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首日新邻居倚着门笑晃手铐:这次,锁我家还是锁你心?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06 23:21 1

摘要:三年前,我以一场精心策划的海难假死,逃离了那个爱我如命也偏执到可怕的男人。改名换姓,小心翼翼,在南方小城终于找到平静。

三年前,我以一场精心策划的海难假死,逃离了那个爱我如命也偏执到可怕的男人。改名换姓,小心翼翼,在南方小城终于找到平静。

直到搬家至新公寓,新邻居他倚着门框,笑晃着银色的手铐:“好久不见,我的小逃妻。这次,锁我家还是锁你心?选一个。”

1

阳光透过新公寓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放下最后一个纸箱,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里真好。安静,普通,邻居们见面只会礼貌点头,从不多问。

对门那户一直空着,这让我尤其安心。

李雪。

我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这个用了三年的名字。

几乎快要忘记自己曾经是唐可儿了。

三年前,那场精心策划的海难让我从顾西洲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我记得海水刺骨的冰冷,记得挣扎求生的绝望,更记得重获新生时那份混杂着负罪感的自由。

代价巨大,但我从不后悔。

离开顾西洲,那个爱我如命却也偏执到要将我吞噬的男人,是我唯一的选择。

三年来,我像一只受惊的鸟,不断更换城市,变换住所。

每一次搬家,都带着挥之不去的阴影,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凝视着我。

直到半年前来到这个南方小城,那如影随形的窥视感才渐渐淡去。

或许,我真的自由了。

我蹲下身,打开标记着“重要”的纸箱,里面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大多是一些琐碎却承载着记忆的物件。

最底下,是一个小小的木盒。

打开木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残缺的白色贝壳。

边缘已经被摩挲得十分光滑,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是我当年被冲上岸后,紧紧攥在手心里的东西。

它是那场“死亡”的见证,也是我新生的起点。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搬家公司的卡车引擎轰鸣,工人们大声吆喝着搬运家具。

看来是有新邻居入住了。

我没太在意,这座城市流动性大,搬家是常事。

我继续整理物品,将衣服挂进衣柜,书籍摆上空荡荡的书架。

我要把这里布置得充满生活气息,一个真正属于我李雪的家,而不是又一个临时避难所。

时间在忙碌中流逝,等到我感到腰酸背痛时,窗外已是夕阳西下。

橘红色的暖光笼罩着整个房间,带来一种宁静的假象。

我煮了碗简单的面条,坐在唯一一把椅子上慢慢吃着。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我咀嚼食物的细微声响和对门偶尔传来的、几乎听不见的搬动声。

一切看起来都在走向正轨。

然而,就在我洗完碗,准备继续收拾时,一阵清晰、沉稳的门铃声打破了傍晚的宁静。

叮咚——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谁会来找我?

我在这里没有朋友,也没点外卖。

物业费早已交清。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藤蔓悄然缠上心脏。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后,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凑近猫眼。

门外走廊的光线有些昏暗,但足以让我看清那个身影。

高大,挺拔,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

我的血液在那一刻仿佛瞬间冻结,四肢百骸变得冰冷僵硬。

那张脸——俊美得无可挑剔,却是我三年午夜梦回中最深的恐惧来源。

顾西洲。

尽管他鼻梁上多了一副金丝边眼镜,为他原本凌厉的气质增添了几分内敛和斯文,但我绝不会认错!

那双眼睛,即使隔着扭曲的猫眼,也依然深邃得让人窒息。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巨大的惊恐攫住了我,我猛地向后退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防止任何声音溢出。

门外的男人似乎听到了动静,却并不急着按第二下门铃。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头耐心等待猎物出现的猎豹。

完了。

这个念头疯狂地在我脑海中盘旋。

他找到我了。

2

时间仿佛凝固了。

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心脏疯狂地擂动,几乎要撞破胸腔。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在尖叫。

他就在外面。顾西洲。

我用了三年时间,付出巨大代价才逃离的男人,此刻就站在我新家的门外。

为什么?为什么他阴魂不散?

我已经“死”了!在那场海难里,“唐可儿”已经尸骨无存了!

他怎么可能找到化身“李雪”的我?

纷乱的思绪被口袋里手机的突然震动打断。

冰冷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颤。

我颤抖着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显示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

【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简单的七个字,却像一把重锤砸在我的神经上。

他真的知道!他不是在试探!

没等我缓过神,第二条短信紧随而至:

【或者,你更喜欢我用备用钥匙?】

备用钥匙……他连这个都拿到了?是房东给的?还是他用别的什么手段?

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头顶。

我无处可逃。

三年前,他用爱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牢牢困在金丝笼中,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切断我所有的外界联系。

他的爱浓烈到令人窒息,偏执到不容丝毫忤逆。

我笑,必须是为他而笑;我哭,也只能为他而哭。

他甚至在我的脚踝系上过一条细链,吻着我的眼泪说:“可儿,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那场“死亡”是我唯一的生路。

而现在,这条生路被他堵死了。

门铃没有再响起。

他只是在外面耐心地等待着,如同猫捉老鼠般的戏弄,享受着我内心的崩溃。

我知道,躲不过去了。

以他的性格,如果我不主动开门,他绝对会用更直接、更让我难堪的方式进来。

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我努力压下喉咙里的哽咽,手指颤抖地抚上门把。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又是一哆嗦。

认命吧。

我闭上眼,猛地拧开了门锁。

门缓缓打开。

走廊的光线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影。

他果然还站在那里,姿态甚至称得上悠闲。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玩味的、洞悉一切的审视。

他上下打量着我,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好久不见,我的小逃妻。”

我的脸色一定苍白得可怕,嘴唇抖得说不出一个字。

他轻笑一声,像是觉得很有趣。

然后,他慢条斯理地抬起手。

他的指间,赫然晃动着一条银色的手铐!

金属链条发出轻微而冰冷的撞击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无限放大,一下下敲击在我的心脏上。

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射进来,在那银色的手铐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几乎要灼伤我的眼睛。

他倚着门框,将手铐又晃了晃,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却依旧带着那副该死的温柔假面:

“这次,锁我家还是锁你心?”

他顿了顿,欣赏着我摇摇欲坠的恐惧,给出了那个我无从选择的选择题,“选一个。”

3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副晃动的银色手铐上,大脑一片空白,四肢冰冷得如同浸在寒冬的河水里。

选一个?这算什么选择?

无论是被锁进他的地方,还是被锁住所谓的“心”,结果都一样——我再次彻底失去自由,回到那个令人窒息的华丽牢笼。

空气凝固了大约十几秒,或许更久。

顾西洲极有耐心地等待着,嘴角那抹浅淡的笑意从未消失,仿佛在欣赏一出早已预料结局的戏剧。

最终,我极其缓慢地侧身,让开了门口的通路。

这是一个沉默的、屈辱的投降。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选择”,收起手铐,从容地迈步进来。

高大的身影瞬间带来强大的压迫感,让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他环视着我这间简陋却刚刚开始有了点生活气息的小公寓,目光扫过未拆封的纸箱,唯一的一把椅子,最后落在我苍白惊慌的脸上。

“新家不错,”他评论道,语气自然得像是来做客的老朋友,“就是有点空。明天我让人送些家具过来。”

“不……不用。”我几乎是立刻拒绝,声音干涩发颤。

他挑眉看了我一眼,没坚持,反而走向那几个堆放着书籍的纸箱:“在整理这些?我帮你。”

“真的不用!”我急忙上前,想阻止他。

我的过去,我作为“李雪”的一切痕迹都在这里,我不想让他触碰,那感觉像是一种亵渎和入侵。

但他已经弯腰拿起几本书,目光扫过书名——是一些普通的小说和散文集。

“品味变了,”他淡淡地说,听不出情绪,“以前你更爱看画册。”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自然地帮我把书摆上空荡荡的书架,动作优雅从容,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期间,他状似无意地提起:“城西那家咖啡店的拉花你很喜欢吗,最近看你经常去。”

我僵在原地,如坠冰窟。

那家隐匿在小巷深处的咖啡馆,是我以为绝对安全的精神避难所!

他连这个都知道!

“还有,你去的那家健身房,”

他继续说着,像闲话家常,却每一个字都化作冰冷的锁链缠上我的脖颈。

“教练似乎对你过于热情了。我不喜欢。”

恐惧之外,一股恶寒从脊背窜上。

他不仅在监视我,甚至还在干预我的生活!

那个热情健谈的教练前两天突然被辞退,原来不是意外!

我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只觉得窒息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三年了,他一点没变。

那种掌控一切的、令人绝望的偏执,甚至变本加厉。

他用最体贴的举止,做着最可怕的事情。

他帮我整理了好一会儿书籍,直到手机响起。

他走到窗边接电话,低声交谈了几句,内容似乎与商业有关。

挂断电话,他转过身,看向依旧僵硬地站在原地的我。

他走过来,在我面前停下,抬手。

我吓得闭了下眼。

预想中的粗暴没有到来。

他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拂过我额前散落的一缕头发,细致地将它别到我的耳后。

指腹偶尔擦过我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他的动作温柔得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眼神却深不见底。

“窗外的风景很好,”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廓,却让我如遭冰击,“但别想着跳。”

他的声音轻得只有我能听见,却带着千斤重量。

“楼下,”他微微一顿,留下令人绝望的空白,“是我的人。”

直起身,他对我露出一个堪称迷人的微笑:“小雪,这次我们慢慢玩。”

说完,他竟干脆利落地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没有用手铐,没有强行留下,甚至没有再多说一句威胁的话。

门“咔哒”一声轻响,关上了。

我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巨大的恐惧仍然攥紧着我的心脏。

我知道,他没有离开。

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囚禁我。

这个看似普通的公寓,已经成了一个更巨大、更无形的牢笼。

我颤抖着拿出手机,屏幕亮起,没有任何异常。

但我心里清楚,它已经不再安全。

我疯了一般地检查手机设置,下载安全软件扫描……

最终,在一个极其隐蔽的系统进程里,我发现了一个陌生的追踪程序。

安装时间,就在一周前。

他甚至不需要触碰我的手机,就远程植入了一切。

窗外华灯初上,将这个城市点缀得温暖而繁华。

可我却被困在这片虚假的安宁里,无处可逃。

4

顾西洲说到做到,他真的开始和我玩起了“邻居游戏”。

第二天一早,门铃准时响起。透

过猫眼,看到他一身休闲打扮,手里拎着某个知名酒店的早餐袋,笑容无懈可击。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门。

“早,小雪。”他语气自然,仿佛我们真是多年老友,“猜你没吃早餐,顺便带了一份。”

“谢谢,顾先生。”我接过袋子,刻意疏离。

他微微蹙眉:“叫西洲就好,或者…像以前一样?”

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试探。

我抿紧嘴唇,不予回应。

他也没逼问,目光越过我看向屋内:“水管没问题了?昨天听你说有点漏水。”

“已经好了。”我简短回答,试图关门。

“不请我进去坐坐?”他单手抵住门板,力道温和却无法抗拒,“我帮你看看电路,老房子容易出问题。”

最终,他还是登堂入室。

他像个最专业的维修工,仔细检查了插座开关,甚至真的帮我拧紧了洗脸池下一个有点松的水龙头。

他做着这些琐事时,姿态从容优雅,仿佛身处高级会议室,而不是我这间狭小的公寓。

他带来的早餐精致可口,都是我过去偏爱的口味。

他甚至“顺手”帮我整理了剩下的书籍,将几本他认为“无益”的悬疑小说放在了最底层,而将一套他带来的、包装精美的文学经典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这一切体贴入微的背后,是无处不在、令人毛骨悚然的控制欲。

他熟知我的一切喜好,监控着我的所有生活细节,并以他的方式“修正”着他认为不合适的部分。

我必须假装顺从。

我必须扮演一个被突然重逢吓到、惊疑不定、却又在他持续的“温和”攻势下逐渐软化、不知所措的前任。

这很难。

每一次对他微笑,每一次接过他“顺手”带来的东西,胃里都在翻江倒海。

但我强迫自己忍耐,暗中观察。

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点:他似乎刻意回避谈论三年前那场海难的细节。

有一次,我故意拿起那枚贝壳把玩,感叹了一句:“现在想起那天的风浪,还觉得可怕。”

他正在泡茶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将一杯红茶递给我,语气平淡:“都过去了,别再回想那些不愉快的事。”

他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类似…恐惧的情绪?

虽然转瞬即逝,但我捕捉到了。

他在害怕什么?害怕回想起我“死亡”的那一刻?还是…别的?

另一个发现让我更加确信:他对我的“死遁”计划并非全然清楚。

他多次旁敲侧击我这三年是如何生活的,最初落脚在哪里,言语中透露出他寻找的起点异常艰难,仿佛有人在我“死亡”的初始就设置了障碍。

这些发现让我滋生出一丝渺茫的希望。

也许,我并非全无机会。

我尝试联系外界。

我用公共电话亭拨打了一个记忆深处、以为永远不会再拨打的号码——一位远在海外、或许还念着旧情的老朋友。

电话接通了,我刚说了一句“是我,唐…”,听筒里就传来刺耳的忙音。

第二天,顾西洲来的时候,带来了一盒精致的马卡龙。

第三天,他笑着问我:“昨天出门了?天气不错,是该多走走。

第四天,不过城东那边治安不太好,下次想去哪里,我陪你。”

我遍体生寒。他什么都知道。

我甚至尝试在网上用加密邮件联系私家侦探。

邮件成功发送,我却迟迟没有收到回复。

一周后,顾西洲状似无意地提起:“现在有些所谓的侦探,毫无职业道德,专骗定金,小雪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一定要直接告诉我。”

最后一次尝试,我趁着去超市采购,将一张写着求救信息的纸条塞进了一个看起来面善的女人的购物袋里。

我的心跳得快蹦出嗓子眼,以为终于看到了曙光。

然而,当我拎着购物袋回到公寓楼下时,顾西洲正站在门厅里,手里捏着的,正是那张皱巴巴的纸条。

他脸上的温和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山雨欲来的平静。

他一步步走近我,将我逼退到电梯旁的死角。

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我,强大的压迫感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他抬起手,用那张纸条轻轻刮过我的脸颊,动作亲昵,眼神却冰冷得骇人。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他低声问,声音里压抑着巨大的、即将爆裂的情绪,“一次又一次,试探我的底线?”

我吓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

“告诉我,”他逼近,额头几乎抵着我的额头,灼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是不是只有把你锁起来,你才会乖乖待在我身边?”

那一刻,我毫不怀疑,他会真的那么做。

那副银色的手铐,仿佛已经拷在了我的手腕上。

5

那次纸条事件后,顾西洲有两天没出现。

公寓楼下的“保安”增加了,我甚至能在小区里看到熟悉的黑衣身影若隐若现。

我的活动范围被无形地进一步压缩,手机和电脑的监控也变得更加严密,几乎与外界彻底失联。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越收越紧。

第三天晚上,夜已经很深,我突然被一阵沉重而不规则的敲门声惊醒。

不是惯常那种冷静克制的门铃,而是用手掌拍打门板的声音,带着一种急躁和混乱。

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警惕地走到门后:“谁?”

门外沉默了一下,传来一个低沉沙哑、含糊不清的声音:“…是我。”

是顾西洲。

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

我犹豫着打开一条门缝。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他靠在门框上,领带扯得松垮,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也解开了,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凌乱。

金丝眼镜后的那双眼睛,不再是以往的深邃冷静,而是蒙着一层醉意和…罕见的脆弱。

他从没在我面前露出过这副模样。

“你…喝酒了?”我下意识地问。

他没回答,只是用力推开门,踉跄着走了进来,几乎是摔进了沙发里。

他仰头靠着靠背,闭上眼,手指用力按压着太阳穴。

我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是该趁机做点什么,还是该离他远点?

“水。”他沙哑地开口,带着命令的口吻,却又透着一丝无力。

我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

他接过杯子时,手指无意间擦过我的手腕,冰凉一片。

他喝了几口水,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我站在一旁,心跳如鼓。

忽然,他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里充满了自嘲和痛苦:“我找了你三年…整整三年…”

我的心猛地一揪。

“所有人都告诉我你死了…打捞队,警方报告…他们甚至…找到了…”他的声音哽住了,似乎极度不愿说出那个词,“…一些遗物。”

他睁开眼,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空中,仿佛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回忆:“那段时间…我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谈起那三年。

没有威胁,没有控制,只有赤裸裸的痛苦。

“我几乎翻遍了每一寸海域…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但就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误导我…”

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回忆,“每次有点线索,很快就会被引向错误的方向…好像…好像有人不想我找到你…”

他的话语断断续续,逻辑不清,但透露的信息却让我震惊。

第三方误导?有人不想他找到我?会是谁?

他忽然转过头,目光迷蒙地看向我,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深切的恐惧:“告诉我…那之后…你到底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

他似乎在害怕我所经历的“痛苦”,但更深层的,好像是在害怕某个未知的、他无法掌控的真相。

这一刻,我坚硬的心防,竟然可耻地裂开了一道缝隙。

恨意依然存在,但混杂进了一丝复杂的、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悸动。他流露出的痛苦,不像假的。

“我…”我张了张嘴,差点就要被这种氛围蛊惑。

但他没等我回答,似乎酒精和情绪的双重冲击耗尽了他的力气。

他头一歪,竟然就在我的沙发上沉沉睡去,眉头依旧紧锁,仿佛即使在梦里也不得安宁。

我站在原地,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几天后,一个没有任何寄件人信息的匿名包裹寄到了我的信箱里。

我疑惑地拆开,里面的东西让我的血液几乎倒流——是一份三年前我“葬身”那片海域的详细天气报告复印件.

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几处异常:当时那片海域的风浪等级和流向,根本不足以造成官方报告中描述的“尸骨无存”的结果。

下面,还有一份伪造的死亡鉴定证据副本的拍照件,上面有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修改痕迹,指向某个享有盛誉的司法鉴定机构。

一张打印的纸条夹杂其中,只有一句话:

【你的死亡,并非天衣无缝。】

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这些纸张。

巨大的震惊和疑惑席卷了我。

是谁寄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那个误导顾西洲的“第三方”吗?

他帮我伪造了死亡,现在又为什么主动揭露?

还是…另有其人?

我看着沙发上沉睡的顾西洲,又看向手中这些致命的文件,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我和顾西洲,是不是都陷入了某种更庞大的算计之中?

而设计我“死亡”的人,究竟是谁?

6

那份匿名包裹像一颗投入静湖的巨石,在我心底掀起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息。

我和顾西洲之间的关系,也因此陷入一种诡异的僵持。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频繁地以“邻居”身份上门,但无处不在的监控和看守并未松懈分毫。

我们彼此心照不宣,那层薄薄的、勉强维持的和平假象已被撕开,底下是汹涌的暗流和未解的谜团。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我决定去附近的超市采购些食物,也算是一种试探,看看顾西洲对我有限度的“自由”还保留多少。

夕阳的余晖给街道铺上一层暖金色,却无法驱散我心中的寒意。

我刻意放慢脚步,留意着周围。

果然,不远处,两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不近不远地跟着,目光偶尔扫过我。

我走进超市,推着购物车,心思却完全不在商品上。

那个寄包裹的人是谁?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正当我站在冷藏柜前出神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还来不及反应,一只粗糙的大手猛地从后面捂住了我的嘴,另一只手臂铁钳般勒住我的腰,粗暴地将我往后拖!

“唔!”我惊恐地瞪大眼,拼命挣扎,购物车被撞翻在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是顾西洲的死对头?那个一直想扳倒他的赵莽?

顾西洲曾经提过一次,说这人行事狠辣,不择手段!

周围的顾客发出惊呼,但袭击我的不止一人,另外两个同伙亮出了刀子,恶狠狠地威胁着试图上前的人:“都别动!滚开!”

我被强行拖向超市的侧门,绝望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我。

就在我以为在劫难逃时,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踹开!

顾西洲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直接冲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那几个“保安”,瞬间与绑架者扭打在一起。

场面一片混乱。

货架被撞倒,商品散落一地,拳脚相加的声音和痛呼声不绝于耳。

顾西洲的目标明确,直冲拖着我的那个男人而来。

他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疯狂和狠厉,每一招都直奔要害,完全不顾自身防守。

“放开她!”他低吼着,声音因暴怒而扭曲。

那男人也被激起了凶性,猛地将我推向同伙,反手亮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顾西洲!

“小心!”我失声尖叫。

顾西洲侧身闪避,但动作慢了一瞬,刀锋划过他的手臂,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衫袖子。

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趁对方一击落空的间隙,猛地抓住对方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拧!

骨头错位的脆响让人牙酸。匕首落地。

几乎是同时,他一把将我从那另一个吓呆的同伙手里狠狠拽了回来,护在身后。

他的后背宽阔,却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温热的、带着血腥气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到我冰凉的身上。

“没事了,”他侧头快速对我说了一句,声音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别怕。”

那一刻,看着他流血的手臂,看着他以绝对保护姿态挡在我身前的背影,看着他为救我而流露出的、不同以往的疯狂与不管不顾,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一种极其复杂的、混杂着恐惧、震惊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的情绪,汹涌而上。

警察很快赶到,制服了歹徒。

顾西洲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拒绝了立刻去医院的要求,坚持先处理完现场。

回到公寓,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他坐在沙发上,我替他重新处理伤口,消毒时他疼得肌肉紧绷,却一声不吭。

“是赵莽的人。”他忽然开口,声音疲惫,“他最近被我逼得走投无路了,想用你来威胁我。”

沉默片刻,他继续道,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三年来,像这样的明枪暗箭,数不胜数。

在没找不到你之前,我就像没了魂,做事…比以前更不留余地。得罪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不再只有偏执和掌控,而是多了一丝清晰的、后怕的脆弱:“今天如果我晚到一步…”

他的话没说完,但我懂了。

差一点,他就又一次“失去”我。

而这一次,将是永别。

为应对共同的、来自外部的威胁,我们之间达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脆弱的同盟。

他撤走了部分明目张胆的监视,允许我拥有有限的通讯自由,以便在紧急情况下联系他。

而我,则暂时压下逃离的念头,配合他的安保安排。

他甚至会在偶尔夜晚过来时,多聊几句过去。

片段式地提及寻找我的艰辛,提及看到“遗物”时的崩溃,提及无数个被酒精和绝望淹没的夜晚。

那些痛苦听起来真实得刻骨,一点点蚕食着我对他纯粹的恨意。

但我仍然无法完全信任他。

过去的伤害太深,如今的局面也太诡异。

我总觉得,有一双更大的眼睛在暗处注视着一切。

几天后,这种预感被证实了。

我又收到了一个匿名包裹。

这次里面没有文件,只有一部一次性的老旧手机。

手机屏幕亮起,收到一条新信息,号码被隐藏:【合作小心。赶走豺狼,未必不会引来猛虎。顾西洲,并非你唯一的危险。旧事不会永远被埋藏。】

短信末尾,附带了一张极其模糊的、似乎是深夜海边的远距离监控截图截图,画面里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将什么沉重的东西推入海中……那身形,隐约让我感到一丝莫名的熟悉。

手机从我颤抖的手中滑落,掉在地毯上,屏幕暗了下去。

巨大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

顾西洲不是唯一的危险?

旧事……难道指的是三年前我那场“死亡”的真相?

那个推东西入海的人影……是谁?!

7

那份匿名包裹像一枚投入深水的炸弹,彻底搅乱了看似平静的湖面。

顾西洲酒醒后,对那晚的失态只字未提,恢复了往常那种令人捉摸不透的冷静。

但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看我的眼神里,审视依旧,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仿佛透过我在看别的什么。

我没有立刻将包裹的事情告诉他。

信任他?还远远谈不上。

但我需要借助他的力量去查明真相。

这或许是我摆脱目前困境,甚至彻底摆脱过去阴影的唯一机会。

我选择了一个他再次以“修网络”为名上门的下午。

我将那份天气报告和伪造的鉴定副本推到他面前,紧紧盯着他的反应。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文件上,最初是疑惑,随即变得锐利,最后凝聚成一种骇人的风暴前的死寂。他拿起纸张,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哪里来的?”他问,声音低沉得可怕。

“匿名寄给我的。”我如实相告,“顾西洲,有人不希望我‘死’,或者说,不希望我‘死’得那么干净利落。”

他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你怀疑是我?”

“我怀疑所有人。”我迎上他的目光。

“包括你。但这些东西指向的不是你。

有人在你的调查路上设置了障碍,甚至可能…参与伪造了我的‘死亡’。”

接下来的几天,一种诡异的同盟关系在我们之间形成。

他动用了令人咋舌的资源和人脉,重新彻查三年前的旧事,追踪包裹来源。

我则努力回忆“死遁”前后的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出曾被忽略的蛛丝马迹。

线索零零碎碎,最终却都隐约指向同一个方向——顾氏家族内部。

突破口来自顾西洲那位总是笑容和蔼、与世无争的叔叔,顾明辉。

一次看似偶然的系统漏洞,让顾西洲的人截获到一条加密信息,追踪到了一个与顾明辉有隐秘关联的空壳公司。

而这个公司,曾在那段时间与负责打捞和鉴定的某个关键机构有过数笔异常资金往来。

更深的挖掘显示,顾明辉早在多年前就因投资失败而暗中亏空了顾氏大量资金,他需要在我“死亡”、顾西洲崩溃失控的混乱中,攫取更大的权力和财富来填补窟窿并满足野心。

所有的“误导”,并非单纯阻止顾西洲找到我,更是为了持续加剧他的痛苦和偏执,让他无法理智地掌管集团,以便顾明辉趁机蚕食。

真相大白的那个晚上,顾西洲坐在我家沙发上,一言不发。

空气中的低气压几乎令人窒息。

他没有暴怒,没有嘶吼,只是一种冰冷的、彻骨的失望和杀意在他周身弥漫。

忽然,他站起身:“跟我去个地方。”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他开车带我到了郊区一栋隐秘的别墅。

打开门,里面并非我想象中的又一座华丽牢笼。

那是一个空旷、安静、一尘不染的空间。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寂静的山景。

然后,他推开了一扇房间的门。

我瞬间僵在原地,呼吸停滞。

房间里没有可怕的禁锢工具,只有琳琅满目的……我的东西。

或者说,是“唐可儿”的遗物。

我“生前”最爱穿的裙子被妥善地挂在防尘罩里,我看过的书整齐地码放在书架上,甚至还有我喝了一半的护肤品、随手画的涂鸦、我们看过的电影票根……

所有我以为早已消失在过去的细小物件,都被精心收藏在这里,像一座沉默的博物馆。

房间中央的玻璃柜里,躺着那枚我故意留下的、象征着“唐可儿”生命的项链,旁边竟然还有一小瓶被小心封存的、来自那片海域的沙子。

“这三年,”顾西洲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沙哑和疲惫,。

“我找不到你,所有人都说你死了。我只能守着这些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已经消失的事实。”

他转过身,看着我,眼神里不再是偏执的疯狂,而是深可见骨的痛苦和悔恨。

“我把你逼走了,是不是?”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用我那种……令人窒息的方式。”

我心脏狠狠一缩,喉咙哽咽,说不出话。

“我一直以为,把你紧紧锁在身边,就是爱你。”

他走近一步,目光恳切而破碎,“直到真正失去你,直到以为你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我才开始明白,我爱的从来是你,不是囚禁你。”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似乎想触碰我,又极力克制地缩回。

“我只是……过去不懂如何爱。”

他闭上眼,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用错了方式,毁掉了我们之间的一切。”

看着这个充满哀悼和绝望痕迹的房间,听着他迟来的、撕心裂肺的忏悔,我筑起的心墙轰然倒塌了一大片。

恨意仍在,但更多的是一种铺天盖地的酸楚和难以言喻的悲伤。

为我们之间那段扭曲的过去,为他这三年承受的地狱,也为我自己那场孤注一掷的逃亡。

8

顾明辉察觉到了我们的调查。

狗急跳墙的他,决定兵行险着——让“侥幸生还”的唐可儿彻底消失,最好还能嫁祸给因“爱”生恨、再次“失控”的顾西洲。

一场精心策划的“意外”降临了。

我独自去超市采购的路上,一辆看似失控的货车猛地朝我冲来。

刺耳的刹车声和路人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

就在我以为必死无疑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侧面将我狠狠推开!

我重重摔在地上,擦伤了手臂和膝盖,头晕目眩。

抬起头,却看到那辆货车撞上了另一辆突然冲出来的黑色轿车——是顾西洲的车!

他不知何时跟在我身后,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用他自己的车,挡在了我和死神之间。

“西洲!”我失声尖叫,连滚爬爬地冲过去。

货车车头凹陷,他的轿车更是惨不忍睹,驾驶室严重变形。

顾西洲趴在方向盘上,额角鲜血淋漓,昏迷不醒。

周围一片混乱。

有人报警,有人叫救护车。

我颤抖着握住他冰凉的手,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可以……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下意识接起。

对面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冰冷的声音:“唐小姐,看来你运气不错。不过,救护车和警察赶到还需要点时间。

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离开这里,永远别再回来。否则,下一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是顾明辉!他在暗示我,甚至是在鼓励我逃离!

只要我走了,顾西洲重伤昏迷,死无对证,一切都可以推到他“因情失控”上。

自由。我渴望了三年、苦苦追寻的自由,此刻就摆在我面前。

趁着这片混乱,我完全可以再次消失,像三年前一样,换个身份,远走高飞。

顾明辉甚至会帮我扫清痕迹。

我看着浑身是血、生死未卜的顾西洲,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他刚才推开我时的眼神,那份决绝和不顾一切,清晰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他用他的命,换了我的命。

我真的能再一次丢下他吗?

在他为了我变成这样之后?

那个总是偏执、疯狂、用错误方式爱我的顾西洲,和眼前这个奄奄一息、在最后一刻选择放我生路的男人,身影不断交叠。

我的目光落在他散落在车旁的个人物品上。

那副银色的手铐,竟然也从口袋里滑了出来,冷冷地反射着路灯的光芒。

曾经,它是我最恐惧的噩梦,象征着失去自由和尊严。

此刻,它却像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我一直紧闭的心门。

我明白了。

我颤抖着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那副冰冷的手铐。

我站起身,没有逃离,而是冲着周围慌乱的人群大声呼救,指明顾西洲的位置。

同时,我锐利的目光飞快地扫视周围,最终锁定在了马路对面一辆正在缓缓驶离的黑色轿车上——那里面,很可能就是冷眼旁观这一切的顾明辉!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速度,在警察尚未完全控制现场的情况下,我握着那副手铐,猛地冲向那辆车!

顾明辉的司机显然没料到这一出,下意识踩了刹车。

我一把拉开车后座的门,在顾明辉震惊错愕的目光中,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只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铐在了他来不及缩回的手腕上,另一端死死铐在了车门的坚固把手上!

“这一次,”我喘着粗气,声音却异常清晰坚定,直视着他瞬间慌乱的眼睛,“锁住你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警察终于赶到。顾明辉面如死灰,彻底僵在车里。

我转身,毫不犹豫地奔回顾西洲的身边,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泪水滴落在他染血的脸颊上。

“撑住,顾西洲,”我哽咽着,“我不走了。这次,我陪你。”

9

顾西洲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伤势很重,但万幸避开了要害。

我在手术室外守了一夜,寸步不离。

顾明辉被捕,在他的手机和秘密账户中找到了大量策划“意外”以及多年前挪用资金、伪造证据的罪证。

大厦倾颓,只在顷刻之间。

顾西洲昏迷了三天才醒转。

我一直在病房陪着他。

我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没有了猜忌、恐惧和刻意的疏离,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和安宁笼罩着我们。

他变得很沉默,常常只是看着窗外,或者看着我,眼神复杂。

不再带有强烈的占有欲,而是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和…不确定。

等他情况稳定些,我们进行了一次漫长而艰难的谈话。

我告诉了他我这三年来的恐惧、委屈和挣扎。

他向我坦诚了他原生家庭造成的扭曲的爱观,以及失去我后的绝望和偏执。

没有歇斯底里,只有平静的陈述和倾听。

泪水流了很多,但心结也一个一个被解开。

他主动提出要接受专业的心理治疗。

“我想学会如何正确地爱你,小雪。”

他看着我的眼睛,语气郑重而恳切,“而不是再次吓跑你。”

治疗过程并不轻松,他需要直面自己内心最深处的创伤和执念。

我选择陪在他身边,不是以监护人的姿态,而是作为同伴,有时也参与他的治疗,学习如何建立健康的情感边界。

出院那天,阳光很好。

他带我去了海边,正是三年前我“葬身”的那片海域。

海风拂面,波涛汹涌,仿佛还能窥见昔日的惊心动魄。

我们并肩站在沙滩上,沉默了很久。

忽然,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副银色的手铐。

阳光下,它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我的心下意识地紧了一下。

但他没有看我,只是凝视着那副手铐,然后用力地、毫不犹豫地将其抛向了大海!

一道银色的弧线划过蔚蓝的天空,最终消失在深蓝色的波涛之中,无声无息。

“锁链断了,”他转过身,深深地看着我,目光清澈而坚定,不再有丝毫阴霾和偏执,“现在,我只想锁住你的心。”

他顿了顿,声音温柔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用一辈子。可以吗?”

海风吹起我的头发,也吹散了心中最后一点阴霾。我看着眼前这个浴火重生、努力为我变得更好的男人,脸上终于露出了真正释然和轻松的笑容。

我主动伸出手,握住了他微微有些颤抖的手,十指紧扣。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邻居先生。”

他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那笑容明亮而温暖,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收紧手指,将我的手牢牢握在掌心,却又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不再令我感到窒息。

阳光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落在金色的沙滩上。

波涛声依旧,却不再是绝望的哀鸣,而是新生的序曲。

来源:搞笑达人菌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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