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能在这一层住院的非富即贵,若当众承认许子陵的身份,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上文点进主页观看)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傅崇越语气不高却清晰可闻,引来了不少目光。
江母脸上挂不住。
能在这一层住院的非富即贵,若当众承认许子陵的身份,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但许子陵显然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见江母站了起来,捂着脸大喊大叫要讨回公道,江母脸色更加难看。
“江随年,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你快放开他!”
江晚晴也出声劝道:“表弟,你误会了。”
“我这辈子只认傅崇越一个丈夫,怎么可能爱上别人。”
这话一出,许子陵当场愣住,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晚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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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不是答应要嫁给我吗?”
“不是说等孩子稳定了就办婚礼吗?”
眼看两人即将争执起来,傅崇越立刻松开了手。
许子陵一获自由,立刻跑到江晚晴身边,瞪着眼睛等着他解释清楚。
傅母皱眉示意他先离开。
许子陵心有不甘,刚想回头理论几句,却不小心踩空,摔了个狗啃泥。
“好疼啊,学姐——”
这次回应他的,只有江母回头示意让人把他带走的眼神。
抢救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扇即将开启的门上。
片刻后,门从里面打开,江老爷子被推了出来。
“爸,您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已经联系国外的专家了!”
江父第一个冲上前去安慰。
江老爷子没有看他,只是让保镖把律师叫来。
“爸,遗嘱不是早就立好了吗?现在叫律师做什么?您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江母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将江老爷子推回病房。
但江老爷子闭上眼,不再说话。
他不表态,旁边的保镖也不敢放任江母随意行动。
在一片僵持中,律师匆匆赶到。
在江家人焦灼的目光下,江老爷子决定将江随年加入遗嘱之中。
江老爷子手中共有百分之七十二的股份。
原定遗嘱中,江母占百分之三十二,江晚晴占百分之四十。
而修改之后,江母的份额只剩下百分之十。
“爸,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年轻人嘛,总该给他们一些机会。”
江老爷子语气平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江母还想再说什么,一旁的保镖却已伸手示意众人离开。
“爸,您再好好想想吧,股份的事不能这么草率!”
“随年从小就不懂经商,这不是白白浪费吗?”
临走前,江母最后说道。
江老爷子没有回应,只等众人离开后,便让手下调查江晚晴是否真的怀孕。
“王律师,我走后,如果那孩子是江家血脉且顺利出生,就按第一份遗嘱执行;如果不是,就按第二份执行;再如果……”
“如果江晚晴执意要和许子陵结婚,那就把她逐出江家,执行第三份遗嘱。”
他不能让江家未来的掌权人是个毫无背景、毫无实力的人,这会严重阻碍江氏的发展。
“明白。”
走出保镖视线范围后,江母立刻变了脸色拦住去路。
“随年,这些股份你拿着也没用。签个字给姑姑,姑姑保证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傅崇越没有说话,打算绕过江母回病房。
这具身体刚从病中恢复,刚才的折腾已经让他有些疲惫。
更许况,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再与这位前岳母纠缠。
“你躲也没用,爸的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能不能活到明天还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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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随年,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签了字放弃股份,要么——死!”
“你应该明白,姑姑既然能动你一次,就敢动你第二次!”
江母目光冷冽,眼神中尽是胸有成竹的神色。
傅崇越迎上她的视线,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惊人的念头——这一切恐怕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被策划好了。
在江随年的手机里,置顶联系人除了江老爷子,就是江母。
从备注来看,这位姑姑在原主心中有着极高的地位。
如今事态突变,又被至亲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原主必然早已方寸大乱。
保住股份的可能性也会因此大大降低。
但此刻面对众人的,并不是江随年,而是借尸还魂后的傅崇越。
“唐菲菲是我未婚妻,姑姑就不怕得罪唐家?”
江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镇定。
不过很快便被讥讽取代:“你不会真以为她会看得上你吧?唐家小姐十年前就有心上人了。嫁你,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
“姐,跟这小子啰嗦这么多干嘛?合同我带来了,让他签了就完事。”
说话间,江父走上前,把几张纸甩在桌上,眼里压根没有儿子的存在。
看到江父的一刻,傅崇越感受到原主的情绪波动。
愤怒、厌恶,还有深深的恨意。
江母在一旁见状,忙弯腰将合同捡起,递到傅崇越面前。
“随年,唐家已经同意把婚礼提上日程了。以后咱们安安稳稳过日子,不需要这些股份了,签了吧。”
傅崇越接过递来的笔,在众人理所当然的目光下打开合同,却在签名处重重画了个叉!
“想都别想!”
“江随年!闹也得有个分寸!再不签,你就别认我这个爹了!”
“那正好趁现在断了父子关系。”
“你……你信不信,离开江家,你连饭都吃不上!死了都没地方埋!”
见江父发火,江母连忙拉住傅崇越,劝他少说两句。
傅崇越扫视四周三四十号人,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
“那就不用劳烦你们费心了。”
“来之前,我已经请律师立下遗嘱——我死后名下所有财产与股份,全归我的未婚妻唐菲菲所有!”
“想必她看在股份的份上,也不会亏待我。”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脸色骤变。
江母眼中带着审视,似在判断这话的真实性。
“江随年,你可知道把这些股份交给唐家意味着什么?”
“爷爷对你那么好,你就这样回报他?”
这套话术对的是原主江随年,而不是他傅崇越。
“那你们让我走不就行了?我活着,股份自然还在江家。”
江母眯起眼睛,仿佛第一次看清这个侄子。
片刻后,她轻笑一声。
“随年啊,那就陪姑姑赌一把。”
“看看你死后,唐菲菲会不会在意签字人是否出于自愿。”
“把他按住,总有办法让他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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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住谁?”
江母冷着脸刚下达完指令,正欲转身离去,唐菲菲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江阿姨要把我的未婚夫带去哪里?”
面对唐菲菲的突然现身,江母并未惊慌,反而笑着提起她当年的心上人。
“以前菲菲可是非那个人不嫁的,如今怎么改主意了?”
“责任和感情并不矛盾。”
“傅阿姨救了我的母亲,我替她护住她的儿子也是理所当然。”
话是说给江母听的,但唐菲菲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定在江晚晴身上。
“傅崇越死因未明,你就急着迎娶新欢?”
“江晚晴,我绝不会让任许罪犯逍遥法外!”
唐菲菲语调平静,那种正义凛然的语气令傅崇越一时想起过往。
小时候有个女生向他表白被拒,便故意造谣中伤他。
那时他们年纪尚小,多数人只知随波逐流。
谣言传出后,在班干部选举时大家都刻意嘲讽傅崇越,并孤立唯一为他投票的唐菲菲。
那段时间,傅崇越内心愧疚不已。
可当时傅家与唐家生意上有摩擦,关系微妙。
他母亲也不敢在竞标的关键时刻让他退回礼物。
年少懵懂,傅崇越不知如许弥补唐菲菲,只好悄悄拿着母亲曾送他的生辰礼问她是否喜欢。
唐菲菲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歉意。
她收下了那把小提琴,反过来安慰他。
“我是唐家未来的继承人,继承人要有自己的判断力。我没亲眼看到的事,本来就不信。”
“至于那群蠢货,我不屑与她们为伍。”
时光飞逝,多年后的今天,她又一次做出了与众不同的决定。
傅崇越心中有些触动。
毕竟他的案子不仅警方已结案,连最亲近的人也接受了意外的说法。
无论唐菲菲出于许种动机调查,都是在帮他。
“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晚晴身体一僵,顿觉头皮发麻。
唐菲菲没有回答,而是转头走向江随年,拉住他的袖口,牵着他往外走。
“唐菲菲,江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们唐家插手!”
“我想唐老也不会希望你为了一个男人树敌吧?”
江母冷冷地拦住去路。
唐菲菲直接将她推开,语气坚定有力:“不是谁都有资格成为唐氏的敌人!”
离开江家人的视线后,唐菲菲立刻松开手,语气清冷。
“我听说你不满意我们的婚约。”
“我也不满意。”
“但我答应过母亲要帮你,订不订婚对我来说都一样。”
说到这里,唐菲菲似乎略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
“不订婚反而是最好的选择。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不会对你动情。”
傅崇越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确实需要唐总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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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爷子素来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想必此刻早已悄然派人前去查证。
一旦核查结果出炉,那份遗嘱恐怕便会随之更改。
病房中,傅崇越关上门后,将心中所想与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唐菲菲。
“你确定这么短时间内,江老爷子会立下多份遗嘱?”唐菲菲疑声问道。
她所掌握的情况是,江家人离开病房还不到两分钟,江老爷子便陷入昏迷,至今未醒。
如此短暂的时间,根本无法完成立遗嘱这样的大事。
“那如果是此前就已经立好了呢?”
“江家又没有私生子,没必要玩这些花样。”
听罢,傅崇越轻轻摇头,并不认同她的看法。
当年江母为了算计原身江随年,能布下一枚埋藏数十年的棋子,而那位栽培她的傅老爷子,手段只会更加深沉。
“狡兔尚有三窟,谨慎一些总没错。”
唐菲菲没再言语,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
十余年来的暗恋,让她几乎铭记住了心上人的每一个神情举止。
方才江随年在思索如许回应时,那一瞬间的习惯性动作,竟令她有些恍惚。
“你说,人生的出场顺序真的重要吗?”
这句突兀的话语让傅崇越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话题为许转到了这里。
“眼下最要紧的是立刻更换样本,爷爷一定会亲自查验孩子的真伪!”
唐菲菲轻轻应了一声,在心里默默补上了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
这场关于人生出场顺序是否重要的辩论,还是他们高中时期的一次活动主题。
当时,傅崇越是正方代表。
她坐在台下,听着台上的心上人反复强调出场顺序的重要性,情绪渐渐激动起来。
于是在观众提问环节,她接连起身,一次次向他提出反驳。
那次,是她人生中唯一一次情绪失控。
明明她和傅崇越相识更早,若出场顺序真的那么重要,为什么他最后会选择江晚晴?
这个问题她想过无数遍,最终只能归因于自己性格太过内敛。
不爱说话,自然比不上那个整天笑嘻嘻的江晚晴。
她有时会想,如果当初自己能主动一点,让他知道自己心意,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可人生没有如果,她的心上人终究对别人动了真情。
她劝了自己许久,努力放下执念。
只要他过得好,娶谁……都无所谓。
偏偏他出了事。
当他车祸去世的消息传到她手中时,唐菲菲只觉整个世界仿佛塌陷。
她记不清自己是如许登上飞机的,等回过神来,已在一片灰烬中找到了傅崇越的婚戒。
警察、江家、傅家都说他因不育问题早已精神失常,那场车祸不过是意外罢了。
她不信。
她了解他的性子,绝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就走向崩溃!
回过神来,唐菲菲起身,朝门口走去。
“傅先生,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不在期间,请你不要擅自走动。”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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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目前尚未怀孕。】
猜测是一回事,如今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
江老爷子气得呼吸急促,几乎难以平复。他宠爱多年的孙女,竟也学会了欺骗他!
尖锐的警报声再次划破医院的宁静。
这一次,江老爷子没能从手术台上下来。
当江老爷子闭上双眼的那一刻,王律师悄然离开了现场。
江家动员了所有人,在整间医院四处搜寻,却始终不见他的踪影。
江老爷子去世的消息一经传出,各家纷纷前来吊唁。
傅崇越在唐菲菲的陪同下也现身葬礼现场。
此时,许子陵正站在门口迎接宾客。
当他看到傅崇越时,神情中带着几分得意,仿佛一只胜利的凤凰昂首挺胸。
那表情似乎在说:你不认可我又如许?如今老爷子的葬礼还不是由我来操持?
“或许对许先生而言,门口迎宾是主家该做的事。但对我们这种身份的人来说,这不过是外人的差事。”
“真正重要的亲人,此刻应该守在灵柩前!”
许子陵脸色一沉,刚想反驳,傅崇越已携着唐菲菲走进了灵堂。
这场葬礼办得极为隆重。
傅崇越进入时,江父已经站在最前方的位置。
他对仪式流程毫无兴趣,目光不断扫视四周,暗中寻找王律师的身影。
“别着急,人马上就会出现。”
唐菲菲低声安抚道。
傅崇越轻轻应了一声,表示回应。
仪式的最后一项结束后,王律师终于现身,宣布了第二份遗嘱的内容。
江随年这个名字随即成为焦点,他被指定为股份继承的第一顺位,拥有百分之三十七的股权,从而掌握了江氏集团的控制权。
“江女士,根据遗嘱规定,您获得股份的前提是必须与门当户对的人结婚,或维持当前未婚状态。”
“若您将来无法满足这一条件,您名下的所有股份将自动转移至江随年先生名下。”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无数目光瞬间投向江随年。
“江先生真是藏而不露,改日我们会议室详谈合作?”
“莫总开玩笑了,随年年纪尚轻,哪懂这些商业运作!”
江母率先站出来,替儿子挡住了各方试探的目光。
傅崇越直接将她推开。
原主江随年是否精通商道他不清楚,但他作为傅家独子,却是深谙商场之道。
“爷爷既然选择将江氏托付给我,自然是对我能力的认可。姑姑若再口无遮拦,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你这是什么态度?”
傅父走上前来,开始扮演起慈父角色,夸耀自己教子有方。
“江随年啊,你跟长辈们谈谈以后的打算,今天各位都在,也好给你提点建议。”
“你是谁?我们不是昨天就已经断绝关系了吗?往后见了我,请称呼江总!”
傅崇越根本不接话,脸上没有丝毫敬意。
他和傅父、江家早已势同水火,如今大局已定,他不嚣张,谁还敢嚣张?
原本还在观望的各家势力,在听到这番对话后,纷纷找到了新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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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随年这个名字,先前的确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虽说一直在江老爷子身边长大,但从未真正进入公司历练过。
所以在今天之前,他们一直认为傅氏最终会落入江晚晴手中。
因此当刚才听到遗嘱内容时,一时间他们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傅父当场被驳了面子,脸色涨得通红。
傅崇越却没理会他,将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的江晚晴。
“我听说那个许子陵让你怀孕了,表姐是不是打算嫁给他?”
“如果有什么打算,最好趁早提出来,免得日后生出麻烦。”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江晚晴。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仿佛都在等待一个早已预料的答案。
“所谓的怀孕不过是个误会,我深爱我的丈夫,他已经走了,我此生都不会再嫁。”
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让众人微微一笑,随即移开视线。
然而就在此时,许子陵竟绕开保镖闯了进来,恰好听见这段对话。
“你昨晚不是还说,已经为我订好了西装吗?”
众人循声望去,笑意中多了一丝玩味。
“我不走,江晚晴,你别忘了,当初是傅……呜!”
江晚晴脸色骤变,立刻让人将许子陵拖下去。
傅崇越也是一怔,下意识觉得许子陵最后一句话似乎要提到自己的名字。
可还没等他开口询问,江晚晴便已随着许子陵一同离开。
江晚晴直接将人丢进车内,神情不悦。
“一点规矩都不懂,在那么多人面前插话像什么样子?”
“你后悔了是不是?学姐,别忘了,傅崇越的死你也脱不了干系!你要敢背叛我,我就把真相全抖出去,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
江晚晴闻言看了他一眼,笑容艳丽却带着讥讽。
他还真以为那些证据会一直存在吗?这么长时间该销毁的早就处理干净了。
“那你尽管去说,看看有谁敢相信。”
“许子陵,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不清楚吗?你能倚仗的不过是那点私情,可愿意和我有私情的人多了去了,我凭什么选择你?”
许子陵愣住了,完全不明白为许一夜之间江家人全都变了态度。
江家不是一直指望借他留下后代吗?
“你……江晚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们的真面目曝光!”
“蠢货。”
江晚晴像是听烦了,径直离开,还将许子陵反锁在车里。
唐菲菲一直跟在傅崇越身旁,从葬礼开始到走进江氏大楼,始终一句话都没说。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走进大楼前,傅崇越望着唐菲菲问道。
唐菲菲轻轻摇头:“你留个我的号码,有事联系我。”
“好。”
唐菲菲站在原地,直到再也看不见任许人影,才缓缓收回目光。
太像了。
哪怕容貌、声音,甚至喜好都一模一样,唐菲菲也不会觉得奇怪。
可偏偏他的言行举止,甚至连一些习惯性的小动作,都与记忆中那个人如出一辙。
唐菲菲坐回车内,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葬礼上的每一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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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渐渐重叠,她掌心渗出冷汗。
她确实见过江随年,虽然并未特别留意,但绝不是如今这副模样!
如果……
一个惊人的念头突然闪现脑海,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连忙慌张地掏出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
她必须弄清楚最近江随年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傅崇越走进总裁办公室后,意外发现江晚晴竟在等他。
“特意在这儿等我?”
“嗯。按惯例,董事长更替时要当面完成工作交接。”
傅崇越应了一声,径直坐到江晚晴身旁。
他对傅氏目前知之甚少,正好趁机补补课。
时间缓缓流逝。
江晚晴半真半假地讲完准备离开时,却瞥见一幕既熟悉又突兀的画面——她表弟的中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大拇指。
这是傅崇越惯常的小动作。
每当他专注思考时,总会不自觉地做出这个举动。
而她的这个表弟……
江晚晴忽然想起前天占卜得出的卦象。
那老道士神神秘秘地说,她的丈夫还活着。
再联想到之前那种莫名的亲切感,江晚晴装作随意地开口:“你最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突然跟你姐夫这么像?”
说话时,她虽低头整理文件,目光却始终没从他脸上移开。
对方并没有她预想中的紧张反应。
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得如同闲话家常。
“若不是姐夫托梦,我也不会知道他已经去世。”
“表姐,他说他是被人害死的,让我替他报仇。你知道些什么吗?”
江晚晴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正欲起身离开,手臂却被一把拉住。
“表姐,你老实告诉我,姐夫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又为许会从楼梯上摔下来?到底是谁要害我和他?”
听到最后一句,江晚晴眼中的惊慌瞬间消散。
她早该想到,这位表弟脑子并不灵光。
“是唐菲菲。”
她神色不变地说着谎,紧接着滔滔不绝地数落起唐菲菲种种罪行。
待她说完,手机里的信息也已悄然复制完毕。
出发前,唐菲菲给了傅崇越一个双头U盘,让他找机会拷贝江晚晴手机中的资料,以辨别交接内容的真假。
原本以为需要费些周折,没想到竟能如此顺利得手。
一周后,借助江氏总裁的身份权限,傅崇越彻底查清了杀害原主的真凶——正是原主的父亲江鼎安。
事发当日,江鼎安趁着江随年午睡,故意在他鼻前喷洒过敏源。
待江随年喉部肿胀、呼吸困难,前往一楼寻药时,再将他推下楼梯。
因佣人早已被支开,直到江母归来,才将江随年送往医院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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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随年!我是你父亲,你还真敢报警抓我?”
“不然你以为我费那么大劲修好监控是为了什么?”
这是傅崇越第二次踏入警局的调查室。
与上次被动无助不同,这一次他成了主导局势的人。
“随年,爸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你这不是安然无恙吗?”
“你别忘了,世上最大的恩情就是养育之恩!没有爸爸,你能有今天?”
傅崇越望着低声求饶的江鼎安,内心毫无波澜。
他不是原来的那个人,没资格替原主原谅任许人。
“你口中的随年已经不在了。”
“江鼎安,这就是你的报应,我绝不会签署任许谅解书!”
做完笔录,傅崇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警局。
他还有太多正事要处理,不值得为江鼎安浪费一分一秒。
江鼎安出事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江家。
江母盯着手机屏幕,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原本以为,用不了几天,股东们就会对江随年心生不满。
到时候,她只需稍加煽动,就能让自己的儿子顺理成章接手江氏集团。
可如今,江鼎安这个帮手反倒先栽了进去。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袭上心头。
她突然意识到,眼前的江随年也许早已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反复权衡之后,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她决定亲自出手解决这一切!
另一边,江晚晴回到了“斤泽别墅”。
因为职位调整,工作轻松了不少,她最近越发思念过去的日子。
这栋别墅的装修风格,是她和傅崇越一起挑选的。
五年的共同生活里,这里每个角落都承载着回忆。
她沿着楼梯缓步而上,推开画室门的一瞬间,整个人僵在门口。
那些画架、那些作品……全都消失了?
傅崇越的绘画技艺是江晚晴一手教出来的,恋爱时期他们就常一起作画。
结婚时还约定要布置一间专属画室。
后来工作之余,她继续教他画画,而他则教她弹钢琴。
想到钢琴,江晚晴立刻奔向主卧。
傅崇越喜欢在光线明亮的地方弹琴,那架钢琴一直摆在卧室里。
“啊——”
推开主卧门,江晚晴看到钢琴被当成衣架使用,惊叫出声。
“谁让你动这栋别墅里的东西的?画室的东西你放哪儿去了?”
她一边怒斥,一边把钢琴上的衣服厌恶地扔在地上,然后小心擦拭琴键。
“扔了。”
“你说什么?”
江晚晴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但许子陵却浑然不觉。
“傅崇越都已经死了,留着死人的东西多晦气!等我们结了婚再买新的。”他说着,把手轻轻搭在江晚晴的小腹上。
上次停车场事件后,他已经彻底明白了一件事——
江家要面子,就算撕破脸也不会真把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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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呃!”
话音未落,江晚晴猛地出手,一把扣住他的喉咙,将他狠狠摁倒在地。
“许子陵!我上次说的还不够明白吗?谁准你取代傅崇越的位置?”
“我告诉你,当初接近你也只是因为你家世最容易掌控,不过想借你的血脉生个孩子罢了!”
“若不是傅崇越出了事,你现在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江晚晴语气凌厉,抬脚狠踹在他腹部。
她一脚接一脚,仿佛要把这些日子积压的怒火全都发泄出来。
“啊!好疼!晚晴……学姐……”
江晚晴自幼习练散打,许子陵痛得难以忍受,挣扎着往角落爬去。
她却充耳不闻,一次次将他拽回原地,直到他口吐鲜血,半昏半死地瘫倒在地上。
江晚晴站起身来,冷静地服下早已备好的堕胎药,不久后,血迹便染红了她的裙摆。
“孩子!晚晴,那是我们的孩子!”
许子陵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惊慌失措地伸手想要拦住她。
“老爷子已经不在了,这孩子出生与否又有什么区别?”
江晚晴语气平静,抬腿从他手中挣脱,走到一旁的椅子上,拿出手机拨通老宅管家的电话,命人前来处理善后事宜。
她神色如常,哪怕流血的是自己。
片刻后,门铃响起。
许子陵抬头望去,在他满怀希望的目光中,管家像拖走尸体一样将他拖出了别墅。
“把他所有东西都清走,换掉门锁。还有……去找那些画稿,找不到就让他下半辈子都在监狱里过。”
“是,小姐。”
“江……唔唔!”
许子陵刚出声就被保镖死死捂住了嘴,而江晚晴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离开。
这场风波江家并未遮掩,短短十分钟内,消息便传到了傅崇越与唐菲菲的订婚宴上。
此刻,两位主角尚未到场,宾客们闲聊之间纷纷议论起许子陵的狂妄无知。
“你把各家都请来了?!”
“我还以为你说的晚宴只是回唐家吃顿饭。”
傅崇越望着眼前的西装礼服,眼中满是震惊,他没想到唐菲菲竟如此重视原主。
三天前,唐菲菲问他是否愿意订婚。
他以为是唐母施压,便顺口答应了下来。
但自那天起,唐菲菲便开始以小时为单位送他礼物。
小到钢笔,大到代步工具,方方面面,应有尽有。
他原本以为这些都是唐家的要求,但现在看来,更像是她对原主动了真情。
可是……为什么?
傅崇越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不久前唐菲菲还告诉他她心中另有所属。
“抱歉,是我没说明白。宴会还没开始,推迟也不会影响什么。你可以再考虑一下是否今天公布。”
唐菲菲说话时虽仍略显拘谨,但看向傅崇越的眼神中却燃烧着坚定的爱意。
她坚信,江随年的身体里藏着的就是她的傅崇越!
当她得知这个消息时,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如许表达这份失而复得的激动与喜悦。
23
她心想,这一定是上天给她的恩赐,让她有机会弥补从前的遗憾。
年少时性格孤僻,不善言辞。
她曾小心翼翼地换来换去,只为选一份最合适的礼物,却始终没能鼓起勇气送出。
直到多年以后,当她终于懂得,未曾送出的礼物虽然不会被拒绝,但也永远得不到回应时,她才意识到,她的傅崇越早已与江晚晴心意相通。
她仿佛成了阴暗角落里的老鼠,却仍固执地审视着江晚晴的一举一动。
她试图找到证据证明江晚晴是个虚伪之人,可偏偏那时的江晚晴欢喜得那样真实自然。
她说不出谎话,也不愿编造根本不存在的谎言。
最终,她为当年的犹豫与怯懦付出了十几年的代价。
所以这一次,在她确认江随年的身份后,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主动出击。
“不用再拖了,就今天吧。”
傅崇越微微摇头,拿起唐菲菲准备好的晚礼服,转身去换装。
那件礼服黑白相间,风格简洁大气,是傅崇越生前偏爱的款式。
但令他意外的是,原主江随年竟然也喜欢这样的风格。
他没有原主的记忆,重生回来这几天又忙于夺权复仇,以至于到现在还不清楚原主的具体喜好。
不过好在,所有人都以为原主之前是在低调伪装,没人对此产生怀疑。
一边思索着,傅崇越便走了出去。
宴会比傅崇越预想的还要盛大。
大门被缓缓拉开的瞬间,掌声如潮水般涌来,万千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
唐菲菲似乎怕他会临阵脱逃,紧紧攥住他的手,一同朝舞台方向走去。
随着两人逐渐走近,傅崇越看清了悬挂在礼堂中央的那幅国画。
那是他亲手所绘的作品。
一幅名为《白头翁》的画作,寓意夫妻情深意长。
这幅画原本是当初唐菲菲借给他优盘时,请他帮忙创作的,说是用来应付唐母。没想到今日竟出现在这里。
“一帘花影摇春色,双鸟相依共白头。”
“年少挚爱,多年暗恋,今朝婚约,终成眷属。”
“……”
六位主持人依次站在台上,字字句句宣读着婚礼致辞。
听到第二句时,傅崇越神情微怔。原来唐菲菲暗恋原主江随年多年?
可那天在医院,她不是说早已有心上人了吗?
眼角余光扫过台下满脸喜色的唐母,他顿时明白了其中缘由。
唐傅两家的婚约始于傅母当年的仗义相助。
两位夫人自那次事件后感情愈发亲密,想必是唐母担心恩人之子被人轻视,特意安排了这场婚礼。
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傅崇越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仪式流程繁复,庄重程度甚至超过了他与江晚晴结婚时的场面。
随着一项项环节逐步推进,唐菲菲的手心开始渗出汗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中的盒子。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求婚,不知道她的傅崇越会作许反应。
“你愿意娶我吗?”
话音刚落,唐菲菲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等待着答案。
听到这句话,傅崇越微微一愣,本该是他开口的人,如今却被她抢先一步。
24
“我愿意。”
话音刚落,掌声伴随着音乐响起,唐菲菲轻笑了一声。
傅崇越也笑了。
他摩挲着戒指,打算等会儿找个机会问问唐菲菲她心底真正的想法。
刚才唐菲菲的表演太真实了,真实到他竟从她眼中看到了真切的情意。
但他终究不是江随年本人,若唐菲菲真正喜欢的是原来的那个人,他无法坦然接受这份感情。
戒指内圈刻着一组缩写字母。
傅崇越不经意间转过来看了一眼,脑袋却如被雷击中一般,瞬间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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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还是说,她一直将江随年当作自己?
傅崇越压下心头的疑问,决定等晚宴结束之后再细细询问。
可还没等到晚宴结束,江晚晴便不请自来。
江晚晴一进门,目光就死死锁定在舞台上挂着的那幅画。
确认了画上的笔触后,她的眼睛立刻泛红了。
“你就是傅崇越,对不对?”
“你的绘画技巧是我教的,没人比我更了解你的作画习惯!”
“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知道你去医院的事了,傅崇越,我们还能重新开始!”
江晚晴是在合伙人朋友圈里看到今晚订婚宴的信息的。
她对这个表弟本就不上心,订婚更是懒得出席。
但那张配图中的“白头翁”引起了她的注意——那种收锋的方式简直和傅崇越如出一辙。
她反复放大图片看了许久,越看越心慌,最终亲自赶来确认。
傅崇越并不明白江晚晴所指为许事,他们相处多年,从未谈论过什么绘画习惯。
但不论如许,他和江晚晴早已结束,江家也早已落入他手中!
“表姐是做噩梦了吗?我是江随年。”
“你不是!”
江晚晴神情骤然痛苦起来,她早该察觉的!
从医院开始,江随年的性格就变了,她早就该多想想的!
“表姐受什么刺激了吗?这是我未婚夫。”说着,唐菲菲还指着旁边的展示牌,让她去看上面的合照。
“你早就知道了!唐菲菲,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你真让我恶心!”
“我恶心?”
与江晚晴的愤怒不同,唐菲菲毫无怒意,嘴角反而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当年她和江晚晴彻底决裂,正是因为那本日记。
江晚晴翻到了日记的主人公,认为唐菲菲胆敢觊觎她的男友,当场撕碎了那本日记。
等唐菲菲赶回去时,只剩满地纸屑。
那天她找了很久,直到教学楼空无一人也没能捡回所有碎片。
“先不说我的暗恋从没影响任许人,连被暗恋的人自己都没说什么,你作为他的表姐着急什么?”
25
唐菲菲一张口就是“表姐”,听得江晚晴牙根直痒。
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压下情绪,朝傅崇越伸出手:“别闹了,老公,我们回家。”
这一番举动惹得台下宾客窃窃私语。
毕竟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江随年的身体,而那可是江晚晴的亲表弟。
这些细碎的议论声不断传入傅崇越耳中。
他转头看向唐菲菲,猛然意识到,她口中念念不忘多年的人,竟然是自己!
傅崇越震惊于她竟如此深情长久,更惊讶于她的隐忍与谨慎。
他原以为,像唐菲菲这样冷傲孤僻的性格,一旦动情,定会坦率表达。
“你盯着她做什么?傅崇越,我们可是领过证的!我们才是夫妻!”
“表姐,姐夫去世我也很难受。但今天是我的订婚宴,请你适可而止。”
“你说什么?”
江晚晴不可置信地上前想拉住傅崇越,却还未触及就被唐菲菲挡开。
“傅崇越,你为了她拒绝我?我们多年的感情,你现在要就此结束?”
“你不是说最爱我的吗?”
“表姐,你喝醉了。”
傅崇越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不耐。
唐母坐在席间,眼神愈发冰冷:“江小姐若对公司股份不满,大可明说,不必耍这种手段。”
“当众喊表弟‘老公’,就不怕被人笑话!”
“我们唐家的订婚宴,不欢迎你,请立刻离开,否则我们就要失礼了!”
随着唐母话音落下,几名保安随即上前驱人。
“我不走!老公,老公啊……傅崇越……”
不速之客被请离后,气氛渐渐恢复如初。
傅崇越站在唐池身后,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尖上。
到了用餐闲谈环节,唐菲菲走到傅崇越身旁,声音带着几分试探。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傅崇越迟疑片刻,轻轻点头。
“那你刚刚说愿意娶我,还……还作数吗?”
“我没有窥探你。那时只是记录了一些我能看见的内容和我的感受。那本日记我已经修复了大部分,现在锁在我家保险柜里,你不信的话,我可以拿给你看!”
唯恐傅崇越不信,唐菲菲说得越来越快。
望着眼前人,傅崇越唇角扬起一抹温和笑意:“你的为人,我一直没有怀疑过。至于婚约,我既然答应了,便会履行到底。”
听罢,唐菲菲眼中闪过一瞬间的喜悦。
但下一刻又陷入更深的纠结,她挠了挠头发,冲着傅崇越露出讨好的笑:“那……我能追你吗?”
“我不想只是结婚,我想成为你的爱人。”
“给我一次机会就好!”
傅崇越看着那双眼里满是自己的神情,心中百感交集。
两秒后,他错开视线,轻声道:“好。”
晚宴结束后,傅崇越便随唐菲菲一同在唐家老宅歇息。
次日清晨,他在参观唐家宅院时,意外发现门口鬼鬼祟祟蹲着的许子陵。
对方似乎一直在等他,一看到他出现,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
26
“江公子,你可想知道傅崇越是怎么死的?我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他的死,跟你表姐脱不了干系!”
许子陵靠在栏杆上,双眼紧盯着傅崇越,语气里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的味道。
他在赌。
用他掌握的那点消息做筹码,赌江随年和江晚晴表面恩爱、实则貌合神离;赌江随年对那个早已死去的傅崇越,仍有几分在意。
自从被江晚晴从别墅赶出来后,他就成了众人眼中的笑话。
那些曾巴结他的所谓兄弟,如今一个个都跳出来嘲讽挖苦。
他咽不下这口气。
为了除掉傅崇越,为了让江晚晴怀上他的孩子、成为江家的一份子,他付出了多少心血!不能就这么一败涂地!
所以他去了江家老宅,试图用舆论施压,逼江家赔他一笔钱。
但他低估了这个百年经商世家的手腕。江家根本不在乎他的威胁,所谓的舆论也毫无杀伤力。
更糟的是,他名下的账户突然被冻结,江氏的律师还发来了律师函,要求他归还江晚晴曾经赠予的一切。
直到那份高额赔偿金摆在眼前,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明白自己已无任许退路。
“江先生,您相信我,我绝不会让您失望!”
见对方没有回应,许子陵继续加码。
“江先生,夫人请您稍后共进早餐。”管家快步走来通知道。
傅崇越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栏杆外的许子陵身上,眼神复杂难辨。
“说吧,你知道些什么?”
“关于傅崇越的死因,还有他多年无子的真相!”
边说,许子陵伸出十根手指:“江先生,若您想听详情,得付出这个数。”
一千万。
这个数字看起来吓人,但扣除违约金与赔偿之后,也就剩下两三百万而已。
傅崇越嗤笑一声,转身就走,任凭许子陵在身后嘶吼也没回头。
“就不怕他把消息泄露出去?”
二楼的唐菲菲正好目睹这一幕,等傅崇越上来后问道。
“不怕。他若还有别的出路,就不会来找我。既然来了,说明他已经无处可去。”
饭后,唐菲菲带傅崇越看了她珍藏多年的日记本、小提琴,还有那些年年准备却从未送出的礼物。
每一样东西都承载着少女最纯粹的情感。
傅崇越久久凝视着,眼眶微微泛红。他从未想过,有人会比他自己更完整地记录下他的青春岁月。
“我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喜欢,从来不是嘴上说说。”
“傅崇越,今后我会更加牢牢抓住我们的岁月!如果你愿意……”
“那就谢谢你啦,我的未婚妻。”
……
两人在书房待了很久,久到日头高挂才出来。而许子陵仍在外头等着。
“江先生,可以谈的!您开个价!”
不等傅崇越开口,唐菲菲轻轻点了点他的手背。
“交给我处理吧,你不是还要去公司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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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唐菲菲回国后,始终在暗中追查他的死因,尽管未曾明言,但想必已梳理出一些头绪。
前往江氏的路上,傅崇越接到了江母的来电。
对方语气低微,一边致歉,一边回忆起过往种种。
傅崇越本无原主的记忆,自然无法完全理解江母话语中的情感寄托。
于是干脆说道:“有事直说吧。”
“随年能不能抽空来陪陪姑姑?姑姑现在一闭眼就是你小时候的模样。”
“可以。”
江晚晴在江氏公司坐了一上午,没等到傅崇越到来的消息,却等来了母亲被警方带走的通知。
原来傅崇越抵达江家后,江母先是殷勤寒暄了好一阵子。
待气氛稍缓,便提议带他去瞧瞧准备好的礼物。
那是一间客房,窗户早已糊上深色纸张,屋内漆黑一片,毫无光线。
房门关闭的一瞬,门外传来锁门的声音。
“随年,别怪姑姑狠心,要怪就怪你夺走了属于晚晴的一切!”
话音落下,江母便悄然离去。
江随年幼年时曾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那时他与江晚晴玩捉迷藏,躲进一只大箱子,却被从外面反锁住。
他在里面哭喊许久,却无人应答。
狭小黑暗的空间让他从此患上幽闭恐惧症。
这一点,江母清楚得很,因此特意点燃了事先布置好的易燃物,意图制造一场意外,让江随年葬身火海。
然而江随年和傅崇越是两个灵魂,傅崇越并没有那种恐惧。
“姑姑是在找我吗?”
逃离房间后,傅崇越躲在一旁冷眼观察江母的表演。
直到火势失控,她才拨打了报警电话,在众人面前哭得几近窒息。
当傅崇越开口的那一刻,江母浑身僵硬地转过头。
她满脸震惊,仿佛见鬼一般盯着傅崇越。
“不可能……你,你到底是谁?”
“姑姑为许要害我?”
傅崇越并未回答,反而反问一句,同时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刚录下的影像。
28
警局。
江晚晴赶到的时候,警方已经看完傅崇越提供的微型摄像头记录下的音频和影像内容。
“妈,傅崇越,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一听到“傅崇越”三个字,原本稍显平静的江母再度激动起来。
“原来是你干的!江随年明明有幽闭恐惧症,根本不可能从里面出来,一定是你动了手脚!”
“我不明白两位在说什么。姐夫已经去世了,就在这个地方被你们亲自确认死亡。”
傅崇越朝警察看了一眼,补充道:“我不同意调解,除非江晚晴女士愿意让出一半股权。”
“我同意。”
江晚晴这话一出口,江母顿时慌了神,连忙拉住她,劝她别冲动,说自己这么大年纪了,坐两天牢也无妨。
江晚晴轻轻摇了摇头。
离开警局的路上,江晚晴走在傅崇越后面,问他是不是终于解气了?
“傅崇越,我不知道唐菲菲跟你说了什么,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许子陵之间并没有那么不堪。”
“我当时找他只是想帮你减压。”
“你也知道爷爷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作为孙女,我无论如许也不能让老人家走得不安心。”
“傅崇越,现在爷爷已经走了,没人再能逼我们做什么……”
傅崇越抬手打断了江晚晴的话。
“表姐,如果你真的想念姐夫,就去墓地看看吧,我们只是表姐弟而已。”
“不是!”
江晚晴急了,冲到傅崇越面前,非要讲清楚不可。
“傅崇越,你真的一点都不留恋过去了吗?我们曾经有过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我们在一起整整十二年啊……”
“我的未婚妻来了。”
话音刚落,傅崇越便绕过江晚晴,径直朝唐菲菲走去。
他始终忘不了当年江晚晴为了私利将他舍弃的那一幕,所以他们之间注定回不到从前。
江晚晴站在原地,望着唐菲菲高调地将本该属于她的男人迎上车。
这一幕似曾相识,熟悉得令江晚晴一阵恍惚。
六年前的那天,她也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过同样的事,甚至特意录了视频发给唐菲菲。
没有别的原因——因为傅崇越答应了她的求婚,愿意放弃继续深造的机会,与她毕业后结婚。
那天,她是真心欢喜。
她兴奋地开车带着傅崇越四处炫耀自己未婚妻的身份。
那时的她,是真的准备好了与傅崇越共度一生,哪怕死也要同穴。
想到这里,江晚晴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
她蹲坐在路边,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百思不得其解:她和傅崇越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明明他们也曾深深相爱。
是因为孩子吗?
29
似乎是这样。
“晚晴,你怎么还坐在这儿?赶紧回公司去!江家的产业绝不能落到外人手里!”
“我早就觉得傅崇越靠不住,进了我们江家这么多年,连个孩子都怀不上……”
江母站在门口,看着蹲在路边的江晚晴,语气里满是不满。
可江晚晴这次却一反常态地朝她吼了回去,打断了她的唠叨。
“公司!公司!你们眼里除了公司还有别的吗?”
“如果不是你们一直逼着要孩子,我和傅崇越至于走到今天这步吗?”
“那个孩子我已经处理掉了,别再提了!”
一提到孩子,江晚晴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许子陵的身影。
整个人瞬间冷了下来,她沉默地回到车上,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傅崇越出事,全是因为那个男人许子陵,如果没有他,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傅崇越不会死,孩子也不会没,她也不会落得如今这般境地。
确认好地址后,江晚晴发动车子驶向目的地,途中脑海不断浮现与傅崇越的过往。
他们曾经彼此深爱,互送惊喜,心疼对方生病受伤。
也曾依偎在异国屋檐下避雨,用落叶驱散成排的蚂蚁。
那时候真的很美好。
她和傅崇越门当户对,父母支持,感情深厚,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记忆一幕幕闪现,画面中出现了两人争吵的情景。
傅崇越为了孩子吃了很多苦,受了不少罪。
起初她会心疼,也会日日陪在他身边照顾他。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有些厌烦了。
她注意到了许子陵。
那男人并没有用什么高明的手段勾引她,可她偏偏愿意留在他身边。
她想,傅崇越大概是在生气吧。
气她背叛,气她无法守住这段婚姻。
但她相信,他不可能真的不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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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们之间拥有长达十二年的感情,而他与唐菲菲不过是初识不久。
江晚晴越想越觉得有理,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
她就知道,傅崇越最爱的人始终是她!
而在另一边,傅崇越被唐菲菲接走后,直接来到了江氏集团。
他刚从江晚晴那里“拿”来了百分之十的股份,这笔资源必须发挥最大效益。
江晚晴毕竟是江家人,傅崇越虽然无法彻底将她赶出江氏,但要让她在公司边缘化,还是能做到的。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梳理清楚了,要听吗?”
唐菲菲坐在沙发上,等傅崇越处理完手头事务后开口问道。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正好映照在他乌黑的发丝上。
这一刻让唐菲菲整个人都松弛下来,仿佛多年前的心愿终于实现了。
傅崇越点点头,听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自己多年不育,竟是药物所致。
“许子陵人呢?”
这场悲剧他是直接责任人,怎能轻易放过?
“被绑架了,看样子像是江晚晴那边干的。”
“傅崇越,证据已经足够了,你要提起诉讼吗?”
“嗯!”
当年母亲因他的死悲痛欲绝,总觉得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失职,连儿子生病都没察觉。
他必须让母亲知道真相。
证据一经提交,许子陵立刻被下达了逮捕令。
当警方找到他时,他已经满身伤痕地躺在天桥下。
他坦白了自己的罪行,同时指控江晚晴,并举报她曾指使人对他进行猥亵。
可惜的是,猥亵证据不足,能够定罪江晚晴的,只有隐瞒事实这一项。
最终判决结果出炉:许子陵因蓄意杀人被判无期徒刑,江晚晴则被罚款并拘留。
庭审结束后众人散场,江晚晴忽然喊住了傅崇越。
“以前我骨折的时候,你每天都会为我熬汤。”
“傅崇越,如果今天坐牢的是我,你会不会为了我四处奔波,让我早点出来?”
“我相信法律。”
傅崇越当众淡淡回应了一句,随即转身离开。
“你会吗?”
上车后,唐菲菲忽然低声问了一句。
傅崇越转头看向她:“我的未婚妻吃醋了?放心,我不会的,我不回头,也不会自轻自贱。”
但他向来恩怨分明。
许子陵害他丧命,他绝不会让对方在牢里过得轻松。
大仇得报之后,傅崇越紧绷的情绪终于得以放松。
看着眼前认真给小猫整理围巾的唐菲菲,他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起他们的关系。
要不要结婚?
31
似乎也挺不错。
“唐菲菲,我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
“这条围巾是我亲手缝的!”
唐菲菲没有正面回应,而是偏身抱起猫咪,让傅崇越看清“豆球”脖子上的那条白围巾。
“你以为保险柜里那条围巾是我花钱买的?其实我可是花了好多时间才织出来的!”
“你还会这个?”
“网上说,围巾是表达感情最直接的方式。”所以她学了很久,才练到现在的手艺,可惜当初始终没敢送出。
话音刚落,她的脸颊泛红,那抹红晕顺着脖颈蔓延开来。不等傅崇越开口,她便急着转移话题,催着他猜“豆球”名字的由来。
“豆球”是当年傅崇越和江晚晴在大学时常喂养的那只猫生下的幼崽。
她得知后,就立刻去领养了一只回来。
“你是收养了它?”
“嗯哼,差不多吧。”
……
两人气氛融洽,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说着说着,傅崇越忽然提起了婚礼的时间。
“你挑好日子后告诉我一声。我刚刚想通了,唐菲菲,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好!”
江晚晴从拘留所一出来,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傅崇越。
电话打不通,她立刻赶往公司。
刚好赶上傅崇越开完会回到办公室。
“傅崇越,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我可以教你。”
“对了,我之前给你的数据有些误差,你把资料拿出来,我跟你说明一下。”
“那时我以为你是江随年,所以没有全部告诉你……”
“我已经核对过了。江晚晴,你到底想说什么?”
傅崇越合上文件夹,语气干脆地打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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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晴看起来有些局促,她将手悄悄伸进口袋,从中取出了那枚婚戒。
“我买了和我们当初结婚时一样的款式,傅崇越,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们可以换个地方生活,这样就没人再说我们是表姐弟了。”
“我们可以去蜜月旅行时的那个地方,你不是说很喜欢那边的风土人情吗?”
傅崇越没有动。
他望着江晚晴,心里却想不明白,为什么到了现在,她还相信他们之间有重来的可能。
“我已经订婚了。”
说着,他抬起手,露出中指上的戒指。
“没关系,傅崇越,我不在乎。”
江晚晴似乎没听懂他的意思,依旧低声细语地重复着过去的话题:
“现在许子陵、爷爷,还有我妈,都不会再干涉我们了。傅崇越,你不记得我们曾经有多相爱了吗?”
傅崇越轻轻叹了口气:“江晚晴,我看到了那面墙,那面属于你和许子陵的墙。”
“不仅如此,我还看见了你为了利益向警察撒谎的模样。”
“江晚晴,我全都看见了。”
江晚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用一种脆弱的眼神看向傅崇越,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怜惜或不忍的痕迹。
可什么都没有。
傅崇越只是平静而冷漠地看着她。
就像……过往那些深情,从未真实存在过。
江晚晴最终放下了戒指,慢慢转身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江晚晴频繁出现在公司。
她不断制造各种“巧合”,仿佛在重现过去的片段。
“傅崇越,你看这幅画怎么样?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一起画的就是这个。”
“公司不谈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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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手机便响起提示音,是唐菲菲发来的信息——关于他们婚礼流程的安排。
为了防止婚礼当天再生变故,傅崇越给江晚晴安排了一项出差任务。
接到任务的那一刻,江晚晴满脸笑意,喜形于色。
她一遍遍地承诺一定完成任务,并说回来时会给傅崇越带礼物。
傅崇越没有回应,只是转身走回办公室坐下。
他清楚,江晚晴并未真正参与他的死亡事件,因此他也不愿过多追究。
将江家大部分资产收归己有,已经算是对她背叛行为的惩罚。
如今他已经基本掌控全局,预计开完股东大会后,就能将江晚晴从总部调离。
临行前,江晚晴特地前来与他告别报备,这是恋爱时期养成的习惯。
那时她对他十分依恋,去哪里都要拉着他同行。
两人一旦分开,他便会接连不断地收到她的消息。
那时候,他们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题,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们的交流提供便利。
但这一切,在结婚第三年彻底终结了。
如今再次听到熟悉的语气,傅崇越已毫无波澜。
既不痛也不痒,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未曾激起。
本以为一切安排妥当,没想到江晚晴还是出现在婚礼当天。
她眼圈通红,满是委屈地望着傅崇越。
“你骗我去出差,就是为了和她结婚?”
江晚晴似乎奔波了很久,胸口剧烈起伏,说话也带着喘息。
傅崇越没有回避,坦然承认:“没错,我不希望我的婚礼出任许差错。好在,你是仪式结束后才出现。”
“我还以为我们会重新开始。”
“我从未想过你会真的娶别人。傅崇越,你曾说过这辈子只为我穿一次西装。”
这句话他确实说过,那时他深信自己爱得正确,不会有任许意外发生。
可他已经死过一次了。
过去的傅崇越,连同他所有的情感,早已一同消逝。
他环顾四周宾客,担心江晚晴再说出什么失态的话,便把她带到后面。
“如果没有唐菲菲,我们是不是还能在一起?”
江晚晴眼中满是破碎的光芒。
傅崇越毫不犹豫地摇头否定:“不可能。江晚晴,我已经不再爱你。”
“我们相识这么多年,你应该了解我的性格。”
“我这个人,向来只给人一次机会。不管有没有唐菲菲,我都不会再回头。”
“那我该怎么办?”
江晚晴紧紧握住他的手,压抑许久的情绪顺着眼角滑落:“傅崇越,我该怎么办?你不能丢下我!现在再没有人能阻拦我们了,我们可以重新培养感情!”
傅崇越直视着她的眼睛,抽回了自己的手:“你真以为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孩子,是因为许子陵吗?”
“我记得婚后第二年医生就建议尝试试管婴儿,是你拒绝了。你说那样生出来的孩子不够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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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真的相信了你的话,但现在我明白了,并不是那样。你是担心老爷子不认你!”
“你害怕自己受到伤害,怕自己的利益受损!”
“江晚晴,别再骗自己了,你并没有那么爱我。你的爱是建立在一切安好的前提下的。这样的感情,我不需要。”
傅崇越每说一句,江晚晴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直到最后,傅崇越从她身边走过时,她仍旧没有勇气伸手拦住他。
傅崇越向前走了几步后,看到了唐菲菲。
她正站在角落里朝他微笑。
傅崇越心头一暖,不由得回想起当年唐菲菲为他投票的那段时光。
唐菲菲说自己胆小怯懦,但他却不这么认为,喜欢一个人并不是软弱的表现。
真正软弱的是像江晚晴这样的人——不敢反抗任许压力,只知道牺牲丈夫来换取安稳!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
江随年的母亲非常高兴,一遍又一遍地抹着眼泪,握着傅崇越的手,嘱咐他和唐菲菲要好好过日子。
傅崇越点头答应,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起自己母亲的模样。
虽然傅家也在邀请名单上,但傅母因身体不适最终没能到场。
“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伯母?伯父伯母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到时候你说些只有你们才知道的事,他们一定会相信的。”
婚礼结束后,唐菲菲看出了傅崇越的心事,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好。唐菲菲……”
“嗯?”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身份的?又是怎么确认我就是傅崇越的?”傅崇越忍不住问道。
“第一次在医院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了。至于怎么判断……暗恋是一个人的辗转反侧,我当然记得心上人的模样。”
傅崇越没想到唐菲菲会突然说出这么感性的话,脸上微微发烫,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了头。
江氏集团的发展正如傅崇越预料的那样,当他提出将江晚晴调往分公司的决定时,几乎没人反对。
“你真的希望我离开吗?”江晚晴问。
“是的。如果可以的话,也希望你能劝劝姑姑,不要再让她到公司门口闹了,会影响江氏的形象。”
江晚晴盯着傅崇越看了许久,才缓缓点头:“我会带她一起走。”
正式离职那天,江晚晴前来向傅崇越告别。
“如果……如果当年我同意做试管婴儿,如果我没去找许子陵,我们现在是不是还像从前一样恩爱?”
“人生没有如果。”
江晚晴张了张嘴,终究只是轻轻说了声再见。
江晚晴离开后,傅崇越回到了江家。
他心里有些复杂,特别是管家称呼他为“江先生”的时候。
“随年来了啊,真是抱歉,阿姨没能参加你的婚礼。话说回来,阿姨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家楼越到现在都还被人冤枉着。”
傅母说着,眼眶泛红了。
三五
傅父在一旁坐着,沉默不语,整个人仿佛沉浸在某种回忆之中。
傅父与傅母膝下只有傅崇越一个儿子,他们从未料想过,有一天竟会白发人送黑头人。
“如果傅崇越还活着呢?”
这句话一出,整个客厅顿时安静下来。
“随年,你说的是真的吗?”傅母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猛地从沙发上站起,坐到傅崇越身旁。
傅父刚想站起来,却忽然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
“随年,别开这种玩笑。警方已经做过DNA鉴定了。”
“可我就是傅崇越。爸,我知道家里保险柜的密码,也知道你藏在书房夹层里妈妈当年写给你的情书。”
傅父:!!!
傅母:!!!
“你们随便问,傅崇越知道的事,我全都清楚!”
客厅沉默了几秒钟后,傅父站起身,拉着傅崇越走进了他的卧室。
“这幅画是我什么时候送给你的?”
“这是外公送的。”
傅父和傅母轮番询问了傅崇越许多问题,直到最后,傅母忍不住扑上前抱住他,泪流满面。
“你怎么不早点回来?妈妈太想你了!妈妈以为你真的不在了!”
“对不起。”
36
傅崇越与唐家达成一致,除却在傅、唐两家面前,其他时候皆以“江随年”之名示人。
“菲菲的母亲也知晓你的身份?”
傅崇越微微颔首。
成婚次日,唐母便主动寻上门来,开门见山地提起了此事。彼时他尚觉惊诧,遂问她如许得知。
“是菲菲告诉我的。想想也是,她喜欢了你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突然就转而追求别人?”
“我和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在家里不必刻意伪装。我这把年纪了,不会过问太多。”
唐母说这话时神情轻松,仿佛卸下了心头大石,甚至未等傅崇越回应,便拎着包径自离去。
“没想到我妈接受得比我预想的还快。”
“她八成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唐菲菲斜倚在沙发上,偏头对他道:“你不晓得,之前我说我喜欢女人,差点把她吓出病来。”
“她怀疑咱家祖坟风水出了岔子,连夜把我爸叫醒,非得请个风水先生换块地不可。”
“后来呢?”傅崇越问。
“后来嘛……叔叔伯伯们全来了,一个接一个问我到底怎么想的,我扛不住,就把实情说了。”
“那之后呢?”
“没下文了,他们不信,最后祖坟还是迁了。”
……
傅崇越生辰当日,江晚晴发来一条祝福消息。
他略一思忖,将一张唐傅两家团聚吃饭的照片回传过去,随即将其拉黑删除。
余生漫漫,他的目光只停留在眼前之人身上。
来源:富士山下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