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异八年,我在西湖遇见前妻,身为团长的她说双胞胎都考上清华,来向我道喜,我没吭声转身离去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14 23:24 1

摘要:可谁知道那个当初扔下妻女的男人一回来,他养大的女儿竟然不叫他爸爸了,直接喊他舅舅。

上辈子,宋清野为爱甘心当了后爸。

可谁知道那个当初扔下妻女的男人一回来,他养大的女儿竟然不叫他爸爸了,直接喊他舅舅。

更让他心寒的是,团长老婆李诗允眼里只有前夫,他彻底成了所有人的笑柄,注定孤独终老。

这回重生,宋清野回到了陈帆那个前夫回来那天。

1978年,北京。

刚醒来没多久,宋清野第一件事就是自己跑去医院,做了疏通输精管的手术。

疼得要命,比当年结扎的时候还难受,但他咬着牙,红着眼,一声不吭地忍了下来。

上辈子,婚时李诗允跟他说:“我这一辈子只有果果一个孩子,我不想让她受委屈。”她前夫陈帆受不了她常年军营生活,甩下一家人跑了,留下不到三岁的李果果。

宋清野听了她的表决心,才去做了结扎手术,说:“我一定当她亲生女儿一样疼。”

结果他把自己整个青春都给了这母女俩,却没能有自己的孩子,最终孤单终老。

从医院出来,脚都疼得走不稳了,但他没停下,拿着离婚协议书直奔军区。

刚到李诗允的办公室门口,就听见她下属问:“团长,姐夫回来了,你会跟宋清野离婚吗?”

李诗允语气坚决:“为什么要离婚?我需要一人照顾果果。”

她还说:“陈帆性子太自由,我不想束缚他,想干啥去干啥吧。”

宋清野站在门外,心像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撕裂。

他心想,难不成他就这命,永远当家庭煮夫,被困一辈子吗?明明娶李诗允前他也是大学里最受老师期待的学生啊。

要不是李诗允妈妈照顾不了果果求他帮忙,他本可以走自己光明的道路。

再说,他爸任务中牺牲,妈妈也病逝,李家的李父李母一直照顾他,他嫁给李诗允一是感恩,二是心疼果果失去亲爸。

可谁相信他?都说他为了李家钱财,不顾脸面抢着当后爸。

宋清野手里攥着离婚书最终没交上去。

李诗允的话已明摆,她不会轻易离婚,他得另想办法。

回到家属院,李果果放学已回,见到宋清野没有喊爸爸,反而命令:“我饿了,去做饭。”那口气像对佣人使唤一样。

明明陈帆没回来前,果果还甜甜叫他爸爸呢。

心里的疼还没消,他硬挤出个笑:“好。”

进了厨房,打开水龙头水哗哗地响,他出神。

说是报恩,可他真有一点爱吧?从青涩时期到情窦初开,李诗允一直像邻家姐姐一样照顾保护他。

所以下辈子他顶着风言风语顶了下来,也想护着她和果果。

可他们,从头到尾只当他是工具,拿来用罢了。

端上饭,李诗允进门。

饭桌上,他看着母女俩吃得香,轻声说:“明早我去研究所办事,带不了果果。”

李诗允一愣,随即说:“明儿我休假,正好带果果出去。”

果果兴奋插嘴:“妈妈是带我去找爸爸吗?”

李诗允看了看宋清野没答。

他笑着答应:“好。”

第二天,研究所办公室。

“宋清野同志,之前让你去长沙工学院参与计算机研制,你都说要照顾家,怎么突然想通了?”

这事涉及保密,去几年联系不上家。

宋清野看着申请单想,恩情还清了,这回该为自己活了。

他笑着说:“主任,是我想不开,祖国都不好,咱家哪能好。”

签下字——宋清野。

宋清野回到家属大院,几位婶子正坐门口,看见他就指指点点。

“结婚这么久,李团长还没怀孕,那‘根东西’长着也没用。”“怪不得她回头找前夫了。”“我刚看到陈帆,几年没见,人帅气多了。”

李诗允条件好,当年即便离婚,这些人想给她介绍第二任的也不少。

可宋清野先下手,从结婚起这些人就不待见他,到处挤兑。

既然他决定离开,根本不想跟人去争吵。

晚上两母女回来。

李果果抱着塑料娃娃蹦蹦跳跳:“妈妈,明天还去找爸爸吗?”

李诗允笑呵呵:“不行,果果明天要上育红班。”

见家里冷清,她愣了愣,“今天没做饭吗?”

宋清野低头:“我以为你们不回来,就随便吃了点。”

“没吃?我去做。”

李果果抢着说:“妈妈不是说爸爸做的饭最好吃吗?我们去找爸爸做给你吃。”

宋清野心口一酸,孩子说话还不懂事的年纪。

他苦心三年换来这样一句话,在母女俩心里,还比不上离开的陈帆。

李诗允有些尴尬,摸头:“果果还小,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

宋清野动作一顿,这还是她第一次安慰他。

他心凉得更彻底。

他笑:“我理解。”

“他毕竟是果果爸,要能,你就让陈帆回来吧……”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诗允打断:“什么意思?我从没想过这种事。”

“果果是他亲生的,我不能不让孩子见他。”

宋清野张嘴,最终没说话。

端饭上桌,借口不舒服回房休息。

哄果果睡后,李诗允进门,搂住他,手摸上他的腰间。

宋清野刚做手术,身体虚弱,想推开,“不……”

李诗允强硬按住,痛得他脸色发白。

灯光暗,她看不见,却坐了上来。

“清野,虽然他回来了,但我没别的想法。”

“我和他是过去式,我的男人只有你。”

宋清野想起上辈子她也这么说。

可不管陈帆怎么了,她第一时间都会冲过去。

“他是果果爸,我不能置之不理。”

事后,他推开她,“我不舒服,去洗澡。”

冲凉时,他冷静下来,想到未来或许能有孩子,但那绝不会是跟李诗允。

他靠墙,眼泪无声流下。

第二天送果果去育红班后,去卫生院体检。

路过诊室时,听护士喊:“陈帆同志家属在吗?”

他下意识停住,看向那里,李诗允刚站出来。

“我在。”

护士问她是什么身份,她沉声答:“陈帆同志的爱人。”

“这是陈帆同志必须做的检查……”

宋清野脑袋嗡的一声,像被雷击中。

医院人多眼杂,李诗允说这话稍不留神会被举报,影响前途。

她和陈帆结婚时张扬,他和她却简简单单领证。

她带着他见战友的人少之又少,他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个名字。

就算有人看到,也只会以为他们复婚,何必多想。

大概他目光太强烈,李诗允转身,愣了一下,快步走过来问:“清野,怎么在这?哪里不舒服?”

他没答,反问:“你和陈帆同志是爱人,那我算什么?”

刚听她昨晚在耳边说“我的男人只有你”,此刻心像被刀扎。

他决定走了,偏偏还要受这份难堪。

李诗允抿嘴解释:“陈帆身体差,必须家属陪同检查,他在北京没人。”

护士催着:“爱人快签字缴费。”

宋清野攥紧发抖的手:“你去吧,别让人急。”

李诗允急匆匆离开,他看着她背影苦笑。

体检完,他路过诊室,瞥见陈帆躺病床吊水,李诗允边递苹果边说话,手法熟练。

她平时家里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他以为她啥都不会,原来是故意没为他做。

眼眶一热,宋清野急忙移开视线,转身离开。

下午买完菜接果果,发现她口袋里塞满水果糖。

蹙眉问:“果果,这么多糖哪来的?”

果果玩糖纸:“爸爸给的。”

自从见陈帆后,果果没再喊他爸爸。

他不想跟孩子较真,耐心哄:“糖给我,好不好?你还换牙呢……”

话刚落,果果哭嚎:“爸爸没错,后爸不好,连糖都不给吃,后爸坏。”

周围目光投来异样,宋清野简直像泼了冷水,心凉彻底。

疲惫涌上,他闭眼,喉咙发涩:“果果,既然我这么坏,要不把你爸爸接回来?”

果果立马答:“好。”

简单一字如重锤敲心。

深夜十点多,李诗允回来,见他坐沙发。

“怎么还没睡?”

他摇头:“不困。

陈帆怎么样了?”

李诗允叹气:“病得不轻,得吊水几天。

清野,我有事跟你说。”

宋清野直言:“你想去照顾他?我没意见。”

李诗允停顿,坐他旁边:“不是。

我想请护工,家里存折不是你管着吗……”

宋清野心里一紧,眼神嘲讽更浓:“一会儿给你找。”

李诗允松口气,忽然想起:“你今天去卫生院干嘛?”

“没事,研究所体检。”

他敷衍,递存折。

李诗允接过:“清野,谢谢你,你永远这么体贴,是我的福气。”

宋清野低头:“果果说还是想跟亲爸在一起。”

李诗允眉头锁紧,眼里寒气袭人。

“你走后我查医生,你前几天去了男科,今天又体检。”

“你就是想送果果走,好生自己的孩子?”

这话像刺,直扎心窝。

宋清野面色瞬白:“你什么意思?”

李诗允失望盯着他:“因为不是亲生,你心里总隔着层墙。”

他又气又疼,声音颤:“做人不能没良心。”

果果刚交到他手时娇小瘦弱,经常生病。

李诗允当时关键期,十天半月不回家,他夜夜陪果果,几乎捧在手里怕摔坏,含在嘴里怕损坏。

即便自己生病,他想到果果都硬撑着喂饭洗尿布。

如今换来的话只有薄情寡义。

他嘴唇颤着想说,最终化成一句:“你和陈帆复婚,我走。”

装瞎再久,也没用。

在母女俩眼里,他永远是外人。

李诗允沉声道:“你明明知道陈帆病重,还说这种话。”

“你不想陪我,我不用勉强,我把他送我妈那段时间。”

说完,进房裹起熟睡果果的衣服,提起书包,动作军人一般利落。

开门侧脸:“你还记得当初结婚你说啥?陪我和果果一辈子,把她当亲女儿。”

宋清野沉默。

李诗允苦笑:“知道人心会变,但没想到这么快。”

门被关,屋内冷清冷清。

宋清野坐着,心痛遍布全身,小腹也翻滚隐痛。

低头一看,肿胀已起。

医院。

年长医生检查完,质问:“我不是说过疏通后别这么快同房吗?”

满脸不悦:“下面发炎了,哪能这么急?”

宋清野脸色苍白:“对不起,医生。”

李诗允昨晚太强势,他想拒绝也推不开。

医生叹气:“理解你们着急想孩子,但身体要紧。”

“爸妈知道该多心疼。”

宋清野盯着天花板,眼泪终于滑落。

第二天稍好些,他赴研究所,所长来找。

“清野同志,那边任务急,下周就走,你来得及吗?”

他怔了下,点头:“来得及。”

下班收拾果果衣服,买麦乳精,去李家。

李母体弱日渐好转。

看到宋清野立刻拉手:“果果出去玩,快坐,今晚妈做红烧肉。”

宋清野苦笑:“妈,有事想跟你说,别激动。”

李母皱眉:“诗允欺负你?昨晚她送果果来我就觉得怪。”

“别怕,妈站你这,帮你收拾她。”

宋清野心头暖,却摇头:“不是,妈。

陈帆又回来了,我想把心思放研究上。”

“所以,我准备跟诗允离婚。”

屋里安静,李母沉默。

沉默让宋清野心沉。

良久,她叹:“孩子,我知道你委屈很大。

那陈帆不合适,你又喜欢诗允,真的不能忍吗?”

宋清野心凉加倍。

李母对他是真心,但终究站女儿这边。

他忍了上一世,这次不想再忍。

泪涌眼眶,坚定:“妈,对不起,这次我不忍了。”

李母忙擦泪:“对不起,是妈太苛求。”

紧紧抱住他:“放心,就算不跟诗允在一起,你永远是妈儿子。”

宋清野心绪复杂,轻点头:“妈,不管身份,我永远孝敬您。”

可李母脸上笑容勉强,他食欲全无,找借口离开。

李果果正跟几个孩子玩。

他走近,果果抬头,张口又闭嘴。

宋清野心里明白,孩子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喊他。

蹲下擦女孩脏脸:“果果,以后叫我舅舅吧。”

“舅舅?”果果笑,“你不当我爸,我爸就能回来?”

那天真笑容像刀,刺得他眼疼,嘴唇干:“对。”

话刚落,熟悉声音冷冷响起:“你教果果胡说什么?”

他转头,是神色复杂的李诗允。

“果果有两个爸爸,没有舅舅。”

李诗允走前轻拍果果头:“快回去吧,奶奶等吃饭。”

孩子不懂事,乖乖走了。

她转看宋清野,眼神疲惫无奈。

“陈帆回来后,你就阴阳怪气。

现在还当着孩子说这些。”

“清野,你到底闹到啥时候?”

宋清野忍住难受,装平静:“李诗允,我不是闹脾气。

我早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跟你后头跑的小男孩。”

李诗允叹:“我说不通你,等陈帆走了就好了。”

宋清野一笑:“你真以为他走了就不会回来?”

就像上辈子,一次次以为生活安稳,他又出现。

那男人把李诗允当避风港,漂泊累了就回来歇脚。

直到最后一次,陈帆留下,只有他被残忍丢弃。

李诗允白了他一眼:“别把陈帆当敌人,他思想开放爱自由。”

宋清野心被撕裂,痛得灵魂颤栗。

想笑,眼泪却红了。

李诗允亲手剪断他的翅膀,却又觉得他像被关笼的旧时代家雀。

他不想自由吗?

“你错,我从没把他当敌人。”

他清楚,是李诗允让他受尽折磨。

她若坚定,结局绝不会这样。

说完,他转身,要做自由翱翔的鹰。

回家开始收拾,只用一个编织袋装下所有东西。

这几年给母女买各种东西,却忘了自己。

看着没几件的袋子,他苦笑,眼里满是苦涩。

第7月1日,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也是他离开的日子。

第二天,宋清野收拾家里,准备将生活痕迹全部抹去,离开这里。

放眼望去,屋子里每一个角落,宋清野仿佛都能看到自己和果果,或者是和李诗允的身影。

他们三个人没有合影,墙上唯一的一幅,是李果果一年前刚上育红班时画的涂鸦,画上有两大一小三个火柴人。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李果果依偎在他怀里,牙牙学语地介绍:“介西麻麻,那西你,爸爸,还有果果,一家人……”

宋清野眼眶微微湿润,但心里的痛却不再像以前那么撕心裂肺。

他把那幅画从墙上拿了下来。

或许以后,李果果会画新的画,又或者,他们一家人会去拍真正的全家福。

总之,这幅画没必要再留在这里。

刚把画扔进垃圾桶,木门忽然被敲响。

他走过去,打开门,竟然是陈帆。

宋清野有些惊讶:“你出院了?”

陈帆没回答,径直递给他一份离婚协议书,语气带着追问:“已经签完字了,宋清野,你到底想干什么?”

宋清野有些意外地接过协议书,翻开第一页,李诗允三个字映入眼帘,字字透着力度。

他长长地松了口气,心里却泛起一丝苦涩。

到底是对陈帆多信任,李诗允才会没看内容就签了。

他正眼看着陈帆:“你不用管,以后你们一家三口的生活,我都不会再插手。”

陈帆冷笑一声:“你一个孤儿,真的会那么轻易放弃李诗允?”

宋清野平静回应:“信不信随你。”

还剩四天,他就彻底离开了。

这是他自己的人生,不必向任何人交待。

陈帆讥讽一笑,眼里满是不屑:“也罢,不管你怎么努力,诗允心里只有我……”

话没说完,李诗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陈帆,你在这里干什么?”

宋清野下意识地把那份离婚申请藏到身后。

陈帆瞬间变了脸,笑着说:“我在医院待太久了,闷得慌,出来转转,不知不觉就走回了我们家。”

李诗允眼神闪过一丝不自在,走到宋清野身旁对陈帆说:“看来你恢复得很快。”

“你们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清野,去倒杯茶。”

她话里话外的亲疏态度让陈帆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再看宋清野,目光从傲慢变得警惕。

宋清野本不想理会,但得把离婚申请藏好,于是乖乖走进里屋。

端着茶出来时,看到陈帆指着日历上的圈圈问:“诗允,7月1日那天有什么重要事吗?”

李诗允淡淡瞥了一眼,思索片刻,眉眼舒展,轻声说:“那天是我和清野结婚三周年。”

宋清野一愣,没想到李诗允还记得。

陈帆笑容瞬间僵住:“这样啊……”

话一说完,他伸手去接宋清野递来的茶。

两人手一碰,陈帆眼眸一闪,杯中热茶瞬间泼到他手背上。

玻璃杯掉地,啪啦一声,碎成了几块。

陈帆痛叫一声,李诗允立刻冲过去,一把推开宋清野:“你没事吧?”

再看宋清野,视线冰冷:“宋清野,你故意的吧?陈帆身体还没好你这么恶毒!”

这几句话像针扎进宋清野心里。

他愣在那里,张了张嘴,嗓子却哑得发不出声。

等他回过神,李诗允已经搂着陈帆起身:“走,我送你回医院。”

出门时,陈帆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满是得意。

宋清野默默垂下眼,蹲下收拾满地的碎片。

一不小心,手被锋利的碎片割破,鲜血迅速渗出。

眼泪瞬间流下,他哑声说:“真疼啊……”

接下来两天,李诗允没再回来。

宋清野像没事一样,独自去研究所交接工作,跟同事道别。

还去了趟李家,看望李母,给李果果买了她最爱吃的糖。

直到最后一天,6月30日,他到军区递交离婚申请时,终于碰到李诗允。

她看着他,问:“你来这干什么?”

宋清野若无其事答:“来研究所交资料。”

李诗允点头,想了下说:“那天我说话重了些,明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我在国营饭店定了位置。”

宋清野一怔,那天也是他要离开的日子。

还没反应过来,李诗允继续说:“刚好陈帆明天也出院,我接果果,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饭。”

“你也趁机好好跟他道个歉,毕竟他是果果亲爸……”

心死有时候就在瞬间,痛苦都变得多余。

宋清野闭了闭眼,睁开时眼里空洞:“好,我会去。”

李诗允松了口气:“说定了,我今晚加训,明天派车接你?”

宋清野淡淡回:“不用麻烦。”

李诗允稍愣:“清野,你是不是想通了?你看起来没那么戾气了。”

宋清野抬头看她,笑了。

“对,我想通了。”

绕过李诗允,他来到政委办公室,递上档案袋。

“领导,这是我和李诗允的离婚申请。”

政委脸色微变,没接过文件:“宋清野,你这是干什么?”

“我听说了诗允和陈帆的事,但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她太念旧情。”

“我会跟她好好说,这申请你收回吧。”

宋清野固执不动。

“领导,我都明白,诗允没错,但我不爱她,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

“我申请去长沙工学院参与第一台超级计算机研发,这份申请,请成全我为国效力的心愿。”

政委叹了口气,终于接过文件:“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好劝你。”

“谢谢领导。”

宋清野敬了个礼,目光坚定地离开。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研究院车来接他去火车站。

走之前,宋清野留下一封信。

【李诗允,我走了。

这是我送你的三周年礼物。

我一直以为自己能遇见如我父母那般至死不渝的爱情,但我错了。

因为你早已遇见,那人却不是我。

我也要去追我的幸福,祝你们一家三口幸福,再见不送。】

他放下笔,整理好一身军装,像回到了当年那个清秀的少年。

提起早已收好的编织袋,虽不大,却装满了这三年来的一切。

宋清野迎着晨光露出笑容,没有回头,轻轻关上门。

不少军属早餐后送孩子上学,正巧聚集楼下。

走向车子时,他听见议论:

“听我家那口子说,这车是研究院的。”

“看见宋清野提着袋子了,他是要走?”

“走了也好,李团长一家终于能团聚了……”

这些话再度传入耳中,宋清野心早已平静如水。

上午九点,他踏上开往长沙的火车。

熟悉的景色不断后退,心跟着广阔天空飞远。

从今以后,国家重于一切,他甘愿独行。

无人扶持青云志,他自踏雪登顶峰!

与此同时,军区办公室里,李诗允翻着红头文件的动作突然停顿。

望向窗外的阳光,不知为何,心里空落落的,似乎有什么正在远去。

揉揉头,她按捺住这怪异感觉,只当是最近太累。

傍晚,她忙完军区的事正准备回家接宋清野,打开门正好撞见政委。

“诗允,我正好有事找你。”

李诗允眉头一跳,心头一慌。

但还是立正敬礼:“政委!”

政委目光复杂,从口袋掏出几份盖好章的材料,递给她。

“你和宋清野的离婚申请已经批准。”

李诗允脑子轰然一响。

下意识念出:“我和清野……离婚了?”

急忙接过材料,看到“离婚申请”四字赫然其上。

视线下移,是她和宋清野的签名。

但她从未签过这份离婚申请!

薄薄一张纸,仿佛烫痛了她的心口。

她想不通什么时候签过。

过了好久,记起以前陈帆说过要签什么文件,跟李果果有关。

她信任陈帆,没多想就签了字。

肯定就是那次,陈帆骗她签下了离婚协议。

怒火瞬间在心底燃起。

纸张都被她揉成一团。

政委拍拍她肩膀,摇摇头离开。

李诗允站了许久,才慢慢平息了情绪。

走出军区,直奔陈帆所在。

陈帆见她来,开心问:“诗允,来接我去饭店吗?等我一下……”

李诗允脸色冰冷,冷声打断:“是你骗我签的离婚协议?”

陈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

他微微皱眉:“诗允,事到如今,我只好实话告诉你。

其实是清野找我帮忙骗你签字,他早就想离婚。

我也是看你优柔寡断,心事重重,才帮他做的。”

说到这里,他重重叹气:“我知道我错了,你怪我正常。”

李诗允低头望着他。

她从来没想过离婚。

是她让过去的陈帆吃过苦,她想弥补这些。

她以为宋清野会懂……

心像被利器捅穿,痛得指尖发颤。

她转身走了。

无论陈帆怎么叫她名字,她毫无停顿。

她立刻赶往研究所,“清野他……去哪了?”

对面的人口吻生硬:“抱歉,宋清野同志去向不能告知。”

这话像死水般,干涸了李诗允的眼神。

宋清野,真的离开了她。

时间来到1983年12月末。

窗外鹅毛大雪纷纷扬扬。

黑白电视机上播放着午间新闻。

“我国第一台亿次巨型计算机通过国家技术鉴定,命名‘银河’,本次研发……”

李诗允开着电视,事实上是在看军区报纸。

听到播报员声音,她下意识抬头。

刚好看到屏幕切换几张研究人员照片。

黑白照片停留时间短,但她看得清楚。

研究人员中,就有宋清野的身影。

照片中宋清野站在左边,微笑着望向前方。

比几年前成熟多了。

眼里带着些许疲惫,但坚毅的光芒依旧耀眼。

好像还胖了些。

这仿佛重重一拳击在她心上,疼得嘴唇发白。

“妈!”

李果果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李诗允回神,把报纸叠好压在书下。

李果果像颗小炮弹扑进她怀里,撒娇:“妈妈,我今天逛百货大楼,看到个很漂亮的八音盒。”

声音软糯,可李诗允一点没心软。

皱眉说:“你不是前阵子刚买过……”

话未说完,李果果打断她:“妈,你老说攀比之风,我才买点东西,怎么就攀比了?”

“你不给买算了,我去找我爸。”

说完,狠狠跺脚跑了出去。

“果果!”李诗允喊,她却没停。

李诗允跟着出去,到陈帆住处,却没找到果果。

宋清野走后,陈帆提过复婚被拒。

他借着果果闹了几次没成功。

果果大部分时间都跟着陈帆。

可能之前陈帆没尽父责,回来后格外溺爱。

不管果果想要什么,好吃好穿,陈帆总满足。

时间长了,养成了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

李诗允叹气道:“果果,你这样不好,是攀比心理。”

李果果拉下脸,撅嘴:“妈,你怎么老说这些?我买点东西哪里攀比了?”

“不给买我去找我爸。”

说完冲她甩手走了。

李诗允无奈苦涩。

陈帆见李诗允来了,露出喜色,想拉她手臂,却被侧身躲开。

他脸色僵,但硬撑笑:“诗允,这么多年你还以为是我逼走清野?”

没找到果果,李诗允也不想多留,转身走。

雪如鹅毛飞舞,视线模糊。

她想着果果说的八音盒,可能就在百货大楼,便朝那方向走去。

刚到百货大楼门口,她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她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幻觉。

寒风吹得那人踉跄,让她看清了那张脸——竟是宋清野。

“清野!”她忍不住大步走过去。

宋清野刚站稳,感觉有人喊他。

一只手猛地抓住他胳膊,力道大得连厚厚棉衣都感觉疼。

他抬头一看,皱眉迅速抽回胳膊,退后一步。

扬起淡淡的笑:“李诗允同志,谢谢你扶我。”

李诗允脸色一白。

这话明显是在划清界限。

雪花落脖颈,瞬间融水冰冷入骨。

她紧握拳头,盯着他。

他果然胖了点。

压下心头复杂,她干哑问:“为什么离婚?”

宋清野愣了愣。

裹紧外衣:“这些年过去,不必再提了。”

李诗允想说话,身后声音抢先。

“清野同志?”

陈帆终于赶到。

他站在李诗允旁,刻意挨近她手臂:“清野同志,好久不见。”

宋清野淡笑:“好久不见,陈帆同志。”

“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转身进百货大楼。

李诗允不由分说跟了上去。

陈帆跺脚气愤,也追了进去。

临近过年,百货大楼人不少。

满是讨价还价和偶遇老友的声音。

大楼内暖洋洋的,与外头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宋清野五年没回北京,对这儿很陌生。

便先逛了一圈大楼,才开始买东西。

李诗允找到他时,他已买了两罐麦乳精、几斤红糖,正站在衣架前挑棉衣。

她上前看他手里的东西,顿觉明白:“你想去看妈?”

宋清野瞥她一眼,本不愿多说,但毕竟五年没见李母,不知道身材如何。

点头:“她现在多大号衣服?”

李诗允噎了一下,答不上来。

但她知道李母体型:“比以前瘦了些。”

宋清野眼神转向衣架。

李母身体一直不好,比较清瘦。

听诗允说瘦了,他心里有点担心。

即使知道李母心里他不如李诗允地位高,他还是愿意。

想着,挑了一件灰色雪花呢子大衣。

跟来的一旁陈帆酸溜溜道:“清野同志厉害,这么贵的衣服,说买就买。”

自宋清野离开后,李果果大部分时间跟陈帆。

陈帆工资不高,李诗允每月给他六十元,已够生活。

他惯了大手大脚,存不了钱,更别说一下子买这么贵的衣服。

宋清野随口问:“陈帆同志,这是说你爱人舍不得花钱?”

陈帆噤声。

面宋清野,他不能说自己没人爱。

李诗允脸色沉:“清野,我不是……”

话刚说出口,宋清野已朝售货员走去。

陈帆看着他随手掏出大把现金付账,心里酸溜溜。

宋清野付完钱走,李诗允急忙追上:“我好久没回家了,跟你一起去吧。”

她也不能拒绝女儿回家。

陈帆看他们离开,气闷却无计可施。

当初他和李诗允自由恋爱时,李母就不喜欢他。

后来他弃妻弃女,李母更不待见他。

宋清野走后,如不带李果果,李母根本不让他上门。

果果渐渐任性,李母觉得他不称职,对他更冷淡。

宋清野一无所知。

去李家路上,李诗允想帮他拎东西,他挡回去。

“李诗允同志,我觉得我们还是要保持些男女有别。”

他陌生的眼神像把剑,直插她心脏,鲜血淋漓。

李诗允咽了口水,好久才挤出声:“可我们本不会是这样的。”

她对宋清野没感情,却不知如何面对此刻的纠结。

加上李果果,心思更乱。

宋清野早就想离婚,她没想到事成如此。

他淡淡笑:“都过去了。”

年少时的生活已不同,再提过去没意义。

说完,到了李家。

李父戍边兵,几年难得回家一趟。

李母开门见宋清野,笑容灿烂:“清野,怎么不先说一声回家?”

宋清野笑笑:“想给妈个惊喜。”

上前抱住李母,柔声:“妈,想您了。”

李母摸着他背说:“新闻我看了,妈为你骄傲。”

夸奖让宋清野不好意思,赶紧转话题:“给妈买了东西,看看喜不喜欢。”

李母终于瞧见旁边李诗允,皱眉语重心长:“刚才果果来要了十块钱,说买什么盒子,贵吗?你得看着点,别被人骗了。”

李诗允眼神冷沉。

没料到果果竟敢找李母要钱。

“妈,我会注意的。”

李母这才反应:“你怎么跟清野一起来的?”

宋清野笑摇衣服:“路上碰巧的,妈,试试这大衣合不合身。”

“好。”李母进屋。

李诗允盯着关上的门,忍不住想,宋清野还能叫李母“妈”,是不是还有复合可能?

几分钟后,李母出来。

“妈,这衣稍大没关系,天冷里面穿多点。”

“您别觉得我乱花钱,为您花我开心。”

他工资不错,有奖金补贴,完全没为钱烦恼。

怕李母拒绝,他接着说:“妈,我的孝心,不接受我伤心。”

李母无言以对。

“好,不拒绝了。

晚上想吃啥?妈给您做。”

“妈做什么我都爱。”

宋清野轻声答,应付家务毫不马虎:“我帮妈。”

李诗允坐在客厅,一言不发。

她看着厨房两人忙碌,听着笑声,仿佛回到十几年前。

那时李母还没像现在这么差。

宋清野从小懂事,只要有时间,无论忙啥都帮忙,帮不上也陪着。

她发呆等着,直到宋清野端出饭菜。

几份家常菜,加上刚烙的饼。

饭桌上,李诗允终于开口,气氛也算融洽。

吃完,她主动收拾。

宋清野见状没抢着帮忙。

身体不好的人吃饱容易犯困。

说几句家常话,李母已打哈欠。

虽想多聊,宋清野还是送她进房。

留下他和李诗允。

他不愿跟她单独相处,避免纠缠。

铺好床,转身就看见李诗允站门口:“清野,我想跟你好好聊聊。”

他显得困倦:“我累了,话以后再说。”

说完没看她反应,合上门。

他不是装的。

项目结束,精神松弛,最近总觉得睡不够。

李诗允站门外看着紧闭的门,心里酸涩难受,难熬。

她举手想敲,可半天没动,最终又放下。

那夜,李诗允留下来。

第二天清晨,门外响起敲门声。

离大门最近的李诗允披大衣起床,开门。

门外站着个高个女人,眉目温和,手里还提着东西。

李诗允没见过她,却本能地不喜欢。

审视她:“你找谁?”

女人脸带笑:“你好,我找宋清野。”

李诗允眼神一沉:“找清野?你是谁?”

话音刚落,宋清野从里头说:“她是我爱人!”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李诗允耳边。

寒风吹进屋里,带走她身上所有温度。

她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意思。

“爱人?清野你……结婚了?”声音颤抖。

宋清野似乎根本没察觉她话里藏着的那份难言痛苦,径直走上前,一把拉她进屋,责备道:“怎么一直站外面?怕你感冒了怎么办?”说完,他赶紧把门关严,把外头的寒风彻底隔开。

他伸手轻轻抖落她肩上的雪,接着拉着她向李诗允介绍:“这是我老婆蒋雨桐,我们结婚两年了。”李诗允的眼神像刀子似的,狠狠盯着蒋雨桐。

宋清野又指了指李诗允:“雨桐,这位是李诗允,我常跟你提起的姐姐。”被这句话叫到,蒋雨桐一直盯着宋清野的眼神才移向李诗允。

她飞快地上下打量了一眼对方,笑着伸出了手:“你好。”

但李诗允却冷淡地一把拍开她的手,满脸不敢置信:“你说我是你姐姐?”如果说知道宋清野结婚了已经让她心头被捅了一刀,那这句“姐姐”简直是在伤口上撒盐。

宋清野轻笑一声:“我从小是妈养大的,你当然是我姐姐。”李诗允急忙说:“不是,清野……”伸手要拉住宋清野的胳膊,却被蒋雨桐挡了回来。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望着宋清野,声音柔和地问:“妈呢?”

“时间还早,她还在休息,你连夜赶过来肯定累了,快坐,休息休息。”说着,宋清野拉着李诗允到一边坐下,用搪瓷杯给她泡了杯糖水。

李诗允看着他们两人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再也憋不住,直接回了房间。

大约一小时多后,李母才从房间出来。

蒋雨桐立刻站起身,宋清野也上前搀扶李母:“妈,我信里不是说过我结婚了吗?这就是蒋雨桐,我的妻子。”蒋雨桐微笑着说:“妈,我也不知道您想要什么,就自己买了一些东西。”她指了指摆得整整齐齐的礼品,“我还有点事,来得比清野晚一天,妈别生气。”

李母看着那一桌看起很贵重的营养品,眼含泪光:“我哪有生气,你们来看我,我就开心,这些礼物太破费了。”宋清野坐下扶着李母说:“妈,雨桐这是第一次来看您,买多点东西是该的。”李母眼眶湿润起来。

年纪渐长,身体越来越弱,她觉得家里太大了,自宋清野离开后,这么多年来也少有这样热闹的时候。

李诗允躺在房间里,望着天花板,耳边传来外面的交谈声,眼神空洞。

昨天晚上,她还觉得自己有机会和宋清野重新开始,复婚。

可一天时间,现实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宋清野喊“妈”,说明他没对她还有感情。

那不过因为李母养大了他,他把自己当李家的养子,觉得李诗允是他姐姐。

最关键的是,他已经结婚,和蒋雨桐的感情还挺好。

李诗允本以为自己对感情很迟钝,但看到蒋雨桐看宋清野时满眼爱意,她明白无误。

那种浓烈到能把人淹没的爱意。

反观宋清野盯着蒋雨桐,满是依赖。

心痛得像被针扎一样,血都滴出来了。

李诗允忍不住裹紧被子,盖住头。

跟李母聊过一会儿后,宋清野就带蒋雨桐出门了。

她说:“带我转转吧,我想看看你是怎么长大的。”

李母当然没拦着。

两人一出门,李母就来了李诗允房间。

李诗允依旧蒙着被窝,没动。

李母掀开被子,发现她闭着眼,看似睡着。

作为妈妈,自然知道她并未入睡。

她坐到床边,轻叹:“诗允,妈有些话想跟你说。”

李诗允睁开眼,眼眶红红的,眼里布满血丝。

低声沙哑问:“妈,当年清野要走时,他跟你说了吗?”

李母点头。

李诗允坐起来:“他结婚的事,你也早知道了?”

“是的。”

她彻底崩溃,捂脸哭了起来:“妈,要是你早告诉我……”说到这儿,连话都哽咽不出来。

这些年,李母和宋清野一直书信往来,但从未告诉她实情。

李母早就想明白,当年安排宋清野和李诗允结婚给果果当后爸,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诗允,你觉得清野跟你在一起时,快乐吗?”李诗允僵住,陷入回忆。

她和宋清野的婚姻只有三年,离婚后一年才调回北京。

一直把宋清野当无血缘的弟弟,他答应结婚,是为了帮她照顾李果果。

李母也极力支持,她一直没反对。

这么稀里糊涂,他们结了婚。

宋清野从小成绩优秀,公认聪明,大学毕业后进入研究院。

别人说他前途无量,但他拒绝重要项目,只做基础研究,就是为了照顾幼小的李果果和她。

她记得高中过问他未来想做什么,他眼睛发亮说:“我要拿到推荐名额,上大学后为祖国效力。

要强大,不想再挨打。”

他靠自己考上大学,却为她放弃了梦想。

她也记得半夜醒来,看到他坐窗边发呆,他是否后悔嫁给她,她不知道。

但现在看来,他在她身边并不开心。

李诗允心一紧,红唇抿成一条线,急着想证明宋清野在她身边也有快乐,回忆里偶尔有那样的时刻。

他收到她从供销社带回的小礼物,开心得不得了。

还有他每天会笑,难道这不说明他快乐?

她狠狠地想安慰自己,可答案是:“不知道。”

李母叹口气说:“你刚才看到清野和雨桐相处的样子了吗?那样的清野,你以前见过吗?”

李诗允呆呆不语。

李母无奈,只能离开。

她一个人坐了许久,眼神终于开始有神采。

穿好衣服,直奔门外。

另一边,宋清野带着蒋雨桐,陪她走过他上育红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的地方。

他们站在研究院门口。

蒋雨桐笑着说:“跟着你转了一圈,感觉像参与了你的人生。”

宋清野攥紧手指,默然。

蒋雨桐转头:“你在想什么?”

阳光明媚,雪地反光刺眼。

他垂眉:“雨桐,要是你知道我瞒了你些什么,会生我的气吗?”

蒋雨桐愣了一下,四下无人。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尖冰冷,他的手触感让她心疼。

她抬眼:“你隐瞒了什么?要看是什么,不过每个人都有秘密,想不说我也理解。

没关系,等你愿意说再告诉我。”

宋清野看着她,最终只说:“我们回去吧。”

蒋雨桐盯着他好一会儿,才轻声答应。

宋清野收回手,插衣兜:“妈喜欢吃红烧肉,回去路过供销社买点带给她吧?”

蒋雨桐声音柔和:“好啊,今天我来掌厨,也让妈知道我能好好照顾你,让她少担心。”

两人并肩走向供销社。

已不早,但五花肉还没卖完。

买好肉票,蒋雨桐提着肉,跟着宋清野往李家走。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陈帆的喊声:“清野同志!”

宋清野回头,看到不只是陈帆,还有李果果。

李果果长高了不少,胖嘟嘟的脸蛋圆滚滚的。

他忍不住笑道:“果果,好久不见。”

李果果疑惑地看着他,不记得眼前这人是谁,往陈帆身后缩。

陈帆不客气地把他拽出来:“果果,这是舅舅,难道忘了吗?”

李果果死死捏着八音盒,不情愿地喊:“舅舅。”

五岁的孩子还小,不记得自己,宋清野仅略感难过。

他应声,挽起蒋雨桐的手臂:“陈帆同志,这位是我爱人。”

忽略陈帆一瞬的错愕,宋清野对李果果说:“果果,这是你的舅妈。”

李果果看陈帆没反对,喊道:“舅妈。”

蒋雨桐摸遍口袋没找到糖,只能塞钱给李果果:“自己拿着,买喜欢的东西。”

李果果又看陈帆,没有反对,接过钱:“谢谢舅妈,谢谢舅舅。”

陈帆脸色阴沉。

蒋雨桐毫不犹豫拿出大钞给孩子,显示她背景不错。

来源:肉鸽岛PmJK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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