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老公曾在全球直播中对我示爱求婚,后来我跟他提了三次离婚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11 09:00 1

摘要:兄弟们调侃他:“我就说开了荤的男人会变帅,以前你为那个老女人守活寡时整天像个怨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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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两人手牵手去茶屋跟朋友见面。

他的那些哥们都喊辛娜小嫂子。

程挚言没反驳他们。

兄弟们调侃他:“我就说开了荤的男人会变帅,以前你为那个老女人守活寡时整天像个怨夫。”

程挚言皱眉不悦,“江映枝是我追了十年才娶到的老婆,不许这么说她。”

我站在门外,寒风刺骨,只觉得讽刺。

程挚言追了我十年,求了我无数次才得到的婚姻。

也仅仅过了五年就被他糟践得没眼再看。

年轻女孩环在他脖子上撒娇,“那我呢?”

程挚言毫不避讳跟她调情,“你是最佳床伴,我老婆永远排第一,满意吗?”

两人在起哄声中吻作一团,很久才分开。

2

今天我本就没打算过什么纪念日,而是计划跟程挚言再提离婚。

我手上握着确凿的证据,即便是起诉离婚也有很大胜算。

将避孕套,以及辛娜的孕检单等实质证据摆到程挚言面前时。

他愣了片刻,点了支烟,然后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检查单。

“我是肝癌晚期,你要容许我犯错,小枝。”

“况且我们的婚姻早就跟生意场上的利益挂钩,离婚的损失并不是我俩能算清的。”

“我跟辛娜说好了,她生下孩子就离开,孩子以后喊你妈妈,这样我走后你也能在程家站稳脚。”

我眼角带着酸涩,讥讽一笑。

“程挚言我谢谢你的未雨绸缪,但你凭什么认为你死后,我会替你守寡,替你跟别的女人养孩子?”

就在我们争论不休时,辛娜在程奶奶的护送下来了别墅。

辛娜这次怀的是比金疙瘩还贵重的龙凤胎。

程奶奶早就对我多年未孕不满,对辛娜却是满意极了。

于是命令我照料辛娜,还要我们同吃同住,以免被外人看到又将程氏推入舆论风波。

基于前车之鉴,奶奶离开前放了狠话,要是辛娜的孩子出差池绝饶不了我。

程挚言没觉得让我照顾小三有什么不妥,反而说他做这一切都是为我好,他想在死之前替我安排好后路。

我跟程挚言的婚姻一直不被看好。

外界都说我出自小门小户的小渔村,上不了台面。

只是运气好,在程挚言回归豪门前用感情拴住了他。

否则程夫人的位置绝不可能是我。

他被拐到我们小镇时才五岁,命运安排我俩成了邻居。

他被酗酒的养父吊起来暴打时,我每次都会搬救兵帮他。

渐渐的,他将我当做救赎,说我是他生命里唯一的一束光。

回归程家后,程挚言果断拒绝家族联姻,在全球直播中发誓非我不娶,用三千架无人机在天空画出我的名字。

我被感动,于是点头嫁给他。

但这样爱我的程挚言却出轨了,明明是他做错了事,他还要将我困死在婚姻牢笼里。

挫败和羞辱感伴随了我一整年。

我常常需要借助药物才能入睡。

3

辛娜登堂入室的第一晚,我的失眠症更加严重。

程挚言端着温牛奶哄我。

“小枝,你放心,等孩子生下来,他们会喊你妈妈,喊我爸爸,我们一家四口……”

话没说完,他皱眉痛苦地捂住腹部。

“可惜,我活不长了,小枝,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保住你的程夫人位置,你生不了孩子,我送你一对儿女,只求你能谅解我的自私。”

我背对他,笑着反问:“程挚言,你可真体贴,这样说我也能找别人吧?”

程挚言语气一冷:“不许。”

恰好这时,隔壁主卧传来辛娜的惊呼:“我肚子好痛!”

程挚言忍住自己的疼痛已经十分吃力,却还是条件反射地冲到隔壁。

两扇房门都没关,程挚言轻哄辛娜的低喃如数落入我耳朵里,聒噪惹人厌。

飞飞是我养了半年的狗。

望着门口警惕地发出呜呜的低鸣。

极度缺眠早就使我情绪异常暴躁。

我将杯子狠狠砸向门外,那边终于消停了。

程挚言撕了离婚协议书,我还可以重新打印一万份。

但他在整个A市律界下了通牒,不许任何律师接手我俩的离婚官司。

A市律师不行,我就找市外的。

而老同学许褚就是最佳人选。

他擅长打离婚官司。

再则,他跟程挚言一直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这个单子他一定会接。

我嫁给程挚言的前一天,他喝醉后打电话问我能不能抢婚。

我当时很决绝地回答他不能。

因为当年的我一整颗心都在程挚言身上。

跟许褚在电话中简短聊了几句后,他问我要不要回去看看我妈。

我妈自从在报纸上看见程挚言出轨的消息后就一病不起。

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愤怒的程挚言抽出摔到地上。

“什么时候搭上许褚的?我还没死你就找别的男人?”

他大力将我推到墙角,盯着我的眼神一寸寸冷下去。

“不许你跟他联系,许褚一直对你心怀不轨你不是不知道。”

我嘴角扬着讥笑,“我只是跟普通异性正常聊天,而你已经将怀孕小三带到家里了。”

他心虚,眼神闪躲,轻轻抚摸我的脸颊。

“小枝,我的情况不一样,我是将死之人。”

我猜得到他接下来的措辞。

他做这些都是为我好,他出轨是为了我,跟别人生孩子也是为了我。

眼前的人分明还是从前的模样,但内里像烂了生了蛆一样面目可憎。

我担心我妈的状况,他却钳制住不让我走,继续追问我:“第一次害辛娜流产我不怪你,但这一次我已经跟你解释清楚了,你为什么还容不下她?”

他凌晨带腹痛的辛娜去医院保胎,医生怀疑她吃的食物偏寒性。

我无语至极,“污蔑人靠张嘴就行了。”

程挚言对我无所谓的态度失望极了。

“娜娜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孩子,江映枝,你为什么这样恶毒!快给她道歉!”

辛娜半躺在沙发上,抹着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映枝姐姐,我没有污蔑你,昨晚真的是喝了你煲的汤才开始腹痛的,姐姐没怀过孕不知道怀孕真的好辛苦。”

我对视上程挚言愤怒到猩红的眸子,冷笑道:

“代孕违法,别再说她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我不需要。”

程挚言一巴掌狠狠扇到我脸上,咬牙切齿地重复,“道歉!”

我抬脚猛踹上他腹部肝区,让他瞬间疼得变了脸色。

“程挚言,你说她滑胎是我的汤导致的,你现在不缺钱大可给她找十个八个保姆。”

“还有,你跟人偷 情可以去酒店去大街上,为什么偏偏选在我们的婚房。”

“你可真让我觉得恶心!”

4

小狗通人性,对着陌生的辛娜狂吠。

“臭狗吵死了!”

辛娜烦躁地踢了飞飞一脚,飞飞本能地露出锋利獠牙。

程挚言面色一凛,直接拽起飞飞的后腿将它从二楼窗户扔了出去。

我尖叫着下楼,发现飞飞的狗肚子被铁栅栏刺了个对穿,挣扎时血从它眼里嘴里不停往外冒。

飞飞是程挚言半年前买来跟我赔罪的。

他跟辛娜的艳照满天飞后,我铁了心要离婚,不理他,更不收他的任何礼物,唯独只留下来这只精神抚慰犬。

一百多个无眠的深夜,都是飞飞陪我慢慢熬过来的。

宠物医生宣布飞飞没救时,我蹲在地上哭了很久。

程挚言自知莽撞过头,跟我承诺明天重新送我一只一模一样的小狗。

我悲愤而麻木地摇头。

“程挚言,人照镜子都会发现忘记初心的自己变得面目全非,狗怎么可能有一模一样的呢?”

那一刻,我分明在程挚言眼中看见了心疼和内疚。

他伸出指尖,却在碰触我胳膊的一瞬间被我避开。

辛娜打电话催他回去,原因仅仅是她饿了,她肚子里的宝宝也饿了。

程挚言临走前嘱咐我不要再碰狗尸体,免得将病菌带回家里,毕竟家里还有个孕妇。

我流着泪,不知不觉竟笑出了声。

我将飞飞埋葬在郊区的一棵海棠树下,它之前最喜欢在这儿遛弯。

回到半湾别墅时,里面灯火通明。

程挚言亲自下厨,辛娜在一旁打下手。

俩人打打闹闹,像极了热恋中的小情侣。

见我回来,程挚言连忙追过来跟我献宝。

“小枝,我今天亲自为你做了剁椒鱼头,酸辣鸡翅,你看都是你喜欢的口味。”

辛娜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附和,“是啊,姐姐,这么重口味的菜我也吃不了,全部是挚言哥哥专门为你做的。”

我打量一眼餐桌,面无表情地说:

“不久前医生说我长期压抑,声带长了结节,不能再吃辣了。”

程挚言瞬间紧张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疲惫地转身,声音不轻不重。

“四月六号,你们一起去迪士尼玩的那天确诊的。”

程挚言面色瞬间变得难堪。

明明出轨的是他,犯错的是他,他却总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辩解脱罪。

“小枝,那次我是过去开会,娜娜说陪她玩一次迪斯尼就再也不见面,本来也就那一次,你知道我答应了跟你好好过日子。”

他痛苦地捂住额头。

“但在那天,我知道自己得肝癌没多少时日了。”

回忆起那段日子,我心里的疼再次细细密密地泛上来,嘶声力竭地质问他。

“所以你就又跟她睡了,一次不够就两次,你们甚至觉得不够刺激,将地点选在我们的婚房。”

“你知道我早晚会发现,但还是打着死前放纵,为我留一儿半女的幌子,程挚言,做这些事说这些话时,你不觉得羞耻吗?”

他们做的菜我看一眼都嫌反胃。

上楼时,听见辛娜扑在程挚言怀里撒娇自责。

“都是我的错,我只是不想挚言哥哥留遗憾,我没打算拆散你们,明明我大学都没毕业,我竟然怀宝宝了。”

程挚言旁若无人般轻言细语安抚着她。

“娜娜,你没有错,是我想得不够周到,你自责宝宝们会感觉到的。”

5

晚上八点,程挚言敲门,问我能不能帮辛娜洗澡。

我的胸口早就被浓重的负面情绪压得喘不过气,当下的语气更是变得刻薄。

“我没听说怀孕手会断!”

隔着门板,我听见程挚言无奈地叹息转身。

“那你好好休息,我在浴室门外守着她。”

他欺人自欺的一句话,像是特意向我做保证。

可五分钟后,我便收到辛娜发来的,程挚言在浴室中为她擦背的照片,以及一段语音。

程挚言温柔地亲吻辛娜微微隆起的小腹后说:“小家伙们,爸爸在给你妈妈洗澡,你们在爱里一定要健康长大。”

我原以为已经一潭死水的心脏不会再疼。

但亲眼看见程挚言跟别的女人在浴室缠绵,心理防线终于彻底被击垮。

我流着泪,砸了墙上的结婚照,电视机,他们做饭时倚靠过的水晶吧台,以及他们喝过的杯子,用过的碗。

明明当初都是我花了心思,从全世界各地一点一点搜罗回来的宝贝。

但此刻我只想通通毁掉,将一切推翻重来。

程挚言听见动静很快从浴室出来,身上仅穿一条内裤。

我觉得恶心,恶心极了。

将花瓶朝他身上狠狠砸去。

他怕我的疯狂举动伤到辛娜,用浴巾裹着她进了房间。

等他再次出来时,我拖着行李箱正往外走。

他一下慌了,一边扇自己耳光一边跟我道歉。

我没理他,找他要回他藏起来的身份证件。

之前跟他提离婚时,他悄悄没收了我的所有证件,包括护照。

辛娜在房里哭着说害怕,他心烦意乱,决定先将我锁在房里,再去安抚他的小情人。

看着他绝情的背影,我闭了闭眼,连嗓音都在发抖。

“你是不是又要说都是为我好,你希望孩子能在爱里健康长大,你想留给我一双健康的子女!”

程挚言回眸瞬间眼中难得染上一抹惧色。

“小枝,等辛娜的孩子顺利生下来,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而她完全影响不了我跟你之间的感情。”

我发疯般踹着房门,恶毒地咒骂他:“程挚言,你还能活着见到孩子出生吗?你现在就去死啊!”

如果他能熬到那个时候,他们一家四口恐怕更加分不开。

而我也将陷入更不堪的深渊之中。

一段望不到头的无性婚姻。

一个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出轨成性的丈夫。

以及两个并不属于我的孩子。

手机在早上被程挚言摔得接触不良。

许褚打不通我的手机,只能发文字告诉我。

我妈昏迷前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我抖着手连打字都不会了。

恰好这时,程挚言指责威胁我的信息一个接一个的跳出来。

“江映枝,你摔的玻璃碎渣扎伤娜娜的脚了。”

“江映枝,娜娜被你折磨得出现产前抑郁了,你赶紧接电话跟她道歉,不然我停了你的信用卡。”

“江映枝,你跟你妈一样心思歹毒,难怪你爸不要你们。”

我只得拉黑程挚言。

半小时后,许褚告诉我,我妈死于肾衰竭。

原因是这一整年,程家一直在限制我妈的特殊药品供应。

而第一次停药记录是在我不小心让辛娜流产的第二天。

签字人是程挚言。

而她被推入抢救室前,收到了程挚言和辛娜的艳照。

我妈是活活被气死的,而我这个唯一的女儿竟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对程挚言的恨意终究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第二天,我在许褚的陪伴下为母亲办理后事。

火化的那一刻,我给了程挚言最后一次赎罪的机会。

辛娜轻盈的笑声从话筒传来。

“抱歉啊,我们一家四口正在旅游,不方便被打扰。”

抱着母亲的骨灰盒去墓园时,程挚言终于舍得回电话。

不是道歉而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

“刚刚有几个混混要抓娜娜去医院打胎,他们说是你教唆的,江映枝,你最好祈祷娜娜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否则奶奶怪罪到你头上我不会再帮你。”

我扯了扯唇,“程挚言,你这几天回半湾别墅了吗?”

他顿了片刻,“肯定的,我还叫人每天定时给你送饭,等你想通了我就放你出来。”

我笑得浑身发颤,朝他大吼:

“程挚言,你得癌症怎么还没死呢!”

我疲惫地靠在许褚肩膀上,最终做了个决定。

“程挚言欠我的,我全部要拿回来,我要他下地狱。”

许褚说:“我会帮你。”

车子一路颠簸,昏睡时我总想起以前的事。

我跟程挚言相识于五岁,情窦初开于十五岁。

我妈是年级教导主任,一直死抓早恋。

她曾在发现一些苗头时,用刀抵在我脖子上,恶狠狠让我发誓不早恋。

情绪稳定下来后,又语重心长地跟我说,她只剩我了,所以早早给我做了规划。

为了防止我重蹈她的覆辙,她要求我二十七岁恋爱,三十岁结婚,婚后三年不许要孩子。

她给我买的分红保险到三十五岁才能取。

母亲的过分保护令我一度窒息。

直到十八岁我为了逃离她,做了个极其大胆荒谬的决定。

程挚言被程家人接回A市时,我将志愿改成A大。

妈妈恨我怨我多年。

我大学毕业后曾考上镇上的公务员,才跟她关系有所缓和。

但那时程挚言刚声势浩大地跟我求了婚,他发誓永不负我。

我在事业跟爱情之间,选了后者。

我妈知道后更气了,连我的婚礼都没参加。

时至今日,我不得不承认我当初走错了路。

6

回到A市,辛娜给我看了程挚言带她自驾游的照片。

当我被关在房里求救无门时,他跟她在植物园拍照,两人吃着同一根雪糕。

当我给妈妈办葬礼时,他们正依偎在海边看日出。

辛娜说要陪程挚言在生前做尽浪漫事,不留遗憾。

程挚言说只要辛娜肚子里的孩子顺利产下,他就不剩遗憾。

我突然想起,植物园和海边其实是我曾在他耳边念叨过很多次的地方。

他没带我去,却将对我的弥补,全部转移到情人身上。

程挚言陪辛娜疯闹的结果是,他体力透支住了院。

辛娜也趁此机会,将程挚言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交给我。

“你不是一直想离婚吗?那你滚啊,滚得远远的!”

我当着她的面撕掉离婚协议书。

「我后悔了,不打算跟程挚言离婚了,所以你永远是小三,一个卑鄙又可怜的生育工具,你肚子里的一双儿女永远都是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女。」

失去程挚言的庇护,她被我轻而易举逼到墙角,就如当初孤立无援,失去所有力气跟手段的我自己。

「贱女人,我一定要把你赶走,程挚言说过只对我有感觉,他只对我硬得起来,我一定要让你们离婚,我必须上位,只有我才配当程太太……」

她尖叫着冲过来打我,可是巴掌却在半空被我稳稳截住。

「辛娜,你第一次怀的胎儿有问题,故意陷害我,因此才让程挚言一直怨我,让他对你心存愧疚,你这么卑鄙就不怕罪孽又遭到你肚子里一双儿女身上吗?」

辛娜瞪红了双眼,却又无法辩驳。

当天下午,我约见了程挚言的姑姑。

我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下次做坏事别打着我的旗号,辛娜被架去医院打胎是姑姑做的吧。」

她勾起红唇,「挺聪明的,挚言那蠢货把你藏在家里简直是浪费资源,说吧,想跟我谈什么交易?」

「我能帮助姑姑在国外读MBA的儿子成为程家掌权人,前提是我要顺利拿走程挚言手中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你野心倒是不小。」

姑姑主动与我碰杯,预祝合作成功。

另一边,许褚也开始对程挚言负责的程氏分公司进行打压,查出法人有偷税漏税的嫌疑。

再加之受程挚言出轨丑闻的影响,程氏股价一跌再跌。

7

我素面朝天出现在程奶奶的生日宴上时。

辛娜却穿着我定制的高定裙成为全场焦点。

老太太逢人就夸孙子能干,夸辛娜肚子争气。

程挚言在看见我的那一刻,甩开辛娜的手大步朝我走过来。

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带着失而复得的紧张。

「小枝你去哪了,我回去时房间里到处是血,你受伤了吗?」

我冷冷地打量着这个曾被我深爱过的男人,平静地说:「跳下二楼时小腿骨裂了。」

因为病情缘故,他越来越瘦,却依然咬着牙将我打横抱起,众目睽睽之下送我到楼上的房间休息。

辛娜苦苦追来,他烦躁地没理会。

「小枝,你知道我一直盼着跟你有一个孩子……」

我笑着用掌心挡住他即将落下的吻。

「我知道公司出了事,回来是想帮你一起解决问题的。」

他欣喜若狂地抱住我,激动得声音发颤。

「我就知道你还爱我,舍不得我独自面对压力。」

「嗯,舍不得,我们五岁相识,经历万难才走到今天。」

「你想要什么纪念日礼物,我重新补给你。」

我随口胡诌一个:「想要一场能在天上炸出我名字的烟花。」

他办事效率很快,像是急于表现他那不值一提的爱意跟决心,派人在全城搜罗,终于在一小时内凑齐了我名字的三个字。

「小枝,你要相信我只爱你,我不能失去你。」

我盯着他认真的眼眸,笑了,「我信。」

他在我耳边说了许多情话,握住我的手去点烟花引线。

可程奶奶却在这时叫停了我们的烟花计划。

一旁的辛娜捧着肚子哭得梨花带雨。

「映枝姐姐,你明知道我胎相不稳,还要放烟花吓到我流产吗?」

我没给辛娜一个正眼,反而专注地等着程挚言的回答。

「老公,这可能是我能陪你一起看的最后一场烟花了,你想让我留下遗憾吗?」

他蹙眉犹豫的那几秒。

我知道了他已经在心底做出了选择。

我转身就走,他在身后穷追不舍。

「换一个礼物,小枝,你要我的命都可以。」

我抹了把泪,对他失望地咆哮。

「你口口声声说最爱我,可是你将我关在家里,没收我的证件,停了我所有的卡,你的爱可真廉价。」

辛娜在我的必经之路上伸腿拦我,我故意没避让,当着整个宴会厅的人狼狈地摔在地上。

手心跟膝盖不断渗血,我回眸瞪向始作俑者。

程挚言追上来咬了咬牙,狠狠扇了辛娜一巴掌替我解气。

「谁让你绊她的,她本来就骨裂了。」

辛娜委屈地捂着脸,「挚言哥哥,她就是故意的。」

四周都是证人,辛娜狡辩不了她伸腿的事实。

我走过去,一把扯掉她领子上欲盖弥彰的胸针。

底下昂贵丝滑的布料上赫然用金丝绣着我的名字。

我气得甩开程挚言的手,质问他:「我只是回了趟娘家,现在我连礼服都得让着她吗?」

没人同情辛娜,她在鄙夷的议论声中,落了个鸠占鹊巢知三当三的恶名。

程挚言黑着脸,叫辛娜赶紧将衣服换下来。

辛娜一脸不可置信,灰头鼠脸地冲出人群。

程老太太的生日宴被我彻底搅浑了。

老太太很生气,勒令程挚言必须一周内跟我离婚,还让我必须净身出户。

8

我将自己关在厕所哭肿了眼睛。

程挚言踹开门时,我手上的匕首刚划上皮肤一秒。

他小时候被虐待狠了,得了晕血症。

一边浑身颤抖着给我包扎,一边红着眼大骂我是傻子。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不看他。

「你钱也不给我,爱得也不纯粹,我已经决定不跟你离婚,打算好好陪你抗癌,但奶奶竟然要我净身出户,明明我们以前那样好……」

我故意提及小时候我帮他的一宗宗事。

他瘦我就把妈妈订的牛奶拿给他喝。

他没钱吃午饭,我就跟他分吃一份饭。

他从小渔村回归豪门程家,还是因为我高一玩媒体账号,上传了他的寻亲启事。

他越想那些往事,对我的情意就越深,愧疚也越多。

事实证明,男人都是眼瞎耳聋的贱 货,永远分不清茶言茶语。

他紧紧拥着我说,钱和爱,他都只给我一人。

我跟程挚言在公证处签了婚内协议,他将全部房产过户到我名下。

程奶奶给程挚言用来练手的分公司在多方打压下濒临破产。

程挚言打算放弃那家小公司。

据说程奶奶已经内定程氏集团将由程挚言接手,以此激励他化疗抗癌。

但我却悄悄借助程挚言的账号,将其他散股陆续收拢在他名下。

程挚言发现后,很严肃地劝我收手。

「小枝,你一直在家没出去工作过,不知道商场规则,收手吧,那笔亏了的钱就当给你玩了。」

我在心里冷笑,我在家不工作还不是拜他所赐。

当初求婚时他说要让我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我才为了他放弃大好前程。

其实说白了,他跟许多上流社会的人一丘之貉,骨子里是瞧不起我的。

就像他被拐到小渔村只是一个偶发事件,但他却固执地认为那里极度贫穷落后肮脏。

离开后再也没回去过。

辛娜在这个时候也不忘落井下石,背着程挚言耻笑我。

「你还真以为自己有天大的本领,别再浪费挚言哥哥的钱了,他的钱可都是要留给我的一双儿女的。」

我跟辛娜又大吵一架,吵着要将程挚言送她的夫妻共同财物全部要回来。

她委屈地哭,我比她哭得还狠,不停跟程挚言提以前我俩饿得吃一块冷馒头的事。

程挚言做了退让,送辛娜到老宅养胎。

他每天换着花样,往我私人公寓送各种奢侈品,想要弥补之前对我的伤害跟冷落。

程老太太得知此事后气坏了,大骂程挚言太糊涂。

她让保镖请我到老宅,让我签主动放弃协议。

可是我好不容易靠本事得到的夫妻婚内财产,又怎会说放弃就放弃呢。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程挚言病情加重住进了ICU。

他不配合化疗,以此作为跟老太太抗衡的手段。

他在公证处发过誓,赠予我的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辛娜大骂我心狠,连去看程挚言一眼,劝他接受治疗都不肯。

我对辛娜说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重要的事就是跟许褚庆祝。

见许褚之前我喝了点酒,勾住他的脖子时。

他顺势将我抱在吧台上,挑眉看我。

「庆祝怎么选在酒店里?」

他明知故问,我却在最后一秒偏头躲开他贴过来的唇。

他苦笑,也没强迫我。

我挥挥手中厚厚一沓房产本,肆意地笑,视线却渐渐变得模糊。

「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了,许褚,我很开心,他终于快死了。」

嘴上说着最冷漠的话,可是眼里的悲伤却骗不了当律师的他。

许褚冷下脸,深邃的眼眸望进我的灵魂深处。

「你在难过,你舍不得他。」

许褚离开后,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哭了很久。

9

我恨程挚言,但还是去医院看了他最后一眼。

他短暂性清醒时,我伏在他耳侧鼓励他。

「程挚言,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他注视我的脸,眼底有无奈的笑。

「夫妻一场,你的钱我收了,你的孩子我就不要了。」

他震惊地瞪大眸子,干裂的唇一开一合。

说了什么话我没听清,也懒得听。

我将他在半昏迷状态下签好名字按好手印的协议放进包里。

然后将一年前,我流产的记录单放在他枕边最醒目的位置。

我不是不能生,也不是没怀过孕。

我在最爱一个人时,也曾想过为他洗手作羹,生儿育女。

在单亲家庭长大的我,比任何人都渴望有个完整的家。

可是那个小小的胚胎,在我得知程挚言出轨的那天,因情绪激动生化掉了。

程挚言看着我做完这一切,突然瞳孔剧烈收缩,哑着声音嘶吼。

「小枝,别走,别走……」

监护仪器发出震耳欲聋的警报。

我弯唇一笑,正如五岁初见他时,带着天生疏离的礼貌。

五岁的我伸出手,将他从地上拉起。

「程挚言,以后我保护你,你再也不会孤单害怕了。」

二十五岁的我头也不回地放弃了他。

「程挚言,你一定要熬过去呀,我想亲眼看着你失去所有,孤独终老的模样。」

隔着门的ICU里,医生正在全力抢救程挚言。

而我不再停留,直接去了民政局。

在过去一年中的每个月里,我都要预约一次离婚程序,今天也不例外。

之后的一个月,我趁着程家大乱,变卖半湾别墅跟另一处价值上亿的庄园。

用手头的资金成功收购了程挚言手中百分之二十跌低的股权。

在单价回弹之际又迅速全盘抛出。

分公司也在法人变更之前被我 操作清盘。

最终落入我手中的流动资金达到十位数。

之后就是冷静期结束拿离婚证的日子。

因为有许褚的暗中帮衬,流程相当顺利。

这场束缚了我五年之久的婚姻,终于在我接过离婚证的那一刻,宣告彻底结束。

自此,我终于完成了这场婚姻内,利益最大化财产分割闭环。

也彻彻底底跟程挚言和整个程家划清界限。

10

半年后,程奶奶病逝。

程家掌权人大换水,接班人是从剑桥商学院回来的程奶奶的外孙。

辛娜如愿生下龙凤胎,但因宫内缺氧,其中一个是脑瘫儿。

而程挚言福大命大,经过两次肝移植手术后,已基本恢复正常。

在各种舆论冲击下,他不得不跟替自己生了两个孩子的辛娜结婚。

婚礼当天,我送给他们一个巨型花篮。

附言:「一家四口永远在一起」。

程挚言在看见熟悉字迹的那一刻,撇下他的新娘,发疯似地四处找我。

而我当时正在自己的商务房车内跟姑姑谈一笔五亿的生意。

决策完成签字那一刻,我在姑姑精明带笑的眼底,分明看见了自己处事不惊的一张脸。

她说:「你跟年轻的我很像,不如这样,对非贸易这一块,我让你三个点,你来当我儿媳妇。」

我似笑非笑,并没有正面否决。

「要是我点头,姑姑只怕不乐意了。」

她拍拍我的肩,洒脱地走出房车。

「当一个女人被家族摒弃被爱人背叛,身后空无一人时,搞钱才是头等大事,小枝,不对,我该称你一声江总,你醒悟得比我早。」

我的第一个分公司开在非洲,启程那天许褚来送我。

他苦笑,试图挽留。

「真的不打算给我一个机会吗?即使拿我来气程挚言也行。」

我摇摇头,很认真地看着他。

「我不想再被任何人或事困住手脚,许褚,我重获新生后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再次跟程挚言见面,是三年后我的婚礼上。

他追着我的豪华婚车跑了至少十个街区。

降下车窗,淡定的我与狼狈的他四目相对。

我弯眸一笑,夸了他一句。

「程少体质不错啊,看来是癌症痊愈了,那就祝程少余生继续肆无忌惮放纵。」

他盯着我身上的婚纱,眼神近乎绝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小枝,你真的打算嫁给周齐吗?他是出了名的玩咖,换女人如换衣服,离开我你就是为了嫁给这种人 渣!」

我拢了拢身上漂亮的婚纱,不经意地给旁边的周齐让了些位置。

他是个暴脾气,嘴上从来不饶人。

「你个开小工厂的私企老板,他妈 的在我老婆面前胡说八道些什么?信不信我整死你那小破厂。」

程挚言其实自尊心很强很爱面子。

三年前被我净身出户后,又接连在程家继承人角逐战中落败。

他除了捡回一条命,得到一个完整的四口之家,几乎一无所有了。

程挚言双手死死扒着车窗,用隐隐泛红的眼神祈求着我。

「小枝,我还爱你,你能不能不要嫁给别人。」

我指了指他的身后。

辛娜开着车已经追上来,她故意降下全部车窗。

隔着一米的距离,她脸上的妆被汗水浸花,黑眼圈暴露出来,显得疲惫又老气。

事到如今,看我的眼神竟然还有一丝警惕跟怨毒。

后座安全椅中的两个孩子,一个在流口水,一个哭闹着朝程挚言喊爸爸。

我单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望过去。

「程挚言,你的人生不留遗憾了,别再既要又要。」

他表情瞬时垮下去,眼底的希翼伴随眼泪一点一点破碎。

我心中什么波澜都没有,只补了一句。

「对了,周齐只是我老公,我男友另有他人。」

婚车继续启程。

身后只剩程挚言悲怜的痛哭声,以及辛娜撕心裂肺的叫骂。

「你还爱那个贱女人!那你招惹我做什么!是你害了我!」

周齐一边跟他的小男友发信息报备,一边笑我。

「那种人 渣,你非停下车理他做什么?」

我看向窗外焕然一新的街景,心情愉悦地勾勾唇角。

「逗狗还挺好玩,说到狗,我以前养过一只呢。」

跟周齐是协议婚礼。

他在国外有个感情很好的gay男友,他家里又是从政的,不仅不能公开还得瞒得密不透风才行。

他为了保护那位小男友,明明自己古板又长情,却特意制造一个花心人设。

而我,接下来有从政的打算,名义上刚好需要一个有点背景的丈夫。

我们各取所需,未来将是最佳搭档,也可能是劲敌对手。

没所谓。

我要走的路很远,我要攀的峰很高。

但我绝不会拘泥于某段感情不能自拔。

就像我最近那位小男友,在到达教堂前我跟他发了分手短信,并给了他五百万分手费。

他情绪价值到位,嘴巴很甜很乖。

「姐姐真好,谢谢姐姐。」

然后互相拉黑。

车子经过海湾大桥时,正巧碰见一对小情侣求婚。

衬衣洗得发白的年轻男孩,高举一枚易拉罐拉环。

带着百分百的真心,虔诚地跪在面容稚嫩的女孩面前,许下承诺。

「小雅,嫁给我,我保证不出五年,一定换一个真钻戒给你。」

不少看热闹的行人驻足帮腔呐喊,「嫁给他,嫁给他……」

女孩感动落泪,在徐徐春风中,伸出她白嫩的指尖。

车窗降下,咸湿的海风将我洁白的头纱高高扬起。

我轻轻回眸,视线越过一道道山丘看向远方。

仿若回到很多很多年前的夏天,那个记忆泛白的小渔村。

对着刚高考完还稚气未脱的的女孩大声说:「到最后结局都一样,别信他,别跟他走,别原谅他。」

(全文完)

来源:颜言读故事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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