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丁然,安雅需要一个肾,你的最匹配。”陆衍的声音隔着电话线传来,没有温度,像是在宣布一件与他无关的公事。
“丁然,安雅需要一个肾,你的最匹配。”陆衍的声音隔着电话线传来,没有温度,像是在宣布一件与他无关的公事。
丁然握着手机,指节泛白。
她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轻笑了一声。
结婚三年,他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就是为了他那位体弱多病、捧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所以呢?”她问,声音平静得不像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对她如此冷静的反应感到意外。
“医生说,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我会给你补偿。”陆衍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仿佛丁然的平静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补偿?”丁然重复着这个词,觉得无比讽刺,“陆衍,你觉得我的一个肾,值多少钱?”
“丁然,别耍小孩子脾气。安雅在医院里等着,这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丁然听着他理所当然的命令,心脏最后一丝余温也彻底凉了。
她和陆衍,是商业联姻。
三年来,他们相敬如冰,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分房而睡。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回来,身上都带着不属于她的香水味。
是安雅的味道。
所有人都知道,陆衍爱了安雅十年。如果不是安雅身体太差,不适合嫁入陆家,陆太太的位置永远也轮不到她丁然。
她曾天真地以为,日久可以生情。
她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打理好家里的一切,为他挡掉所有不必要的麻烦,努力扮演一个完美的陆太太。
可三年了,她没能捂热他那颗石头做的心。
在他心里,她甚至比不上安雅的一根头发。
如今,他更是要挖走她的一个肾,去救他心爱的女人。
凭什么?
丁然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苦涩。
“好啊,”她说,“我可以捐。”
陆衍显然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干脆,语气缓和了些许:“你想要什么补偿,可以提。”
“我只有一个条件,”丁然的声音清晰而决绝,“我们离婚。手术前,把离婚协议签了。”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死寂。
丁然能想象到陆衍此刻皱着眉的模样。
他大概觉得,她又在用什么新的把戏吸引他的注意。
“丁然,你闹够了没有?”
“我没有闹,”丁然打断他,“陆衍,我累了。用一个肾,换回我的自由,这笔买卖,我很满意。”
或许是“自由”两个字刺激了他,又或许是医院里的安雅让他心急如焚。
“好,我答应你。”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不用,”丁然说,“你把协议签好,让律师送过来就行。我签完字,就去医院做术前检查。”
她连和他多待一秒钟都觉得恶心。
“随你。”陆衍冷冰冰地挂了电话。
丁然放下手机,走进卧室,拉开衣柜。
她的东西不多,几件常穿的衣服,一些专业书籍。这个被外界称为“陆太太”的女人,在这座豪华的别墅里,活得像个租客。
她从床头柜的最底层,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行李箱。
动作熟练地将自己的物品一一放进去。
书、电脑、几件换洗衣物,还有……一张被藏在书本夹层里的照片。
照片上,是大学时代的她,站在一个科技竞赛的领奖台上,笑得灿烂又自信。那时的她,眼里有光。
可现在,镜子里的女人,面容憔悴,眼底只剩下死寂。
第二天上午,陆衍的律师准时上门。
一份冰冷的离婚协议,财产分割写得明明白白。
陆衍很大方,给了她一套市区的公寓和一千万现金。
大概是买她那个肾的钱。
丁然看都没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丁然”两个字,笔锋锐利,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陆太太……哦不,丁小姐,”律师公式化地收起文件,“陆总让我转告您,他已经在医院安排好了,您随时可以过去。”
“知道了。”丁然点点头。
律师走后,丁然拉着行李箱,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她住了三年的“家”。
这里没有一丝一毫值得她留恋。
她没有去医院,而是去了机场。
飞机起飞时,她关掉了手机,将那张SIM卡取出来,掰成两半,扔进了垃圾桶。
陆衍,安雅。
从此以后,你们的死活,与我无关。
陆衍是在下午接到医院电话的。
“陆总,丁小姐一直没有来做检查,我们联系不上她。”
陆衍的眉头狠狠一皱:“什么意思?”
“她的电话关机了,我们……”
“知道了。”陆衍不耐烦地挂断电话,心头涌上一股无名火。
这个女人,又在耍什么花招?
欲擒故纵?
他拨通丁然的号码,果然是关机。
他冷笑一声,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他了?真是天真。
他回到别墅,准备找到她,强行把她带去医院。
可推开门,迎接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别墅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烟火气。
他走进她的房间,衣柜是空的,书桌是空的,梳妆台上那些他从未关心过的瓶瓶罐罐也都不见了。
她真的走了。
走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在这里生活过。
陆衍的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丝说不清的慌乱。
他走到客厅,才发现茶几上放着一份文件。
是那份离婚协议的复印件。
旁边,还有一把钥匙,以及一张银行卡。
卡下面压着一张便签,上面是丁然清秀的字迹:
“房子和钱,我一分都不要。我们两清了。”
两清了?
陆衍盯着那三个字,只觉得无比刺眼。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拨通了助理的电话:“给我查,丁然去了哪里!动用一切关系,把她给我找出来!”
一个小时后,助理回电:“陆总,查不到。丁小姐没有用身份证买任何机票或火车票,名下的银行卡也没有任何消费记录。”
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陆衍捏着手机,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第一次发现,他对自己的妻子,一无所知。
不知道她的朋友,不知道她的喜好,甚至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另一边,医院里。
安雅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地看着陆衍:“阿衍,是不是……是不是丁小姐不愿意?”
陆衍压下心底的烦躁,柔声安慰她:“你别多想,她只是闹点小脾气,很快就会回来的。我已经找到新的肾源了,你安心养病。”
“可是……”安雅的眼泪流了下来,“我听说,她的肾是匹配度最高的。阿衍,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胡说什么!”陆衍抱住她,“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安以为他看不见的地方,安雅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丁然走了,不是吗?
那个碍眼的女人终于消失了。陆太太的位置,迟早是她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陆衍发动了所有的人脉,却依然找不到丁然的任何踪迹。
她像是铁了心要从他的生命里抹去。
没有了丁然,别墅变得冰冷而陌生。
他开始失眠,开始不自觉地在深夜里走进那个空荡荡的房间。
他才发现,原来玄关的鞋柜里,永远放着他喜欢的拖鞋。
他才发现,无论他多晚回来,厨房的保温锅里总有他爱喝的番茄汤。
他才发现,他那些挑剔的、换了无数个保姆都伺候不好的胃,早已被丁然养得妥妥帖帖。
这些他曾经不屑一顾的细节,如今像一根根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他的心上。
他开始烦躁,开始对安雅的哭泣感到不耐烦。
他甚至开始想,如果那天,他没有打那个电话,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可是,没有如果。
一年后。
美国,硅谷。
一场全球顶尖的人工智能峰会上,一个名为“启示”的全新AI系统震惊了整个科技界。
它的算法构架、自我学习能力,领先了市面上所有产品至少五年。
所有人都好奇,“启示”背后的核心开发者,那个神秘的“R”,究竟是谁。
陆衍作为重要的投资方,坐在台下第一排。
这一年来,他几乎已经接受了丁然彻底消失的事实。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试图用忙碌来麻痹自己那颗日益空洞的心。
他投资了这家新兴的科技公司,正是看中了“启示”的巨大潜力。
主持人用激动的声音说道:“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启示’之母,R女士!”
聚光灯亮起,一个穿着一身干练白色西装的女人,从后台缓缓走出。
她身姿挺拔,长发微卷,脸上带着自信从容的微笑。
当看清那张脸时,陆衍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丁然。
竟然是她。
他几乎是失态地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女人。
她瘦了些,但气色却比以前好了无数倍。眉宇间不再有丝毫的压抑和卑微,取而代之的,是挥洒自如的锋芒和掌控全场的自信。
这还是那个在他面前唯唯诺诺、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丁然吗?
丁然站定在舞台中央,目光扫过台下,却没有在陆衍身上停留哪怕一秒。
她仿佛根本不认识他。
她用流利的英文,向全世界的顶尖专家和投资人,介绍着她的“启示”。
她的逻辑清晰,言辞犀利,每一个观点都精准地击中要害。
她不再是陆衍的附属品,那个被困在别墅里的“陆太太”。
她是“启示”之母,是科技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陆衍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无法呼吸。
原来,他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
他只知道她是丁家的女儿,一个安静、顺从的联姻工具。
他却不知道,她毕业于麻省理工,是当年最出色的天才程序员。
他更不知道,她一直在偷偷进行着自己的研究。
而他,亲手将这个天才,折断了翅膀,关进了金丝笼里。
发布会结束,丁然被一群热情的投资人和记者团团围住。
陆衍拼命挤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丁然!”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丁然回过头,看向他。
那眼神,平静,淡漠,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她轻轻挣开他的手,客气而疏离地开口:“这位先生,请问有事吗?”
先生?
陆衍如遭雷击。
“你不认识我了?”他不敢置信地问。
丁然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的笑意:“哦,我想起来了。您是陆衍,陆总。久仰大名。”
这比直接说不认识他,更伤人。
“我们能谈谈吗?”陆衍几乎是在乞求。
“抱歉,陆总,”丁然看了一眼腕表,“我接下来还有个会。如果您对‘启示’有投资意向,可以联系我的助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丁然!”陆衍再次拉住她,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手腕,“你非要这样吗?跟我玩失踪,一年不出现,就是为了今天给我看?”
他以为,这是她报复他的方式。
丁然终于正眼看他,眼底满是冰冷的讥诮。
“陆总,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我离开,只是为了我自己。至于今天……”她环顾四周,那些看向她的,都是敬佩和欣赏的目光,“这也是我为自己挣来的,与你无关。”
“那你为什么要走?就因为那个肾?”陆衍不甘心地问。
“一个肾?”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陆衍,你到现在还以为,问题只是一个肾吗?”
她凑近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知道吗,‘启示’的核心算法,三年前我就已经有了雏形。我把我的构想和部分代码放在了书房的电脑里。”
陆衍的瞳孔猛地一缩。
“然后,我发现,我的东西,一点一点地出现在了安雅所谓的研究报告里。她拿着我的心血,去你的公司邀功,换取你的怜爱和资源。”
“而你,我的丈夫,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还夸她有才华。”
丁然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一刀刀剜着陆衍的心。
“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我一次次地暗示你,提醒你。可你呢,你只觉得我是在嫉妒,在无理取闹。”
“我留在你身边,不过是在等一个彻底死心的契机。一个能让我毫无留恋,走得干干净净的理由。”
“所以,我该谢谢你。谢谢你最后为了安雅,要我捐出一个肾。是你,亲手给了我这个最好的理由。”
陆衍彻底呆住了。
他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女人。
她的每一步,都算得清清楚楚。
她不是被他抛弃的,是她,主动放弃了他。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安雅她……”
“她是不是告诉你,这些都是她的灵感?”丁然冷笑,“陆总,你精明一世,怎么就在一个女人身上,蠢得无可救药?”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过来,温柔地揽住丁然的肩膀:“Ran,会议要开始了。”
是丁然现在的合伙人,也是圈内有名的技术大牛,徐辰。
徐辰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陆衍,眼神带着一丝敌意,但还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陆总,幸会。”
然后,他看向丁然,眼神瞬间变得柔和:“我们走吧。”
“好。”丁然点点头,再也没有看陆衍一眼,转身和徐辰并肩离去。
陆衍站在原地,像一座被抽空了灵魂的雕像。
原来,从始至终,他都是一个笑话。
他以为自己掌控着一切,实际上,他才是被算计得最彻底的那个。
他失去了他生命里最珍贵的宝藏,还亲手将它捧到了别人的面前。
接下来的日子,陆衍像是疯了一样。
他推掉了所有的工作,飞回国内,冲进了安雅的病房。
彼时,安雅已经做完了换肾手术,但恢复得并不好,整个人憔ें得厉害。
“阿衍,你回来了。”她看到陆衍,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陆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将一份文件摔在她面前。
“这是什么?”他问。
安雅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是丁然“启示”系统的部分代码,和她之前交给陆衍的那些“研究成果”,有百分之九十的重合度。
“我……阿衍,你听我解释……”安雅慌了。
“解释?”陆衍冷笑,“解释你如何偷窃丁然的研究成果,把它当成自己的东西来欺骗我?”
“不是的!是她抄我的!一定是她!”安雅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抄你的?”陆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安雅,这份代码的完成时间,在你给我看你的‘成果’之前。丁然,是麻省理工的高材生,而你呢?你连大学都没毕业!”
安雅的脸色彻底失去了血色。
“我这么多年,像个傻子一样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陆衍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我为了你,伤害了我真正的妻子!我为了给你治病,几乎掏空了我的心!而你呢?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阿衍,我爱你啊!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安雅哭着去抓他的手。
陆衍厌恶地甩开她。
“你的爱,太廉价,太恶心。”
他看着这个他曾经爱若珍宝的女人,只觉得无比陌生和讽刺。
“从今天起,你的一切医疗费用,陆氏集团不会再承担一分。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留下安雅绝望的哭喊声。
处理完安雅,陆衍又疯了一样飞回美国。
他要知道,丁然身边那个男人是谁。
他动用所有的关系去查,结果让他心如刀割。
徐辰,丁然的大学学长,从大学时就一直暗恋她。丁然离开陆衍后,身无分文,是徐辰找到了她,给了她启动资金,和她一起创立了公司,将“启示”系统变成了现实。
他们是战友,是伙伴,更是……灵魂伴侣。
媒体上,到处都是他们并肩而立的照片。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陆衍嫉妒得发狂。
他开始用尽一切办法,试图挽回丁然。
他收购了丁然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只为了在商业上能和她多一些交集。
他以投资人的身份,频繁地出现在她的公司,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送她最名贵的珠宝,最稀有的鲜花,包下整个餐厅只为和她吃一顿饭。
可丁然,从未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陆总,如果你是来谈工作的,请在工作时间预约。如果是私事,抱歉,我没时间。”这是她对他最常说的话。
他送的东西,全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他约她吃饭,她永远都是一句“没空”。
有一次,他喝醉了,在她的公寓楼下等了一整夜。
清晨,她和徐辰一起下楼晨跑,看到他,只是像看一个垃圾一样,淡淡地瞥了一眼,就和徐辰说笑着离开了。
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雨。
陆衍就站在雨里,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狼狈得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狗。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追妻火葬场。
可他的火葬场,连一丝火星都看不到。因为那个他想追回的人,根本不屑于点燃这把火。
她不在乎,不关心,不理会。
这才是最残忍的惩罚。
这天,陆衍在一次商业酒会上,又见到了丁然和徐辰。
丁然穿着一身星空蓝的晚礼服,美得不可方物。徐辰体贴地为她拿着手包,两人低声交谈,眉眼间尽是默契和温柔。
陆衍的心,像是被刀子反复切割。
他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丁然。”
丁然和徐辰同时回过头。
“陆总,有事?”丁然的语气依旧是公式化的疏离。
“我们能单独聊聊吗?”陆衍的目光里带着一丝哀求。
丁然还没开口,徐辰就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将她护在身后。
“陆总,我想Ran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工作上的事,请走正规渠道。私人的事,我想你和她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聊的了。”徐辰的语气很客气,但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足。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陆衍的怒火被点燃了。
“Ran的事,就是我的事。”徐辰寸步不让。
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火花四溅。
丁然叹了口气,拉了拉徐辰的衣袖。
她看向陆衍,眼神里没有恨,也没有爱,只有一片化不开的淡漠。
“陆衍,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你再给我一次机会。”陆衍的声音艰涩,“我知道错了,丁然。我以前是眼瞎,是混蛋。你回来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陆太太的位置,永远是你的。”
丁然闻言,突然笑了。
那笑容,很轻,却带着无尽的讽刺。
“陆太太?”她重复着这三个字,像是在听一个不好笑的笑话,“陆总,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而且,我对那个位置,早就没兴趣了。”
“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陆太太这个身份,是你这个人。可是,我后来发现,你这个人,不值得。”
“所以,我不要了。”
“你以前给不了我的,我现在自己都能给自己。你给得了的,我现在……也看不上了。”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陆衍的心上。
他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他几乎是卑微地问出这句话。
丁然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然后摇了摇头。
“陆衍,破了的镜子,是不会重圆的。碎了的心,也拼不回来了。”
“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就是现在这样,做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她说完,挽住徐辰的手臂,轻声说:“我们走吧,我有点累了。”
“好。”徐辰温柔地应着,扶着她转身离开。
陆衍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高大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地靠在了墙上。
酒杯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就像他那颗,再也拼不回来的心。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
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璀璨辉煌。
可没有一盏灯,是为他而亮。
他终于亲手弄丢了那个,曾经满眼都是他的女孩。
而她,走向了没有他的,更广阔光明的未来。
来源:草原感受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