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元和五年（810）的春雨，比往年更缠绵。大明宫的琉璃瓦被雨水洗得发亮，含凉殿的铜铺首滴着水，溅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圈圈湿痕。乳母抱着刚满周岁的十三皇子李怡，站在廊下等郭贵妃召见。那孩子裹在厚厚的锦衾里，小脸苍白，一双眼睛却不似寻常婴儿那般灵动，只是直勾勾地望着檐
唐宣宗李忱:装傻36年 , 熬死4代皇帝，最后反戈一击，竟成晚唐中兴之主！
从漏雨小殿到九五之尊：他靠装傻摸透皇宫暗道，雪夜抄家夺权只凭一张纸！
被太监当傀儡扶上位？李忱反手剪羽翼、平冤案、救大唐，隐忍半生熬成晚唐最后的王！
装疯卖傻36年被全宫嘲笑？唐宣宗一登基就把宦官抓捕，想不到痴儿竟是“小太宗”！
藩帅侍妾因罪入宫，不久生下貌似“白痴”的皇子，他却成为晚唐头号有作为明君
唐宣宗的“大中中兴”从大中元年（847年）正式开始，到大中十三年（859年）八月唐宣宗去世为止，一共持续了13年。
元和五年（810）的春雨，比往年更缠绵。大明宫的琉璃瓦被雨水洗得发亮，含凉殿的铜铺首滴着水，溅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圈圈湿痕。乳母抱着刚满周岁的十三皇子李怡，站在廊下等郭贵妃召见。那孩子裹在厚厚的锦衾里，小脸苍白，一双眼睛却不似寻常婴儿那般灵动，只是直勾勾地望着檐角滴落的雨珠，任谁逗弄都不笑不哭。
“这孩子怕是……” 乳母低声对身旁的宫女说，话没说完就被打断。郭贵妃扶着内侍的手走来，扫了一眼李怡，眉头拧成个疙瘩：“生下来就这模样，怕是个痴儿。” 她伸手想摸摸孩子的脸，李怡却突然往乳母怀里缩，小嘴瘪了瘪，没哭出声，只流下两行清泪。
这一幕被路过的宪宗皇帝看见，他停下脚步，端详了片刻，叹口气：“罢了，养在十六王宅吧，别让他在宫里碍眼。”
从此，“痴十三郎” 成了李怡的标签。穆宗即位后，一次内宴上，诸王都在赋诗饮酒，唯独李怡坐在角落，低着头抠衣带。穆宗的宠臣宦官王守澄故意把酒杯摔在他脚边，“哐当” 一声脆响，满座皆惊。李怡吓得一哆嗦，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嘴里 “咿咿呀呀” 说不出完整的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王守澄拍着他的肩：“十三郎果然憨直可爱！” 李怡只是咧着嘴傻笑，没人看见他垂在袖中的手，指甲已深深掐进掌心。
十六王宅深处的小殿，是李怡住了三十多年的地方。殿顶的瓦当坏了好几块，下雨时漏得厉害，他就搬个小凳坐在不漏雨的角落，捧着一卷《贞观政要》看。宦官送来的书，他故意揉得皱巴巴的，仿佛只是无聊时撕着玩，可书页边缘的朱笔批注却密密麻麻。有一次，老宫人给他送炭火，见他正对着一幅皇城地图发呆，图上用墨点标着什么，见有人来，他慌忙把地图塞进《金刚经》里，嘿嘿傻笑：“烧…… 烧火。”
没人知道，这个被全宫嘲笑的痴儿，耳朵始终竖着听着宫墙内外的动静。掖庭的老宫女议论 “神策军换了左厢郎将”，他默默记在心里；御厨房的庖工抱怨 “今日御膳又少了半只鸡”，他知道是宦官克扣；甚至寒食节武宗连饮十七杯烈酒，眼底的血丝走向，他都一一记在书页的空白处。沉默是他的甲胄，痴愚是他的盾牌，在这杀机四伏的宫城里，他用最卑微的姿态，织着一张无人察觉的网。
会昌六年（846）三月，大明宫的桃花刚开得热闹，却被一股恐慌笼罩。武宗李炎服了道士的金丹，背上生了个大毒疮，卧床不起，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宦官集团立刻分裂成两派：神策中尉马元贽想立个好控制的新帝，内侍监杨钦义则属意武宗的侄子。
深夜的十六王宅，柴门被金吾卫撞开时，李怡正坐在漏雨的窗边，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史记》。火把照进殿内，灰尘在光柱里飞舞，马元贽带着几个内侍走进来，脸上堆着假笑：“十三郎，陛下病重，您该入宫侍疾了。”
李怡抬起头，眼神茫然，嘴角挂着一丝口水，手舞足蹈地 “咿呀” 着，像是听不懂人话。马元贽身后的内侍低声说：“中尉，这痴儿能成吗？” 马元贽得意地笑：“就是要他痴，才好拿捏。” 他俯身对李怡说：“跟我们走，以后有吃不完的酪樱桃。” 李怡听到 “酪樱桃”，眼睛亮了亮，乖乖地被内侍扶起来，跟着他们上了步辇。
步辇穿过夜色中的宫墙，李怡掀起轿帘一角，看着熟悉的宫道。玄武门的守军换了新面孔，他记得去年还是王茂元的队伍；长乐坊的灯笼比往常亮，怕是马元贽在调兵。他低下头，继续装痴，心里却在飞快地盘算：武宗一死，马元贽必矫诏立我，杨钦义定会反对，这是机会。
三月二十三日，武宗崩于长生殿。马元贽果然拿出 “遗诏”：“皇太叔光王怡，可即皇帝位。” 太极殿里，白幡如海，百官素服跪迎新帝。马元贽亲自扶着李怡上阶，在他耳边低语：“待会儿礼官让你磕头，你就磕，别乱说话。” 李怡点点头，嘴角流着口水，一副懵懂的样子。
当礼官高唱 “请新帝受玉玺” 时，马元贽捧着玉玺递过来。就在玉玺即将触到李怡指尖的瞬间，他突然一振衣袖，推开马元贽的手，站直了身子。那动作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满殿的寂静中，他清越的声音响起：“朕承武宗遗命，中外文武，咸听朕言！”
声音不大，却像惊雷炸在太极殿。百官愣住了，这哪里是那个连话都说不清的痴王？马元贽的脸 “唰” 地白了，手僵在半空，玉玺差点掉在地上。李怡扫了一眼众人，目光在马元贽脸上停留片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马中尉，玉玺还不呈上？”
马元贽这才回过神，手抖着把玉玺递过去，心里像被冰水浇透：完了，这痴儿是装的！
即位后的第二天，宣宗下了道圣旨：“朕久婴沉疾，未谙国政。军国庶务，暂委宰臣李德裕与马、杨二内侍同心辅弼。” 马元贽看到圣旨，悬着的心稍稍放下，觉得新帝还是离不开他，便安心地回府等着掌控朝政。
可他没看到，当天夜里，翰林院的灯火亮到四更。宣宗屏退左右，单独召见御史中丞李景让和右补阙裴休。御书房里，烛火摇曳，宣宗穿着常服，哪里还有半分痴傻模样？他指着案上的奏章：“李中丞，武宗暴崩，你觉得正常吗？”
李景让一愣，随即道：“臣查过，道士赵归真供称金丹是‘长生药’，可……” 宣宗打断他：“朕要你查的是，谁让武宗服那么多金丹？马元贽的人，是不是常去赵归真的道观？” 裴休恍然大悟：“陛下是说，武宗之死，马元贽可能插手？”
宣宗点头：“马元贽手握神策军，不除他羽翼，朕坐不稳这龙椅。” 他提笔写下几个名字：“左神策副使刘行深、内侍省押班张仲清，这些都是马元贽的心腹，你二人借审讯武宗案，把他们牵连进来。” 李景让迟疑：“李德裕宰相与宦官不和，或许可助一臂之力。” 宣宗笑了：“正合朕意。”
几天后，李德裕果然上奏，弹劾刘行深 “勾结道士，贻误圣躬”。宣宗立刻准奏，下令将刘行深等七人打入天牢。西市刑场那天，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刘行深哭喊着 “马中尉救我”，可马元贽躲在府里不敢露面。刀光落下时，宣宗正站在紫宸殿的回廊上，望着西市的方向，对身边的郑颢说：“这只是开始。”
剪除羽翼后，宣宗开始控制禁军。他密遣妹夫郑颢持节去凤翔，召邠宁节度使李业入京。郑颢快马加鞭赶到凤翔，李业听说新帝召见，心里七上八下。郑颢屏退左右，拿出一块宣宗亲笔写的铜牌：“陛下说，将军若入典禁军，他日必列凌烟阁。” 李业看着铜牌上遒劲的字迹，想起当年那个总被欺负的痴十三郎，突然明白了什么，当即点齐五千精兵，随郑颢回京。
与此同时，泾原节度使康季荣也接到密诏，擢升他为右神策统军。康季荣连夜进京，宣宗在延英殿见他，开门见山：“神策军是天子禁军，不能再让宦官把持。将军只需听朕的命令，赏赐少不了你的。” 康季荣跪地叩首：“臣万死不辞！”
短短一个月，左、右神策军的兵权都落到了宣宗亲信手里。马元贽去军营视察，发现兵士们对他视而不见，只听李业和康季荣的号令，才真正慌了。他想上奏辞官，又怕宣宗不放过他，只能硬着头皮留在神策军，却成了个有名无实的空架子。
大中二年（848）的冬至，长安下了场大雪。鹅毛般的雪花飘了一夜，宫城银装素裹，连朱雀大街的石狮子都堆了厚厚的雪。这夜，宣宗却召了翰林学士承旨令狐绹和户部尚书崔铉入宫，浴堂殿里烧着炭火，暖意融融。
“二位爱卿，尝尝这新丰酒。” 宣宗给他们斟酒，脸上带着笑意，可眼神却很严肃。令狐绹和崔铉对视一眼，知道今夜必有大事。酒过三巡，宣宗突然对内侍说：“把那个鎏金匣拿来。”
内侍捧着一个沉甸甸的匣子进来，上面盖着黄帕。宣宗亲手掀开帕子，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张泛黄的纸。他把纸递给二人，上面的字迹淋漓，写着：“会昌六年三月，马元贽矫诏立朕，情有可原；然同年五月，马元贽受河朔三镇赂金十万缗，谋废立，罪不可赦。”
令狐绹和崔铉吓得赶紧跪下：“陛下，这……” 宣宗扶起他们：“朕知道二位与马元贽无涉。如今证据确凿，朕想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也想保全他‘拥立之功’的名声，二位觉得该如何处置？”
崔铉沉吟道：“可先贬为外官，再赐自尽，对外只说‘暴病而亡’。” 令狐绹补充：“需搜出他私藏的赂金、兵符，让他无从抵赖。” 宣宗点头：“就依二位之意。”
当夜三更，金吾卫包围了马元贽的府邸。兵士撞开大门时，马元贽正和心腹们喝酒取暖，桌上还摆着河朔送来的绸缎。“马元贽接旨！” 令狐绹展开圣旨，宣读他的罪状。马元贽瘫坐在地上，指着令狐绹：“你…… 你们串通一气！”
兵士在他的密室里搜出十万缗金铤、一副龙袍，还有调动神策军的兵符。马元贽看着这些东西，面如死灰。宣宗赐他贬为黔中监军，可刚走到蓝田驿，就接到了赐死的圣旨。马元贽临死前，望着长安的方向，终于明白：那个被他嘲笑了三十六年的痴儿，从来都不痴。
雪还在下，宣宗站在宫墙上，看着驿道方向燃起的报信烽火，轻轻叹了口气。三十六年的隐忍，今夜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他对郑颢说：“把马元贽的党羽都清了，以后宦官不得干政，写入祖制。” 郑颢点头：“臣这就去办。”
清除宦官后，宣宗把目光投向了朝堂。安史之乱后，唐朝的冤案太多了：永贞革新的王叔文、柳宗元被贬至死，会昌年间李德裕又贬斥了一大批异己。宣宗知道，要想实现中兴，必须平反这些冤案，收拢人心。
大中元年（847）的春天，延英殿的桃花开了。宣宗召见了刘禹锡的儿子刘承雍。刘承雍穿着粗布衣衫，跪在殿里，紧张得头都不敢抬。宣宗温和地说：“起来吧，朕知道你父亲的冤屈。”
刘承雍抬起头，眼泪直流：“先父临终前还说，若有来生，愿再为唐臣。” 宣宗叹了口气：“永贞革新虽有过急之处，但王叔文、柳宗元等人皆是忠良。朕已下旨，为他们恢复名誉，子孙可入仕为官。” 他指着案上的诏书：“这是追赠你父亲为户部尚书的敕令，你拿去。”
刘承雍接过诏书，哭得泣不成声：“谢陛下！陛下圣明！” 宣宗扶起他：“朕不仅要为他们平反，还要让天下人知道，朝廷不会辜负忠良。”
接着，宣宗又召见了李德裕贬斥的牛僧孺、李宗闵的家人。这些人被流放多年，听到可以回京，简直不敢相信。李宗闵的孙子李延古跪在宣宗面前：“陛下，先祖父在贬所日夜思念长安，临终前还念着陛下的名字。” 宣宗心里一动，李德裕虽有大功，但贬斥异己太过严苛，确实该纠正。
他下旨：“牛僧孺、李宗闵等五十九人，皆恢复官爵，允许归葬故里。” 消息传出，长安的百姓拍手叫好，都说：“新帝这是要学太宗，任人唯贤啊！”
不过，宣宗也没完全否定武宗朝的政策。会昌法难中被打压的佛教，他下令恢复，但规定 “不得滥度僧尼”；李德裕主持的削藩政策，他继续推行，只是手段更温和。令狐绹问他：“陛下为何不全盘否定前朝？” 宣宗笑道：“武宗灭佛虽过，但抑制寺产是对的；李德裕贬人虽苛，但削藩是对的。取其长，弃其短，才是治国之道。”
“延英问对” 是宣宗首创的制度。每天清晨，他都在延英殿召见百官，不管职位高低，谁有急事都能当面奏报。有一次，一个七品小官县令张固，冒雪赶来奏报灾情，宣宗让他上殿，亲自给他倒了杯热茶：“说说，百姓们过得怎么样？”
张固感动得热泪盈眶：“回陛下，关中大雪，好多百姓的房子塌了，粮食也吃完了。” 宣宗立刻下令：“命京兆尹开仓放粮，给灾民发钱修房子，赋税全免！” 张固磕头：“陛下爱民如子，关中百姓必感念圣恩！”
宣宗最恨贪官。有一次，令狐绹奏报：“浙东观察使李师稷，贪污军饷三十万缗，百姓怨声载道。” 宣宗拍着桌子：“把他贬为袁州司马，抄没家产，给百姓赔偿！” 他还规定：“官员任期不得超过三年，防止结党营私；科举取士亲自复试，杜绝舞弊。”
经济上，宣宗下令清查土地，把会昌年间收归国有的寺田，按人口分给无地的农民，“每亩每年只收三斗租，永不变更”。他还释放了宫里的三千多名宫女，让她们回家嫁人，“节省开支，也让她们过上普通人的日子”。
长安的市坊里，百姓们渐渐感觉到了变化。粮价降了，赋税轻了，街上的乞丐少了，连小偷都少了。有个卖胡饼的王二，以前每天要交半贯钱的苛捐杂税，现在只交二十文，他逢人就说：“这新皇帝真是好，咱们有活路了！” 孩子们在街上唱着新歌谣：“小太宗，今又来，五谷丰登无灾害。”
宣宗的勤政是出了名的。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批阅奏章，常常忙到深夜。内侍劝他：“陛下龙体要紧，歇会儿吧。” 他摇摇头：“太宗皇帝当年批阅奏章到深夜，朕岂能懈怠？” 他还命人把各州的刺史名单贴在墙上，记住每个人的政绩，“刺史是亲民之官，朕不能不察”。
大中十三年（859）的秋天，长安城的梧桐叶落了一地。宣宗的身体越来越差，他和武宗一样，也开始服用丹药，希望能延长寿命。可丹药不仅没效果，反而让他咳嗽不止，精神恍惚。
八月的一个月夜，宣宗屏退所有人，独自登上凌烟阁。阁里的功臣画像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斑驳，他走到太宗李世民的画像前，伸手抚摸着画像上的字迹，低声自语：“太宗啊太宗，朕尽力了。这大中十三年，算是对得起你留下的江山了。”
他想起刚即位时的艰难，想起马元贽的嚣张，想起平反冤案时的阻力，想起百姓们的笑脸。可他也知道，唐朝的病根太深：藩镇还是割据，宦官虽不敢干政但势力仍在，南诏、吐蕃时常来犯。他转头看着身后的虚空，像是在问谁：“朕之后，唐祚尚有几何？”
风从阁外吹进来，檐铃叮当作响，没有人回答。他叹了口气，慢慢走下凌烟阁，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
第二天，宣宗病重的消息传遍皇宫。他召来令狐绹，指着年幼的郓王李漼：“朕把他托付给你了，好好辅佐他，守住这中兴局面。” 令狐绹含泪磕头：“臣万死不辞！”
八月七日，宣宗崩于大明宫，享年五十岁。消息传出，长安的百姓哭了，他们记得这个皇帝如何从痴儿变成明君，如何让他们过上了安稳日子。史家在史书里写下：“宣宗之治，几复贞观、开元之盛，故谓之‘小太宗’。”
多年后，令狐绹在整理宣宗遗物时，发现了一个陈旧的沙盘，里面的竹签早已朽坏，却依稀能看出当年标注的宫城暗渠、禁军布防。还有一本被翻烂的《金刚经》，里面夹着一张十六王宅的地图，图上的漏雨小殿被圈了个红圈。
令狐绹捧着这些东西，突然明白了：那个被嘲笑了三十六年的痴王，从来都不是痴人。他用沉默做武器，用隐忍做铠甲，在最黑暗的宫城里，一点一点织就了一张改天换日的网。他的三十年隐忍，换来了十三年中兴，这已经是晚唐最后的光芒。
如今，大明宫的宫墙早已斑驳，可 “小太宗” 的故事还在流传。人们说，每当春雨打湿宫墙时，仿佛还能看见那个坐在漏雨小殿里的少年，低着头看书，嘴角挂着傻笑，眼底却藏着一片海 —— 那是潜龙在渊的等待，是终将惊唐的锋芒。
来源：清华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