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奶奶找了份保洁的工作为我们分忧,被公司的主管以年纪大,手脚不麻利为由克扣工资。
第1章
为给男友治疗骨癌,我们相依为命的一家三口拼尽了全力。
奶奶找了份保洁的工作为我们分忧,被公司的主管以年纪大,手脚不麻利为由克扣工资。
却在与主管争执时被推倒,心脏病发。
我因为连轴转打三份工无暇顾及,只能让为节省学费远在县城中学上学的妹妹前往。
妹妹骑车赶往的途中被一辆高速行驶的跑车撞到,对方直接逃逸。
却因车主身份尊贵,难以追责。
而我在医院的奶奶也终究是没挺过来。
痛失两位亲人,我却连火化费用都拿不出,只能强撑着精神继续跑外卖。
在送一个豪华夜总会的单子时,我却亲眼见到我那本该在病床上的男友。
他面色红润,搂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和旁边同样衣着华贵的几个男人说:
“何晨希这一年的表现还不错吧,勉强通过考验,够资格划进陆家少夫人的备选名单了。”
我落荒而逃,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再睁眼,我在病床上,手里握着胃癌晚期的诊断书。
我竟然觉得解脱。
陆砚尘,我们就走到这里吧。
……
我低头看着手里那张薄薄的胃癌晚期诊断书,心底竟没有一丝害怕和悲伤,反倒觉得解脱了。
“小姑娘你没事吧?得了癌症还笑得这么开心,脑子坏掉啦?”
隔壁病床的阿姨一脸疑惑和惋惜。
我冲她笑笑。
我是真心实意地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
我想,如果真的就这样得了绝症,干脆地死了,应该就能去见到奶奶和妹妹了吧。
我也就不用再一个人孤苦伶仃地面对这个冰冷的世界,不用再面对那些所谓的考验。
在地下车库冰冷的水泥地上晕倒前的一幕幕,此刻在我的脑海中疯狂回放。
我从未见过那样衣着光鲜的陆砚尘,明明是朝夕相处四年的脸,我却只觉得陌生。
那张总是对我温柔倾诉爱意的嘴,竟然还能吐出那样冰冷的话语。
什么叫考验?什么又叫备选?
我们一家三口这一年来为他努力到这个地步,仅仅只是一个考验?
考验到这个地步,最终,也只是被他划进所谓的未婚妻备选名单。
二十一世纪的选妃吗?
我一阵头晕目眩,只能凭着本能逃离那里。
而当我误打误撞冲到地下停车场,看见那辆炫目的限量极光紫跑车时,我的世界彻底静音。
那辆妹妹事故附近监控拍下的肇事车辆,此刻就停在我面前。
全球限量,我没有认错的可能。
原来陆砚尘嘴里的陆氏,和害死我妹妹的那个陆氏太子爷的陆氏,是同一个。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欺骗了我整整四年感情,只把我当考验对象的人。
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间接害死我妹妹的凶手。
我和陆砚尘相识的时候,他说他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独自一人在这个城市打拼。
我和妹妹年幼时被人抛弃,是奶奶看我们可怜将我们带回家,含辛茹苦将我们养大,我们深知孤苦无依的滋味。
所以,我们很快就将同样孤苦的陆砚尘当成了家中的一份子,毫无保留地给了他我们力所能及的所有温暖与关爱。
当他生病住院,诊断出是骨癌的时候,我们一家人都没有想过放弃。
奶奶说,人得有情有义,不能因为他生了重病就撒手不管。
我们拼了命地给他凑医药费,奶奶那么大年纪了,还瞒着我们去找了份保洁的工作,只为了能多挣一点钱。
妹妹为了节省家里的开支,主动提出去学费更便宜的县城中学就读,每个周末才坐很久的公交车回来。
往事清晰地在我眼前浮现,每一个细节都像是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我的心脏。
这四年,竟然彻头彻尾,都只是一场上位者的游戏,他陆砚尘的选妃游戏。
我的眼泪一颗颗砸在那张薄薄的诊断结果上。
冰冷的液体浸湿了字迹,也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抬手,摸到满脸的湿凉。
第2章
我颤抖着手,拔掉了手背上冰冷的针头,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
尽管那位将我送到医院的好心人,已经帮我垫付了一部分药费和检查费。
可后续的治疗费用,对我而言依旧是个天文数字。
奶奶和妹妹的身体还停放在医院冰冷的太平间里,等着我去处理后事。
我没有时间,更没有资格在这里继续躺下去。
路过普通病房区的时候,我的脚步鬼使神差地顿了顿。
我想起陆砚尘之前养病的病房,似乎也在这附近。
一个荒唐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我想去看看他现在,如果知道这一切,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然而护士却拦住了我,告诉我那位病人早已办理了出院手续离开了。
也是,他的考验结束了,自然没有必要再继续伪装下去。
我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医院外走去。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陆砚尘。
他的语气听起来一如既往的轻松,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小希,晚上有个惊喜要给你,老地方等你。”
老地方,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家豪华酒店。
那时他说自己攒了很久的钱,坚持要带我去那里正式用餐。
我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然后缓缓地回复了一个字:“好。”
豪华酒店的包厢内,灯光璀璨,觥筹交错。
陆砚尘穿着剪裁合体的高定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与我记忆中那个穿着朴素、笑容温暖的青年判若两人。
他亲昵地揽着我的肩膀,将我介绍给他那群衣着光鲜、神态倨傲的富家少爷和千金小姐们。
“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何晨希。”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得意,“经过我细致观察和多重考验,她初步证明了自己,有资格进入下一轮。”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打扮得如同洋娃娃般精致的女孩便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她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挑剔与审视,随即露出一抹笑容。
“何小姐是吧?我也是砚尘哥哥未婚妻的候选人之一。”
她朝我举了举杯:“你能通过砚尘哥哥的初步考验,和我们站到同一个竞争平台,也算是你的本事。不过,接下来的竞争,我可不会放水哦。”
我麻木地听着这一切,听着他们将我的感情,我的人生,当成一场可以随意操控和评判的游戏。
胃部的绞痛一阵阵袭来,让我几乎站立不稳。
此刻的我,疲惫到了极点,连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
我将手里那杯根本没有碰过的酒,顺手放在了桌上。
“我不会参与什么竞争。”我的声音很轻,“我太累了,先走了。”
说完,我便转身,想要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陆砚尘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他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快步跟了上来,拉住了我的手腕,力道有些大。
“小希,我知道,这么大的惊喜,你一个从小吃苦的孤儿,一时之间可能有些接受不了,这很正常。”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塞进我的手心:
“这里面是五十万,密码是你的生日。算是你通过第一轮考验的奖励,先拿着花,别胡思乱想。”
第3章
我看着手心里那张冰冷的卡片,不知道说什么好。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可能真的想笑吧。
酸涩的胀痛感从胃部蔓延开,我咬牙忍了下来。
按理说我该把卡直接甩到他的脸上的,再补一句谁要你的臭钱。
但我现在做不出来,我是真需要这臭钱。
我用力地握紧了那张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阵清晰的刺痛。
奶奶和妹妹在殡仪馆放了太久,我需要一笔火化费去安置她们。
于是我点了点头,带着这笔钱离开了。
有了陆砚尘给的钱,我把所有的兼职工作都辞掉了。
我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好好地为奶奶和妹妹处理后事。
我买了三个一样的骨灰盒,两个给她们,一个给我。
我希望这样能维系我们之间的牵绊,让我们来世也能做一家人。
捧着那两个冰冷沉重的骨灰盒,我回到了我们三人曾经共同生活的小出租屋。
屋子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她们离开时的模样。
奶奶的针线筐放在沙发边,里面还有未完成的毛衣。
妹妹的书桌上,摊开的课本旁,放着她写了一半的日记。
我将两个骨灰盒并排放在客厅的桌子上,点上了三炷清香。
青烟袅袅,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对着她们的骨灰盒,重重地磕下三个响头。
手机在这段时间里响过很多次,来电信息无一例外写着陆砚尘的名字。
我一个也没有接。
是我忙于处理奶奶和妹妹的后事,根本没工夫顾及他。
另一部分原因,是我真的不想再听到他那令人作呕的声音,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牵扯。
我仔细地整理着奶奶和妹妹的遗物,每一件都承载着我们共同的回忆,勾起我对两位至亲的思念。
情到深处,胃部的绞痛便应和似的越发猖狂。
我的日子,其实也不多了。
奶奶生前常常念叨,说等以后老了,就想去南方一个温暖的小城市养老。
所以,我打算带着她和妹妹的骨灰,一起去南方。
在一个安静的小城市,和她们一起度过我生命中最后的一段时光。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我想,明天就要离开了,那就最后接一次吧。
就当是跟这个男人和这段荒唐的过去,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电话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了陆砚尘压抑着怒气的质问声。
“何晨希!我是考察了你整整四年,才慎重决定让你通过初步考验的!你倒好,一通过就拿着钱跑了?!”
“我还以为你和那些图谋我陆家家业的女人不一样,没想到,你也是一丘之貉!太令我失望了。”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用一种带着施舍般的语气宣布道:
“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的第二道考验失败了!”
我听着他高高在上、理所当然的话语,只觉得无比可悲。
四年的感情,我们一家的付出,竟然只剩下图钱。
我甚至懒得去辩解,也不屑和他争论。
“随便吧。”我淡淡地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我的心已经彻底死了。
电话那头的陆砚尘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常,他那原本气势汹汹的语气突然一滞。
他迟疑地问道:“何晨希,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说话。
他似乎有些慌了,试探性地轻呼我的名字。
来源:雄风5609