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到了乱世，俩馒头就能换个奴仆。就说安史之乱那会儿，甚至有人不要钱，只要你给口饭吃，就心甘情愿把自己卖了，签了卖身契，那可就成奴隶了，想恢复自由身，必须得主人点头。所以啊，牛世基作为读书人，身边有个仆人，倒也不算稀奇。

书生夜半遇奇事

各位看官，今儿个给大伙讲一桩发生在唐朝穆宗年间的奇闻轶事。话说在莱州，有个叫牛世基的书生，家里穷得叮当响。

一场大雨下来，那房子就塌了半边，根本没法住人。没办法，牛世基只好带着自家仆人，搬到附近一座山庙里落脚。

有人可能纳闷了，这牛世基穷成这样，咋还有仆人呢？您不知道，在那时候，人命可不值钱。盛世的时候，买个男仆大概也就十贯钱，有点身份的人都能买得起。

到了乱世，俩馒头就能换个奴仆。就说安史之乱那会儿，甚至有人不要钱，只要你给口饭吃，就心甘情愿把自己卖了，签了卖身契，那可就成奴隶了，想恢复自由身，必须得主人点头。所以啊，牛世基作为读书人，身边有个仆人，倒也不算稀奇。

主仆二人在山庙安顿下来，平日里，牛世基就专心读书，仆人则负责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一天夜里，牛世基正准备睡觉，突然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这山庙离村子老远，平时压根儿没人来，大半夜的，谁会敲门呢？牛世基心里直发毛，壮着胆子问：“谁啊？”边问边过去开门。门一开，眼前站着个老太太，他根本不认识。

老太太满脸堆笑，张口就说：“我叫胡三婆，是东海龙王的姑姑。上天看龙王功德深厚，要给他立座丰碑，我特意来请你帮忙起草碑文。”

牛世基一听，当场就蒙了，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东海龙王的姑姑？怕不是碰上神经病了吧？再一琢磨，大半夜的，该不会是妖怪吧？他越想越害怕，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满脸不耐烦地说：“我困了，得睡觉了，改日再说吧。”说完，转身就要关门。

胡三婆一看这情形，叹了口气说：“看来我人微言轻，请不动你啊，那我让我家二婆来跟你说吧。”说完，扭头就走。牛世基见她走了，赶忙去关门，可门才关到一半，一只枯瘦的老手“唰”地伸了进来，生生把门给推开了。

还没等看清来人，就听见一声：“我是胡二婆！”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牛世基吓得一激灵，这也太快了，就好像胡三婆一转身又回来了似的。仔细一瞧，确实跟刚才那老太太长得不一样。

胡二婆板着脸，语气不善地说：“你怎么还不动笔？幸亏是我来了，要是我家大婆来，肯定没你好果子吃，她那脾气，我和三婆都拦不住，你赶紧写吧，别等着大婆真来了！”牛世基心里直犯嘀咕，这莫不是遇上“三打白骨精”的戏码了，轰走一个，又来一个，保不齐都是妖精变的！说什么也不能写！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嗖”地吹来，胡二婆“唰”地一下消失不见了，眼前又冒出个更老的老太婆。这老太婆鸡皮鹤发、老态龙钟，一上来就指着牛世基的鼻子骂：“我两个妹妹找你写碑文，你为什么不写？现在白离石的碑都做好了，紫阳大人也题写了碑额，你要是再不动笔，我就把你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牛世基这下是真害怕了，这哪是“三打白骨精”，分明是“白骨精三打我”啊！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立刻就怂了，赶紧准备笔墨纸砚，打算动笔。

可牛世基怂了，他的仆人可不怂。仆人住在隔壁屋，听见动静出来晚了点，正好瞧见胡大婆指着牛世基破口大骂。仆人二话不说，抄起手边的木棍，大喝一声：“哪儿来的鬼怪，胆敢纠缠我家主人！”“啪”的一声，照着胡大婆的腿就打了过去。胡大婆伸手挡了一下，一看这仆人不好惹，转身就要走，嘴里还嚷嚷着：“好好好，你给我等着，我马上召唤孙飚齐收拾你们！”

牛世基正琢磨这孙飚齐是谁呢，就听见半空中传来一声炸雷般的怒吼：“韩愈、李白这些人都在地下，你让谁写不行，干嘛非让这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来写？”紧接着，一个将军打扮的人“唰”地出现在门前，院子里瞬间冒出一大队骑兵。牛世基看得目瞪口呆，心说这神仙搬救兵也太快了，眼一眨的功夫就到了！

那将军指着仆人，怒喝道：“你打伤胡大婆，大逆不道！”话音刚落，两个兵丁冲上来，一把将仆人摁倒在地。将军又转头指着牛世基，冷冷地说：“我就是孙飚齐，仆人由我处置，你这秀才也脱不了干系！”又有两个兵丁上前，把牛世基也给按住了。牛世基只觉得脸上一阵剧痛，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可就在这时，“唰”的一下，这些人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爬起来一看，仆人已经没了气息，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牛世基抱着仆人，嚎啕大哭：“我大半夜的，招谁惹谁了啊！”

这动静可不小，庙里的和尚们都被吵醒了，纷纷跑过来看情况。和尚们一看，吓了一跳，说道：“施主，你脸上怎么有字啊？像是刚刺上去的，这不是个‘囚’字吗？快，先进屋！”众人把仆人抬进屋里，牛世基对着镜子一照，顿时哭得更厉害了。在古代，只有囚犯脸上才刺字，他还想着考功名呢，这下脸上有了字，谁还会用他啊？他心里委屈极了，心说跟别人说这是东海龙王姑姑叫来的孙飚齐弄的，谁能信啊？越想越绝望，牛世基甚至动了自尽的念头。

庙里的和尚们见他眼神不对，赶紧围过来劝：“秀才，你先别寻死。依我看，这八成是山中精怪在作祟。你会写文章，何不上奏给老天爷，告他们一状？”牛世基一听，觉得有道理，就算对方真是东海龙王，这么做事也太不讲理了！他立马扑到桌子前，拿起笔准备写状子。可就在他琢磨怎么写的时候，和尚突然大喊：“快看，你脸上的字没了！”牛世基赶紧扔下笔，抄起镜子一照，嘿！脸上的“囚”字真的消失了，摸上去就跟从来没刺过字一样。他又惊又喜，心说还没写完状子呢，他们就害怕了？可再一看床上的仆人，依旧没了气息，牛世基悲痛万分，心说不能就这么算了，接着写！

牛世基把自己和仆人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写进状子，然后跑到佛像前，把状子给烧了。之后的几天，仆人还是没能醒过来，牛世基只好和和尚一起，把仆人给埋了。

这个故事出自《类说》，是宋朝人写的。在当时，人们都觉得读书人高人一等，连牛鬼蛇神都怕。所以仆人死了没人管，可读书人要告状，脸上的字立马就没了。可怜这仆人忠心耿耿，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可话说回来，要是仆人没死，读书人死了，好像也不对劲，毕竟是仆人先动手打了胡大婆。古代有好多这样没头没尾的故事传说，也正因为如此，才给咱们留下了无尽的想象空间，各位看官，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来源：阿冯故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