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七月份的太阳毒得很。
赵铁柱把安全帽往头上一扣,从吊篮里探出身子。
二十七楼的高度让人腿软,但他干这行已经十几年了,早就习惯了。
楼下的车子像火柴盒一样小。
“老赵,这外墙真脏啊。”工友张伟华一边擦着玻璃,一边抱怨。
“有钱赚就行了。”赵铁柱不爱说话,闷头干活。他的安全绳绑得很紧,这是他的习惯。妻子生病需要钱,儿子上学也要钱,不能出半点意外。
汗水从额头滴到玻璃上。
赵铁柱用毛巾擦了擦,继续往下刷。刷子在墙面上来回移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楼上传来音乐声。
有小孩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赵铁柱抬头看了看,没当回事。这种高档小区的孩子都比较闹腾,他见多了。
陈浩轩趴在窗台上,看着下面的工人。
他觉得很有意思。这些人像蜘蛛一样挂在墙上,一摆一摆的。
“浩轩,别趴窗台,危险。”苏雅琴在客厅里喊。
“知道了。”陈浩轩嘴上答应着,眼睛还是盯着下面。
他看到那根安全绳就在窗台下面一点。绳子很粗,在阳光下发着白光。
陈浩轩想起了什么。
上个月他用小刀切西瓜的时候,那种感觉很爽。刀子划过果肉,汁水四溅。他一直想再试试用刀子切别的东西。
厨房里有把水果刀。
妈妈平时不让他碰,但现在妈妈在午睡。爸爸也在书房里打电话,声音很大,应该听不到他的动静。
陈浩轩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
水果刀就在案板上,刀刃很锋利。他拿起来在手里掂了掂,感觉挺重的。
然后他悄悄地走到天台。
天台的门是开着的,因为太热了,需要通风。陈浩轩探出头,看到安全绳就在他的右边,距离很近。
绳子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陈浏轩伸出手,能够到绳子。他用手摸了摸,绳子很粗糙,有股机油的味道。
他想知道这根绳子切断会是什么样子。
刀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陈浩轩把刀刃贴在绳子上,轻轻地来回锯。绳子的纤维一根根断裂,发出细微的声音。
很有趣。
他加大了力气,刀子切得更深了。绳子开始变细,里面的白色纤维露了出来。
楼下的赵铁柱还在专心刷墙。
他不知道自己的生命线正在一根根断裂。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用袖子擦了擦,继续干活。
今天的活不多,干完就能回家了。妻子昨天说想吃排骨,他准备去菜市场买点回去。
陈浩轩的刀子越来越深入绳子。
他能感觉到绳子在刀刃下颤抖。快要断了,就差一点点。
他用力一切。
安全绳应声而断。
赵铁柱还在刷墙,突然感觉身体一轻。他低头一看,安全绳不见了。
那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赵铁柱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从二十七楼坠了下去。在空中的那几秒钟,他想到了妻子,想到了儿子,想到了晚上的排骨。
砰的一声闷响。
楼下有人开始尖叫。
陈浩轩趴在天台上往下看,看到楼下围了很多人。有个人躺在地上,四周都是血。
他知道那是刚才还在刷墙的工人。
但他并没有觉得害怕。反而有种奇怪的兴奋感,就像看到西瓜被切开时一样。
楼下的喧闹声越来越大。
有人在打电话叫救护车。有人在拍照。有人在哭。
陈浩轩把刀子收起来,悄悄回到房间。他躺在床上,假装在睡觉。
苏雅琴被楼下的声音吵醒了。
她走到阳台上,看到楼下围了一大群人。救护车和警车的警报声刺破了午后的宁静。
“出什么事了?”陈志华也被吵醒了。
“楼下好像有人出事了。”苏雅琴皱着眉头。
他们下楼去看热闹。
赵铁柱已经被白布盖住了。血迹还在地上,清洁工正在用水管冲洗。
“怎么回事?”陈志华问旁边的保安。
“外墙清洗工人坠楼了。安全绳断了。”保安摇头叹气。
苏雅琴听了,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家的楼层。她住在二十八楼,工人就是从她楼下坠落的。
但她没有多想。
这种事情在建筑工地经常发生。工人安全意识不强,设备老化,都有可能出事。
回到家,陈浩轩还在房间里。
“浩轩,楼下出事了,你听到了吗?”苏雅琴问。
“听到了,很吵。”陈浩轩翻了个身,背对着妈妈。
苏雅琴看了儿子一眼,总觉得他今天有点不一样。但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晚上,警察来了。
他们要调取小区的监控录像,调查事故原因。陈志华很配合,把他们领到监控室。
监控画面很清楚。
可以看到赵铁柱在工作时突然坠落。但坠落的原因需要仔细分析。
技术人员放慢了播放速度。
画面中,赵铁柱正在刷墙,安全绳突然断裂。断裂的位置很奇怪,不像是自然磨损。
“这个位置很奇怪。”技术人员指着屏幕说。
警察调取了更多角度的监控。终于在天台的摄像头里发现了关键画面。
陈浩轩拿着刀子在天台上的身影被清晰地录了下来。
警察沉默了。
他们互相看了看,然后决定找陈浩轩的父母谈话。
“陈先生,我们需要和你谈谈。”警察的语气很严肃。
陈志华心里一沉。他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儿子。
“是关于那个工人的事情吗?”
“是的。我们在监控录像里发现了一些问题。”警察拿出了一个平板电脑,播放了那段监控画面。
画面中,陈浩轩拿着刀子在切安全绳。
陈志华和苏雅琴都愣住了。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儿子,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这不可能。”苏雅琴第一个反应是否认。“浩轩不会做这种事的。”
但监控画面就在那里,证据确凿。
陈浩轩站在门口,看到父母震惊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但他仍然没有觉得害怕。
“浩轩,过来。”陈志华的声音有些颤抖。
陈浩轩慢慢地走过去。
“是你做的吗?”陈志华指着屏幕问。
陈浩轩看了看画面,点了点头。
“为什么?”苏雅琴的声音几乎是在哭。
陈浩轩想了想,说:“我想看看绳子断了会怎么样。”
这个回答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警察也没想到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陈先生,我们需要带孩子回去调查。”警察说。
“等等。”陈志华站了起来。“我儿子还是个孩子,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是已经造成了死亡事故。”
“他才十二岁,根据法律规定,不承担刑事责任。”陈志华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
他是做生意的,知道一些法律常识。十四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即使犯罪也不承担刑事责任。
“但是民事责任还是要承担的。”警察说。
“那是另外的事情。”
陈志华已经开始盘算了。他有钱,可以请最好的律师。即使要赔偿,也不会伤筋动骨。
关键是要保护儿子。
这件事不能对儿子的未来造成影响。
苏雅琴抱着儿子,眼泪直流。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杀了人。
但她更不敢相信的是,儿子对此毫无悔意。
死者家属很快来了。
赵铁柱的妻子拄着拐杖,儿子扶着她。她的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
“我老公就这么没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啊。”
陈志华夫妇坐在沙发上,表情很冷淡。
“很遗憾出了这样的事情。”陈志华说。“但是我们家孩子还小,不懂事。”
“不懂事?”赵铁柱的妻子声音颤抖。“他杀了人啊!”
“请注意你的用词。”苏雅琴不满地说。“孩子只是好奇,没想到会出事。”
“好奇?”赵铁柱的儿子忍不住了。“他故意切断安全绳,这是故意杀人!”
“你说话注意点。”陈志华站了起来。“我儿子不承担刑事责任,这是法律规定的。”
赵铁柱的妻子看着他们的态度,心都凉了。
她以为对方会道歉,会愧疚,会主动承担责任。但她想错了。
“那民事赔偿总要有吧?”赵铁柱的儿子问。
“这个可以商量。”陈志华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是数额不能太高。毕竟是意外事故。”
“意外?”
“对,意外。孩子不是故意要害人的。”
谈判很快就崩了。
赵铁柱的家属要求赔偿一百万,陈志华只愿意出十万。
“十万块就想打发我们?”赵铁柱的儿子愤怒了。
“你们不要太贪心。”苏雅琴说。“我们愿意赔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赵铁柱的妻子听到这话,差点昏倒。
她万万没想到,害死丈夫的人家会说出这样的话。
最后谈判不欢而散。
赵铁柱的家属决定走法律程序。
陈志华也不怕。他当天就联系了最好的律师事务所。
律师来了,是个很有经验的中年男人。
“陈先生,这个案子问题不大。”律师分析道。“孩子不承担刑事责任,民事赔偿也有限。”
“怎么说?”
“孩子没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赔偿数额不会太高。而且对方是农民工,收入本来就不多,法院不会判太多的。”
陈志华松了一口气。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尽量低调处理。不要接受媒体采访,不要在网上发声。这种事情一旦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陈志华点头。
他有钱有势,能够摆平很多事情。一个农民工的死活,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
但他低估了网络的力量。
赵铁柱家属把事情发到了网上。
监控视频很快就传播开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故意切断安全绳,导致工人坠楼身亡,而孩子的父母拒绝承担责任。
网友们炸了。
各种谴责声如潮水般涌来。
“这哪里是孩子,简直是恶魔!”
“父母更可恶,一点愧疚都没有!”
“有钱了不起啊?杀了人还这么嚣张!”
陈志华的公司信息很快被人肉了出来。他的房地产公司门口被人扔了鸡蛋和垃圾。
电话也被打爆了。
各种谩骂和威胁让他不胜其烦。
“关机!”陈志华对秘书说。“最近不接任何电话。”
苏雅琴也不敢出门了。
小区里的邻居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有些人甚至当面指责她教子无方。
“这种家庭教育出来的孩子,太可怕了。”
“以后要离他们家远点。”
陈浩轩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这么大反应。不就是一个工人吗?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媒体记者也来了。
他们在小区门口蹲守,想要采访陈志华一家。
陈志华动用了关系,让物业不允许记者进入小区。但记者还是想办法联系到了他。
“陈先生,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无可奉告。”
“你不觉得应该向死者家属道歉吗?”
“我们会通过法律途径解决。”
“你的儿子杀了人,你不觉得愧疚吗?”
陈志华愤怒了。
“请注意你的用词!我儿子没有杀人!这是意外事故!”
“但是监控显示他是故意的。”
“他还是个孩子!”
电话挂断了。
陈志华越来越烦躁。这件事的影响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他联系了一些媒体朋友,想要压下这件事。
有些报道确实被撤下了。但网络上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有钱人想要掩盖真相!”
“不能让他们得逞!”
“为死者讨回公道!”
陈志华发现自己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
律师建议他们暂时离开这个城市,等风头过去再说。
但苏雅琴不愿意。
“凭什么我们要跑?我们没有做错什么。”
“老婆,形势对我们很不利。”陈志华劝道。
“那又怎样?法律站在我们这边。浩轩不承担刑事责任,这是铁的事实。”
苏雅琴仍然很强硬。
她觉得自己的儿子是受害者。被那些不明真相的网友攻击,被媒体恶意炒作。
可到了第二天清晨,苏雅琴像往常一样去叫儿子起床。
她轻轻推开房门,准备叫陈浩轩起床上学。
但是推开门的瞬间,苏雅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陈志华正在刷牙,听到妻子的尖叫立刻跑了过来。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时,瞬间腿软瘫倒在地。
02
陈浩轩躺在床上,但他的姿势很奇怪。四肢扭曲着,就像从高处摔下来一样。
他的脸色青紫,双眼圆瞪,口中还有血迹。
但奇怪的是,他的身体上没有任何外伤。
“浩轩!浩轩!”苏雅琴冲过去抱起儿子。
孩子还有呼吸,但很微弱。
陈志华颤抖着拨打了120。
“快来人啊!我儿子出事了!”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医生检查了陈浩轩的情况,也觉得很奇怪。
“孩子的生命体征很微弱,但查不出具体的原因。”医生说。
“他到底怎么了?”苏雅琴哭着问。
“需要进一步检查。”
在医院里,陈浩轩被推进了抢救室。
各种检查都做了,但结果都显示正常。心脏、肺、大脑,所有器官的功能都没有问题。
但孩子就是醒不过来。
“这种情况很罕见。”主治医生摇头。“从医学角度来说,找不到昏迷的原因。”
陈志华和苏雅琴守在病床前。
他们看着儿子的样子,心都碎了。
难道儿子的病和那个工人有关系?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越想越害怕。
晚上,苏雅琴一个人坐在病房里。
陈志华去办手续了。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监护仪器的滴滴声。
突然,电梯在他们楼层停了。
但电梯门开了又关,没有人出来。
苏雅琴觉得奇怪,走到门口看了看。
走廊里空无一人。
她回到病房,继续守着儿子。
没过多久,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
很慢,很重。
苏雅琴透过门缝往外看,但没有看到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他们病房门口停下了。
苏雅琴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脚步声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往前走。
走到走廊尽头,就消失了。
苏雅琴的后背都是冷汗。
难道那个工人回来了?
这个想法让她恐惧不已。
陈志华回来了,看到妻子的脸色很难看。
“怎么了?”
“刚才有脚步声。”苏雅琴说。
“什么脚步声?”
“走廊里的。但是没有看到人。”
陈志华觉得妻子太紧张了。
“你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但话音刚落,走廊里又传来了脚步声。
这次陈志华也听到了。
他走到门口,往外看了看。
走廊里确实没有人。
但脚步声很清楚,就像有人在走动。
夫妻俩面面相觑。
他们都听到了,不是幻觉。
脚步声又在他们门口停下了。
这次停留的时间更长。
仿佛有人在门外站着,观察着他们。
苏雅琴紧紧抓住丈夫的手。
她能感觉到门外有什么东西。
不是人,是别的什么。
过了很久,脚步声才离开。
第二天,奇怪的事情更多了。
病房里的温度很低,比别的病房冷很多。
护士也注意到了。
“这个病房怎么这么冷?空调没问题啊。”
“是啊,奇怪。”
电梯也经常莫名其妙地停在二十七楼。
明明没有人按,但电梯就是会停。
有时候电梯门开了,里面空无一人,但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医院的工作人员都觉得奇怪。
“最近医院有点邪门。”
“是啊,总是有怪事。”
“会不会和那个孩子有关?”
“什么孩子?”
“就是那个切断安全绳的孩子。他现在住在二十七病房。”
“二十七?”
“对,就是工人坠楼的楼层数。”
工作人员们互相看了看,都觉得不是巧合。
陈浩轩在昏迷中开始说话。
不是清醒的说话,而是呓语。
“对不起...对不起...”
他反复说着这三个字,声音很小,但很清楚。
苏雅琴听了心都碎了。
儿子在梦里道歉,说明他是有愧疚的。
只是平时不知道怎么表达。
但更让她害怕的是,儿子有时候会说别的话。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接近他。
“浩轩,浩轩,醒醒。”苏雅琴轻轻摇着儿子。
但陈浩轩还是没有醒。
他的表情很痛苦,就像在做噩梦。
医生说这种情况很正常。
昏迷的病人经常会说梦话。
但苏雅琴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儿子好像在和什么人对话。
第三天晚上,陈志华开始做噩梦。
他梦到那个坠楼的工人来找他。
工人站在他面前,身上都是血。
“还我命来。”工人说。
“不是我害的你,是意外。”陈志华辩解。
“你儿子害的我,你要负责。”
“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工人笑了,笑声很恐怖。“十二岁的孩子就知道杀人了?”
“那不是故意的。”
“监控都拍到了,还说不是故意的?”
陈志华想要逃跑,但双腿不听使唤。
工人越来越近。
“我要你们一家都不得好死。”
陈志华惊醒了。
他出了一身冷汗,心跳得很快。
看看妻子,还在睡觉。
看看儿子,还在昏迷。
他想起梦里工人说的话。
“我要你们一家都不得好死。”
这让他恐惧不已。
难道真的有鬼魂存在?
那个工人真的回来报复了?
陈志华想起了儿子现在的样子。
四肢扭曲,就像从高楼坠落。
这不是巧合。
是那个工人在报复。
第四天,苏雅琴决定去找赵铁柱的家属。
她要道歉,要忏悔。
如果真的是那个工人的鬼魂在作祟,也许道歉能够化解怨气。
她来到赵铁柱家。
那是一个很简陋的小区,房子很旧。
赵铁柱的妻子开门看到她,很意外。
“你来干什么?”
“我...我想道歉。”苏雅琴说。
“现在知道道歉了?”赵铁柱的妻子冷笑。“晚了。”
“求求你原谅我们。我儿子现在很不好。”
“不好?怎么个不好法?”
苏雅琴把儿子的情况说了。
听完后,赵铁柱的妻子沉默了。
“你觉得是我老公在报复你们?”
“我不知道。但是很奇怪。”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是你们应得的。”
“求求你,帮帮我们吧。做个法事,让你老公安息。”
赵铁柱的妻子看着她。
这个曾经高傲冷漠的女人,现在跪在自己面前。
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们之前不是很强硬吗?不是说法律站在你们那边吗?”
“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苏雅琴哭着说。
“错了?你觉得说声对不起就够了?”
“那你要我们怎么办?”
“我老公死了,永远回不来了。你们的道歉有什么用?”
苏雅琴无言以对。
死者确实回不来了。
任何道歉都显得苍白无力。
但她别无选择。
“我们愿意多赔偿。”她说。
“钱?”赵铁柱的妻子摇头。“我不缺钱。我要的是公道。”
“什么公道?”
“让你们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这话让苏雅琴心里一沉。
她想起了昏迷中的儿子。
难道真的要失去他吗?
“不行,我不能失去儿子。”她哭着说。
“那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我失去老公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在推卸责任,在逃避赔偿。”
苏雅琴被说得哑口无言。
她当时确实是那样做的。
现在想起来,真的很残忍。
“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们吧。”
赵铁柱的妻子看了她很久。
最后叹了口气。
“算了。我也不想报复你们。我只是想要个公道。”
“什么公道?”
“真心实意地道歉。向所有人道歉。承认你们的错误。”
苏雅琴点头。
“好,我答应你。”
当天晚上,苏雅琴和陈志华商量。
“我们必须公开道歉。”她说。
“为什么?”陈志华不理解。
“不这样做,浩轩不会好的。”
“你迷信了。”
“不是迷信。是事实。”苏雅琴的态度很坚决。
陈志华看着妻子。
她的眼神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好吧。”他同意了。
03
第二天,他们召开了记者招待会。
陈志华夫妇在镜头前真诚地道歉。
“我们对赵铁柱先生的死深表歉意。是我们疏于管教,才导致了这样的悲剧。”
“我们愿意承担全部责任,进行更多的赔偿。”
“希望死者能够安息,也希望社会能够原谅我们。”
这个道歉视频很快传播开了。
网友们的态度有所缓和。
虽然还有批评声,但也有人表示理解。
“知错就改,还是好的。”
“孩子都这样了,他们也受到报应了。”
“希望那个工人能够安息。”
当天晚上,医院里的怪事停止了。
没有莫名其妙的脚步声。
电梯也不再无故停在二十七楼。
病房的温度也恢复了正常。
最重要的是,陈浩轩的病情有了好转。
他的呼吸变得平稳,脸色也不那么青紫了。
第五天早上,陈浩轩醒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父母守在床边。
“爸爸,妈妈。”他的声音很虚弱。
“浩轩!你醒了!”苏雅琴激动地哭了。
“我做了好长的梦。”陈浩轩说。
“什么梦?”
“梦到那个叔叔了。”
陈志华和苏雅琴对视一眼。
“什么叔叔?”
“就是从楼上掉下来的那个叔叔。”
“他和你说什么了?”
“他说原谅我了。”陈浩轩的眼睛里有泪水。“他说让我以后要做个好孩子。”
苏雅琴抱着儿子,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知道,那个工人真的原谅他们了。
陈浩轩完全康复了。
但他变了很多。
以前顽劣的性格完全不见了。
他变得很安静,很听话。
再也不做恶作剧了。
有时候他会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问他在想什么,他说在想那个叔叔。
“我害了他。”陈浩轩说。“我要记住这件事。”
苏雅琴想要安慰儿子,但又觉得这样也好。
让儿子记住这个教训,也许是件好事。
陈志华的生意受到了一些影响。
但他没有在意。
和儿子的生命相比,钱算不了什么。
他决定转行,不再做房地产了。
要做一些对社会有益的事情。
一家人搬离了那个小区。
他们不想再住在那里了。
那里有太多痛苦的回忆。
新的住所很普通,不再是豪华小区。
但一家人住在一起,平平安安,这就够了。
赵铁柱的家属得到了更多的赔偿。
陈志华主动给了他们一百万。
这笔钱能够让他们的生活好一些。
但赵铁柱永远回不来了。
这是无法弥补的损失。
陈浩轩经常会想起那个梦。
在梦里,那个叔叔对他很好。
没有责怪他,只是希望他做个好孩子。
他决定要听叔叔的话。
再也不做伤害别人的事情。
那根安全绳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工人失去了生命。
孩子失去了天真。
父母学会了忏悔。
生活继续着。
但有些东西永远改变了。
陈浩轩长大后成了一名安全员。
专门负责建筑工地的安全检查。
他要确保每一个工人都能平安回家。
这是他对那个叔叔的承诺。
也是他对自己的救赎。
人们说他工作很认真。
特别是检查安全绳的时候。
他会反复确认,绝不放过任何隐患。
同事们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较真。
但他知道。
一根绳子,关系着一个家庭的幸福。
不能有半点马虎。
二十七楼的高度。
对他来说,是永远的警醒。
来源:卡西莫多的故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