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西北边陲,有个叫黄沙坡的荒村。村里有座废弃多年的地主宅院,青砖高墙虽已斑驳,却仍能看出当年的气派。
西北边陲,有个叫黄沙坡的荒村。村里有座废弃多年的地主宅院,青砖高墙虽已斑驳,却仍能看出当年的气派。
老辈人说,七十年前,这宅子的主人姓马,是方圆百里最大的地主。马老爷贪财吝啬,对长工佃户极为苛刻。那年大旱,颗粒无收,他不仅不肯减租,还逼死了好几户人家。
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宅子里突然传来凄厉的惨叫。第二天,人们发现马家上下七口人全部暴毙,死状恐怖。自此,宅院便荒废下来。
“那地方邪性得很!”村里的老人李大伯蹲在村口老槐树下,对几个好奇的年轻人讲着,“夜里总能听见里面传来打算盘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哭声。”
刚从城里回来探亲的大学生王磊不以为然:“大伯,这都是心理作用吧?破旧的老房子有点声响很正常。”
李大伯摇摇头:“你不信?十年前,有个外乡人不知深浅,晚上闯进去想偷点老物件换钱。第二天被人发现时,已经疯了,嘴里只会念叨‘算盘声,算盘声’。”
王磊虽是学现代科学的,但从小听这些故事长大,心里也有些发毛。不过年轻人的好奇心终究压过了恐惧,他决定亲自去探个究竟。
次日黄昏,王磊带着手电筒,悄悄靠近了那座宅院。
夕阳余晖下,宅院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宅院内部保存得出奇完整,只是积了厚厚的灰尘。王磊穿过前厅,忽然隐约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拨弄算盘。
他心头一紧,循声走去,声音却戛然而止。
来到中堂,王磊的手电光照到了一面墙壁,上面密密麻麻刻着许多符号。他仔细辨认,发现竟是些简单的记账符号,旁边还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名字。
“这是...长工们的工钱记录?”王磊自言自语。
“那是马老爷逼死的人。”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王磊吓得魂飞魄散,转身一看,竟是李大伯。
“大伯,你怎么来了?”
“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会来逞强。”李大伯叹了口气,“我年轻时也像你一样不信邪,直到在这宅子里亲眼见到了那些...东西。”
李大伯讲述了一段往事。四十年前,他还是个毛头小子,也是不信邪闯进宅院。那晚月圆,他清楚地看见几个模糊的人影在院子里走动,还有拨算盘的声音和女人的哭泣。
“最吓人的是,我看到了马老爷的鬼魂,就坐在那张太师椅上,一遍遍数着根本不存在的地契。”李大伯指着中堂正中的空椅子。
王磊后背发凉,但仍强作镇定:“可能是月光造成的错觉...”
就在这时,那算盘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格外清晰,仿佛就在隔壁房间。
李大伯脸色骤变,拉着王磊就要往外走。可是原本敞开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关紧,任凭怎么推拉都纹丝不动。
温度骤然下降,王磊呵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黑暗中,隐约传来女人的啜泣声,时远时近。
“他们不想让我们走。”李大伯颤声说。
王磊突然想起墙上的那些名字,鼓起勇气大声说:“各位前辈,我们无意冒犯!我是来记录你们的故事的,不能让你们的冤屈被遗忘!”
话音刚落,宅院深处突然亮起一抹幽光。光影中,一个穿着破旧粗布衣的老农身影缓缓显现,向王磊点了点头,又指向后院的方向。
王磊和李大伯对视一眼,壮着胆子向后院走去。
在后院的一棵枯树下,他们挖出了一个生锈的铁盒。里面是一本泛黄的账本,记录着马老爷克扣工钱、强占田产的种种恶行,还有几封血书,是当年被逼死的长工们留下的。
这时,王磊注意到枯树干上刻着一行小字:“债已清,勿再扰。”
算盘声和哭泣声渐渐远去,大门也吱呀一声自动打开了。
回到村里,王磊将账本和血书交给了当地文史馆。专家鉴定后确认了它们的真实性,这段被尘封的历史终于重见天日。
说来也怪,自那以后,宅院再也没传出过怪声。村里人都说,那些亡魂等了七十年,终于等到了愿意倾听他们故事的人,这才安心离去。
而王磊每次回村,总会去宅院外站一会儿。他始终不确定那晚的经历是真是幻,但他知道,有些故事,不该被遗忘。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