资格都没有,就被直接告知了结果。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

“爸,您是不是觉得,我最懂事,所以最好欺负?”

我爸的脸沉了下来:“陈辉,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我只是想不明白。”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您把一辈子的积蓄都给了他们,是觉得他们没我不行。然后您把养老的责任给了我,是觉得我没您不行吗?”

这话一出口,我哥和我妹的脸都白了。

我爸气得嘴唇都在抖,指着我:“你……你这是在质问我?”

“不是质问。”我站起身,这一次,我没有再犹豫,“我只是觉得,这个家,好像没我什么事了。钱,我没份。责任,全是我的。爸,您这个算盘,打得太精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我爸的怒吼:“你给我站住!你这个不孝子!”

我没有回头。

走出那栋住了二十多年的筒子楼,外面的阳光有点晃眼。我眯着眼睛,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家,好像一下子就散了。

回到家,老婆小娟正在厨房做饭。女儿在客厅看动画片。

“回来啦?今天开家庭会议,爸说什么了?”小娟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

我换了鞋,走到沙发上坐下,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爸把家产分了。”

“分了?挺好的啊,早分早利索,省得以后麻烦。”小娟把菜放下,给我倒了杯水。

我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完。

“嗯,分完了。哥一套房五十万,妹一套房一百万。剩下三百四十万,他们俩一人一半。”

小娟愣了一下,她很聪明,立刻就听出了问题。

“……那你呢?”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看着她,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但没成功。

“我?我没有。”

小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她在我身边坐下,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很暖。

“为什么?”

“爸说,我工作稳定,用不着。”

然后,我把爸最后说的那句“以后还得靠你”也跟她说了。

小娟听完,半天没说话。她不是个泼辣的女人,性子一直很温和。但那一刻,我能感觉到她握着我的手在微微发力。

“陈辉,”她看着我,眼睛里有心疼,“这不公平。”

“我知道。”

“这不是钱的事。”她说,“这是……这是没把我们当一家人。好像我们是外人,你哥你妹才是他亲生的。”

她的话,说中了我心里最难受的那个点。

这些年,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哪一件不是我冲在前面?

爸妈的体检,我安排的。家里水电煤气坏了,我跑去修。我哥做生意被人骗了,是我托关系找人把钱追回来的。我妹跟妹夫闹别扭,是我两头跑着劝和。

我妈还在的时候,总拉着我的手说:“小辉,家里多亏了你。你爸那个人,嘴硬心软,他心里最疼的就是你。”

妈,您看错了。

爸的心,比石头还硬。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再回老房子。

我哥给我打了个电话,支支吾吾地,说爸那天是气话,让我别往心里去。还说他那五十万他不要,非要给我。

我拒绝了。

“哥,这不是钱的事。你拿着吧,把生意做好,别再让爸操心了。”

我妹也给我发了很长的微信,跟我道歉,说她不该拿那些钱,说她会劝劝爸,让他改主意。

我回了她一句:不用了,爸的脾气你我都知道。

我把自己埋在工作里。白天在单位画图纸,算数据,晚上回家陪女儿做功课,检查作业。我试图用忙碌来麻痹自己,但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爸那张固执的脸,和他说的那些话,就像电影一样,在我脑子里反复播放。

我开始失眠。

小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一天晚上,她给我端来一杯热牛奶。

“陈辉,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说。

“那能怎么办?跟他吵一架?还是去法院告他?”我苦笑。

“都不是。”小娟坐在床边,很认真地看着我,“我觉得,你得回去跟爸好好谈一次。不是去要钱,也不是去吵架。就是去问个明白。”

“问什么?”

“问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相信一个父亲会平白无故这么对自己的儿子。这里面,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小..娟的话像一盏灯,照亮了我混乱的思绪。

是啊,我一直在纠结于“不公平”,却从来没有真正去探究过这份“不公平”背后的根源。

我爸不是个糊涂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逻辑。尽管那个逻辑在我看来,荒谬得可笑。

我决定再去找我爸谈一次。

这次,我是一个人去的。

我选了一个工作日的下午,我知道这个时间点,我哥和我妹都不会在。

我提着一些他爱吃的点心,敲开了老房子的门。

开门的是我爸。他看到我,愣了一下,眼神有些不自然。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您。”我把东西放在桌上,“小娟单位发了些点心,您尝尝。”

他“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去给我倒水。

屋子里还是老样子,只是八仙桌上,原来放存折和房产证的地方,现在空荡荡的。

他把水杯递给我,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我们俩谁也没说话,气氛有点尴尬。

还是我先开了口。

“爸,那天……是我太冲动了,您别生气。”

他看了我一眼,没接话。

“关于分家的事,”我顿了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我不是对您有意见。我就是……想不通。”

“有什么想不通的?”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有点沙哑,“我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哥你妹需要帮衬,你不需要。”

“爸,需要不需要,和我该不该有,是两回事。”我看着他,“我是您儿子,难道就因为我过得好一点,我就没资格分家产了吗?这是什么道理?”

“道理?”他冷笑一声,“我就是道理!这个家,我说了算!”

“您说了算,没错。”我点点头,“但是爸,您想过没有,您这么做,伤的是我的心。”

“心?”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心能当饭吃?我把你养这么大,供你读大学,给你找工作,我还伤你的心了?陈辉,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让您失望?”我感觉一股火气从心底往上冒,但我还是强压了下去,“爸,从小到大,我哪件事没顺着您?您让我学工科,我学了。您让我进国企,我进了。您让我安分守己,我做到了。我哥做生意,您支持。我妹要嫁人,您给钱。到我这儿,我靠自己买了房,结了婚,您觉得我理所当然,甚至连分家产的资格都没有了。您不觉得这对我太不公平了吗?”

我爸沉默了。

他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的边缘。

过了很久,他才抬起头,眼睛里有了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疲惫。

“小辉,”他叫我的名字,语气软了下来,“你说的都对。爸知道,这对你不公平。”

我心里一动。这是他第一次承认不公平。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怕。”他打断了我。

“怕?”我不解。

“我怕啊。”他叹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我怕我走了以后,你哥那个样子,守不住家业,把日子过得一塌糊涂。我怕你妹在婆家受委屈,手里没钱,挺不直腰杆。”

“那我呢?您就不怕我心里有疙瘩,以后不理您了吗?”

“我不怕。”他看着我,眼神异常坚定,“因为你是我儿子。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心软,重感情。就算我今天做得再过分,等我真有事了,你不会不管我。”

他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我的懂事,我的可靠,我的孝顺,在他的逻辑里,被换算成了一张可以无限透支的“责任卡”。

因为他笃定我不会不管他,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把所有的好处都给别人,把所有的负担都留给我。

这不是信任,这是绑架。

“爸,”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您有没有想过,人心是会冷的。”

“不会的。”他摇摇头,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固执,“你是我的儿子,你的心冷不了。”

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

我不是在跟一个父亲对话,我是在跟一座山对话。一座由他几十年的固执、偏爱和自以为是堆砌起来的山。我搬不动它,也绕不过去。

我站起身,没有再说什么。

所有的道理,在他那套逻辑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走出老房子,天已经快黑了。

我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把车开到了江边。

我摇下车窗,看着江面上来来往往的船只,灯火璀璨。

我妈去世得早,是我爸一个人把我们三个拉扯大的。他这辈子,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年轻时在厂里拼命干,后来下了岗,又去做小生意,什么苦都吃过。

我知道他爱我们。

但他爱的方式,是错的。

他像一个园丁,有三棵树。一棵长歪了,一棵长得不够壮,只有一棵,长得又直又好。

于是,他把所有的水和肥料,都给了那两棵他不满意的树,并且理直气壮地对那棵长得最好的树说:你这么强壮,不需要这些了,以后你还要负责给另外两棵遮风挡雨。

他以为这是对好树的肯定。

他不知道,树也是有心的。

心被伤透了,根,也就松了。

那次谈话之后,我彻底断了和家里联系的念头。

我哥和我妹给我打电话,我要么不接,要么就说在忙。

小娟劝我:“别这样,再怎么样也是你爸。”

我说:“我需要时间,让我自己静一静。”

我开始怀疑我过去三十多年的人生。我一直努力做一个好儿子,一个好哥哥,一个家里的顶梁柱。我以为我做到了,也得到了认可。

但现实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原来,做得越多,错得越多。越是付出,越被当成理所当然。

我的世界观,在那一刻,崩塌了。

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变得很沉默。单位的同事都看出来我情绪不对,问我怎么了,我也只是摇头说没事。

只有在面对女儿的时候,我才能挤出一点笑容。

女儿问我:“爸爸,你为什么不开心啊?”

我摸着她的头,说:“爸爸没有不开心,爸爸只是在想事情。”

我在想,如果将来我老了,我该怎么对待我的孩子。

我一定不会像我爸那样。

我要告诉她,爱是平等的,不是用来算计和交换的。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

这三个月里,我一次都没有回过老房子。

我以为,我的心已经冷了,硬了。

直到那天,我接到了我妹的电话。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

“二哥,你快来!爸……爸住院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哪个医院?”

“市中心医院……心肌梗死……正在抢救……”

我挂了电话,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

小娟追出来问我怎么了,我只来得及喊一句“我爸住院了”,就冲下了楼。

一路闯了好几个红灯,我赶到了医院。

抢救室门口,我妹哭得瘫坐在地上,妹夫在一旁扶着她。我哥靠在墙上,一个劲地抽烟,脚下扔了一地烟头。

“怎么样了?”我冲过去问。

我哥抬起头,眼睛通红:“医生在里面,还没出来。”

我看着抢救室紧闭的大门,那盏红色的“手术中”的灯,像一只噬人的眼睛。

那一瞬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怨气,都烟消云散了。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有事。

他是我的父亲。

不知道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开了。

一个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

我们三个人立刻围了上去。

“医生,我爸怎么样?”

“抢救过来了,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医生说,“但是情况不容乐观。大面积心梗,需要马上做心脏搭桥手术。”

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医生,那就做!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专家!”我哥急切地说。

“手术费和后续的治疗费用,不是一笔小数目。”医生看着我们,“你们家属商量一下,尽快做决定。病人现在要转到ICU观察。”

护士推着病床出来了。

我爸躺在床上,脸色灰败,戴着氧气面罩,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他好像睡着了,眉头却紧紧地皱着。

我看着他那个样子,心里针扎一样地疼。

这就是那个说“我就是道理”的男人吗?这就是那个说“你的心冷不了”的男人吗?

他现在,那么脆弱,那么无助。

在ICU门口,我们三兄妹进行了一次简短的家庭会议。

主题只有一个:钱。

医生说了,手术加上后续的康复治疗,至少需要五十万。

我哥的脸色很难看。

“爸给我的那五十万……我投到生意里去了,现在还没回本,手头拿不出这么多现金。”

我看向我妹。

我妹咬着嘴唇,小声说:“爸给我的钱,我……我老公拿去炒股了,现在被套牢了,也动不了。那套房子,还没来得及过户……”

我看着他们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就是我爸用他一辈子的积蓄,为他们规划的“安稳未来”。

一个被套进了生意,一个被套进了股市。

关键时刻,没有一分钱能拿出来救他的命。

多么讽刺。

“二哥……”我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祈求。

我哥也看着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只是把手里的烟又点上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

“钱我来想办法。”我说,“你们俩,一个负责白天陪护,一个负责晚上守夜,能做到吗?”

“能!能!”他们俩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

我转身就走,去缴费窗口。

我把我自己的积蓄,加上小娟的积蓄,凑了二十万,先交了住院押金。

剩下的三十万缺口,我打电话给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晚上,就给我凑齐了。

朋友问我:“怎么回事?家里出这么大事?”

我说:“没事,一点小坎,能过去。”

挂了电话,我站在医院空无一人的走廊里,看着窗外城市的万家灯火,突然觉得很累。

不是身体的累,是心累。

我爸的算盘,最终还是打在了我的头上。

他用他的方式,验证了他的那句话:我今后,还得靠你。

而且,只有我能靠。

手术很成功。

我爸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

他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我。

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因为虚弱,发不出声音。

我给他倒了杯水,用棉签蘸着,湿润他的嘴唇。

“爸,别说话,好好休息。”我说。

他看着我,浑浊的眼睛里,有了一些水光。

接下来的日子,我、我哥、我妹,三个人轮流在医院照顾。

但我很快就发现,我哥和我妹,根本指望不上。

我哥的公司一堆事,白天来两个小时就得走。

我妹要照顾孩子,要应付婆家,晚上守夜,熬了两天就撑不住了。

最后,还是我。

我跟单位请了长假,白天晚上都守在医院。

喂饭,擦身,端屎端尿。

我爸是个要强了一辈子的人,现在躺在病床上,生活不能自理,脾气变得很暴躁。

饭菜不合口,他会发脾气。护士打针打疼了,他会骂人。

我哥和我妹都不敢在他面前待太久。

只有我,默默地忍受着他所有的坏脾气。

有一次,我给他喂饭,他嫌汤太烫,一把将碗打翻在地。

滚烫的汤洒了我一手,瞬间就红了一片。

我妹吓得尖叫起来。

我没说话,默默地蹲下身,收拾地上的狼藉。

我爸看着我被烫红的手,嘴唇哆嗦着,眼里流露出后悔的神色。

“小辉……”他沙哑地叫我。

“没事,爸。”我抬起头,对他笑了笑,“不烫。”

从那天起,他的脾气好了很多。

他开始配合治疗,也开始好好吃饭。

有时候,他会拉着我的手,看着我,一看就是半天,什么话也不说。

我知道,他有很多话想说,但他那倔强的性格,让他说不出口。

其实,我也不需要他说了。

在医院的这段日子,我想了很多。

我不再去想那690万,也不再去想什么公平不公平。

我看着病床上日渐衰老的父亲,我只知道,这是我的责任。

不是他强加给我的,而是我心甘情愿选择的。

因为,我是他的儿子。

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我爸出院那天,天气很好。

我去办了出院手续,回来的时候,看到我哥和我妹也在病房里。

他们在商量着什么。

看到我进来,他们俩停下了交谈。

我哥走过来,递给我一张银行卡。

“小辉,这里面是五十万。我把公司股份抵押了,贷出来的钱。你爸这次住院的钱,不能让你一个人出。”

我妹也拿出一张卡。

“二哥,这里面是我这些年存的私房钱,还有我老公给的,总共三十万。你先拿着。”

我看着他们手里的卡,没有接。

“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们不能让你一个人扛着。”我哥说,“以前是我们不懂事,让你受委屈了。”

“是啊二哥,”我妹的眼圈红了,“爸这次生病,我们才明白,这个家,一直都是你在撑着。我们……我们对不起你。”

我看着他们俩,一个曾经好高骛远,一个曾经有些娇气,现在,他们的脸上,都多了一些我从未见过的东西。

是担当。

我笑了笑,把他们的卡推了回去。

“钱,你们自己留着。哥,你把公司的窟窿补上,好好做生意。婷婷,你把钱拿好,女人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那爸的医药费……”

“我已经付清了。”我说,“就当是我这个做儿子的,孝敬爸的。”

我爸坐在病床上,静静地看着我们。

他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很柔和。

我走过去,蹲在他面前,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爸,我们回家。”

回家的路上,我开着车。我爸坐在副驾驶,我哥和我妹坐在后排。

车里很安静。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我妹在悄悄抹眼泪。我哥的头靠在窗户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爸突然开口了。

“小辉,靠边停一下。”

我把车停在路边。

“爸,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

是一个存折。

“这是什么?”我问。

“我的养老钱。”他说,“本来是留着自己用的,现在也用不上了。里面还有三十多万,你拿着。”

我没有接。

“爸,您的钱,您自己留着。我养得起您。”

“拿着!”他的语气又变得强硬起来,“这是我给你的,不是给他们的。你必须拿着!”

我看着他,他也在看着我。

他的眼神里,有坚持,有愧疚,还有一丝……恳求。

我沉默了下,接过了存折。

“好,我收下。”

他像是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靠在椅背上。

车子重新启动,汇入车流。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我手里的存折上。

我知道,这三十万,对我爸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不是钱,那是他的道歉,他的弥补,也是他作为一个父亲,最后的尊严。

我把存折放进储物格,没有再看一眼。

回到家,我把爸安顿好。

小娟已经做好了饭菜。

一家人,又一次围坐在了那张八つま仙桌旁。

桌上的菜,很丰盛。

我爸坐在主位上,看着我们,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吃饭吧。”他说。

我们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没有人提分家的事,也没有人提住院的事。

我们聊着家常,聊着工作,聊着孩子。

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但我们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吃完饭,我哥和我妹抢着洗碗。

我陪我爸在客厅看电视。

电视里放着新闻,他看得津津有味。

我看着他的侧脸,他好像又老了一些,头发更白了,背也更驼了。

但他身上的那股劲儿,好像又回来了。

“小辉,”他突然开口,眼睛还看着电视,“你哥和你妹,都长大了。”

我“嗯”了一声。

“你受委屈了。”他又说。

我摇了摇头:“没有。”

“有。”他很肯定地说,“爸对不起你。”

这是他第一次,跟我说“对不起”。

我的眼眶,一下子就热了。

“都过去了,爸。”

他转过头,看着我,笑了笑。

“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了。”

我点了点头,用力地。

“好。”

那天晚上,我睡得特别安稳。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小时候。

我爸骑着那辆二八大杠自行车,我坐在前面的横梁上,我哥坐在后座,我妹被我妈抱在怀里。

我们一家人,迎着夕阳,骑行在回家的路上。

我爸的背,宽厚而温暖。

他说:“坐稳了,我们回家!”

我醒来的时候,眼角是湿的。

我转过头,看到小娟正安静地看着我。

“做噩梦了?”她问。

我摇摇头,笑了。

“没有,是个好梦。”

我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天,已经亮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

生活还在继续。

我爸的身体,在我的照料下,一天天好起来。

我哥的生意,也慢慢走上了正轨。他变得比以前踏实多了,不再想着一口吃成个胖子。

我妹和妹夫的关系,也缓和了。也许是这次的事情让她明白,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自己强大,才是真的强大。

我们三兄妹,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团结。

我们约定,每周都带着家人,回老房子吃一顿饭。

那张八仙桌,又重新充满了欢声笑语。

有一次吃饭,我女儿不小心把汤洒在了我爸的裤子上。

我爸不但没生气,还乐呵呵地说:“没事没事,我孙女给我加餐呢!”

我看着他,想起了他曾经打翻我一碗汤的样子。

我突然明白,人,是真的会变的。

或者说,不是变了,而是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那部分,被重新唤醒了。

而我,也变了。

我不再纠结于过去的不公,不再计较那些得失。

我学会了理解和宽容。

我理解了一个父亲对子女笨拙而偏执的爱,也宽容了他曾经带给我的伤害。

因为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家,不是一个讲道理的地方,而是一个讲爱的地方。

而爱,最终会抚平所有的伤痕。

那天,我拿着我爸给我的那个存折,去银行取了钱。

然后,我用这笔钱,加上我自己的一些积蓄,在离我们家不远的地方,给我爸买了一套小户型的电梯房。

房子不大,但阳光很好。

我把房产证交到我爸手里的时候,他愣住了。

“你这是干什么?”

“爸,您年纪大了,别再住那个老破小了,上下楼不方便。搬过来,离我近,我也好照顾您。”

他拿着房产证,手在抖。

“我……我不要。我那点钱,哪够买这个房子……”

“不够的我给您补上了。”我笑着说,“就当是,您提前给我的遗产。”

他看着我,眼圈红了。

“你这个傻小子……”

他搬家的那天,我们全家都去帮忙。

看着他站在新房的阳台上,沐浴着阳光,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我知道,我做对了。

那690万,最终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了它应该在的地方。

它没有变成冰冷的资产,而是变成了家人之间的理解、扶持和爱。

这,或许才是它最好的归宿。

而我,也终于找到了自己在这个家里的位置。

我不是那个被遗忘的人,也不是那个理所当然的承担者。

我是这个家的主心骨。

是连接过去和未来的桥梁。

是那个,在风雨来临时,能为所有人撑起一片天的,儿子、兄长和父亲。

我的故事,或许并不惊心动魄。

但它,就是我们千千万万普通家庭的缩影。

我们会在爱里受伤,也会在爱里成长。

我们会争吵,会怨恨,但血浓于水的亲情,最终会让我们选择和解。

因为,家,永远是我们最后的港湾。

来源:一遍真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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