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儿子买的158平婚房,母亲让借给侄子结婚,老伴说不借也不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05 13:44 1

摘要:我正拿着抹布擦拭车间里那台老掉牙的德产铣床,油污混着汗水,黏糊糊地沾了一手。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不容商量的笃定,像一颗石子,砸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引子

电话是妈打来的,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卫国啊,你那新房,先借给亮子结个婚。”

我正拿着抹布擦拭车间里那台老掉牙的德产铣床,油污混着汗水,黏糊糊地沾了一手。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不容商量的笃定,像一颗石子,砸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妈,你说啥?”我以为是车间的噪音太大,听岔了。

“我说,把你给小斌买的婚房,先借给你表弟亮子用用。他对象家里说了,没个像样的婚房,这婚就结不成。”

我愣住了,手里的抹布“啪嗒”一声掉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溅起一小片油花。

那套房子,一百五十八平,在城东的“幸福里”小区,我和老伴王兰攒了一辈子的钱,又跟银行贷了三十年款,才给儿子小斌买下的。房本上写的可是我儿子的名儿。那是我们老两口这辈子最大的念气,是给儿子撑起一个家的根基。

亮子是我亲妹妹的儿子,我外甥。他要结婚,我这个当舅的当然高兴,可再高兴,也不能把儿子的婚房借出去啊。

“妈,这……这不合适吧?那是给小斌结婚预备的,装修都快弄完了。”我的声音有点发干。

“有什么不合适的?都是一家人。亮子就用个一年半载的,等他自己买了房就搬走。你当大哥的,帮衬一下妹妹家里,不是应该的吗?你妹妹从小就苦,你这个当哥的不拉一把,谁拉?”

妈的话像一根根软针,扎得我心里发麻。

我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电话那头已经挂了。听筒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像是在嘲笑我的不知所措。

我的心就像被塞了一团湿棉花,又沉又闷。一边是生我养我的妈,一边是跟我过了半辈子的老婆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可这块肉,怎么就非得让我自己下刀子割呢?

晚上回到家,一股红烧肉的香味扑面而来。王兰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抽油烟机轰轰地响着。她看见我回来,脸上露出笑模样:“回来了?快洗手,今天你爱吃的红烧肉,我炖了两个钟头。”

我换了鞋,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她忙碌的背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事儿要是让她知道了,家里非得掀起一场风暴不可。王兰的脾气我最清楚,看着平时和和气气,可一旦触及到儿子和这个家的底线,她比谁都厉害。

饭桌上,儿子小斌没回来,公司加班。王兰给我夹了一块最大的五花肉,肥瘦相间,炖得软烂入味。

“多吃点,看你最近累的,眼窝都陷下去了。”她絮叨着,“对了,今天我去新房看了,瓦工师傅手艺真不赖,砖缝对得跟一条线似的。再有俩月,咱儿子就能住进新家了。”

她脸上洋溢着那种满足和期待,像冬日里最暖和的阳光。

我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嘴里的红烧肉却尝不出半点滋味,像是嚼着一团蜡。

“咋了?不好吃?”王兰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我放下筷子,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得说。“兰儿,跟你商量个事儿。”

“啥事儿啊,这么严肃。”

“今天……我妈来电话了。”

王兰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眼皮抬了抬:“她又说啥了?”

“她说……想把咱给小斌买的房子,先借给亮子结婚用用。”

我把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厨房里的抽油烟机还在轰鸣,可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王兰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凝固,然后消失,最后变得像窗外的夜色一样冰冷。

她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李卫国,你答应了?”

“我没……”

“你想都别想!”她站了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那房子是我们俩拿命换来的!凭什么借给他?他脸大啊?门儿都没有!不借!也别想着租!一扇门,一把土,都别想让他沾!”

第1章 一辈子的念想

王兰发起火来,就像个炮仗,一点就着。

她指着我的鼻子,眼睛瞪得溜圆:“李卫国,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得商量!咱俩从结婚时住的那个八平米的筒子楼,到后来单位分的这套五十平的老破小,哪天不是算计着过日子?你身上这件夹克,穿了八年了吧?我呢?我有多久没买过一件超过两百块的衣服了?”

“我不是想答应,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嘛。”我小声辩解,底气不足。

“商量?这事儿有啥好商量的?”她声音拔高了八度,连邻居家狗的叫声都被压了下去,“为了那房子的首付,咱把老家那两间平房都卖了,你爸妈留下的念想啊!又跟我弟借了五万,到现在还没还清。你一个月四千八的工资,我三千二,除了吃喝拉撒,哪一分钱不是掰成两半往那房贷里填?”

她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我沉默了。她说得对,每一个字都对。

那套房子,是我们老两口一辈子的念想。我,李卫國,在国营红星机械厂当了三十年钳工,手上磨出的老茧比我儿子的年纪都大。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凭着这双手,把任何一个公差不超过0.01毫米的零件给打磨出来。可这点骄傲,在现实面前,轻飘飘的。

我心里乱糟糟的,像是被一团乱麻给缠住了。妈的请求,妹妹家的难处,王兰的愤怒,儿子的未来,全都搅和在一起。我感觉自己就像那台老铣床上的一个零件,被夹在中间,两头受力,动弹不得。

我点上一根烟,猛吸了一口,烟雾呛得我直咳嗽。

“别抽了!就知道抽!一遇到事儿你就抽!”王-兰走过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烟,摁进烟灰缸里。

“那你说怎么办?那是我亲妈,我亲外甥。”我声音沙哑。

“亲妈?亲妈就能这么偏心眼?你妹妹家是困难,可我们就不困难了?亮子没本事,娶不上媳妇,就该拿我们儿子的房子去给他长脸?这是什么道理!”王兰气得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地板被她踩得咯吱作响。

“你小点声,邻居都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我就是要让大伙儿都评评理!”

我知道,跟她再吵下去也没用。王兰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但这件事,触碰到了她的逆鳞。

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王兰背对着我,呼吸声很重,我知道她也没睡着。

黑暗中,过去三十年的日子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刚结婚那会儿,住在单位分的筒子楼里,厨房和厕所都是公用的。冬天没有暖气,我把王兰冰凉的脚揣在怀里焐着。小斌出生后,一家三口挤在那张一米五的床上,他一哭,整条楼道都能听见。后来好不容易分了这套两居室,虽然老旧,但总算有了自己的家。

这些年,我们省吃俭用,没下过一次馆子,没出去旅过一次游。王-兰的化妆品永远是超市里最便宜的牌子。我呢,除了厂里发的工作服,几乎没买过新衣服。我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儿子小斌身上,寄托在了那套新房子上。

那房子,不只是一堆钢筋水泥,它是我们这个普通工薪家庭,在城市里扎根的证明,是我们想给下一代提供的、比我们更好的起点。现在,妈一句话,就要把我们半辈子的心血,拿去给别人做嫁衣。

我心里堵得慌,真不是滋味。我理解妈,她心疼女儿,心疼外孙。可她怎么就不心疼心疼我这个儿子,不心疼心疼她自己的亲孙子呢?

第二天上班,我精神恍惚,差点让铣刀给伤了手。

车间主任老张拍了拍我的肩膀:“老李,想啥呢?魂不守舍的。家里有事儿?”

我勉强笑了笑:“没事儿,昨晚没睡好。”

老张叹了口气:“是不是又为厂里改制的事儿闹心?放宽心,你这手艺,到哪儿都饿不着。”

我没接话。厂里改制,人心惶惶,可这跟我家里的事比起来,都算不得什么了。至少,工作上的事,我凭手艺吃饭,心里踏实。可家里的事,却是一笔糊涂账,剪不断,理还乱。

中午吃饭的时候,妹妹李卫红的电话打来了。

我走到车间外面的角落里才接起来。

“哥,”妹妹的声音带着哭腔,“妈都跟你说了吧?你可得帮帮我啊。亮子那对象家里,逼得紧,说没新房就不嫁了。我们家这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拿得出钱买房啊。哥,我就你这么一个亲哥,你不帮我,谁还能帮我?”

她一哭,我的心就软了。

从小,我就疼这个妹妹。家里穷,有什么好吃的,我总是先让给她。她被人欺负了,我第一个冲上去跟人打架。现在,她带着哭腔求我,我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了,透不过气来。

“卫红,不是哥不帮你……”

“哥,我知道你为难,嫂子那边……但亮子也是你亲外甥啊!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婚事黄了,打一辈子光棍?”

我沉默了,手里的馒头变得沉甸甸的,再也咽不下去。

第2章 家里的风暴

妹妹的电话像一把小锤子,在我心里敲敲打打,把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点决心,敲得支离破碎。

挂了电话,我蹲在车间门口,看着地上被太阳晒得发烫的水泥地,感觉一阵眩晕。我该怎么办?一边是哭哭啼啼的妹妹,一边是寸步不让的妻子。我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我心里乱成一锅粥,连下午上班的铃声都没听见。还是老张过来推了我一把:“老李,发什么呆?进去了!”

整个下午,我手里的活儿都干得心不在焉。脑子里全是妹妹那句“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打一辈子光棍吗?”

是啊,亮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时候总跟在小斌屁股后面,舅舅长舅舅短地叫。那孩子老实,就是没什么大出息,在外面打零工,一个月挣得还没我多。他能谈个对象不容易,要是真因为房子的事黄了,我这个当舅舅的,心里也过意不去。

可王兰那边……我一想到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就头皮发麻。

晚上回家,气氛比昨天还要压抑。王兰没做饭,就坐在沙发上,也不开灯,屋子里黑漆漆的。

我打开灯,看见她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吃饭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她没理我。

我在她身边坐下,试探着说:“兰儿,今天卫红给我打电话了,哭得挺伤心的。她说亮子那对象,要是没房,真就吹了。”

王兰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刀子:“所以呢?你心软了?你准备把咱儿子的窝,让给别人家的鸟去下蛋?”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有点恼火,“怎么就成别人家了?那是我亲外甥!”

“亲外甥?亲外甥就能抢自己表哥的婚房?李卫国,我算是看透了,在你心里,你妈,你妹妹,你外甥,都比我和儿子重要!”

“我没有!”我大声反驳,但声音里透着虚弱。

“你就有!”王兰也站了起来,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你就是个老好人,谁都能来捏一把!你妈说一句,你就腿软。你妹妹哭两声,你就心疼。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小斌?小斌跟他女朋友谈了三年了,人家姑娘凭什么跟着他?不就是看我们家给买了房,有个盼头吗?这房子要是借出去了,你让小斌怎么跟他对象交代?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她的话像连珠炮一样,打得我毫无还手之力。

我颓然地坐回沙发上,双手插进头发里。我感觉自己快要被撕裂了。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可现在的情况是,无论我做什么决定,都会深深地伤害一方。

就在这时,门开了,儿子小斌回来了。

他看到我们俩这剑拔弩张的样子,愣了一下:“爸,妈,你们这是怎么了?”

王兰看到儿子,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拉着小斌的手,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小斌听完,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妈,沉默了半晌。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儿子会是什么态度。他要是也跟他妈一样,那我可真就里外不是人了。

“爸,”小斌开口了,声音很平静,“这事儿,您是怎么想的?”

我抬起头,看着儿子。他已经长大了,比我还高半个头,眉宇间有我年轻时的影子,但比我多了几分沉稳。

我叹了口气:“我……我也不知道。一边是奶奶和姑姑,一边是咱们家。我难啊。”

小斌点了点头,没再追问我。他转向王兰,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妈,您也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然后,他看着我们俩,一字一句地说:“房子,不能借。”

我心里一沉。

王兰的眼睛却亮了。

“但是,”小斌话锋一转,“奶奶和姑姑那边,也不能不管。毕竟是一家人。爸,您觉得,我们直接拿两万块钱给表弟,让他去租个好点的房子结婚,或者当个彩礼钱,这样行不行?”

我愣住了。拿两万块钱?我们家哪还有两万块钱?为了买房,家底都掏空了,还欠着外债。

王兰也皱起了眉头:“小斌,咱们家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小斌打断了她,“这钱,我来想办法。我跟公司预支两个月工资,再加上我手上还有点积蓄,凑一凑应该够了。爸,妈,你们为我辛苦了一辈子,不能再让你们为难了。这件事,就这么定吧。”

看着儿子如此懂事,我的眼眶一热。我这个当爹的,活了五十多年,还没儿子有担当。我心里又是欣慰,又是愧疚。

王兰也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抹着眼泪。

我以为,这件事,到这里就算有了一个解决方案。虽然要多花两万块钱,但总比把房子借出去强,也算是对妹妹家有个交代。

可我万万没想到,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我太天真了,也太小看了人心。

第3章 母亲的眼泪

第二天,我揣着儿子给我的银行卡,心里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卡里有两万块钱,是小斌的辛苦钱。我一个当爹的,到头来还要儿子来替我解决麻烦,脸上火辣辣的。

我决定先不去找妹妹,而是直接去找我妈。这事儿,得从根儿上解决。

妈住在厂区的老家属楼,五楼,没有电梯。我一步一步往上爬,感觉腿上跟灌了铅似的。这楼梯,我走了几十年,从来没觉得像今天这么漫长。

推开门,一股熟悉的、混杂着饭菜和药酒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妈正坐在小马扎上择菜,看到我,脸上没什么表情。

“来了?”

“嗯。”我换了鞋,把手里提的水果放在桌上。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电视机里传来戏曲的唱腔。

我妈没问我王兰的态度,也没问我考虑得怎么样了,就那么低着头,一根一根地掐着芹菜的叶子。

我知道,她在等我开口。这种沉默,比任何质问都让我难受。

我拉了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下,酝酿了半天,才开口:“妈,房子的事……我和王兰商量了,也问了小斌的意思。那房子……真不能借。”

妈择菜的手停住了。她慢慢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话来。

“卫国,你……你再说一遍?”

“妈,那房子是给小斌结婚用的,房本上也是他的名。我们要是借给亮子,小斌的女朋友那边,我们没法交代。”我硬着头皮解释。

“交代?你跟外人交代,就不跟你亲妈交代了?不跟你亲妹妹交代了?”妈的声音陡然拔高,手里的芹菜被她狠狠地摔在地上。

“我养你这么大,指望你当个家里的顶梁柱,你就这么当的?你妹妹家都火烧眉毛了,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为了个还没过门的媳妇,连亲戚都不认了?”

“妈,不是我不认,是真的不行啊。”我急了,“我们家的情况您也知道,为了那房子,我们把家底都掏空了。现在亮子要结婚,我们也不是不管。小斌说了,我们凑两万块钱,给亮子当贺礼,让他去租个好房子,或者添点彩礼,这总行了吧?”

我把那张银行卡掏出来,放在桌上。

妈看都没看那张卡一眼,冷笑一声:“两万块钱?李卫国,你打发叫花子呢?你知不知道,现在在外面,一套一百五十八平的房子,租一年得多少钱?你拿两万块钱就想把你妹妹打发了?你这是在帮你,还是在羞辱她?”

我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里屋的门开了,我妹妹李卫红和外甥亮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原来他们一直都在。

卫红的眼睛又红又肿,亮子低着头,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今天这事儿,怕是没那么容易了结了。这哪是商量,这分明就是一场早就安排好的鸿门宴。

“哥,”卫红走到我面前,声音哽咽,“我知道,这事儿让你为难了。我们也不是非要占着你家的房子不走。亮子他对象家里说了,就是结婚的时候,得有个像样的地方,办得风风光光的,他们家在亲戚朋友面前才有面子。等婚礼办完了,我们住个一年半载,攒点钱,就自己想办法搬出去,绝不给你添麻烦。”

“舅,”一直没说话的亮子也抬起了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祈求,“舅,您就帮帮我吧。我跟小雅是真心相爱的,要是就因为一套房子散了,我……我这辈子都过不去了。”

他说着,眼圈也红了。

我妈在一旁,见状“唉”的一声,开始抹眼泪。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养了个儿子,心里只有老婆孩子,一点都不顾念我们这些老的、难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不如死了算了!”

她一边哭,一边捶着自己的胸口。

我一下子就慌了神。我最怕的就是我妈来这一套。我宁可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一顿,也见不得她掉眼泪。

“妈,您别这样,您这不是剜我的心吗?”我赶紧过去扶她。

“你还知道心疼我?”妈一把推开我,“你要是真知道心疼我,就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外甥的婚事黄了,看着你妹妹被人戳脊梁骨!”

屋子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妹妹在哭,外甥在叹气,妈在闹。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三座大山压着,喘不过气来。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小斌的叮嘱,王兰的愤怒,此刻都变得模糊起来。只剩下我妈那张布满皱纹和泪水的脸,在我眼前不断放大。

我这辈子,最对不住的,就是我妈。当年家里穷,我爸走得早,是她一个人拉扯我们兄妹俩长大的。她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了我们,自己却没享过一天福。现在她老了,就这么一个要求,我难道真的要为了自己的小家,硬起心肠拒绝她吗?

我内心挣扎着,像是有一场天人交战。理智告诉我,不能答应。可情感上,那句“养你这么大”,像一道魔咒,让我无法挣脱。

第4章 侄子的“懂事”

从我妈家出来,天已经擦黑了。

初秋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在脸上,却吹不散我心里的烦躁。我最终还是没能顶住我妈的眼泪和妹妹的哭求,稀里糊涂地松了口。

我说:“妈,你别哭了,这事儿……我回去再跟王兰商量商量。”

就这么一句话,我知道,我又把难题带回了家。那张装着两万块钱的银行卡,被我原封不动地揣了回来,沉甸甸的,像是在嘲笑我的无能。

我没直接回家,而是在楼下的小花园里坐了很久。看着小区里来来往往的邻居,听着孩子们的嬉笑打闹声,我心里空落落的。家,本该是港湾,可我的家,现在却成了一个战场。

我该怎么跟王兰说?说我又动摇了?她不把我生吞活剥了才怪。

我心里烦闷,索性去了趟厂里。车间里空无一人,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巨大的机器像一头头沉睡的钢铁巨兽。我走到自己那台熟悉的铣床前,用手抚摸着冰凉的金属表面。只有在这里,我的心才能找到片刻的安宁。

我这双手,能把一块毛糙的铁块,打磨成精度达到千分之一毫米的零件。可我却处理不好自己家里这点鸡毛蒜皮的破事。我李卫国,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正对着机器发呆,手机突然响了,是亮子打来的。

我有点意外,接了起来:“喂,亮子。”

“舅,”亮子的声音听起来很诚恳,“今天的事,对不起啊,让您为难了。”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反而有点过意不去。“没事,一家人,说这些干啥。”

“舅,我给我妈说了,不能再逼您了。您和舅妈也不容易,为了那套房子,把一辈子的积蓄都搭进去了。我……我不能那么自私。”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暖。这孩子,还算懂事。

“亮子,你能这么想,舅就放心了。”

“唉,”电话那头,亮子重重地叹了셔口气,“其实我也想通了,我跟小雅,可能真是有缘无分吧。她家里人也是,非得要新房,说白了,就是觉得我没本事,怕女儿跟着我受苦。这婚……不结也罢。”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苦涩,听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别说这种丧气话,”我安慰他,“天无绝人之路,办法总比困难多。”

“还有什么办法啊,”亮子苦笑一声,“小雅今天下午给我发信息了,说她爸妈给她下了最后通牒,月底前要是房子没个着落,就让她去跟一个有房有车的相亲对象见面。舅,我真是没用了,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留不住。”

他的话像一根针,又扎在了我心里最软的地方。

一个年轻人,因为一套房子,就要失去自己的爱情。我虽然觉得他对象家里势利,可转念一想,这不就是现实吗?就像我当初拼了命也要给小斌买房一样,不也是怕他将来被人看不起,怕他对象家里有意见吗?

“舅,不跟您说了,我就是跟您说一声,别为我的事再跟舅妈吵架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扛。”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愣了半天。

亮子这通电话,比白天在我妈家里的哭闹,杀伤力更大。他表现得越“懂事”,越“体谅”我,我心里的愧疚感就越重。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反而让我觉得,如果我不帮他,我这个当舅舅的,就太不是东西了。

这孩子,是真心想解决问题,还是在用一种更高明的方式,给我施加压力?

我不敢细想。我只知道,我的心,又一次动摇了。

回到家,王兰已经睡了,但给我留了盏床头灯,饭桌上还扣着一碗面条,已经凉透了。

我心里五味杂陈。王兰就是这样,嘴上不饶人,心里比谁都软。她跟我吵,跟我闹,但还是会给我留饭。

我把面条热了热,囫囵吞了下去。吃完饭,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夜没睡。

天快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可能会让我的家,彻底陷入风暴的决定。

我拿起手机,给王兰发了一条信息。我不敢当面跟她说,我怕看到她失望的眼神。

信息很短,只有几个字:“兰儿,房子……还是先借给亮子用一下吧。就一年,一年后,我保证让他们搬走。算我求你了。”

发完信息,我把手机关机,直接去了厂里。我像个逃兵,不敢面对即将到来的审判。

第5章 饭局上的摊牌

我在车间里待了一整天,把一台报废的旧机器拆了又装,装了又拆,直到两只手都沾满了油污,累得筋疲力尽,才感觉心里的那股焦躁劲儿稍微平复了一些。

我不敢开机,不敢回家,像个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子里,以为这样就能躲过一切。

直到傍晚,车间主任老张过来拍我肩膀:“老李,下班了!还在这儿跟铁疙瘩较什么劲?你老婆都把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让你赶紧回家,说有要紧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躲不过去了。

回到家,一推开门,发现屋子里灯火通明。不光王兰在,我儿子小斌,我妹妹卫红,妹夫老赵,还有亮子,竟然全都在。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几个凉菜,几瓶啤酒,看样子,是王兰把他们都叫来了。

我心里直打鼓。这架势,是要三堂会审啊。

王兰看到我,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回来了?洗手吃饭吧。”

她的平静,比暴风雨前的宁静更让我害怕。

我硬着头皮坐下,谁也不敢看。一时间,屋子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还是小斌先开了口,他给我倒了杯酒:“爸,辛苦一天了,先喝口酒。”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

“哥,”卫红先沉不住气了,她看着我,又看了看王兰,小心翼翼地说,“嫂子今天把我们叫来,说……说房子的事,她同意了。”

我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王兰。

王兰没看我,她拿起筷子,夹了口菜,慢慢地嚼着,然后说:“是的,我同意了。”

我妹妹和妹夫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

“不过,”王-兰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像一把刚开刃的刀,“我有个条件。”

“嫂子,您说,别说一个,十个我们都答应!”妹夫老赵赶紧表态。

王兰放下筷子,看着亮子,一字一句地说:“房子可以借给你们结婚,但是,第一,要写个借条,写明借用期限,一年。到期必须搬走。第二,房子的水电煤气物业费,你们自己承担。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们要给我们家二十万的押金。”

“二十万?”卫红尖叫起来,“嫂子,你这不是开玩笑吧?我们家要是有二十万,还用借你们的房子吗?”

“我没开玩笑。”王兰的表情很严肃,“这房子,装修花了将近三十万,家电家具都是新的。你们住进去,磕了碰了,弄脏了弄坏了,怎么办?这二十万,不是给我们的,是押金。一年后,你们把房子原封不动地还给我们,这钱,我一分不少地退给你们。”

我愣住了,我没想到王兰会来这么一出。这哪里是同意,这分明就是变相地拒绝!

卫红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气得说不出话来。

妹夫老赵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勉强笑了笑:“嫂子,这……这不合规矩吧?亲戚之间,哪有要押金的?”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王兰毫不退让,“你们想借我家一百多万的房子,我收二十万押金,过分吗?你们要是觉得过分,那就算了,这房子,我们不借了。”

场面一下子僵住了。

我看着王兰,心里又气又急。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让妹妹一家知难而退。可她这么做,不是把亲戚往死里得罪吗?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亮子突然站了起来。

他看着王兰,眼睛里闪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光。

“舅妈,您不用这样。我知道,您打心眼儿里就瞧不起我们家,不想把房子借给我们。”

“亮子,怎么跟你舅妈说话呢!”我赶紧呵斥他。

王兰却摆了摆手,示意我别说话。她看着亮子,冷冷地说:“我不是瞧不起你们,我是瞧不起你。你年纪轻轻,有手有脚,不想着自己踏踏实实去挣,去奋斗,就想着靠别人,走捷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王兰说着,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了一段录音。

录音里,是亮子和一个男人的对话,背景音很嘈杂,像是在一个饭馆里。

只听亮子得意洋洋地说:“搞定了!我舅那人,耳根子软,我再装装可怜,我妈再哭一哭,他肯定得答应。那房子,一百五十八平,新装修的,先住进去再说。住进去,那就是我的地盘了,想让我搬走?没那么容易!到时候拖个三年五载的,他们还能把我赶出去不成?”

另一个声音说:“你小子行啊!空手套白狼啊!”

“那当然!我舅妈就是个纸老虎,看着厉害,我舅一句话,她不也得乖乖听着……”

录音放到这里,王兰按了暂停。

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卫红和老赵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亮子更是面如死灰,站在那里,浑身发抖。

我感觉自己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嗡的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不敢相信,那个在我面前装可怜、装懂事的外甥,背地里竟然是这副嘴脸!

王兰站了起来,她的目光扫过卫红一家三口,最后落在我身上。

她的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和失望。

“李卫国,”她一字一顿地说,“现在,你还觉得,是我不通情理吗?”

第6章 尘埃落定

王兰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脸上。

我看着手机里播放录音的界面,又看看面如土色的妹妹一家,只觉得天旋地转。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在维护亲情,是在做一个好哥哥、好舅舅。到头来,我却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一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蠢货。

“嫂子……这……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卫红嘴唇哆嗦着,想为儿子辩解。

“误会?”王兰冷笑一声,把手机扔在茶几上,“录音是我一个超市的同事发的,她那天正好在隔壁桌吃饭,听见了,觉得不对劲,就录了下来。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说什么误会?”

卫红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狠狠地瞪着自己的儿子。

亮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舅,舅妈,我错了!我不是人!我就是喝多了,跟朋友吹牛,胡说八道的!我真没那么想啊!”他抱着我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看着他,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是愤怒?是失望?还是心寒?都有。我一脚踹开他,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滚!”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哥……”

“我让你滚!现在就滚出我家!”我指着门口,声音都在发抖。

妹夫老赵还算有点眼力见,拉起瘫软的卫红,又拽起跪在地上的亮子,灰溜溜地走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一家三口,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王兰默默地收拾着桌上的残局,把那些没怎么动过的菜,一盘一盘地倒进垃圾桶。

小斌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也没说,给我递过来一杯温水。

我接过水,手抖得厉害,水洒出来一半。

“兰儿,”我声音沙哑地开口,“对不起。”

王兰收拾的动作顿了一下,她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我,肩膀微微耸动着。我知道,她哭了。

这么多年,我们吵过无数次架,我从来没跟她说过一句“对不起”。我总觉得,夫妻之间,没必要。可今天,这三个字,我是发自内心地说出来的。

我不仅对不起她,更对不起这个家。是我的糊涂,我的软弱,差点就把这个家给毁了。

王兰转过身,眼睛红红的,她走到我面前,没有骂我,也没有哭,只是平静地看着我。

“李卫国,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

我低下头:“我不该心软,不该不信你。”

“不,”她摇了摇头,“你错在,你总想当个所有人都说好的老好人。可你忘了,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的好,应该先给你最亲的家人。你妈,你妹妹,是你的亲人,可我和小斌,才是要陪你走一辈子的人。这个家,才是你最应该守护的地方。”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了一丝疲惫:“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开始就那么坚决地反对吗?不光是因为心疼钱,心疼房子。是因为我知道,这种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今天他们能为结婚借房子,明天就能为孩子上学借钱,后天就能为养老赖着不走。人情这个东西,是最经不起消耗的。我们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可他们,早就把我们的付出,当成了理所当然。”

我沉默了。王兰的话,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我一直以来不愿面对的现实。

是啊,这些年,我对妹妹家的帮衬还少吗?亮子上学,我给的钱。妹夫做生意赔了本,是我拿的积蓄去填的窟窿。可我换来了什么?换来的是他们的得寸进尺和理所当然。

“还有,”王兰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借条,放在我面前,“你看看这个。”

我拿起来一看,是一张五万块钱的借条,借款人是王兰,出借人是她弟弟,也就是我小舅子。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愣住了。

“就是买房付首付那会儿,还差五万。你愁得整宿整宿睡不着,我怕你拉不下脸跟你妹妹开口,就偷偷回娘家,跟我弟借了。我一直没告诉你,是怕伤了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我这个大男人,五十多岁了,在车间里被油污熏,被铁屑烫,都没掉过一滴泪。可此刻,看着这张借条,看着我面前这个为我、为这个家操劳了半辈子的女人,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一把抱住她,哭得像个孩子。

“兰儿,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

王兰也抱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行了,多大岁数的人了。事情过去了,就好了。”

那一刻,我感觉心里所有的委屈、愤怒、愧疚,都随着眼泪流了出来。我知道,这场风暴,终于过去了。虽然过程很难堪,但它也让我彻底清醒了。

第7章 阳台上的阳光

那场不欢而散的“鸿门宴”之后,家里恢复了久违的平静。

妈给我打过两次电话,一次是骂我六亲不认,为了老婆不要亲娘。一次是哭着说卫红在家里寻死觅活。我听着,心里虽然难受,但没有再动摇。

我只是平静地告诉她:“妈,亮子那孩子,你们惯得太厉害了。这次的事,就当是给他一个教训。至于卫红,她是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家庭负责。我这个当哥的,以后在他们真正需要帮助的时候,还会帮。但像这种无理的要求,我不会再答应了。”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我知道,我妈和妹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但就像王兰说的,我必须先守护好我自己的家。

亮子的婚事,最终还是黄了。听说女方家里知道了这件事,觉得他们家人品不行,坚决不同意。亮子也因此消沉了很久,后来跟着一个远房亲戚,南下打工去了。

这些都是后话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新房的装修也进入了尾声。

一个周末的下午,天气格外好,阳光灿烂。王兰提议,我们一家三口去新房看看,顺便打扫一下卫生。

我们坐着公交车,晃晃悠悠地到了“幸福里”小区。

一进门,一股混杂着油漆和木屑的清新味道扑面而来。地板铺好了,墙也刷白了,崭新的橱柜和洁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王兰像个孩子一样,在每个房间里穿梭,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卫国,你看,这厨房多敞亮!以后我给你做饭,再也不用挤在那个小黑屋里了。”

“爸,妈,你们来看我这屋,朝南,采光真好。”小斌也兴奋地喊着。

我站在客厅中央,看着他们俩,心里暖洋洋的。

我们开始打扫卫生。我负责擦窗户,王兰和小斌负责擦地。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洒进来,照在身上,暖烘烘的。窗外是小区的花园,绿草如茵,有孩子在追逐打闹,笑声清脆。

我擦得很仔细,每一块玻璃都被我擦得能照出人影。就像我在车间里打磨那些零件一样,我喜欢这种通过自己的双手,把一件东西变得完美的感觉。这让我感到踏实,感到有尊严。

我这辈子,没当过官,没发过财,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可我靠着这双手,养活了家人,给儿子买下了这套房子,撑起了一个家。我觉得,我这辈子,活得值。

擦完窗户,我走到阳台上。王兰和小斌也跟了过来。

阳台很大,视野开阔。我们一家三口并排站着,看着远方。

“爸,妈,”小斌突然开口,“谢谢你们。”

我和王兰相视一笑。

“傻孩子,跟自己爸妈客气什么。”王兰说着,眼角却有些湿润。

“我是真心的。”小斌看着我们,眼神很认真,“以前我总觉得你们唠叨,管我太严。现在我才明白,你们为我付出了多少。以后,你们老了,就由我来照顾你们。”

我的心头一热,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好小子,长大了。”

阳光照在我们三个人的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我看着身边的妻子和儿子,感觉从未有过的满足。

是啊,家是什么?家不是一所大房子,也不是一堆银行存款。家是身边的人,是彼此的理解和扶持,是风雨来临时,可以共同抵挡的港湾。

之前的那场风波,像一块试金石,考验了我们的家庭。虽然过程痛苦,但它也让我们每个人都成长了。我学会了什么是真正的责任,王兰学会了沟通,小斌也懂得了担当。

我想,这或许就是生活吧。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和不如意,但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满是阳光的味道。

我转头看着王兰,她也正看着我,眼睛里含着笑意。我们风风雨雨过了大半辈子,所有的情意,都在这一个眼神里了。

我知道,未来的日子,还会很长。但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再大的风雨,我们也能一起扛过去。因为这里,是我们的家。是我们用一辈子的心血和爱,浇筑起来的,最温暖的地方。

来源:幽默橘子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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