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古时候有个叫司马禧的男子,本是穷苦出身,却走了大运,娶了富商之女李玉梅为妻。
古时候有个叫司马禧的男子,本是穷苦出身,却走了大运,娶了富商之女李玉梅为妻。
这玉梅姑娘不仅容貌秀丽,更难得的是心思缜密,聪慧过人。
她嫁过来时,陪嫁足足装了十口大箱子,其中最珍贵的是一只祖传的碧玉镯子,据说已经传了七代。
成亲后,司马禧靠着妻子娘家的扶持,日子越过越红火。
可他在家里却抬不起头来,对妻子是又敬又怕。
玉梅在世时,常对司马禧说:"夫君,我这些陪嫁首饰里,别的你都可随意处置,唯独那只碧玉镯子,是我李家祖传之物,万万动不得。"
司马禧当时唯唯诺诺,心里却不以为然。
五年后,玉梅得了急病,不到一个月就撒手人寰。
临终前,她特意把司马禧叫到床前,气息微弱地嘱咐:"那只镯子...务必随我入葬..."
话未说完,便咽了气。
司马禧表面上哭得撕心裂肺,办了一场风风光光的丧事,可心里却暗自松了口气。
下葬时,他像是报复一般,故意"忘记"了玉梅的嘱咐,将那只镯子留在了库房中。
没过几天,还在新丧的司马禧就耐不住寂寞,接连纳了三房小妾。
最得宠的是二房吕氏,这姑娘原是穷苦人家出身,被她爹卖给了人牙子。
虽不识几个字,却生得柳眉杏眼,颇有几分姿色,更难得的是心细如发。
那吕氏过惯了穷日子,一朝得势,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往自己身上揽。
她早就听说大夫人有一只价值连城的碧玉镯子,心里痒得很。
这日她买通管家,溜进库房,翻看玉梅生前留下的首饰盒,却不见那传说中的镯子。
吕氏不死心,四下翻找,终于在暗格里发现一个上了锁的小匣子。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次日她假借打扫之名,用事先备好的蜡印取了锁匙的形状,找铜匠配了一把新钥匙。
夜深人静时,吕氏偷偷打开匣子,顿时眼前一亮。
那碧玉镯子通体翠绿,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镯身雕着精细的缠枝莲纹,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么好看的镯子,埋在地下多可惜!"
吕氏这么想着,便将镯子戴在腕上。
为防万一,她特意去银楼打了一只相似的镯子放回匣中,来个偷梁换柱。
管家怕出事,连忙劝阻:“二夫人,这可是大夫人的陪嫁,戴不得啊!”
吕氏非但不脸红,还得意地撇嘴一笑:“人都死了,留着这些好东西生锈吗?我偏要戴!”
当晚司马禧见到吕氏戴着新镯子,只觉得好看,竟没认出是亡妻的物件,还连声夸赞:“这镯子衬得你皮肤更白了。”
就在这天夜里,司马禧做了个怪梦。
梦中玉梅穿着丧服,脸色苍白地站在他床前,厉声说道:“司马禧,我好心提醒你,谁要是用了我的陪嫁镯子,必有大难临头!你好自为之!”
司马禧吓出一身冷汗,猛地惊醒过来,心里直打鼓。
第二天他特意去库房查看,见吕氏放的赝品镯子在檀木首饰盒里,还以为是亡妻那件,顿时安下心来。
为求心安,他请来个道士驱邪,道士装模作样地做了场法事,收了银子就走人了。
另外两房小妾见吕氏用了大夫人的首饰没事,也大胆起来,纷纷去库房里翻找。
不到几天,玉梅生前的首饰、衣服都被翻了出来,三个小妾争相穿戴,打扮得花枝招展。
有老仆人看不过去,好心相劝:“夫人们,逝者的东西用不得啊,特别是贴身的衣物首饰,这不吉利!”
三个小妾却不以为然,吕氏还得意洋洋地说:“你们就是嫉妒我们年轻漂亮!人都死了,这些东西不用白不用!”
她们变本加厉,不仅戴首饰,连玉梅生前穿的衣裳也改改就穿上身,招摇过市。
毕竟是富家千金,李玉梅那些衣裳确实摸着哪哪都好,听说许多都是彩云阁定制的,如今排队都买不着呢,这真是极大地满足了她们三个的虚荣心。
然而,就在吕氏戴上镯子的第三天,怪事就开始了。
先是司马禧的运粮船队接连出事。
一船价值千两的上好丝绸,在风平浪静的日子里莫名其妙地沉了河;
另一船药材好端端地发了霉;
最蹊跷的是,与京城大客商谈好的买卖,临签约时对方突然变了卦,转而与司马禧的死对头合作。
司马禧急得团团转,亲自去查账,却发现账目混乱不堪。
老账房先生称病在家,新来的账房支支吾吾,说不清个所以然。
接着家中也怪事频发。
库房里的存粮莫名其妙生了虫,新酿的酒变了酸,连井水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苦涩味。
下人们私下传言,夜半常听见库房方向传来女子的叹息声。
最让司马禧头疼的是,官府突然来人查账,说是有人举报他偷税漏税。
这查来查去,竟真查出了几分问题,罚了一大笔银子不说,还险些吃了官司。
这日,吕氏戴着镯子去银楼取订做的首饰。
回来的路上,两个蒙面歹徒突然从巷子里窜出,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拖上一辆马车。
"唔...救命!"吕氏拼命挣扎,手腕上的镯子在挣扎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其中一个歹徒眼睛一亮:"大哥,这娘们手上的镯子成色不错啊!"
另一个歹徒粗鲁地抓住她的手腕:"还真是好东西!这下发财了!"
吕氏只觉得后颈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郊外湖边的草坪上。
微风徐徐,阳光和煦,鸟语花香,仿佛刚才的惊险只是一场梦。
她慌忙检查全身,竟毫发无伤,连衣服都整整齐齐。
"奇怪..."吕氏喃喃自语,突然发现手腕上的镯子不见了!
她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起身四处寻找,却哪里还有镯子的踪影。
吕氏慌慌张张跑回家,一进门就看见司马禧正在厅中踱步,面色惨白。
"老爷!"吕氏叫道。
司马禧猛地回头,看见吕氏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先是一愣,随即喜极而泣:"你还活着!太好了!"
吕氏莫名其妙:"老爷这是怎么了?我不过出去一趟..."
"你还不知道?"司马禧拉着她的手,声音颤抖,"今天上午郊外一座破庙失火,发现一段烧焦的木头,上面套着你的镯子!我们都以为你遭了不测..."
吕氏吓得脸色发白:"破庙?可我明明是在湖边醒来的..."
司马禧命人将那只从火场找到的镯子取来。
奇怪的是,镯子完好如初,晶莹剔透,丝毫没有被火烧过的痕迹,但当时却是套在一段烧得焦黑的木头上。
"邪门得很,"管家说,"这木头都烧成炭了,镯子却一点事没有。我们几个大男人合力都取不下来,最后还是用斧头劈开木头才取下来的。"
吕氏战战兢兢地接过镯子,只觉得入手温润,与平常无异。
但她心里直发毛:难道真是大夫人显灵?若不是这镯子代她受难,现在烧焦的就是她了!
她再不敢戴这镯子,用红布包好,锁回了匣子里。
几日后,吕氏整理妆奁,无意中发现那匣子缝中透出微光。
她好奇地打开匣子,只见镯子正在发出淡淡的绿光。
她奓着胆子取出镯子,忽然发现镯子内侧似有一道极细的缝隙。
她好奇心起,用簪尖轻轻一挑,竟弹开一个暗格!暗格中藏着一卷细帛,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娟秀的小字。
吕氏虽不识字,但也知此物非同小可,急忙去找司马禧。
司马禧展开细帛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原来这竟是李玉梅生前留下的密信!
信中写道:"夫君见此信时,想必已历劫难。我早知你平日装作怕我,实则心存不服,定不会听我嘱咐将镯子随葬。故设此局,提醒你注意此镯。今有三事相告:一、城西王掌柜实为我李家旧仆,可信任;二、账房张先生吃里扒外,与范小二勾结;三、我在城南土地庙神像下埋有银两,足够应急。望你好自为之。"
司马禧读罢,冷汗涔涔而下。原来妻子早就看穿他的心思,连他不会听从遗言的事都料到了!
他依言调查,果然发现账房张先生与表弟范小二勾结,做假账中饱私囊。
更让他震惊的是,在城南土地庙的神像下,真的挖出一个陶罐,里面装着五百两白银和一封密信。
密信是玉梅生前所书,详细记录了张先生与范小二勾结的证据,还有一本真账本的藏处——就藏在玉梅生前最爱的那盆兰花的花盆底下!
司马禧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亡妻托梦说"大难",并非指鬼神之祸,而是提醒他家中藏着内鬼,生意即将遭难!那镯子中的密信,才是解救之道。
更让司马禧震动的是,他在整理玉梅的遗物时,发现了一本日记。
上面记录着这些年来她是如何用心经营这个家,如何暗中帮助司马禧打理生意。
最后一页写着:"夫君性子软,易受人欺。我若先去,恐家业不保。特留此计,望能助他渡过难关。"
吕氏羞愧难当,跪在玉梅灵位前忏悔:"夫人明鉴,我不该动您的东西,今后定当年年供奉,日日焚香。"
另两个小妾又羞又怕,不敢出声,也跟着跪地哭啼。
说也奇怪,吕氏话音刚落,那镯子"咔"的一声自动脱落,完好无损地落在香案上。
司马禧从此洗心革面,专心经营生意。他将表弟范小二送官究办,重用了忠诚的王掌柜。
有趣的是,每当生意上遇到难题,他总会梦见玉梅在梦中指点迷津。
那只镯子被供奉在祠堂中,再无人敢动。
吕氏后来成了司马禧的贤内助,她将玉梅的日记常置案头,时时翻阅学习。
更奇的是,她发现自己戴上那件仿制的镯子时,总会做出错误的决定;而一旦摘下镯子,头脑就格外清醒。
司马家的生意越做越红火,每逢玉梅忌日,司马禧都会带着全家去扫墓,并将一年来的账目在墓前焚化,以示告慰。
老人们都说:这才是李玉梅真正的高明之处——她早知道司马禧靠不住,所以用这种方法点化他。
那托梦预警,看似警告,实为提醒;所谓大难,实为转机。
可见世上最珍贵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智慧与远见。玉梅虽已故去,却用智慧继续守护着这个家。
而那只镯子,也成了司马家的传家宝,代代相传,提醒后人:做人要光明磊落,不可生贪念。
这正是:
慧心藏镯中,
遗泽启愚蒙。
托梦非为咒,
警醒负心汉。
贪念化善行,
亡妻恩义重。
富贵非天定,
仁心得善终。
来源:月醒醒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