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铁算盘借粮反蚀米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0-13 23:11 1

摘要:在宛平城南二十里,有个张家庄。庄里有个张老财,五十来岁,精瘦得跟秋后晒干的麻杆似的,一双三角眼整天滴溜溜乱转,心里头拨拉着一副看不见的算盘。

黑心东家设局克扣工钱,反被长工四句诗告倒,县太爷判决大快人心!

在宛平城南二十里,有个张家庄。庄里有个张老财,五十来岁,精瘦得跟秋后晒干的麻杆似的,一双三角眼整天滴溜溜乱转,心里头拨拉着一副看不见的算盘。

为啥叫他“铁算盘”?嘿,这人算计得太精了!乡下人说话糙,都讲他“属屎壳郎的——只进不出”,连放个屁都得憋回家,肥了自家地里的庄稼。

这张老财家里良田百亩,粮仓里的麦子堆得顶了房梁,可他对待长工,却吝啬得叫人牙根痒痒。

长工们吃的是掺了麸皮的发霉粗粮,睡的是夏天漏雨、冬天灌风的破草棚。

这还不算,每到结算工钱时,他总能挖空心思找出些由头来克扣,不是说你干活磨洋工,就是说你吃饭超了量。

这年开春,风调雨顺,麦苗长得油绿喜人。可谁承想,到了麦子灌浆的节骨眼上,老天爷翻了脸,一连半个月,毒日头挂在天上,连个云丝儿都没有。地里的土都干得裂开了嘴,麦苗蔫头耷脑,眼见着今年的收成要打折扣。

这天傍晚,铁算盘叼着铜嘴旱烟袋,在自家院子里转磨,鞋底子都快把地上的青砖磨出坑来了。

他心里头那副算盘劈啪作响:“这天再不下雨,收成肯定减半。唉,今年的进项少了,开销可得紧着点,得想个法子从那些长工身上找补回来……”

正琢磨着,就听见院门外传来脚步声。抬头一看,只见来了四条汉子。打头的是个黑脸大汉,名叫大壮,膀大腰圆,一看就是一把干活的好手。

后面跟着三个,是他的表兄弟:二柱、三福和四喜。这四人因家乡遭了旱灾,活不下去,结伴出来找活路。

“东家,”大壮上前一步,抱了抱拳,“听说您这儿需要人手?我们兄弟四个,有的是力气,啥活都能干。”

铁算盘眯缝着眼,把这四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心里头立刻有了主意。他故意拿捏着腔调:“人是需要,可今年这年景,你们也瞧见了……唉,难啊!工钱嘛,一天只能给十个铜板,管两顿饭,可不敢说能让你们吃饱。”

二柱是个直性子,一听就急了:“东家,十个铜板也太少了!别处可都是十五个哩!”

铁算盘把脸一沉,旱烟袋在鞋底上磕了磕:“就这个价!爱干就干,不干拉倒!这年头,找活吃饭的人多的是!”

大壮一把拉住要争辩的二柱,冲着铁算盘笑了笑:“东家,工钱就按您说的。不过,我们兄弟有个小小的条件,不知当讲不当讲?”

“啥条件?”铁算盘立刻警惕起来。

“没啥大事,”大壮说道,“我们兄弟闲下来的时候,喜欢凑在一块对几句诗,解解乏。您放心,绝不耽误干活,就是图个乐子,您别拦着就成。”

铁算盘心里一乐:对诗?那玩意儿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真是几个傻小子!他当即把胸脯拍得啪啪响:“成!我当是啥呢!读书识字是雅事,我老张最敬重读书人!就这么定了!”

就这样,四兄弟在铁算盘家安顿了下来。这四人干活真是一个顶一个,起早贪黑,勤快得没话说。更让铁算盘暗喜的是,他们饭量似乎也不大,给他省下不少粮食。

可眼看着半年过去,到了该结工钱的时候,铁算盘心里那副算盘又拨拉起来了:这四人手脚麻利,硬是没让他挑出半点错处来克扣工钱,这可咋办?

这天晌午,日头毒得很。铁算盘搬了把躺椅,坐在院里的老槐树下乘凉,手里摇着破蒲扇,心里头又开始琢磨坏点子。

巧了,四兄弟刚从地里收工回来,一进院门,就看见铁算盘那副眯眼算计的模样。兄弟四人互相递了个眼色,不由得诗兴大发。

大壮嘿嘿一笑,朗声道:“东家树下摇蒲扇。

二柱接口:“眯着眼睛打算盘。

三福笑道:“不知又要想啥招。

四喜摇头晃脑,拖长了音:“克扣工钱——真会算!

铁算盘一听,脸唰地就沉了下来。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子吗?他刚要发作,可那三角眼一转,肚子里坏水就冒了上来。他假装没听见,反而挤出一丝笑模样,心里头却有了个歹毒的主意。

第二天一早,他把四兄弟悄悄叫到粮仓门口,指着里头半仓金灿灿的麦子说:“老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看你们四个外地人不容易,这些麦子,我先借给你们应急,等你们宽裕了再还我。”

四兄弟一听,都愣住了。大壮心里直嘀咕:这铁公鸡今天怎么拔毛了?他谨慎地说:“东家,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可我们眼下还能过得去,这粮食……”

“诶!”铁算盘打断他,“天有不测风云嘛!先备着总没错!我老张最讲信用,这样,咱们立个字据,按个手印,也算有个凭证,免得日后说不清。”说着,他不容分说,取出早就写好的借据,硬拉着四兄弟挨个按了手印。

四兄弟心里不踏实,但拗不过东家,只好按了。等他们一走,铁算盘拿着那张墨迹未干的借据,阴险地笑了。那半仓麦子,本就是四兄弟辛苦种出来的,如今倒成了他拿捏他们的把柄。

过了半个月,估摸着四兄弟的工钱攒得差不多了,铁算盘把他们叫到跟前,把脸一板:“我说,那半仓麦子,你们也该还我了吧?”

四兄弟一听,肺都快气炸了。二柱梗着脖子说:“东家!那粮食我们一粒都没动!还在仓里放着呢!”

铁算盘不慌不忙掏出借据,在空中抖得哗哗响:“白纸黑字,红手印在这儿摁着!想赖账?没门!要是还不上,就拿你们的工钱来抵!”

三福和四喜气得要上前理论,大壮伸手拦住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是中了圈套了。他沉声道:“东家,您这手段,未免太不地道了。”

铁算盘得意洋洋:“少废话!有借有还,天经地义!要不咱们就去县太爷那儿评评理?”

大壮看着三个兄弟,交换了个眼神,咬牙道:“好!见官就见官!”

一行人来到县衙,铁算盘抢先进去,把鸣冤鼓敲得震天响。县太爷升堂一看,又是这个爱惹是生非的张老财,不由得皱起眉头:“怎么又是你?这次又为何事啊?”

铁算盘扑通跪倒,开始哭天抢地:“青天大老爷啊!您可得给小民做主啊!我好心好意借粮给这四个外乡人,他们吃饱了喝足了,如今想赖账不还!这还有王法吗?”

县太爷转向四兄弟:“他说的可是实情?”

大壮不慌不忙,行了个礼:“回大人,借据是真的,手印也是我们按的。但那粮食,我们确实一粒未动,而且,那本就是我们兄弟辛苦半年种出来的收成。”

县太爷看了看借据,又瞧了瞧铁算盘那副奸猾的嘴脸,心里早已明白了八九分。

他捋着胡须,心生一计,说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本官听闻你们四兄弟善于作诗?这样吧,你们就以今日这桩公案为题,当场作诗一首。

若作得好,本官自有明断;若作不出来,或是作得不好,那就按借据办事!”

铁算盘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这四个泥腿子,能作出什么好诗?这回他们死定了!

谁知四兄弟相视一笑,毫无惧色。大壮率先开口,声如洪钟:“公堂之上论短长。

二柱紧接着道:“借据一张黑心肠。

三福冷笑一声:“粮本是我兄弟种。

四喜指着铁算盘,诙谐地接上最后一句:“反咬一口——真荒唐!

县太爷听罢,忍不住拍案叫绝:“好!好诗!句句在理,说得明白!”

铁算盘顿时慌了神:“大人!这、这算什么诗啊!这分明是骂人!”

“住口!”县太爷惊堂木一拍,厉声喝道,“本官看这诗作得有理有据!分明是你这刁钻老儿,设下圈套,想讹诈长工血汗钱!还敢恶人先告状,扰乱公堂!”

铁算盘吓得浑身一抖,瘫软在地:“大人明鉴啊!小人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冤枉啊……”

“还敢喊冤!”县太爷喝道,“来人啊!先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让他长长记性!”

如狼似虎的衙役们应声上前,把铁算盘拖到堂下,板子飞舞,打得他哭爹喊娘,屁股开花。

打完板子,县太爷判决道:“既然借据上白纸黑字写着要还半仓粮食,本官就判你如数归还!不过,不是他们还你,是把你欠他们的半年工钱,连同这半仓粮食,一并赔给他们!这叫自作自受!”

铁算盘一听,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差点背过气去。可县太爷的判决已下,他再肉疼,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四兄弟领了加倍的钱粮,欢天喜地地走了。

他自个儿呢,只好一瘸一拐,捂着火辣辣的屁股往家挪。一路上,他是又羞又气又心疼,那钱和粮食,简直比割他的肉还疼。

快到家门口时,他看见路边蹲着个白发老翁,衣衫褴褛,面前摆着个破碗,碗里只有三五文钱。老翁有气无力地哀求:“行行好吧,这位老爷,我三天没沾米粒了……”

铁算盘本想绕道走,可忽然眼珠一转,又冒出个坏主意。他挤出一副笑脸,凑上前去:“哎呀,老人家,可怜呐!跟我回家吧,我管你顿饱饭!”

老翁将信将疑,但饿得实在没办法,便跟着他回了家。铁算盘果然让厨下准备了饭菜,虽是粗茶淡饭,老翁已是千恩万谢。

吃完饭,铁算盘又掏出了纸笔,假惺惺地说:“老人家,这年头谁都不容易。我也不能白帮你不是?这样,你在这纸上按个手印,算是欠我一顿饭钱,日后你宽裕了再还我。”

老翁眼神浑浊,也不识字,糊里糊涂就在纸上按了手印。铁算盘心里暗笑:“明天就去报官,说这老家伙吃白食,还能再讹上一笔!”

谁知第二天一早,铁算盘兴冲冲地去柴房找那老翁,却发现人去屋空,只剩下那张按了手印的纸飘落在地上。他捡起来一看,纸上多了四行墨迹未干的字:

心术不正难发财,算计他人终害己。

若不知错改前非,祸事临头悔已迟。

铁算盘看完,啐了一口:“呸!装神弄鬼!吓唬谁呢!”随手把纸揉成一团,扔进了灶坑。

可怪事就从这天开始了。先是粮仓的管事慌慌张张来报,说仓里的粮食,明明没人动过,却莫名其妙少了一大半,就像被老鼠连夜搬空似的。

紧接着,井里的水也突然干了,打上来的全是泥沙。更吓人的是,铁算盘晚上开始整夜做噩梦,梦见无数个被他克扣过的长工,还有那四兄弟和白发老翁,都围着他索债。

这么折腾了三天,铁算盘是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瘦脱了相。他猛地想起灶坑里那张纸,连滚带爬地去扒拉,还好纸团没烧透。他颤抖着展开烧焦的纸边,再读那四行字,顿时冷汗直流,脊梁骨发凉。

“莫非……真是遭了报应了?”

第二天,张家庄发生了件稀奇事。铁算盘破天荒地宰了一头猪,备下丰盛酒菜,把庄里以前给他干过活、被他克扣过工钱的乡邻都请了来。

他当众赔不是,不仅补足了以前欠的工钱,还额外给了补偿。他站在院子里,对着众人,又是作揖又是鞠躬,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大家看。

说也奇怪,从那天起,粮仓不再少粮了(虽然也没变多),井水也慢慢重新渗了出来,虽然不如以前旺。那缠人的噩梦,也再没来过。

经过这一番折腾,铁算盘像是换了个人。虽然偶尔还是会下意识地拨拉心里的算盘,但对长工们总算宽厚了不少,工钱也给得公道。

庄里人都在背后议论,说那个白发老翁,准是过路的神仙,看不下去,才下凡点化他这个榆木疙瘩的。

至于这铁算盘是真心悔改了,还是被吓破了胆暂时装样子?那四兄弟后来又去了哪里?是做了买卖发了财,还是继续云游四方?这就没人能说得清了。各种说法都有,成了庄里人茶余饭后嚼不完的话题。

来源:老陈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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