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深呼吸，努力控制着内心的波澜：“是的。请尽快帮我准备离婚协议，我什么都不要，速度要快。”
你真的下定决心要和程雨欣分开了？”
我的律师朋友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充满了难以置信和震惊。
我深呼吸，努力控制着内心的波澜：“是的。请尽快帮我准备离婚协议，我什么都不要，速度要快。”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周阳似乎还不愿意放弃，再次询问，语气中透露出担忧。
“考虑清楚了，非常清楚。”
我坚定地回答，每个字都显得坚决。
“好吧，那我这就去准备。”周阳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挂断了电话。
仅仅半小时后，手机屏幕亮起，周阳把准备好的协议书发了过来。
“你可是爱了她十年啊，真的能这么轻易地放手吗？”
周阳又发来消息，还带了一个叹气的表情。
“你们的女儿小小怎么办？”他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怎么办？
一想到小小，我的心就像被无数针扎一样痛。
就在一个小时前，她发给我的语音还恶狠狠地说希望我去死。
那稚嫩却冰冷的话语，现在还在我耳边回响......
“唐周康，你不配当我爸爸，只有马爸爸能当我爸爸。”
“你真坏，你让马爸爸伤心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你怎么不去死，如果马爸爸是我的亲生爸爸就好了。”
“哼。”
我看着手机屏幕，眼神空洞，心中的悲伤化作一声苦笑，慢慢地流露出来。
一天前，结婚六周年纪念日，程雨欣满脸笑容，信誓旦旦地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我满怀期待，提前到了预订的餐厅，烛光摇曳，气氛浪漫。
但我从黄昏等到八点，餐厅的客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她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
我心急如焚，手指颤抖着拨打电话，却在慌乱中不小心点开了朋友圈。
瞬间，一张照片像刀子一样刺痛了我的眼睛。
那是程雨欣和小小的笑脸，温馨却又刺眼，而发布者，竟然是她的青梅竹马马城。
马城动态的配文，像撒在我心上的一把盐：“还好有你，还好你一直都在。”
程雨欣几乎立刻回复：“放心，有我。”
五岁的小小也在下面稚嫩地评论：“马爸爸，你还有我。”
看着这看似和谐的一家三口。
我心中充满了荒谬，竟然恍惚间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程雨欣的丈夫？！
愣了一会儿，心中的苦涩化作一句 “祝你们百年好合” 发了出去。
我天真地以为，她会理解我的忍耐和无奈。
但下一秒，几秒钟前还不接电话的她，却拨通了我的号码。
电话刚接通，程雨欣尖锐的责骂声就传了过来。
程雨欣怒斥道：“够了，别在这添堵了！大伙儿都清楚我们的婚姻关系，你这么一说，不是把阿城往第三者的坑里推吗？你怎么这么狠毒啊！”
我紧握着手机，眼睛湿润，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怒火。
明明是马城发的朋友圈，她却那么积极地回应。
现在却成了我的错？
“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今晚别指望我回来庆祝了！”
程雨欣那冷冰冰、断然的话语，就像一记重击，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紧接着，电话被她迅速挂断，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一下下敲打着我逐渐冷却的心。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小小的语音消息就发了过来。
听着她那稚嫩却满是陌生感的声音，我心中一阵刺痛。
瞬间，我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长达六年的婚姻，恐怕真的走到了尽头。
我和程雨欣，相恋十年，结婚六年。
曾经，只因她一句“我希望你能永远陪着我，别总让我等，好不好？”
我便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如日中天的事业。
从那以后，国宝级建筑大师WS彻底隐退，消失在大众视野之中。
隐退前，我将自己倾注无数心血、最得意的作品送给了程雨欣。
她凭借这件作品，一路披荆斩棘，将公司发展成行业龙头。
而我，却成了旁人眼中入赘程家、吃软饭的男人。
那些异样的目光与指指点点，我从未放在心上。
因为我满心满眼，只有深爱的女儿和妻子。
可现实却如此残酷，似乎她们从未如我这般珍视这段感情。
身为程雨欣青梅竹马的马城，从始至终都瞧不上我。
无数次，因马城，我动过放弃这段感情的念头。
他是程雨欣的好哥们、青梅竹马，更是她的白月光。
程雨欣曾对我说：“我和马城太熟悉彼此了，所以才没在一起，他就像社会给我的亲人。以后咱俩在一起，他也是你的亲人，你得像我一样对他好。”
曾经，我深信不疑，以为他们只是关系要好。
可后来，我渐渐察觉到，他们之间的互动太过暧昧。
每当我提出质疑，程雨欣总是那句：“我们就是好兄妹而已。要是我们想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还会有你什么事？”
我觉得她说得在理，便咬着牙，坚持了整整十年。
然而现在，不仅程雨欣，就连我捧在手心的女儿，都站在了马城那边。
程雨欣一次次因马城放我鸽子，女儿也一次次拿我和马城作对比。
桩桩件件，日积月累，将我对她们母女的爱消磨得一干二净。
心灰意冷之下，我给周阳截了马城的朋友圈。
他只回了一句：“我支持你。”
瞧，连周阳都清楚，在程雨欣心中，我与马城根本没有可比性。
回到家，我默默将离婚协议书放在书房。
随后，拨通了设计院院长的电话。
半年前，院长联系过我，力邀我参与一个国家牵头的重要项目。
他说：“你的专业能力举世罕见，这个项目缺了你，很难成功。有了你，定能造福行业。”
那时，我满心牵挂程雨欣和小小，犹豫不决。
院长不断劝说：“放心，参与项目不影响你自由支配时间，随时能回家看妻儿。”
我委婉地跟程雨欣提了一嘴，她却泼来冷水：“你就安心在家照顾小小不行吗？都这么多年没工作了，现在工作哪有那么好找！”
无奈之下，我婉拒了院长。
直到三天前，院长还在坚持不懈地劝我。
“阿康，我发给你的方案，你看了吗？那可是你曾经全身心投入研究的项目，难道你真能眼睁睁看着它付诸东流，不想再为实现它奋力一搏？”
院长的话语急切又饱含期待，从电话听筒里传出来。
曾经对事业的满腔热爱与热切渴望，在历经多年沉寂后，瞬间被点燃，开始不安分地躁动起来。
彼时，满心纠结的我，只犹豫着回了句“考虑考虑”。
可如今，婚姻破碎，生活跌入谷底，站在这人生的十字路口。
我深吸一口气紧紧攥着手机，语气斩钉截铁，一字一句地回应院长：“院长，我想好了，我愿意参加这个项目。”
话刚出口，一股久违的热血瞬间涌上心头。
那种感觉，就好像我又找回了曾经那个为梦想勇往直前、意气风发的自己。
年过半百的院长，双眼瞬间瞪得滚圆，竟激动得一跃而起。
他慌慌张张地拿起手机，生怕我下一秒就改变主意。
手指飞快滑动，直接订下了三天后的最早航班。
“你先来院里开个碰头会，其他的事以后再说，行不？”
院长语气急切，透着不容拒绝的劲儿。紧接着，他又嗫嚅着补充：“有件事得跟你说清楚，项目要在西北封闭作业，条件可能很艰苦，而且需要跟家人断开联系......”
“我可以。” 我毫不犹豫，话脱口而出。
如今身边再无可留恋之人，这世间仿佛没了羁绊，我又有什么可犹豫的？
“真的？” 院长声音拔高，满是惊喜与不确定。
“嗯。” 我重重点头。
“好！好！好！” 院长连喊三声，像是要把满心的喜悦都宣泄出来。
再三确认我不是玩笑，这才心满意足地挂断电话。
转瞬，订票信息“叮咚”一声跳进手机屏幕。
我只给院长回了个“ok”，便一头扎进房间收拾行李。
本就没多少家当，一个行李箱，绰绰有余。
目光扫过柜子，那里摆满程雨欣出差带回的“礼物”。
如今看来，件件都像扎眼的刺。
我猛地拉开抽屉，将那些所谓的心意一股脑儿全拽出来，狠狠丢进垃圾桶。
曾以为是甜蜜的关怀，却不过是她敷衍的施舍。
她每次出差归来，都会笑着递上礼物，我还满心欢喜。
可真相，犹如一记重锤。
那块我曾心心念念的手表，原来是她为马城挑选的高级货的附赠品！
那款精心挑选的包，竟是马城看不上眼的淘汰品！
马城那充满挑衅的短信，此刻依旧醒目地躺在我们的聊天记录中。
附带的照片，仿佛在无情地践踏我的自尊。
那一日，我眼含热泪，浑身颤抖地冲到程雨欣面前，把手机屏幕怼到她眼前：“程雨欣，我在你心中究竟是什么位置？”
面对这铁证如山的事实，程雨欣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尖锐地喊道：“你是不是疯了？”
她双臂交叉在胸前，身体微微前倾，语气中充满了火药味，“想找茬就直说，何必牵扯到阿城？”
我只感到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愤怒至极，颤抖的手指着手机对话框。
指向那个曾经满是侮辱性文字和照片的位置。
然而，现在那里只剩下一片空白，马城不知何时已经撤回了那些挑衅的信息和照片。我睁大眼睛，心中充满了懊悔，怎么就没想到提前保存呢！
我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声音都变了调，拼命解释：“刚才马城发信息了，他就是故意来恶心我的！”
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程雨欣毫无预兆地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
那股力量让我的头一偏，脸颊立刻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她恶狠狠地瞪着我，仿佛我是这世上最不堪的人。
程雨欣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满脸怒容：“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和马城之间清清白白，你非要揪着不放，认定我们有不正当关系是吗？”
说完，她气得浑身发抖，迅速拨通了马城的电话。
电话刚响了两声，马城就接通了。
程雨欣直接问道。
马城那边传来满是惊讶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欣欣，你这玩笑开得太大了。”
程雨欣开了免提，这话直接钻进了我的耳朵里，像是一道闷雷。
“你撒谎！”我眼圈通红，大声吼道。
满心的愤怒和委屈无处发泄，整个人被无力感笼罩，百口莫辩。
不管我怎么解释，程雨欣都置若罔闻，眼神中充满了对我的怀疑和厌恶。
马城也在电话那头坚决否认发过那些侮辱性的信息，语气真诚得让人“信服”。
一番对峙后，他们竟然达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
一致认为我是因为吃醋而精神错乱，脑子出了问题。
经过这次事件，程雨欣对我彻底冷淡了，我们陷入了漫长的冷战。
日子一天天煎熬地过去，最终还是我无奈地低头，低声下气地求和。
这场闹剧才勉强告一段落。
但那道裂痕，却在心底悄然留下了痕迹。
从那时起，我就考虑过离婚了。
十年前，我差点因为贫困而无法上大学的高中毕业生。
程雨欣是富家女。
她资助了我。
她说：“你这个学霸就应该继续学习，出去打工简直是浪费。”
那时的她天真无邪。
我对她一见钟情。
从那以后，我默默地守护在她身边。
看着她身边的追求者换了一茬又一茬。
我从未想过她会和我在一起。
大学毕业前夕，她喝得酩酊大醉。
我去酒吧接她，她把手搭在我的肩上问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当时脸就红了。
还没等我回答，她就吻了上来。
那是我的初吻。
她说：“我们在一起吧。”
天知道，那天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刻。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马城答应了他学妹的表白。
所以程雨欣才会选择和我在一起。
在马城向他学妹求婚的时候，程雨欣和我结婚了。
一年后，我们的女儿出生了。
同年，马城和他学妹彻底分手了。
从那以后，我的噩梦开始了。
刚收拾好，房门就响了。
是程雨欣和小小回来了。
两人看到我，脸色立刻变得冷若冰霜。
“唐周康，你的评论还没删除？”
“删了。”
是的，我确实删除了。
想到自己三天后就要离开了，我便不再纠结。
或许我和程雨欣母女注定无法成为一家人。
既然如此，我打算成全她们。
我给马城留了面子。
我决定让程雨欣和马城光明正大地走到一起，作为我给她们母女的最后一份礼物。
小小似乎有点怀疑，她拿起程雨欣的手机检查了一番，然后笑着给马城发了条语音消息。
“马叔叔，他已经把信息删了，你放心吧，我和妈妈会帮你澄清的。”
小小说完，程雨欣就让家里的阿姨带她上楼去了。
接着，程雨欣靠近了我。
她轻轻地抱住我，声音几乎温柔地问：“你生气了吗？吃醋了吗？”
程雨欣的拥抱，是我过去最渴望的。
我每天都在期待，她回家时能给我一个拥抱。
但是自从马城回来后，程雨欣最不想做的就是和我亲近。
甚至当我本能地抱住她时，她都会显得非常厌恶。
“你疯了吗？你抱我干嘛？”
我记得第一次被程雨欣这样斥责时，我完全愣住了。
我有病吗？
我抱我的妻子，我能有什么问题？
起初我以为程雨欣是因为刚生了小小，还没适应过来。
但后来有一次，我却发现她和马城不仅拥抱，甚至还接吻了。
那天是程雨欣的生日。
我因为给她准备生日礼物迟到了。
等我到达包厢门口，还没进去就看到他们在接吻。
我脑袋一下子就充血了。
我冲到他们面前，直接给了马城一拳。
我以为程雨欣至少会觉得有点对不起我。
但她反而给了我一拳。
她扶着马城，眼里满是心疼。
看向我时，眼里满是厌恶，“你疯了吗，我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是我输了，是我亲的马城，你打马城干嘛？”
“你知道你这样做很掉价吗？”
“如果早知道你这么没出息，我当初就不会嫁给你。”
那天在场的人都是程雨欣和马城的朋友。
他们对我指指点点。
那些嘲讽的话，即使没有说出口，却通过他们的眼神传达了出来。
有些人的窃窃私语声，还是传进了我的耳朵。
“真是个凤凰男。”
“程雨欣什么眼光啊，这个男人跟马城比差远了。”
“就是啊。”
马城就站在旁边，他得意地看着我。
“唐周康，我和阿欣之间清清白白，你不要在这里诬陷我们。”
“你真恶心，滚吧，我不想见到你。”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看着摇篮里的小小。
我感觉整个人又重新活了过来。
后来程雨欣回家向我道歉了。
她说：“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马城，我不能不有所表示，毕竟我是请客的人。”
她说：“你是我老公，我知道我不该和其他男人接吻，我发誓，以后就算是游戏，也不会了。”
因为女儿，我原谅了程雨欣。
那之后，他们似乎也疏远了。
而我每天不是照顾小小，就是研究建筑设计。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几年。
但自从小小会说话开始，程雨欣就经常带她出去。
每次她都说：“这是我们母女的时光。”
她还会说：“你应该休息一下了。”
我以为程雨欣是看到了我的辛苦，这才帮我带小小。
但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才知道程雨欣每次带女儿出去都是去见马城。
我们因此大吵了一架。
小小拉着我的手说：“爸爸别生气了，马城叔叔很可怜，他的爸爸妈妈都出事了，所以妈妈才带我去安慰马城叔叔。”
“爸爸，你有我、还有妈妈，你就可怜可怜马城叔叔好不好？”
那稚嫩的童声融化了我的心。
程雨欣趁机告诉我，“马城的爸妈出事了，他一直情绪很低落，他和小小很合得来，我才让小小陪陪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因为怕你想多了，才没告诉你。”
考虑到马城的不幸，这件事又这么过去了。
时间就这样流逝，直到现在。
现在的程雨欣已经完全不在乎我了。
马城似乎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
他那挑衅的言辞愈发嚣张。
连小小便从称呼马城为叔叔，转而叫起了马爸爸。
这些事，每一件都成了我离开的推动力。
曾经，我对程雨欣的爱深沉无比，所以我能忍让。
但现在，那份爱已不复存在。
因为我意识到，她从未真正爱过我。
或许我不过是程雨欣用来缓解寂寞的工具。
而我却误以为自己在她心中占据着重要位置。
现在一切都清晰了，我豁然开朗。
这个妻子，我决定放手。
这个孩子，我也不想要了。
我推开了程雨欣。
她眉头一皱，问：“还在闹？”
“你身上有烟味。”
程雨欣面露不悦，解释道：“今天马城病情好转，我和小小吃晚饭庆祝，他抽了烟。”
“你这是在矫情什么，你们男人不都抽烟吗？”
程雨欣给了我一个不屑的眼神，然后上楼去洗澡了。
好像她完全忘记了我们的纪念日。
我凝视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我不抽烟，程雨欣是知道的。
甚至在我们刚开始交往时，她就对我说过。
“我不喜欢男人抽烟、喝酒、泡酒吧。”
我回答：“我一样都不沾。”
程雨欣说：“这是对男人的最低要求，你别自视过高。”
但现在呢？
据我所知，马城样样都来。
看吧，爱与不爱，就是这么明显。
我回到卧室，发现程雨欣的手机就放在桌上。
她没带手机去洗澡，这让我有些意外。
毕竟这一年来，程雨欣总是手机不离身。
每次她对着手机笑，我都感觉她像是和手机在谈恋爱。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她和马城在聊天。
我鬼使神差地走到程雨欣的手机前。
我试着输入了马城的生日。
果不其然，手机解锁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打开了她的微信。
最上面的就是马城的微信。
最后一条信息是程雨欣回家前发给马城的。
“晚上我去找你，你在家乖乖等我。”
马城没有回复。
他们之前的聊天记录非常密集。
我翻了很久都没翻到头。
我大致看了一下，内容简直不堪入目。
甚至还有他们亲热的小视频。
我赶紧录了下来。
这在我离婚时，应该能作为强有力的出轨证据。
我拍了几张聊天记录的照片，然后把手机放回原位。
我刚躺上床，小小便进来了。
她虽然年纪小，但脸上的表情却不符合她的年龄。
“你出去，我要和妈妈一起睡。”
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儿，现在这样厌恶我。
我想，我确实很失败。
我没有挣扎，默默地拿起东西就出去了。
我刚走到门口，程雨欣就出来了。
小小便像邀功一样跑过去抱住她，“妈妈，我把他赶走了，你一会儿可以去找马爸爸了。”
“乖孩子，你怎么那么懂妈妈？”
程雨欣紧紧抱着小小说。
然后小小便仰着小脸说：“我还是喜欢马爸爸，妈妈，你和唐周康离婚吧。”
“嗯，我会考虑的。”
程雨欣和小小说了很多。
后面的话，我都没听进去。
耳朵里充斥着噪音，我实在受不了了。
于是我躲进侧卧，准备小憩一会儿。
程雨欣啥时候悄悄溜出门的，我都没察觉。
隔天清晨，我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别赖床了，快起床给我做早餐，送我去学校。”
“让家里的阿姨送你。”
我累得不行，只想好好补个觉。
但小小不依不饶，“为什么？你可是我爸爸，你凭什么让别人送我？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地在家里花妈妈的钱还什么都不干吗？”
花程雨欣的钱？
难道程雨欣就是这么跟小小说的？
我心里不由得冷笑一声。
虽然我是辞了职，在家全心全意照顾小小。
但我从没动过程雨欣的钱。
她给了我一张卡。
说是随便刷。
可我第一次用的时候，就发现卡里只有一万块。
一万块能干啥？
啥也不够。
于是，我开始用我自己的钱。
小小从小到大用的都是最好的。
幸好我前几年攒了不少钱，这才撑到现在。
最近小小有一笔几百万的开销，我才向程雨欣开口。
是程雨欣非要让小小报名那个国外的辅导班。
一交就是好几年的钱。
程雨欣当时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卡里的钱都花光了？”
我点点头。
程雨欣轻蔑一笑，“还真是不赚钱不知道赚钱的辛苦。”
我当时没明白程雨欣是什么意思。
然后她直接给辅导机构转的钱，根本就没给我。
哪里来的我花她的钱？
我被小小吵得头疼，只好带她吃早饭，然后送她去学校。
反正我明天就要离开，也不在乎这点被利用。
刚到小小学校门口，马城就出现了。
他说：“今天是我跟阿欣认识十周年纪念日，你也一起来庆祝吧。”
“不了，我还有事。”
我转身要走。
这种恶心的人，我实在是不想理。
但马城却不依不饶。
“怎么，不敢去？”
“怕去了被我比下去？”
马城挑衅地看着我。
我却没忍住笑了。
马城怎么天天跟个开屏的孔雀一样呢？
现在程雨欣又不在，其实他没必要在我面前装这些。
“你不就是想让我跟程雨欣离婚吗？你放心，我很快就会跟她离婚的。”
“倒是你，这几天最好是乖乖的，否则我一闹脾气不离婚了，你就永远都是小三了。”
挤兑人的本事我有，我只是不想做那个坏人。
但有些人啊，自以为你不说话就是傻子。
一次次地刺激你。
面对我的嘲讽，马城被刺激到了。
他怒视着我，咬牙切齿道：“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哼......”
我没说话，只是冷哼一声。
我不在乎。
是真的不在乎。
面对我如此笃定的眼神，马城脸色更难看了。
“我们走着瞧。”
马城跟神经病一样，来了又走了。
我没将马城的话放在心上。
却没想到，我刚好收拾好以前买的书。
联系快递员，把它们邮寄出去。
程雨欣就回来了。
她的眼睛红得像火，突然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唐周康，你这是在羞辱马城，还是想跟我离婚？”
我被打得晕头转向。
感觉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程雨欣见我还敢直视她，更是火冒三丈。
“你还敢瞪我？谁让你去找马城的麻烦？谁让你说马城是第三者的？你不知道马城身体弱吗？你是不是非要逼得他死你才甘心？”
程雨欣气得浑身发抖。
我本想和她争辩一番。
但突然间觉得这样做毫无意义。
我深呼吸，向程雨欣道了歉。
“对不起，我没考虑到马城的身体这么差，这次是我太冲动了......”
我做到了。
现在的我，应该就是程雨欣最欣赏的样子。
她对我的低头感到惊讶。
她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才开口，“你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是的。”
我点头，程雨欣似乎松了一口气。
“这样最好。”
程雨欣的脸色明显缓和了许多。
大约过了一分钟，她让我去整理一下。
“有事吗？”
我疑惑地看着程雨欣。
她清了清嗓子，似乎有些不自在。
但表面上却看不出什么，“今天你让马城不高兴了，我不得请他吃个饭吗？”
“你也跟着去，到时候在大家面前，你向马城道歉，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别再这么矫情。”
“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和马城真的没什么。”
“对了，这是给你的礼物，昨天的纪念日我给忘了，是我的错。”
程雨欣像施舍一样，把一个礼盒塞到了我手里。
“打开看看吧。”
她笑着示意我打开。
我心里暗想，不会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吧？
如果是的话，那也不错，算是她对我的补偿。
但当我看到那个破旧的纽扣时，我差点没忍住笑。
这特别为我挑选的礼物。
我抬头看向程雨欣。
只见她的脸上也掠过一丝惊讶。
“这，这是......我特意为你选的。”
“你真有心。”
反正都要离开了，这些我也不想计较了。
这个明显用过的纽扣，我早就在马城的朋友圈里见过。
那应该是几天前的事。
他发了一条动态。
他说：“袖子上的纽扣坏了，她立刻给我买了一套限量版的纽扣，旧的就不用了。”
嗯，我手里的就是那个被丢弃的旧纽扣。
程雨欣现在连周年纪念日的礼物都不愿意为我花钱了。
真是慷慨。
看来我离开是正确的选择。
我上楼换衣服的时候，听到程雨欣打了一个电话。
“你怎么把我给唐周康的礼物给换了？”
“你啊，你在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给他很好的礼物，当然是很便宜的礼物了，跟我送给你的礼物根本没法比。”
“你现在用这样的礼物，你知道我差点被你搞糊涂了吗？”
“好了，以后不许这样做了，晚上我们一起过去，我一会儿过去接你。”
“嗯，等我。”
原来如此。
我还以为程雨欣再怎么不喜欢我，也不会这么小气。
原来是小三在耍脾气。
不过谁让人家爱马城呢，即便是这样，得到的也只是一句嗔怪：下次别这样了。
可是程雨欣啊，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我唐周康再也不会给你羞辱我的机会了。
收拾好下楼后，程雨欣打算自己开车。
我很自觉地坐到了后座。
程雨欣看着我，似乎又要发火了。
我扬了扬眉毛，瞥向副驾驶座，“这儿我能坐不？”
“你当然可以坐啊，你真以为我是你的司机吗……”
程雨欣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副驾驶座上贴着的专属标签，立刻闭上了嘴。
“那个……我们玩游戏输了，不只我，好几个人都贴了这个。”
“嗯，没事儿。”
我冲程雨欣微微一笑，然后低头看手机。
院长给我发了几个新案例，我今天得看一遍，不然明天肯定一头雾水。
程雨欣不时通过后视镜偷偷瞄我。
虽然我没有看她，但我能感觉到她那若有若无的目光。
“怎么了？”
我终于忍不住问了。
程雨欣笑着说：“阿城身体不舒服，我们先去接他。”
“行。”
可能因为我没发火，程雨欣总是不放心地看着我。
确实，以前的我如果知道程雨欣要和马城做什么，肯定会大发雷霆。
但现在我冷静得很。
她不害怕才怪。
到了马城家楼下，她温柔地打电话让他下来。
然后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待会儿别惹事。”
她这是有多怕我会找茬啊。
“放心吧，我现在完全明白了，我知道你和马城没什么。”
“嗯。”
程雨欣松了口气。
这时马城也下楼了。
他很自然地坐到了副驾驶座。
然后装作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阿康，你怎么坐后面了？”
“不会是看到我贴的这个了吧？我这是开玩笑的，你可别多想。”
“不会。”
我对马城笑了笑，然后继续低头看我的文件。
程雨欣和马城在前面聊得热火朝天，我一点也没在意。
到了会所，程雨欣下车，和马城并肩走在前面。
我像个跟班一样跟在后面。
会所的经理看到程雨欣和马城，礼貌地打招呼。
完全无视了我。
我被挡在门口后，我对径直往前走的程雨欣喊了一句。
其实我本可以不来的。
但我怕我不来，程雨欣又要闹事。
在这最后的一两天里，我实在不想再出什么乱子，希望安稳地离婚。
程雨欣察觉到我的犹豫，不悦地皱了皱眉，目光如刀般扫过我，冷冷道：“我们是一起的。”
我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对会所门口的工作人员指了指程雨欣，表明身份。
马城假惺惺地快步上前，脸上挂着那副让人作呕的笑容，冲工作人员点头，故意大声说：“抱歉啊，阿康，我都忘了阿欣一直没带你来过。我们是一起的。”
工作人员虽然礼貌地说了声“抱歉”。
但那眼角眉梢流露出的不屑，像一记耳光，打得我脸上火辣辣的。
不过此刻，我已心灰意冷，也懒得去在意这些目光。
踏入包厢的瞬间，我顿感头皮发麻。
冤家路窄，今天在座的，竟和上次是同一拨人！
不言而喻，她这是铁了心要为马城出头，一场暴风雨怕是在所难免了。
之前就当着他们的面打了我，还不够吗？
入座后，程雨欣和马城很自然地坐在了一起。
而我坐在了她的对角。
程雨欣完全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马城却绿茶发言了，“阿康，你不跟阿欣坐在一起啊？”
程雨欣身边根本就没位置了。
他们自然坐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考虑过我吧。
“不用了，你们坐在一起更合适。”
“唐周康，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非要让我下不来台是不是？”
我特么......
我真的要憋不住了。
我顺着她的意思来，也是找茬了。
“我都说了，今天主要是为了给阿城道歉才攒的局，你是来道歉的，你有点诚意好不好？”
“是吗？需要我给马城下跪吗？”
我起身，眸光死死盯着程雨欣。
程雨欣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呆立在原地。
张了张嘴，却只吐出一个“你......”
“好了阿欣，别因为我和阿康起争执，你们两口子犯不着这样。”
马城故作大度地开口，脸上那抹伪善的笑，让人作呕。
“阿欣啊，不是我多嘴，你和马城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咋就不甩掉这家伙呢？”程雨欣的闺蜜一脸嫌弃，眼神像刀子般刺向我。
“就是，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带他来凑什么热闹，真晦气。”
另一个朋友也跟着附和，言语里满是轻蔑。
程雨欣的伙伴们毫不留情地在我面前侮辱我。
而她，作为我的妻子，不仅没有伸出援手。
反而露出厌恶的表情，好像我是世上最令人作呕的东西。
“够了，唐周康！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让人讨厌，我都给了你机会，你还非要找事，真不该带你来。”
程雨欣瞪大眼睛，对我大声斥责，那眼神仿佛要把我撕成碎片。
“你给阿成道歉，然后立刻消失！”
“抱歉。”
我像是失去了灵魂，机械地向马城道歉。
马城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自得，急忙走到我面前。
靠近时，故意压低声音，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唐周康，你真的不该来。” 那语气，充满了挑衅。
“啊......” 马城突然坐倒在地，满脸惊恐地看着我，像一只受惊的老鼠。
程雨欣看到这一幕，立刻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到马城身边，焦急地问：“阿城，你怎么样？”
“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和阿欣联系了，求你放过我吧。”
马城演技爆发，一边装可怜求饶，一边用眼角余光看我，那副丑陋的嘴脸令人作呕。
程雨欣带着马城匆匆离开。
这顿饭，注定以最糟糕的方式结束。
我回到家，不久，程雨欣的电话打了进来。
“马城受了刺激，我得在医院陪着他，你好好想想怎么跟马城道歉。唐周康，别再挑战我的底线，不然我真的会和你离婚！”
“那就离婚吧。”
我语气平静，内心却像死寂的深潭。
“你说什么？” 程雨欣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声音里满是震惊。
我一字一顿，斩钉截铁地重复：“离婚吧，离婚协议书我放在书房了，记得签字。”
这一次，我果断挂断了电话。
第一次，在这场破碎的婚姻里，我掌握了主动权。
她没有再打来，我也没有打过去。
当晚，保姆告诉我，小小放学没回家，去医院看望马城了。
她们母女俩彻夜未归，我反倒觉得轻松，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拖着行李箱前往机场。
就在我准备登机时，程雨欣的电话再度响起。“我和小小一晚上没回家，你都不知道问问？”
问？问什么？
这样的事又不是第一次发生。
“没这个必要了吧，反正我们都要离婚了。”
我语气冷淡，挂断电话，头也不回地迈向登机口。
“你够了，到底有完没完？真以为我不敢怎样？”
程雨欣在电话那头歇斯底里地叫嚷，声音尖锐得好似要冲破听筒。
我满心厌烦，毫不示弱地回怼：“我当然信你敢，麻溜点，赶紧跟我离婚！”
话一出口，便迫不及待地要挂断电话。
恰在这时，机场催促登机的广播声，一阵紧似一阵地传来。
“唐周康，你人在哪儿？”
程雨欣察觉到异样，语气中多了几分急迫。“你怎么会在机场？到底要去干什么？”
一连串质问如炮弹般袭来。
我懒得理会，直接挂断电话。
曾经那让我心动的声音，如今却像恼人的噪音，搅得人心烦意乱。
关机前，瞥了眼屏幕。
好家伙，程雨欣的信息像雪花般密密麻麻涌来，少说也有 20 条。
以往一年，她发的消息都没此刻多。
可我哪有心思细看，满心只想着逃离，径直走向登机口。
登机后，我最后望了一眼这座生活多年的城市，心中毫无眷恋。
抬手 “啪” 地一下关上挡风板，像是要彻底斩断与过去的联系。
三个小时的航程转瞬即逝。
落地时，远远就瞧见时院长那熟悉的身影，正焦急地张望着。
他身旁，站着一位模样清秀的小姑娘。
“小唐啊，你可算来了！”
院长眼尖，一眼就看到我，激动得快步迎上来。
一把拉住我的手，紧紧攥着，像是生怕我跑了：“你晓得我盼你多久了吗？”
小姑娘见状，“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清脆的笑声在空旷的机场大厅回荡。
院长这才回过神，忙不迭地介绍：“这是我闺女，茵茵，她也学建筑设计的。听说我们在搞项目，死活要跟着来学习。”
“师哥好呀，您可是我爸嘴里‘别人家的孩子’，您都不知道，我从小因为您挨了多少训呢！”
茵茵佯装嗔怒，眼睛却弯成了月牙，俏皮地看着我 。
可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看就知道不是真的生气。
“院长，您这打压教育可不行啊。”
“你少听她的，一天天就知道胡说八道。”院长丢给茵茵一个白眼，“我对你的教育若是管用，你早就有人家小唐一半的成绩了。”
“切，又来了......”
茵茵对我吐下舌头。
我瞬间被她的样子逗笑了。
这一次科研组，是有专门的宿舍的。
虽然是在西北，不过环境还是蛮不错的。
最起码空气比起大城市新鲜的多。
我们在机场附近的酒店休整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出发的。
坐专车，差不多五个小时才到。
院长开口道：“咱们这个项目能为建筑行业省下一大笔银子，因此我们的研究得脚踏实地，西北这地方的环境挺适合咱们的，就是离城远了点，可能……”
我明白院长觉得我受委屈了，但我却一点不觉得。
多年后还能干自己喜欢的活儿，我该感到高兴。
院长在路上大致给我介绍了项目的进展。
项目初期已经告一段落，现在进入实验阶段了。
“资料你都看过了吧？”
我点点头，院长接着说：“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看到院长叹气，我也跟着心疼。
如果我早些醒悟，早点来帮院长，他也不用这么大岁数还这么操心。
我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把项目做成。
到了目的地，我们直接去了宿舍。
院长住在后面的楼，我和茵茵住在前面的楼。
院长说：“还是你们年轻人住在一起更合适。”
茵茵小声吐槽：“年纪大了，一点噪音都听不见。”
这点我倒是同意。
到了项目基地，我才知道这个项目有多宏大。
国家几乎是把这方面的精英都汇集到这里了。
当天我就见到了业内的大佬。
说实话，我真不觉得我在他们面前有多牛。
但他们却说：“你之前的一个专利，是我们这次初期能成功的关键，你还说你不牛？”
我被夸得脸都红了。
正式投入项目是在第二天。
连续的封闭研究，并没有让我觉得有什么不适，反而感到干劲十足。
但我并不知道，我离开的那天，程雨欣就彻底疯了。
她疯了似的开始找我。
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一样。
但她真的是因为在乎我，才找我吗？
接到秘书电话时，程雨欣刚看完唐周康留下的离婚协议书。
上面的日期是三天前。
原来他三天前就决定要和自己离婚了。
这时程雨欣才恍然大悟。
她自嘲地笑了笑，“难怪，他最近都不挑事儿了，原来是已经准备好离开了。”
唐周康什么也没要，只要求离婚。
这让程雨欣感到胸闷。
她疯狂地给唐周康发信息。
“你把我卡里的钱都花光了，现在以为什么都不要离婚，就能轻轻松松地走吗？”
“你先还钱，我那张卡里至少有一千万，你把钱还了，我们再说离婚的事。”
但这些信息都石沉大海了。
唐周康似乎真的不再理她了。
程雨欣本来还不心慌，但晚上十点唐周康还没开机，人也没回来。
她彻底慌了。
程雨欣直接打给了周阳。
这可是唐周康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谁啊。”周阳似乎在睡觉，语气有些低沉，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满。
“我。”
程雨欣深吸一口气，没让自己立刻发火。
没等周阳多说，她直接问，“是你给唐周康做的离婚协议书？”
“你看到了？那就签字离婚吧，免得走法律程序。”
周阳听出是程雨欣后，语气都变了。
“周阳，你告诉唐周康，离婚可以，先还钱。”
“还钱？”周阳没忍住笑了。
从唐周康和程雨欣在一起后，他就开始花自己的积蓄，哪有什么欠钱的事？
要不是这次唐周康要和她离婚，把他们之间的所有事情和账目往来都告诉了周阳，他还真不知道堂堂唐氏掌门人，竟然只给了自己的丈夫一万块。
甚至还觉得一万块能花很多年。
想到这，周阳嘲笑出声，“不过一万块，我给你就是了。”
“什么一万块，我那张黑卡里至少有一千万。”
程雨欣很生气。
周阳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程雨欣的愤怒。
但她一个说谎的人，有什么资格生气？
怎么，心虚了？
“程雨欣，你不要以为唐周康爱你，他就能傻一辈子，你只给了他一万块，你还指望他给你一千万？”
“你什么意思，什么一万块？”
“别装了，你那张卡里总共也就只有一万块，我这有证据，你少赖上我的当事人，你最好现在就签字，否则真的启动离婚程序，丢脸的一定是你这个婚内出轨的唐氏总裁。”
这话一出，程雨欣瞬间愣住了。
经过了漫长的等待，她终于开口了，“你能再告诉我一遍吗？怎么就只有一万块了，如果真是这样，唐周康为何从没向我伸手要过钱呢？”
周阳被吵醒后心情本就不佳，现在听到程雨欣的话，更是怒火中烧。
“你真以为唐周康是那种一无所有的凤凰男吗？”
周阳带着一抹冷笑，“让我告诉你，唐周康的财富远超于你，若非他，小小能过得这么舒坦吗？”
“你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了你的青梅竹马身上，你大概早就忘了唐周康才是你的丈夫吧？”周阳一口气把想说的话全倒了出来。
正是因为周阳的直白，程雨欣这才了解到了真相。
周阳撂下狠话，“我给你三天时间，你最好快点签字离婚。”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嘟嘟声让程雨欣彻底慌了神。
她茫然地盯着手机，不知所措。
程雨欣难以置信，于是让秘书去查了银行卡的详情。
半小时后，秘书查出了卡的全部信息。
但她的脸色非常难看。
“说吧。”
程雨欣见秘书犹豫不决，立刻意识到肯定出了事。
秘书深吸一口气，将卡的资料放在桌上，“程总，我已经查过了，您之前给唐先生的卡，确实有一千万，但那些钱都被马先生用掉了，只剩下一万块。”
“你确定是马城刷的？”
程雨欣似乎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但秘书坚定的眼神让她不得不信。
于是，程雨欣开始查看刷卡记录。
秘书提供的视频资料证实了确实是马城刷走了那些钱。
而且直接转到了他自己账户。
但程雨欣记得马城曾说过他没钱。
那这一千万他究竟是怎么花掉的。
难道唐周康这几年真的一直在用她的钱？
程雨欣越来越困惑，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唐周康向她要几百万的辅导费。
她还曾抱怨唐周康花钱如流水。
想到这些，程雨欣感到有些内疚。
她不断尝试联系唐周康，但始终联系不上。
同时，她也让秘书去调查马城那一千万的流水。
看到资金流向后，程雨欣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马城曾说：“我爱你，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程雨欣真的信了。
但现在马城竟然用她的钱，去养别的女人。
想到这些，程雨欣恨不得立刻杀了马城。
但她并没有这么做，而是直接找到了那两个人。
在人群中，马城和那个女人拥抱的画面令人作呕。
程雨欣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被污染了。
更过分的是，马城的手竟然伸进了女人的胸部。
看到这一幕，程雨欣恶心得想吐。
而那个女人虽然嗔怪地推开了马城。
但她的力气太小，没能推开马城，反而让他们的距离更近了。
这下女人直接依偎在了马城怀里。
“怎么，不喜欢吗？”
马城挑眉看着眼前的女人。
“你真坏。”
女人娇羞地拍打了马城一下，然后两人直接上楼了。
程雨欣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马城啊马城，你偷腥都不知道换个地方吗？”
这公寓还是程雨欣的。
当初笑笑刚出生不久，马城就回来了。
他哭着跪在程雨欣面前。
“阿欣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以为......”
“我真该死。”
马城说他被学妹pua了。
学妹告诉他，程雨欣从未爱过他。
“你知道吗，那段时间我可痛苦了，我真的以为你不爱我，我真的以为我从未被你爱过。”
马城哭得痛哭流涕，程雨欣当时就心软了。
虽然在此之前，程雨欣已经决定要跟唐周康好好过日子了。
但现在......
于是，程雨欣就把公寓的钥匙给了马城。
从那之后，马城就住在这里。
一开始程雨欣还会在这里和马城见面。
但后来小小长大了，这个地方太小了，程雨欣就买了一个别墅让马城住。
没想到这个小公寓，他竟然用来藏娇了。
程雨欣没有直接上楼，而是给马城打去了电话。
她还想给这个男人一次机会。
她想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人，自己没有错怪唐周康。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马城喘着粗气，“阿欣啊，怎么了？”
“你在哪？”
“我、我在外面啊，给你买礼物呢？怎么了？”
“没事。”
程雨欣迅速挂断了电话。
买礼物？
就是这种买礼物的方式？
程雨欣强忍着没让自己生气，随后让秘书彻头彻尾地调查了马城一番。
回到家，小小就出来了。
“妈，唐周康真走了吗？”
程雨欣瞧着小小直呼唐周康的名字，这才感受到唐周康的尴尬。
她轻声细语地蹲下身来，“宝贝，唐周康是你爸，不能这么没大没小。”
“不，我只有马爸爸，我才不要唐周康那个没用的家伙。”
“行了。”
一听到马城的名字，程雨欣就感到恶心。
小小被程雨欣的语气吓到了，站在那儿愣住了。
“妈妈，你凶我？”
“马城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总以为他是好爸爸，行吗？”
“可我就是要马爸爸。”
“以后没有马爸爸了。”程雨欣严肃地看着小小。
小小心里不高兴，但还是没再说话。
安慰完小小后，秘书那边也查到了马城的全部资料。
程雨欣看了一整晚，这才看完。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真的错怪了唐周康。
当初他说：“马城就是个人渣，你别被他骗了。”
程雨欣记得自己当时狠狠地给了唐周康一巴掌，还说他嫉妒心强。
但现在呢？
原来马城从一开始就在骗她。
什么学妹pua他，明明是他pua人家。
那学妹被马城骗得很惨。
到最后马城和她分手后，那姑娘寻死觅活的。
他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这才想到回来找程雨欣。
而自从他回来后，就没少欺负唐周康。
那些往事，一幕幕都在程雨欣眼前闪过。
她现在恨不得打死自己。
于是当天，程雨欣就带人去了公寓。
房门一开，赤身裸体的马城直接将女人推开。
当他看到门口的程雨欣时，马城立刻指着女人说：“是她勾引我的，阿欣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背叛你。”
看着急于撇清关系的马城，程雨欣真心觉得自己以前是瞎了眼，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男人？
程雨欣什么都没说，直接让那个女人说。
最后那个女人全盘托出。
马城想要辩解，可惜程雨欣连听的欲望都没有。
这些年，程雨欣自认对马城是全心全意的，可他是怎么对她的呢？
“马城，你骗我，你知道的，我最恨别人骗我。”
程雨欣看了马城一眼，就打了好几个电话。
都是和马城有关的。
马城听到程雨欣切断了自己的后路，一下就急了。
“程雨欣，你想害死我啊。”
“我想害死你啊？是你自己害死你自己，在你选择骗我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你从我这里借的钱，还有那张卡里的一千万，一周内还给我，否则我起诉你。”
程雨欣一点都没有心软，丢下这句话，就让秘书处理。
马城还想追上程雨欣，可惜连她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秘书直接将马城和那个女人赶走了。
从那天起，马城天天堵程雨欣。
他一次都没见到。
没办法的马城找到了小小这个突破口。
马城去了小小的学校找她。
来源：小马阅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