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37年,延安的空气里,回荡着一个时代的惆怅。中国共产党成立16周年纪念大会,人群静默中毛泽东念着烈士名字,声音带着疲惫。谢觉哉听到何叔衡,控制不住眼泪。像是旧时月色下,一场家国悲喜。谢觉哉回到宿舍,翻开日记,写了几句,没遮没掩,想必是那一刻情绪涌上来了?谁
1937年,延安的空气里,回荡着一个时代的惆怅。中国共产党成立16周年纪念大会,人群静默中毛泽东念着烈士名字,声音带着疲惫。谢觉哉听到何叔衡,控制不住眼泪。像是旧时月色下,一场家国悲喜。谢觉哉回到宿舍,翻开日记,写了几句,没遮没掩,想必是那一刻情绪涌上来了?谁又真的能从容面对同伴去世。大概,所有失去都不需要复杂表达,寥寥几字,就让人心里空落落。
时光轻飘飘地越过山河,另一端的韶山边,一个女人守着残破的旧院,等一个不可能归来的人。她叫袁少娥,何叔衡的妻子。很多人说她识不全字,不懂国家大事。但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却用极安静的姿态,把家守得稳稳的。街坊偶尔来串门都能看见她手脚麻利地料理琐事。她啥都干得明白——不爱出门,也不多说话。可她心里一直惦记那个人,哪怕只是一个影子。
1898年,两个人的故事开始得稀疏又普通。袁少娥比何叔衡大两岁,家里人撮合的婚事,带着那个时代的气息,没太多温存。何叔衡彼时只是一个瘦小的少年,日日在堂屋里啃书本,手里一面拿着锄头。农活忙完了读书,读书累了又种地。这一干,就是十年。终于在1902年考上了秀才。坊间都羡慕。可他不爱权贵,不喜欢和人勾心斗角。官场腐化,乌烟瘴气。有次他被县衙安排了个差事,见识了一阵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恶心透了。不干了,卷铺盖回家。
有人背后嘀咕,说他傻,说他“穷秀才”。他不理啊!一个人蹲在村口抽着旱烟,心里打着小算盘。反正不会去跟他们同流合污。那会儿西方的新思潮正盛,报纸上大事小事都炒得热烘烘。互联网说,彼时湖南师范风气最开放。何叔衡也没少往那边跑,他后来考到湖南省立第一师范讲习班,在那里碰上了毛泽东和蔡和森。几个人都不太喜欢吃中饭,常常暑日下午在操场边喝凉茶聊理想。革命也不都是热血,很多时候是实打实的耐心。
1921年,何叔衡被推举为中国共产党“一大”代表。那时候人不多,事还很小。刚成立就赶上了大革命失败。国民党突然翻脸,屠杀如同下雨一样,人人自危。形势急转直下,何叔衡没办法,只能带着两个女儿去了上海。转成地下工作,日子时紧时松。上海印刷厂半地下室,姐妹俩白天是工人,晚上偷偷印刷党的文件。
何叔衡一再叮嘱女儿:“工厂里,别乱说话。女人在外头容易惹事,但只要心里清楚,什么都能挺过。”一个父亲在动荡年代这样教女儿,其实更多的是无奈吧?本地消息显示,上海那年抓了不少地下党员。姐妹俩的经历没多少细节流传,但同厂工人被捕的事件在党史文件里有记载。何实嗣和何实山先是拼命隐瞒身份,遭了不少酷刑,每次审讯后还是装穷,说自己不过是打工。敌人一时没证据,还真没办法。
后来,党内要求马上营救,何叔衡却犹豫了。他担心女儿被打怕了,泄露了组织信息。左右确认女儿没有背叛组织才安排营救。姐妹最终出来了。何实嗣丈夫算是幸运,被救出来。何实山的丈夫就没有那么好运,死在牢里。其实,这都是运气。
家里的袁少娥哪能松一口气。军阀通缉何叔衡和女儿,连带着她也成了牵连对象。国民党那边三天两头传她去问话。她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每次都回答坚定。“我丈夫在哪,我怎么知道?我只顾种地养娃。”声音不大但谁都没办法。有人说她胆小,别人说她顽强。其实,一个女人在那些年头,能在山林里逃亡就已经够厉害了。有一回她被黄蜂蜇了脸,村里人说她几天都睁不开眼,还不敢去见人。
山路上,她很多次摔倒,爬不动了就用手扒着石头往前。是不是坚持?也许只是活着。每晚她都悄悄在门口望月,嘴里嘟囔着丈夫和孩子们平安。什么时候能全部回家?没人知道答案。网传她有次半夜吃了半壶雄黄酒,醉得直哭。其实,等一个家人回来,需要什么理由?
岁月一点点耗干了妇人的憧憬,也没能等来丈夫的消息。何叔衡在1935年已死。他的死有点像电影场面。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后,红军长征,他没走,留在苏区坚持打游击。江西、福建一路被敌军蚕食,队伍边撤边打。历史数据记录,1935年2月24日,何叔衡等人在长汀县水口镇被三面包围。年近六旬,他大概觉得自己撑不住了,对邓子恢说:“子恢,枪杀我吧!我不能再走了。”邓子恢不肯。最后,一群人突围时,何叔衡纵身跳崖。不是悲情,是硬气。也许他本来也不是愿意做烈士,只是时间把人推向边缘。
“美最时”牌走马灯的骨架成了他唯一能留下的信物。还有一件叫人讲讲的小物件——毛衣。这件毛衣是女儿织的,中央红军离开前,他送给林伯渠。没什么礼节,仅仅是朋友之间的交情。林伯渠去世后,这毛衣被捐给中国革命博物馆,闹得不少人都来参观。不得不说,这种私人间的小物证,比那些堂皇的讲话更有生命力。
袁少娥始终不知道丈夫的下落。每年她都准备雄黄酒和艾叶,照例等人回家。可年年失望,等到老得牙掉光,头发全白,也只有两个女儿回来。她问:“你们父亲呢?”姐妹俩始终不讲实话。也许是不懂如何面对生活的遗憾吧,还是怕母亲难过?
到了1957年,袁少娥病危。她叫女儿过来交代后事,语气平静:“你们该干啥就干,不用在家。可是埋我时,要和你们父亲一起。”这话有些笨拙,现实却无情,姐妹俩无能为力。男人的遗体早已消失在枪火与江山之间。家乡老屋里,妈妈闭上眼带着心里的牵挂走了。一直到她离世,女儿都没讲父亲已死。
看起来,一切很残忍。时代留不住人,也留不住情感。袁少娥、何氏姐妹,何叔衡这些人,各自用不同的方式缝补着乱世。大事小事都过去了,只有相守和等待还剩下碎片一样的温热。有人说三十年代的中国,有多少像何家这样的家庭?
其实,历史里那么多细节,差一点都让后人说不清楚。有人觉得坚韧是闪光,有人认为不过是好歹撑着。革命与家庭,有时只隔着信任和孤独,一边是生死,另一边却是盲目的期许。不是所有事情都有合适的结局。
有些人带着遗憾离开,有些人背着真相活下去。日子有时就这样糊里糊涂撑着,过下去了。
来源:蝉鸣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