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顾总的航班提前抵达,现在已经在来公司的路上了。全公司的高管都下去迎接了,您也快去吧!」
顾景琛将我从小县城带入繁华都市,教我商业规则,给我极致宠爱,许我一生一世。
我为他倾尽所有,三年心血,无偿付出,只为证明我配得上他的爱。
可他功成名就归来,身边却站着另一个女人。
他当众撕毁婚约,夺走我的一切,贬我为助理,笑我离了他什么都不是。
01
「沈总,顾总回来了!」
顾景琛回国的那天,助理小莫激动地冲进我的办公室通报。
我正在审阅季度财报,手中的钢笔猛地一顿,墨水在纸上晕开一小片墨迹。
三年了,我终于等到他回来。
我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套裙。小莫比我还要兴奋,连忙帮我拿过外套。
「顾总的航班提前抵达,现在已经在来公司的路上了。全公司的高管都下去迎接了,您也快去吧!」
我对着玻璃窗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深吸一口气。三年不见,我不知道他变了没有,是否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当我赶到公司大堂时,高层们已经列队等候,员工们挤在二楼栏杆旁,个个翘首以盼。顾氏集团的掌门人归来,这场面堪比明星见面会。
「晚凝,这里。」
顾景琛的堂兄顾宇轩向我招手,让我站到高管队列的最前面。作为顾景琛的未婚妻兼集团副总裁,这个位置理所当然属于我。
远处传来骚动,一行黑色车队缓缓停在公司大门外。保镖率先下车,拉开中间那辆劳斯莱斯的车门。
顾景琛迈出车门的那一刻,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他依然英俊逼人,笔挺的意大利定制西装衬得他身形更加挺拔,三年的时光似乎只是让他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我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然而,当他走近时,我才发现他并非独自一人。一个娇小玲珑的女人跟在他身边,他的手轻轻揽着她的腰,姿态亲昵。
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那女人看起来二十出头,一头波浪长发,眉眼精致如画,一身香奈儿套装凸显出她姣好的身材。她依偎在顾景琛身边,笑得甜美可人。
顾景琛的目光扫过迎接的人群,最终落在我脸上。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就被冷漠所取代。
「给大家介绍一下,」顾景琛开口,声音比三年前更加低沉有力,「这位是苏雨柔,即将接任集团副总裁一职。」
人群中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我。我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当众扇了一巴掌。
副总裁?那是我的位置。
「景琛,这......」我忍不住开口,却被他打断。
「沈晚凝,」他直呼我的全名,语气冷得像冰,「从今天起,你调任总裁助理,直接向我汇报。」
我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周围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为什么?」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顾景琛看着我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满满的厌恶:「为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三年来你暗中拉拢股东,试图在我回国后夺取公司控制权?」
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完全是诬陷!我从来没有——」
「够了!」他厉声打断我,「若不是我当年将你从那个小县城带出来,给你工作机会,培养你到现在的位置,你哪有今天?现在却想反咬一口,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浑身冰凉,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顾景琛,冷漠、刻薄、残忍。
苏雨柔柔柔地开口:「景琛,别这样,沈姐姐可能只是一时糊涂......」
「雨柔,你就是太善良了。」顾景琛看向她时,眼神瞬间柔和下来,「这种人不值得你为她说话。」
他再次转向我,语气决绝:「沈晚凝,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做助理,要么滚出顾氏集团。别忘了,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我看着他那张曾经深爱过的脸,忽然觉得无比陌生。三年前,是他亲手将我带入商界,教我商业规则,给我无微不至的关怀。也是他在星空下向我求婚,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说爱我的时候,眼神那么真诚;如今说不爱了,眼神也同样真实。
「顾景琛,」我挺直脊背,努力让声音不颤抖,「你给我的,是恩情;但我给你的,是整整三年的青春和全心全意的付出。我们两不相欠。」
他冷笑一声:「说得轻巧。没有我,你现在可能还在那个小县城里做着月薪三千的工作,能过上今天的生活?能住豪宅开豪车?沈晚凝,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想收回就收回。」
我看着他揽着苏雨柔转身离开的背影,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心如刀割。曾经的誓言犹在耳边,如今却已成空。
周围的员工们窃窃私语,有的同情,有的幸灾乐祸。我站在原地,感觉所有的目光都像针一样刺在我身上。
小莫小心翼翼地走近:「沈总......您还好吗?」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叫我晚凝吧,从现在起,我不再是什么总了。」
「那您真的要......」
「做助理?」我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怎么可能。」
顾景琛以为我会屈服,以为我离不开他给的优渥生活。但他错了,大错特错。
三年的时光足以让一个人脱胎换骨。他教会我商业规则,教会我如何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生存,却没想到有一天我会把这些用来回敬他。
他给我的,是恩情;但我以三年无薪工作偿还,早已两清。
如今,是时候开始新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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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办公室的门紧闭着。 我站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才抬手敲响。 “进。”里面传来顾景琛冷淡的声音。
我推门而入。他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苏雨柔则坐在一旁的会客沙发上,悠闲地翻看着一本时尚杂志,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顾景琛头也没抬,继续浏览着文件:“什么事?”
“我们需要谈谈。”我的声音平静得出奇。
他终于抬眼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如果是关于职位变动的事,那就免了。决定不会更改。”
苏雨柔轻轻合上杂志,站起身,语气温柔体贴:“景琛,你们聊,我先出去一下。”
“不用。”顾景琛阻止了她,然后看向我,“雨柔不是外人,有话直说。”
我的心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但面上依旧维持着平静。“顾景琛,这三年,我为顾氏付出了多少,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多少个日夜,我陪着公司度过危机;多少次谈判,我为你争取到最大利益。你说我拉拢股东,试图夺权,证据呢?”
顾景琛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锐利:“沈晚凝,有些事不需要摆在明面上说。我看的是结果,是动向。你权势渐长是不争的事实。在我回来前架空我,不就是你的计划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莫须有的罪名,这扭曲的逻辑。
“所以,你带她回来,”我看向苏雨柔,她微微垂下眼帘,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无辜,“就是为了制衡我?甚至取代我?”
“雨柔的能力和背景,比你更适合副总裁的位置。”顾景琛答非所问,语气冰冷,“至于你,留你做助理,已经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别不识抬举。”
“过去的情分?”我几乎要笑出来,眼眶却不受控制地发热,“顾景琛,你看着我,你告诉我,那三年里,你说过的那些话,许下的那些承诺,难道都是假的吗?”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冷硬:“时过境迁。人总要向前看。沈晚凝,你要认清自己的位置。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又是这句话。
“欠你的……”我低声重复着,最后一点留恋也在这句话里消散殆尽。我挺直脊背,所有的脆弱被瞬间收起,眼神变得和他一样冷。
“顾景琛,你似乎忘了。这三年,我没有拿过顾氏一分钱薪水。你给我的‘恩情’,是我用三年无偿的劳动和心血偿还的。我们早就两清了。”
顾景琛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提起这个。当初他让我进入公司核心层,我为了避嫌也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为了钱,主动提出三年内只拿基本生活费,所有分红和高额薪资全部暂存。当时他感动不已,说将来会加倍补偿我。
现在看来,那份“暂存”恐怕永远不会兑现了。
苏雨柔适时地轻声插话,带着一丝担忧:“景琛,晚凝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顾景琛皱了皱眉,似乎被我的态度激怒了:“所以?你现在是想跟我算账?”
“不敢。”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我只是来通知你,我不会接受助理的职位。我辞职。”
顾景琛猛地站起身,气势逼人:“沈晚凝,你想清楚!离开顾氏,离开我,你以为你能在这个圈子里活下去?谁会要一个被顾景琛抛弃的女人?”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但他不知道,此刻的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那是我的事,不劳顾总费心。”我面无表情地回答,“辞职信我会发到你邮箱。工作交接……我想苏小姐这么有能力,应该不需要我多此一举。”
说完,我不再看他是什么表情,也不再看苏雨柔那掩饰不住的得意,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走出办公室,外面办公区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地投向我。我无视所有窥探和议论,径直回到自己的副总裁办公室,开始收拾私人物品。
我的东西不多,一个纸箱就装完了。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奋斗了三年的地方,我抱着箱子,昂着头,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走出了顾氏集团的大门。
阳光有些刺眼。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回头望了一眼高耸入云的顾氏大厦。
心里空了一块,但却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恩情两清,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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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顾氏的第一周,我把自己关在租住的公寓里。 不见人,不接电话,拉黑了所有顾景琛可能联系到我的方式。 我需要时间舔舐伤口,更需要时间重新规划未来。
顾景琛有句话说对了,离开顾氏,我几乎一无所有。这三年的“无偿”工作,让我几乎没有积蓄。现在的住所以及代步的车,都是顾氏名下的,离职后自然不能再使用。
但我沈晚凝,从来就不是会轻易认输的人。
当年他能从一个小县城里发现我,看中的不就是我那份不肯屈服的韧性和远超常人的商业嗅觉吗?
第七天,我打开电脑,开始整理手头所有的资源。虽然离开了顾氏,但三年积累的人脉和行业认知还在。我列了一个清单,包括可能愿意帮助我的前同事、合作过的伙伴,甚至是一些欣赏我能力的竞争对手。
第八天,我退掉了公寓,用最后一点存款在靠近郊区的一个创业园区租下了一个小小的工作间,月付。又买了一辆最普通的二手电动车代步。
环境简陋,但足以让我重新开始。
第十天,我拨通了一个电话。对方是我以前合作过的一个原材料供应商,顾氏的大订单曾帮他度过了危机,他一直很感激我。
“李总,是我,沈晚凝。” “沈总?哎呀,听说您……”对方显然知道了我的事,语气有些迟疑。 “我离开顾氏了。现在自己创业,想跟您谈笔小生意,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我没有迂回,直接说明了现状和意图。真诚,往往是打破僵局最好的方式。
电话那头的李总沉默了几秒,然后笑了:“沈总爽快!什么生意,您说!只要我老李能帮上忙,绝无二话!”
第一个突破口,打开了。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我筛选出那些受过我恩惠、或者纯粹欣赏我能力的人,小心翼翼地重建着我的关系网。当然,其中也少不了冷眼和拒绝,甚至有人直接告诉我:“沈小姐,不是我不帮您,顾总那边发了话,谁要是帮您,就是跟顾氏过不去……”
顾景琛,你果然还是动手了。想把我逼上绝路?
可惜,你低估了我,也高估了顾氏一手遮天的能力。总有人不买顾氏的账,也总有人愿意赌我的未来。
一个月后,我的微型工作室正式挂牌——“凝意咨询”。
主营业务是企业战略咨询和高端商务资源对接。这正是我最擅长的领域,启动成本低,全靠脑子和人脉吃饭。
开业那天,只有一个花篮,是之前的供应商李总送的。 小莫偷偷跑来看我,红着眼眶说:“晚凝姐,我相信您一定能行!”
我笑着拍拍她的肩:“回去吧,别让人看见。放心,我很好。”
是的,我很好。从未有过的好。
我不再是依附于顾景琛的莬丝花,我是沈晚凝,只属于我自己。
偶尔,我会从别人口中听到顾氏的消息。听说苏雨柔接手我的工作后手忙脚乱,搞砸了几个重要项目;听说顾景琛大发雷霆,却又不得不耐心帮她收拾烂摊子;听说他在一次商业酒会上被人问起我,只是冷漠地回答:“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不提也罢。”
听到这些,我的内心毫无波澜。
过去的已经过去,我的目光只看向前方。
凝意咨询的第一个客户,是一个被顾氏拒绝过的初创公司。我为他们量身定制了发展策略,并利用自己的人脉帮他们对接了关键资源。
三个月后,那家公司成功拿到了A轮融资,估值翻了几十倍。
我的名字,开始在小范围内重新被人提起,这一次,前缀不再是“顾景琛的未婚妻”或“顾氏的副总”。
我是沈晚凝,“凝意咨询”的创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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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意咨询运营半年后,终于在业内积累起一点小小的名声。 我凭借过去积累的经验和人脉,专接那些“棘手”但回报高的案子,尤其是那些被大公司(特别是顾氏)忽视或搞砸的潜在机会。
日子依然忙碌清苦,但充满希望。
那天,我受邀参加一个规模不大的行业沙龙,主题是“新消费趋势下的品牌机遇”。对我来说,这是获取行业信息和拓展人脉的好机会。
沙龙设在一家精品酒店的会议室里。我到的稍早,选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安静地翻看会议议程。
陆续有人入场,我偶尔抬头,与几个面熟的人点头致意。忽然,入口处一阵轻微的骚动,几个人簇拥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那男人身材高大,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气质沉稳内敛,却自带一种不容忽视的强大气场。他看起来三十五六岁,面容英俊,但线条略显冷硬,眼神锐利,扫视会场时带着一种习惯性的审视意味。
我认得他。 陆沉渊。 纵横国际商界的投资大亨,背景神秘,实力深不可测。他的投资以精准、狠辣著称,很少在国内这种小型沙龙露面。
他怎么来了?
主持人显然也认出了这位贵客,连忙上前热情迎接。陆沉渊只是微微颔首,态度疏离却又不失礼节。他的目光在会场内逡巡,最后,竟落在了我这边。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相接。我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礼貌性地微微点头示意,便自然地移开了目光,继续低头看议程。我知道这类人物通常不喜欢过于热切的注视。
沙龙很快开始。几位嘉宾分享了各自的观点,内容颇有见地。轮到自由讨论环节时,主持人抛出了一个案例:一个老牌国货化妆品品牌,如何在新消费时代突围。
现场讨论热烈,但大多流于表面,要么建议盲目拥抱电商直播,要么建议一味降价促销。
我微微蹙眉,思考片刻后,还是举起了手。
“这位女士,请讲。”主持人将话筒递给我。
我站起身,声音清晰沉稳:“我认为,这个品牌的核心问题不是渠道或价格,而是品牌价值模糊和产品创新滞后。
它缺的不是流量,是‘灵魂’。
突围的关键在于‘守正出奇’:守住经典产品和国货情怀这个‘正’,出奇于品牌故事重塑、成分科技升级以及瞄准细分人群的精准沟通。比如,可以挖掘品牌历史中的匠心故事,与新兴成分学家合作研发主打科技抗衰或适合敏感肌的新线,而不是盲目跟风打折。”
我简短地阐述了几点具体思路,台下渐渐安静下来。我能感觉到不少目光聚焦在我身上,包括陆沉渊那道格外有分量的视线。
我刚坐下,旁边就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很精彩的见解。”
我转头,竟是陆沉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我旁边的空位上。
“陆先生过奖,只是一点粗浅的想法。”我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心里却有些讶异。
“不粗浅,直击要害。”他看着我的眼睛,目光带着探究,“你很熟悉这个品牌?”
“做过一些功课。任何战略都不能脱离企业和市场的实际。”我回答道,不卑不亢。
他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直到沙龙结束。
散场时,人群渐渐离去。我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一位穿着黑色西装、助理模样的人拦住了我。
“沈小姐,您好。我是陆先生的助理。陆先生想邀您共进晚餐,进一步聊聊您刚才提到的品牌重塑思路,不知您是否方便?”
我微微一怔,看向不远处正在与人交谈的陆沉渊。他感受到我的目光,转头对我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眼神深邃。
这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机遇,也可能是一个未知的挑战。
顾景琛的影子在我脑中一闪而过。如果他知道我曾提出的、被他嗤之以鼻的“老品牌翻新”概念,引起了陆沉渊的兴趣,会作何感想?
我收回思绪,对那位助理露出一个职业化的笑容:“荣幸之至。”
无论陆沉渊的目的是什么,这对我来说,都是一个绝不能错过的机会。
或许,这将是我破局的关键。
与陆沉渊的晚餐并非我想象中的“进一步聊聊品牌思路”那么简单。 地点选在一家极私密的顶级会所。没有寒暄,落座后,陆沉渊开门见山。
“沈小姐,我调查过你。”他切着盘中的牛排,动作优雅,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前顾氏集团副总裁,顾景琛的未婚妻,三个月前离开,白手起家创办凝意咨询。”
我的心猛地一沉,但面上不动声色:“陆先生的消息很灵通。那么,您应该也知道我为什么离开。”
“略有耳闻。”他抬眼,目光如炬,“但我更感兴趣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那些八卦。你在顾氏三年,主导过十七个重要项目,无一败绩。最著名的是‘晨曦计划’,让一个濒临破产的老牌子起死回生,年销售额翻了五倍。但有趣的是,外界只知道那是顾景琛的功绩。”
我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那是我的心血,也是我心里的刺。当时为了成全他的名声,我自愿隐在幕后。
“都过去了。”我淡淡地说。
“过去?”陆沉渊微微倾身,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你的能力没有过去。顾景琛抛弃你,是他最大的失误。”
他放下刀叉,直视着我:“沈小姐,我不是请你来吃饭的。我想投资你。”
我愣住了:“投资……我?”
“准确地说,是投资你的‘凝意咨询’,以及你脑子里那些被顾氏否掉的想法。”他递过来一份薄薄的文件夹,“这是我的初步意向。你看一下。”
我打开文件夹,只扫了几眼关键条款,心脏就忍不住狂跳起来。陆沉渊给出的估值远超我这家小工作室的实际价值,并且承诺注入大量资源和高端人脉,而他所要求的股份占比却相当克制,并且明确不干预日常运营。
条件优厚得令人难以置信。
“为什么?”我合上文件夹,冷静下来,“陆先生,我们素昧平生。您这样的投资,风险很大。”
“风险?”陆沉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或许可以称之为笑,“我做的从来就是高风险高回报的投资。而我看人,很少走眼。我相信你的价值,远不止于此。更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眼神里掠过一丝冷芒:“我看不惯顾景琛那种卸磨杀驴、有眼无珠的做派。给他添点堵,我很乐意。”
最后这句话,反而让我稍微安心了些。纯粹的商业投资夹杂一点个人喜好,比毫无来由的善意更让人容易理解。
我没有立刻答应,只说要考虑几天。陆沉渊表示理解。
几天后,我签了协议。陆沉渊的资金和资源迅速到位。凝意咨询不再是那个蜗居在创业园区的小工作室,我们搬进了市中心顶级的写字楼,团队也开始扩张。
有了充足的弹药,我瞄准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当初沙龙上讨论过的那个老牌国货化妆品——“焕颜记”。
我亲自带队,驻扎在“焕颜记”工厂和研发部,深入挖掘品牌历史,与老师傅同吃同住,记录下最动人的匠心故事;同时引入国际顶尖的研发顾问,在经典配方基础上进行科技升级,主打“科技传承”的概念。
项目推进并非一帆风顺。很快,顾氏集团注意到了我们。
先是“焕颜记”原本犹豫不决的老厂长接到神秘电话后,态度变得暧昧;接着是我们看中的几个原材料供应商突然表示无法供货;甚至业内开始流传一些关于“凝意咨询”能力不足、方案激进的负面谣言。
手段卑劣而熟悉。
我知道,是顾景琛出手了。他无法容忍我的“背叛”,更无法容忍我在他眼皮底下崛起。
然而,这一次,他的打压遇到了强大的阻力。陆沉渊的资源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更好的供应商渠道被打开,媒体的负面报道被更权威的渠道澄清,甚至“焕颜记”的上级主管单位也有人出面,表示支持老品牌创新。
顾景琛的每一次出招,都被稳稳接住,甚至被反将一军。
一个月后,“焕颜记·新生”系列产品正式发布。发布会当天,我作为总策划人站在台上,阐述品牌重塑的理念。
台下嘉宾席,顾景琛和苏雨柔赫然在座。顾景琛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苏雨柔则勉强维持着笑容,眼神里却满是嫉妒和不安。
发布会后的交流环节,顾景琛终于忍不住,端着酒杯走到我面前。
“沈晚凝,真是好手段。”他压低声音,语气冰冷,“这么快就找到了新靠山?陆沉渊知道你这么会利用男人吗?”
他的话刻薄至极。但我早已不是那个会被他伤到的沈晚凝了。
我晃着手中的香槟,笑容得体:“顾总过奖。比起您教我的,还差得远。至于利用?”我看向正被几位大佬围住的陆沉渊,他恰好也看向我,举杯微微示意。
我回以微笑,然后转向顾景琛,声音清晰,足以让周围几个人听见:“陆先生投资的是我的能力和价值,我们之间是纯粹的商业合作与互信互利。不像有些人,只知道把女人当作垫脚石或装饰品。顾总,您说呢?”
顾景琛的脸瞬间铁青。周围人的目光变得微妙起来,窃窃私语声隐约可闻。苏雨柔赶紧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柔声说:“景琛,我们走吧……”
顾景琛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有愤怒,有难以置信,或许还有一丝……后悔?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冷哼一声,甩手离去。
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我知道,这场交锋,我赢了第一局。
但这只是开始。
与顾景琛的第一次正面交锋,以他的完败告终。 “焕颜记”系列产品一经推出,凭借其“科技传承”的精准定位和感人至深的品牌故事,加上陆沉渊麾下强大的渠道推广能力,迅速引爆市场,成为现象级的国货爆款。
凝意咨询一战成名。
不再是那个需要小心翼翼争取客户的小作坊,越来越多的优质项目主动找上门来。我谨慎地筛选着,专注于打造口碑。
陆沉渊偶尔会约我讨论项目进展,但更多时候是远程支持,给予我充分的自主权。这种尊重让我安心,也让我更加努力,不愿辜负他的信任。
一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正准备离开,发现陆沉渊办公室的灯还亮着。门虚掩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想打个招呼。
透过门缝,我看到他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冷冽。
“……查清楚了?确定是苏家的手笔?” “……嗯,苏雨柔……果然是她父亲安插的棋子……” “……顾景琛知不知道?……呵,看来是知道的,为了搭上苏家那条线,连这种哑巴亏也肯吃……” “……难怪要急着把晚凝踢出局,苏家那位私生女,可不是省油的灯,怎么会允许前未婚妻留在权力核心……” “……行了,资料发我加密邮箱。”
他挂了电话,转过身,恰好看到站在门外的我。
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他脸上闪过一丝罕见的错愕,但很快恢复平静,走过来拉开房门:“都听到了?”
我点了点头,心脏跳得厉害,喉咙有些发干:“苏雨柔……是苏明远的女儿?”苏明远,那个权势滔天、在多个领域都有深厚根基的苏家掌舵人。
“私生女,最近才认回来的。”陆沉渊言简意赅,“苏家想渗透进顾氏,顾景琛则想借助苏家的势力更进一步。一场交易而已。”
真相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瞬间刺穿了我所有的疑惑。
原来如此。 根本不是莫须有的“夺权”罪名,也不是什么移情别恋。 只是一场赤裸裸的、用感情和承诺包装的权力与利益的交换。
他早就知道苏雨柔的身份。他选择牺牲我,去换取苏家的支持。
我忽然想起离开顾氏前,顾景琛那句“我有苦衷”。当时还以为是他后悔的托词,现在想来,或许那一刻,他也有过一丝愧疚?
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所有的残念,在这一刻彻底灰飞烟灭。
“为什么告诉我?”我抬起头,看着陆沉渊。以他的风格,本不必让我知道这些。
陆沉渊的目光深沉:“你有权知道真相。而且,”他顿了顿,“知道对手的底牌,才能赢得更彻底。我不希望你对过去还有任何不必要的留恋。”
“不会了。”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从他选择牺牲我的那一刻起,我和他就只有商业上的胜负了。”
陆沉渊凝视着我,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欣赏,还有别的什么,我看不懂。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问。
“凝意咨询会继续发展。”我的目光投向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语气坚定,“‘焕颜记’只是开始。我会让顾景琛,让所有人看到,沈晚凝的价值,不需要依附任何人。”
陆沉渊微微颔首:“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谢谢。”我真诚地说。然后转身离开。
走在空旷的走廊里,我的心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反而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清明。
知道了真相,反而轻松了。 从此,前路再无迷茫,唯有目标。
知晓真相后,我心中最后一丝阴霾也被驱散。 我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凝意咨询”的发展中。
在陆沉渊庞大资源和资金的支持下,我的团队如虎添翼。我们不再满足于单个项目的成功,开始进行更宏大的布局。我瞄准了几个被大公司忽视、但极具潜力的细分市场和新消费领域,利用我们灵活和精准的优势,快速切入。
一个接一个的成功案例,让“凝意咨询”和沈晚凝的名字成了业内传奇。
我们帮助一个濒临倒闭的百年餐饮老字号打造高端副线,使其成为年轻人追捧的网红品牌; 我们为一个新兴的智能家居品牌策划了颠覆性的营销方案,使其在巨头林立的市场上杀出重围,估值飙升; 我们甚至跨界操作,帮助一个传统出版社成功转型为知识付费领域的头部玩家……
每一次成功,都是对顾氏集团的一次无声打脸。业内开始流传一种说法:被顾氏抛弃的沈晚凝,找到了真正的伯乐,而她经手的项目,成了“投资风向标”。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顾氏集团的颓势。
苏雨柔显然无法胜任副总裁的重任。她缺乏足够的商业眼光和管理能力,却又急于证明自己,频频做出错误决策。好几个由她主导的重要项目接连失利,给顾氏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更糟糕的是,顾景琛与苏家的“联姻”似乎并未带来预期的巨大效益。苏家提供的资源附带着苛刻的条件,反而在一定程度上掣肘了顾氏原有的发展步伐。内部传闻,股东们对顾景琛的不满情绪日益高涨。
此消彼长之下,“凝意咨询”的声势逐渐压过了曾经的老东家。
一次行业顶尖的年会上,我作为新锐领袖受邀发表演讲。台下坐着几乎整个行业的精英,包括脸色难看的顾景琛和苏雨柔。
我站在聚光灯下,从容不迫地分享着我的商业理念和成功经验,没有刻意去看他们,但能感受到那两道灼人的视线。
演讲结束后,我被许多人围住交谈。顾景琛终于按捺不住,穿过人群向我走来。
“晚凝。”他叫住我,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低沉,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我们……能谈谈吗?”
周围的人识趣地稍稍散开。
我转过身,脸上保持着职业的微笑:“顾总,有事?”
疏离的称呼和态度让他噎了一下。他看着我,眼神复杂,里面翻涌着后悔、不甘,还有一丝祈求。
“我知道错了。”他压低声音,几乎是在耳语,“苏家的事……我是被迫的。我当时需要他们的支持来应对董事会的压力。我从来没想过真正伤害你。回到我身边来,好吗?副总裁的位置一直给你留着,甚至……”
他甚至迟疑了一下,说:“我们可以结婚。”
我几乎要笑出声来。事到如今,他竟还以为我会在乎那个位置,或者那个虚名?
“顾总,”我打断他,声音清晰而冰冷,确保周围竖着耳朵的人能听到,“首先,没有人能强迫你做出选择,你选择了利益,放弃了道义和感情,就要承担后果。”
“其次,”我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直视着他,“我现在是凝意咨询的创始人兼CEO,我拥有的一切,是我自己打拼来的,我不需要任何人‘给’我位置。”
“最后,”我的目光扫过他身后脸色煞白的苏雨柔,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关于结婚?谢谢,我不回收垃圾。”
顾景琛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像是被狠狠打了一拳,踉跄着后退了半步。周围传来压抑的抽气声和窃笑。
我不再看他,转身优雅地走向正在等我的陆沉渊。他站在不远处,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向我举了举杯。
那一刻,我知道,沈晚凝的时代,真正来临了。
而顾景琛的帝国,已经开始出现裂痕。
顾氏集团的颓势,如同雪崩,一旦开始,便难以阻挡。
苏雨柔的能力根本无法支撑副总裁的职责,她所负责的项目接连暴雷,巨额亏损不断爆出。
而顾景琛与苏家的“结盟”并未带来预期的救赎,反而因为苏家的过度干涉和苛刻条件,导致顾氏内部怨声载道,核心高管流失严重。
与此同时,凝意咨询在我的带领下高歌猛进。我们不仅在各个领域蚕食顾氏原有的市场份额,更重要的是,我在资本层面悄然布下了一局棋。
凭借陆沉渊的支持和“焕颜记”等项目的惊人回报,我成功吸引了数家实力雄厚的投资机构。
我们成立了一支专项基金,目的明确——在二级市场低调吸纳顾氏集团流动性不佳、持续下跌的股票。
这个过程缓慢而隐蔽。顾景琛正疲于应付内部的烂摊子和苏家的压力,加之市场普遍看空顾氏,股价持续阴跌,他并未第一时间察觉到这股悄然涌入的收购力量。
时机终于成熟。
在顾氏集团最新一季度财报发布当天,不出所料,数据惨不忍睹,股价应声暴跌,创下历史新低。市场一片哗然,中小股东们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第二天,顾氏集团召开紧急股东大会,试图稳定军心。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顾景琛面色憔悴地坐在主席台上,努力维持着镇定,阐述着漏洞百出的重整计划。苏雨柔坐在他旁边,脸色苍白,如坐针毡。
台下,股东们情绪激动,质疑声、斥责声不绝于耳。
就在会议进行到最焦灼的时刻,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
我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装,踩着高跟鞋,在一众律师和助理的簇拥下,缓步走入会场。
刹那间,所有的目光和摄像头都聚焦在我身上。场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顾景琛猛地站起身,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沈晚凝?!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没有看他,径直走到主席台前,面向所有股东,声音清晰而有力,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会场:
“各位股东,上午好。我是沈晚凝,代表‘凝意资本’,目前持有顾氏集团百分之十九点三的股份,是集团第一大股东。”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
“百分之十九点三?” “第一大股东?!” “她什么时候收购了这么多股份?!”
惊呼声、议论声几乎要掀翻屋顶。顾景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踉跄一步,扶住了桌子才勉强站稳。苏雨柔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呆若木鸡。
“根据公司章程,”我无视身后的骚动,继续冷静地陈述,“作为第一大股东,我提议,即刻罢免顾景琛先生集团首席执行官及董事职务!并提议对集团过去一年的重大决策失误进行彻底审计,尤其是由苏雨柔女士主导的系列项目!”
“我附议!” “附议!” “早就该罢免他了!”
台下那些早已对顾景琛不满的中小股东们纷纷响应,声浪一波高过一波。我带来的律师团队立刻上前,出示相关法律文件和股权证明。
顾景琛彻底慌了,他指着我的手都在颤抖:“沈晚凝!你……你这是恶意收购!你这是报复!”
我终于转过身,正面看向他。曾经深爱过的男人,此刻看起来如此狼狈和不堪。
我的眼神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冰冷的平静。
“顾总,言重了。这只是正常的商业行为。您教我的,商场如战场,成王败寇。”我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他心上,“就像您当年,为了利益,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掉我一样。如今,您因为无能和管理不善,导致股东利益严重受损,被罢免,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
“你!”顾景琛目眦欲裂,气血上涌,几乎要晕厥过去。苏雨柔尖叫着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现场的投票毫无悬念。罢免提案以压倒性多数通过。
股东大会的工作人员上前,礼貌却坚决地请顾景琛和苏雨离开发言席。
在无数闪光灯和复杂的目光中,顾景琛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失魂落魄地被“请”下了台。经过我身边时,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我,嘴唇翕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那里面有不甘,有愤怒,或许,还有一丝迟来的、无用的悔恨。
我漠然地看着他被人搀扶着、踉跄离去背影。
曾经将我踩入尘埃的人,如今自己也跌落在尘埃里。
恩已还,仇已报。
顾景琛被罢免后,顾氏集团陷入了短暂的混乱。 但我并没有赶尽杀绝。
在陆沉渊的建议下,我联合了几家态度理性的投资机构,迅速稳定了局势。
我们聘请了专业的职业经理人团队接手管理,着手处理遗留问题,剥离不良资产,让顾氏这艘千疮百孔的大船慢慢回到正轨。
我不需要顾氏,我要的是终结一个时代,然后开启属于自己的新篇章。
事情平息后的某个傍晚,我独自一人去了以前常去的一家江边餐厅。这里,曾是我和顾景琛最初确定关系的地方。
点了一杯酒,我看着窗外江上游轮灯火通明,恍如隔世。
“果然是你。”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回头,看到了顾景琛。
他瘦了很多,穿着简单的休闲服,没了往日叱咤风云的锋芒,眉宇间带着倦怠和落寞。他似乎只是来这里走走,没想到会遇见我。
“方便坐下吗?”他问,语气平静,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我点了点头。
他坐下,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我……输了。心服口服。”
我晃着酒杯,没有说话。
“我一直以为,你离不开我。”他自嘲地笑了笑,笑容苦涩,“我以为我给你的是恩情,你欠我的是永远。现在才知道,是我离不开你。离开你,我什么都不是。”
“那些项目,那些决策……如果没有你在背后支撑,根本就是空中楼阁。苏雨柔她……”他顿住,摇了摇头,似乎连名字都不愿再提。
“我错了,晚凝。”他抬起头,眼睛里有水光闪烁,是真诚的悔恨,“不是因为输了才这么说。是真的错了。我不该被利益蒙蔽,不该那样对你……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深爱过、也深深恨过的男人。愤怒和怨恨,似乎在股东大会那天就已经彻底宣泄完毕。
此刻,内心竟是一片平静,无爱无恨。
“都过去了,顾景琛。”我轻声说,“没有谁离不开谁。我们只是走上了不同的路。”
他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眼中找到一丝留恋,但他失败了。
“我们……真的没有一点可能了吗?”他最后挣扎着问,声音带着一丝卑微的希冀。
我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却坚定:“没有了。我放下了,你也放下吧。”
他怔怔地看着我,良久,终于像是彻底泄了气,肩膀垮了下来。他明白了,我们之间,早已彻底结束。
他站起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保重,晚凝。祝你……幸福。”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消失在江边的夜色里,带着一种彻底的释然和孤独。
我知道,他不会再来打扰我了。
我喝完杯中的酒,结账离开。江风拂面,带来凉爽的水汽,也吹散了心中最后一点尘埃。
真正的释然,不是原谅别人,而是放过了自己。
一年后。 巴黎,一场汇聚全球顶尖品牌和投资者的时尚与商业盛会正在举行。
作为本届盛会的重要嘉宾和获奖者,我正站在聚光灯下,用流利的英语发表着演讲。台下,是无数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业精英、时尚巨头和媒体记者。
“凝意资本”早已不再局限于咨询,在陆沉渊这个强大盟友的并肩作战下,我们已经成功投资并重塑了数个国际知名品牌,成为了横跨东西方的强大商业力量。我的名字,沈晚凝,与“点金手”和“商业奇迹”这样的词汇紧密联系在一起。
演讲结束,台下响起持久而热烈的掌声。我微笑着致意,目光掠过台下,看到了坐在前排的陆沉渊。
他正看着我,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笑意,眼神深邃而专注。这一年里,我们不仅是默契的商业伙伴,彼此间似乎还有一种更深层次的情感在悄然滋生,心照不宣,却都谨慎地未曾点破。
应付完媒体的采访和众人的祝贺,我好不容易才得以脱身,走到露台透气。
陆沉渊跟了过来,递给我一杯香槟。
“精彩的演讲,沈总。”他与我轻轻碰杯。
“谢谢,陆先生。没有你的支持,我走不到这里。”我真诚地说。
“是你自己抓住了机会。”他看着我,夜色下的眼眸格外明亮,“我只是提供了跳板,飞跃靠的是你自己。”
我们并肩站着,看着巴黎璀璨的夜景。沉默了片刻,他忽然开口,语气变得格外认真:
“晚凝,新的征程才刚刚开始。下一个目标,我想和你一起去征服。”
他说的不仅仅是商业。
我转头看向他,他的眼中倒映着城市的灯火,也清晰地倒映着我的身影。那里有欣赏,有信任,还有毫不掩饰的、指向未来的邀请。
我的心跳微微加速。过去的阴影已然散尽,未来的画卷正在眼前铺开。
我微微一笑,迎上他的目光,举起酒杯:
“好。”
一个月后,国内财经新闻播报了一条不起眼的快讯:前顾氏集团总裁顾景琛变卖了所有资产,离开了这座曾经见证他辉煌与陨落的城市,据说是去了一个南方小城,归于平凡。
而同一时间的国际版面上,则大幅报道着“凝意资本”与“陆氏集团”宣布达成深度战略合作,共同开拓全球市场的消息,配图是我与陆沉渊在签约仪式上握手微笑的照片。
阳光正好,未来可期。
来源:青草小故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