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办公室有一种人,看着普通,但你要真熟悉点儿,才晓得他“能量不小”——就那么一个综合股长,职位在许多人眼里其实没多响,可县里上上下下谁都得卖他三分面子。不夸张地说,连县长喝顿小酒,都少不了他跟着在旁边举杯挡酒,白天一副公事公办的正经模样,晚上散场了还能做“兄弟”
办公室有一种人,看着普通,但你要真熟悉点儿,才晓得他“能量不小”——就那么一个综合股长,职位在许多人眼里其实没多响,可县里上上下下谁都得卖他三分面子。不夸张地说,连县长喝顿小酒,都少不了他跟着在旁边举杯挡酒,白天一副公事公办的正经模样,晚上散场了还能做“兄弟”。你说奇怪不奇怪?大家表面叫他“股长”,私底下都愿意拿“某哥”“某弟”相称,几分亲热,几分敬意——官场的小学问,味儿都在这细节里了。
说到底,他不是那种人群中站出来谁都一眼认得的主儿。办事利索,平时爱笑,有点自信,有点老练。县里的主要岗位、各个科室头头脑脑,见他都客客气气的。逢年过节,有人会特地拎点小东西来他办公室坐坐,“哥,家里孩子今年学习可要靠你多帮忙了!”“弟,那个文件能不能让你帮着催一下?”人情冷暖,隔着一个综合股长,好像都缓和几分。
你要是外人,只能看见他忙里忙外、随叫随到。有时候碰到县长突然要下乡,他就三下五除二把车钥匙、资料全都捋妥帖了,人早早到了门口候着。夏天流汗捂背心,冬天北风里打着喷嚏,表情却总是镇定。县长要调研哪儿、去哪个乡,哪个乡的书记“人情深浅”、哪个局长脾气古怪,他心里一清二楚。有些事,县长一句话没说,他就得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什么叫“影子”?大概就是这样了,哪怕在台上主持会议,他也总是在角落低头默默记着笔记。
他也沾了点“县长的光”,这是实话。县长有应酬,股长便成了天然挡箭牌。饭桌上,县长酒量一般,这人懂事儿,不等人家起哄、他便举杯先替长官顶了——“来来来,这杯我先替我们领导喝!”说起来,为县长“挡子弹”,功劳其实不小。有人笑他傻,真有事轮得到你?可谁明白这其中的深意?小县城里大家都精明着呢。
但吃亏也是真心吃了。工作没点头绪时,是他最着急——县长要的材料前脚刚给,后脚人家又说方案得改。文件动不动推倒重来,别的兄弟下班回家早,他抬头一看天都黑了。人说他没脾气,其实憋在心底的火也有,喝了闷酒、嚼了凉馍,还得回去陪老婆孩子说“今天又挺顺”。
有时候他会想,要是自己没有这样跟着县长,日子是不是会安稳些?可转念一想,“人啊,总得有点奔头。”官场的路,哪有一马平川。作为县府办里那个听着不起眼的“小股长”,他其实把希望都托在了县长身上。有的副局长曾经就是县府办的股长,有的镇长提拔那会儿也不过是他这样的身份。前路迷雾,他只能在心里打算盘:“小心点,别出岔子。熬过这阵,兴许就是副镇长了。”
但官场太现实,归根到底拼的就是“谁站在哪颗棋子上”。有人背后说他是“县长跟屁虫”,也有人誇他圆滑。可他自己明白,哪有什么捷径?家里老人盼他升官,孩子问他什么时候能常回家吃饭。年三十的晚上,电话铃响个不停,不是县长交待备文件,就是人事科来催材料。烟灰缸里烟头全是他一根根灭的。“这就是生活吧。”他边合计边自语。
不过他算有点盼头——一般县长要升迁了,总会想着把身边这位老伙计带一程。有些人,凭自己的能力挣来了下一步机会;也有些人,是被县长一手拉着走上去的。升也好,留也罢,最后都要靠县长一句话。有人说,这种位置像踩在刀尖上,不进则退。有的人熬不过去,自己把自己劝退了,也有的人愿意赌一把,在岁月里咬着牙守机会。
桌上一杯冷掉的茶,手机还在晃动,他翻开日历,忍不住在心底数着账:“再熬一两年,熬过了副科,日子才好过。”哪怕是选调到市里,或者被安排进哪个局当二把手,那都比现在这个“事无巨细”的角色体面多了。可当下还是得陪着领导应酬、陪着笑、牵着线,把自家的小账本藏在心里。
许多官场故事,难得说得明白。当股长的,有高光时刻,也有无人问津的夜晚。他们在大时代的微光中,曲折地证明自己的价值。你说,这里头到底公平不公平?是不是升迁只是“抱大腿”,是不是背后也有一百个无奈和辛苦?我常常想,假如有一天,这些辛苦都能换来一句顶用的话、一张踏实的调令,那长夜也就值了。
可谁知道呢?大概只有他自己,每天两点一线地在办公室与家庭之间来回周旋着,一边用出奇的韧劲护着自己的小梦想,一边怕被风吹走了脚下这一小块立足地。
苦辣酸甜,尽在不言中。你问我这样的股长值得羡慕吗?我说,他的日子,是真的不容易。可若换作你我,有那盼头、有那机会,谁又能按捺住不想冒一次险?
也许,这就叫生活。
来源:大事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