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嫂不满我管家,在祠堂大闹,全家人不语,我:无礼,把她休了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26 13:03 1

摘要:我哥徐令则这官运,简直跟坐了火箭似的——没几年就爬到了二品,一下子成了京城里最抢手的“钻石王老五”。自打他升了官,咱家那朱红大门就没清净过,天天挤满了说亲的媒婆,一个个嘴跟抹了蜜似的,把各家姑娘夸得天花乱坠。

我哥徐令则这官运,简直跟坐了火箭似的——没几年就爬到了二品,一下子成了京城里最抢手的“钻石王老五”。自打他升了官,咱家那朱红大门就没清净过,天天挤满了说亲的媒婆,一个个嘴跟抹了蜜似的,把各家姑娘夸得天花乱坠。

可偏偏在一堆端庄得体的贵女里,我哥眼瘸似的,一眼挑中了柳侍郎家的庶长女柳紫嫣。我实在摸不着头脑,拽着他胳膊问:“哥,你咋选她啊?那么多好姑娘呢!”

我哥当时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眼神软得能滴出水来:“前儿马球会我见过她,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儿,又活泼又大方,虽说不是嫡出,可举止比好些嫡女还周正。”说着还拿起画笔给我画像,又叹口气,“多亏了你啊小妹,家里大小事都是你扛着,我才能安心在外头拼,不然哪有心思娶媳妇。”

我嘿嘿笑,拍了拍他手背:“你喜欢就好!管她嫡庶呢,咱一家子和和气气的比啥都强。”我哥被我逗乐,用毛笔尖轻轻点了下我鼻尖:“可不是嘛!家宅安宁,比啥都金贵。”

可谁能想到,我哥眼里这“贤良淑惠”的好媳妇,竟是个没规矩的泼妇?

新婚第二天,柳紫嫣穿得花团锦簇来给我爹娘请安。我瞅着她那张脸,确实长得标致,跟画里的仙女似的,也难怪我哥着迷。请安完了陪我娘吃早饭,我在旁边听佩月说昨天喜宴上赏了多少东西,眼角余光瞥见柳紫嫣脸色不对,偷偷拽了拽我哥的袖子,声音压得低低的:“咋不是婆母管家啊?”

我哥指着我,一脸骄傲:“南慈虽说年纪小,可办事靠谱得很!这次你俩的婚宴,全是她一手操持的,半点没出岔子。这几年你娘身子弱,她心疼娘,主动把管家的活儿揽了,家里上上下下被她管得明明白白。”

柳紫嫣这才捂着嘴笑,话里却藏着刺:“这些年可委屈小姑了,往后有我呢,小姑也能松快松快。”

我听见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这女人,怕是没安好心。可我没料到,她暴露得这么快。

之前忙着我哥的婚事,我天天忙得脚不沾地,连口气都没喘匀。好不容易清净下来,我打算去梅园住几天,好好歇一歇。那天我正跟佩月收拾行李,就听见脚步声咚咚响,抬头一瞧,柳紫嫣居然来了。

再看她身后跟着的小丫鬟,头埋得快到胸口,手都在抖,我就知道——这是压根没通报,直接带着丫鬟闯进来了。要知道,咱家规矩大,谁要进我这院子,都得先让门房通传,我点头了才能进来,这柳紫嫣倒好,把自己当主子了。

我挥挥手让小丫鬟走:“算了,你下去吧,你家主子刚进门,还不懂规矩,不怪她。”小丫鬟跟得了大赦似的,一溜烟就跑了。

柳紫嫣脸瞬间沉了,阴阳怪气地说:“都是一家人,小姑这架子端得够足啊,还得通报?多大的派头!我既然嫁进徐家,就是徐家的人,这府里哪儿我不能去?倒是小姑,早晚要嫁人的,到时候就是外人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当时差点没压不住火——这新媳妇刚进门就敢这么横?可转念一想,我哥刚新婚,闹僵了不好看,只能硬生生把火压下去,笑了笑:“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每个院子也有每个院子的规矩,嫂嫂刚过来,慢慢就懂了。”

她倒不客气,径直走到罗汉床前一坐,撇着嘴:“我听令则说,你要去梅园?那地方可烧钱得很,你住个三五天,就得百八十两银子,这可不是小数目!”

我停下手里的活,抬眼看她:“所以呢?嫂嫂想说啥?”

柳紫嫣一下子站起来,指着我:“小姑就算管着家,也没道理这么糟践公中银子啊!百八十两就你一个人潇洒,传出去别人该怎么说咱徐家?”

我才算听明白了——合着是来管我花钱的。我笑了笑:“嫂嫂放心,我自己花自己的钱,不用家里出一分。”

她脸色变了变,又说:“就算是你自己的钱,也不该这么花啊!有那闲钱,不如给公婆买几件新衣裳,给你哥添几件古玩,再不济,给我送几支簪子也行啊,好歹是你做妹妹的心意,还能留个念想。”

我实在忍不住,转头对佩月说:“佩月,你说我哥是不是犯糊涂了?这哪像个大家闺秀,简直拉低咱徐家的档次。”

佩月捂着嘴笑,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姑娘天天跟公主待在一块儿,哪儿见过这种刁妇啊,今儿算是开眼了。”

柳紫嫣一听这话,当场就炸了,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冲过去就要打佩月,嘴里还骂:“你个下贱的丫鬟,也敢嚼主子舌根?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冷得像冰:“佩月是我的人,她说得没错。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今天我就把你送家祠跪着,让祖宗们瞧瞧,你这新媳妇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柳紫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头指着我:“我去跟你哥说!让他评评理,看你这小姑子怎么欺负长嫂的!”说完,踩着脚就走了,那脚步声重得,像是要把地板踩穿。

我叹了口气——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哥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2

后来听说,柳紫嫣跑到我哥跟前,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一口一个“小姑欺负我”。我哥那人,心最软,见她那样,赶紧好言好语地哄,费了半天劲才把她哄好。

他们回门那天,我嫌跟着麻烦,就去了梅园。在那儿跟公主一起赏花喝茶,过了几天清闲日子,别提多舒服了。

等我回家,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柳紫嫣站在那儿,穿得挺体面,可那眼神里的阴阳怪气,隔老远都能瞅见。她看见我,嘴角扯出个嘲讽的笑:“哟,小姑这院子的规矩就是大,不是谁都能随便进的,我今儿可算记住了。”

虽说我现在瞅她就烦,可毕竟在一个家里住,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天天吵。我硬挤出个笑:“嫂嫂这话就不对了,你今天来,是有啥事儿吗?有事咱进屋说,正好我这次出门,给你带了点礼物。”说着,我侧身让她进来。

我喊佩月:“把那枚羊脂白玉坠子拿来。”没一会儿,佩月就把坠子取来了,我递到柳紫嫣面前:“嫂嫂你瞧瞧,我觉得这坠子跟你挺配的。”

从小到大,我哥都护着我,待我好得没话说。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也得给柳紫嫣留点台阶,别让她太下不来台。

柳紫嫣接过坠子,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嘴里啧啧两声:“这才对嘛!钱就得给自家人花,肥水可不能流外人田。小姑啊,你早晚得嫁人,到时候这些钱还不是补贴你夫家?不如现在拿出来给家里人用,多实在。”

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脸一下子沉下来:“嫂嫂现在也在夫家,怎么不见你拿嫁妆补贴徐家?莫不是舍不得?”

柳紫嫣讪讪地笑:“咱徐家大业大,哪用得着花我的钱?可你不一样啊,你就是个庶女,往后想当正房夫人,找的人家肯定不如徐家。到时候指不定还得徐家拿钱补贴你夫家呢……”

我当时都愣了——她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怎么眼皮子这么浅,能说出这么市侩的话?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冷冷地回她:“嫂嫂也是庶女,不照样风风光光嫁进徐家做正室?怎么到我这儿就不行了?”

柳紫嫣一听,眼里立马露出得意的神色,仰着头:“我虽是庶女,可我是柳家第一个孩子,爹娘疼我,跟嫡女没差。再说了,谁不知道我这张脸在京城里数一数二?追我的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可小姑你呢?长相一般,脾气又冲,大户人家根本看不上你,往后嫁人,只能往低了找。”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而且这人还是我嫂子!我当时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冷冷地说:“嫂嫂要是没事,就请回吧。以后别让我再听见这种话,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我实在不想跟她废话,直接下了逐客令。柳紫嫣没好气地甩了甩袖子,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怼我:“我这都是为你好!你现在不收敛点,往后嫁了人,还以为有徐家撑腰,照样乱花钱,到时候吃亏的是你自己,别怨我没提醒你!”

我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桌上的琉璃盏就朝她扔过去,吼道:“哪儿来的疯狗在这儿乱吠!真当我这儿是你撒野的地方了?”

她没躲开,琉璃盏擦着她的额角飞过去,血一下子就流下来了。她尖叫起来:“你敢打我?徐南慈!我是徐家的嫡长媳!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我冷笑:“嫡长媳又怎么样?惹我不痛快,下场就是这样!管你是什么身份,在我这儿都不好使。”

她捂着脸哭着跑了。没一刻钟,整个徐家都知道我把长嫂给打了。

爹娘把我叫到厅堂的时候,柳紫嫣还在那儿哭,额头上的血都快凝固了,看上去倒有几分可怜——可我心里门儿清,她这是装的。

我娘柔声问我:“南慈,紫嫣说你打了她,是真的吗?”

我瞅着柳紫嫣那副娇滴滴的样子,只觉得烦得慌,皱着眉说:“是真的,但我现在后悔了。”

我娘愣了:“你后悔啥?”

我冷冷地说:“后悔没下手重点,像她这种不知好歹的人,就该好好教训一顿。”

3

柳紫嫣一听我这话,哭得更凶了,跟哭丧似的,“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求公婆为儿媳做主啊!”

“儿媳就是见小姑做事有点不妥,想劝劝她。儿媳知道那些话她不爱听,可忠言逆耳利于行啊!儿媳是真心把她当亲妹妹,才掏心窝子跟她说那些话的。”

“哪想到小姑不分青红皂白,先让丫鬟羞辱我,然后还动手打我!要不是我躲得快,这张脸今儿就毁了,往后我可怎么见人啊!”

她说着说着,情绪越来越激动,最后眼睛一闭,直挺挺就晕过去了。

哼,柳紫嫣这招可真够厉害的——脏水全往我身上泼,泼完了装晕,省得跟我当面对质,打得一手好算盘。

我娘哪儿见过这阵仗,顿时慌了神,拉着我的手问:“慈儿,这可咋整啊?”

我微微一笑:“娘别急,先让人去请郎中,给嫂嫂开点补药。她身子这么弱,可得好好补补。”

我哥在旁边听了,赶紧点头,抱着柳紫嫣就回房了。

我爹这才叹口气,问我:“紫嫣到底怎么招惹你了?”

我反问他:“爹,她说的那些话,您信吗?”

我爹缓缓摇头:“我养的女儿,我还不清楚?你虽说性子倔了点,可向来明辨是非,绝不会做那种没规矩的事。”

“她跟我说,我长相一般、脾气暴躁,还是个庶女,往后只能下嫁。让我把自己的钱都拿出来给她和我哥花,免得以后补贴夫家。”我把柳紫嫣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跟我爹说了。

我娘听完,气得胸口直起伏:“简直太过分了!她一个刚进门的新媳妇,居然敢这么说我的女儿!我的慈儿,就算配太子都配得上,下嫁?她想都别想!”

我爹一边安抚我娘,一边转头对我说道:“慈儿你放心,你的钱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谁要是敢多嘴,家法伺候,绝不轻饶。”

爹娘的态度没几天就传遍了整个徐家。佩月从外面打听了消息回来,跟我学舌:“小姐,这两天大公子正好休沐结束,忙着上班,没工夫管柳紫嫣。她气得在床上躺了一天,水都没喝一口。对了,她那个贴身丫鬟,好像回侍郎府了。”

我放下手里的书,笑了笑:“哼,这是回去搬救兵了啊。我倒要看看,她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4

柳紫嫣身旁的婢女自侍郎府归来之后,柳紫嫣那原本病恹恹的身子竟似神助般突然就好了。

往昔,她整日躺在床上,泪水涟涟,仿若那受了无尽委屈的柔弱娇花。

可如今,却似换了个人儿,每日晨昏定省,伺候公婆那叫一个尽心尽力,端茶递水、嘘寒问暖,半点差错也无。

这日早饭后,大哥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袖,将我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说道:

“南慈啊,你嫂子前些日子有些地方做得不对,你多担待着些。”

我微微挑眉,看向大哥,等他继续说下去。

大哥接着道:“许是她刚到咱徐家,一切都不适应,有些女儿家的小脾性也是正常。你瞧这几日,她多贤惠呐,对爹娘那是关怀备至。”

我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声应道:“大哥放心,我自是明白的。”

大哥被她那表面的柔情蜜意蒙蔽了双眼,可我却不会。

她的本性,我早已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如今这般突然转性,其中必然藏着新的算计,我且等着看她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早饭后,我正坐在花厅里,专心致志地看着账本。

忽听得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抬头一看,竟是柳紫嫣端着一碗参汤款步走了进来。

她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柔声道:“小姑整日里埋头看账本,这眼睛都该看坏了。我特意炖了这参汤来,小姑喝了补一补身子。”

我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暗自腹诽: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没眼色之人?便是要扮那柔情贤惠的模样,都学得这般不伦不类。

我面上却依旧带着笑,回她道:“劳烦嫂嫂了,只是我刚刚吃过早饭,这会儿还喝不进去,先放着吧。”

她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嘴角也轻轻抖动了几下,旋即又换上了一个勉强至极的笑容。

“好,那我不打扰小姑了,小姑且慢慢看账本。”说罢,便端着那碗参汤,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过了几日,公主差人送来了帖子,邀我一同去赏花。

这消息传到柳紫嫣耳中后,她竟带着一众婆子,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我院里。

她一进门,便满脸堆笑地说道:“小姑平日里穿得素净淡雅,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只是此次要去行宫赏花,那可是个热闹场合,还是得穿得亮丽些才相宜。我特意让人做了这些衣裳来配小姑。”

柳紫嫣笑得一脸得意,那模样,好似对自己的眼光满意到了极点。

我扫了一眼她带来的衣裳,好家伙,一件比一件花哨,那颜色、那款式,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佩月在一旁,看懂了我眼中的嫌弃,忍不住开口道:“大奶奶还不了解我家姑娘?我家姑娘向来不爱在衣裳上绣些花鸟虫鱼之类的繁杂图案。”

柳紫嫣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快,却还是强笑着说道:“小姑你是庶女,从前想必也没有机会进宫赴宴,不懂宫里的规矩也是正常。听嫂嫂的,准没错。”

哦,我心中恍然大悟,原来是想在我这儿显摆自己进过宫,知晓宫中规矩呢。

我虽与公主交好,可实在不爱宫里那一套繁琐的规矩,所以宫中人多的宴会,我向来是避而远之,从未去过。

柳紫嫣没见过我,这才来我跟前不经意地炫耀一番。

我微微一笑,道:“既然是嫂嫂的一番心意,那我便收下了。”

见我收下了衣裳,柳紫嫣这才心满意足地带着众人离开了,只留下了一脸为难的佩月。

佩月皱着眉头,满脸无奈地说道:“姑娘,这大奶奶好歹是侍郎府家的长女,怎的审美如此之差?这衣裳又有玉珠,又有金丝红线,还有绣花,又挂着些坠饰,乱七八糟堆在一起。您又不是去唱戏,穿这身出去,活像个行走的珠宝铺子。”

我掩嘴轻笑,道:“你倒是会形容。这些衣裳你且收起来,自然会有用处。”

柳紫嫣虽是庶女,却也被养得和嫡女一般无二,书画皆精,她怎会不懂这衣裳堆叠过多,显得俗气呢?

不过是想让我穿去出丑罢了,我且看她这如意算盘能否打响。

5

赏花那日,晨光熹微,我出门之际,的确身着柳紫嫣精心所赠的华裳。

她亲自送我至府门口,目光紧紧追随我的马车,直至那车影消失在街角,才放心地转身回去。

傍晚时分,夕阳如血,我归来之时,她早已候在门口,翘首以盼。

待看到我笑着从车上轻盈而下,手中还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精致的匣子,她不禁有些傻眼,愣了片刻方问道:

“小姑,今日……今日赏花宴,可玩得尽兴否?”

我笑得一脸无邪,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高兴呀,多亏了嫂嫂送的这身衣裳,公主和皇后娘娘见了,都赞不绝口呢。”

“听说前几日北域使者来访,他们国家的贵人便是这么穿的,说是富贵的象征。在他们那儿,地位越高的人,衣裳便越花哨。皇后娘娘还说,我们与北域如今关系缓和,如此穿着,更显两国友好。她一高兴,还赏了我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呢。”

说着,我轻轻打开匣子,将那颗夜明珠展示给柳紫嫣看。

那夜明珠光泽温润,个头极大,在夕阳的余晖下更显璀璨夺目,看得柳紫嫣眼睛都直了,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不甘。

“原来如此……”她低声呢喃着,神色复杂地转身走了。

月末之际,繁花似锦,京中贵族们也陆续开始举办赏花宴,以庆春日之盛。

第一场自然是皇帝的亲弟弟穆王爷家的赏花宴,他家每年邀请的人数虽不多,但皆是京中最有权、有地位的显贵。

因着哥哥的关系,今年柳紫嫣也在被邀之列,她得知后,兴奋得几夜未眠。

她提前三天便开始精心准备,从衣裳到首饰,从妆容到举止,一副要在赏花宴上艳压群芳的架势。

看着她穿着那身花里胡哨、宛如花丛中最艳丽却也最突兀的花朵般的衣裳出门后,佩月两步一蹦地来给我回禀:

“小姐,您瞧,大奶奶那身打扮,真是……真是别具一格呢。”

我闻言轻笑:“好啊,今晚有好戏看了。”

晚饭时分,柳紫嫣回来了,双眼哭得红肿如桃,脸色也阴沉得可怕。

“这是怎么了?”大哥见状,关切地问道,“不是去赏花了吗?怎么还哭了?”

柳紫嫣瞪了我一眼,恶狠狠地说道:“你问问你的好妹妹!”

我一脸无辜地眨巴着眼睛,故作迷茫:“嫂嫂这是何意?我何事得罪了嫂嫂?”

柳紫嫣顿了顿,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我待她还不够好吗?你去京城里打听打听,谁家的长嫂能和我一样,对待小姑子低声下气、百般迁就?”

“回过头来,她却哄着让我穿这身行头去穆王府丢人现眼。现在只怕满京城的人都在背地里笑话我,说我穿得像只花孔雀,我再也没脸出去了!”

不等大哥问我,我便学着她的样子,也摆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嫂子也知道这衣裳不好看啊?那日还哄着我说是宫里的规矩,让我穿去宫里,说是什么……什么两国友好的象征。原来都是骗我的啊。”

说完,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哦,原来我丢人不要紧啊。还是说,嫂子原本就诚心诚意地想让我去出丑呢?”

在我的质问声下,柳紫嫣的哭声渐渐止了,眼神有些慌乱,不敢与我对视。

大哥见状,语气有些不快,眉头紧锁:

“紫嫣,到底怎么回事?你且说个清楚。”

柳紫嫣嗫喏着,支支吾吾地说道:“我……那日我专门熬了参汤给小姑送去,想给她补补身子。可小姑却不喝,还当着丫鬟婆子的面,给我难堪,打我脸。”

我说呢,那日她突然如此好心,还非要赶着我吃过饭送来,原来是为日后控诉我做准备啊。

我淡淡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你的脸面我可没兴趣打。我只知道我吃饱了,实在喝不下那参汤罢了。”

“若真是为我着想,便不该在早饭后送去给我为难。只怕嫂嫂是早就准备拿这个做文章,好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吧。”

大哥闻言,脸色沉了下去,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把大奶奶送回院里吧,让她早日歇息。此事明日再议。”

6

这一回,那柳紫嫣又在我这儿吃了败仗。

大哥近日里忙得脚不沾地,连轴转个不停,自是没了闲工夫再同我说什么“多担待她”之类的话。柳紫嫣即便满心委屈想哭诉,也寻不到大哥的踪影。

这日,我和佩月坐在院里的葡萄藤下,惬意地吃着西瓜。佩月一脸的困惑不解,皱着眉头问道。

“姑娘,你说这柳紫嫣咋就非得跟你作对呢?把咱们这一家子搅和得鸡飞狗跳的,她到底图个啥呀?”

我咬了一口西瓜,也纳闷起来。

“对啊,为什么呢?按说,她和我同为庶女,本该相互照应才是,怎就处处刁难于我呢?”

“那你去查一查吧,找人悄悄地打探打探柳家的真实情况。”我吩咐佩月道。

我琢磨着,真正重视女儿的大家世族,是养不出这般刻薄算计的女儿的。除非,柳紫嫣在柳家过得并不像她表面上那般光鲜亮丽。

一块西瓜吃完时,柳紫嫣来了。

几日没见,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色也苍白得紧。

“小姑,我收到信,家中母亲病了,我得回趟侍郎府。”柳紫嫣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灵气,干巴巴地、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我让佩月去安排。”我应道。

虽说我和她之间有些不愉快,但那终究是私人之事。如今侍郎府夫人病了,作为亲家,我徐家自然得有所表示。

于是,柳紫嫣前脚刚走,我和母亲带着药品礼品后脚也去了柳家。

我们到柳家时,柳紫嫣已经哭红了眼。我瞧见她站着有些发抖,那模样似乎是跪久了的缘故。

“还劳烦亲家母跑这一趟,我真是过意不去。”柳夫人坐在床上,拉着母亲的手,客套地和母亲聊天。我坐在一旁的圈椅上,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茶。

柳夫人目光转向我,脸上堆满笑容。

“这位姑娘就是南慈吧?不愧是徐家的孩子,小小年纪就把内宅管得井井有条,真是能干。不像我们紫嫣,性子软,啥事儿都做不好。”

说完,又对着我笑道。

“南慈啊,辛苦你了。这管家自古以来都是儿媳的差事,是我家紫嫣没用,还得劳烦你,真是让你受累了。”

哼,我心里暗自冷笑,这柳夫人可真是个笑面虎。

看似在谢我,实则是在提醒母亲,家里的事儿该交给柳紫嫣来管了。

不过,我母亲向来听话都只听表面这层意思,根本没往深层去想。

“亲家母说哪儿的话呀,紫嫣身子是弱些,三天两头地病着。但是你放心,我定会请最好的郎中为她调理,定让她健健康康的。”母亲说得诚恳极了。

我看到柳夫人眼里的不快一闪而过,也看到她生生地吞下一口气,憋得脸色都有些变了。

我心里偷笑,心想这种老狐狸,还得母亲这种纯善之人来治。

我估摸着,这一趟应该是柳夫人早就计划好的。先让柳紫嫣回来侍疾,母亲得知她病了后定会来探望,再由她把话递给母亲——管家权不应该交给女儿。

只可惜,我的母亲心思单纯,压根儿就没领悟到她的意思。

柳紫嫣回来后,整个人更瘦了,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母亲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地看了好几圈,心疼地说道。

“这几日照顾你母亲,辛苦坏了吧?回来了就好好地歇着,让小厨房做些补品给你吃,好好补补身子。”

或许是我的错觉,我在柳紫嫣眼里看到了泪花闪烁。

柳紫嫣回来后消停了一段时间,不再来招惹我。加之大哥公务刚忙完,两人小别胜新婚,感情迅速地升温,如胶似漆。

初秋时节,柳紫嫣有孕了。

这一怀孕,柳紫嫣在徐家的地位可就水涨船高了。她扯着大哥的袖子,哭哭啼啼地说道。

“夫君,我想念家中妹妹了,能不能接妹妹过来陪陪我呀?”

大哥来找我商议此事,这提议倒也并无不合理之处,我想了想,便也允了。

于是,柳紫嫣的妹妹,柳红俏便来了。

她和柳紫嫣长得很像,人如其名,生得娇俏妩媚,一颦一笑都透着股勾人的劲儿。

但是很快地,我就发现,她来的真正目的,并不是照顾柳紫嫣。而是,勾引大哥。

7

那日,我心念一动,欲往书房寻大哥商议些事宜。

不料,行至书房门口,却正撞见柳红俏前去向大哥请教文章。

她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纱外罩衣,胸前春光若隐若现,露出一抹白花花的嫩肉,引人遐想。

大哥正尴尬得手足无措之时,我恰巧推门而入。

大哥见我如见救星,连忙跑到我跟前,急声道:“南慈来了,正巧正巧。”

我瞧他那眼神,便已心领神会,笑着向柳红俏打招呼道:

“难怪旁人所作之文章皆不如红俏姑娘,原来他们皆不如红俏姑娘这般用功,夜深了还在向自己的姐夫求教呢。”

“只是,柳家乃世代名门,我徐家亦是清流人家,此事若被旁人知晓,只怕会生出诸多误会,对两家名声皆是不利。”

“姑娘还是应当避嫌些为好。”

对于这种狐媚子行径,我向来不会留什么情面。

柳红俏被我言辞犀利地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终是忍不住哭着跑了出去。

我转头看向惊魂未定的大哥,笑道:

“如今红俏姑娘在内宅住着,大哥也不方便。不如我让人收拾收拾外院的书房,大哥去那儿住如何?”

大哥闻言,连忙应了下来。

我知他心中所想,家人和官职皆是他看重之物,他自是不会为了美色而断送自己的前途和家里的名声。

隔天一早,我正沉浸在美梦之中,却被佩月急匆匆地喊醒了。

“姑娘,出大事了,柳红俏要跳楼!”佩月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

我闻言,瞬间清醒过来,心中暗道:这姐妹俩怎么就没一个安分的?

我匆匆赶去园子里时,只见柳红俏正在赏月楼顶层,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衣,抱着柱子哭得梨花带雨。

“你们徐家仗势欺人,我来陪伴姐姐,你们却要坏我名声。”

“我好端端地找姐夫请教文章,怎么就能说是我没廉耻了?这样羞辱我,我不如死了算了。”

母亲在一旁气得大骂:“好,你现在就跳下来,我马上去找柳家人来给你发丧!”

我抬眼看着她,冷冷地说道:

“懂得礼义廉耻的女子,谁会夜深了去姐夫房里?还衣不蔽体的,不是勾引是什么?”

“不要又当jian人又立牌坊,我徐南慈最不怕人威胁。”

“你只管跳下来,你看柳家是想保全这个皇帝跟前的红人姑爷,还是保全你这个家里一抓一大把的庶女?”

大概是我和母亲的态度并不如她预想的那样,柳红俏呆愣愣地抱着柱子,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母亲,母亲,求您为媳妇儿做主啊。我自小与这个妹妹交好,她可不能出事啊。”柳紫嫣坐着软轿匆匆赶了过来,哭诉道。

“我这妹妹,最是明事理,断然干不出勾引官人的事儿啊。”

她哭诉着,突然话锋一转,指向我:

“母亲,定然是小姑污蔑她。小姑早就看我不顺眼,可是如今我怀孕了她拿我没法子,只能把火气发在我妹妹身上。”

按理说,自己的妹妹勾引自己的夫君,柳紫嫣再怎么大度也该生气才对。

可她这样子,倒像是早有预谋,就等着我劈头盖脸地把柳红俏骂一顿,再来说这些话。

既如此,那我便顺着你们的意来。

“那你说,要怎么做?”我问道。

柳紫嫣擦干了眼泪,说道:

“小姑如今这样目中无人,不过是拿着管家大权。母亲,今日您便下令,让小姑别再管家,让她向我妹妹道歉。”

“一则磨一磨小姑的性子,免得以后嫁了人被夫家棍棒撵出来;二则我妹妹的清白也能得以证明。”

母亲闻言,反问她道:

“南慈不管家,那谁来管这家?你还怀着身孕,自然是不能的。”

柳紫嫣顿了顿,说道:

“为了小姑好,儿媳愿意暂且管家。况且还有红俏在府里,她在家里就管着账,也能帮衬我,不会太累,母亲可以放心。”

我听完,笑着拍手道:

“大嫂真是好算计啊。只是这一切的前提得基于,我真的污蔑了红俏姑娘。”

“如今唯一能证明她心思不轨的人马上就下朝了,咱们等着看便是。”

话音刚落,大哥便回来了。

在听明白整个经过后,他低声呵斥柳紫嫣道:

“我是看在你的面儿上,才对她留几分情面。那穿着实在不妥,若只偶尔一次,那或许是我们冤了她。”

“可夜夜如此,况且我还提醒过,这如何解释?”

“她若愿意闹便闹吧,出了人命我徐家也担得起。”

说完,大哥扶着母亲转身回去,又对我说道:

“南慈,这事儿你也别管,随她们折腾去。”

午饭前,柳红俏灰溜溜地回了侍郎府,再也不敢提及跳楼之事。

8

过了两日,佩月风风火火地跑进屋来,脸上带着几分兴奋与神秘,道:“小姐,消息可算打探来了!”

我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眸看向她,问道:“哦?快说来听听。”

佩月清了清嗓子,说道:“那柳侍郎妾室众多,子女也不少。可唯独正室柳夫人没有女儿,所以这柳紫嫣自小便养在她房里,被按照嫡女的规格精心调教。旁人看在柳夫人的面上,诗会雅集也都会邀请她参加呢。”

“还有这等事。”我微微皱眉,接着问道,“那柳夫人待下如何?”

佩月撇了撇嘴,说道:“听说是柳夫人待她们严苛得很呐。年前还把一个生母死了的庶女嫁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做妾,那庶女哭得可惨了,可柳夫人愣是不为所动。”

“那柳家出嫁的女儿情况如何?”我又问道。

佩月回道:“目前柳家出嫁的几个女儿里,就柳紫嫣嫁得最好。”

我忍不住感叹道:“我就说怎么柳家为了帮柳紫嫣争这管家权,连柳红俏的名誉都不顾了?原来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女儿,竟让她夜夜去勾引大哥,那样早晚我都能撞见,这心思用得可真够狠的。”

“只是从柳紫嫣撒泼装弱,到柳夫人称病给母亲递话,再到这柳红俏来闹一通,仅仅只是为了管家之权吗?”我眉头紧锁,突然反应过来,“或许柳紫嫣的目的不只是管家,而是管家以后能得到的好处。”

“徐家有什么东西,能让柳家得到好处呢?”我喃喃自语道。

“钱。”我猛地一拍桌子,“只有银子不会像地契、房契那样写名字,让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佩月。”我转头看向她,“你去悄悄地给我查清楚柳紫嫣院里的花销,她们报来的可能是假账,切不可打草惊蛇。”

柳紫嫣有孕后,大哥对她可谓是宠爱有加,把所有好的、贵的东西都流水一样地往她那儿送。

父母也三天两头地给她贴补,可柳紫嫣的脸色还是蜡黄蜡黄的。

我曾问过郎中,她并无强烈的孕吐反应,不存在吃不进去东西这一说。

如今把这一切梳理一通后,我越发怀疑拨到她院里的银两,她根本就没用。

过了几日,佩月查完柳紫嫣的院子后,匆匆来向我回禀:“小姐,厨房每日实际消耗和他们报来的数目对不上,我仔细算过了,她顶多只用了一成的银子。”

“和我猜测的差不多。”我微微点头,“你看紧她陪嫁来的那几个丫鬟,有异常就来告诉我。”

五日后,佩月又急匆匆地跑来,说道:“小姐,那几个丫头几乎每天夜深了以后,都会轮流出府,在侍郎府的后院处递东西进去,我悄悄听了听响声,估摸着是银子。”

这几日我特意借着母亲的名义给柳紫嫣又送了一笔银子,还笑着对她说:“妹妹受了惊吓,这五十两银子就当是姐姐宽慰你的,让你安心地养胎。”

没想到,就连这么五十两银子,她都送回了侍郎府。

“堂堂侍郎府,竟如此缺钱?”我心中满是疑惑。

“佩月,准备一下,我要进宫一趟。”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背后牵扯的可能更多,我必须去宫里探探口风。

从宫里出来后,我思来想去,决定去趟南阳山。

当马车行至山下时,却被拦住了。守卫一脸严肃地说道:“寺庙正在翻修,不许人进入。”

我和佩月对视一眼,心生一计,绕到后山,从小路上去。

一路上,杂草丛生,道路崎岖难行,但我们还是坚持走到了南阳寺。

只见那南阳寺破败不堪,墙壁剥落,屋顶漏雨,一片荒凉之景。

果然如我所料,去年陛下拨款给柳侍郎,让他负责京郊这些寺庙的修缮,这是五年一次的例行差事,陛下向来从不过问。

……

来源:轩宝贝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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