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正在厨房倒水的妻子手一抖，玻璃杯"啪"的一声摔在地板上，碎片四溅。她脸色瞬间煞白，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建国，你说什么？"

"美玲，我们离婚吧。"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正在厨房倒水的妻子手一抖，玻璃杯"啪"的一声摔在地板上，碎片四溅。她脸色瞬间煞白，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建国，你说什么？"

"我都知道了。"我没有看她，目光依旧停留在电视屏幕上，那里正播放着晚间新闻。

张美玲愣了几秒，接着突然跪在我面前，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建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离开我..."她哭得撕心裂肺，完全不像平时那个干练精明的财务主管。

我原本以为她会狡辩，会发火，甚至会理直气壮地说一些伤人的话。可是她的这个反应，让我心里涌起了一种说不清的情绪。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事情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

三月的江城还带着春寒，早上六点半的闹钟准时响起。我伸手关掉手机，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妻子。这已经是我二十年来的习惯了。

洗漱完毕后，我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热牛奶，煎鸡蛋，烤面包片，再配上张美玲爱吃的酱黄瓜。每一样都按照她的喜好来，鸡蛋要半熟，面包片要烤得微黄，牛奶要加一勺蜂蜜。

"爸，早。"女儿李思雨从房间出来，睡眼朦胧地打着哈欠。

"早，去洗脸刷牙，马上开饭。"我一边往盘子里盛菜，一边说道。

思雨今年十八岁了，刚刚高考完，成绩不错，已经被省外的一所不错的大学录取了。想到九月份女儿就要离开家去外地上学，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舍。

"妈怎么还不起来？"思雨洗完脸回来问道。

"让她多睡会儿吧，最近工作比较忙。"我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张美玲确实这段时间经常加班到很晚。

等了十几分钟，我还是去叫了张美玲起床。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头发有些凌乱，但即便刚醒来，她依然很好看。四十二岁的年纪，保养得不错，身材也没有走样。

"几点了？"她揉着眼睛问。

"七点一刻，快起来吃早餐，不然上班要迟到了。"

张美玲匆匆洗漱完毕，换上一件新买的米色风衣。我注意到这件风衣挺贵的，价格标签我在家里的垃圾桶里见过，一千二百块。以前她买衣服从来不会超过五百块。

"这件衣服挺好看的。"我夸了一句。

"是吗？"张美玲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昨天路过商场的时候看到就买了，现在春天了，总得有几件像样的衣服。"

说话间，她又拿出一瓶香水在手腕和脖子上喷了几下。这瓶香水也是新买的，包装很精美，看起来不便宜。

"美玲，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会议？打扮得这么精致。"我开玩笑地说。

"哪有，就是觉得不能总是穿得太随便，毕竟也是个部门主管了。"张美玲一边说着，一边检查包里的东西，"对了，公司可能这个月要组织一次团建，到时候可能要在外面住一晚。"

"哦，那挺好的，你们平时工作压力这么大，是该放松放松。"

早餐桌上，一家三口坐在一起，这本来是我最喜欢的时光。张美玲吃得很少，只喝了半杯牛奶，吃了几口面包就说饱了。

"妈，你怎么吃这么少？"思雨关心地问。

"最近想减减肥，夏天要到了。"张美玲站起身，拿起包就要往外走，"我先走了，今天早上有个重要的会议。"

"这么急？平时不都是八点才出门的吗？"我看了看墙上的钟，才七点五十。

"临时通知的会议，不能迟到。"张美玲说着已经走到门口，"对了，今天晚上我可能又要加班，你们先吃饭别等我了。"

门"咔嚓"一声关上了，家里突然安静下来。

"爸，我妈最近是不是有点不对劲？"思雨突然问道。

"哪里不对劲？"我心里其实也有同样的疑问，但还是装作没有注意到。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她周末总是在家看电视剧，现在总是出去，说是和同事聚餐或者逛街。而且..."思雨停顿了一下，"而且她最近买了好多新衣服，还有化妆品，花了不少钱吧？"

我点点头，确实，张美玲最近的开销比以前大了很多。我们家的财务一直是她在管，我每个月的工资卡直接交给她，她会给我留一些零花钱。最近她给我的零花钱减少了，我问她是不是花销大了，她说物价涨了，而且思雨要上大学了，需要多存点钱。

"可能是工作压力大吧，女人嘛，都喜欢买点新衣服让自己心情好一些。"我这样安慰思雨，也是在安慰自己。

思雨没有再说什么，但我能看出她心里还是有疑虑的。

送完女儿上学，我开车去上班。路上经过张美玲公司楼下的时候，我习惯性地往上看了一眼。她们公司在十二楼，从下面看不到什么，但我还是会看一眼，这也是多年来的习惯了。

我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项目经理，主要负责几个楼盘的销售管理工作。这份工作不算轻松，但收入还算稳定，每个月一万二千块的基本工资，再加上一些项目奖金，一年能有十五六万的收入。

在江城这样的二线城市，这个收入算是中等偏上了。我们家的房子是五年前买的，当时借了一些钱，现在还剩下二十多万的房贷没还完。思雨马上要上大学了，学费生活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上午的工作很忙，要处理一个楼盘的交房手续，还要和几个客户谈合同。一直到中午十二点，我才有时间坐下来喝口水。

手机响了，"中午不回家吃饭了，和同事一起出去吃。"

我回复："好的，注意身体，别吃太油腻的。"

她回了个"嗯"字，就没有再回复了。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张美玲说早上有重要会议，按理说这种会议应该会持续比较长时间，她怎么还有时间和同事出去吃午饭？

我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能是会议结束得比较早，或者是工作餐性质的聚餐。

下班的时候，我路过一家花店，看到店里有张美玲喜欢的百合花，就买了一束。想着她最近工作辛苦，带束花回家能让她开心一些。

回到家的时候是六点半，这是我多年来的习惯，基本上每天都是这个时间到家。可是家里没人，思雨还在学校上晚自习，张美玲又加班了。

我把花插在花瓶里，放在餐厅的桌子上，然后开始准备晚饭。张美玲爱吃红烧肉，我就做了一道红烧肉，还炒了她爱吃的韭菜鸡蛋。

七点半的时候，思雨回来了。

"哇，好香啊！爸，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她一进门就闻到了香味。

"你妈爱吃的红烧肉，还有韭菜鸡蛋。"我盛了两碗米饭，"她说今天加班，我们先吃吧。"

"妈怎么又加班？这个月她加班的次数比以前多了好多。"思雨坐下来，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爸，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是吗？那以后你去外地上学了，我就只能做给你妈一个人吃了。"想到女儿要离开，我心里又有些难受。

"爸，你会想我的吧？"思雨突然问道。

"当然会想，你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家这么长时间。"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不过你长大了，总是要有自己的生活的。"

"那妈呢？她会想我吗？"

"当然会，你是她的女儿，她怎么可能不想你。"

思雨点点头，但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爸，我总觉得妈妈最近有些奇怪，好像心思不在家里一样。"

"怎么会呢？你妈妈心里最重要的就是这个家了。"我这样说着，心里却也有些不安。

晚上九点的时候，张美玲终于回来了。她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精神状态还不错。

"美玲，你回来了，快洗手吃饭。"我连忙起身去给她盛饭。

"我在公司已经吃过了，你们吃吧。"她脱下外套，看到了桌上的百合花，"哪来的花？"

"路过花店的时候买的，想着你最近辛苦，买束花让你开心一下。"

张美玲走过来闻了闻花香，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谢谢你，建国。"

这一刻，我觉得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她还是那个我爱了二十年的女人。

"妈，你今天加班到现在？太辛苦了吧？"思雨关心地问。

"是啊，月底要做财务报表，数据特别多。"张美玲坐在沙发上，"对了，公司下周要组织团建，要去郊外的温泉度假村住一晚，我可能周六晚上不回来。"

"温泉度假村？听起来不错，你们公司福利挺好的。"我说。

"是啊，老板说大家平时工作辛苦，趁着春天天气好，出去放松放松。"张美玲一边说着，一边看手机，"我先去洗澡了，有点累。"

她拿着手机走向浴室，这个细节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以前洗澡的时候，她从来不会带手机进去，说怕进水了。

但我没有多想，也许是怕错过公司的重要信息吧。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张美玲的一些变化确实让我有些不安，但我告诉自己，也许是我想多了。毕竟我们结婚二十年了，她应该不会...

我摇摇头，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第二天是周末，我本来想一家人一起出去逛逛，但张美玲说要和同事去逛街，下午还要做美容。

"要不我陪你去吧？"我提议。

"不用了，就是女人之间的聚会，你去了也无聊。"张美玲一边换衣服一边说，"你在家陪思雨吧，我晚上回来。"

她换了一件从来没见过的连衣裙，淡蓝色的，很衬她的肤色。化了淡妆，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了好几岁。

"妈，你今天好漂亮。"思雨夸道。

"是吗？人老了，得靠化妆来遮掩一下了。"张美玲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我走了，你们自己安排一下。"

张美玲走后，我和思雨在家看电视。

"爸，我觉得妈妈真的不对劲。"思雨突然说道。

"又怎么了？"

"你有没有发现，她最近很少在家，即使在家也总是在看手机，而且看手机的时候总是背着我们。"思雨说，"还有，她以前从来不用香水的，现在每天都要喷香水才出门。"

思雨的话让我心里一紧。确实，我也注意到了这些变化，但一直在告诉自己是正常的。

"也许是工作需要吧，她现在是部门主管了，需要注意形象。"我解释道。

"可是爸，她连洗澡都要带手机，这正常吗？"思雨继续说，"而且我昨天晚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她在阳台上打电话，声音很小，好像怕被人听到。"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如果说之前的那些变化还可以用工作需要来解释，那么深夜偷偷打电话就说不过去了。

"思雨，你是不是想多了？"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爸，我希望是我想多了。"思雨看着我，眼里有种超越她年龄的成熟，"但是我担心..."

她没有说完，但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那天下午，我一个人在家，思雨去找同学了。

我躺在沙发上，脑子里乱糟糟的。张美玲的那些变化像电影镜头一样在我脑海里闪过：新衣服、香水、频繁的加班、神秘的电话、带手机洗澡...

我想起了一个朋友曾经跟我说过的话："老李，女人如果突然开始注重打扮，要么是为了取悦自己，要么是为了取悦别人。如果不是为了老公，那就值得深思了。"

当时我还笑他想多了，现在想起来，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晚上八点，张美玲回来了。她看起来心情很好，哼着小曲进了门。

"今天逛街买了什么？"我问。

"没买什么，就是和同事们聊聊天，做了个面膜。"她坐在沙发上，"对了，明天那个团建活动确定了，周六早上出发，周日下午回来。"

"这么长时间？"我有些意外。

"是啊，难得公司组织这样的活动，大家都挺期待的。"张美玲说着，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慌张，"我去接个电话。"

她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关上了门。

我坐在客厅里，能看到她在阳台上打电话的背影，但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大概十分钟后，她才回来。

"公司的事？"我问。

"嗯，关于明天团建的一些安排。"她回答得有些敷衍。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各种猜测和疑虑。

张美玲在我身边睡得很香，偶尔还会说几句梦话。我仔细听了听，她好像在梦里跟什么人说话，但声音太小，听不清内容。

凌晨两点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是微信消息的提示音。我看了她一眼，她没有醒来，但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去看她的手机。虽然心里有疑虑，但我觉得偷看妻子的手机是不对的，这是对她的不信任。

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的这种所谓的信任，会让我错过发现真相的机会。

周六早上，张美玲起得很早，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穿了一件新买的白色衬衫和黑色的短裙，化了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光彩照人。

"团建还要打扮得这么正式？"我开玩笑地问。

"女人出门当然要美美的，这是对别人的尊重。"张美玲一边整理包包一边说，"我走了，明天下午回来。"

她亲了我一下，但这个吻让我觉得有些陌生，就像在完成一个任务一样。

张美玲走后，我和思雨在家待了一天。下午的时候，思雨说想去书店买几本书，我就陪她去了。

书店在市中心的商业街上，那里人来人往很热闹。我们在书店里逛了一个多小时，思雨挑了几本大学专业相关的书。

从书店出来的时候，我们路过一家咖啡厅。我无意中往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看，我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透过咖啡厅的落地窗，我看到了张美玲。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对面坐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我认识，是她公司的部门经理王志强。

但让我震惊的不是他们在一起，而是他们的举动。王志强的手正轻抚着张美玲的脸颊，而张美玲笑得很甜，那种笑容我已经很久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过了。

"爸，怎么了？"思雨注意到我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没什么，我们走吧。"

"爸，刚才那不是妈妈吗？"思雨显然也看到了。

我的心一沉，思雨果然看到了。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可能是看错了吧，你妈不是去团建了吗？"

思雨没有再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到她的疑惑。

回家的路上，我的脑子一片混乱。刚才看到的一幕让我无法否认一个事实：张美玲在撒谎，她根本没有去什么团建，而是在和王志强约会。

而且从他们的举动来看，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到家后，我强装镇静地给思雨做了晚饭，但我几乎什么都吃不下去。

"爸，你没事吧？脸色有点不好。"思雨关心地问。

"可能是有点累了，早点休息就好了。"我勉强笑了笑。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脑子里反复回想着下午看到的一幕。张美玲和王志强，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进行到什么程度了？她对我的感情还剩下多少？

我想给张美玲打电话，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如果她真的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这个电话会不会打扰到他们？

这个想法让我感到恶心，但我不得不面对这个可能性。

第二天是周日，张美玲说下午回来，但一直到晚上七点她才到家。

"团建怎么样？"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挺好的，大家玩得很开心。"张美玲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精神状态不错，"温泉真的很舒服，下次有机会我们一家人也去试试。"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想要从中发现什么破绽。但她表现得很自然，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她和王志强在咖啡厅的一幕，我可能真的会相信她去了团建。

"有没有拍照？"我突然问道。

"啊？"张美玲明显愣了一下，"照片啊，拍了一些，不过还没来得及整理。"

"那等整理好了给我看看，我也想看看那个温泉度假村是什么样的。"

"好的，等我整理好了给你看。"张美玲回答得有些敷衍。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仔细观察张美玲的一举一动。我发现她确实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她的手机总是面朝下放着，而且设置了密码锁。以前她的手机从来不设密码的。

她开始使用一些以前从来不用的社交软件，而且总是背着我们使用。

她的消费记录显示她经常在一些高档餐厅和商场消费，但从来没有带过我和思雨去。

最重要的是，她开始频繁地撒谎。她说的加班、团建、同事聚餐，很多都经不起推敲。

我也开始关注王志强这个人。通过一些朋友的朋友，我了解到王志强三十八岁，离过婚，没有孩子，开一辆奥迪A4，在公司里以能说会道著称，很受女同事欢迎。

知道这些信息后，我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张美玲选择的这个男人，从各方面来看都比我有吸引力。他比我年轻，没有家庭负担，经济条件也不错，最重要的是，他会讨女人欢心。

而我呢？四十五岁，为了家庭和孩子操劳了二十年，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激情和浪漫。除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和对家庭的责任感，我还能给张美玲什么？

这样想着，我甚至开始理解张美玲为什么会选择王志强。

但理解归理解，我还是需要确认真相。

接下来的一周，我开始有意识地改变自己的作息时间。我有时会提前下班，有时会改变回家的路线，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再次遇到张美玲和王志强在一起。

功夫不负有心人，周五的傍晚，我在小区门口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奥迪A4。车子停在小区外的路边，王志强坐在驾驶座上，张美玲从副驾驶座下来。

我躲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后面，看着这一幕。张美玲下车前，王志强拉住了她的手，两人说了几句话，然后王志强亲吻了她的手背。

这个举动让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一切都明白了，张美玲确实在外面有人了。

我看着张美玲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向小区大门。她的表情很平静，完全看不出刚才和别的男人告别的痕迹。

我等她进入电梯后，才从树后走出来。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

回到家的时候，张美玲已经在厨房准备晚饭了。她穿着围裙，背对着我切菜，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

"你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她头也不回地问。

"临时有点事提前处理完了。"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那正好，今天我做了你爱吃的糖醋里脊。"张美玲转过身，脸上带着微笑，"思雨说想吃，我就做了。"

看着她这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我心里涌起了一种强烈的讽刺感。就在半个小时前，她还在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现在却在这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美玲，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突然说道。

"什么问题？"她放下手里的菜刀，看着我。

"你..."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没什么，我去看看思雨在干什么。"

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摊牌，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思考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那天晚上的晚餐，对我来说简直是煎熬。看着张美玲和思雨有说有笑，看着她细心地给我夹菜，我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她是真的不爱我了，还是只是贪图一时的新鲜感？如果她想要离开这个家，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而要这样欺骗我们？

"爸，你怎么不吃菜？"思雨的声音把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啊，我在想工作上的事。"我连忙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但食物在嘴里却味同嚼蜡。

"最近工作很忙吗？"张美玲关心地问。

"还好，就是有个项目比较复杂。"我看着她，心想她还有脸关心我的工作。

晚饭后，张美玲去洗碗，我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思雨写完作业后，坐到我身边。

"爸，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她小声说。

"什么问题？"

"如果...我是说如果，妈妈真的有了别的男人，你会怎么办？"

思雨的话让我心里一紧。她果然也察觉到了什么。

"你为什么这样问？"我努力保持镇静。

"就是有种感觉，妈妈最近真的很不对劲。而且..."她停顿了一下，"而且昨天我看到她在和一个男人打电话，声音很温柔，完全不像平时和你说话的语气。"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你确定吗？"

"我确定。爸，如果真的是那样，你会原谅她吗？"

我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思雨，有些事情没有标准答案。但无论发生什么，爸爸都会保护好你。"

思雨点点头，但眼里有种超越她年龄的忧伤。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思考了整整一夜。我在想，如果张美玲真的要离开，我该怎么办？我还爱她吗？这二十年的婚姻还有挽救的可能吗？

最重要的是，我该不该直接摊牌，还是继续装作不知道？

第二天是周六，张美玲又说要出去和同事聚餐。我没有阻止她，但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

我要确认真相，然后结束这种煎熬的状态。

张美玲走后，我一个人在家等着。下午三点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请问是李建国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王志强的前妻，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这个电话让我完全没有准备。王志强的前妻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

"你想谈什么？"我问。

"关于你妻子和我前夫的事。我想你应该有所察觉了吧？"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你知道什么？"

"很多事情，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见个面详细聊聊。"

一个小时后，我在一家咖啡厅见到了王志强的前妻。她叫刘婷，三十五岁，看起来很干练。

"谢谢你愿意见我。"她坐下后直接说道，"我知道这样很唐突，但我觉得你有权知道真相。"

"你想告诉我什么？"

刘婷从包里拿出一部手机，给我看了一些聊天记录。那是王志强和张美玲的微信聊天，内容让我触目惊心。

他们已经在一起三个多月了，而且关系已经发展到了相当亲密的程度。王志强在聊天中承诺会和张美玲结婚，带她去上海生活。

"他们是怎么开始的？"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王志强一直都是这样，专门勾引有家庭的女人。他对你妻子用的套路和当初对我用的一模一样。"刘婷说，"甜言蜜语，小礼物，承诺美好的未来，等女人上钩了，他就开始享受这种征服的快感。"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不想看到更多的家庭被他毁掉。"刘婷的眼里有种愤怒，"而且，你妻子可能还不知道，王志强根本没有钱去上海发展，他欠了一屁股债，那辆奥迪都是贷款买的。"

我听着这些话，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一方面我痛恨王志强的欺骗，另一方面我也对张美玲感到失望。她怎么会被这种男人骗到？

"你打算怎么办？"刘婷问。

"我还没有想好。"我实话实说。

"如果我是你，我会直接摊牌。"刘婷说，"这种事情拖得越久，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离开咖啡厅后，我在街上走了很久。刘婷的话在我脑海里反复回响，那些聊天记录的内容也让我无法释怀。

我突然明白了，张美玲的那些变化，那些撒谎，都是为了这个男人。而我，一个在她眼里可能已经变得无趣的中年男人，还在这里自欺欺人地维持着一个虚假的婚姻。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张美玲已经回来了。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我进门，抬头笑了笑："你去哪了？我回来发现你不在家。"

"出去走了走。"我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

她看起来心情不错，眼里还有种特殊的光芒。我想她今天又和王志强度过了愉快的时光。

"美玲，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突然说道。

"什么问题？"她放下遥控器，看着我。

"你还爱我吗？"

这个问题显然让她有些意外，她愣了几秒钟才回答："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当然爱啊，我们是夫妻。"

"那你觉得我们的婚姻怎么样？"

"挺好的啊，虽然平淡了些，但这不是很正常吗？结婚这么多年了。"张美玲说着，但眼神有些闪烁。

"平淡..."我重复着这个词，"所以你觉得我们的婚姻缺少激情？"

"建国，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问这些奇怪的问题？"张美玲站起来，"我去给你热点牛奶吧，你可能是工作太累了。"

看着她逃避般地走向厨房，我知道她心虚了。

那天晚上，我做出了一个决定。我要直接摊牌，结束这种痛苦的状态。

第二天晚上，思雨在房间里学习，家里很安静。张美玲像往常一样在客厅看电视，我坐在她旁边，心里反复练习着要说的话。

"美玲，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我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愤怒，没有质问，就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

正在厨房倒水的张美玲手一抖，玻璃杯"啪"的一声摔在地板上，碎片四溅。她脸色瞬间煞白，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建国，你说什么？"

"我都知道了。"我没有看她，目光依旧停留在电视屏幕上。

张美玲愣了几秒，接着突然跪在我面前，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建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离开我..."

她哭得撕心裂肺，完全不像平时那个干练精明的财务主管。她的这个反应，是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我原本以为她会狡辩，会发火，甚至会理直气壮地说一些伤人的话。毕竟她既然选择了背叛，应该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可是她的眼泪，她的痛哭，让我心里涌起了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建国，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知道错了。"张美玲抓住我的手，"我不想失去这个家，不想失去你和思雨。"

"你知道错了？"我第一次正视她的眼睛，"那你告诉我，你错在哪里了？"

张美玲哭得更厉害了："我...我不应该...不应该和王志强..."

"说下去。"我的声音依然很平静。

"我不应该和他有任何关系，我不应该背叛你，背叛这个家。"张美玲哭着说，"建国，我只是一时糊涂，我真的没想过要离开你。"

"一时糊涂？"我冷笑了一声，"三个多月的时间，算是一时糊涂吗？"

张美玲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你...你都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她看了刘婷发给我的那些聊天记录截图，"这些够了吗？"

看到那些聊天记录，张美玲彻底崩溃了。她瘫坐在地上，哭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思雨的房门打开了。她听到了客厅里的动静，走了出来。

"爸，妈，发生什么事了？"思雨看到地上的碎玻璃和哭泣的张美玲，脸色变得很严肃。

我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妻子，心里五味杂陈。

"思雨，你先回房间吧，爸爸妈妈有些事情要谈。"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不，我不回去。"思雨走到我身边，"如果是关于我们这个家的事情，我有权知道。"

我叹了口气，思雨确实已经长大了，她有权知道真相。

"你妈妈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我简单地说道。

思雨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但她没有表现出太大的震惊，显然她早就有所察觉。

"妈，这是真的吗？"思雨看着地上的张美玲。

张美玲抬起头，看着女儿，眼里满是羞愧："思雨，妈妈对不起你..."

"所以这就是你最近总是不在家的原因？所以这就是你总是撒谎的原因？"思雨的声音有些颤抖，"妈，你知道这几个月我有多担心吗？我以为你是不是生病了，或者是工作遇到了什么困难。我甚至想过，是不是我要去外地上学，你舍不得我才变得这样..."

"思雨..."张美玲想要站起来拥抱女儿，但思雨退了一步。

"别碰我。"思雨冷冷地说，"我现在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

说完，思雨转身走向她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客厅里又剩下了我和张美玲两个人。

"建国，思雨她..."张美玲想要站起来。

"别想着去安慰她，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第一次对她发了火，"你知道这几个月我们过得有多煎熬吗？思雨一个十八岁的孩子，每天担心她的妈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而我，一个四十五岁的男人，每天怀疑自己的妻子是不是不爱自己了。"

"建国，我真的知道错了..."

"够了。"我打断了她，"美玲，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也不想听你的解释。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想要离开这个家？"

张美玲哭着摇头："不，我不想离开，我真的不想离开。王志强他...他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他骗了我。"

"他怎么骗你了？"

"他说他要调到上海去做总监，说会带我一起去，给我更好的生活。可是我后来才知道，他根本没有被调动，而是被公司辞退了。他还欠着很多外债，那辆奥迪也是贷款买的。"张美玲一边哭一边说，"建国，我真的被他骗了，我现在才明白，他接近我只是为了玩弄我。"

听到这些话，我心里更加复杂了。原来张美玲也是受害者，她被王志强的甜言蜜语欺骗了。但是，这能成为她背叛婚姻的理由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王志强真的有钱有地位，你就会跟他走了？"我看着她的眼睛。

张美玲愣住了，她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样问。

"不...不是的，我..."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算了，不用解释了。"我站起身，"美玲，我需要时间来思考这件事。这几天你先搬到客房去住吧。"

"建国，你真的要和我离婚吗？"张美玲抓住我的衣角。

我看着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疲惫："我不知道，我需要时间来想清楚。"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躺在卧室里，思考着这个问题。离婚，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首先是经济上的损失，房子车子存款，都要重新分割。思雨马上要上大学了，我一个人承担她的学费生活费会有些吃力。

其次是情感上的创伤，二十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我还能重新开始吗？四十五岁的年纪，还有多少女人愿意接受一个有孩子的离异男人？

最重要的是思雨，她马上要去外地上学了，如果这个时候父母离婚，会不会对她造成很大的心理阴影？

可是，如果不离婚，我能原谅张美玲吗？我能忘记她和王志强的那些亲密举动吗？我能重新信任她吗？

这些问题让我整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给思雨准备早餐。她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显然昨晚哭过。

"爸，你决定了吗？"她坐下来问。

"还没有，这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我给她盛了一碗粥。

"如果你问我的意见，我支持你离婚。"思雨突然说道。

我有些意外："为什么？"

"因为妈妈既然能背叛你一次，就可能背叛你第二次。"思雨的话让我心里一震，"而且，爸，你看起来太累了。这几个月你为了维持这个表面和谐的家，承受了太多压力。"

"可是你怎么办？你马上要上大学了，如果父母离婚..."

"爸，我已经十八岁了，我可以照顾好自己。"思雨握住我的手，"我希望你能为自己而活一次，不要总是为了别人委屈自己。"

女儿的话让我很感动，也让我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上午的时候，张美玲从客房出来，她看起来很憔悴，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

"建国，我们谈谈好吗？"她小心翼翼地说。

"好。"我放下手里的报纸。

"我想告诉你事情的全过程，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当时的想法。"张美玲坐在我对面，"王志强是三个月前开始追求我的。一开始我是拒绝的，但他很会说话，总是夸我年轻漂亮，说我嫁给你是委屈了自己。"

"然后你就被说动了？"我冷冷地问。

"不是的，我当时还是很坚定的。"张美玲继续说，"但后来，他开始给我送一些小礼物，请我吃饭，带我去一些我从来没去过的地方。建国，我突然发现，原来生活可以有另一种方式。"

"什么方式？"

"浪漫，激情，新鲜感。"张美玲说着，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们结婚二十年了，你还记得上一次给我买花是什么时候吗？你还记得上一次我们一起看电影是什么时候吗？"

我沉默了，确实，这些年来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和家庭责任上，忽略了夫妻之间的情趣。

"但这不能成为你出轨的理由。"我说。

"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理由。"张美玲哭了起来，"可是建国，我也是女人，我也需要被人重视，被人爱护。这些年来，你把我当成了家庭主妇，当成了孩子的妈妈，但你有多久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女人了？"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刺进我的心里。我不得不承认，这些年来我确实忽略了她作为女人的需求。

"所以你就去找别的男人来满足这种需求？"我问。

"我没想过要背叛你，真的没有。"张美玲说，"最开始我只是享受被人追求的感觉，后来...后来就控制不住了。"

"控制不住？"我冷笑，"美玲，你是成年人，你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知道，我愿意为我的行为负责。"张美玲突然跪下来，"建国，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妻子，我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女人曾经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们一起度过了二十年的风风雨雨，一起养育了女儿，一起为这个家奋斗。

可是现在，她跪在我面前，为了另一个男人的事情向我道歉。

"美玲，起来吧。"我叹了口气，"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建国，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只要你不离开我，什么我都愿意做。"张美玲抓住我的腿，哭得更厉害了。

"我想要你做的，你已经做不到了。"我说，"我想要你的忠诚，你的真心，你对这个家的责任感。可是这些，你都已经给了别人。"

"没有，我没有给别人，我的心还是在这个家里的。"

"是吗？"我拿出手机，给她看了一条聊天记录，"这是你给王志强发的消息：'亲爱的，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你能解释一下这句话吗？"

看到这条消息，张美玲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建国，那只是...只是一时的冲动，不代表我真实的想法。"

"一时的冲动？"我站起身，"美玲，你知道吗？这句话比你和他的任何亲密举动都更让我心寒。因为这说明，在你心里，我们的这个家已经让你感觉不到活着的意义了。"

张美玲无话可说了，她只是趴在地上哭泣。

下午的时候，我去了一趟律师事务所，咨询了一下离婚的相关程序。律师告诉我，像我们这种情况，如果双方都同意，程序会比较简单。但涉及到财产分割和孩子抚养权的问题，可能会复杂一些。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我在街上走了很久。我想起了和张美玲刚认识时的情景，那时候她还是个二十二岁的姑娘，笑起来像阳光一样灿烂。我们相爱，结婚，有了孩子，一起为这个家努力奋斗。

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的爱情变成了亲情？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不再像恋人，而更像合作伙伴？

也许张美玲说得对，我确实把她当成了家庭主妇，当成了孩子的妈妈，但忘记了她首先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被爱、被重视的女人。

但即便如此，她的选择还是让我无法原谅。如果她对我们的婚姻不满，她可以和我沟通，可以提出要求，甚至可以提出离婚。但她选择了欺骗，选择了背叛。

这不仅仅是对我的伤害，更是对我们二十年感情的亵渎。

晚上回到家，我看到思雨在和张美玲说话。

"妈，我明天就要去学校报到了，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吃饭了。"思雨说。

"思雨，妈妈对不起你。"张美玲抱着女儿哭，"妈妈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妈，我不怪你，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思雨拍着张美玲的背，"但是妈，我希望你能明白，家庭的责任不是束缚，而是一种珍贵的情感纽带。"

"我明白，我现在都明白了。"张美玲说。

"如果你真的明白了，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思雨松开了拥抱，"妈，我爱你，但我不认同你的选择。"

那天晚上，一家三口吃了最后一顿团圆饭。饭桌上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第二天，我送思雨去火车站。临别时，她抱着我说："爸，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但我希望你能选择让自己快乐的方式。"

"我会的。"我抱着女儿，心里既不舍又欣慰。

送走思雨后，我回到了那个空荡荡的家。张美玲坐在客厅里，看到我回来，连忙站起身。

"建国，思雨走了？"

"嗯，走了。"我坐在沙发上，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

"那我们..."张美玲试探性地问。

"美玲，我想了很久，我们还是离婚吧。"我最终说出了这句话。

张美玲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建国，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知道错了。"

"不是机会的问题。"我看着她，"美玲，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信任了。你觉得我能忘记你和王志强的那些事情吗？你觉得我能重新相信你吗？"

"可以的，时间会冲淡一切的。"张美玲哭着说。

"时间确实会冲淡很多东西，但有些伤害是永远无法愈合的。"我站起身，"而且，我们的问题不仅仅是出轨这么简单。我们对婚姻、对生活的理解，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什么意思？"

"你追求的是激情和刺激，而我追求的是平淡和真实。你觉得我们的生活太无趣，而我觉得这种平淡就是幸福。"我说，"既然我们想要的东西不一样，为什么还要勉强在一起呢？"

张美玲沉默了很久，最后说："那王志强的事情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他骗了我，我想要报复他。"张美玲眼里闪过一丝怨恨。

"美玲，醒醒吧。"我摇摇头，"王志强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你也不是纯粹的受害者。你们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

"可是他承诺过要娶我的。"

"他的承诺值几个钱？"我冷笑，"而且，你当时不也是想要离开这个家吗？如果他真的有钱有势，你现在还会在这里吗？"

张美玲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开始处理离婚的相关手续。财产分割比较简单，房子归我，存款我们一人一半。思雨的抚养权归我，但张美玲有探视权。

整个过程进行得很顺利，张美玲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她好像突然变得很配合，这让我有些意外。

"美玲，你真的想好了吗？"在签字的时候，我最后问了她一遍。

"想好了。"她点点头，"建国，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这个家。既然我毁掉了这一切，我就应该承担后果。"

看着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个女人曾经是我的妻子，我们有过二十年的共同生活，现在却要以这种方式结束。

"建国，你会怨恨我吗？"她突然问。

"不会。"我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可惜，可惜我们没能把这个家经营好。"

"那你以后..."她欲言又止。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我把协议书收好，"美玲，希望你能找到真正适合你的生活方式。"

离婚手续办完后，张美玲搬回了她父母家。我一个人留在那套房子里，开始了新的生活。

最初的几天很难熬，家里突然安静下来，我有些不适应。以前不管多晚回家，总有人在等我，总有热气腾腾的饭菜。现在回到家，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寂静。

但慢慢地，我开始享受这种宁静。我可以看自己喜欢的电视节目，可以睡到自然醒，可以约朋友出来喝酒聊天，不用担心回家太晚会被质问。

一个月后，我接到了思雨的电话。

"爸，你还好吗？"她在电话里问。

"挺好的，你呢？大学生活怎么样？"

"我很好，同学们都很友善，老师也很好。"思雨停顿了一下，"爸，妈妈最近有联系你吗？"

"没有，怎么了？"

"她给我打过几次电话，说想要复合，问我能不能劝劝你。"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这是你们大人的事情，我不会干涉。"思雨说，"但爸，我想问你，你有没有后悔过？"

这个问题让我沉思了很久。后悔吗？说不后悔是假的，毕竟二十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但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不后悔。"我最终说道，"思雨，有些选择虽然痛苦，但是必要的。"

"我明白了。"思雨说，"爸，你要照顾好自己，我放寒假的时候回来看你。"

挂了电话，我走到阳台上。夜色中的城市灯火辉煌，生活还在继续。

三个月后，我听说王志强因为诈骗被警察抓了。原来他不仅骗了张美玲，还骗了其他几个女人的钱。张美玲算是幸运的，她只是感情上受了骗，经济上没有太大损失。

又过了两个月，我偶然遇到了张美玲的同事，得知她现在在一家小公司做会计，收入只有原来的一半。听说她变得很沉默，很少和同事交流。

我想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的近况，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既然已经离婚了，还是各自安好比较好。

现在距离离婚已经过去半年了，我的生活基本稳定下来。思雨每周都会给我打电话，她在学校里过得很充实，已经交到了不少朋友。

我也开始尝试一些新的生活方式。我报了个摄影班，周末的时候会去公园或者郊外拍照。我还学会了做几道新菜，生活虽然简单，但很充实。

有时候朋友会给我介绍相亲对象，但我都拒绝了。现在的我还没有准备好开始新的感情，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治愈内心的创伤。

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重新相信爱情，重新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四十五岁的人生，虽然有了很多伤痕，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要为自己而活，为了那些真正值得珍惜的人而活。

张美玲选择了她想要的生活方式，虽然结果不如她所愿，但那是她的选择。而我，也选择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也许这就是人生吧，没有标准答案，只有适合自己的选择。重要的是，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承担相应的后果。

如今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摊牌，我依然记得张美玲哭成泪人的样子。她的眼泪是真实的，她的后悔也是真实的。但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无法挽回了。

我不恨她，甚至还有些同情她。但我不会原谅她，因为原谅意味着对自己的不公平。

人到中年，最重要的是学会保护自己，学会为自己而活。我用了四十五年才明白这个道理，虽然有些晚，但还不算太晚。

生活还要继续，明天的太阳还会升起。而我，会以一个全新的姿态迎接属于自己的每一天。

来源：每日精彩故事会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