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年看仓库,一个女贼被我抓住,她说:大哥别报警,我什么都愿意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17 21:56 2

摘要:1981年的夏天,热得邪乎。刚入伏那几天,太阳跟个火球似的挂在天上,把土路晒得冒白烟,踩上去能烫得人直蹦。我揣着厂里劳资科给的调令,骑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永久”自行车,往城郊的仓库赶。路上遇到拉煤的驴车,赶车的老汉挥着鞭子喊:“小子,去仓库?那地方偏

第一章 接了个“肥差”

1981年的夏天,热得邪乎。刚入伏那几天,太阳跟个火球似的挂在天上,把土路晒得冒白烟,踩上去能烫得人直蹦。我揣着厂里劳资科给的调令,骑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永久”自行车,往城郊的仓库赶。路上遇到拉煤的驴车,赶车的老汉挥着鞭子喊:“小子,去仓库?那地方偏,晚上可得留神!”

我叫王建国,那年二十七,在红星仪表厂当钳工五年了。前阵子车间主任找我谈话,说城郊新盖了个原料仓库,缺个看守员,问我愿不愿意去。我琢磨着,车间里每天跟机床打交道,震得手麻,夏天车间里跟蒸笼似的,仓库虽说偏,好歹是个单独的院儿,说不定还凉快些。再说,看守员是“轻省活儿”,不用天天计件,工资一分不少,就是晚上得值夜班。我光棍一条,住厂里的集体宿舍,值夜班也没啥牵挂,就一口答应了。

到了仓库,老远就看见两排红砖平房,围着一人多高的土墙,墙头上插着碎玻璃,门口挂着“红星仪表厂原料仓库”的木牌子,油漆都还没干透,透着股新气。守门的老张头正坐在门房的竹椅上打盹,手里的蒲扇掉在地上,呼噜打得震天响。我推醒他,递上调令。老张头眯着眼看了半天,又瞅了瞅我,说:“你就是王建国?行,跟我来。”

仓库分前后院,前院是办公区,就一间值班室和老张头的宿舍;后院是货区,三个大库房,分别堆着铜丝、塑料颗粒和电子元件——这些都是厂里的宝贝,尤其是铜丝,那会儿市面上紧俏,按计划供应,丢一点都得上报。老张头领着我转了一圈,指着中间那间值班室说:“以后你就住这儿,晚上值夜班,主要是盯着后院的库房,每俩小时巡逻一次,记好台账。”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这地方偏,周围都是庄稼地,偶尔有游手好闲的,可得把门锁好,尤其是后墙,挨着高粱地,别让人钻了空子。”

我点点头,心里没太当回事。那会儿社会治安还算好,厂里的仓库又有围墙,能出啥事儿?老张头似乎看出我的心思,撇撇嘴:“你别不当真,上个月隔壁农机厂的仓库就丢了两袋化肥,到现在没找着。这仓库里的东西,随便拿点出去,都够普通人过俩月了。”

我这才正经起来,跟着老张头学怎么锁库房的大铁锁——那锁是“三环”牌的,沉甸甸的,钥匙有巴掌长,得插到底拧三圈才保险。又学了怎么记台账,每笔原料的进出都得写清楚日期、数量、经手人,一个字都不能错。老张头教完,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年纪大了,晚上熬不住,以后夜班主要靠你。白天我在这儿,有事喊一声。”

当天下午,我就把铺盖从厂里宿舍搬了过来。值班室不大,也就十几平米,摆着一张木板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墙角还有个煤炉,冬天能取暖。窗户对着前院的空场,夏天开着窗,能吹进点风,比车间凉快多了。我把铺盖铺好,桌上摆上搪瓷缸子和饭盒,就算安了家。

头几天值夜班,确实没啥事儿。晚上八点,老张头锁好前院大门回家,我就坐在值班室里,要么看《人民日报》,要么听半导体收音机——那收音机是我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能收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和省台,晚上有评书连播,刘兰芳的《岳飞传》正讲到热闹处。每俩小时,我就拿上手电筒,绕着后院转一圈,库房的门锁都好好的,墙头上的碎玻璃也没动过,周围只有庄稼地里的虫鸣和风吹高粱叶的“沙沙”声。

有天晚上,我巡逻到后墙,听见高粱地里有动静,心里一紧,举着手电筒照过去,光柱里窜出一只野兔,“噌”地一下跑没影了。我松了口气,笑着骂了句“胆小鬼”,又继续巡逻。那时候我觉得,这看守员的活儿,确实是个“肥差”,清闲,还没人管着,比在车间里自在多了。

大概过了半个月,厂里给仓库送来了一批新的铜丝,装了满满一库房。库管员李大姐来交接的时候,特意嘱咐我:“建国,这批铜丝金贵着呢,厂里生产急着用,你晚上可得看紧点,别出岔子。”我拍着胸脯保证:“李姐放心,有我在,一根铜丝都丢不了。”

那天晚上,我睡得不踏实,总觉得心里有事。半导体里的评书都没心思听,每隔一个小时就去后院巡逻一次。月光挺好,把后院照得亮堂堂的,库房的铁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绕着库房走了两圈,没发现啥异常,回到值班室,刚想坐下,就听见后院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像是有人在撬锁。

我心里“咯噔”一下,抄起门后的扁担(那是老张头准备的,说是防身用),蹑手蹑脚地往后院走。月光下,我看见库房门口蹲着一个黑影,正低着头,手里拿着个东西在撬锁。我屏住呼吸,慢慢靠近,离着还有三四米的时候,那黑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

我举着手电筒照过去,光柱正好打在她脸上——是个女人,看着二十出头的年纪,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着泥,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裤子膝盖处磨破了,露出里面的补丁。她的眼睛很大,此刻满是惊恐,手里还攥着一根弯了的铁丝。

“你干什么的!”我大喝一声,举起了扁担。

那女人吓得一哆嗦,手里的铁丝掉在地上,转身想跑,可刚跑两步,就被地上的石头绊倒了,摔在地上。我几步冲过去,按住她的胳膊,她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咽声。我把她拽起来,押着她往值班室走,她的胳膊很细,隔着衣服都能摸到骨头,浑身发抖,像是怕得不行。

到了值班室,我把她按在椅子上,打开灯。灯光下,我看清了她的样子:脸很黄,颧骨有点高,嘴唇干裂,嘴角还沾着点泥土。她低着头,不敢看我,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泛白了。我从桌上拿起搪瓷缸子,倒了点凉水,递过去:“先喝点水。”

她犹豫了一下,接过缸子,双手捧着,小口小口地喝着,手还在抖。我坐在她对面,盯着她:“说吧,你是谁?为什么撬仓库的锁?”

她喝了半缸水,似乎镇定了一点,但声音还是发颤:“大……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你拿着铁丝撬锁是干啥?”我提高了声音,“这仓库里的东西都是厂里的,你知道偷东西是啥后果吗?”

她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眼泪“唰”地一下流了下来,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衣服上。“大哥,我错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你别报警,行不行?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愣住了。我以为她会狡辩,会求饶,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看着她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样子,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那会儿虽然社会治安好,但小偷小摸也不是没有,一般抓住了,要么送派出所,要么通知单位。可这女人看着不像惯犯,倒像是被逼急了。

我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你先别哭,说说到底咋回事。你要是真有难处,说不定能想办法,可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只能按规矩来。”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她的事儿。

第二章 她叫李秀兰

她叫李秀兰,家在离县城二十多里的李家庄。她男人去年冬天在地里干活,被拖拉机撞了腿,断了两根骨头,住了半个月院,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欠了队里一百多块钱的债。男人腿好后,干不了重活,只能在家喂喂猪,地里的活儿全靠她一个人。

今年春天,她女儿小娟得了肺炎,在公社卫生院住了一个星期,又花了几十块。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粮食缸里就剩半袋玉米面,还是邻居给的。她男人躺在床上唉声叹气,女儿天天喊饿,她实在没办法,就想着出来找点东西换钱。

她听村里去县城赶集的人说,城郊有好几个工厂的仓库,里面有铜丝、铁件啥的,这些东西在废品站能卖不少钱。她犹豫了好几天,终于在今天下午,揣着两个玉米面窝头,步行来了城郊。她绕着几个仓库转了转,发现我们这个仓库的后墙挨着高粱地,比较隐蔽,就等到天黑,想撬锁进去偷点铜丝。

“大哥,我真不是想偷多少,就想偷一小把铜丝,换点钱给孩子买两斤饼干,再买点玉米面……”李秀兰说着,又哭了起来,“我知道错了,你别送我去派出所,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了,我男人和孩子以后可咋做人啊……”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一百多块钱的债,现在听着不多,可在1981年,那可是个天文数字。我一个月工资才三十七块五,一百多块得攒三个多月。她一个农村妇女,家里男人残疾,孩子生病,确实够难的。

可我是仓库看守员,丢了东西我得负责。要是我放了她,万一以后仓库再丢东西,我都说不清。而且,偷东西就是偷东西,不能因为有难处就犯法。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家里的难处我能理解,但你撬锁偷东西,这是事实。我要是放了你,就是失职。”

李秀兰一听,哭得更凶了:“大哥,我给你磕头行不行?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说着,她就要从椅子上站起来磕头。

我赶紧按住她:“别这样,你先坐着。”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月光。院里的梧桐树叶被风吹得“哗哗”响,远处传来几声狗叫。我琢磨着,送她去派出所吧,她肯定得被拘留,她家里的男人孩子咋办?不送吧,我又没法交代。

就在这时,我想起了老张头说的,上个月农机厂仓库丢了化肥,到现在没找着。要是我把李秀兰交上去,说不定能帮厂里立个功,可那样一来,她的家就毁了。我又想起我小时候,家里也穷,我爹去世得早,我娘一个人拉扯我和弟弟,有时候也揭不开锅,全靠邻居帮衬。那时候要是有人能帮衬一把,我娘也不用那么辛苦。

我转回身,看着李秀兰:“你说你就想偷一小把铜丝?”

她点点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我:“嗯,就一小把,够换十块八块的就行。”

我走到桌前,从抽屉里拿出我这个月的工资——三十七块五,是昨天刚领的,还没怎么花。我数了二十块钱,递给她:“这二十块钱你拿着,回去给孩子买吃的,再买点粮食。”

李秀兰愣住了,看着我手里的钱,不敢接:“大哥,这……这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钱……”

“拿着吧,”我说,“算是我借你的。你回去好好过日子,别再想偷东西了。以后要是实在有难处,就来仓库找我,说不定我能帮你想想办法,比如介绍你去厂里的家属院干点零活,打扫卫生啥的,也能挣点钱。”

李秀兰看着我,眼泪又流了下来,这次是感动的泪。她接过钱,双手攥得紧紧的,嘴唇哆嗦着:“大哥,你……你真是好人……我……我该咋谢你啊……”

“不用谢,”我说,“你记住,以后不管有多难,都不能走歪路。偷东西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事情更糟。”

她使劲点点头:“我记住了,大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这钱我一定会还你的,等我家里缓过来,我就来还你。”

我笑了笑:“不急,你先把家里的事儿处理好。现在天晚了,你一个女人家,走夜路不安全,我送你到村口吧。”

李秀兰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大哥,我自己能走,不麻烦你了。”

“没事,我正好也得巡逻,顺便送你一段。”我拿起手电筒,又从桌上拿起两个我中午没吃的白面馒头——那是厂里食堂发的,我舍不得吃,想留着当夜宵。我递给李秀兰:“这个你拿着,路上吃。”

李秀兰接过馒头,眼泪又下来了,她哽咽着说:“大哥,你真是个大好人……”

我领着李秀兰从仓库的侧门出去——前院大门已经锁了,侧门是平时巡逻用的,也得用钥匙开。我锁好侧门,陪着她往李家庄的方向走。路上,她跟我聊起了她的女儿小娟,说小娟今年五岁,长得很可爱,就是身体不好,总生病。她说等家里好了,一定要带小娟来谢谢我。

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就到了李家庄的村口。村口有棵老槐树,树下坐着几个乘凉的老人。李秀兰停下脚步,说:“大哥,到这儿就行,你回去吧,谢谢你送我。”

我点点头:“回去吧,好好照顾家里,有难处就来找我。”

“哎,”李秀兰应着,又深深地鞠了一躬,“大哥,你叫啥名字啊?我以后好来还钱。”

“我叫王建国,红星仪表厂的,你到仓库找王建国就行。”

“好,王大哥,我记住了。”李秀兰说完,转身往村里走,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才消失在夜色里。

我站在村口,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身往仓库走。路上,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既觉得帮了人,又有点担心——万一她以后再犯咋办?万一仓库真丢了东西,我这二十块钱是不是打水漂了?

回到仓库,已经快十二点了。我坐在值班室里,没心思听收音机,也没心思睡觉。我想起李秀兰那双满是惊恐和绝望的眼睛,想起她女儿小娟喊饿的样子,心里就堵得慌。

第二天早上,老张头来接班,问我晚上睡得咋样。我犹豫了一下,没说李秀兰的事儿,就说挺好,没啥异常。老张头点点头,说:“那就好,你赶紧回去睡会儿吧,白天补补觉。”

我回到值班室,躺到床上,可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李秀兰的样子,还有她家里的难处。我琢磨着,要不真给她问问厂里家属院的零活?厂里家属院有几栋楼,平时需要人打扫卫生,清运垃圾,虽然工资不高,一个月也就二十块钱,但好歹能帮她补贴点家用。

下午,我去厂里办事,特意绕到家属院的居委会。居委会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妈,姓刘,平时和厂里的人都挺熟。我跟刘主任说了李秀兰的情况,问她家属院有没有零活。

刘主任听了,说:“巧了,最近二号楼的卫生没人打扫,之前的张大妈回老家了,正缺个人。一个月二十块,管一顿午饭,你让她明天来试试?”

我心里一喜,连忙说:“谢谢刘主任,我让她明天一早就来。”

从厂里回来,我心里踏实多了。晚上值夜班的时候,我想着李秀兰明天就能来干活,说不定她家里的情况能慢慢好起来,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大概过了三四天,那天下午我正在值班室看书,听见前院有人喊:“王大哥在吗?”

我抬头一看,是李秀兰。她穿着一件洗得干干净净的蓝布褂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也干净了不少,虽然还是有点黄,但气色比上次好多了。她手里提着一个布袋子,走到值班室门口,笑着说:“王大哥,我来还钱了。”

她从布袋子里拿出二十块钱,递给我:“这是你上次借我的二十块,我昨天领了家属院的工资,先给你还上。”

我接过钱,有点意外:“你这么快就领工资了?”

“嗯,刘主任说先预支我半个月的工资,让我给孩子买东西。”李秀兰笑着说,又从布袋子里拿出一个小布包,递给我,“这是我家自己种的花生,刚晒干的,你尝尝。”

我打开布包,里面是饱满的花生,带着一股阳光的味道。我抓了一把,剥了一个,挺香。我说:“谢谢你,不用这么客气。”

“应该的,要不是你,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李秀兰说,“我女儿小娟好了,昨天我带她去县城买了两斤饼干,她吃得可开心了。”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我心里也挺高兴。我说:“那就好,以后好好干活,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嗯,我知道。”李秀兰点点头,“王大哥,我以后能不能经常来看看你?我家离这儿不远,走路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我想了想,说:“行啊,你要是没事,就来坐坐,聊聊天。”

从那以后,李秀兰经常来仓库看我。有时候她下班早,就会带点家里种的蔬菜,比如茄子、黄瓜、西红柿,有时候会带两个她蒸的玉米面窝头。我也会偶尔给她点厂里发的劳保用品,比如肥皂、手套啥的。

老张头看出点端倪,有次私下问我:“建国,那个经常来的农村妇女是谁啊?跟你啥关系?”

我就把李秀兰的事儿跟老张头说了一遍,不过没说她偷东西的事儿,只说她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家里困难,我帮她找了个零活。老张头哦了一声,没再多问。

日子一天天过去,夏天过去了,秋天来了。仓库里的原料进进出出,一切都很正常。我和李秀兰的关系也越来越近,她经常跟我聊家里的事儿,聊她的男人,聊她的女儿。我也会跟她聊厂里的事儿,聊我在车间的日子。

我发现,李秀兰虽然是个农村妇女,但很勤快,也很聪明。她在家属院打扫卫生,把楼道扫得干干净净,垃圾桶也清理得很及时,住户们都很喜欢她。刘主任还特意跟我说,要给她涨工资,涨到一个月二十五块。

有天晚上,李秀兰来仓库给我送她刚蒸的红薯。那天我正好值夜班,她坐在值班室里,跟我聊到很晚。她说她男人的腿好多了,能下地干点轻活了,女儿小娟也长胖了,还能跟着村里的孩子一起去学堂认字了。

“王大哥,真谢谢你,”李秀兰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要是没有你,我们家真不知道该咋办。”

我笑了笑:“不用谢,都是应该的。”

那天晚上,她走的时候,我送她到侧门。月光下,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她回头看了我一眼,说:“王大哥,你一个人在这儿值夜班,挺孤单的吧?”

我愣了一下,说:“习惯了,也没啥。”

她没再说啥,转身走了。我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我知道,我可能对她动心了。

可我又有点犹豫。我是城里的工人,有正式工作,她是农村妇女,家里还有男人孩子。我们俩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再说,我要是跟她有啥牵扯,厂里的人会怎么看我?老张头知道了又会咋想?

我摇了摇头,把这些想法抛开。还是算了吧,就当是帮了一个困难的邻居,别想太多。

第三章 风波再起

可有些事情,不是想抛开就能抛开的。

十月中旬的一天,厂里来了个调查组,说是有人举报仓库看守员和外部人员勾结,偷卖厂里的原料。调查组的人找我谈话,问我有没有见过陌生人员进入仓库,有没有和外人私下接触过。

我心里一紧,知道肯定是有人看到李秀兰经常来仓库,起了疑心。我跟调查组的人说,李秀兰是我远房亲戚,家里困难,我帮她在厂里家属院找了个打扫卫生的活,她来仓库就是看看我,没进过后院的货区。

调查组的人显然不信,他们去家属院找了刘主任,又找了几个住户了解情况,确认李秀兰确实在那儿干活,而且表现很好。他们又去了李家庄,打听李秀兰的家庭情况,得知她男人残疾,女儿生病,家里确实困难。

虽然调查组没查出啥实质性的证据,但还是给我记了个“警告”,说我作为仓库看守员,不该让无关人员频繁进入仓库,影响不好。车间主任也找我谈了话,说让我以后注意点,别再给自己惹麻烦。

这件事之后,我心里挺郁闷的。我好心帮人,却落了个“警告”。李秀兰也知道了这件事,她来仓库找我,一个劲儿地道歉:“王大哥,都怪我,不该经常来给你添麻烦,让你受委屈了……”

我看着她,心里挺不是滋味:“不怪你,是我没处理好。以后你别再来仓库了,免得别人说闲话。”

李秀兰的眼圈红了:“那……那我以后咋找你啊?”

“你要是有事,就去厂里的传达室给我打电话,我要是有空,就过去找你。”我说。

她点点头,没再说啥,转身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我心里酸酸的。

从那以后,李秀兰真的没再来过仓库。有时候我去家属院办事,会远远地看见她在打扫卫生,她也会看见我,冲我笑一笑,然后继续干活。我们俩就像是普通的熟人,再也没有之前那样的聊天了。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静地过下去,可没想到,十一月初,仓库真的丢东西了。

那天早上,库管员李大姐来仓库盘点,发现三号库房里的铜丝少了一小捆,大概有五斤重。李大姐当时就急了,赶紧找我和老张头:“建国,老张,铜丝少了!这可咋办啊?”

我和老张头赶紧去三号库房查看,发现库房的锁完好无损,没有被撬过的痕迹。李大姐说:“昨天下午我盘点的时候还好好的,肯定是昨晚丢的!”

昨晚是我值夜班。我心里“咯噔”一下,昨晚我按规定每俩小时巡逻一次,都没发现异常,锁也好好的,怎么会丢东西呢?

老张头说:“会不会是你巡逻的时候没注意?或者是锁没锁好?”

“不可能,我每次巡逻都检查锁,昨晚最后一次巡逻是凌晨四点,锁还是好好的。”我说。

李大姐急得直跺脚:“这可咋办啊?五斤铜丝,值不少钱呢!要是上报厂里,我们都得受处分!”

我心里也急,五斤铜丝,按当时的价格,得值一百多块钱,比我三个月的工资还多。要是查不出来,我这个看守员肯定得被开除。

我仔细查看了库房的门窗,发现库房的后窗有一道缝隙,比平时大了一点。我凑近一看,窗台上有几个脚印,像是男人的脚印,尺码还不小。我心里琢磨着,小偷肯定是从后窗爬进去的。后窗离地面有两米多高,旁边有一棵梧桐树,小偷可能是顺着梧桐树爬上去的。

我赶紧去厂里报告了这件事,厂里很重视,派了保卫科的人来调查。保卫科的人查看了现场,提取了窗台上的脚印,又询问了我昨晚的巡逻情况。我把昨晚的巡逻路线和时间都告诉了他们,他们也没找出啥破绽。

保卫科的人怀疑是内部人员干的,因为库房的锁完好无损,小偷对仓库的情况很熟悉。他们找了仓库的所有工作人员谈话,包括我、老张头和李大姐,可都没查出啥线索。

这件事就这样僵持了下来,厂里给了我们一个星期的时间,要是再查不出来,就按规定处理。我心里压力很大,每天都在仓库里转悠,希望能找到点线索。

有天晚上,我巡逻到后墙,看着那棵梧桐树,突然想起了李秀兰。她之前说过,她知道仓库的后墙挨着高粱地,比较隐蔽。会不会是她干的?可她现在有工作,家里的情况也好多了,没必要再偷东西啊。而且,她一个女人,也爬不上两米多高的窗户。

我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不该怀疑她。可心里又忍不住想,除了她,还有谁知道仓库的情况呢?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李秀兰找到了我。那天下午,我在厂里的传达室接到她的电话,她说有急事找我,让我去家属院的小公园见面。

我赶到小公园的时候,看见李秀兰坐在长椅上,脸色很不好。她看见我,赶紧站起来:“王大哥,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啥事儿?”我问。

“仓库丢铜丝的事儿,是不是还没查出来?”她问。

我点点头:“嗯,保卫科的人还在查。”

李秀兰犹豫了一下,说:“王大哥,我知道是谁干的。”

我心里一紧:“是谁?”

“是我男人的堂弟,叫李二柱。”李秀兰说,“他游手好闲,整天赌钱,欠了一屁股债。前几天他来我家,问我仓库里有啥值钱的东西,我没告诉他。可没想到,他竟然自己去偷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干的?”我问。

“昨天晚上,他偷偷摸摸地来我家,给了我男人五十块钱,说是赚的外快。我觉得不对劲,就追问他,他才承认是偷了仓库的铜丝,卖了一百多块,还了赌债,剩下的给了我们五十块。”李秀兰说着,眼泪流了下来,“王大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管好他……”

我心里又气又急:“你怎么不早说?现在保卫科的人还在查,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你和你男人都得受牵连!”

“我知道,我害怕……”李秀兰哭着说,“我男人让我别告诉你,说要是说了,李二柱会报复我们。可我觉得对不起你,你帮了我们那么多,不能因为他让你受处分……”

我看着她,心里挺复杂的。一方面,我很高兴终于找到了小偷;另一方面,我又担心李秀兰和她男人会受牵连。

我想了想,说:“你现在就带我去找李二柱,让他去自首。只要他主动承认错误,把赃款退回来,厂里说不定会从轻处理。”

李秀兰点点头:“好,我带你去。他现在应该在村里的赌坊里。”

我跟着李秀兰去了李家庄。村里的赌坊在一个破庙里,里面乌烟瘴气,十几个男人围着一张桌子赌钱。李秀兰指着一个穿着花衬衫、头发乱糟糟的男人说:“那个就是李二柱。”

我走过去,拍了拍李二柱的肩膀:“跟我走一趟。”

李二柱回头看了我一眼,不耐烦地说:“你谁啊?别耽误我赌钱!”

“我是红星仪表厂的,仓库丢了铜丝,是你偷的吧?”我说。

李二柱脸色一变,站起来想跑。我赶紧抓住他的胳膊:“别跑!你要是现在去自首,还能从轻处理。要是我报警,你就得蹲大狱!”

李二柱挣扎着:“不是我偷的!你别冤枉人!”

李秀兰走过来,说:“二柱,你别装了,你都跟我男人承认了。你赶紧跟王大哥去自首,把钱退回来,不然我们也帮不了你。”

李二柱看着李秀兰,又看了看我,知道躲不过去了,只好耷拉着脑袋:“行,我跟你们去。”

我带着李二柱回到厂里,把他交给了保卫科。李二柱承认了自己偷铜丝的事实,说他是顺着梧桐树爬进库房的后窗,偷了一捆铜丝,然后卖到了废品站,卖了一百二十块钱。他还交代了赃款的去向,除了还赌债,给了李秀兰家五十块,剩下的都被他花了。

保卫科的人找到了废品站,追回了那捆铜丝(废品站还没来得及处理),又让李二柱把花掉的钱赔了回来。厂里考虑到李二柱是初犯,而且主动自首,退了赃款,就没送他去派出所,只是罚了他两百块钱,让他写了份保证书,保证以后再也不犯。

这件事总算解决了,我也没被处分。车间主任找我谈话,说我立了功,还说之前的“警告”可以撤销。我心里挺高兴的,也松了口气。

李秀兰和她男人特意来厂里感谢我,她男人拄着拐杖,一个劲儿地给我鞠躬:“王大哥,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们家就完了……”

我赶紧扶住他:“别这样,都是应该的。以后好好管管李二柱,别让他再赌钱了。”

“嗯,我们一定好好管他。”李秀兰的男人说。

从那以后,我和李秀兰的关系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她还是经常来仓库看我,不过这次她会先跟老张头打个招呼,老张头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对她很客气。

老张头私下跟我说:“建国,那个李秀兰是个好女人,你要是没对象,不如跟她处处?”

我脸一红,说:“老张头,你别瞎说,她有男人孩子。”

老张头撇撇嘴:“她男人腿不好,干不了重活,家里全靠她。你要是跟她在一起,也能帮衬她一把。再说,你一个人,她一个人(虽然有男人,但跟没男人差不多),正好凑一对。”

我没说话,心里却琢磨着老张头的话。我确实对李秀兰有好感,她勤快、善良、能干,是个过日子的女人。可她毕竟有家庭,我要是介入,会不会不太好?

第四章 人心都是肉长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冬天来了。1981年的冬天特别冷,下了好几场大雪。仓库的值班室里没有暖气,只能靠煤炉取暖。我每天晚上都会把煤炉烧得旺旺的,不然根本睡不着。

李秀兰知道值班室冷,就给我做了一双棉鞋。那棉鞋是黑色的灯芯绒面,里面絮着厚厚的棉花,鞋底是她一针一线纳的,很结实。她把棉鞋送来的时候,我正坐在煤炉边搓手。

“王大哥,天这么冷,你穿这双棉鞋试试,暖和。”她说着,把棉鞋递给我。

我接过棉鞋,摸了摸,暖暖的。我穿上试试,大小正好,特别舒服。我说:“谢谢你,李秀兰,这鞋真暖和。”

她笑了笑:“你喜欢就好,我看你之前穿的鞋太薄了,冬天容易冻脚。”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穿着这双棉鞋值夜班,脚再也不冷了。老张头看着我的棉鞋,羡慕地说:“建国,你这鞋不错啊,谁给你做的?”

我笑了笑:“李秀兰做的。”

老张头点点头:“还是女人心细,知道疼人。你可得好好把握啊。”

我没说话,心里却暖暖的。

十二月下旬的一天,李秀兰的男人突然病重了。那天早上,李秀兰急急忙忙地来仓库找我,说她男人肚子疼得厉害,在公社卫生院查不出来,想送他去县城的医院,可家里没钱,也没车。

我一听,赶紧说:“别慌,我去厂里借辆自行车,再去财务科预支点工资。”

我跑到厂里,找到车间主任,说明了情况。车间主任挺通情达理,让我去车队借了一辆“永久”自行车(比我的那辆新多了),又让财务科预支了我两个月的工资——七十五块。

我骑着自行车,带着李秀兰回到李家庄。她男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疼得直打滚。我和李秀兰把他扶上自行车后座,我推着自行车,李秀兰在旁边扶着,往县城的医院赶。

那天雪下得很大,路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自行车根本骑不动,只能推着走。我们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县城的医院。医生检查后说,是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手术,手术费要一百五十块。

李秀兰一听,当时就哭了:“医生,我们没那么多钱……”

医生说:“那也得手术啊,不然会有生命危险。你们赶紧想办法凑钱。”

我把预支的七十五块钱递给医生:“医生,我们先交七十五块,剩下的我们马上凑。”

医生点点头:“行,你们赶紧去凑钱,我先安排手术。”

我让李秀兰在医院照顾她男人,我骑着自行车回厂里,想再借点钱。我找了几个平时关系好的同事,借了一百块钱。同事们都挺够意思,知道我是帮人,都愿意借。

我拿着借到的一百块钱,赶紧赶回医院,交了剩下的手术费。手术很顺利,医生说再住一个星期院就能出院了。

李秀兰看着我,眼里满是感激:“王大哥,谢谢你,你又帮了我们一次。这钱我们以后一定还你。”

我笑了笑:“不用急,先把你男人的病治好再说。”

在她男人住院的那一个星期里,我每天下班后都会去医院看看,给他们带点吃的,帮着照顾一下。李秀兰的女儿小娟也在医院,我经常给小娟买饼干、水果,小娟很喜欢我,总是“王叔叔”“王叔叔”地喊我。

有天晚上,我在医院陪床,李秀兰的男人醒了,他看着我,眼里含着泪:“王大哥,我知道你对我们家好,我也知道你对秀兰有意思……”

我赶紧说:“大哥,你别瞎说,我就是帮衬你们一把。”

他摇摇头:“我不瞎,我看得出来。秀兰跟着我,受苦了。我腿不好,现在又得了这病,以后也干不了重活,给不了她幸福。你是个好人,要是你不嫌弃秀兰,不嫌弃我们家小娟,我……我愿意让秀兰跟你在一起……”

我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我说:“大哥,你别这么说,你好好养病,秀兰是你的媳妇,我不能那样做。”

他叹了口气:“王大哥,我知道我这样说有点自私,可我也是为了秀兰和孩子。你要是能照顾她们,我就放心了。”

我沉默了,不知道该说啥。

从医院回来,我心里很乱。我确实喜欢李秀兰,也想照顾她和孩子,可这样一来,我就成了破坏别人家庭的人。虽然她男人主动提出,但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几天后,李秀兰的男人出院了。我去她家看他,他又跟我提起了这件事。我说:“大哥,你好好养病,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他点点头,没再多说。

1982年的春节,我是在李秀兰家过的。本来我打算回乡下老家过年,可李秀兰说她男人刚出院,需要人照顾,让我留在她家过年。我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除夕那天,李秀兰做了一桌子菜,有红烧肉、炒鸡蛋、炖鸡,都是平时舍不得吃的。小娟穿着新衣服,蹦蹦跳跳的,很开心。她男人坐在炕上,虽然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但脸上有了笑容。

吃饭的时候,她男人举起酒杯(里面是白开水),对我说:“王大哥,谢谢你这半年来对我们家的照顾。这杯酒,我敬你。”

我也举起酒杯:“大哥,不用谢,都是应该的。祝你早日康复。”

吃完饭,我们坐在炕上聊天,看着窗外的烟花。小娟靠在我怀里,睡着了。李秀兰看着我,眼里满是温柔。

那天晚上,我住在了李秀兰家的西厢房。我躺在床上,想着这半年来发生的事,从第一次抓住她偷东西,到帮她找工作,再到帮她男人治病,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近。我知道,我已经离不开她了,她也离不开我了。

春节过后,李秀兰的男人身体渐渐恢复了。他找我谈了一次话,说他想通了,他给不了秀兰幸福,让我带秀兰走。我说:“大哥,你别这样,我们可以一起照顾你和孩子。”

他摇摇头:“不用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打算回我老家,跟我老娘一起过。秀兰跟着你,我放心。”

我没说话,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几天后,李秀兰的男人真的收拾东西,回了他的老家。临走前,他拉着我的手说:“王大哥,秀兰和孩子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们。”

我点点头:“大哥,你放心,我会的。”

他又拉着李秀兰的手,说:“秀兰,对不起,我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以后跟着王大哥,好好过日子。”

李秀兰哭了:“大哥,你要是想我们了,就回来看看。”

他点点头,转身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挺难受的。虽然他给不了李秀兰幸福,但他也是个可怜人。

第五章 日子总会好起来

李秀兰的男人走后,我和李秀兰的关系就明朗化了。我跟厂里领导说了情况,领导们都挺支持的,说我是个有担当的人。老张头更是高兴,说要给我们办个简单的婚礼。

1982年的五一劳动节,我和李秀兰结婚了。婚礼很简单,就在仓库的值班室里,摆了两桌酒席,邀请了厂里的几个同事和李秀兰的几个邻居。老张头当主持人,他笑着说:“建国和秀兰,一个是城里的工人,一个是农村的妇女,虽然身份不同,但心是相通的。希望他们以后好好过日子,白头偕老。”

同事们都起哄,让我们喝交杯酒。我和李秀兰脸都红了,互相看了一眼,喝了交杯酒。小娟在旁边拍手笑着,喊着“爸爸妈妈”。

婚后,李秀兰搬到了值班室和我一起住。她把值班室收拾得干干净净,桌子上摆上了鲜花,窗台上养了几盆绿植,整个屋子都变得温馨起来。她每天早上给我做早饭,晚上等我值夜班回来,给我留着热饭热菜。我觉得,这才是家的样子。

李秀兰还在厂里的家属院打扫卫生,她工作很认真,刘主任经常表扬她。有时候她下班早,会来仓库帮我巡逻,陪我聊天。我们俩一起在仓库的院子里种了蔬菜,夏天的时候,茄子、黄瓜、西红柿长得很好,我们吃不完,就送给同事和邻居。

小娟也转到了城里的小学上学。刚开始,小娟有点不适应,因为她是农村来的,同学们都有点欺负她。李秀兰很着急,我就去学校找了老师,跟老师说明了情况。老师批评了那些欺负小娟的同学,还让小娟当了小组长。渐渐地,小娟适应了城里的生活,和同学们也相处得很好。

1983年,厂里效益好了,给我们涨了工资,我一个月能拿到五十块钱,李秀兰也涨到了三十块。我们攒了点钱,在城里买了一间小平房,虽然不大,但总算是有了自己的房子。我们把小平房收拾了一下,搬了进去。那天晚上,李秀兰看着新房子,眼里含着泪:“王大哥,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家了。”

我抱着她,说:“是啊,以后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1984年,李秀兰又给我生了个儿子,我们给儿子取名叫王向阳,希望他像太阳一样阳光开朗。有了儿子,家里更热闹了。李秀兰辞掉了家属院的工作,在家照顾孩子,操持家务。我在厂里努力工作,很快就被提拔为车间副主任,工资又涨了不少。

1985年,我们把小平房翻盖成了两层小楼。搬家那天,老张头、李大姐、刘主任还有厂里的很多同事都来帮忙。老张头笑着说:“建国,你现在可是咱们厂里的名人了,从仓库看守员变成了车间副主任,还娶了个好媳妇,生了个好儿子,真是人生赢家啊。”

我笑了笑:“都是大家帮忙,不然我也不会有今天。”

李秀兰端着茶水走过来,递给老张头:“张叔,谢谢您这些年的照顾。”

老张头接过茶水,喝了一口:“谢啥,都是应该的。你们好好过日子,比啥都强。”

那天,我们请了很多人吃饭,大家都很开心。看着满屋子的亲朋好友,看着李秀兰和孩子们的笑容,我觉得,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当初没有把李秀兰送进派出所,而是选择了帮她。

后来,李秀兰的前夫也来看过我们几次。他在老家娶了个寡妇,日子过得还不错。他每次来,都会给小娟和向阳带点礼物,我们也会留他吃饭。他总是说:“王大哥,谢谢你,要是没有你,秀兰和小娟也不会有今天。”

我笑着说:“都是一家人,别说这些客气话。”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平淡而幸福。有时候,我会想起1981年那个夏天的晚上,我第一次抓住李秀兰的情景。如果当时我选择了送她去派出所,我们的人生可能就会是另一个样子。

人心都是肉长的,在别人有难处的时候,伸一把手,可能就能改变别人的一生。而有时候,帮助别人,也是在帮助自己。

现在,小娟已经大学毕业,在城里当了老师;向阳也考上了大学,学的是机械工程,跟我一样,以后想当一名工程师。李秀兰在家带孙子,偶尔会去公园跳广场舞。我也从车间副主任退休了,每天早上会去公园打太极,下午在家看看书,陪陪孙子。

有时候,我和李秀兰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看着孙子在院子里玩耍,会想起过去的日子。李秀兰会说:“王大哥,还记得1981年那个晚上吗?我要是当时被你送进派出所,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我笑着说:“记得,怎么能不记得。那时候你可真胆小,一吓唬就哭。”

她也笑了:“那时候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也是你心好,肯帮我。”

是啊,日子总会好起来的。只要我们心怀善意,互相帮助,再难的日子也能熬过去。1981年的那个夏天,那个被我抓住的女贼,如今成了我的妻子,陪我走过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这大概就是缘分吧,也是生活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来源:高贵海燕XZW8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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