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今天是周末,高莉带着新交的男朋友回家吃饭,婆婆张琴高兴得像过年,从早上就开始张罗,而我,就是那个免费的、连轴转的保姆。
我以为,嫁给爱情,就能抵御世间所有的风霜。
后来才明白,没有钱的爱情,就是最大的风霜。
他们把我踩在脚下,碾进尘埃里。
说我爸是个穷光蛋,死前连个响儿都没留下。
只留下一串谁也看不懂的数字。
他们笑了八年。
第八年,我让他们跪着哭。
因为那串数字,不是玩笑。
是父亲藏在时光里,给我这个女儿的,最硬的底气,和最狠的刀。
01
“林薇!你磨蹭什么呢?一桌子人等着你伺候,你是死人吗?”
婆婆张琴尖锐的嗓音像一把生锈的锥子,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我正蹲在地上,用抹布擦拭小姑子高莉高跟鞋上甩到地板的泥点。
今天是周末,高莉带着新交的男朋友回家吃饭,婆婆张琴高兴得像过年,从早上就开始张罗,而我,就是那个免费的、连轴转的保姆。
“妈,马上就好。”我低着头,忍着腰部的酸痛,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马上?你知不知道黄花菜都凉了!”张琴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穿着拖鞋的脚故意在我刚擦干净的地板上蹭了蹭,“看看你这窝囊样,跟我家高俊结婚八年,肚子没个动静,干活还慢手慢脚,我们老高家是倒了什么霉,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我的心猛地一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窒息。
结婚八年,我不是没有怀过。
五年前,我好不容易怀上,孕吐得天昏地暗,张琴却说我矫情,说她当年怀高俊的时候还在下地干活。她逼着我挺着肚子干所有家务,结果有一次,我在湿滑的卫生间里摔倒,孩子没了。
从那以后,我的肚子就再也没了动静。
这件事,成了张琴攻击我最锋利的武器。
我丈夫高俊,此刻就坐在沙发上,一边玩手机,一边对高莉的男朋友赔着笑,对我这边的屈辱,他仿若未闻。
我擦干净最后一点污渍,扶着墙慢慢站起来,低声说:“妈,我去做饭。”
“哼,总算有点眼力见了。”张琴白了我一眼,转身回到客厅,声音不大不小地对高莉的男朋友说:“小王啊,让你见笑了,我们家这个媳妇,农村来的,没什么见识,人也笨,你多担待。”
客厅里传来一阵尴尬的笑声。
我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八年了。
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我的思绪,不由得飘回了八年前。
那年秋天,我爸,林国栋,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已经是弥留之际。
他辛苦了一辈子,是个老实巴交的木匠,省吃俭用供我读完大学。我结婚时,他掏空了所有积蓄,给我买了陪嫁的家电,生怕我在婆家受委屈。
可他自己,却因为常年劳累,积劳成疾,查出肺癌时已经是晚期。
临终前,他把我叫到床边,枯瘦如柴的手从枕头下摸出了一张小纸条,颤颤巍巍地塞进我手里。
他的声音气若游丝:“薇薇……爸没本事,没给你留下金山银山……这里有串密码,你……你收好……别弄丢了,也别告诉任何人……”
我含着泪打开纸条,上面是一串毫无规律的数字和字母:ZJG9C13B7S。
“爸,这是什么?”我看不懂,只觉得是父亲临死前的胡话。
“银行……平安银行……时候到了,它会告诉你……”他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我爸的葬礼上,高俊一家人都在。
张琴全程拉着一张脸,不停地跟亲戚抱怨:“你看我们家多倒霉,刚结婚就摊上这么个亲家,看病花钱,办白事也花钱,真是个无底洞。”
高俊只是在一旁沉默,偶尔劝一句:“妈,少说两句。”
后来,高俊无意中看到了我攥在手里的那张纸条。
“这是什么?”他问。
我鬼使神差地想起了父亲的叮嘱,撒了个谎:“没什么,我爸随手画的。”
可高莉眼尖,一把抢了过去,大声念了出来:“ZJG9C13B7S?哟,姐夫,你看我这公公,临死前还玩起摩斯密码了?这是给姐姐留了什么宝藏啊?”
她阴阳怪气的语调,引来了张琴。
张琴一把夺过纸条,翻来覆去地看,脸上满是鄙夷:“宝藏?就他一个穷木匠,能有什么宝藏?我看是老糊涂了,临死前写的乱码!林薇,你爸不会是欠了一屁股债,给你留了个还债密码吧?”
“妈!”我忍无可忍,哭着喊了一声。
“喊什么喊!我说错了吗?”张琴把纸条狠狠摔在我脸上,“一个穷鬼,死了都不安生!赶紧把这不吉利的东西扔了,看着就晦气!”
那张承载着父亲最后遗言的纸条,轻飘飘地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像我当时的心一样,被人踩进了泥里。
那天,我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捡回了纸条,夹在了一本旧书里。
我以为,这真的只是一个玩笑,一个父亲临终前混乱的思绪。
可我没想到,八年后,就是这个被他们视作垃圾的“玩笑”,会掀起一场颠覆所有人命运的风暴。
而我,将是这场风暴的中心。
02
八年的时光,足以将一个人的棱角磨平,将一颗滚烫的心冷却。
我从一个对婚姻充满憧憬的女孩,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逆来顺受的“高家保姆”。
这些年,我不是没想过反抗。
孩子没了之后,我跟高俊大吵了一架,提出了离婚。
高俊抱着我痛哭流涕,说他爱我,说他妈就是那个脾气,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说:“薇薇,我们再要一个孩子,有了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心软了。
可生活并没有因为我的心软而变得更好。
我找了一份文员的工作,工资不高,但至少能让我有点自己的空间。
但张琴知道后,天天在家指桑骂槐。
“哎哟,现在的人真是翅膀硬了,一个月挣那三瓜两枣,就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家里的活儿都看不见了。”
“有些人啊,就是来我们家吃现成的!花了我们家高俊的钱,现在倒好,自己偷偷存小金库去了!”
高俊被她念叨得烦了,就劝我:“薇薇,要不你还是辞职吧,我妈年纪大了,一个人在家也孤单。我养得起你。”
他嘴上说着养我,可每个月给我的生活费,买完菜就所剩无几。
我稍微软弱地表示自己想买件新衣服,张琴的嘲讽就立刻跟上:“你这工资也就够买个口红吧,还想要包?穿那么好看给谁看啊?安分守己地在家待着不好吗?”
最终,在无休止的争吵和高俊“为了家庭和睦”的劝说下,我辞了职,彻底沦为这个家的附庸。
我的工资卡,也被张琴以“我帮你们年轻人存钱”为由收了上去,密码当然是高俊告诉她的。
家里地位比狗都不如,这话一点不夸张。
张琴养了条泰迪,叫“宝宝”。
吃饭的时候,“宝宝”的专属饭碗里是进口狗粮配着鸡胸肉,而我,只能吃他们挑剩下的残羹冷炙。
有一次过年,家里来了很多亲戚,满满一大桌子菜。
张琴笑着把我按在厨房门口的小凳子上:“林薇啊,你就在这吃吧,桌上坐不下了。厨房油烟大,你顺便看着锅里的汤。”
一桌子人欢声笑语,推杯换盏。
我端着一碗白米饭,就着盘子里剩下的一点菜根,听着客厅里他们对我“不懂事”“生不出孩子”的议论,眼泪混着米饭一起吞进了肚子里。
生病的时候,更是奢望能得到一丝关心。
我发烧到39度,躺在床上起不来,想让高俊给我倒杯水。
张琴直接冲进房间,一把掀开我的被子:“装什么死?不就是有点感冒吗?赶紧起来把地拖了,家里都要脏成猪圈了!”
我虚弱地看着高俊,他眼神躲闪,递给我一杯水,小声说:“妈也是为了你好,多活动活动,出出汗病就好了。”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
高莉更是变本加厉。
她大学毕业后,工作换了一个又一个,没一个能坚持三个月。
她把我当成了她的出气筒和提款机。
“嫂子,我新买的裙子,你给我洗了,记住,要手洗,不能用洗衣机,很贵的!”
“嫂子,我没钱了,你跟哥要点钱给我,我最近看上一个包。”
“嫂-子!你是不是偷用我那瓶神仙水了?怎么少了那么多?你这种皮肤,用这么贵的东西简直是浪费!”
她会翻我的包,检查我的手机,甚至当着她朋友的面,嘲笑我身上穿的是地摊货。
而我,就像一个提线木偶,麻木地承受着这一切。
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也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直到那天,我整理旧书,准备卖掉一些废品换点零花钱。
那张夹在书里的、泛黄的纸条,悄然滑落。
ZJG9C13B7S。
八年了,这串数字和字母,被岁月侵蚀得有些模糊,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沌的记忆。
我鬼使神差地,想起了父亲临终前的话。
“银行……平安银行……”
“时候到了,它会告诉你……”
什么是时候到了?
现在,算吗?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我死寂的心湖里,投下了一颗石子。
万一……万一这不是玩笑呢?
万一我爸,真的给我留了什么呢?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疯狂生长的藤蔓,瞬间缠绕了我整个心脏。
我攥着那张纸条,手心因为紧张和激动而渗出了汗。
我不知道这串密码背后是什么,或许是一笔钱,或许是一封信,或许……什么都没有。
但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是溺水的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二天,我找了个借口说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
张琴照例数落了我一顿,说我身子骨弱,就是个药罐子,浪费钱。
我没有反驳,默默地出了门。
但我没有去医院。
我坐上了去市中心的公交车,目的地只有一个——平安银行。
那是我这八年来,第一次为自己,迈出反抗的一步。
03
平安银行的总部大楼,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高耸入云,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站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显得格格不入。
来往的客户都西装革履,步履匆匆,空气中弥漫着金钱和精英的味道。
保安打量的眼神,让我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浑身不自在。
我深吸一口气,攥紧了口袋里的纸条,走到一个咨询台前。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一位穿着职业套装,化着精致妆容的年轻女职员微笑着问我,笑容标准,但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我……我想查点东西。”我紧张得声音都有些发抖,把那张皱巴巴的纸条递了过去。
女职员的目光落在纸条上,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女士,您这是什么?账号?密码?”她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耐烦。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父亲留下的,他只说是平安银行的……”
她打断了我:“不好意思女士,只有一串这个,我们没法查。您有身份证或者卡号吗?”
“没有,我就只有这个。”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或许,真的是我异想天开了。
女职员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但职业素养让她没有直接赶我走,而是公式化地说道:“要不您去那边的自助机上试试?也许是某个理财产品的代码?”
她随手一指,就不再理我。
我拿着纸条,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大厅中央,周围的人都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
羞耻和失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转身想走,可脚下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走了,就真的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我咬了咬牙,走到了自助查询机前,学着别人的样子,笨拙地操作起来。
我试着把这串密码输入账号栏、密码栏、验证码栏……
屏幕上一次次跳出“输入错误”的红色提示。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旁边一位看起来像是大堂经理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他大约四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沉稳。
“女士,需要帮忙吗?”他的声音很温和。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把纸条递给他:“经理您好,这是我父亲留下的,说是你们银行的,但怎么都查不到……”
他接过纸条,仔细地看了看,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
他没有像那个女职员一样直接否定我,而是沉吟了片刻,说:“这串字符的格式,有点特殊。不像是常规的账号或密码。您父亲的名字是?”
“林国栋。”
他点点头,对我说道:“女士,您跟我来一下。”
他把我带到了一个VIP接待室,亲自给我倒了一杯水。
“您稍等,我去内部系统查一下。”
他拿着纸条走了出去,留下我一个人在安静的房间里,忐忑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门开了。
进来的不只是那位经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职位更高、年纪更大的男人。
那个男人看到我,脸上露出了极为惊讶和复杂的表情。
大堂经理恭敬地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分行的行长,王行长。”
然后他又对我介绍:“林女士,这位是王行明王行长。”
我愣住了,一个分行的行长,怎么会亲自来见我?
王行长快步走到我面前,情绪有些激动:“您……您是林国栋先生的女儿?”
“是,我是。您认识我父亲?”我受宠若惊地站了起来。
王行长眼眶微微泛红,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何止是认识。林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接下来的话,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
原来,二十多年前,王行长当时还是个刚入职的信贷员。有一次他去乡下催收一笔坏账,结果被对方恶意报复,开车撞进了河里。
当时天寒地冻,四下无人,是他碰巧路过的父亲,不顾个人安危,跳进冰冷的河水里,把他救了上来,还把他背回了家,让我妈给他熬姜汤,换上干净衣服。
王行长说,如果不是我爸,他早就没命了。
后来,王行长在银行系统里步步高升,一直想报答这份恩情,但他再去我们老家找的时候,我们已经搬走了,就此断了联系。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次听到恩人的消息。
“林先生,他……还好吗?”王行长小心翼翼地问。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我爸,八年前就去世了。”
王行长沉默了,脸上满是悲伤和惋惜。
他拿起那张纸条,指着那串密码,对我说:“林女士,节哀。这串字符,不是普通的密码,这是当年我和你父亲之间的一个约定。它是一个最高权限的指令,用于开启一个由我私人担保的、最顶级的保险柜。”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
“保险柜?里面……里面是什么?”
王行长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八年前,在你父亲去世后不久,有一位匿名的海外律师联系到我,以林国栋先生的名义,在我们银行存入了一件东西。并且留下指示,只有持有这串独一无二的指令码的林先生直系亲属,才能开启。”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敬畏。
“我们当时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按照最高保密协议封存至今。林女士,现在,是时候打开它了。”
04
我跟着王行长,穿过层层关卡,走进银行最深处的金库。
厚重冰冷的合金大门缓缓开启,里面是一排排整齐的保险柜。
王行长在一个毫不起眼的保险柜前停下,他和大堂经理两人,同时插入钥匙,又输入了一长串复杂的密码。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那个沉睡了八年的保险柜,终于被打开了。
我的呼吸,在这一刻几乎停止。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小小的柜门,想象着里面的一切可能。
是父亲留给我的一封信?是一些不值钱的纪念品?还是……
王行长郑重地从里面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金属盒子,交到我手上。
“林女士,按照规定,我们需要您当面清点。请在这里打开。”
我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好几次都无法对准盒子的锁孔。
大堂经理在一旁,体贴地帮我打开了盒子。
盒盖掀开的一瞬间,我愣住了。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没有成捆的现金。
只有一叠厚厚的文件,和一张黑色的银行卡。
最上面的一份文件,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上面的字,我每一个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却让我感觉像在做梦。
协议上清清楚楚地写着:
“股权持有人:林薇。”
“持有股权:‘盛世集团’百分之十五的原始股份。”
盛世集团!
那不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地产和科技巨头吗?几乎垄断了半个城市的房地产,近年来又在新兴的互联网科技领域大放异彩,是真正的商业航母!
我怎么会持有它的股份?还是百分之十五?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颤抖着手,翻开了第二份文件。
那是一份律师函,由一家顶级的国际律师事务所出具。
内容大致是说,我外公,也就是我母亲的父亲,早年远赴海外经商,创办了庞大的商业帝国。几十年前,他作为天使投资人,投资了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盛世集团”,获得了其百分之十五的原始股份。
外公一生无子,只有我母亲一个女儿。
当年,我母亲为了嫁给我父亲这个穷木匠,和家里断绝了关系,远嫁他乡。
外公虽然生气,但心里始终是疼爱女儿的。他留下遗嘱,将这笔股份,隔代传给了我,他唯一的外孙女。
而执行这份遗嘱的条件,就是在我年满三十岁,或在我父亲去世后。
八年前,我父亲去世,这份遗嘱便自动生效了。
那家海外律师事务所,便遵照遗嘱,将这些文件,转存到了我父亲指定的平安银行。
原来,我爸一直都知道这件事。
他不是不知道家里有座金山,但他和我妈一样,选择了最朴实无华的生活。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在临终前,把开启宝藏的钥匙,交给了我。
他选择相信我,相信我能处理好这一切。
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砸在文件上。
原来我不是一无所有的孤女,我身后,也曾有如此强大的依靠。
我爸,他不是穷光蛋,他只是选择了一种最平凡的方式,守护着我和这个家。
王行长轻声说:“林女士,根据最新的财报,盛世集团目前的市值,大约在一万亿左右。您持有的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其价值……”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也在计算这个天文数字。
“保守估计,价值一千五百亿。”
轰的一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一千五百亿?
这是什么概念?
我活了三十年,连一百万都没见过。
张琴每个月给我五百块生活费,我都要精打细算。
高莉买一个几千块的包,我就觉得是天价。
而现在,有人告诉我,我拥有一千五百亿?
这比我以为的玩笑,还要荒诞一百倍。
我拿起那张黑色的银行卡,卡面上没有任何数字,只有一个低调奢华的logo。
王行长解释道:“这是瑞士银行的无限黑卡,没有透支上限。您外公的律师团队,每年都会将您股份的分红,打入这张卡里。根据记录,这张卡从八年前开始,每年都会收到分红,八年累积下来,里面的金额……”
他查了一下手里的资料,报出了一个让我再次眩晕的数字。
“……大概有六十多亿。”
六十多亿的零花钱。
和一千五百亿的资产。
我扶着墙,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我掐了自己一把,很疼。
这不是梦。
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从一个被婆家嫌弃、连买件衣服都要看脸色的家庭主妇,一瞬间,变成了身价千亿的顶级富豪。
巨大的震惊过后,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从我的心底涌起。
那是一种压抑了八年的委屈、愤怒、不甘,混合着 newfound 的底气和力量,交织成的复杂情绪。
我想起了张琴那张刻薄的脸。
想起了高俊的懦弱和麻木。
想起了高莉的嚣张和跋扈。
想起了他们这八年来,对我所有的羞辱和践踏。
他们说我爸是穷鬼。
他们说我出身卑微,配不上他们高家。
他们把我当成免费的保姆,可以随意打骂的出气筒。
我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复仇。
这两个字,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不,这不是复仇。
这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尊严。
王行长看着我变化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林女士,这是我的私人电话。以后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找我。作为林先生的女儿,您就是我们银行最尊贵的客户。”
我接过名片,郑重地向他鞠了一躬:“王行长,谢谢您。也替我,谢谢我父亲。”
走出银行大门,午后的阳光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感觉自己像是重生了一次。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高俊的电话。
“喂,老婆,你跑哪去了?妈让你赶紧回来做晚饭!”电话那头,传来高俊不耐烦的声音。
我笑了。
“高俊,我们离婚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
05
“林薇,你又发什么疯?”
高俊的声音里充满了错愕和不解,仿佛我提出了一个多么不可理喻的要求。
“我没发疯,高俊,我很清醒。”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这八年,我受够了。”
“受够了?你受够了什么?我对你不好吗?我让你在家吃好的穿好的,不用出去辛苦上班,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的语气开始变得烦躁。
吃好的?穿好的?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穿了三年的外套,和脚下那双快要磨平鞋底的布鞋,觉得无比讽刺。
“高俊,你不用再说了。离婚协议我会找律师拟好,到时候你签字就行。至于财产……”我顿了顿,冷笑一声,“你们高家那套老破小,我一分钱都不会要。我净身出户。”
听到“净身出户”四个字,电话那头的高俊明显松了口气。
在他看来,我这个一无所有的女人,就算离婚,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行,林薇,这可是你说的!离就离!你别后悔!离了我,我看谁还要你这个生不出蛋的母鸡!”
他气急败坏地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我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只觉得解脱。
过去,他每一次的冷言冷语,都像刀子一样割在我的心上。
而现在,这些话对我来说,不过是蚊子在耳边嗡嗡叫,可笑又无力。
当一个女人有了足够的底气,全世界都会对她和颜悦色。
我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市中心最高档的商场里,给自己买了几身全新的衣服。
当我拿着那张无限黑卡结账时,之前对我爱答不理的柜姐,脸上的笑容热情得像是能开出花来,一口一个“林小姐”,亲自把我送到门口。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简单,粗暴,却有效。
回到那个所谓的“家”时,已经是傍晚。
客厅里,高俊、张琴、高莉三个人正坐在沙发上,如临大敌地等着我。
看到我提着大包小包的奢侈品购物袋进来,三个人都惊呆了。
高莉第一个跳了起来,冲过来抢过我手里的袋子,翻出里面的衣服和包,眼睛都直了。
“香奈儿的裙子?爱马仕的包?林薇!你疯了?你哪来这么多钱?你是不是偷家里的钱了?”她尖叫着质问我。
张琴也冲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掐得我生疼。
“好啊你个小偷!我就说你今天鬼鬼祟祟地出去,原来是偷钱去潇洒了!说!你偷了多少?”
高俊也黑着脸站起来:“林薇,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我看着他们三个人丑恶的嘴脸,就像在看一场滑稽的戏剧。
我用力甩开张琴的手,冷冷地看着他们:“偷?你们家有什么值得我偷的?”
我把购物小票一张张甩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看清楚了,这些东西,花的是我自己的钱。”
高莉拿起一张小票,看到上面一连串的“0”,倒吸一口凉气:“个、十、百、千、万……二十八万?林薇,你哪来二十八万?你把哥准备买车的钱偷了?”
高俊脸色一变,立刻冲进房间,几分钟后,他拿着一张银行卡出来,脸色铁青:“卡里的钱没少。”
他狐疑地看着我:“林薇,这钱到底哪来的?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他话里的暗示,恶心到了我。
“呵,”我笑出了声,“高俊,在你眼里,女人搞到钱,就只有那一种不正当的途径吗?”
“那你倒是说啊!钱是哪来的!”张琴不依不饶地吼道。
我慢条斯理地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着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里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我就是要让他们猜,让他们慌,让他们对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感到一丝丝的恐惧。
“这笔钱,是我爸留给我的。”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爸?”高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你那个穷鬼爹?他不是就给你留了一串乱码吗?怎么,那乱码还能变出钱来?”
“没错。”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那串密码,确实能变出钱来。而且,比你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我的镇定,让他们三个人都愣住了。
他们面面相觑,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高俊皱着眉,试探性地问:“林薇,你别开玩笑了。爸他……能留多少钱?”
“不多。”我伸出一根手指。
“一万?”高莉不屑地撇撇嘴。
我摇摇头。
“十万?”高俊的眼睛亮了一下。
我还是摇头。
张琴忍不住了,尖着嗓子说:“难道是一百万?不可能!他一个破木匠,哪来一百万!”
我看着他们贪婪又愚蠢的嘴脸,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小小的客厅里炸开。
“是一千五百亿。”
06
“噗——”
高莉刚喝到嘴里的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哈哈哈哈……嫂子,你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一千五百亿?你怎么不说一万亿呢?你知道一千五百亿有多少个零吗?”
她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
张琴也指着我的鼻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疯了,真是疯了!高俊,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我看她是想钱想疯了,开始说胡话了!”
高俊的脸上,也满是失望和鄙夷。
“林薇,我以为你只是闹脾气,没想到你现在连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你觉得我们会信吗?你要是有一千五百亿,还会待在我们家,被我妈使唤八年?”
是啊,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在他们眼里,我就是那个逆来顺受、一无所有的软柿子。
他们无法想象,也不愿相信,这个被他们踩在脚下的人,会突然拥有他们仰望都无法企及的财富。
人的认知,总是会被自己的偏见所局限。
我没有跟他们争辩。
因为对牛弹琴,毫无意义。
事实,永远是最好的打脸工具。
我从包里拿出那份股权转让协议的复印件,和那张黑色的无限卡,放在茶几上。
“信不信,由你们。高俊,离婚协议,明天我的律师会送到你公司。我今天回来,是来收拾我自己的东西的。”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径直走进那个我住了八年的、狭小又压抑的卧室。
我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
当我拖着行李箱走出房间时,客厅里已经安静了下来。
高莉拿着那份文件,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和震惊。
她虽然不懂什么叫“原始股份”,但“盛世集团”四个字,她还是认识的。
高俊则拿着手机,正在疯狂地搜索着什么,他的脸色,随着屏幕的滑动,变得越来越白。
只有张琴,还在嘴硬。
“装神弄鬼!拿几张破纸就想唬我们?林薇,我告诉你,只要我不同意,你这婚就别想离!你以为我们高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妈,”我微笑着,叫了她八年来的最后一声“妈”,“你很快就会知道,这个家,不是我想走,而是你们,想留都留不住。”
说完,我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了八年的牢笼。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听到了里面传来高俊惊慌失措的喊声。
“妈!网上说……盛世集团的股份,一小部分都价值连城……她那个,好像是真的……”
门外的我,笑了。
好戏,才刚刚开始。
我用黑卡,在全城最贵的五星级酒店,订了一间总统套房。
泡在巨大的按摩浴缸里,喝着香槟,看着窗外璀璨的夜景,我感觉这八年的委屈和疲惫,都在一点点消散。
第二天一早,我的私人律师团队,就已经为我准备好了一切。
他们是我外公留下的律师团队的中国分部,专业、高效,且绝对忠诚。
为首的李律师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干练女性,她向我汇报:“林小姐,关于您和高俊先生的离婚案,我们已经准备好所有文件,随时可以提起诉讼。另外,关于您名下的资产,我们也已经开始进行梳理和交接。”
“还有一件事,”李律师补充道,“我们查到,您丈夫高俊所在的公司,‘宏远科技’,最近正在寻求一轮融资。而他们的主要竞争对手,‘启明智能’,恰好是‘盛世集团’旗下的子公司。”
我的眼睛,亮了。
宏远科技,是高俊的骄傲。
他在这家公司勤勤恳恳干了十年,从一个小职员,爬到了部门总监的位置。
这是他身上唯一的、能让我婆婆在邻居面前炫耀的资本。
“李律师,”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帮我安排一下,我要见一见‘启明智能’的负责人。”
“另外,帮我查一下,高俊现在住的那套房子,产权在谁的名下。”
李律师的效率极高,半小时后,就给了我答复。
“林小姐,房子在您婆婆张琴的名下,而且,还有一百多万的贷款没有还清。”
“很好。”
一个完美的复仇计划,在我心中悄然成型。
你们不是看不起我穷吗?
我就让你们尝尝,从云端跌入泥潭的滋味。
你们不是觉得房子是你们最大的依仗吗?
我就让你们变得无家可归。
你们不是为儿子的事业感到骄傲吗?
我就亲手,毁掉他的骄傲。
当天下午,我就以盛世集团大股东的身份,约见了启明智能的CEO。
当对方知道我的身份后,态度谦卑得近乎恭敬。
我只提了一个要求:“不计成本,狙击宏远科技。我要它在一个月内,资金链断裂,申请破产。”
CEO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点头答应:“林董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处理完这件事,我又让李律师联系了张琴那套房子的贷款银行。
“我想,一次性买下这套房子的所有债权。”我对银行的负责人说。
对方自然是喜出望外。
于是,我成了张琴和我住了八年的那个家的,最大的债主。
现在,我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等待鱼儿上钩。
07
高俊一家,在度过了最初的震惊和怀疑后,终于开始感到了恐慌。
他们开始疯狂地给我打电话,发信息。
高俊的短信,从一开始的质问,变成了后来的哀求。
“薇薇,我错了,我不该跟你说那些话,你回来好不好?我们不离婚了。”
“老婆,我知道这八年你受委_屈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改。”
“林薇!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别忘了,我们还是合法夫妻!你的财产,有我的一半!”
看到最后这条短信,我笑了。
图穷匕见了。
这才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张琴也开始给我发语音,声音不再是之前的中气十足,而是带着一丝讨好和谄媚。
“薇薇啊,是妈不对,妈以前嘴巴臭,你别往心里去。你跟高俊好好过日子,妈以后再也不掺和你们的事了。”
“哎哟我的好儿媳,你现在是有钱人了,可不能忘了我们高俊啊。你们是夫妻,就应该有福同享嘛。”
最让我意外的,是高莉。
她加我微信,验证信息是:“全天下最美丽善良的嫂子,求通过。”
通过之后,她发来了一长串的彩虹屁。
“嫂子,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个小屁孩一般见识。”
“嫂子,你新买的那个爱马仕包包好好看啊,我能借来背两天吗?”
虚伪的嘴脸,令人作呕。
我一条都没有回复。
我就是要晾着他们,让他们在不安和恐惧中煎熬,让他们为自己曾经的傲慢,付出代价。
一周后,高俊公司的危机,爆发了。
启明智能凭借雄厚的资本,和盛世集团的技术支持,对宏远科技发起了全面的商业围剿。
抢客户,挖墙脚,价格战……
宏远科技本就根基不稳,哪里经得起这种降维打击。
公司的股价暴跌,大客户纷纷解约,核心技术团队被启明智能整个挖走。
高俊作为部门总监,成了最大的背锅侠。
他焦头烂额,四处求人,却处处碰壁。
那天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找到了我住的酒店。
他被酒店保安拦在楼下,在大堂里撒泼打滚,嘴里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
我站在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前,冷漠地看着楼下那个丑态百出的男人。
这就是我曾经爱过的、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丈夫。
他懦弱,自私,毫无担当。
顺风顺水时,他是婆婆的“好儿子”;大难临头时,他只会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我让李律师下去处理。
李律师带去了两份文件。
一份,是离婚协议。
另一份,是启明智能给他的“offer”。
高俊看到离婚协议,瞬间酒醒了一半。
当他看到协议上,我自愿放弃所有婚内共同财产,并且还愿意额外补偿他一百万时,他犹豫了。
而当李律师拿出启明智能的聘用书,告诉他,只要他签了离婚协议,启明智能不仅可以聘用他,还会给他比现在高一倍的薪水时,他彻底动摇了。
李律师告诉他:“高先生,这是林小姐给您最后的体面。她说,夫妻一场,不希望看你太过落魄。是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还是跟着宏远科技一起沉船,您自己选择。”
高俊是个聪明人,更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所谓的夫妻情分,不堪一击。
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拿着签好字的协议,李律师微笑着对他说:“恭喜你,高先生,你自由了。哦,对了,关于启明智能的offer,刚刚接到通知,我们公司的岗位编制,突然满了。真是不好意思。”
说完,李律师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转身离去。
留下高俊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愣在原地。
他手里的那份离婚协议,此刻显得无比滚烫。
他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offer”,亲手放弃了分割千亿财产的唯一机会。
我能想象到他那一刻的表情,从狂喜到错愕,再到绝望,一定很精彩。
游戏,一步步进入高潮。
下一个,该轮到我那位“好婆婆”了。
08
解决了高俊,我心情大好。
第二天,我就让律师团队,给张琴发了一封律师函。
函件的内容很简单:
作为该房产的唯一债权人,我要求她在三天之内,还清剩余的一百二十万银行贷款。
如果逾期不还,我将向法院申请,强制拍卖该房产。
这封律师函,就像一颗炸雷,在高家炸开了。
张琴拿着信,气得浑身发抖,直接给我打来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那熟悉的、尖锐的咒骂声就传了过来。
“林薇!你这个白眼狼!你安的什么心?我们家高俊刚跟你离婚,你就来逼债!你是不是想逼死我们一家人?”
“你别忘了,你也在那房子里住了八年!现在你有钱了,就翻脸不认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我静静地听着她歇斯底里的咆哮,等她骂累了,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张琴女士,请你搞清楚。第一,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第二,我在你家住了八年,是当了八年的免费保姆,我已经仁至义尽。第三,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法律程序,白纸黑字,不是你撒泼打滚就能改变的。”
“你……你……”张琴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给你指条明路。”我笑了笑,继续说道,“你不是还有个好儿子吗?他现在可是启明智能的高管,年薪百万,让他给你还这笔钱,不是轻轻松松?”
我故意把“启明智能的高管”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能想象到,张琴此刻一定扭头去质问高俊。
然后,她就会知道,她那个被她寄予厚望的儿子,为了一个画出来的饼,把自己卖了个干干净净。
果然,没过多久,高俊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懊悔和哀求。
“薇薇,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签那份协议的!我们复婚好不好?只要你肯复婚,我妈那套房子,我马上让她过户到你名下!”
“薇薇,你不能这么狠心啊!那套房子,是我爸妈一辈子的心血!你要是把它收走了,他们就没地方住了!”
“晚了。”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当你们把我当成垃圾一样,随意践踏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当你在你妈羞辱我的时候,选择袖手旁观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高俊,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你们种下的因,现在,是时候尝尝结果了。”
我挂断了电话,拉黑了他们所有人的联系方式。
三天后,高家没有还上钱。
我的律师团队,立刻向法院提起了诉讼。
没有任何悬念,法院判决,房产进入强制拍卖程序。
高俊失业了,宏远科技在他离职后不到半个月,就宣布了破产清算。
启明智能自然不会要他这种背信弃义的“叛徒”。
在行业内的名声臭了,也没有其他公司敢要他。
他从一个前途光明的部门总监,变成了一个无业游民。
张琴的房子没了,唯一的指望也没了,整天以泪洗面,逢人就哭诉自己养了个白眼狼儿媳。
可周围的邻居,谁不知道她这八年是怎么对我的?
大家表面上安慰她,背地里都说这是报应。
高莉的日子也不好过。
她那个新交的男朋友,本来是看中了他们家的拆迁前景,现在房子都要被拍卖了,自然是跑得比谁都快。
她以前买惯了名牌,花钱大手大脚,现在没了经济来源,只能天天在家跟高俊和张琴吵架,整个家变得鸡飞狗跳。
他们尝试过来酒店找我,但被保安拦了下来。
他们也想过去媒体那里闹,说我这个千亿富豪,是如何抛弃丈夫,逼迫前婆婆的。
但我的律师团队,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我这八年在高家所受的所有委屈,被找来的邻居、亲戚,一一证实。
我流产的真相,也被当年医院的病历,揭露了出来。
舆论,瞬间反转。
我从一个“为富不仁”的恶女,变成了一个忍辱负重、绝地反击的“大女主”。
而高家,则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们被贴上了“恶婆婆”“妈宝男”“寄生虫”的标签,被无数网友口诛笔伐。
他们想要毁掉我的名声,结果,却毁掉了自己。
我看着网络上那些大快人心的评论,心中没有太多的波澜。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爸看到这一幕,他会说什么?
我想,他会欣慰的。
他留给我的,不只是泼天的富贵,更是让我挣脱枷锁,活出自己的勇气和底气。
09
一个月后,法院的拍卖公告下来了。
那套承载了我八年噩梦的房子,将在一周后进行公开拍卖。
拍卖的前一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我。
是高莉。
她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我的私人住址,等在了我新买的别墅门口。
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没有了往日的飞扬跋扈,穿着一身廉价的衣服,脸上也没化妆,看到我的时候,眼神躲躲闪闪。
“嫂……林小姐。”她嗫嚅着,不敢看我的眼睛。
“有事?”我淡淡地问。
她“噗通”一声,竟然给我跪下了。
“林小姐,我求求你,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家吧!”她抱着我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房子没了,我哥工作也没了,我妈天天在家寻死觅活。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以前都是我们不对,我们狗眼看人低,我们不是东西!”
她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打得“啪啪”作响。
“只要你肯撤诉,把房子还给我们,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给你当牛做马,我伺候你一辈子!”
我看着她这副卑微到尘埃里的样子,心里却没有一丝快感,只觉得可悲。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如果他们当初,能给我一丝一毫的尊重和善意,又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起来吧。”我平静地说,“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不晚!不晚的!”她死死地抱着我不放,“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家就能得救!嫂子,我求求你了,看在我们曾经是一家人的份上……”
“一家人?”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轻轻地挣开她的手,“高莉,你扪心自问,这八年,你有一天,把我当成过你的家人吗?”
“你穿着名牌,嘲笑我穿地摊货的时候,想过我们是家人吗?”
“你像使唤下人一样,让我给你洗衣服、端茶倒水的时候,想过我们是家人吗?”
“你在你妈骂我‘生不出蛋的母鸡’时,在旁边幸灾乐祸地偷笑的时候,想过我们是家人吗?”
我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记重锤,砸在高莉的心上。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果,都有它的因。你们现在的处境,不是我造成的,是你们自己一手造成的。”
我看着她,最后说道:“回去告诉张琴和高俊,明天,好好看直播吧。那会是我,送给你们的,最后一份大礼。”
说完,我不再理会她,转身走进了别墅。
身后,传来她绝望的哭嚎声。
第二天,房产拍卖会如期举行。
我没有去现场,而是通过网络直播,观看了全程。
我知道,高俊一家,此刻也一定守在屏幕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祈祷奇迹的发生。
起拍价不高,很快就引来了不少人竞价。
价格一路攀升,很快就超过了市场价。
就在这时,一个神秘的买家,突然报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价格。
五百万!
一套市价不到两百万的老破小,他直接出价五百万!
全场哗然。
主持人激动地落锤:“五百万一次!五百万两次!五百万三次!成交!”
屏幕前的我,笑了。
我知道,高俊一家,此刻一定也惊呆了。
他们肯定在想,是哪个不长眼的冤大头,会花五百万买这么一套破房子。
他们更想不到的是,这个“冤大-头”,就是我。
我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们,我宁愿花五百万把这房子买下来,砸在手里,也绝不会再留给他们。
我要断了他们所有的念想。
很快,高俊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是李律师转接的。
“林薇!是你!是不是你!”他歇斯底里地吼道。
“是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五百万,你拿去干什么不好,非要来羞辱我们?”
“羞辱?”我轻笑一声,“高俊,我这只是在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这套房子,拍卖所得的钱,在还清银行贷款后,剩下的,还是会打到你母亲的账户上。我没有多拿你们一分一毫。我花的,是我自己的钱,买一个心安理得。”
“我买下这套房子,是要把它改建成一个流浪动物救助站。”
“因为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是楼下那只流浪猫,给了我唯一的温暖。在我看来,那些无家可归的小动物,远比你们这些冷血无情的人,要可爱得多。”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想象到,高俊此刻的表情,一定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我用他们最看重的钱,做了他们最看不起、也最无法理解的事。
这,才是对他们最大的羞辱。
“高俊,”我最后说,“缘分已尽,各自安好。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人生了。”
我挂断了电话,也彻底斩断了我和他们之间,所有的纠葛。
10
那套老房子,很快就被我改造成了全市最大、设施最完善的流浪动物救助站,并且以我父亲林国栋的名字命名。
开业那天,阳光很好。
我站在救助站门口,看着一只只曾经流离失所的小动物,在这里找到了温暖的家,它们干净、健康,眼神里充满了对人的信赖。
我的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满足。
我用父亲留给我的财富,做了一件他也会感到骄傲的事情。
我没有再去关注高俊一家的后续。
听李律师说,他们拿着卖房剩下的两百多万,在一个偏远的小县城,买了一套小房子,销声匿迹了。
高俊因为履历上的污点,再也找不到体面的工作,只能打零工度日。
张琴受不了巨大的落差,精神变得有些恍惚。
高莉嫁给了一个当地的普通男人,过着她曾经最看不上的、柴米油盐的生活。
他们或许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咀嚼自己种下的苦果。
但这,都与我无关了。
我的生活,翻开了崭新的篇章。
我接手了外公留下的商业帝国,开始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管理者。
我飞往世界各地,开会、谈判、做决策。
我见识了更广阔的天地,认识了更优秀的人。
我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资助那些像我父亲一样,因为贫穷而无法得到良好医疗的病人,也帮助那些在婚姻中受到伤害的女性,让她们有重新开始的勇气和能力。
我活成了自己曾经最想成为的样子。
独立、强大、自由,且善良。
有一次,我在国外参加一个商业论坛,偶遇了王行长。
他已经升任平安银行总行的副行长,见到我,依旧十分亲切。
我们聊起了我的父亲。
王行长感慨地说:“林先生真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他把这么大一笔财富交给你,却又让你过了八年普通人的生活。我想,他是希望你能真正懂得,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我愣住了。
是啊,如果八年前,我就知道自己身价千亿,我或许会迷失在金钱里,变成一个和高莉一样,肤浅又傲慢的人。
正是那八年炼狱般的磨砺,让我看清了人性的丑恶,也让我懂得了尊严和独立的珍贵。
父亲留给我的,不仅仅是财富。
更是一种让我足以驾驭这笔财富的心性。
他用他最后的方式,为我的人生,上了最深刻的一堂课。
那天,我独自一人,来到了父亲的墓前。
我把一束他最喜欢的雏菊,轻轻放在墓碑前。
照片上,父亲的笑容,依旧那么憨厚、温暖。
“爸,我来看你了。”
“我过得很好,你留给我的东西,我收到了。谢谢你。”
“我现在,是你最骄傲的女儿了。”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我。
我靠着墓碑,坐了很久很久。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我的身上。
我抬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仿佛看到了父亲欣慰的笑脸。
人生如戏,落子无悔。
那串曾经被我以为是玩笑的密码,最终,没有改变我的命运。
它只是,让我找回了本该属于我的人生。
而这条路,在未来的岁月里,我会走得更坚定,也更精彩。
来源:运筹帷幄西柚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