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中国当代画坛,将非遗基因、舞台经验与地域文化创造性熔铸为一炉的艺术家并不多见,袁光若正是其中一位。作为土生土长的长沙人,他以“非遗系列”与“万象系列”两大创作脉络,构建起属于自己的视觉叙事体系。
花鼓戏《补锅》 袁光若
吴佳桉 吴尚君
在中国当代画坛,将非遗基因、舞台经验与地域文化创造性熔铸为一炉的艺术家并不多见,袁光若正是其中一位。作为土生土长的长沙人,他以“非遗系列”与“万象系列”两大创作脉络,构建起属于自己的视觉叙事体系。
生活的导演,舞台的画者
袁光若的艺术根系,既深植于非遗世家的土壤,也得益于30年话剧舞台美术的淬炼。父辈作为非遗代表性传承人的技艺熏陶,构成了他最初的艺术启蒙;童年时期每日15张速写的严苛训练,让他在磨砺的“皮肉之痛”中铸就扎实造型功底,“观察生活”更成为融入血脉的创作本能。兄长投身湘绣艺术,袁光若则在话剧团舞美工作、美院专业深造与创作编辑室的职业生涯中持续精进,开辟出独特的艺术路径。
在袁光若的绘画作品中,舞台美术的深厚功底清晰可见。区别于架上绘画的私密表达,话剧美术需在宏大场景中精准把控人物塑造、空间构图与视觉焦点。这种对“主体形象聚焦”与“场景氛围营造”的专业训练,在其作品中转化为独特的造型语言:无论是《油粑粑王嗲嗲》中如灯盏般灼灼的眼神,还是《修鞋匠》中手部筋骨毕现的肌理,皆可见舞台美术对“人物性格外化”的深刻理解。当他从巨型布景回归画布,那种在尺寸间经营戏剧张力的能力,让画面既保有生活的原生质感,又呈现出舞台大幕般笔触与色彩的纵横恣肆。
今年夏季,袁光若系列创作展在湖南省文化馆展出,吸引众多观众驻足。这场展览,正是他将传统血脉与当代生活紧密勾连的生动实践:不仅推动非遗技艺从“博物馆式保护”走向“生活场景对话”,以当代绘画语言解构花鼓戏、翻纸花等非遗元素,将传统视觉符号融入对当代百姓生活的观照;还以“百姓视角”重塑艺术叙事主体性,通过写实与写意结合的手法,聚焦普通人的喜怒哀乐,呈现日常中的精神韧性;更构建起跨代际、跨群体的文化共鸣空间。年长观众可从非遗图景中寻得儿时记忆,年轻人能在百姓题材中看见生活镜像,外来游客可借湖湘符号窥见中国基层变迁。
绘市井烟火,续文化薪火
在袁光若的笔下,长沙城既是地理坐标,更是流动的生活舞台。他以话剧导演般的全局视野,将湘江两岸的街巷阡陌、茶馆酒肆、菜市场转化为一幕幕生活情景剧。这里有《外卖小哥》瘦弱身躯负重骑行的坚毅,有《泥水工》仰头等待时的沉静,有《剃头匠》握刀时指尖微颤与紧绷的小腿。这些曾被主流叙事忽视的“小人物”,在他的画布上获得主角般的礼遇。他以速写般的敏锐捕捉日常细节,《摩的司机》颈间围着的粗厚毛线围脖、《弹棉花匠人》布满棉絮的围裙,皆成为诉说生存重量的视觉符号。
这种对普通人的关注,本质上是对“人”的重新发现。袁光若的创作始终围绕“生存状态与人性光辉”的双重叙事展开:《修鞋匠》骨节突出的手掌,既承载生活的重压,又在锤打鞋钉的动作中彰显劳动者的尊严;《跳橡皮筋的女孩》红绿格子裙的跳跃弧线,既是童年记忆的鲜活复现,也是非遗在当代生活中的隐性延续。他的画面没有宏大叙事,却通过无数平民形象的特写,拼贴出时代的精神图谱。
“万象系列”是对当下生活的即时性记录,“非遗系列”则是对童年记忆的诗性重构。袁光若以细腻笔触,将丰富的非遗形式定格于画布:从花鼓戏《刘海砍樵》《补锅》《打铜锣》的经典身段,到《皮影戏》《郴州傩戏》的古朴神韵,再到《土家族茅古斯舞》《土家族烟盒舞》的灵动姿态,乃至《杖头木偶》的憨态、《长沙弹词》的鲜活神情,都在他的笔下获得艺术永生。他还精准捕捉奇志大兵双簧表演的喜剧张力,让传统艺术形式突破时间限制。
这些作品超越简单的民俗记录,通过色彩的斑驳、线条的韵律,构建起连接过去与现在的文化桥梁。而将个人记忆与文化传承交织的创作策略,更让非遗系列成为跨越代际的情感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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