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谣言:安史之乱不应该由所谓胡化背锅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3-19 10:23 1

摘要:纵观整个安史之乱,正反双方都大量使用胡汉谋臣与武将。虽然安禄山具有粟特+突厥血统,又长期混迹于边境,但麾下不乏幽燕本地的寒门士族,乃至薛嵩这类名门之后。其中,汉人谋士常常作主,而胡人士族不过是策略执行者。唐朝一边同样征调回鹘、西域和阿拉伯武装助阵,由名义上的统

古往今来,关于安史之乱爆发的原因曾有过多种解释,其中又以陈寅恪的河北胡化论传播最广。

然而,无论考古发掘还是文史考据,都不支持上述言论。寻常大众所秉持的刻板印象,更可能是源于后来者对文学作品的自我筛选。

安禄山虽是胡人出生 却比很多同僚更像遵从汉化

纵观整个安史之乱,正反双方都大量使用胡汉谋臣与武将。虽然安禄山具有粟特+突厥血统,又长期混迹于边境,但麾下不乏幽燕本地的寒门士族,乃至薛嵩这类名门之后。其中,汉人谋士常常作主,而胡人士族不过是策略执行者。唐朝一边同样征调回鹘、西域和阿拉伯武装助阵,由名义上的统帅郭子仪负责调度,往往比那些世代定居东土的胡儿更具异域色彩。

这种看似割裂,实则水乳交融的嵌套式结构,恰恰是唐朝政治文化的外在表现。今人若穿越回去,必定能在长安、洛阳、扬州、洪都和广州等重要城市,遇见大量混居的胡汉人口。同时,靠近边境的朔方、北庭、安西三镇,亦有更加浓郁的多元文化气息。只不过立场坚定站在唐朝这边,很容易被批判者给自然忽略。

参加安史之乱的双方 都大量运用胡汉武装

相比之下,安禄山虽顶着谋反胡儿头衔,却没少利用中原式政治宣传造势。他曾经对汉人熟练运用五行取代的理论,号称当时的“四星聚尾”、“金土相代“天相就是改朝换代象征。与之朝夕相处的河北汉人士大夫,同样不会感受到异族政权排斥,不必忍受剃发易服等歧视性政策。

与之类似的还有史思明,这位后来居上的叛军副统帅就谥号昭武皇帝。根据今人考古发掘,他的墓葬中隐约地暗示自己具有某些粟特属性,但出土的玉册、马镫、铜龙、铜牛等关键文物,足以表明他的葬礼是在模仿唐朝天子礼仪。

安禄山麾下的胡人军队来源相当复杂

此外,唐朝所谓的胡人并非统一群体,而是包罗万象的大杂烩。例如被视为安禄山铁杆的中亚粟特人,祖籍就分属多个相互独立的城邦小国。仅仅是因为语言相通、倾向于商业运作,普遍有拜火教崇拜,才会被外部观察者视为整体。可惜,这些小聚落人群的数量始终偏少,远不如更早内迁的突厥后裔。而且幽燕在地理方位上毗邻东北,所以外来定居者的主力仍是契丹、渤海或高句丽。

显然,如此复杂的移民源头,足够让彼此间差异明显。尽管历史记载中的叛军精锐,包括某支全部由契丹人组成的骑兵分队。但他们与首领的裙带关系,主要是靠为李唐服役建立,而非什么经济文化共识。拜火教、摩尼教等西域风俗,从未在信徒规模与地理分布取代佛教,更没法同世家尊奉的儒学相提并论。

安禄山小集团尊奉的拜火教 从未在河北得到广泛认可

安史之乱中的叛军控制区域(红色)

另一方面,整个河北地区可根据地理文化差异一分为二。其中的南部,包括魏州、贝州、相州和博州等人口稠密区域。因为汉文化传统深厚,根本不存在所谓胡汉现象。唯有北部的幽州和营州两地,才在表面上符合批判者设定。即便如此,天宝年间的人口数据显示,两地的胡人占比不超过1/5。

同时,《旧唐书-地理志》记载的河北南部基本上没外族分布。从初唐到盛唐,当地都盛产贡献各种高门大族或文人墨客。等到安史之乱爆发,这里又为燕军阵营提供过大量步兵,是安禄山得以迅速夺取洛阳、潼关等要冲的绝对铁杆。

符合所谓胡化现象的区域 仅仅是在河北北部

换句话说,基于人口规模、经济因素和文化影响的胡化,从未在唐朝治下的河北出现。安史叛军的绝对主力仍旧是汉人,他们愿意起兵对抗长安中央,更多是基于地缘因素。毕竟,这片以幽州为核心的边境区域,距离关中都城相当遥远,容易产生离心力和疏离感。但这绝非唐朝独有现象,而是连轴贯穿于历史本身。从支持刘秀登基的关东世家,到后来与李渊不对付的窦建德,都是河北地方意志的体现。他们的后代还将追随辽金元三朝,甘为逐鹿中原、绞杀南北宋的急先锋。

更为讽刺的是,这片完全由汉人世家掌控的地方,在安史之乱结束后继续充当刺头角色。例如大名鼎鼎的魏博镇,从节度使到麾下将士几乎都非胡人,却始终表现的桀骜不驯。因为不能割舍分离倾向,给关中的朝廷制造过巨大麻烦。所谓河北之骄兵悍民、气焰已成,通常说的就是当地。反例则是北面的卢龙镇与成德镇,虽习惯运用番兵和外族节度使,但对李唐中央的认同更高。

安史叛军的主力步兵 就是后来魏博骄兵的前辈

事实上,胡化是一个可大可小的弹性概念。从个人维度看,可能是指体貌特征、衣服发饰与生活习惯呈现出胡人特色。但政治上的胡化,更多是对大一统体制的遵从程度。除去那些长久遭外族政权占据的区域,本地权力中心的强弱也是重要考量标准。譬如中晚唐时期,被吐蕃帝国控制的河西走廊,以及唐初被攻灭的小国高昌。前者的汉儿人口几乎完全改说胡语,后者则是坚持某些汉魏习俗的老古董。结果都被批判为胡化,可见标准本身都非常飘忽不定。

直至黄巢之乱爆发,以汉人为主的叛军肆虐各方,李唐必须靠沙陀胡族的骑兵予以弹压。可见批判胡化并非完全的政治家审美,而且往往与现实主义背道而驰。

直到灭亡前夕 唐朝还在依赖胡人骑兵作战

背后的心态差异

至少在盛唐阶段 精英阶层对胡汉差异并不关心

既然安史之乱与所谓胡化没有必然联系,后世又会怎会产生出这类矫枉过正式观念?

通过一番查找,我们不难发现文人在其中发挥着煽风点火作用。比如号称诗仙的李白,就在《幽州胡马客歌》中描写过一位长着碧眼的外族骑士。后来,另一位渤海诗人高适经过营州,又在《营州歌》中留下类似桥段:营州少年厌原野,皮裘蒙茸猎城下。虏酒千盅不醉人,胡儿十岁能骑马。

胡族骑士 绝非唐朝边境的特有现象

考虑到李白的碎叶城出生,以及高适的爷爷做过安东都护,他们对胡汉混杂的多元状态不会有多少质疑。奈何作者无心而读者有意,当后来人的生活环境发生剧变,就完全有可能品味出截然相反心态。

于是,满怀挫败感的两宋文人,就顺理成章的把胡汉差异上升为华夷之辨。彼时的他们,不仅要与弓马娴熟的胡人抗衡,还经常会在战场上同异国汉人遭遇。尤其是后者,始终高举儒释道三教理念,却把效忠对象由中原天子改为蛮族苗裔。宛如系统性bug一般,深深刺痛着科举英雄们的脆弱内心。

安史之乱爆发后 杨贵妃就曾负责背锅

既然孔子没错,胡人君主是存在即合理,那么问题必然出在个体或某个特定区域。如何加以简单阐述?胡化足矣!

有没有具体的历史先例?请你细细品味前朝诗人笔记!睁眼看看沐猴而冠的安禄山和史思明......

(全文完)

来源:冷炮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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