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对不起，我没想着进来的，我看你一晚上没回去，想给你做点好吃的。」
男友出差回来后变了，他拒绝跟我肢体接触。
我把他强行扑倒，发现他耳边多了一颗痣。
他少见的慌乱，一把推开我。
「你不是想吃菠萝吗，我去给你买。」
「江川，你不记得了吗，我对菠萝过敏。」
他后背一僵，我忍不住退后几步。
他不是我男朋友。
1
江川出差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我在沙发上睡着了，被开门声吵醒。
「你回来啦？饿不饿？」
我上前帮他拿外套，他神色有些木讷，估计是奔波劳累了。
他摇了摇头，递给我一个精致的礼盒。
「送你的，一周年礼物。」
我一愣，嘴角恨不得咧到天上。
盒子里面是个蒂芙尼项链，颜色很衬我。
他一向很粗心大意，没想到会记得今天是纪念日。
「谢谢亲爱的！」
我笑着去抱他，他侧身躲开，解开领带。
「陈絮，我有点累，先去洗澡了。」
「好，我去帮你拿衣服。」
我走进卧室，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对着浴室发呆。
我想起来洗的贴身衣物还没拿出来，连忙去拿走。
江川撇开目光，耳根子有些红。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要是以前，他肯定会打趣我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也不抱着我了。
他躺在床的另一边，僵硬地像块木头。
这哪里像是一周年的气氛？
我有些沮丧，但想到他出差很累，就没有跟他计较。
2
江川是个平面设计师，工作很忙。
可是他回来后，连着一周都在公司加班，没怎么回家。
不对劲。
我跟闺蜜颜颜吐槽着，她也觉得有猫腻。
我们都怀疑江川出差的时候，在外面有人了。
为了验证，我做了晚餐送去他公司。
我打算放在前台就走的，因为江川不喜欢我打扰他工作。
我站在盆栽后面，悄眯眯打量着他们公司的人。
我看到江川从经理办公室出来，拿着平板跟一个女生说话。
那女生穿的低领衣服，有意无意得靠近他。
他倒是知道避嫌，目不斜视，还侧身跟她保持距离。
我给前台小姐姐送了两个苹果，跟她打探江川在公司的举动。
小姑娘说并没有什么异常。
她看着我，目光暧昧：「你是江总监的追求者吗？」
「啊，那个，我……」
我正打算编个谎，有个男同事路过，听到这句话，笑了。
「哪有追求者在门外等着的，直接进去找人啊。」
「江川，有个美女找你！」
男同事热心肠得嚎了一嗓子，江川和其他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我尴尬地脚扣地，心底有些不安。
怎么办，我好像打扰他工作了。
3
江川走过来，脸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他把我带去了茶水间，有同事经过，打趣他又祸害小姑娘。
他一本正经得回复：「这是我女朋友。」
我心头动了动，还是第一次听他在朋友面前介绍我。
茶水间里，静谧得很，偶尔传来外面敲键盘的声音。
「对不起，我没想着进来的，我看你一晚上没回去，想给你做点好吃的。」
我把饭盒推过去，这已经是我做的比较好的一次了。
之前他总是嫌我做的菜难吃，我也努力在学。
他看着我，嘴角轻轻勾起。
「不用道歉。」
他打开饭盒，尝了几口。
我抓紧包包，问他味道如何，他点头。
看着他低眉温柔的模样，我心底的紧张顿时化为烟雾，飘散而去。
江川一身矜贵的西装，配上隽秀的皮囊，光是坐着吃饭便是一道靓丽的景色。
他好像变了，变得更加稳重了。
以前他追我的时候，特别不着调，在一起之后也是。
难道是被生活毒打后，沉淀了？
我看着他，有种吾家少年初长成的喜悦。
我抬头用纸巾给他擦嘴，他愣了愣，身子后仰。
「我自己来吧。」
他接过纸巾，似乎很避免我的触碰。
我拧眉：「江川，你最近怎么了，好像怪怪的。」
「没有，只是太忙了有点累，别多想。」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笑的像以前一样肆意。
4
从那之后，江川不管加班到多晚都会回家。
而且他为了不吵醒我，一直睡在次卧。
我跟闺蜜说江川好像比以前更加细心了。
那个眼里只有游戏的大男孩好像变温柔了。
他有时候回来得早，还会买我喜欢的甜点。
以前我讲笑话给他听，他只会觉得无聊。
现在他却会配合我，还会陪我看偶像剧。
闺蜜颜颜觉得事情不简单。
「絮絮，他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对你这么好的吧？」
「哪有人转变这么快的，你不觉得奇怪？」
她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想过。
可是我又觉得他转变的挺好的，除了他跟我保持距离外。
还是等江川忙过这阵子再问问吧。
5
江川公司拿下了一个大客户，他应酬到很晚，喝了很多酒。
我去接他回来，在出租车上，他人事不省地倒在我怀里。
江川握住我的手，低声呢喃。
「头好疼……」
「快到家了，再忍忍。」
我用湿纸巾给他擦了擦脸，帮他按太阳穴。
或许是缓解了一些，他眉头舒展开，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腕。
「陈絮。」
「嗯？」
他半睁着眼睛看我，把我的手放在他脸上，他轻轻蹭了蹭，像小动物一般。
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以前不是只会耍酒疯的吗？
窗外的路灯不停地划过，打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扶他到家里，我准备给他倒蜂蜜水。
他突然拉住我，目光黏腻，像是舍不得我离开半步。
「江川，你什么时候这么黏人了？」
我笑着打趣他，他眼神一沉，倏地收紧力道朝他拽过去。
我踉跄着跌进他怀里，灼热的气息直逼耳垂。
「别叫我江川。」
他严肃得说着，琥珀色的眸子幽深，带着一股侵略性。
少见的模样袭来，我的心跳忍不住加速。
「那应该叫你什么？宝贝？」
我故意逗他，他拧眉，翻身将我压住。
他眼底很深，像是望不到边际。
紧接着，这眸子越来越近。
呼吸变热，我忍不住捏紧手指。
快碰到嘴唇的时候，他停住了。
额头抵着我的，轻轻叹气。
我感受到他的克制，感觉很不对劲，他以前才不会这样。
出了一趟差，仿佛连人的气质都改变了。
「你还好吗？」我推了推他。
他没有说完，像是醉倒了。
不一会，他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
这个晚上，我出奇的失眠了。
6
隔日一早，我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早餐。
餐桌上有些安静。
偶尔目光跟他触碰到，他也会躲闪开，欲言又止。
我正准备张口，江川打破沉静。
「你昨晚没睡好吗，黑眼圈很重。」
我点头，很想问他出差发生了什么。
可是他猝不及防，又丢出一句。
「昨天……我没做什么吧？」
我盯着他，笑着试探。
「我们不是情侣吗，你觉得能做什么？」
「……」
江川握着筷子的手僵住了，紧盯着我。
可能是我演技太拙劣，他很快反应过来，我是在开玩笑。
「没有，我昨天喝多了，怕自己说胡话。」
「你确实说了。」
「什么？」
他下颚紧绷，显得有些紧张。
我顿时想起闺蜜的话，忍不住猜测他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江川，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是怕自己说些奇怪的话，惹你生气。」
他笑的有些牵强，我眯起眼睛，打量着他细微的表情。
「说就说呗，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
江川笑了笑，低头吃饭，不再接话茬了。
直觉告诉我，他有猫腻。
7
周日，趁着江川在家。
他去洗澡的时候，我偷偷溜进书房，熟练地打开他的手机。
出其不意，我倒要看看他跟哪个妖精勾搭上了。
我把手机里里外外翻了个遍，连备注为客户的人也查看了。
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难道是他藏得太好了？
突然，门被推开。
我慌张地回头，没想到他洗的这么快。
他穿着浴袍，领口有些松垮，胸肌线条起伏。
江川笑了笑，一边擦头发，一边问我。
「怎么了？」
「额……我进来找本书，然后……」
我余光乱瞟，看到他设计的草图，连忙拿起来。
「然后看到了这个，就多看了一会，感觉跟你之前设计的风格不太一样。」
他顿了顿，问：「有什么不一样？」
「之前你设计的风格都很随意啊，大多是现代风，没有这么细致的。」
「现在你好像加入了一些复古元素，很明显是在引经据典，是因为这次的主题吗？」
我凭着直观感受跟他乱扯，希望他别发现我翻他手机。
江川眼底弥漫上笑意，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我对这些作品的感受。
接着，我跟他畅谈了两小时这些作品。
好歹我也是学动画出身的，有点审美。
说的我口干舌燥，正打算找借口出去。
一回头，发现他离我很近，眼睛很亮很专注。
他此时坐着，浴袍腰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光滑的腹肌一览无遗。
说实话，我跟他半个月都没在一起睡觉了。
这会我居然感觉有些渴。
他注意到我的视线，抬手拢住衣服。
气氛有些微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发生化学反应。
我清了清嗓子，随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喝完发现是他的杯子。
其实这也没什么，大家都住在一起这么久了。
可是他盯着我手里的杯子，耳根有点红。
我凑近他，他下意识后仰，被我抓住衣领。
「江川，你在害羞什么？」
这家伙没皮没脸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还故意洗澡不带衣服，让我给他送过去呢。
「我没有。」他一本正经得说着，抬手要拽开我的手腕。
灼热的掌心熨帖过来，烧断了我脑海中的一根弦。
我直接坐在他腿上，他呼吸一窒，睁大眼睛。
「你最近老躲着我干什么，也不回房间睡觉，该不会……」
我狐疑得凑近他，连他微颤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身体出问题了吧？」
「……」
江川深呼吸一口气，侧过头。
「你别多想，我就是比较忙。」
「是吗？」
我挑眉，抬手溜进他衣领，触到一片坚实的肌理。
正打算撩他，他一个起身，很不温柔得将我推开了。
后背撞到桌子，我拧眉。
「陈絮，我今天的事情还没做完，你先睡吧。」
「……」
这货什么时候变唐僧了？
8
太奇怪了，江川肯定有鬼。
下班后我跟颜颜吐槽，猜测他会不会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男人的痛嘛，不可说。
我理解。
颜颜一边啃鸭头，一边摇头。
「什么难言之隐，我觉得他就是故意跟你保持距离！」
「要么他在跟你玩冷暴力，想让你主动分手。」
「要么他外面有人了，对你没了兴趣。」
我愣住了，无论是哪一种，心头都有些沉闷。
「我又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他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
我郁闷了，也开始啃鸭头，化悲愤为食欲。
颜颜看我脸色不对劲，想了想。
「这样吧絮絮，你去试探他一下，他要是真的对你没意思了，表现很明显的。」
「怎么试探？」
颜颜冲我暧昧一笑，说她有秘密武器。
9
周五晚上，我收到了那个秘密武器。
一件白色的小睡裙，纯欲风。
我一直走的保守路线，还真的没尝试过这种。
不管了，今晚就去试试深浅。
等江川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我差点趴在桌子上睡着，门锁的声音传来，我瞬间精神了。
往常我都会在客厅给他留灯，今天却没有。
整个房子，只有主卧传来微弱的光芒。
卧室门是虚掩着的。
很快，脚步声袭来。
「陈絮，你睡了吗？」
试探的嗓子钻进我耳朵，我躲在门后面，心跳如擂鼓。
江川似乎奇怪门为什么没关，推开凑进来看。
我趁机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他。
「宝贝，surprise！」
江川一愣，脊背僵硬起来。
他踉跄几步，被我按倒在床上。
「陈絮，你……」
我低头亲他，他顿时呆的像个木头。
下一秒，他捉住我胡作非为的手。
我感受到他呼吸变重，觉得他并不是对我没兴趣。
心头的喜悦刚升起来，他按开室内灯。
强光照过来，我眯了眯眼睛。
刚缓过神，目光盯着他发红的耳垂，我呆住了。
江川的耳朵上没有痣的。
为什么……现在他耳垂下面会有一颗？
因为太细小，平时不怎么注意就不会看到。
他没注意到我的异常，少见的慌乱，一把推开我。
「陈絮，你早上不是说想吃菠萝吗？我去给你买。」他找了个借口慌乱离开。
我喉头一涩，呆愣得叫住他。
「江川，你不记得了吗，我对菠萝过敏。」
他后背一僵，我忍不住退后几步。
他不是我男朋友。
我早上不过是随口一提，并不是真的想吃。
此刻，之前的一切不对劲都有了解释。
他和江川长得一样，尽管他模仿江川的笑容和习性，始终还是有差别。
那人深呼吸一口气，回头笑的勉强。
「不好意思，我刚才一时情急忘了，你……」
「不，你不是江川。」
「……」
他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慌乱一秒后，很快镇定下来。
「陈絮，你听我说。」他露出温柔的目光，抬腿朝我走来。
「你别过来！」
我大叫着，后退几步冲进阳台，直接锁上阳台门。
隔着玻璃门，我看到他笑容敛起。
10
我四下看了看，拿着一个撑衣杆当武器。
刚才太着急，我手机都没带。
欲哭无泪之际，我扒着栏杆往下看了一眼，正准备大喊救命。
「陈絮，你别冲动，我的确不是江川。」
他慌张得喊道，生怕我从这跳下去似的。
我警惕得看着他，他拿出一张身份证。
「我叫江易，是江川的双胞胎哥哥。」
我怎么不知道江川还有哥哥？
我纳闷地凑上去看了看，身份证看着还挺真。
「那你为什么会冒充他，他人呢？」
他抿唇，叹了一口气。
「他出车祸了，不想让你担心，让我来顶替一周。」
「他说那天是你们一周年纪念日，不想让你失望。」
「而且你的工作正在上升期，他怕你去照顾他耽误时间。」
我拧眉，短短几句话，漏洞满满。
真的出车祸了的话，跟我说清楚不就好了？
他就不怕这个男人对我做什么吗？
似乎是见我犹豫，江易拿出他跟江川的聊天记录。
每天的经历他都会跟江川汇报。
江易无奈地开口。
「我原本想着一周很快就过去的，可是他脑袋受伤不宜四处奔波，一拖就是将近一个月。」
「你冒充他之前，就没想过这个结果吗？」
江易看着我，摇了摇头，看着有些木讷。
他估计是太相信江川了。
可即便是兄弟，也不能这么耍我吧？
我心底一团怒火升起，让他给江川打电话。
无人接听。
也对，现在这个点，病人都休息了。
11
我缩在阳台的角落里，越想越委屈。
江川居然让哥哥来假扮他，要不是我发现不对劲，说不定就……
怨气和愤恨交织在一起，在胸腔内无处宣泄。
「陈絮，对不起。」江易敲了敲玻璃门，一脸担忧。
「你别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晚上外面很冷，你先进来吧，我去客厅待着，你可以把卧室门反锁。」
轻轻柔柔的语气钻进我耳朵，我越发生闷气。
亏我还以为江川变好了，结果都是我一厢情愿。
我不吭声，过了一会，江易起身走出去。
「陈絮，你要是有事就叫我。」
室内安静下来。
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我松开咬紧的下唇，没出息的眼眶红了。
凉风吹过来，打在薄薄的睡衣上，像是嘲弄。
这个混蛋江川，我一定要揍他！
12
隔日一早，我顶着黑眼圈出来了。
江易似乎也是一夜没睡，看见我，从沙发上弹起来。
「你、你还好吗？」
「不好。」
我瞪着他，虽然他是好心帮江川，但在我这就是恶人的帮凶。
我让他告诉我江川的住院地址，我现在就要去找他算账。
江易看我这么生气，也没阻拦。
我龙卷风似的收拾了一下东西，拎着包就出门了。
上车的时候，江易打算帮我开车门，我快他一步伸手。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缓缓垂下。
奇怪，我在他眼底看到了失落。
坐飞机的时候，他还贴心得帮我调整好座椅角度，仿佛照顾别人是他的习惯。
我看他温和的侧脸，正色道。
「按道理来说，我也得叫你一声哥，但是……等这件事翻篇才行。」
「嗯，这个无所谓。」
「还有，我们不是情侣了，你不用对我很好，就当是陌生人吧。」
「……」
他呆愣得点头，笑的有些不自然。
我撇开目光盯着窗外，心底感觉糟糟的。
13
到了医院，我本来气势汹汹的。
可是一闻到消毒水味，我的心又静了一些。
我买了一篮水果拎着，也算是对他仁至义尽了。
到了住院部四楼。
刚到病房门口，我就看到江川和一个女人在调笑。
江川可能是脑震荡了，裹着一头纱布，左手还缠着石膏。
那个女人一头长卷发，笑的特别温柔。
我认识她。
在江川的高中毕业照里，据说是他们班班花。
也是他的初暗恋。
班花正在喂他吃水果，他笑的荡漾，嘴里讲着从我这里听来的笑话。
我的心像是被带刺的藤蔓缠绕住，一点点地绞紧。
疼得有些喘不过气。
身旁的江易也愣住了，似乎没见过这场面，下意识地看我。
「江川。」
我打断他们的甜蜜，握紧果篮走进去。
我竟然不知道，他原来也有这么缠绵的目光。
他看见我的瞬间，眼底光亮破碎。
「陈絮，你怎么……」
江川惊讶了一秒，看见江易后，了然。
他拧眉，眼底染上薄怒，似乎不爽别人打断他的好事。
「伤的也不是很重啊，还有心思跟别人说笑，难怪家也不回。」
我嘲讽着笑了笑，故作镇定得看向班花。
她一愣，拧眉：「这位是？」
江川立刻坐直身子，好像有些心虚。
我替他回复：「我是他女朋友。」
「你不是说你没有女朋友吗？」班花诧异地看着我们，手里的果盘摇摇欲坠。
「不是，然然，你听我解释。」
江川着急地想去拽她，班花躲开，一脸难以置信。
「亏我还想着你救了我，我照顾你是应该的，没想到你还骗我？那你这段时间撩我做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我……」
江川手忙脚乱，班花生气地拿着包离开了。
我挑眉，顿时明白了。
我说江川怎么非要来出差呢，原来是因为班花在这个城市啊。
所以他车祸是为了她，找人冒充他来骗我，也是为了她。
我冷笑着，将果篮扔在地上。
「既然喜欢别人，可以跟我说清楚啊，又何必整这一出呢？」
「还让你哥冒充你，你累不累啊？」
江川心虚得看着我，仍旧狡辩。
「不是的，陈絮，我跟然然就是老同学见面，没有什么。」
「江川，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还叫别人然然呢？
他可从没这么亲切地叫我。
江川哑然，要拽着我的手挽留。
我退后一步，撞到一个坚实的胸膛。
「行了，分手吧。」
我冷淡地说完，拎着包匆匆走出去。
我怕慢一步，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身后飘来江川的抱怨声。
「哥，你怎么能出卖我呢？」
14
来到楼梯间，我又有点后悔。
靠，我还没揍他！
那个死渣男！
我心底快速地复盘，有些网上学的骂人的话还没发挥出来。
我懊恼地骂了句脏话，怪自己不争气。
突然，身后传来错乱的脚步声。
「陈絮，你别走，我知道错了。」
「别分手，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江川慌乱的声音飘来，我只觉得恶心。
抬脚加快步伐下楼，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江川脑袋受伤了，腿倒是跑得很快，三两下就追上来了。
他念叨着渣男语录，想要抓住我。
我躲得太急，踩空了差点栽下去。
一只手抓住我，用力又有分寸。
「小心。」
略带紧张的话语，轻柔得响在耳畔。
江易把我扶正，悄无声息得挡在我和江川之间。
以江川的视角，江易正把我护在怀里。
江川突然恼怒起来，一把推开江易。
「你不准碰她！」
江易松开我，拧眉盯着他，依然将我挡在身后。
「江川，够了。」江易的声音很冷，带着一股长辈般的训斥。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跟你有什么……」
江川吼道一半，停了下来。
他似乎从江易眼睛里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瞪向我。
「陈絮，你跟我哥假戏真做了吗？你是不是……」
「住嘴！」江易严厉得打断他，冷声纠正。
「是我逾矩了，跟她没关系。」
瞬间，走廊安静了。
三个人都怔住了。
15
直到我坐在飞机上，依然还没缓过神来。
只有脚腕处轻微的疼痛提醒我，医院发生的事情是真的。
我离开的时候，江川跟江易打成一团。
警卫和医护人员上前劝阻。
我失魂落魄地逃了。
这都是什么破事。
我冷静下来，回家收拾东西。
这房子是我跟江川一起租的，现在也没必要合租了。
我看着化妆桌上面的东西，有的是江川送我的。
我脑海中飘过班花的口红色号。
突然，我像是福至心灵一般，拿出手机搜索江川的微博小号。
他的小号只关注了一个人，班花。
班花会分享日常，她的每张图他都点过赞。
她种草的化妆品，他会买给我一份。
我说他一个直男怎么这么懂女生了。
他还说是跟美妆博主学的，原来如此啊。
我冷笑着，将那些东西全扫进垃圾桶。
突然，大门被打开了。
江易风尘仆仆的走进来，脸上挂着青青紫紫的伤痕。
他瞥见客厅的行李箱，紧张地问。
「你要搬走了？」
「不然呢，你来干什么？」
我不自在得看着他。
那句逾矩还堵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梗了一下，垂下眼帘。
「我也来收拾东西。」
「对不起，我不知道江川这么对你。」
我看他今天那样子就知道了，我俩都被骗了。
「算了，该道歉的人是他。」
我没再搭理他。
两个人一起沉默着收拾，就好像之前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衣柜里的白色睡衣，扔掉。
他送的礼物，扔掉。
我泄愤似的在情侣装上踩了几脚。
一回头，对上他惊讶的目光。
「有事？」
「书房里是不是也有你的东西？」
「嗯，我等会就去收。」
我搬起收纳箱，发现江易还没离开。
他盯着地上的一件衣服，在发呆。
「怎么了？这是江川的球衣，你喜欢？」
我挑眉，男孩子似乎对这些东西都很感兴趣。
这件 7 号球衣，其实是我珍藏起来的。
16
上大学的时候，我去给校篮球赛当啦啦队。
那时候为了穿短裙好看，疯狂地减肥。
结果在球赛那天，我低血糖晕倒了。
恍惚间，有个男生冲过来把我送去了医务室。
我只看到他模模糊糊的样子。
记忆最深刻的，便是他身上的 7 号球衣。
后来一打听，知道他叫江川。
我开始在意任何有他名字的地方。
他不知道，快毕业的时候，他来跟我告白的那一刻，我有多高兴。
毕业后，我们住在一起。
他搬出学校，打算扔掉那件球衣，我捡回来当宝贝放着。
我们一起熬过了实习，正式成为社畜。
还以为会一直在一起。
不过都是南柯一梦。
17
我跟江易随便提了一嘴这个球衣的故事。
他眼底的光芒变得明亮起来，似乎有话问我。
门铃声响起。
应该是颜颜来帮我搬东西了，我打算去她那里暂住。
我去开门。
颜颜一看到江易，口吐芬芳，冲上去要打他。
我连忙抓住她，告诉她这是江川的哥哥。
颜颜淡定下来，多看了几眼，小声哔哔。
「啧，渣男的哥哥还挺帅。」
「不都是一张脸吗？」
「你懂什么，气质不同，天壤之别。」
我一阵无语。
去书房拿电脑的时候，瞥见江易新画的设计图。
我也不是故意要看他的东西，只是无意发现他的工作内容有些眼熟。
这不是江川之前一直说画不好的东西吗？
他一直被甲方爸爸否，退稿的他都有些抑郁了。
那段时间他脾气很糟糕。
所以，江易和他是一个专业，帮他冒充，还帮他过稿了？
我瞪大眼睛，瞬间明白了。
难怪他非要让江易来冒充他。
一是为了他跟班花腻歪。
二是为了让他哥帮自己工作。
三是瞒过我这个可有可无的女友。
真妙啊！
这个混蛋，一箭三雕！
江易走进来，收拾那些杂乱的画稿。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激动地指着那些画作。
「江易，你被江川利用了！」
「他让你帮他完成工作，因为他自己创作不出来，这些应该是他的事情。」
他抬头看我，微微一笑。
「我知道。」
「一开始替他工作，我就察觉到了。」
我愣住了。
也对，亲兄弟肯定比我更了解他。
「那你为什么还答应他？」
「……」
他没说话，一直盯着我，目光隐隐发亮。
此时，颜颜说搬家司机到了，催我搬东西下去。
我跟江易打了声招呼，当做告别。
江易个怨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算了，我也是怨种。
到了门口，江易突然叫住我。
「陈絮。」
可是那双眼睛，有些犹豫。
「路上小心，保重。」
我点头，离开了这个我曾寄托未来的地方。
18
晚上，颜颜看我心情不好，陪我喝酒。
我没喝多少，毕竟明天还要上班。
颜颜听完这两天的事情，八卦之魂燃了起来。
「可以啊你，陈絮，两兄弟都为你痴狂！」
「这不就是小说照进现实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冷笑一声，用鸭头堵住她的嘴巴。
「以后别提他们。」
今天离开的时候，我就把他俩拉黑了。
一个两个的，说着喜欢我，却都在骗我。
颜颜点头，啃着我的鸭头向我保证，以后见江川一次打他一次。
没想到这个承诺实现得挺快。
过了几天，江川追到了颜颜家。
每天堵我，求我和好，跟他回去。
我跟颜颜两个人把他揍了一顿。
没给他造成二次脑震荡算是手下留情了。
周围的邻里都认识他了，还以为他欠我们钱。
他仍然不死心，在我公司楼下逮住我。
「陈絮，我跟然然已经断了，不信你可以查我手机。」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回来吧，我保证再也不骗你了。」
我甩开他的手，退后两步。
「江川，你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他不甘心地看着我，有些难以置信。
「陈絮，你以前没这么难哄的，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还是说，你喜欢上我哥了？铁了心要跟我分开是不是？」
我简直被他气笑了。
「江川，你是不是脑震荡的时候，脑袋里的水没倒干净？」
「跟你分手是你自己的原因，跟任何人都没关系。」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谁稀罕你哄我，滚远点，看到你就恶心。」
他脸色发白，气得不轻。
估计这辈子没被女孩子这么羞辱过吧。
其实我脱离这段恋爱之后，反倒看清楚了。
他真的喜欢我吗？
或许只是喜欢我对他任由取予，像个免费保姆一样罢了。
家里他很少打扫，让他晾个衣服都要我催促好几遍。
以前我是给他加了多少层滤镜，才会看上这玩意？
可能那个夏天，我晕倒后。
医生给我输的液掺了水吧。
19
之后江川果然没出现了。
他偶尔会给我微博点赞什么的，还转发一些青春伤痛文学。
我都视而不见。
这天我工作内容有点多，加班到很晚才出来。
走出地铁站的时候，四周人烟稀少，只有路灯。
我走着，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
我有些不安，给颜颜发了个消息，跟她说我马上到了。
我故意说得很大声，还加快脚步。
身后的步履也急促起来。
经过一个拐角后，我伸手摸进包里。
掏出防狼喷雾，对准身后一顿乱喷。
「咳咳咳！」
对方躲得很快，但开始呛到了。
借着灯光，我看到那人戴着卫衣帽子，五官熟悉。
「江川，你有病吧，我刚才……」
「是我。」
他摘下帽子，温柔的笑容绽放开来。
我一愣，眼看着江易上前一步揽住我。
「怎么今天这么晚才回来，给你做的菜都冷了。」
？？？
他捏了捏我的肩膀，仿佛在暗示我什么。
我意识到，刚才是真的有人在跟着我。
我被他搂着走了一段路，快到小区的时候，他才松手。
江易回头望了望，松了一口气。
我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看了看自己的装扮，不禁懊恼。
「早知道今天就不穿裙子了。」
「坏人想做什么，跟你的穿着没关系，下次用防狼喷雾可要快点。」
他轻声说着，丝毫不责怪我刚才误伤他。
我嘴角忍不住翘起。
「你怎么会在这里？」
「出来夜跑，正好路过。」
我有些狐疑，他拿出运动 APP 作证，果然跑了好几圈。
而且，他住的地方就在我附近。
「哦，刚才谢谢你了。」我笑了笑，打算回家。
「我去前面超市买瓶水，一起吧。」
他从容地说着，跟我一起朝着小区走去。
直到我走进小区大门，他才转身去了超市。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他几眼。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他不会是故意搬到附近的吧？
20
可是之后好几周，我都没看到过江易。
仿佛那天碰到真的是个偶然。
颜颜知道后，又开始八卦了。
「这不比偶像剧好看？」
「天呐，絮絮，要不你从了他吧。」
「我觉得他比那个渣男弟弟好一百倍。」
我没说话，才不想从一个火坑到另一个火坑。
可是我一想到上次他搂着我。
我的心就有些隐隐动摇。
像是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露出一个小芽。
我吃着薯片，看不进去电视了，耳旁听到颜颜絮叨。
「你信不信，有的人出现一个月，抵得过别人的好几年。」
21
周五，同事有事请假回家，让我帮她剪个视频。
我翻了翻那些素材，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图片。
是江川当年参加篮球赛的图片。
他站在一群大学生里，笑的特别和煦，我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我纳闷着，侧头问同事。
「艾姐，你们这次视频是准备干什么的啊？」
「哦，国内有个设计师获奖了，我们准备采访他的，就要了点他的照片，打算在媒体上预热一下。」
「这个设计师，不会叫江川吧？」
「江易啊，这你都不知道，多看点新闻吧你！」
「……」
我懵住了。
江易？
那当时救我的也是他吗？
心脏猛地一下子加快了。
难怪那天江易欲言又止，他是想说什么吧？
22
采访那天，我也跟着去凑热闹了。
江易来的很准时，他看到站在角落里的我，似乎有些惊讶。
我冲他点头微笑，当做打招呼了。
很快，主持人拉着跟他对流程。
我在后台帮忙，打算等工作结束去问问他当年的事情。
如果没搞错的话，那我还欠他一句谢谢。
江易获奖的作品是个古风设计。
旁边写了一句诗词——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这是元稹的《离思五首》，为追悼亡妻而作。
那他呢，是为了谁？
采访过程中，江易回答的面面俱到，有条不紊。
最后有个问答环节。
主持人也注意到这句诗词的暧昧，坏笑着问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江易一顿，笑的春风和煦。
我不由得屏住呼吸，捏紧手里的笔。
他会怎么说呢？
我紧盯着他，他并没有看过来，清淡的开口。
「没有。」
瞬间，我瞳孔骤缩一下，感觉世界静音了几秒。
真奇怪，我在期待什么？
那他之前说逾矩，只是为了帮我解围？
我心底有些不舒服，找了借口出去透透气。
可能他每次帮我都是意外吧，是我多想了。
倏地想起，元稹被称为「唐朝第一渣男」。
呵。
23
工作忙碌起来了。
那天之后，我也没再见过江易，倒是经常能够看到他的作品。
九月出差回来，我在飞机上昏昏欲睡。
突然感觉有人给我盖了个毯子。
我疲倦得睁开眼，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
我现在已经条件反射地知道他是江易，而不是江川。
我顿时清醒过来，呆呆地跟他打招呼。
「好巧啊。」
「不巧，我刚才看到你，就跟你隔壁的人换了座位。」
他扬起嘴角，笑的很温雅。
原来如此。
我点头，他见我表情黯然，笑容僵硬起来。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去换回来吧。」
他作势要起身，我连忙拉住他。
「没有，我就是刚睡醒，还没回过神来。」
江易这才安心坐了下来。
这下好了，我睡不着了。
我摸了摸鼻子，还是忍不出问出口。
「江易，你上次采访的时候，我看到你打球的照片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说的球衣的事情，所以……是你抱我去医务室的，对吗？」
我心底知道答案，但没敢看他的眼神。
几秒后，耳畔传来他好听的笑声。
「是啊，那年江川比赛前一天出去玩喝多了，就让我替他上场。
当时怕你生气，觉得我又冒充江川，所以就没说出来。」
难怪我以前跟江川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一脸茫然说不记得。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那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应该谢谢你。」
我认真地看着他，发现他看我的目光很亮。
「不客气，举手之劳。」
「还有，那张照片是我故意交过去的。」
？？？
我瞪大眼睛，他眼底闪过狡猾。
啧，我说呢，怎么会那么巧合。
24
凌晨三点，下飞机。
江易跟着我一起走出去，若有若无地护着我，避免我被人撞到。
我低头看了他一眼，抿唇。
干嘛还对我这么好，绅士过头了吧？
走出机场，我心底还在胡思乱想。
正想跟他告别，一回头，看到有个姑娘走过来，自然地接过他的行李箱。
姑娘穿的很飒，一身名牌。
「江易，你终于舍得回来了，赖在外省这么久，想造反吗？」
「我哪敢，还不是为了找灵感吗？」
他耸肩，姑娘爽朗地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白色轿车。
我自嘲得勾起嘴角。
真是的，他又不缺女人，哪轮得到我做选择题。
趁他们说笑，我默默朝着反方向走去。
这会机场的车很少，我打开手机软件叫车，数字转了很久也没动静。
求求了，来个人接单吧。
路边一阵冷风吹来，我拢了拢衣服。
突然，手机跳出一条短信。
是个陌生号码——
「你好，我是江易，无意冒犯。」
「我老板来接我了，我和你顺路，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送你回去。」
礼貌又有分寸。
我回头，马路尽头有个缩影。
他站在白色轿车旁，一副踟蹰犹豫的模样。
算了，顺风车，不搭白不搭。
我走过去，他从手机上抬头，眼睛亮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他低声说着，生怕我拒绝似的。
「愣着干嘛，帮人家搬行李啊。」他老板敲了敲窗户，好似替他着急。
坐在车上，我假装闭目养神。
那姑娘还真的是他老板，一上车就开始聊工作的事情。
而且从字里行间听出来，这姑娘已经结婚了。
江易说着话，时不时看向我。
目光灼热，让我很难忽视。
我心底那个小芽又冒了出来了。
像是有羽毛拂过，痒痒的。
到了小区门口，他帮我搬出行李箱。
「谢谢，改天请你吃饭吧。」
我客套着，正打算走，他拽住行李箱拉杆。
「等等，陈絮。」
「什么？」
「我刚才就想问你了，你……」他深呼吸一口气。
「你是因为误会江川救了你，才喜欢上他的吗？」
我呆住了，一时间不知道他这句话在暗示什么。
我选了个棱模两可的回答。
「算是吧。」
「那你现在知道真相了，我还有机会吗？」
我一怔，心跳又飚起来了。
我攥紧手指，好笑地看着他。
「江易，你不是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他一愣，像是我在说什么胡话。
我提醒他。
「上次采访的时候，我都听到了。」
「那个啊，那是因为工作室的人让我这么说的，为了避免媒体乱传八卦，影响产品。」
他唯恐我不信，还要拿出手机来给我看同事的叮嘱。
看他认真又木讷的样子，我嘴角忍不住翘起。
「好了，我相信你。」
「陈絮，我喜欢你，虽然我们认识的不太愉快，但我这次真的没骗你。」
「我知道。」
「那你……愿意喜欢我试试吗？」
他琥珀色的眸子紧盯我，我瞥见他握紧手机的指尖轻颤。
他在紧张。
怎么会有这么真诚的人呢？
我拿什么来拒绝。
「好啊。」
「不过不是因为当初你救了我。」
「而是我觉得你很好，我想跟你试试。」
我也献出同等的真挚。
他笑了起来，明亮又灿烂。
25
我和江易正式在一起了。
虽然是抱着试试的心态，但是我们两个人意外的合拍。
我们在画展上会有相同的审美和看法。
还挖掘了许多共同兴趣和爱好。
他跟江川真的很不一样，贴心又温柔，比那个渣男不知道好多少。
哎，要是之前认识他就好了。
幸好，现在也不迟。
不过，有时候江易幼稚的可爱。
他知道江川之前送了我一排毛绒娃娃摆在床边。
他下了班也带我去抓娃娃。
回家的时候，我拎了满满一蛇皮袋。
幼儿园的小朋友可羡慕了。
不过她们开口就叫我阿姨，一点都不可爱。
我决定不送娃娃给她们了。
26
年末的时候，江易的母亲回国了，说想请我吃顿便饭。
这不就是见家长吗？
我紧张的不行，江易握着我的手，让我放心过去就好。
到了他家门口，我还特地整了整衣服。
一开门，是江川。
他看到我和江易，脸色瞬间就变了。
「哥，难怪一直瞒着我呢，原来是撬我墙角啊。」
他阴阳怪气，我打算怼回去，江易捏了捏我的手指。
「江川，你放尊重点，我带絮絮来看爸妈。」
「按辈分，叫她嫂子。」
江川瞪了我们一眼，见父母过来，不爽得走了。
他们的父母也是搞艺术，带着一股独特的气质。
江阿姨笑的温婉，拉着我投喂水果，还介绍他家里的画作。
墙上的很多作品都是江易和江川画的。
他爸爸看着有点严肃，但是聊起来还挺幽默风趣。
除了江川，这一家人还是挺好的。
吃饭的时候，江叔叔似乎意识到江川一直没跟我打招呼，便暗示他。
江川假装听不到，闷头吃饭。
紧接着，江阿姨踹了他一脚。
江川差点呛到，皮笑肉不笑地抬头看我。
「嫂子，你多吃点，你看看你，跟我哥在一起，都瘦了。」
我捏紧筷子，脸上撑着笑。
老娘是在健身，看着苗条了一些好不好？
江易微微一笑：「她胖瘦与你无关，她高兴就好，我比别人更会好好照顾她。」
说着，他给我夹了菜。
江川拧眉：「她不喜欢吃香菜。」
江易一愣，叔叔阿姨也愣了。
我把香菜放在嘴里，故作镇定道。
「我很喜欢吃香菜，之前是为了迁就别人才假装不喜欢的。」
这个别人，就是江川。
江川脸色凝固起来，黑了绿，绿了黑。
叔叔阿姨奇怪地看着我们，似乎听出了猫腻。
江易不慌不忙得解释：「之前絮絮跟江川见过面，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了的，所以有点了解。」
阿姨顿时恍然大悟，以为我们三个早就认识。
我冲他们笑了笑，赶紧扯开话题。
这个江川要是再找茬，我也不介意把他的黑料抖出来。
让他父母教他做人。
27
饭后，我跟阿姨一起洗碗。
切好水果出来，没看到江易。
正四处瞅，楼梯上有个人叫我。
「絮絮，上来，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房间。」
我跟着走上去，他们家是个复式楼，还挺大。
现在是晚上，走廊上灯光颜色有点暗。
我看着江易，感觉他走路姿势有点别扭，刻意挺直脊背。
就好像……在模仿别人？
我停下脚步，冷眼看着他。
「江川，你这样有意思吗？穿你哥的衣服骗我？」
难怪他说话的语气不对劲呢。
他身子一僵，转过身来，脸上挂着江川式的阴阳怪气。
「有意思啊，要不是他冒充我，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一切不都是你咎由自取吗？」
他脸色沉了下来，咬牙。
「陈絮，你喜欢他什么？反正我跟他长得一样，我可以学。」
「你回来好不好，我能比他做的更好的。」
他越说越激动，步步紧逼我。
我退后几步，冷笑。
「他跟你哪都不一样，你学不来的。」
即便是同一张脸，他们的表情和气质总是不同的。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为什么你不愿意给我个改正的机会？」
江川疯狂地说着，抬手抓住我。
我被他逼到了墙角，正要大叫，他被人掀开了。
一个带风的拳头挥了过去。
江川猝不及防，踉跄几步，撞在墙上。
「谁准你碰她的，江川你找死吗？」
江易凶狠地将我护在身后，目光的凌厉是我从未见过的。
江川擦了擦嘴角的血丝，冷哼一声。
「哥，她是我女朋友，要是没有我，你能趁虚而入吗？」
「江川，你们早就没关系了，别再对她纠缠不休。
当初是你不珍惜她，现在就该适可而止。」
我拽了拽江易的袖子，想带着他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江易捏住我的手，指腹轻轻摩挲，像是安抚。
江川阴鸷得盯着我们，嘴角顽劣的勾起。
「适可而止？」
「哥，我玩剩下的你也要？你简直……」
他还没说完，江易已经冲上去揍他了。
我惊叫一声，连忙劝阻。
「别打了，快住手！」
我急死了，要是被他父母知道他俩为了我打架，那多尴尬！
我可不想他们知道我们三个的复杂关系。
「江易，快停下，一会叔叔阿姨看到了怎么办？」
我拽不动他俩，拦也拦不住。
江易置若罔闻，拽着江川去了卧室，把门反锁。
「喂，你们够了！」
我拧不开门，听到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江川，今天我就教你，什么叫做好好说话！」
「你不就比我早出生几分钟，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说的不对吗？」
「住嘴！」
紧接着是叮铃哐啷的物品撞倒音。
我在外面慌得团团转，度秒如年。
28
十几分钟后，门打开了。
江川鼻青脸肿得走出来，腿脚都有些不自然。
他红着眼眶瞪我，似乎又想阴阳怪气什么。
可他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一脸生气地冲回房间了。
我进去找江易，里面灯都没开，黑漆麻乌的。
「江易？」
我叫了一声，一只手将我捞进怀里。
「我在这。」他轻声说着，将脑袋靠在我肩膀上。
「江易，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道歉，你又没错。」
他摸了摸我的脑袋，「江川就是小孩子脾气，以后他不会再骚扰你了。」
「嗯，你是不是受伤了，给我看看。」
我要去开灯，他不松手，将我越发抱紧。
他捏着我的后颈，低声问道。
「你真的喜欢吃香菜吗？」
「真的啊，你别听他胡说，在你面前，我都是做自己的。」
跟江易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用迁就任何人。
我们都遵循本心。
他轻声应了一下，蹭了蹭我的颈窝。
「你刚刚为什么跟他上来？」
「他换上跟你一样的白色衬衫，骗我上来的，他故意冒充你。」
「这你就信了？」
他眯起眼睛，语气低沉。
我感觉到一股压迫感，连忙讨好地笑着。
「哎呀，这不是掉以轻心了嘛，刚才我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
「哼，还不是认错人了。」
「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我小声说着，亲了亲他的垂耳。
那里，是他的标记。
江易浑身一僵，声音低哑。
「这是你自找的。」
「什么……」
后面的话，淹没在他热烈的吻中。
29
直到我和江易离开，江川都没出来。
从那以后，江川真的没再掀起什么波浪。
倒是江易，越来越黏人了。
我跟颜颜出去逛街太久，没给他发消息，他还会有点不高兴。
不过他特别好哄，我买了他喜欢吃的水果和菜。
回到家里，我打算露一手新学的菜给他吃。
发现他不在家里，我给他打电话也不接。
怎么回事，生气到离家出走了？
我一边做饭一边反省。
今天除了没及时回他消息，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啊。
我正在熬汤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江易走进来闻到香味，看到我回来了，一脸惊讶。
「絮絮，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是你让我早点回来的吗？」
「我、我就是说说，你在外面玩的开心就好。」
他支支吾吾着，双手藏在后面。
「你拿的什么啊？」我奇怪地盯着他，他无奈地叹气。
「本来打算给你个惊喜的……」
他从身后拿出一些小花苗，还带着新鲜的土块。
「你上次不是说我送你的花，花期太短容易枯萎吗？
那我们一起种花，四季都能看到，怎么样？」
他说的神采奕奕，眼睛里有我的倒影。
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就记住了。
我弯起嘴角，上前抱住他。
「江易，你真好。」
「小心，我身上有点脏。」
「那我们一起脏呗。」
我凑上去亲他。
他低头迎合我，脸上浮起红晕。
事事有回应。
这是他的独家浪漫。
番外
我叫江易。
有个双胞胎弟弟叫江川。
小时候我们贪玩，掉进河里。
他为了救我，那年冬天病了很久。
之后他身体一直很不好。
从那以后，凡是他的要求我都尽量满足。
父母将更多的目光放在他身上，唯恐他再出岔子。
我有点羡慕，后来滋生出了嫉妒。
因为我不管做的多优秀，他们都不会多看我。
就好像，哥哥理所应当承担多一些。
他出车祸了，不想让他女朋友担心，让我假扮他一周。
我答应了。
急匆匆赶过去，一开门，便是笑脸相迎的女孩。
她眼里满是我，对我特别好。
虽然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江川的。
可我沉浸在其中，有些贪恋。
后来出了破绽，我不禁惋惜。
果然，她只在乎江川。
江川劈腿了，他骗了我们所有人。
那一刻，我生气的同时，居然有些庆幸。
在江川的世界里，一切东西都太容易得到了。
所以他对什么都不太珍惜。
除了那个他一直没追到的暗恋。
她很生气，回去就要搬走。
我没办挽留，只能看着她收拾东西。
当看到那件球衣的时候，我愣住了。
原来当年我帮的那个女孩子是她啊。
那她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喜欢江川的呢？
我没有问出口。
我假扮江川已经让她很生气了，我不想让她更恼火。
她走了。
因为我公司离她朋友家很近，于是我也搬了过去。
我故意制造巧合，偷偷关注她。
感觉每天都要见到她才会开心。
我知道采访我的就是她那家公司。
于是我故意交了那张照片，让她知道当年是我。
我期待她的反应，还好她没生气。
飞机上偶遇，我鼓起勇气，主动联系她。
后来很意外，我的表白成功了。
她真的特别好，审美也不错。
简直就是我理想的灵魂伴侣。
我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总是忍不住拿自己跟江川比。
我暗暗吃醋，但只要她撒娇，我就什么也不想了。
带她回家见父母，江川对她不礼貌。
我很生气，必须给他个教训。
我跟江川为数不多的打架，居然都是因为她。
江川彻底偃旗息鼓了。
他也该长大了，正确面对人生的所得所失。
有时候我和江川同时出现，我还是担心她认错人。
还好，她现在心里的人是我。
她说，喜欢的人，是不会认错的。
来源：君君老师的小说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