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和一个盲人姑娘相爱了,她温柔体贴,对我百般上心,很快我们就同居了。
她每天晚上去厕所时,竟也会把灯打开
我和一个盲人姑娘相爱了,她温柔体贴,对我百般上心,很快我们就同居了。
这天夜里我睡得正香,却被轻轻的流水声吵醒,我回身看了一眼,卧室卫生间的灯亮着,可能是她在里面吧,我没在意,继续沉沉睡去。
可是很快,一层密汗渗透了我全身,盲人晚上上卫生间,开灯做什么......
我背对着卫生间躺着,一动不动,呼吸也刻意放缓,心跳越来越急促。
「咔哒。」
这是按灯开关的声音,我能感受到她又躺回了床上,从背后抱住我,轻盈的呼吸吹过我的后颈,格外阴冷。
天刚蒙蒙亮,我还在回味昨夜那诡异的一幕,她却已经坐在我对面,静静地吃着早餐。
她明明看不见,我曾仔细端详过她的眼眸,那双眼像极了一幅淡墨泼洒的水墨画,眼珠里的墨迹仿佛在水中缓缓渗开,美得不可思议。
可昨晚她为何会开灯呢?
满脑子疑问的我,心事重重地想暂时离开家,冷静冷静。
我草草吞下几口面包,尽管时间尚早,还是借口说自己要迟到了,准备出门。
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隐约看到她抬头望向墙上的挂钟。
一个盲人,也需要看钟表吗……
一天的劳累让我身心俱疲,思绪不断翻涌。
最后我告诉自己,大概是自己多心了。
或许刚开始和盲人女孩同居,尚未适应,慢慢磨合,自会好起来。
我开车来到她工作的琴行,准备接她下班。
她已收拾妥当,在门口默默等候。
我走过去,握紧她的手,她回以温柔一笑,无需言语,心意早已传达。
我接过她手中的包,小心扶她坐上后座,将包放稳在她身旁,细心为她系好安全带。
她总坐在后排,那宽敞些的空间,令她更为方便自在。
车子行至一个路口,忽然一个骑自行车的小孩冲出。
我猛踩刹车,急打方向盘,车子在地面划出急转弯,幸好险象环生,未撞上那个顽皮的孩子。
她关切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摇头:“没事,就是孩子突然冲出来了,没事的。”
继续驶向家中,从后视镜中看到,她低头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小发卡,轻轻放入自己的包里。
大概是急刹车时,发卡从包里掉出来了吧。
可她怎么会知道发卡掉了呢……
晚饭过后,我握着她的手,陪她去楼下的公园散步。
这是她喜爱的时光,也是她喜欢我陪伴的时刻。
公园里,孩子们练习轮滑,老人们跳起广场舞,热闹非凡。
她言语不多,我静静牵着她,那如瀑布般的长发散发着淡淡清香。
前方,一个小女孩滑着轮滑鞋,忽然跌入路边的草丛,只露出两条小腿乱蹬。
我正想将这滑稽一幕告诉她,却看见她的脸上竟挂着一抹与平日不同的笑意。
那笑,不是轻柔的微笑,而是因趣事忍不住的乐呵。
我心中愈发疑惑:这温柔美丽的女子,真的是盲人吗?
所有的一切,实在离奇得令人难以置信。
要不要直接问她?
可又怕这样会让我看上去神经过敏。
她毕竟最缺乏的,是安全感,我害怕触碰到了她柔软的心弦。
午休时,我把这些离奇的奇遇告诉了我的发小,他听了也觉得匪夷所思。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她肯定有问题。”发小这样断言。
“可她为什么要假装盲人,来接近我呢?”我满心疑惑地问。
“首先,要弄清楚她到底是真的盲,还是在装。”发小语气坚决。
“这可太难了,我又不想伤害她,该怎么办?”我陷入了两难。
最终,发小出了一招:先告诉她晚上我有事,不能去接她下班,让她自己打车回家。
待会儿,我和发小一起来到家门口。
发小带着钥匙先进去,我则站在门外。
如果她是真的盲人,看到我离开家门,心里自然不会有什么异样。
发小保持沉默,不给她任何怀疑的机会。
试探无异样后,发小悄悄出来,换我进去,一切恢复正常。
但如果她在假装盲人,发现家里出现一个陌生男人,定会大吃一惊,露出马脚。
我会立刻冲进屋里,逼她说出真相。
我心中暗道,这计策妙不可言,正如蛙吃着妙脆角走进米奇妙妙屋,妙得无与伦比。
夜色渐浓,一片蓝幕笼罩大地。
我和发小在楼道里默契地对视,发小拿着钥匙打开了家门。
楼道静谧无声,声控灯熄灭后,只有窗外深蓝的夜色映衬着眼前的一切。
我紧握手机,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三分钟后,门轻轻推开,发小走了出来。
“屋里没人。”发大发现。
我急忙拿起手机,给女友打电话。
她说屋里太闷,她在小区楼下的小公园里透气,顺便等我。
心头涌起一股暖流,我深刻感受到这个盲人姑娘心中,我的重要和位置。
既然选择了她,就注定要成为她的依靠,陪伴她一生。
我和发小一起下楼,在小公园找到了坐在长椅上的她。
她身穿素白长裙,在暗淡的夜色里格外醒目。
我和发小道别,走向她坐下。
她听到我的声音,轻轻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紧攥她的手,心中满是疼惜,这样的女孩,怎能不令人心疼。
我们在公园坐了片刻,我牵着她往家走去,沿着小区的石子路缓步前行。
忽然,前方绿化丛中一个身影闪出,黑夜里分辨不清面容。
走近一看,竟是发小。
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女友必经之路前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别露出异常。
我也不言语,只是紧紧握着女友的手,继续向前。
发小立于她面前的路上,若她不闪避,就会撞个正着。
就在那瞬间,发小灵巧一闪,躲开了。
一切依旧平静。
我回头望了他一眼,他朝我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转身离去。
回到家后,我简单地准备了晚餐。
与她同居的日子虽然平凡,却充满温馨。
她把头枕在我的臂弯里,渐渐进入梦乡,那细微的鼾声中,带着女人特有的柔弱与依赖。
脑海中浮现出发小离开的瞬间,我拿起还亮着屏幕的手机,那微弱的光让我有些刺眼。
我点开了发小发来的消息,只有短短的三个字。
“不对劲。”
到底哪里不对劲?
我迅速回复过去。
没过多久,发小又回消息了:“说不上来,明天再说,你注意安全。”
话音刚落,他的头像变灰,微信也下线了。
我合上手机,突然发现,怀里的她,那个轻柔的鼾声,不知何时停止了。
黑暗中,手机光芒一闪即逝,让我短暂失去了视线。
我看不清她的脸,不知道此刻,她是否正悄悄注视着我。
很快,我渐渐看清了,她的双眼紧紧闭合,鼾声不再,呼吸均匀平稳,脸上的神色安宁如初。
第二天,我比平时早到了公司,发小已静静地守候在我的工位旁。
“你昨晚说不对劲,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劲?”我问。
他沉声解释,说他曾和祖母共同生活在一处老年社区,那里的许多老人都是盲人。
他深知与盲人相处的感觉,那是一种深入骨髓,渗透生活细节的奇妙体验,难以言表,好似一种无形的磁场。
然而昨晚,他在我女友身上,却感受不到那种氛围,尽管她表面上确实是个盲人。
我听不太明白,只是轻轻一笑,觉得或许年轻人与老人之间的差异不同。
发小显然没有放弃,坚持邀请我和女友共进晚餐,表示想亲自观察一番。
我答应了,但也提醒他,千万别伤害她,别做得太过分。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心神不宁,思绪纷乱。
她到底是不是盲人?
若不是,她那些反常的举止又该如何解释?
如果真是盲人,她为何假装?
昨晚她看到手机上的消息了吗?
为何始终没有伤害我?
她的真实用意又是什么?
发小选在澄明湖上的一家船餐厅订了位,这份规格让我颇感意外。
当我牵着女友的手缓缓踏上摇摆不定的船板时,她露出了些许惧怕。
登船后,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便顺势将她揽入怀中,轻声细语安抚她的紧张。
进入大厅,柔和的管弦乐声环绕四周,餐厅热闹非凡,几乎每晚都是座无虚席。
我向接待员确认座位时,忽然发现站在我身旁的她,竟然转头朝向了发小的方向。
她认出了他吗?
认出了那个曾在小区门口挡住她,试探过她的人吗?
令人意外的是,发小此刻表现平静自如,幽默风趣的话语逗得她咯咯直笑。
这氛围的和谐,令我心中的紧绷感稍稍松懈,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服务员端来了三杯饮料,发小细心地接过,分别摆放在我们面前。
女友轻轻摸索着,端起杯子,浅浅啜饮了一口。
她将杯子轻放回桌面,发小微微起身,把女友的杯子轻轻转了个方向,杯柄换了个朝向。
我明白,他的试探,悄然开始。
谈笑间,发小依旧兴致勃勃地回忆起我们儿时的糗事,声情并茂,目光却牢牢盯着那杯饮料。
终于,女友伸出手,仍旧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握住杯柄,再次轻抿一口。
我没感到什么异样,但发小脸色骤然阴沉,起身说道要去趟洗手间,匆匆离开。
不久,我收到他发来的消息:来卫生间一趟。
只得找借口说要给客户打电话,随即起身离开餐桌。
我走到洗手间,靠近发小问:“发现什么了吗?”
他反问:“她刚刚喝饮料,你难道不觉得怪吗?”
我摇头否认。
“试想你睡前关机把手机放枕边,却失眠得迟迟未眠。
你想确认几点,平时你会怎么做?
不会是慢慢摸索着找手机,因为你知道它确切位置。
即便黑暗,也会直接伸手拿起。”
“一样的,刚才她第一次喝完,把杯子放在手边。
第二次喝时,她只需凭记忆直接去拿,不用像第一次那样摸索。
我的转动,就是为了扰乱她的判断,让她乱了阵脚。
只要她喝,那就是露出破绽的行为。”
听完发小的分析,我愣在当场。
仅仅喝杯饮料,也能被揣测得如此复杂,觉得稍显牵强。
见我未曾相信,他也不再多言,返回餐桌。
不久,我们匆匆结束了晚宴。
之后,发小明显沉默了许多。
回家途中,我问女友对发小的印象。
本以为幽默风趣的发小定能留下好感,没想到她淡淡回应:“我不喜欢他。”
次日发小竟未到岗,我连发消息、打电话均无回音。
午休时给女友打电话,没人接听。
紧接着联系她工作的琴行,得到的答复是:女友请了假,今天没来上班。
一种不祥的预感骤然涌上心头,我慌忙收拾好东西,急匆匆地驱车赶回家。
喘着粗气冲上楼梯,额头已经渗出密密的汗珠,初秋的午后竟比夏日更为闷热,果然名副其实的秋老虎。
推开房门,女友正穿着睡衣慵懒地躺在沙发上,戴着耳机专注地听着收音机。
“怎么没去上班?”我问。
她听见声音,摘掉耳机,略显惊讶地反问:“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难道不用上班?”
我解释道,给她打电话没接通,转而拨通琴行,对方告知她请了假。
心中难免挂念,便决定亲自回来看一看。
女友张开双臂迎接我,我走过去坐到她身边,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她轻声说,今早感觉身体不适,才请了假,不想让我担心,免得影响工作。
听着她的话,我不禁将她搂得更紧。
然而,体感依旧闷热,我无意间抬头看了眼空调,发现它正在持续运行。
可是,如果她整天待在家,空调一直开着,屋子理应凉爽才对。
现在却一股热浪袭来,意味着空调刚刚才启动,也就是说,她很可能是刚刚回家。
我努力抑制内心的波澜,未露出任何异样,告诉她我得回公司继续工作,有事随时联系。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那软软的红唇却冰凉得刺骨。
我转身去门口换鞋,忽然注意到鞋架上的一双靴子,靴底粘满了细沙。
回到公司后,我心神不宁,忍不住打电话给发小,却接连无人接听。
当晚,我接到发小女友的电话,问我是否知道他的下落,顿时一阵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我急忙拨给几个熟悉的同事,他们也都无法联系上发小。
几天过去,依然毫无消息,我陪着发小的女友前往警察局报了案。
警方高度重视,调取了失踪当天各路段的监控,经过一整天的筛查,确认发小最后出现在海滨广场,踪迹从此就断了。
发小到底为何会去海边……
我猛然联想到当日女友靴底的细沙,难道她那天也去过海边?
她和发小的失踪之间,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我站在警察面前,原本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吞了回去。
毕竟,这些不过是我凭空猜测的怀疑,没有一点确凿的证据。
也许,我真该和女友好好摊开来说清楚。
继续这样心生疑虑,迟早有一天,我会被自己的猜想活活逼疯。
走出警局,我立刻上车,朝她工作的琴行赶去。
满脑子都是疑云,哪还舍得多等一秒。
到了那儿,我看到琴行的大门紧紧关闭。
我赶紧给她打电话,问她正在做什么。
“当然是在琴行上班啊。”电话那头女友的声音温柔而轻松。
“哦,好吧。
晚上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去吃火锅。”我没有告诉她我就站在她工作的地方,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应付过去。
门明明锁住了,她却说还在上班,为什么要说谎?
正当我转身准备离开,楼上传来了一声男人的喊叫,我顿时愣住,那声音,我太熟悉了。
是发小!
不敢再多想,我顺着楼外的管道攀爬到二楼窗户边,透过缝隙偷看。
眼前的景象让我浑身一阵发冷,冷汗直冒。
房间内,发小伤痕累累跪在地上,琴行老板娘手中的锋利刀刃插入了他的脖颈,黑色鲜血涌出。
几个年轻女子围坐一旁,其中就有我的女友。
她脸上没有一丝盲人的茫然,反而露出病态的笑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奄奄一息的发小。
我想立刻报警!
可脚下的管道终于承受不住,“砰”地一声断裂,声音惊动了屋内的人。
琴行老板娘迅速冲到窗边遮掩,其他女人也一时间慌乱四散。
回到门口,我一边拨打报警电话,一边大声敲门。
这家店没有后门,窗户也装了铁栏杆,只要我守住正门,警察一来,这群人就无处可逃。
不久,琴行老板娘开门进来,客气地问我有什么事。
女友随她一起出来,恢复了平日里柔弱无力的样子。
此时她们脸上的疯狂早已消失,倒显得像是琴行里兢兢业业的普通职员。
我指着她们,突然觉得话全堵在喉咙,只感到手指颤抖,心底涌起阵阵寒意。
没多久,负责发小失踪案的两名警官赶到。
我把刚才亲眼所见一五一十告诉他们,发小现在就在这家琴行里,一搜便知。
男警官听完我的话,脸上露出深深的震惊,同时警觉也陡然提到了极点。
他叮嘱女警官守好门口,准备和我一起进入琴行细查。
正当此时,一群女生从琴行里欢笑着走出来,热络地向琴行老板娘道别,显然是刚结束了乐器课程。
我急忙对男警官说,这几名女子刚才也在现场围观那场凶杀案,绝不能随意放她们离开。
男警官轻声安抚我,没有确凿的证据,随意扣押这么多人明显不合理。
他保证只要我们在琴行找到发小,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我扫视着这群女孩,她们穿着统一的琴行校服,每个人肩上背着一个小巧的帆布包。
其中有一名女子背着一个硕大无比的琴盒。
那个琴盒里必定藏着发小,她们想趁机转移尸体!我猛地一把拉住那个女子,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吓得她几乎尖叫出声。
男警官赶紧上前缓和气氛,并让她当场打开琴盒检查。
女子犹豫再三,终于打开琴盒,里面赫然是一把价值不菲的大提琴。
看来,发小还安全地藏在琴行内部。
我和男警官不再理会那些女子,径直推开琴行门,开始逐一搜查每一个角落。
时间不知流逝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们依旧未曾发现半点发小的踪影。
“你确定你刚才真的看到她们杀人了吗?”男警官也显得困惑不解。
“我百分百确定!”我郑重其事地回答。
“那你确定在我们赶到之前,没有任何人离开琴行吗?”男警官继续追问。
“绝对没有,我一直守在门口。”我断然应道。
“这里有没有可能存在密室或者暗格,能藏人的那种?”女警官也提出了怀疑。
男警官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话,没过多久,两辆警车停在琴行门前,一队警察带着专业设备迅速进入,展开全面且无死角的搜查。
直到深夜来临,最终结论却出奇的一致——发小根本不在琴行里面。
女警官调取了附近所有监控,因这里是繁忙的经济街,监控无死角覆盖。
结果显示,我到达琴行后,直到警察赶到期间,没有任何人从别处离开琴行。
我跌坐在路边,魂不守舍,手脚冰冷,嘴唇微微颤抖。
这不可能!发小绝对没有离开琴行,难道她是凭空消失了吗?
这些女人究竟有什么魔力,竟让人或者尸体彻底蒸发……
女友走到我身旁,轻轻拉了拉我的胳膊,柔声叫我回家。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满脸惊恐大叫:“离我远点,你这个杀人犯!”
女友听罢愣在原地,心中翻涌着委屈与心痛,她低头垂泪,在眼眶里打转。
「亲爱的,你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明天我陪你去看心理医生,好吗……」
无论谁看,她都像是那个柔弱温婉、无微不至的善良女孩。
然而,越是这样,我心底的恐惧便愈发浓烈。
最终,我甩开她,发动引擎,离开了那个充满伪装的家。
我发誓,绝不会再回去了,绝不愿意继续和这个假装无辜的恶魔同处一室。
我最终来到了发小的家。
发小的女友早已知道了我今天的遭遇,因为我们电话里聊过许久。
她此刻双眼红肿,显然最近也处在泪水浸泡的日子里。
虽然琴行里没找到发小的踪迹,但发小女友对我充满信任。
她在客厅铺开了床褥,暂时收留了我一晚。
夜已过十二点,发小家的门铃突然响起。
发小女友透过猫眼向外看了一眼,随即转头望向我,脸上写满了惊慌。
“是谁?”我低声问。
她颤抖着声音回应:“是你女朋友……”
我早已关闭手机,显然她没能联系上我,便亲自过来了。
门外传来琴行老板娘的声音,她说女友放心不下我,特意陪着一起过来。
我一边示意发小女友千万别开门,也不要回应,一边拨通了警察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男警官声音显得疲惫,显然已经准备休息。
他劝我冷静,毕竟今天琴行已经彻底搜查过,没有发小的痕迹,也许是我的幻觉。
但我坚信自己的眼睛,恳请他尽快过来,然后挂断了电话。
门外暂时安静下来,随后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声,门把手开始不断扭动。
发小女友疑惑地回头看我。
她们在撬锁!
我拉着她冲进厨房,抓起一把锋利的小刀,然后带着她跑进次卧,把门狠狠反锁。
果不其然,门外的门缝被撬开了。
两道清脆的脚步声在房间里来回游走,她们正在搜寻我们的踪迹。
发小女友紧贴着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次卧门,嘴巴紧捂,颤抖着,隐隐抽泣。
我握紧手中刀柄,面对两名女子,我知道我还有一丝抵抗的力量。
高跟鞋发出的清脆脚步声终于停在次卧门外。
门把手转动了两次,因反锁无法打开。
“亲爱的,你压力太大了,跟我回去好好休息吧。”女友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平静而冰冷,毫无温度。
我原以为她们会继续撬门闯入,却听见门外杂乱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关门声,迅速远去。
她们走了吗?
紧接着,敲门声再度响起,门外传来一名男警官的声音。
我长舒一口气,牵着发小女友走出次卧,屋内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被闯入的迹象。
我打开大门,只见男警官站在门外,身后跟着我的女友和琴行老板娘。
“她们刚才撬锁闯进来,想害我们,警察同志,快把她们抓起来!”我立刻大声喊道。
发小女友看到警察,泣不成声。
“警察同志,你也看到了,我男朋友可能压力实在太大,加上朋友失踪,精神快崩溃了。
我特别担心他,才和老板娘一起来看看他。”女友满脸无辜,声音中满是委屈。
“是啊,警察同志,你看看这盲人的小姑娘也不容易。
我们在门外站了很久了,他连门都不开。”琴行老板娘也附和道。
今天警方已经投入大量人力和资源,却没在琴行找到发小的半点踪迹。
琴行老板娘一直配合调查,男警官此时也犯了难。
他的经验和直觉告诉他,我没有说谎,但却找不到任何有效证据,无处下手对女友和老板娘采取措施。
最终,男警官提出方案:
今晚我留在发小家休息,顺便冷静一下。
男警官负责开车送女友和琴行老板娘回去,明天大家一起到警局,再细细梳理发小失踪的线索。
男警官带着女友和老板娘下楼,开车将她们载走。
后排的两个女人异常安静,车厢内只有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令男警官觉得有些不自在。
这时,男警官的手机响起,他按下蓝牙耳机接听,电话那头传来女警官焦急的声音。
“师哥,我知道今天为什么在琴行找不到人了,她们把失踪者转移出去了!”
“怎么可能?
难道她们敢在我们眼皮底下,将整个失踪者搬走?”男警官难以置信地反驳。
“要是不是整个‘人’呢?”女警官反问。
“你什么意思……”一股不祥的预感袭来,男警官握方向盘的手掌不由得发凉。
“你还记得我们赶到时,一群刚下课的女生吗?
我们只搜查了那个能装下整个人的大提琴盒,但那只是她们的障眼法……”会不会是她们一旦察觉犯罪举动被识破,便立即将受害人肢解开来?
那群女子,每人肩挎着一只小帆布包,包里装的竟是被分割成块的尸体。
她们各自带走了受害人身体的一小部分,就这样,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转移了那具尸体……
女警官细致入微地推理着,男警官却被这一幕震惊得无言以对。
身后那两个女子的气息突然间消失了,车后座的空间仿佛被无底的黑洞吞噬,向无尽的深渊无限延展。
他正欲开口,喉头却突然一凉,一股苦涩的鲜血涌上喉咙,他呛咳出一口血,眼前渐渐模糊,隐约中看到那个本该盲目的女孩已悄然移至前排,猛地夺过他的方向盘。
她的眼神里,不再是失明的空洞,而是闪烁着残酷的杀意……
我此时正坐在发小家里,干了一大口啤酒。
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即便警察肯听我说话,也只能束手无策,根本无法对女友采取任何行动。
今晚的种种迹象显示,她们极有可能正要来这里灭口。
发小家已经不再安全。
我立刻要求发小女友明天买票赶回老家避难,而我则决定留下,誓与她们周旋到底。
发小女友经过一夜惊恐后,毫不犹豫地同意了我的决定。
彻夜未眠,第二天清晨,我目送她远去,随即直奔警局。
在那里,我见到了面容憔悴的女警官。
她告诉我,昨夜男警官已经死了——死于离开发小家途中。
而她再次把昨晚关于发小被转移的推理复述给我。
“男警官绝对是被她们灭口了!”我不假思索地说道。
“我也这么认为。”女警官叹了口气。
“那还不赶紧抓捕她们!”我焦急地催促。
“先跟我去看看证据。”女警官领我进了监控室,调出了昨晚的监控录像。
画面里,男警官送完女友和琴行老板娘回家后,驾车开往城郊,一路驶向一条通往水库的偏僻小路,最终踪迹销声匿迹。
紧接着,她打开了另一个文件夹,播放起水库内部的监控画面……
昏暗的屏幕前,男警官把车缓缓停稳,下了车,面对着监控画面,突然用匕首猛地划开了自己的喉咙。
鲜血飞溅,他颤抖着重新坐回驾驶座,紧握方向盘,一头冲进了水库。
此刻,我震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这怎可能发生在眼前?
女警官合上电脑,声音微微颤抖:“今天凌晨,我们在城郊水库捞出了师哥的车子,他还坐在驾驶座上,安全带紧扣,手中死死握着那把匕首。”
我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脑海中如同被万钧之力撕裂,痛苦无比。
她轻声继续道:“你女友和琴行老板娘是最后与男警官接触的人,目前正在隔壁做笔录,但因缺乏有力证据,她们很可能很快就能离开。”
我浑身颤抖,喃喃自语:“一定是她们干的,绝不能放过她们。
她们是一群疯子,是恶魔......”
女警官点头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
昨晚我和师哥通话时,刚提出她们可能转移尸体的推断,电话就被立刻挂断了,明显是灭口行动。”
我急切地问:“师哥已经遭到灭口,下一个会不会就是我?
你打算怎么办?”
她的眼中燃起坚定:“照常行动!她们只要敢动,我就能抓住证据,为师哥讨回公道!”
看着她那决绝的模样,我试着鼓起勇气说:“我来保护你吧。”话虽无底气,但作为男人,总得说出口,何况她还挺漂亮。
她却冷笑一声:“算了吧,估计你早就被她们盯上了。”
这番话让我心头一紧,苦涩难言。
我立即声明:“我有外援马上赶来,届时他会秘密保护你,绝对没问题。”
这个人,是我多年的铁哥们,和我发小关系极好。
三人从小一块儿长大,老铁身强力壮、武艺非凡,是能给人安全感的那种男人。
他得知发小失踪后,已经赶来帮我一同寻找踪迹,按理今天应该到了。
为了安全,我没直接和老铁接触。
毕竟现在女警官和我都很可能被女友她们监视,老铁的身份还不能曝光。
我发了条简讯把情况大致说明,涉及“分尸”和“还魂”这些匪夷所思的词汇,也让老铁震惊不已。
为了安全起见,我特意建了一个小群,拉上女警官和老铁。
老铁住进了警官小区对面的一家酒店,方便随时应变,有个后盾总好过孤军奋战。
每天下班后,我都会选择换一家酒店暂住,至少这样安全些。
刚洗完澡,浑身疲惫的我躺在床上,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老铁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还特意@了女警官。
【有人在跟踪你。】
紧接着,他上传了一张照片,画面中女警正站在小区门口,而旁边一个穿着黑衣、戴口罩的身影若隐若现。
【我知道,从我离开警局开始,这个人就一直尾随我。】女警回复。
【看来她们已经开始行动了,大家务必多加小心。】我也在群里提醒。
【我叫来了几个女同事去我家,她们马上就到,人数多一点安全些。
你盯住那个家伙,保持通讯。】女警@了老铁。
【明白,我这就出发。】老铁回应,准备紧盯那跟踪者,也许能有所发现。
既然他们已经开始盯上女警官,那我呢?
想到这儿,我赶紧探头朝门外的猫眼望去,确定外面没有人。
确认安全后,我又细心地反锁了门,顺手拿出背包里的甩棍,以备不时之需。
群聊暂时陷入沉默,我安静地坐在床上,试图把这几天的怪事串联起来,然而思绪却一片混乱。
过了一会儿,老铁再次发来消息:【那个人看见有几个女生来你家,已经离开了,我马上跟上。】
【注意安全,随时保持联系。】我回复。
砰砰砰!
刚放下手机,门忽然被敲响。
我握紧甩棍,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往外看去。
一个穿着保洁制服的女人站在门外。
“谁?”我隔着门问。
“先生,我是保洁员,您需要打扫房间吗?”她答道。
“哦,不用了。”我提高声音拒绝,同时死死盯着猫眼。
保洁员幽怨地瞥了一眼猫眼,仿佛想透过那扇门与我对视,却一直没有离开,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我屏住呼吸,就这样在门和她之间僵持着。
开什么玩笑,哪有酒店大半夜安排保洁打扫的?
更何况,这女人看上去竟然很眼熟,好像是我女友琴行里学乐器的那个女生。
差不多三五分钟后,她掏出手机,好像发了什么消息,然后转身离开。
听着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我才松了口气。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他们甚至会撬锁,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简单整理了一下,背起背包,悄悄打开门,离开了房间。
我没有乘坐电梯,那种封闭狭窄的空间太容易酿成意外,干脆一口气沿着安全通道一路下楼。
走出酒店,街头车流如织,熙攘喧闹。
我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二楼,那个保洁员依旧站在窗前,脸上毫无表情,死死盯着我不放。
这时,一辆出租车恰巧停在我面前,我毫不犹豫地跳上了车。
此刻,最重要的就是尽快脱离这里。
我已经在群里报告自己被跟踪的事,女警官也建议我去警局,那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和同事正迅速赶来支援。
我正准备告诉司机去警局,却猛然发现,上车后我丝毫没说目的地,司机也没开口问,就这样发动车子驶了出去。
我轻声嘱咐:“去警局。”司机却没有任何回应,面无表情地机械开着车。
我试着拉了拉车门把手,才发现车门已经上了内锁。
“你到底是谁!”我惊慌失措地喊道。
这时,副驾驶传来女友温柔的声音:“亲爱的,我好担心你。”
我抓起手机,想给女警官发消息求救,然而信息旁边跳出的红色感叹号让我绝望,信号栏也空空如也,显然车内装了信号屏蔽器。
车子一路驶入一座偏僻的城中村,最后在村口停了下来。
司机是一个壮硕汉子,猛地拉我下车,一把利刃贴在我的腰间,顺势扣上了一顶鸭舌帽,遮盖住我的面容。
女友也从车里下来,此刻她又变成那个楚楚可怜的盲女,轻轻握着我的手,牵着我往村子深处走去。
巷子里异常寂静,偶尔传来零星的犬吠声,四周静得出奇。
不远处,一个健硕的黑影朝我们走来。
夜色如墨,路灯也没有,我看不清他的面容。
直到他掏出手机,亮光映出他的脸,竟然是老铁!
我想大声呼救,但腰间的利刃让我不敢丝毫动作。
就这样,我们擦肩而过。
情急之下,我灵机一动,佯装绊了一跤,大声喊道:“鞋带开了!”
身后的脚步声顿时停住,显然老铁听出了我的声音。
我的动作让身边大汉多了几分警觉,但随着老铁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他才稍稍放松,用刀尖顶了顶我的腰,示意我别耍花招。
老铁肯定认出了我的声音,他会来救我吗?
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们继续向城中村深处走去,最终停在一座大宅门前。
门口站着一个短发女人,仿佛专程来等我们一般。
短发女子猛地扔过来一支针管,针管里液体晃动着,似乎装满了某种药剂。
那个大汉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呜声,拼命点头,紧接着便消失进了宅院深处。
她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冷冽的刀锋指向我。
身后的女友紧紧扯住我的双手,开始用绳子快速绑缚我的手腕。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的怒火喷薄而出,质问声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短发女还没来得及回答,忽然一块板砖呼啸而来,狠狠砸在她脑门上,鲜血瞬间迸溅,她重重倒地,头部剧痛让她瞬间失去意识。
女友顿时愣住,惊诧未决很快被愤怒替代,她大声呼喊着。
宅子里顿时响起了急促而混乱的脚步声。
老铁趁乱从墙后疾步冲出,一把抓起我,拖拽着我朝村外狂奔。
没逃出多远,身后便响起一串串灯光照射,跟随而来的还有混乱的男女呼喝声。
我顾不得许多,只跟着老铁一路拼命狂奔。
几次跌倒,幸好老铁每次都及时把我拉起。
终于跑出村庄,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警局而去。
回头望去,身后那些疯狂追赶的人影早已远远甩在后面。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边说边大口喘着粗气。
老铁喘着气解释道:“我一直跟着那个跟踪女警的人,悄悄潜入了这片城中村。
看见那人钻进了那栋大宅,紧跟着我也翻墙进去了。
但那宅子里人太多,局势太危险,我没坚持多久就赶紧撤了出来。
打算先撤退,跟你们商量下一步的对策,结果刚出村子就碰见你了。”
半小时后,我们俩坐在警局大厅里,狼吞虎咽地吃着泡面。
女警官详细汇报了情况,说已有警方队伍奔赴城中村进行突击。
老铁吃完泡面,忽然似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称这是他潜入大宅时顺手藏下的。
册子做工简陋,封面赫然绘着一只长着女人脸的青色螳螂,翻开几页,记载的文字晦涩难懂,犹如诡异的经文。
我和老铁看得满头雾水,只有女警官面色骤变,仿佛察觉了极其恐怖的秘密,连忙收拾东西,将册子收入公文包,随后驾车带着我们直奔一个破旧的小区。
我们穿梭在小区曲折狭窄的小路上,最终来到一扇斑驳的木门前。
女警官轻轻敲门,门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已经七八十岁的佝偻老者。
她介绍道,这位便是王队,早已退休多年的老警察。
屋内昏暗的灯光散发出一股厚重的岁月气息,四周弥漫着老年人的独特味道,仿佛预示着生命的无常与衰败。
王队端坐在书桌前,轻轻按亮了台灯,又戴上那副老花镜,目光紧紧锁定在手中的册子上,久久未移开。
“没错,正是她们。”王队取下老花镜,揉了揉鼻梁,声音沉重得几乎压抑。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老铁有些急躁地问道,自始至终,他和我们一样一头雾水,这种莫名的无措让人极其不舒服。
“在退休之前,王队联动本市及各地市警方,曾经聚合警力成功剿灭了多个邪教组织。
根据册子上的线索,这个组织很可能就是当年在本市猖獗一时的那个邪教。”女警员细细说明。
“那个邪教叫做圣女神教。
最开始,它不过是一个反社会的团体,却逐渐走向极端,变成了典型的返祖教派。
他们坚信世界应该由女性统治,回归母系社会,神只特别创造了女人,而男人的存在仅为女人服务,成为她们的奴仆。”话音未落,王队从书橱里取出一个档案袋,袋上印着和册子里相同的人面螳螂标志。
“教徒们视螳螂为圣物。
她们借鉴螳螂交配后母体吞食公体这一行为,认为这是神权至上的象征。
在圣女神教中,所有教徒皆为女性,每一个人都必须选定一个男人作为自己的侍奉者。
她们会悄无声息地渗透到那男人的生活中,长时间地以潜移默化的方式对其洗脑,往往历时数年甚至十几年,最终彻底掌控对方,使其甘为傀儡,为自己所用。”王队边说,边拿出几张照片资料逐一展示。
“洗脑究竟要达到怎样的地步才能算成功,彻底控制一个人?”我不禁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问。
“就像螳螂的命运一样,终极结局甚至是自我牺牲,字面意义上的献身,失去身体上的某一部分……”王队缓缓答出。
“那她们为什么会接近我?”我咬牙问道,心头有如冰冻。
“我有个推断。”女警员沉声道,“你的女友假扮成盲人靠近你,那正是挑选你为侍奉对象的前奏。
等你完全陷入感情的泥淖,变得对她言听计从,无条件服从后,她会索取你眼角膜,那便是你奉献给她的终极献身。”
听完这些,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若我和女友相伴多年,甚至十几年,我是否真的愿意把眼睛献给她?
我无法确定。
而正是这份不确定,让人感到最为恐惧。
这意味着我看不清未来,无法预知结局。
“圣女神教招揽的一批漂亮且有姿色的女子,她们驯化出一群甘愿为其鞠躬尽瘁的傀儡侍奉者。
就像蛰伏多年的茧,一旦破开,便会迸发出惊人的灾难。
她们操纵这些狂热的侍奉者肆意烧杀掠夺,恶行滔天,甚至用毒品来加深对他们的身体控制,成为社会上反扑最凶狠的邪教组织之一。”
王队说到这里,声音阴沉中带着几分哀伤。
“那最后怎么解决的?”老铁一边翻看照片一边问。
“他们的体系膨胀得太快,我们策反了一些未被完全洗脑的侍奉者。
根据他们提供的情报,多个地级市联手出动上千警力,设立了五个临时指挥点。
在他们一次全体集会时展开突袭,那是一场恶战。
没想到多年后,他们竟又卷土重来。”王队答道。
“关于师哥的死,我推断实际上在他们归途中便被杀害了。
邪教里找了一个长得极像师哥的侍奉者,在监控的盲区里换了人。
那人带伤跛行,这应该是她的献身方式——奉献出自己的腿。
之后她开车驶入水库,夜晚在模糊的监控前割喉自尽。
尸体被潜入水中的人带走,车内布置得像是师哥自杀的假象。”女警官说到这里,眼眶已泛起泪花。
我回想起那次开出租车时,女友被劫持的大汉,他一句话没说,只是接过短发女递来的针剂时,嗫嚅着发出声音。
看来他也是侍奉者,献身方式大概是牺牲了自己的舌头。
我幻想自己若完全被洗脑,双眼被挖出献身,还要像疯子般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心中顿时起了一阵阵寒意。
这时电话铃声骤响,女警官接过电话,脸色顿时沉重起来。
“城中村的搜查已经结束,他们全都转移了,一人未捕。”她放下电话,语气凝重道。
这很正常,他们异常狡诈,你也得格外小心。
一旦被选中成为侍奉者,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替她死去,要么被她亲手杀掉。
他们绝不会放过任何威胁,肯定会千方百计铲除你。
王队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老铁脸上露出不安,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藏匿在暗处,谁能不心惊胆战呢?
“首先,要确保你的安全。”女警官说着,收拾好王队交给她的一些资料。
“我先开车带你们回警局,这段时间你们就留在那里,安排专人保护你们。
同时,我得尽快将圣女神教复辟的消息上报给上级。”说完,她发动了车子,载着我们驶向警局。
路上,经过一条偏僻的小路时,一名骑着摩托的交警突然拦下了我们,以超速为由要求查看女警官的驾驶证。
我接过驾驶证递给交警,看到他接过时动作不自然,明显有些僵硬。
交警捧着驾驶证凝视良久,然后还给了我。
我顺手想拿回,却情不自禁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套,结果惊讶地发现,那手套里空空如也。
他竟然没有左手!
我快转头看向女警官,她的神色瞬间凝重,我们对视一眼,默契地明白了彼此心中的恐惧。
这,就是一个伪装的侍奉者!
短暂的沉默之后,女警官猛踩油门,车子瞬间像脱缰的野马般冲了出去。
眼看就要到下一个路口,一束车灯袭来,一辆面包车从旁路疾驰而过,差点将我们的车撞飞。
我和女警官挣扎着从车内爬出,老铁却被压在后座一动难动,一根铁杆穿透了他的大腿,将他死死钉在了车里。
几个从面包车上走下来的男人凶神恶煞,假扮交警的那人也骑车紧跟而至。
“别管我,快跑!”老铁忍着剧痛声音沙哑但坚定。
我不得已拉起女警官的手,拼命朝路边一栋破旧老楼跑去。
我们的手机在车祸中都丢了,联系外援无望,只能一头扎进楼顶寻找庇护。
到了最顶层,却发现没有藏身之地。
这里有七八户人家,铁门木门悉数紧闭,声控灯忽明忽暗,楼梯间更是传来几阵脚步声——他们已经快追上来了。
就在这时,一扇门突然开了,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提着一袋垃圾走了出来。
他穿着背心和短裤,脚踩一双破旧的人字拖,头顶仅剩稀疏几根发丝,嘴里叼着一根烟。
看到我们狼狈不堪、满身血迹,大叔愣住了,脸上写满惊恐,立刻扭头想回屋锁门。
女警官急忙从怀里掏出警官证,严肃地要求那大叔让我们也进屋。
大叔愣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缓缓地推开门,示意我们进入。
刚踏进屋内,一股潮湿混合着霉味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显然这里许久没有开窗透气了。
客厅简直乱成一团,杂物和食物残渣堆积得满地都是,令人窒息的脏乱令人目不忍视。
“你这里有电话吗?
能借我用一下吗?”女警官试探着问。
“坏了。”大叔指了指角落里那台蒙着一层灰尘的电话。
“那手机呢?”我紧接着问。
“我没有手机。”大叔声音低沉,焦黄的牙齿令人不寒而栗。
我和女警官对视一眼,心中满是无奈。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砰砰的敲门声,显然是圣女神教的追兵追来了。
女警官递给大叔一个嘘的手势,试图装作屋内无人。
但是门锁处很快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显然是在撬锁。
我无奈地苦笑,这群鬼教徒难不成人人都会撬锁?
女警官拉着我躲进卧室,嘱咐大叔嘴巴紧闭,有事立即呼救。
卧室里灯光昏暗,月光透过阳台洒进来,模糊的视线中,一张双人床上铺着单薄的被褥,四周堆满了一堆看不清的杂物。
我贴着门侧,听见外面大叔的脚步,他去开门了。
一个男人边说着什么边进了屋里,我竖起耳朵想偷听,却因为声音低沉没听明白。
不过隐约感到他们似乎十分熟稔。
突然,一声惨叫从门外传来,随即陷入死寂。
来源:小马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